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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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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树奇见他说得好玩,忍不住哈哈笑了一阵,才道:

“重功这门功夫也有,一脚可以蹬塌几尺地面,一掌可以打死一头大象,要学到重功,也是好事!”

宋改睁大了眼,憨憨地问一声:

“真的?”

余树奇道:

“如何不是真的?你且看来!”左脚向山石一蹬,那山石整个陷下尺许,却不像一般人留有一只深陷的鞋印。

宋改竟被这突然出现的奇迹吓得一呆,却闻远处有人哈哈笑道:

“好一个落地生根,今世能者并无几人,我宋祥仁这回总算开了眼界!”

余树奇一闻笑声,立即回头,已见两条身形由山脊奔下,心想:“这人眼力好高,相隔这么远还看得清楚!”及听来人自报姓名,知是屋主人到了,急回身前迎,宋改已急喊一声:

“爹!”飞奔而去。

宋祥仁说一声:

“罢了!那人是谁?”

余树奇心里暗诧道:

“这人怎的没有半点父子之情,自己的小儿子恁般热烈迎接,他只说一声罢了?”

但那宋改喜欢得像什么似的,拉着他爹的手,嚷道:

“他是余家哥哥,是***客人!”

余树奇忙躬身道:

“晚辈余树奇有礼!”

也许“罢了”两字是宋祥仁的口头禅,这时又说上一句,才握紧余树奇的手,笑道:

“小子好功力!这种落地生根的功夫,据说只有寒山独孤老人、天潭野僧、夺魄行者、米脂人魔、半痴婆婆几人办得到,现在该加上小友一人了,不知令师何人,可否告知老夫瞻仰?”

余树奇因见他对宋改尚是那样冷冰冰,又来唠叨一顿,所以大为不满,心想:“落地生根乃一种千斤坠的功夫,与我这盈字诀的金刚降杵完全不同,偏要冒充什么内行?”但因宋大娘正帮自己缝制布兜,不便对她丈夫没礼貌。

于是,含笑道:

“恩师并无名讳,自号为仇残子!”

宋祥仁停步搔首,想了半晌,结果还是摇摇头道:

“仇残子?这人从未听过,天残子倒有一个,但已经死了上百年……”他自言自语说了一阵,忽然转口问道:

“令师是否少了一只手?”

余树奇忍着笑道:

“少了两只脚!”

宋改忍不住“噗嗤”一笑,跟在宋祥仁身后的宋启也笑了。只有来祥仁先喝出一个“胡”

字,敢情他蓦觉对方是个客人,没有把“说”字再喝出口,即时转笑道:

“少了两只脚还能教小友练腿上的功夫,天下有这道理么?”

余树奇正色道:

“恩师的武艺无人能及,晚辈练不到的地方,尚有十分之九,什么凌虚飞渡,流水行云,这种绝艺,尚且不得其门而入哩!”

宋祥仁不知余树奇对他不满,故意顺口开河来吓他,果然大为惊骇道:

“这样说来,令师可说是今世神人了!”

余树奇心里暗笑,仍旧一脸正经道:

“恩师曾说山高水更高,她距离至艺两字尚远。”

宋祥仁听得啧啧称奇,见余树奇放在篱笆门边的巨木和长藤,又问道:

“小友要这个作何用处?”

余树奇正要回答,宋大娘已因早听到丈夫回到门处,没有进屋就唠叨不停,忍不住扬声骂道:

“老不死又不是日子到了,尽在外间叫唤甚么?”

宋祥仁这才“哦”一声道:

“我们进屋再说!”回顾宋改道:

“你和你二哥陪余哥哥往屋里坐,我即时过来!”

余树奇道:

“晚辈来府上叨扰已久,前辈尽管请便!”

宋祥仁走后,余树奇与宋启兄弟回厅上寒喧不到几句,忽想起辛苦做成的藤皮通气管还放在篱笆门外,生怕被别的东西搞坏,忙将通气管和巨木提进厅内。因见那庞然巨木,大捆藤皮,堆得不太雅观;又将它统统提往厅后的断崖边缘,专待布兜制成,便可下迷云谷救人。

以余树奇个人来说,他无须布兜也可以下谷,大不了手上拿两块板子,便可借力御风。

最初他因恐怕手上拿木桶太重,落地时会被砸碎,才需要一个布兜作为缓冲,这时既然换成巨木,已不必再愁砸碎,布兜已成为多余。

但已经麻烦别人半天,总不能说是不要了,他想了再想,最后决定若连夜能够赶制成布兜便罢;否则,明天一早,无论如何也得跃身下谷,决不因一个布兜而耽搁自己的要事。

他虽然决心这样,可是也有一桩难处。——宋大娘用自己的布,出自己母女两人的力,替佘树奇缝布兜,不但不收工本费,还要招待他食宿,这就叫做人情。若果在店里缝制,还可以催她赶工,在这人情上如何使得?

因此,他竟不知如何是好,默默地将藤管结在巨木上头,便回厅里与宋启兄弟闲谈,不觉到了傍晚时候。

这是另一间小屋,似专用作吃饭的处所。屋的正中,安置有一张方桌,桌旁设有七张木凳;两壁安放有一个碗橱和几张小凳子,壁上一条横木,插有刨、凿、锯、斧、墨斗等物,乍看起来,就像一家小小的木匠铺。

余树奇心想:“怪不得宋敏敢带我来,原来这里样样俱有,要做一个大木桶又有何难?”

他正在顾盼中,宋祥仁已请他入座,经过一番客套与谦辞,结果还是被安置在上首。

这一桌的菜肴并不丰富,却多是余树奇未经吃过的东西。——干的甜菰汤,炒的山兔肉,炖的山鸽子,大片的鲍鱼竹笋,倒也摆得满满一桌。

除了宋放、宋改两位小兄弟之外,其余各人个个喝酒。席过杯觥交错,吃得十分尽兴。

起先,余树奇还客客气气,看着别人吃那一味,他也就吃那一味,到了酒酣耳热的时候,这种客气也就收了起来,专拣可口的下箸。一眼看到摆在他面前的白切山鸡,正要伸筷夹起,蓦地发觉并没有人下箸,不禁略一犹豫。

宋祥仁笑道:

“小侠尽管动筷,山居无物,这太不成敬意,这山鸡当作敬小侠自用的!”

余树奇辩道:

“这怎么可以!大家吃!”夹起一块鸡肉就要往宋改的碗里放。

宋祥仁忙道:

“使不得!他两小兄弟没有练好武艺,吃鸡生怕会起风疾,不要给他,小侠既然客气,老夫先用一块好了!”说罢,即将一块鸡肉夹在自己匙里,随又说一声:

“请!”

余树奇见既不能夹给两小,剩下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宋启,当然不好意思夹菜给他吃,只好说一声:

“晚辈遵命!”将鸡肉塞进嘴中。

这盘鸡肉确是又嫩又香,余树奇边吃边赞,还说宋放兄弟不能吃鸡,未免太过可惜,在与宋祥仁夫妇谈笑中,不觉又多吃了几块。到这时候,才觉得喉头微微发麻,以为烧这山鸡所放的香料作祟,不禁眉头一皱,停下筷子。

宋大娘忽然哈哈笑道:

“这回倒也!”

余树奇诧异道:

“什么倒也?”

宋大娘笑道:

“鸡肉里教我下了迷药,所以叫你倒也!”敢情她认为余树奇始终要倒,竟毫无隐藏地说了出来。

余树奇更加好笑道:

“大娘休尽说话来诓我!日里在树林里,你说要杀我,这时又说要迷倒我,小子见识虽差,也知大娘决不会害我!”

宋祥仁望余树奇脸上一眼,笑道:

“小侠休听她妇人胡说,尽管吃就是!”

余树奇一瞥宋祥仁面前那块鸡肉,纹风不动仍放在匙上,宋敏的脸上也带有错愕的表情,心知鸡肉里面定有古怪。但他觉得除了有点麻喉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征,也就嘻嘻笑着说一声:

“晚辈遵命!”专找那盘鸡肉来吃。

宋祥仁夫妇也毫不介意地照常谈笑。但宋大娘却又唠唠叨叨解说江湖上如何使用迷药,如何施放毒药,什么谋财害命,人肉作坊等等,并还说她确是放了迷药在鸡肉里面。

余树奇听得直是摇头,旋而笑道:

“大娘既如此说,何不自己吃几块看看能不能迷倒你?”

宋大娘“啊呀”一声道:

“我自己放的东西,自己那还敢吃?我这种春秋丹作用才大哩!人一迷倒,定要长眠一百八十天才可以回醒……”

余树奇忍不住一声轻笑。

宋大娘正色道:

“你不信使罢!也许这药放久了,一时发不出功效,若过一时三刻,功效自见,你胆敢把鸡肉吃完,明早仍然无事,我就服你!”

余树奇一赌气,竟把一只山鸡全都吃光,连汤汁也不剩半滴。

宋大娘又笑道:

“小侠行走江湖,得当心人家用激将法使你上当,譬如方才这盘鸡肉,我确已下毒,你也吃出异味,但我怕你不肯吃,故意激一激你,你果然把它吃尽,这是你自己愿意,我话已说在前头,要是中毒,可不能怪我!”

余树奇暗里气愤道:

“你到底捣什么鬼?那有菜里下毒,还要告诉被害人之理?管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信!”

但因宋大娘再三叮嘱,只好点头说一声:

“绝不怪你!”

饭后,余树奇陪着宋祥仁父子坐谈多时,然后由宋改引领回客室安歇。

所谓客室,就是余树奇初来的时候,所进入的小屋,这时已经铺好一张大板床,安放有几件寝具。

余树奇待宋改退去,轻轻关起房门,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遭遇,觉得十分奇怪;宋祥仁夫妇,更是莫测高深。

他想了一会,熄灯要睡,忽又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走来。

…………………………………


第 七 章 下 谷

余树奇辨别那步音,知来的是个小孩子,是宋放还是宋改,他一时还辨别不出来。

忽闻门外指声轻敌,接着便叫一声:

“余哥哥!”

这时他可听出那人是宋改,心想:

“这小鬼要来捣什么蛋?”他心下虽是狐疑,但对于宋改颇具好感,立即曼应一声道:

“没有!你可要进来?”

宋改道:

“你睡罢!我和三哥哥睡在隔屋,妈和大姊还在替你缝布兜哩!”

余树奇见宋大娘连夜赶制布兜,内心大为感动,但对这小鬼,又不必说出感谢的话,含糊应了一声,便吩咐他回去睡,自己也合下眼皮。

那知蒙胧中,又来了一阵脚步声。余树奇一身绝艺,耳力最灵,这一阵轻而急的步声又把他惊醒,正在忖度来的是谁,已闻宋放的声音叫道:

“余哥哥!你还没有睡吧?”

余树奇没好气道:

“睡了!”

宋放好笑道:

“我知你睡了,但还没有睡着,大姊姊亲手烧了冰糖莲子羹,着我送来,你还是吃了再睡罢!”

余树奇连日奔波,的确需要好好睡一觉,但人家这份人情又不能不领,只好说一声:

“你等一等!”爬起身来,打火镰,点亮灯,开门接进宋放,接过他捧来的莲子羹,问一声:

“你怎的还未睡?”

宋放道:

“平日我们都是早睡,今夜因为妈妈和姊姊都缝布兜,我们也陪着谈天讲故事,只有弟弟那懒虫早就睡了。可是,他有得睡,就没得吃,我们都有莲子羹,就少他一份。”瞥见余树奇还不吃,又道:

“你快点吃,待我回去吃我的,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i”

余树奇笑道:

“你回去吃就是,何必等我?”

宋放道:

“你不知道我要捡碗回去哩!这山上蚂蚁最多,不把碗洗净,天明了就是一屋子蚂蚁,多么讨厌!”

余树奇蓦地想到莫非莲子羹里下了毒药,所以要这小鬼在旁看自己吃了没有?但他又想不通人家为什么要害他,昼间所遇,晚饭时所见,到底是真是假?若果宋大娘想要那枝软晶剑,则软晶剑已落在她手上,为何要交还?难道是欲擒故纵,要害死他,好取得化血刀,和独孤老人的武学秘笈?

他想到最后一桩事,不禁一惊,情知武林人物别的未必肯要,若能获得一部秘笈,尤其获得武学最高的前辈留下的秘笈,更是无上至宝,如何说是不要?

他一向这方面动了念头,立即推想到宋大娘原是要夺他的宝剑,因见他能够及时躲避,知道宝剑拿不走,才改了一付脸孔,用缓和的方法来对付。后来见不畏迷药,又另外下毒在莲子羹,以达成夺宝的意图。

到底宋大娘是否有夺宝的意思,余树奇自然猜她不透,但他自己认为推断十分合理。因此他又认为宋大娘替他缝制布兜,用意在覊留他的行动;连夜赶制,为的是守候看他是否中毒。

这一连串的推论,在他脑中一掠,不由得暗哼一声道:

“要是我不知道倒也罢了,今既知道,若教你这般容易得手,我就枉学了盈虚十二字图诀!”

当下一闭俊目,将“离”字诀的功夫运入肠胃,立即拿起汤匙,将莲子羹一匙一匙往嘴里面浇。

但他这时食物人胃的通道已被内气封闭,莲子羹虽照样下喉,却无法进胃。一碗莲子羹被他迅速吃尽,将碗交给宋放,笑道:

“你替我多谢你姊姊,说她做的很好吃!”

其实他像猪八戒吃人蓼果般猛吞,到底是何种味道,他那能辨别得出?但那宋放不知就里,接过碗匙,欢天喜地走了。

余树奇待得宋放一走,便关了前门,开了后门,把一碗莲子羹全向断崖吐掉,悄悄在床上一躺,心里还在暗笑。

经过这次暗中较智,瞌睡虫也被赶走了。余树奇想睡,却睡不着、觉得这样明争陪斗,倒也十分有趣。

也不知再过了多久时闾,才蒙胧入寐,猛然一声“余哥哥”又把他由半睡半醒中唤个全醒,这时,他更加没好气,叱一声:

“又是谁来了?”却闻宋启的口音道:

“余哥哥!是我!”接着又道:

“你的布兜缝好了,妈叫我送来给你过目,好待你安心睡觉!”

余树奇蓦觉无限歉疚,由床上一跃而起,急说一声:

“待我点灯!”接了宋启进屋,陪笑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了,你妈也热心得紧,星夜劳你送来,明早再看,还不是一样?”一边说,一边已打开宋启送来的布兜。

宋启的年纪虽和余树奇差不多少,伹他曾经随父出门几回,见识总此余树奇高明几分,察言观色,便知余树奇语不由衷,只笑说几句:

“看来已是亥子时分,你赶紧看合不合用,要是不合用,立即拿回去改。”并不用客套和他敷衍。

余树奇因见屋子太小,不便摊开布兜细看,就手中一量,这块拚缝而成的大方布周围约有四丈,看情形也差不多了。他只用来悬吊巨木,纵然小一点也不要紧,连忙满口称赞。

宋启答讪几句,辞别迳去。余树奇折好布兜,心想:“这回总不该再有人来了!”心神一松,和衣而睡。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熟,只闻“嘶——”一声由空中划过,立即有一个苍劲的口音喝道:

“九头鸟!三头凤!不快滚出来,还待本山主请你不成?”

余树奇听那自称“山主”的老人声音如雷,知他内气外劲俱有最高造诣,心想:“荒夜深山,何来暴客?九头鸟决不是好东西,三头凤又是谁?一只凤长有三个头,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虽然心下狐疑,却是暗里束好刀剑。

他下意识想到那“山主”敢情是来找宋祥仁夫妇过节,因为迷云谷这地面除了这五间小屋,另无分店,若不找宋祥仁夫妇,那还有人给他找?

果然听到“呀”一声门响,即闻宋祥仁的声音在院中笑道:

“我以为是何方贵客,星夜降临,原来是沈老前辈,敏儿妈!快点治酒接风!”

余树奇暗道:

“这样的老朋友确也少见!”又闻那老人冷笑一声道:

“九头鸟!快收起这一套骗人的本领罢!别人也许上当,我沈信中决不吃你这一套,识相的就好好收拾,跟我往北邙山论理去!”

宋大娘漫呼一声,由屋里奔出,叫一声:

“沈老爷子!”接着又道:

“你老人家远来辛苦,我们事先不知老爷子会来,没准备有好的酒菜,祥仁也是一番好意呀!老爷子!请进来罢!”

沈信中冷哼一声道:

“事先要教你知道还不被你先溜了……”忽又暴喝一声道:

“少废话!快教那两个小杂种起来,一齐跟我走!”

宋敏“唰”地一声,由屋里奔出,劈面就骂道:

“老贼!你来这里骂谁?”

沈信中没去理她,只向宋祥仁喝道:

“九头鸟!到底想怎样?走还是不走?”

敢情宋祥仁也是一个阴鸷的枭雄,开口狂笑一阵,才冷冷道:

“沈信中!我称你一句老前辈,已是看得起你,别过分看重了自己,我还想不出凭什么道理要我走!”

沈信中喋喋怪笑一阵,蓦地大喝一声:

“你听清了!”接着道:

“你两人狼狈为奸,一生来做其么事,难道还用得着我说?我先问你,侯定生做他的买卖,与你风马牛不相及,为何要把他用蒙汗药迷倒,并加以杀害?牟斯古落在你店里,你把他的肉拿来做包子馅倒也罢了,为何连左……”

宋祥仁不让他再说下去,大喝道:

“你说这些该死的,个个都是杀人放火……”

沈信中怒喝道:

“住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明里来,明里去,总此你这伪善君子,满嘴仁义道德,骨真男盗女娼……”话未说毕,又暴喝一声:

“你敢!”接着又冷笑道:

“谁先替我把小杂种抓来,哼!蛇形镖,敢拿在我面前卖弄!”

宋启已在另一边喝道:

“老贼!你敢再骂我爹!”

另一个中年人的口音冷笑道:

“小杂种!……”

宋敏喝一声:

“恶贼接招!”呼的一声,立即听到一阵“铃鎯”的铃声,五铃带已疾卷向那中年汉子。

余树奇在屋里把双方喝骂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一方是杀人放火的大盗,一方是谋财害命的狠贼,算起来双方都不是好人。深悔自己一时不察,竟跑到贼窝里来,这时如何是好?

忽又闻一个老人的口音喝道:

“贱婢!这回没有那个子来帮你了,你也别闲着,来陪老夫走几招!”

余树奇辨出那人正是神驰桥遇上的白头翁王魁,却听宋敏冷笑道:

“日里是姑娘留有绝招未用,不然,哼!老早就收拾你老命!”余树奇蓦想起这王魁也是一个明火执仗,剪径杀人的强盗,怪不得在神驰桥石梁上突然施行暗袭。

于是,他对于这伙小速之客大为不满,打算必要时先帮助宋祥仁这边击退敌人,报答他带路、留宿、缝制布兜的恩情,日后再起争端,那并不关自己的事。

他由门隙向外偷瞧,见宋祥仁夫妇,宋敏、宋启,全已和敌人交手,惟有宋放宋改两人不曾露面。他猜想两小兄弟定已藏身在崖下的藤盘,敌人决难发现。再看敌方还有四五人并未加入战圈,他自己也不欲在胜负未分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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