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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韦斯莱,”马尔福洋洋自得地说,“刚才大家在欣赏我爸爸给我们队买的扫帚。”
罗恩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那七把高级的扫帚。
“很不错,是不是?”马尔福和颜悦色地说,“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七星5号,我想博物馆会出价要它们的。”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粗声大笑。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才能入队,”赫敏尖刻地说,“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
马尔福得意的脸色暗了一下。
“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他狠狠地说。
哈利马上知道马尔福说了句很难听的话,因为它立即引起了爆炸性的反应。弗林特不得不冲到德拉科前面,防止弗雷德和乔治扑到他身上。艾丽娅尖叫道:“你怎么敢!”罗恩伸手从袍里拔出魔杖,高喊着:“你要为它付出代价,马尔福!”他狂怒地从弗林特的臂膀下面指着马尔福的脸。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体育场,一道绿光从魔杖后部射出来,击中了罗恩的腹部,撞得他趔趄两步倒在地上。
“罗恩!罗恩!你没事吧?”赫敏尖叫道。
罗恩张嘴想回答,却没有吐出话来,而是打了个大嗝,几条鼻涕虫从他嘴里落到了大腿上。
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都笑瘫了。弗林特笑得直不起腰,用新扫帚支撑着。马尔福四肢着地,两个拳头捶着地面。格兰芬多队的队员围在罗恩身边,他不断地吐出亮晶晶的大鼻涕虫。似乎没有人愿意碰他。
“我们最好带他到海格那儿去,那儿最近。”哈利对赫敏说,她勇敢地点了点头。他们俩拽着罗恩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怎么了,哈利?怎么了?他病了吗?但你能治好他的,是不是?”科林跑了过来,连蹦带跳地跟着他们走出球场。罗恩身体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更多的鼻涕虫落到了他胸前。
“哦——”科林大感兴趣地举起照相机,“你能把他扶住不动吗,哈利?”
“走开,科林!”哈利生气地说。他和赫敏扶着罗恩走出体育场,朝森林边上走去。
“快到了,罗恩,”赫敏说,狩猎场看守的小屋出现在眼前,“你一会儿就会没事了……就快到了……”
他们走到离海格的小屋只有二十来步时,房门忽然开了,但踱出来的不是海格,而是吉德罗·洛哈特,他今天穿了一身最淡的淡紫色长袍。
“快躲起来。”哈利小声说,拉着罗恩藏到最近的一丛灌木后面。赫敏也跟着藏了起来,但有点不情愿。
“如果你会了的话,做起来是很简单的!”洛哈特在高声对海格说话,“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我会给你一本我写的书——我很惊讶你竟然还没有一本。我今晚就签上名字送过来。好,再见!”他大步朝城堡走去。
哈利一直等到洛哈特走得看不见了,才把罗恩从灌木丛后面拉出来,走到海格的门前,急迫地敲门。
海格马上出来了,一脸怒气,可是一看清门外是他们,立刻眉开眼笑了。“一直在念叨你们什么时候会来看我——进来,进来——我刚才还以为是洛哈特教授又回来了呢。”
哈利和赫敏搀着罗恩跨过门槛,走进小屋,一面墙角摆着一张特大的床,另一面,炉火在欢快地噼啪作响。哈利扶罗恩坐到椅子上,急切地对海格讲了罗恩吐鼻涕虫的情况,海格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吐出来比咽下去好,”他愉快地说,找了只大铜盆搁在罗恩面前,“全吐出来,罗恩。”
“我想除了等它自己停止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看着罗恩俯在铜盆上面,赫敏忧虑地说,“即使在最好的条件下,那也是一个很难施的魔咒,你用一根破魔杖……”
海格忙着给他们煮茶。他的大猎狗牙牙把口水滴到了哈利身上。
“洛哈特来你这儿干吗,海格?”哈利挠着牙牙的耳朵问。
“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茶壶,“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嘘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批评霍格沃茨的教师,这完全不像海格的为人,哈利吃惊地看着他。赫敏则用比平常稍高的声调说:“我想你有点不公正,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唯一的人选,”海格给他们端上一盘乳脂软糖,罗恩对着脸盆吭吭地咳着,“我是说唯一的一个。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很困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有一个干得长的。告诉我,”海格扭头看着罗恩说,“他想咒谁来着?”
“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恶毒的话,因为大家都气坏了。”
“非常恶毒,”罗恩嘶哑地说,在桌子边上露出头来,脸色苍白,汗涔涔的,“马尔福叫她‘泥巴种’,海格——”
罗恩忙又俯下身,新的一批鼻涕虫冲了出来。海格显得很愤慨。
“是真的吗?”他看着赫敏吼道。
“是的,”她说,“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听得出它非常粗鲁……,;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话,”罗恩又露出头来,气喘吁吁地说,“泥巴种是对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诬蔑性称呼。有些巫师,像马尔福一家,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种。”他打了个小嗝,一条鼻涕虫掉到他的手心里。他把它丢进脸盆,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其他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关系。你看纳威·隆巴顿——他是个纯种,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咱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海格自豪地说,赫敏羞得脸上红艳艳的。
“这是个很难听的称呼,”罗恩用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全是疯话。现在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们早就绝种了。”
他干呕了一下,忙又俯下身去。
“嗯,我不怪你想咒他,罗恩,”海格在鼻涕虫落到盆里的啪哒声中大声说,“不过你的魔杖出了故障也许倒是好事。要是你真咒倒了那小子,卢修斯·马尔福就会气势汹汹地找到学校来了。至少你没惹麻烦。”
哈利本想指出,再大的麻烦也不会比嘴里吐出鼻涕虫糟糕多少,可是他张不开嘴,海格的乳脂软糖把他的上下牙粘在一起了。
“哈利,”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没拿到啊?”
哈利怒不可遏,使劲张开被粘住的嘴。
“我没发签名照片,”他激烈地抗议道,“要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可是他看到海格笑了。
“我是开玩笑,”他亲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拍得哈利的脸磕到了桌面上,“我知道你没有。我告诉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样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比他有名了。”
“我敢说他听了不大高兴。”哈利坐直身体,揉着下巴说。
“我想是不大高兴,”海格眼里闪着光,“然后我又对他说我从来没读过他的书,他就决定告辞了。来点儿乳脂软糖吗,罗恩?”看到罗恩又抬起头来,他问了一句。
“不,谢谢,”罗恩虚弱地说,“最好不要冒险。”
“来看看我种的东西吧。”哈利和赫敏喝完茶之后,海格说。
小屋后面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哈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每个足有半人高。
“长得还不错吧?”海格喜滋滋地说,“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哈利问。
海格左右看看有没有人。
“嘿嘿,我给了它们一点儿——怎么说呢——一点儿帮助。”
哈利发现海格那把粉红色的伞靠在小屋后墙上。哈利原先就有理由相信,这把雨伞绝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普通。实际上,他非常疑心海格上学时用的旧魔杖就藏在伞里。海格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他上三年级时被霍格沃茨开除了,但哈利一直没搞清为什么。一提到这件事情,海格就会大声清一清嗓子,神秘地装聋作哑,直到话题转移。
“是膨胀魔咒吧?”赫敏有几分不以为然,可又觉得非常有趣,“哦,你干得很成功。”
“你的小妹妹也是这么说的。”海格朝罗恩点着头说,“昨天刚见到她。”海格瞟了哈利一眼,胡子抖动着。“她说随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我屋里碰到什么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说,她是不会拒绝一张签名——”
“哎呀,别胡说。”哈利急道。罗恩噗哧一声笑起来,鼻涕虫喷到了地上。
“当心!”海格吼了一声,把罗恩从他的宝贝南瓜旁边拉开。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哈利从清早到现在只吃了一点乳脂软糖,所以一心想回学校吃饭。三人向海格道别,一起走回城堡,罗恩偶尔打一个嗝,但只吐出两条很小的鼻涕虫。
刚踏进阴凉的门厅,就听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回来了,波特、韦斯莱,”麦格教授板着脸向他们走来,“你们俩晚上留下来。”
“我们要做什么,老师?”罗恩问,一面紧张地忍住一个隔。
“你去帮费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麦格教授说,“不许用魔法,韦斯莱——全用手擦。”
罗恩倒吸一口气。看门人费尔奇是所有学生都憎恨的人。
“波特,你去帮洛哈特教授给他的崇拜者回信。”麦格教授说。
“啊,不要,我也去擦奖品行吗?”哈利绝望地乞求。
“当然不行,”麦格教授扬起眉毛,“洛哈特教授点名要你。你们俩记住,晚上八点整。”
哈利和罗恩垂头丧气地走进大礼堂,赫敏跟在后面,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说:“你们的确违反了校规嘛。”饭桌上,连肉馅土豆泥饼都提不起哈利的胃口。他和罗恩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倒霉。
“费尔奇可要了我的命了,”罗恩哭丧着脸说,“不用魔法!那间屋里起码有一百个奖杯呢。我又不像麻瓜们那样擅长擦洗。”
“我随时愿意跟你换,”哈利没精打采地说,“擦擦洗洗的这类活儿,我在德思礼家没少练过。可是给洛哈特的崇拜者回信……那准像一场噩梦……”
星期六下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晃就到了八点差五分,哈利满不情愿地拖动双脚,沿三楼走廊向洛哈特的办公室走去。他咬咬牙,敲响了房门。
门立刻开了,洛哈特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啊,小坏蛋来了!进来,哈利,进来吧。”
墙上挂着数不清的洛哈特的像框,被许多支蜡烛照得十分明亮。有几张上甚至还有他的签名。桌上也放着一大叠照片。
“你可以写信封!”洛哈特对哈利说,仿佛这是好大的优惠似的,“第一封给格拉迪丝女士,上帝保佑她——我的一个热烈的崇拜者。”
时间过得像蜗牛爬。哈利听凭洛哈特在那里滔滔不绝,只偶尔答一声“晤”、“啊”、“是”。有时有那么一两句刮到耳朵里,什么“名气是个反复无常的朋友,哈利”,或“记住,名人就得有名人的架子”。
蜡烛烧得越来越短,火光在许多张注视着他们的、会动的洛哈特的面孔上跳动。哈利用酸痛的手写着维罗妮卡·斯美斯丽的地址,感觉这是第一千个信封了。时间快到了吧,哈利痛苦地想,求求你快到吧……
突然他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与残烛发出的噼啪声或洛哈特的絮叨完全不同的声音。
是一个说话声,一个令人毛骨惊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说话声。“来……过来……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哈利猛地一跳,维罗妮卡·斯美斯丽地址的街道名上出现了一大团丁香色的墨渍。
“什么?”他大声说。
“我知道!”洛哈特说,“六个月连续排在畅销书榜首!空前的记录!”
“不是,”哈利发狂地说,“那个声音!”
“对不起,”洛哈特迷惑地问道,“什么声音?”
“那个——那个声音说——你没听见吗?”
洛哈特十分惊愕地看着哈利。
“你在说什么,哈利?你可能有点犯困了吧?老天爷——看看都几点了!我们在这儿待了将近四个小时!我真不敢相信——时间过得真快,是不是?”
哈利没有回答。他竖起耳朵听那个声音,可是再也没有了,只听见洛哈特还在对他唠叨,说他别指望每次被罚留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哈利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几乎没有人了。哈利直接上楼回到宿舍,罗恩还没有回来。哈利穿上睡衣,躺到床上等着。一小时后,罗恩揉着右胳膊进来了,给黑暗的房间里带来一股去污光亮剂的气味。
“我的肌肉都僵了。”他呻吟着倒在床上,“他让我把那个魁地奇奖杯擦了十四遍才满意。后来我在擦一块‘对学校特殊贡献奖’的奖牌时,又吐了一回鼻涕虫,花了一个世纪才擦掉那些黏液……洛哈特那儿怎么样?”
哈利压低嗓门,免得吵醒纳威、迪安和西莫,把他听到的声音告诉了罗恩。
“洛哈特说他没听见?”罗恩问。月光下,哈利看到罗恩皱着眉头。“你觉得他是撒谎吗?可我想不通——就是隐形人也需要开门啊。”
“是啊,”哈利躺下去,盯着四柱床的顶篷,“我也想不通。”
第8章 忌辰晚会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手忙脚乱。她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金妮·韦斯莱最近一直病惬惬的,被珀西强迫着喝了一些提神剂。结果,她鲜艳的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气,整个脑袋像着了火似的。
子弹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夭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海格种的南瓜一个个膨胀得有花棚那么大。然而,奥利弗·伍德定期开展魁地奇训练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减低,所以,我们才会在万圣节的前几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星期六黄昏,看见哈利训练归来,返回格兰芬多的城堡。他全身都湿透了,沾满泥浆。
即使不刮风也不下雨,这次训练也不会愉快。弗雷德和乔治一直在侦察斯莱特林队的情况,他们亲眼看见了那些新扫帚光轮2001的速度。他们回来汇报说,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现在只是七个模糊的淡绿色影子,像喷气机一样在空中嗖嗖地穿梭。
哈利咕叽咕叽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突然看见一个和他一样心事重重的人。格兰芬多城堡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正忧郁地望着窗外,嘴里低声念叨着:“……不符合他们的条件……就差半寸,如果那……”
“你好,尼克。”哈利说。
“你好,你好。”差点没头的尼克吃了一惊,四下张望着。他长长的鬃发上扣着一顶很时髦的、插着羽毛的帽子,身上穿着一件长达膝盖的束腰外衣,上面镶着车轮状的皱领,掩盖住了他的脖子几乎被完全割断的事实。他像一缕轻烟一样似有若无,哈利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眺望外面黑暗的天空和倾盆大雨。
“你好像有心事,年轻的波特。”尼克说着,把一封透明的信叠起来,藏进了紧身上衣里。
“你也是啊。”哈利说。
“啊,”差点没头的尼克挥着一只优雅修长的手,“小事一桩……并不是我真的想参加……我以为可以申请,可是看样子我‘不符合条件’。”
他的口气是满不在乎的,但他脸上却显出了深切的痛苦。
“你倒是说说看,”他突然爆发了,把那封信又从口袋里抽了出来,“脖子上被一把钝斧子砍了四十四下,有没有资格参加无头猎手队?”
“噢——有的。”哈利显然应该表示同意。
“我的意思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事情办得干净利落,希望我的脑袋完全彻底地断掉,我的意思是,那会使我免受许多痛苦,也不致被人取笑。可是……”差点没头的尼克把信抖开,愤怒地念了起来:
我们只能接受脑袋与身体分家的猎手。你会充分地意识到,如果不是这样,成员将不可能参加马背头戏和头顶球之类的猎手队活动。因此,我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您不符合我们的条件。顺致问候,帕特里克·德波魔先生。
差点没头的尼克气呼呼地把信塞进衣服。
“只有一点点儿皮和筋连着我的脖子啊,哈利!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实际上和掉脑袋一个样儿。可是不行,在彻底掉脑袋的德波魔先生看来,这还不够。”差点没头的尼克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用平静多了的口吻说:“那么——你又为什么事发愁呢?我能帮得上忙吗?”
“不能,”哈利说,“除非你知道上哪儿能弄到七把免费的光轮2001,让我们在比赛中对付斯莱——”
“瞄——”哈利脚脖子附近突然发出一声尖厉刺耳的叫声,淹没了他的话音。他低下头,看见两只像灯一样发亮的黄眼睛。是洛丽丝夫人,这只骨瘦如柴的灰猫受到看门人费尔奇的重用,在他与学生之间没完没了的战斗中充当他的副手。
“你最好离开这里,哈利,”尼克赶紧说道,“费尔奇情绪不好。他感冒了,还有几个三年级学生不小心把青蛙的脑浆抹在了第五地下教室的天花板上。他整整冲洗了一个上午,如果他看见你把泥水滴得到处都是……”
“说得对,”哈利说,一边后退着离开洛丽丝夫人谴责的目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费尔奇和他这只讨厌的猫之间,大概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联系着。他突然从一条挂毯后面冲到哈利右边,呼哧呼哧喘着气,气疯了似的东张西望,寻找违反校规的人。他脑袋上扎着一条厚厚的格子花纹围巾,鼻子红得很不正常。
“脏东西!”他喊道,指着从哈利的魁地奇队服上滴下来的泥浆和脏水,眼睛鼓得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