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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机括现在已经旋开。
善用暗器的人双手固然比一般人灵活,反应也是比一般敏锐,耐性也同样比一般人要好。
五毒门暗器见长,门下弟子在严格的训练下,耐性当然都不差。
向老苍头藏身那株树攀上来的那个五毒门弟子也不例外,他上升速度并不怎样快,也真的做到了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可惜他的一只眼睛不能够看透那浓密的枝叶,一只耳朵也不能够敏锐,未能够听出老苍头的藏身所在。
一直到他分开了老苍头面前那一根枝叶。
灯光刹那照亮了老苍头的脸庞,老头也就在那刹那一笑,手中竹竿亦在那刹那戳进了他的眉心。
他的反应也不能说不快的了,可是比起老苍头仍然慢了半分。
老苍头武功在他之上,何况根本就等着他上来送死。
在他要将铜管里面的毒针喷出之前,老苍头已然在他眉心戳了一个血洞。
血喷出,他惨叫一声,从树上摔下,灯笼被压碎,一股火焰燃烧着他的衣衫。
他却再没有反应,眉心的一戳,已然将他的性命戳掉。
周围搜索着的五毒门弟子立即停下,眼睛一齐向这边望来。
无数暗器随即从他们的手中射出,四方八面,飞蝗般射向这株树的枝叶丛。
破空声,“笃笃”暗器射入树干里,枝叶碎裂声响成一片。
灯光下,这株树迅速枯萎,白烟袅袅,焦臭的气味随风飘扬,那些暗器全是以剧毒淬练成,已足以破坏整株树的所有生机。
老苍头在那个五毒门弟子掉下去之前,已然往上拔起来,那些暗器并没有追及他的身形。
他一直掠到了树梢,身形两个起落,随即又藏身在一群浓密的枝叶中。
三十六盏灯笼也就在这时候开上来,手掌灯笼的正是毒神左右那三十六个中年人。
他们的轻功都很好,树梢上一转,一个天罡阵已然布下来。
老苍头藏身所在,正在这个天罡阵之中,其余那些五毒门的弟子同时亦往上继续搜索前去。
毒神却立在原地,背负双手,甚至连头也没有仰起来,依依似乎受了他的影响,也变得再没有那么紧张。
那些五毒门弟子,却一个个蓄势待发。老苍头终于第二次出手,也不得不出手,向他藏身所在攀上来的那个五毒门弟子已然将枝叶分开。
那个五毒门弟子的反应较之前一个要快一些,在老苍头竹竿出手同时,铜管中毒针亦射出。
老苍头的身子却在一探之后紧接倒悬了下来,毒针在他的头上射过,射进了树干内,他手中竹竿一插进那个五毒门弟子的眉心,随即一挑,将那个五毒门弟子挑飞了出去。
这一挑很劲,那个弟子一飞三丈,飞入另一株树木的树叶中,骤看来,就像是一个人向那边猛跃过去。
所有的注意立即集中向那边,无数暗器随亦向那边射去。
老苍头把握机会,身子一弹,往上拔起来。
天罡阵亦已向那边移动,老苍头身形正好从阵外掠出来,身形一个起落,飞鸟般掠过树梢,如飞疾掠了出去。
天罡阵三十六个中年人应声转身,其中六个暗器立即出手,追射老苍头,却都追不上老苍头的身形。
他们一齐发出了一声尖啸,一齐向老苍头那边追过去,三十六盏灯笼又聚成了一个光球。
老苍头身形如飞,手中马鞭亦发挥了最大的效用,竹竿在身形落下同时必然一挥,皮鞭飕地飞卷出去,一卷着树枝,未落的身形立即借力如飞再掠前。
他的轻功实在很不错,一口真气运行,身形当真是有如老苍头那样的一条马鞭。
老苍头很快便已将他们远远抛下,心中得意,忍不住“哈哈”一笑。
这一笑方休,他的面色便变了。
自顶至踵都藏在黑布中的毒神就在这时候在他的前面,幽灵般冒出来。
老苍头脚步一顿,马鞭立即挥出,远击毒神,呼啸有声,凌厉之极。
毒神只是抬手一招,那条马鞭颓然垂下来,一股火焰接从马鞭鞭梢燃起,眨眼间,整条马鞭都燃烧起来,有如一条火蛇般反卷向老苍头。
老苍头轻啸一声,马鞭脱手,反卷毒神,看来更加像燃烧着的火焰从鞭上捋下,捋成一团。
老苍头马鞭脱手,便待跃下树梢,冷眼瞥见这样子,不由得怔住。
毒神左手一翻一放,那团火焰也就在他的掌心滚动起来。
碧绿色的火焰,黑暗中有如鬼火般,毒神的左手与衣袖却没有因此而燃烧。
老苍头瞪大眼睛,突然问:“你莫非就是毒神?”
毒神问道:“你是不是那个铁甲人?”
老苍头捋须道:“谁说不是。”
毒神道:“你没有穿着铁甲,也不是女人。”
老苍头笑道:“铁甲我已经卸下了,透过铁甲男人女人的声音听来都差不多。”
毒神道:“凭你的武功身手,便是有铁甲护体,也不是我那个儿子的对手。”
老苍头呵呵大笑道:“那身铁甲有多少妙用,你当然不会清楚。”
“既然有那许多妙用,怎么你在这个时候脱下来,还有你根本就没有中毒。”
“中毒?”老苍头一怔。
“七绝追魂散。”毒神的语声更冷酷:“整个五毒谷只有我们父子能够用这种追魂散,也不到最后关头,不会用。”
老苍头的面色变了,嘟喃道:“中了那种毒药当然很麻烦的了。”
毒神道:“到现在为止,除了我,没有人有那种追魂散的解药。”
老苍头仰首道:“老夫可是什么事也没有。”
“中毒的根本就不是你。”毒神的语声更难听,显然已有些不耐。
老苍头道:“中毒的就是我,只是我身藏秘制的独门解药……”
毒神冷冷道:“七绝追魂散到现在只有我能够解,只有我有解药。”
老苍头“嘿嘿”冷笑,毒神接道:“我看你只是一个下人,现在现身只是要掩护杀我那个儿子的凶手离开这座树林,最后亦难免一死。”
老苍头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长生之术,到现在仍然只是一个传说。”
毒神冷笑道:“你很懂说话,这所以我给你说话的机会。”
老苍头笑问:“你还要我说什么?”
毒神:“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
老苍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杀你的儿子,至于我们是什么人,你若是有本领,也总会查出来。”
毒神道:“要你说你不说,是不要命了。”
老苍头道:“我若是要命根本就不会在你的面前出现,而且我已经这么一把年纪,还能够活多久?”
毒神忽然叹了一口气,仰首道:“我真的是老了,只有老人才会说这些废话。”
老苍头大笑起来,身形猛一沉,立脚的横枝“啪”地两断,身子往树下沉去。
那三十六个中年人已经追至,包围在周围,看见毒神与那个老苍头谈话,都露出诧异之色,他们已不知多久没有听到毒神这么多的话了,老苍头这突然往树下沉去,亦令他们很意外,可是那只是刹那,他们亦一齐往下沉去。
毒神却已在他们之前沉下。
※※※※※※
老苍头并没有直沉至地下,沉到一半,双手已然抓住了树干,缩入了一群枝叶中。
毒神手中的马鞭几乎同时向这群枝叶卷来,枝叶迎鞭片片碎裂,老苍头从中窜出,倒跃落在地面上。
毒神左手燃烧着的那团火焰同时无声地落在老苍头的后背。
那团火焰立即溅开,燃烧起来,老苍头整个后背瞬间变成了一片火焰。
那一火团落下的时候老苍头并无所觉,待火团在身后燃烧起来,已经抢救不及,火团并没有弱下来,火焰继续游窜到前面来,老苍头面色大变,伸手拍打,一双手旋即也被火焰所裹,不由得脱口惊呼一声。
毒神落在老苍头面前,冷冷道:“这个火不会立即将人烧死,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老苍头怪叫一声,身子落空,疾往毒神扑过去,显然是要跟毒神同归于尽。
毒神冷笑,身形鬼魅般一闪,老苍头身形亦随着转动,也就在此际,毒神右手的马鞭已向他卷来,左掌同时猛一拂。
“刷”地一下激烈的袖风中,老苍头身上燃烧的火焰蓬地扬起来,他颔下花白的胡子随即被燃着,发出“滋滋”的一阵异响,还有异臭。
他的眼睛亦为火光眩惑,哪里还看得到、看得清毒神的鞭势。
“噼啪”声中,毒神那条马鞭连连点在老苍头七处穴道,跟着将老苍头的一双手缠起来。
毒神右手接一挥,竹竿脱手,“噌”地插进了一株高树上。
老苍头完全没有抗拒的余力,被马鞭拽着离地飞起,高悬在半空。
火焰继续在燃烧,老苍头整身子都裹在火焰中,就像是一个火球,凄厉的惨叫声接从他的口里发出来,令人听来魄动惊心。
毒神若无其事地道:“你有一盏茶的时间无妨考虑清楚。”
毒神转身吩咐:“继续搜索。”
三十六个中年人同时拿出竹哨吹起来,吹得异常急锐。
正向这边接近的五毒门弟子立即改变方向,向外再开始的搜索。
依依这时候亦已掠至,静立在毒神身旁,看着那些给马鞭吊在半空,不住在惨叫,裹在燃烧着的火焰中的老苍头,眼瞳中仿佛亦有火焰燃烧起来。
这当然是怨毒复仇的火焰。
老苍头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尝到火烧的滋味。
那种火焰并不怎样强烈,却令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那种痛苦的感觉,就像无数尖针从他的毛管刺进去。
他的脑袋对这种感觉更强烈,一个头简直说像在四分五裂。
当他的眼睛落在胸前,更几乎魄散魂飞。
衣服已经被烧裂开,皮肤继续着火燃烧,变成红色,然后裂开,翻滚,皮下的血肉“滋滋”地冒着白烟,一滴滴油脂往下直淌。
他并不是这样窝囊的人,可是这时候仍然忍不住放声惨叫起来。
若是他的穴道没有被封上,早已自断心脉。
一盏茶下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子,但他却也知道,若是将所知道的秘密说出来,毒神即使放他离开,他也是非死不可,遭遇说不定比现在更惨。
但他并不是因此而拒绝毒神,那完全是出于一片忠心。
若非那一片忠心,他也不会现身出来,将毒神一伙引到这儿。
他自小便从他的父亲那儿学会了忠心,而他们一家世代为奴,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一个叛徒,到了他这一代必能也不会例外。
也正如他说的,他已经那么一把年纪,再活下去也未必能活上多久。
这烈火焚身的滋味却也实在不好受。
他惨叫着,一身子痛苦得不由弓起来,就像是一只干虾。
油脂从衣碎处不住地滴下,不少裹在火焰中,老苍头片刻间已变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他继续大叫,越叫越惨厉,裹在火焰中的一张脸已扭曲得几乎不像是一个人的脸庞。
那三十六个中年人竟然视若无睹,依依的眼瞳中亦只有愤怒,毒神背负着双手,仰首望着老苍头,更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的。
“只剩下半盏茶了。”到毒神这句话出口,老苍头一身衣衫都已被烧坠地上。
他没有回答,只是拼命地大叫,语声已变得嘶哑,听来更觉凄厉。
毒神当然看得出,老苍头其实是在借大叫来减轻那种痛苦的感觉,他要将老苍头的哑穴封上,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他并没有这样做,|Qī+shū+ωǎng|这也许就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残忍的人,那种惨叫声能够带给他更大的刺激快感。
有他在这里,还有谁敢提出任何异议,何况那三十六个中年人虽然并不是坏人,本性却都是比一般人残忍。
一个人本性不残忍,也不会投入五毒门,学习以种种毒药伤人杀人的本领。
依依的心中更已被仇恨填满。
惨叫声终于停下,毒神的目光悠然垂下,喃喃道:“这才有意思。”
依依一怔,不由问:“公公这……”
毒神道:“正当门派绝不会做这种杀人赚钱的事情,不是正当门派的人竟然会视死如归,你说这又是什么原因?”
依依道:“当然是由于他的忠心。”
毒神淡然道:“一个人本性若非邪恶,绝不会投身拜在邪魔外道门下,要一个隐恶的人尽忠效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依依恍然道:“那除非那一个门派的戒条非常严密,处置叛徒手段非常残忍,使他们的门人深存戒心,宁可死也不肯叛变。”
毒神道:“任何门派对付叛徒的处置手段都非常残忍,仍然有叛徒,你知道又是什么原因?”
依依道:“若非他们根本不会执行那种残忍的戒条,相信就是他们的能力不足。”
毒神点头道:“换句话说,这个老头儿后面的势力一定是非常庞大,迫使他不能不效死尽忠,那我们这一次全面出动,也总算有些意思,杀子之仇辱必须要以鲜血来洗雪,不是一个人的鲜血,他们的势力越大,流的血越多,我儿在幽冥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安息。”
他的声音变得很怪异,就像是一种诅咒,邪恶的诅咒。
第六章 杀手常护花 冒险救双双
长夜终于逝去,拂晓时分,树林显得更加幽深,雾气迷离在长草矮树丛上。
铁甲人也就在这时候由长草树丛中爬行出来。
十丈之外,就是道路,这十丈距离在铁甲人来说,竟有如无尽。
碧灵丸已只剩下三颗,路却还有一大段,她必须善用这三颗碧灵丸脱出险境。
还没有阳光,道路上一片寂静。
这一片静寂很快被一阵呼喝声惊破,随着这一阵呼喝声,四个大汉抬来了一顶轿子。
每一个大汉都是敞着胸膛,肌肉结实,那顶轿子在他们抬来,轻如无物。
那顶轿子移动却并不怎样快。
铁甲人在呼喝声入耳时候身形已然停下,缩回草树丛中,到她看见了那顶轿子,却立即向那顶轿子移去。
只是移出了数丈,突然又停下。
与之同时,那顶轿子亦已停下来,七八个一身黑衣的五毒门弟子从小路前面出现,喝停那顶轿子。
那七八个五毒门的弟子随即欺上,将轿子包围起来,右手刀出鞘,左手扣住了暗器。
四个轿夫呆那里,一面惊忧之色。
轿子里这时候倏的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你们怎么将轿子停下来?”
四个轿夫尚未回答,一个五毒门弟子已喝道:“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是你们将老子的轿子截下。”那个响亮的语声反问。
语声一落,轿帘子掀开,一个人探头出来。
那个人一脸胡子,紫铜色脸膛,只要看他伸出来的头,已给人一种感觉,他是比那四个轿夫更粗壮。
为首那个五毒门的弟子目光一落,一怔,仍喝道:“你这厮出来。”
那个人“哦”的一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强盗。”
“我们是五毒门的弟子!”
“五毒门——”那个铜铃般眼珠转了一转,道:“老夫与五毒门的人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叫你出来便出来,啰嗦什么。”为首的五毒门弟子不耐烦的催促道。
那个人“哈哈”一笑,道:“倒要看你们要干什么。”
大笑声中,那个人身子一探,走了出来。
那顶轿子也不矮的了,可是那个人站起来,竟然至那顶轿子还高出一些,四个轿夫与他相较亦矮了整整一个头。
那几个五毒门的弟子最高的一个才来到那四个轿夫的耳垂,那个人在他们眼中看来,简直就有如天神一样,其中的两个五毒门弟子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那个人伸了一个懒腰,才道:“老子已经出来了。”
为首那个五毒门弟子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道:“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高名雄!”
“河西一条龙?”
“有时也会闯进中原的。”高雄笑了笑。
“这么早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高雄道:“这儿是你们五毒门的地方吗?”
“差不多。”
“路也是你们筑的,谁要从这条路经过,必须先得到你们的许可?”
为首那个五毒门弟子怔了怔,道:“没有这种事。”
高雄道:“老子也不知道这许多,但既然这条路不是你们五毒门的,老子由这条路走过,应该就不会触犯你们。”
为首那个五毒门弟子还未答话,高雄又说道:“老子也不是要留在这儿,只是从这儿经过。”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搜查一下这顶轿子。”
高雄恍然道:“你们窝子里出事了?”
“你怎会知道?”
高雄大笑道:“若非出了事,又怎会将过路的截下来搜查?”
“搜这顶轿子!”为首的五毒门弟子接着下令。
两个弟子立即上前,一个掀起轿帘子,另一个以刀柄在轿子周围撞击起来。
四周轿夫看在眼内,看似要阻止,但对望了一眼,并没有动手,只是其中一个忍不住叫道:“两位下手千万轻一些。”
他们既然是在这附近干活,当然知道五毒门势力的庞大和厉害。
高雄是武林中人,当然清楚,他没有阻止,只是问:“几位到底搜寻什么?”
为首那个五毒门弟子道:“一个铁甲人,一身铁甲。”
“铁甲?铁甲人?”高雄似乎更加奇怪。
“你路上有没有遇上那样的一个人?那样的东西?”
“没有。”高雄接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与你没有关系。”
高雄大笑:“既然没有关系,你们怎还来找我麻烦?”
为首那个五毒门弟子面色一沉:“姓高的,你这是说话里寻骨头,硬要跟我们过不去?”
高雄笑声一顿,笑容一敛:“老子跟你们五毒门一向并无过节,亦无来往,这条路既然不是你们筑的,你们将老子轿子在这条路上截下来,客气话也没有一句,还要这样说话。”
“那你要怎样?”
高雄道:“要你们立即给我滚开。”
为首的那个五毒门弟子铁青着脸,冷冷道:“你莫要忘记,现在置身在什么地方。”
高雄道:“五毒门势力虽然庞大,姓高的朋友也是不少,别人害怕你们,姓高的不将你们放在眼内。”
那个五毒门弟子一声冷笑:“好哇,倒要看你姓高的如何了得。”
高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横出一拳,击在旁边的一株树干上。
“轰”的一声,那株树干迎拳断折,斜里倒下,高雄身形再一动,在那株树干倒在地上之前,一手抱住,一声暴喝,伸掌劈落,那株倒下的树干立时断下丈许长的一截来。
几个五毒门的弟子看在眼内,面色亦皆一变。
高雄接将截断树干前后左右,翻飞舞动起来,只舞得风声呼啸,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