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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纵横笑道:“有这句话,其他的不必再说了。”
一顿接道:“你的本领虽然不错,但要阻止我离开,还是未够。”
常护花长啸一声吩咐:“截下他!”
高雄应声挥拳,“轰”地击在旁边的一株树木的杆上,那株树木迎拳一断为二,疾倒下来,高雄顺势截往倒下来的那颗树上加一拳。
那截断树原是赶不及截住常护花的身形,但给高雄这一拳击下,便恰到好处。
常护花身形不由一顿,紧接便要往上拔起,高雄却已然将树抱起来,接向他撞到。
那些断树横枝甚多,但对高雄一点影响也没有,这个人一身气力的确是少人能及。
常护花身形接连三换,都是给高雄抢先截下,剑眉一扬,一口真气运转,手中剑光芒暴盛,迎着来树,只听“刷”一声,挡在他面前的树干被劈开,他也被震得倒退了一步。
高雄紧接暴喝连声,一株树干上下挥舞,连连向常护花撞击过来。
常护花原是要在断树之后一旁绕过去,给那么一震,不由改变了方向,到他再要怎样,高雄手中的树干已排山倒海般撞击而至。
他一退,再一闪,闪到一株大树的后面,接往上拔起来。
高雄没有追过去,将手中树干一抡,击在那株大树上,“轰”然巨震,那株大树虽然没有给截断,已震得枝叶乱舞,根下泥土翻动。
常护花也给震得从树上翻下,身形半空一翻,让开高雄跟着的一撞,倒跃上后面的一条横枝上,脱口道:“司马纵横已趁机离开,你还要替他拼命。”
高雄应声回头一望,司马纵横果然已不知所踪,面色一变,却随又大笑:“老子正是要掩护他离开!”
常护花冷笑:“你被人利用了不知道,还替他辩护?”
高雄知道:“老子本就是他的属下,哪来什么利用不利用。”
常护花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高雄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好处老子都已经享尽,现在该出些气力的了。”
常护花摇头:“你不像是这么忠心的人。”
高雄道:“老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若是能够看得出,又怎会有这局面出现?”
常护花冷笑:“河西一条龙侠名传遍天下,又有谁想到竟是如此一个卑鄙的小人。”
高雄干笑两声,常护花接着说道:“阁下的侠名亦是得来不易,不惜尽奔自弃是大出别人意料之外。”
高雄目注常护花,忽然问:“你也是一个侠客。”
常护花道:“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我应该是的。”
高雄道:“这就是说,你仍嫌自己不够彻底,所以不惜加入做御用杀手?”
常护花道:“相信你也不会否认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高雄冷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做一个侠客,到底有什么好处?”
常护花道:“一个人做事若是要讲求好处,根本没有资格做一个侠客。”
高雄大笑道:“这所以为什么我突然对做一个侠客完全失去兴趣,这原该给江湖上的朋友一个通知,但这样做到底还是侠客的所为。”
常护花道:“你一点也不后悔?”
高雄摇头,道:“老子虽然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但需要考虑的问题也一样会考虑清楚。”
常护花再问:“甚至现在连一点后悔之意也没有?”
高雄一声:“那还用说的?”突然一怔,道:“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常护花只是把手一挥,道:“你可以走了。”
高雄一怔:“你是说,我可以离开这儿了?”
常护花说道:“要不要我再重复一次呢?”
高雄又一怔,常护花身形一动,便要往前掠,高雄手中断树一抡挡在常护花面前:“话还没有说完啊。”
常护花冷笑:“叫你走便走,还多说什么?”身形再一动。
高雄暴喝,一条树干上下翻飞,又问道:“是不是这里的解药有问题?”
常护花终于道:“七绝追魂散只有毒神有解药。”
高雄大惊,接问道:“那这里的解药——”语声一顿,突然大笑起来:“老子现在可是一些不妥的感觉也没有。”
常护花道:“宫主以药物将你所有的潜能激发出来,再配合碧灵丸,将毒性暂时压下去,到你的潜能耗尽,毒性还是要发作。”
高雄笑声已停下,瞪着常护花:“你没有骗我?”
常护花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也不以为还有心情跟你开这种玩笑。”
高雄的面色终于变了,突然道:“你们不是已经跟毒神拉上关系?那叫他拿解药出来啊。”
常护花以一种极其陌生的目光看着高雄,好像到现在才看清楚高雄的真面目。
高雄继续道:“叫他拿解药给我啊,只要我没事,哪怕是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们。”
常护花没有作声,高雄急又道:“以我这一身武功,一定能替你们做很多事,还有,我知道天地会很多很多秘密……”
常护花冷冷道:“只可惜你已经错过了服药的时限。”
高雄摇头再:“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一定有办法补救的。”
高护花道:“他没有。”语气异常坚定。
高雄急道:“一定有的。”
常护花说道:“他不是你这种反复小人。”
高雄仍然怀疑的道:“真的没有?”
常护花沉声道:“你是死定了。”
高雄面色大变,嘶声地说道:“你这个小子,你骗我说这里有解药,骗我来送死——”
常护花冷截道:“我没有骗你,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我也没有叫你来送死。”
高雄又怔住,他到底没有忘记是他要找到这地方,充英雄,充好汉,还故意吸入了七绝追魂散。
常护花冷冷截道:“这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高雄眼角的肌肉抽搐起来,常护花再挥手,一声:“你滚!”
高雄一声咆哮“老子砸死了你这个小子!”断树当头砸下。
常护花偏身让开,高雄又一声咆哮,手执断树蛮牛般再冲向常护花。
“让老子来教训这个卑鄙小人!”一声咆哮即时从常护花头上响起,雷霆从天而降。
常护花这边让开,雷霆一拳已击在那截树上,硬硬将那截断树迫回去。
常护花一声:“晚辈去追司马纵横!”乘隙从一旁掠过。
高雄挥动断树要追,却给雷霆挡下,他身子虽然魁梧,比起雷霆仍矮了三寸,看来也没有雷霆的结实、威风。
“臭小子,滚开!”他再挥断树,拦腰扫向雷霆。
雷霆的身形那刹那一动,探手一把抓住那截断树的另一端,五指一下深陷进树干内。
“小子?你才是小子,不折不扣的臭小子!”雷霆接着冷笑:“老子所知所识,有老子这种身材的都是英雄好汉,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奇+书+网'哪来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河西一条龙,什么侠客,其实是一个卑鄙小人,坏了我们这些大个子的声誉。”
高雄道:“你懂得什么?”
雷霆冷笑道:“老子就是不懂得,也不要听你这种卑鄙小人废话。”
高雄咆哮,手执树干往后夺,雷霆闷哼一声,沉腰坐马,右手亦往后夺,那截树干立时发出一下破败的声响,却停留在原来位置。
这一下相较,高雄明显的逊一筹,他的气力虽然大,潜力也已被激发出来,还是不如霆霆的霹雳神功。
高雄面色一变,脚一分,前弓后箭,一口真气方运上,雷霆已抓稳那刹那的空隙,身形一转,一拳击在树干上。
“轰”的一声,树干一断为二,高雄亦被震退半步,雷霆接翻手一抓,又抓住了那截断树,左手原抓着的一截随即向高雄砸去,高雄这一次只有松手。
两截树干旋即撞在一起,片片碎裂,高雄一旁紧接绕过来,出拳击向雷霆。
雷霆不闪不避,挥拳迎去,双拳撞在一起,高雄只觉骨节一阵剧痛,不由倒退一步,雷霆若无其事,继续挥拳攻前。
高雄虚挡,脚步倒退,雷霆大笑道:“不要硬挡了!”一步步紧迫。
一退再退,高雄后背撞在一株树干上,雷霆咆哮了一下迫近,双拳齐出,高雄不得不硬接,这两拳接下来,面色不由得大变。
雷霆大笑道:“好,再接!”双拳同时连环击前去。
高雄接一拳,叫一声:“大爷——”再接一拳,又一声:“好汉——”
雷霆道:“叫什么也没用的了。”双拳又连环击出,拳头都是雷霆万钧之势。
高雄再接三拳,身形一转,大嚷道:“常兄,常公子——”才嚷得两声,后头已然给雷霆一把揪住。
雷霆笑接道:“就是他给你求情,老子也不会答应。”
高雄闷哼声中,挥拳反击,雷霆的拳头却已在等着,接连三拳都将之撞回去,高雄一面叫痛一面挥手,突然倒踢一脚,疾踢雷霆胯下。雷霆笑语声立时一顿,与之同时半身一转,以右脚挡住了高雄那一脚倒踢。
“果然是一个卑鄙小人!”这句话出口,雷霆在高雄身上最少打了七拳。
高雄怪叫连声,往前一扑,裂帛一声,后背衣衫迸裂,终于脱出雷霆掌握,拔步方要奔前,雷霆一脚又已踢倒。
这一脚将他踢得打了一个旋子,撞在一株树干上,雷霆接扑前,一连三拳,只击得高雄一个身子虾米般弓起来,雷霆霹雳接一声暴喝,再一拳击下。
高雄半身方一挺,又给这一拳击回,撞在树干上,树干一断为二,高雄的身子随亦倒飞出去。
雷霆收拳,不屑的一声:“该死。”
高雄的身子飞出了丈外才倒下,头一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接着一硬一直终于气绝身亡。
雷霆连看也懒得再看一眼,追向常护花离开的方向。
常护花追到了悬崖那边,已看见司马纵横手抓铁甲,飞攀向那边峡道的岩壁。
他毫不犹疑的追了下去,以他的身手,这面悬崖当然难不倒他。
司马纵横偶然回头望一眼,身形更迅速,上了岩壁,继续前掠,直到了鬼门关那面巨岩上才停下。
那面巨岩笔直如削,立在边缘往下望去,司马纵横亦不禁有点儿心寒,却只是稍停便飞身往下跳落。
他的身形半空中一翻,一个筋斗,再一翻,又是一个,到了第四个筋斗翻过,终于落在沙洲夹着的水道上,一时水花四溅。
四个筋斗卸掉了大部分的冲力,虽然由那么高跳下,就算不是掉进水里,落在沙洲上,他亦未必会受伤,可是他仍然掉进水里,以防万一,这不是他胆小,只是谨慎。
他必须让自己的身心甚至任何部位都在最佳的状态中。
万事俱备,这要紧关头,他实在不希望出错。
从那里冒出来,他随即跃向前面的沙洲,以他对奇门遁甲的熟识,除非还没有看出是哪一种排列,否则从哪儿作起点,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常护花追到巨岩边缘,居高临下,所有的沙洲尽在眼中,也看见司马纵横在沙洲中穿插。
那看来实在有些好笑,司马纵横就像个傻瓜,放着直路不走,不住的左绕右绕,也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
常护花却笑不出来,他并非白痴,又怎会忘记这些沙洲是依反九宫八卦排列,必须依照一定的路线才能走得出去。
梅娘送他进来的时候已清楚告他是反九宫八卦,沿途他也已小心,到底不能够完全掌握得住,尤其是这个时候,更容易出错。
一出错难免就在沙州中团团打转,还是不免要让司马纵横离开。
只看司马纵横行动的迅速,常护花便知道司马纵横对奇门遁甲方面有研究,他若是也差不多,还可以追下去,但他对于奇门遁甲的认识却是不多。
所以他只有留在巨岩之上。
雷霆很快便追到来,到了常护花的身旁,劈头一句便是:“人呢?”
常护花手一指,雷霆也只是看一眼,双目便皱起来。
常护花接道:“这个人显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雷霆摇头:“老子可是一窍不通,你呢?”
常护花苦笑道:“懂得不多,除非能够追紧,寸步不离……”
雷霆道:“不能够就只好呆在这儿了。”一顿接笑道:“这门子学问实在麻烦得很,用的机会也不多,老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要是寄望我带你追上去,非失望不可。”
常护花道:“晚辈摸索着费些时间应该可以找得到正确出路。”
雷霆道:“你以为司马纵横会等你追到去?”
常护花道:“他是不会的,离开了这里他一定会赶上皇城采取行动,若是我所料不差,在路上说不定还会吩咐手下设置陷阱埋伏,阻挠我进去。”
雷霆点了点头道:“换是我也会这样做的。”
常护花道:“晚辈非要追去不可。”
雷霆问道:“你不是现在就要追下去吧?”
常护花说道:“劳烦老前辈回去说一声。”
雷霆一拍常护花肩膀,大笑道:“好汉子,可是老子还是反对你这个行动。”
常护花道:“老前辈有所不知。”
“老子有什么不知。”雷霆摇头:“你这样摸索着离开,走出这个沙洲已经需要一段时间,沙洲之外是大江,没有船只你如何离开,也许你的水性很好,但上到岸气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如何应付突来的暗算,还有那什么陷阱!”
常护花道:“不过……”
“不错,要乘坐小舟木排离开,必须等到明天黄昏鬼门关水位下降,而且在路上也一样会遇上司马纵横手下的阻止暗算,但我们不一定要走这条路。”
常护花一怔,道:“前辈是说这儿另外还有出路?”
雷霆道:“这是本宫最大的秘密,但相信,宫主一定会毫不犹疑,答应帮你这个忙。”
常护花兴奋地道:“晚辈这就去求宫主。”
“你这个年轻人可真够冲劲啊。”雷霆大笑着转身奔出。
常护花亦步亦趋,虽然明知道急不来,也还是不由急起来。
以司马纵横的武功现穿上那身铁甲无疑如虎添翼,也足以硬拼金刚卜巨,毒神给他的那一份解药,毒性强烈如七绝追魂散也能够化解,“千手无情”唐百川的毒药暗器当然亦起不了作用,如此司马纵横要刺杀皇帝,应该也没有多大困难。
九王爷若是同时采取行动,皇帝的处境就更加危险,常护花又怎能够不着急?
※※※※※※
宫主果然没有拒绝常护花的要求,一口便答应下来,接道:“那是一条地下水道,就在宫殿之下,只是出口也有一个漩涡。”
常护花吃惊的忙问:“也是要等到黄昏才能够经过?”
宫主摇头道:“等是要等,却只需等到明天辰时便可以。”
常护花松一口气,说道:“那只是迟上半天,只要晚辈日夜赶路,应该可以赶及。”
宫主道:“那边出口不远就是东昌府,由东昌府到皇城,路途应该更接近。”
常护花道:“那是一条捷径,可以省回半天时间。”
毒神一旁插口道:“你不是已经飞鸽传书通知龙飞等人小心防备?”
常护花道:“只怕九王爷同时采取行动,这个人的实力如何,我们仍然不太清楚。”
宫主道:“龙飞也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妥善的应付办法。”
常护花道:“晚辈不赶回去看看,总是放心不下。”
毒神忽然道:“我与门下弟子看能否助你一臂之力。”
常护花诧异的望着毒神,实在奇怪毒神会有这个主意。
毒神笑笑道:“我儿子的死,司马纵横要负最大的责任,这笔账本就该算清楚,而且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常护花长揖到地,毒神挥手阻止道:“这是国家大事,大家都明白,你又何必来谢我?”
各人虽然看不到毒神的表情,亦不难从他的语声中,听到他的诚意。
依依坐在毒神旁边,并没有表示意见,间中有意无意看看双双,也没有流露什么的表情。
双双一直垂着头,这时候才仰首道:“妈妈,女儿也走一趟。”
宫主目光一转,一笑,道:“好的,你们两口子也该多亲近。”
双双又将头垂下,一面道:“妈妈又拿女儿来开玩笑了。”
宫主转顾雷霆,道:“你带十二个铁甲卫士也去走一趟。”
雷霆道:“皇帝左右除了千手无情唐老儿,还有一个金刚卜巨,有十二个铁甲卫士交给双双带去已经可以了。”
宫主道:“你不是要见卜巨?”
雷霆又摇头:“大家都已经一把年纪,还争个什么武功高低?”
宫主点头微笑,道:“很好,去皇城的人已经足够,这里也需要修整一番,没有你在这儿,也是麻烦。”
雷霆转顾各人,大笑道:“老子不去,其实也还是担心见到了那金刚卜巨,到底忍不住,要跟他一拼。”
常护花应道:“卜老前辈的火气事实仍然很重的,老前辈便是让着他,说不定他仍然要挑起这一战。”
雷霆道:“那个老小子脾气原就比老子还坏,但心地倒是不错。”
宫主目注双双,道:“双双路上可不要使性子,要护花为难。”
双双不依道:“女儿岂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
宫主笑顾常护花道:“我这个女儿交给你了。”
常护花恭恭敬敬的道:“晚辈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事了之后再与她回来侍候你老人家。”
“很好。”宫主又一笑。
这笑脸之后的哀愁是不是每一人都能够瞧出来?
夜已深,常护花亦已入睡,过了今夜他能睡的时间大概已不多,所以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睡眠,这也是宫主的意思。
可是,房门给推开的刹那他还是立即醒觉,他的内功好,又经过严格的训练,警觉性比一般人高很多。
推门进来的是双双,披着一身白绫寝衣,飘然入了房间,反手将门掩上。
常护花方要坐起来,双双那身白绫寝衣已脱落,那之下,是一个完全赤裸的胴体,幽然生辉,腰是那么纤细,胸膛是那么高挺,小腿又是那么浑圆,黑暗中虽然看得不大清楚,却更加诱惑。
常护花目定口呆,不由坐起身子,脱口叫了一声:“双双——”
双双“嘤咛”应一声,亦裸的身子投进常护花怀中,樱唇颤抖着,幽然吐出了“爱我”两字。
常护花不由自主抱住双双,他到底是一个很正常的年青人。
※※※※※※
天终于亮了,常护花从睡梦中醒来,双双仍然睡在他怀中,赤裸的身子也在晨光中更加诱惑。
她的眼睫聚着泪珠,神态看来却是那么的安静,常护花看着她那娇红的脸颊,心头又是一阵伤感。
怀中这个女孩子现在已真的变成了他的妻子,这一份感情难道完全是出于怜悯吗?
冷风吹透窗纱,双双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一下,常护花下意识将被子拉高一些。
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