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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柳依婷没有入眠。
前半夜,她小心地将值钱的饰品打包,寻了几件轻便的衣裳。
后半夜,她顶着昏昏欲睡的脑袋,不停的思考出去以后的打算,将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都想了好多条应对方法。
爬墙(1)
她得意的笑着,不得不佩服自己精密周详的计划,冷静果断的头脑。
自古红颜多祸水,坐拥古代帅哥美男的美梦她想都没想过。
她一不要后宫俊男三千,二不要富可敌国财富。
找个和平富饶的地方,有群醇厚朴实的邻居,嫁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生堆调皮可爱的孩子。
幸福快乐的度过每一天。
顺应时代,她的愿望也稍微做了改动,不过依旧很小,不是吗?
黎明前的黑暗,到底有多久?
柳依婷不敢点蜡烛,怕惊醒梦中人。
忍一忍,再一会天边就会露出光亮,预示着大地再次复苏。
柳依婷此刻紧张害怕,如同黎明前的黑暗,在忍忍便可寻到幸福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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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线非常暗。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如同夏辰兮眼中的缭绕。
柳依婷搬了张椅子,悄悄地走出莲院,拐个弯,直走,便走到墙根处,这几天除了寻钱,也在观察地形。
很庆幸辰王府人烟稀少,她只要躲过阿紫阿朱,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爬墙。
柳依婷折回莲院,再搬了张凳子,将凳子搁在椅子上头,确定不会移位才放心满意的自地上拾起昨日打包好的行李。
墙壁不是很高,大约两米。有了椅子和凳子的垫脚,要翻墙就容易多了。
手脚利索的跨上椅子,在爬上凳子,柳依婷得意的笑着。
这出逃太容易太简单了太没技术含量了,为何小说里总写那么复杂呢?害她这几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整天想着怎么走才走的既安全既速度。
围墙之上很干净,似乎每天有人会清理。
爬墙(2)
柳依婷双臂悬挂在墙头,晃悠晃悠。
围墙的那一头,是一条一米宽的小道,小道对面还是围墙,估计是哪个达官贵人的府邸。
小道很长,左右望不到边际,柳依婷只能感到道:“辰王府占地面积果然广啊!”
问题也随之而来。
这边她是爬上墙了,那边又该如何下去呢?
四周光溜溜的,连个借力的树都没有,跳下去估计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摔成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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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温柔。
小鸟“叽叽喳喳”仿佛在嘲笑柳依婷先前的得意。
早晨的雾气已然散去,大地还留有它离去的痕迹。
阿朱走近,冰冷的容颜,静静地看着挂在墙头睡眼朦胧的柳依婷,说:“王妃,您在做什么?”
柳依婷揉揉困倦的双眼,抬起头,自言道:“我在做什么?”左右张望。噢,她在思考怎么从那头下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咦?你怎么在这?”柳依婷惊讶的看着阿朱,瞬间赶走瞌睡虫。
“王妃是想红杏出墙吗?”阿朱语出惊人道。
“我又不是红杏,再说红杏出墙那是形容有外遇,就是外面有男人的意思。我又不是红杏出墙,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都让她别惹王爷相公了,她还说些敏感词语,要是被人听到,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妃是想离开王府吗?”阿朱问。
“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今天这墙有人打扫过没,顺便做做晨练,锻炼锻炼身体。”柳依婷慢慢爬下凳子,跳到地上,伸伸腰,踢踢腿。
阿朱给了她一个不相信的眼神。
柳依婷笑笑说:“你也知道,身为王妃,在王爷出差期间,更应该撑起整个家庭的担子,尤其你看这围墙,就是一家人的面子,无论谁经过,总要看上一眼,所以我这不是要监督一下嘛。”
爬墙(3)
她太佩服自己处事不惊的态度了,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吓破胆了,可她既然还能很淡定的和阿朱解释她为何爬墙。
“王妃若是想离开还是趁早打消念头。”阿朱边说,边将凳子搬下,向莲院走去。
“这里管吃管住,哦不,我是说我是王妃,是王爷的老婆,这里可是我的家,我怎么会想离开呢?对吧。”柳依婷也搬起椅子,跟上阿朱,热络的像个朋友。
阿朱看了眼柳依婷搬的椅子,有丝惊异,但随即消失。
王妃不同于普通的千金小姐,几天相处下来,早就知晓,但每次柳依婷一些细小的动作,还是让她惊奇不少。没有大小姐的架子,会说谢谢,会说对不起,会主动替她和阿紫做些杂事。
就因为这些不同,所以王爷才会不知不觉被牵动了吗?
阿朱盯着柳依婷肩头的行李,说:“王妃为何背着包袱?”
“包袱里都是值钱的东西,不放身边我不放心啊,你看莲院里就只有我们三个弱女子,要是有个小偷什么的,你说是吧。”柳依婷的内心禁不住热泪盈眶,这招将计就计用的太完美了,她要被自己冷静细腻的心态所折服了。
阿朱白了眼柳依婷,不在问话。
回到莲院,看到的是阿紫红着双眼,站在门口巴望。
柳依婷不自觉的翻翻白眼,她这个小姐为何做得那么辛苦,不仅要费尽心思回答阿朱的审问,回去还得哄着阿紫,告诉她,小姐没有不要她,小姐她只不过是去检查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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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有点困难,但是不经历挫折,怎么成长起来呢?
于是,吃过早饭,睡了会后,柳依婷开始在王府内转悠,目标——狗洞。
然而。
爬墙(4)
寻找狗洞再一次失败后,柳依婷从此便不想着逃出王府这种比越狱还困难的事情了。
原因是,她花了整整十天,从第二天开始,就跟郊游似的,带着板凳带着干粮,绕着围墙寻狗洞。
她不得不再次感叹:“辰王府为何建造的如此之大!”
也就从那天开始,辰王府纷纷传言,王妃娘娘亲自督察王府的打扫工作,使得各个岗位的下人们更加积极热情的为王府作出贡献。
而她,很纳闷,明明王府没有狗洞,为何小说上总写有狗洞一说?
这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
夏国的天气依旧温暖如春,似乎没有季节之分,总是恒温状态。
柳依婷开始无聊,无聊到掉渣,她早就知道若是在不改变,她的古代生活早晚会令她得忧郁症,郁郁寡欢而亡。
狗洞事件结束后,她也不是没有寻求改变。
比如——
第一天,她跟着阿紫学刺绣,心理盘算着,以后成为一代刺绣宗师,绣品名满天下,可惜失败告终,原因,差点憋死。
第二天,她去书房练书法,心理思索着,以后成为一代书法大师,字字千金,可惜再次失败告终,原因,差点磨死。
第三天,她不在想着成为什么什么大作家,而是以娱乐为主,她让阿紫寻了毽子绳子,她跳绳,她踢毽子,娱乐又锻炼,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可惜,阿紫玩的不亦乐乎,她是气喘吁吁,本就很瘦了,她又不要减肥。
第四天,两眼闪闪发光,目光炯炯有神。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为何辛苦着要将自己融入古代?
于是,她叫来阿紫、阿朱,跟她们说,她要做一副麻将牌。
三缺一(1)
当然,阿紫阿朱是一脸茫然。
之后的一个月就是在绘制图片,在让下人送出去制作,因为古代器材的缺乏,就找个木匠帮忙。
这里便让柳依婷发现,原来阿朱竟有一手非常棒的绘画技能。
忙碌又充实的两个月过去,柳依婷过的还算滋润,倒是忘记了她还有个王爷相公,夏辰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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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院。
十月的天气依旧温暖如春。
柳依婷两眼恍惚,脸帖着桌面,一只手臂晃在桌底,另一只手在随意的摆弄木质麻将,将它们一只只堆砌,搭建成一座堡垒,最后总是由于过高而坍塌。
“唉!”她叹口气,重新在摆。
“小姐,这麻将一定要四个人才可以玩吗?”阿紫坐在一边,认真的绣着两只鸭子,文化点的叫鸳鸯。
两个多月过去,阿紫与阿朱也算习惯了柳依婷的生活方式。随意,不拘小节,也因此三人除了称呼上没有多大改变以外,其余的都不在有主仆尊卑之分。
柳依婷可以安静的几天抱着一棵树干睡觉,也可以闹腾的几天执着于一件新鲜事物——比如制作麻将牌。但是她几乎不会与陌生人接触,仿佛刻意的逃避人际交往,只是快乐的活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三缺一的麻将多没意思。”柳依婷有气无力的说道,三个人不是不能玩,就是没四个人好玩。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朱端着银耳莲子羹冷冰冰的走进。
阿紫朝她甜美的一笑,叫了声:“阿朱姐姐。”
柳依婷下巴搁在桌面,目光跟随阿朱移动。
阿朱将银耳莲子羹端到她面前,然后收拾散落一桌的麻将牌。
用调羹捣鼓了两下散发热气的莲子羹,无力的道:“阿朱,我无聊,我胸闷,我空虚,我寂寞,整个世界都好像静止了一般,我快要忧郁而亡了。”
三缺一(2)
阿朱瞥了眼柳依婷,说:“王爷明日回府。”
“哦。”柳依婷接口,完全没听进去。
犹豫了下,阿朱继续说:“锦王爷在府外,王妃是否要见?”
“哦。”她快憋疯了,想念电脑,想念杂志报刊,实在没有,让她出去逛逛也好呀。
“王妃最好别见,以免惹祸上身。”阿朱提醒。
“哦。”她需要新鲜事物来刺激她的大脑,不然就要成植物人了。
“既然如此,阿朱帮你去回了。”说完,阿朱掉头就走。
“小姐为什么不见锦王爷?”阿紫好奇的问。锦王爷可是小姐欣欣挂念的春风楼合伙人。
“对呀,我为什么不见?锦王爷就是那个夏锦兮吧!”柳依婷直起身,恍然大悟道。手臂碰到莲子羹,洒了一桌。
“是的。”阿紫脸上笑容依旧,放下绣品,去收拾柳依婷的残局。
“阿紫你慢慢收拾,我去去就来。”说完,使出百米赛跑的架势,飞的冲出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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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府的大门外。
夏锦兮一身淡蓝色锦袍,腰间系有白玉一枚,乌黑的长发梳着整齐的发髻。俊朗白皙的脸上挂着温暖人心的微笑,他的眼眸仿佛能洗净世间的污垢。
听到阿朱的回复,夏锦兮正欲转身离去。
柳依婷着急的大喊:“等等,等等!”
两人同时望向柳依婷,只见她一手领着裙摆,一手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朝门口奔来。
夏锦兮看到柳依婷,脸上的微笑更浓郁,三两步走到她的身边,赶忙扶住她,微笑道:“二皇嫂可有急事?”
“有……很重要……”柳依婷气喘吁吁的说。
看着夏锦兮一手扶柳依婷,一手替她轻轻抚背,阿朱下意识的皱皱眉。
夏锦兮关切的说:“二皇嫂不急,先歇歇。”
三缺一(3)
“你……正好……三缺一……”凑一桌麻将,她想很久了。
“三缺一?”夏锦兮疑惑。
“是的,快跟我来。”说完,柳依婷拉起夏锦兮的手臂就往辰王府拉,还不忘跟阿朱说道:“阿朱快跟上。”
夏锦兮神情温和,对门口一身白衣,虎背熊腰,魁梧有力的男人说道:“白虎,你在外等着。”
白虎抱拳道:“是,王爷。”
辰王府一向戒备森严。
但是碍于夏锦兮的身份,又是王妃亲自拉进去的,守门的两个帅哥也不好阻拦,就那么视若无睹了。
阿朱动了动红唇,想提醒王妃,但碍于夏锦兮在,也就闭口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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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院有一处湖泊,湖泊呈圆形,如一面圆镜,清澈透明。
湖泊之上有曲桥、拱桥、凉亭等点缀其中,湖泊之中种植各种莲花,故称为莲花池。
每每走过莲花池,总会使柳依婷想到宋朝周敦颐的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微风过处,散发缕缕清香。
莲之飘逸圣洁,仿佛夏辰兮的清新俊逸,两者总能联想到一处,而最终的结论都将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夏辰兮的表象总给人莲之君子之感,可内在却是蛇蝎心肠,妖孽又变态。
柳依婷愣愣的望着池中莲花,仿佛飘散着淡淡的雾气,如同夏辰兮眼底的妖娆。
“二皇嫂?”夏锦兮轻唤道。
自走近莲院,柳依婷的脚步越来越缓慢,直到靠近莲花池,便停了下来,出神的望着那一池莲花。
她的手依旧拉着夏锦兮的衣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看向夏锦兮,问:“你们怎么不像?”
夏锦兮微笑不语,他明白她所指什么。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手足,兄弟三人,各有各的性情,也不相像。
三缺一(4)
柳依婷自顾自的摇摇头,她怎么会突然想到他?这太诡异了。
短暂的停留,并没有引起柳依婷丝毫的心情起伏,依然欢快的拉着夏锦兮,招呼着阿朱,一路向自己的小居所走去。
夏锦兮望着柳依婷快乐的背影。身后的莲花池,莲花轻轻摇曳,泛起层层涟漪。他犹豫了,事情说与不说,会有什么后果?
“阿紫,阿紫,桌子理干净了没?把麻将拿出来。”柳依婷轻快的叫道。教古人搓麻将,还是个王爷,一定很有趣。
阿紫看到夏锦兮,福了福身,锦王爷的个性温文尔雅,对任何人总是谦逊有礼。
夏锦兮温和的点头示意免礼。
“小姐,都理好了。”阿紫笑着。
“阿紫阿朱,你们过来,一、二、三、四。”柳依婷伸手指了指自己和三人,道:“正好一桌麻将,我前两天教你们的没忘吧?”
“麻将?”夏锦兮疑惑。
“对,麻将。”柳依婷指着桌上一堆大小相同的木质小方块得意的道,她一个月的心血呀,搓个麻将,她容易么?
“王妃研制的赌博工具。”阿朱淡淡的解释。
柳依婷不依了,怪叫道:“怎么是赌博工具呢?这是一种娱乐项目。”
阿紫不停的点头,同意柳依婷的说法,她觉得很有趣,早想摸一摸,试一试了。
“二皇嫂……”夏锦兮微微皱起眉,他怕再过一会就没有勇气说出口。
“你不想玩?这个很有趣的。保证你玩过之后下次一定还想玩,而且我正准备将这项娱乐设施推广出去,发扬光大。”顺便小赚一笔,柳依婷在心底暗暗补充道。
“不是,其实我今天……”他有事情来找她,而且深思熟虑了近一个月。
三缺一(5)
“哦,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事,是不是关于春风楼的事?我也想过了,把麻将以春风楼的招牌推广出去,还能作为我们的镇店之宝。虽然我现在不能直接去管理春风楼,不过你能来跟我商量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我有一堆计划要实行,你先跟我说说,春风楼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柳依婷打断夏锦兮,眼睛闪闪发光。
他能来就太好了,她当初想到合伙人真是太明智了,就像此刻,她没法出去,有夏锦兮当跑腿,就是不知道他乐意不乐意了。
差一点,她就想放弃春风楼。就是因为王爷相公的变态之举。
最好他这次一去不复返,她乐的当个寡妇。当寡妇有什么不好?怎么说也是个王妃,看她心态多镇定,心理多平静。
夏锦兮尴尬的笑笑,道:“其实春风楼,已经被二哥收去了。”
哐当,天塌地陷,就差没有口吐鲜血。柳依婷大叫:“有没有搞错啊,那里还有我全部的嫁妆呢!你怎么就给他了呢?”
“是,二皇嫂你先别急,二皇兄没有告诉你吗?”
见柳依婷气红了脸,一向镇定自若的夏锦兮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抚。
“告诉我什么?”柳依婷生气,很生气,他凭什么拿她的东西?问:“他收去了?那你的那一半呢?”
夏锦兮笑道:“二皇兄要了,我便给了。”
辰王的地位在朝野举足轻重,即便是亲兄弟的他,也要礼让三分。
“你……你……”柳依婷咬牙切齿,握紧拳头,还是将那句“你怎么这么窝囊”给吞了下去,毕竟人家是王爷。
“二皇嫂你别气,你想要,我在给你买幢便是。”只要她想要的,他会尽全力去满足她,他喜欢她灿烂的笑容,没有任何做作,自然清新的笑容。
三缺一(6)
“真的?”柳依婷试探的问。
“只要你喜欢。”夏锦兮温和的微笑。
柳依婷微眯双眸,继续试探的问:“你这么喜欢帮助别人吗?”
他是散财童子吗?心肠也太好了点吧?第一次见面帮她买下半幢春风楼,这第二次见面又想给她买一幢什么什么楼?
“不,因为是你。”夏锦兮脱口而出。说完,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阿朱淡淡地望了眼夏锦兮,沉思不语。阿紫傻乎乎的站在一边,依旧乐呵呵的笑着。
“哦,我懂你的意思。”柳依婷恍然大悟的点头。
阿朱皱皱眉,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他们是主子,她只是下人。她是怎么了?她想让王妃和锦王爷发生些什么,却又不希望他们发生些什么?她为何在犹豫?
但,她还是拉着傻傻地阿紫走出房间,轻轻地替两人关上房门。
夏锦兮朝关闭的房门露出感激之色。
此刻,房间内只有夏锦兮和柳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