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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哲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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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这样的无害让她动了动,没躲避。魏宣再接再厉,温温柔柔:“不吃饱饭,怎么活下去?地上这么凉,你冻出病来,陈志会帮你吗?起来吧,一起好好活下去吧。”

    他点出来了要害,字字戳心,顾莲身体一颤,抬起脸来,巴掌大的小脸是那样的无助绝望。魏宣晶莹的小脸蛋上有着令人放心的可爱笑容,顾莲抿着唇,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起身。

    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尊严……等活下去,她一定要再讨回来。

    她在作文里用了那么多次越王勾践的例子,却从没像今天一样感同身受,刻骨铭心。这一刻,勾践不是故事,不是抽象符号,他是她,她是他。

    见她出来,几人纷纷抬头。她脸上平静,眼神澄澈,再看不见笑起来时露出来的甜甜梨涡,有什么东西,明明白白的被抹杀了。末世是一把刀,能一刀一刀砍去人物的丰满。陈志平静喝了一口菜粥,垂下眼睫。

    白恒远笑吟吟的伸手招她:“来,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虽然本来也不咋地。”

    她看到所谓的食物,本能的皱起眉头,却出人意料的没叫唤,抿唇微笑点头道谢:“谢谢你。”

    **给钱是大爷,她现在,大约沦落到给饭就是大爷的程度。

    白恒远看出她的变化,瞥了眼陈志,笑笑没吭声。

    顾莲使劲咽着糙米粗菜,喉咙从没受过如此虐待,几欲推出去,又被她强硬的咽了下来,几口吃完半碗,几天来头一次吃到热饭热菜,她却想吐。看着别人安之若素的谈笑吃饭,她蹙蹙眉,深吸口气,再没胃口也闭着眼睛把饭吃完了。

    “好吃吗?”

    她睁眼,才发现几人都在看着自己。范子凌饶有兴趣的问她。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你凭什么吃的跟多苦大仇深似的?顾莲扯着嘴角,点头道:“挺好吃的。”顿了顿,觉得说的太勉强,又礼貌的补充道,“很久没吃到热的东西,我很高兴。”

    白恒远眼神一闪,笑着调侃:“你倒是挺好养。”

    “好吃就好,姐姐,这是我做的菜,你尝尝?”魏宣给她夹了一筷子炒野菜,美眸亮闪闪的,透着喜气。

    顾莲心里发苦,最难消受正**,她现在胃里抽搐,再吃这种乱七八糟的野菜,她心理上的厌恶也会让她吐出来。可正太这么期待的看着她,众目睽睽,她能扫他面子吗?不能!尤其是,她以后或许会在这几个男人面前饱尝羞辱,可正太还小,她不用担心,在她心里,正太就是一朵盛开在心田的小白花,圣洁美好,更舍不得让他丢面子。

    她于是咬咬牙,在魏宣漂亮的眼眸注视下,往嘴里塞了一口。刚一入口,她已感到恶心,发出一声,却被她强行咽下去,看着魏宣求表扬求评价的表情,她难看的笑了笑,想说话,到底身体不受控制,闭目强忍着,不敢说话。

    “姐姐?姐姐?”

    祖宗求你别叫了!顾莲心里叫苦不迭,现在能忍着,纯粹是心里一片对正太最强大的善意支撑着她。

    几人眼看她难受苍白,终于摇晃着起来,虚弱的张张口,却无力的捂嘴,往洗漱间快步走去。魏宣还在后面担心的叫唤:“姐姐你怎么样?”

    后脑勺却被范子凌的食指狠狠敲了一下,他嘟着嘴转头,撞到范子凌似笑非笑的眼神:“很好玩?”

    郑一浩还在吃着饭,他体格大,饭量也大,异性相吸也比不过肚里米饭。白恒远嘻嘻一笑,倒了杯水,跟了上去。陈志看了看他的背影,没有出声。

    顾莲终于忍着没吐出来。她知道食物来之不易,也知道终须要忍,撑着洗手的两边,喘着气,等气喘匀了,抬头看到了镜子。在末世,她头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脸,脏,憔悴,苍白,疲倦。她长得不算是漂亮,要说只能说秀气,顶多有个萌属性,这萌属性来自于那双瞪人时圆溜溜乌黑黑的杏眼和笑起来的时候甜美稚气的梨涡。她生肖是虎,小时候大人总笑她有股虎虎生气。然而她现在双眼无神,面无表情,憔悴的不得了,又哪儿来的萌点呢?

    最好再丑点儿。顾莲心里想道,紧接着又一转弯,想着若是太丑了,他们是不是一开始就不会救她?是不是转手就要把她送人?

    她心里悚然一惊。不!跟着几个男人当道具已经够让人难堪,若被转手送出去,有一就有二,天知道她会不会沦落到“一点朱唇千人尝,一双玉臂万人睡”的境地。光是想想就可怕!不行,事已至此,她应当做的是死死抓住这几个人,努力做到不被抛下。什么身体什么尊严,现在还不算阿鼻地狱,若她不好好盘算,几个月后才是真正的地狱!

    “好点了吗?”轻快不知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一震,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白恒远站在了门口。她努力平静,头一次为了讨好别人露出了笑容,“好多了,谢谢。”她解释道,“我只是吃不惯……你瞧,我饿了几天,今天遇上你们,终于吃饱了,就忍不住吃多了……我不会这样了……”

    话还没说完,眼前清灵的少年已经轻快的笑了几声,把温水递给她,温柔道:“来,喝点水,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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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情非得已() 
她秉持不反抗的原则,乖乖喝下,果然舒服了很多。

    “对不起,我们这里只有这些。如果是大点的基地里,饭菜会好一些,可惜我们在野外,只能将就。”白恒远的声音很好听,欢快清越,此时绵绵柔柔,又别有一番滋味。

    顾莲想到我朝首都沦落成荒郊野岭,心里不好受,垂头嗯了一声,可怜兮兮的。白恒远替她顺了顺背,让她好受些,声音依然温柔又动听,轻轻的叹息声,如同倾诉一首泰戈尔的情诗:“顾莲,你这几天很辛苦吧……有遇上什么危险吗?吃穿冷暖可还好?小姑娘家的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吧……可想家?”

    所有都是她的委屈,可只有最后三个字,如同点穴一般,戳到她的痛处。想家吗?如何不想!她一直不明白中那些抛下回现代希望的主角是怎么做到的,家有双亲,未曾侍奉,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肺如撕裂了一般……且她不是死了,而是失踪!死了一了百了,只需怀念,然而失踪却是永远好不了的伤痛,她怕她的这一出意外,毁了父母!比起父母可能有的劳累伤痛疲倦绝望,她的一切又算的了什么?她咬着嘴唇,眼中朦胧一片。明明怪不得自己,可只要一想到父母因她而痛苦,她就恨自己恨得不行。

    有温热的手指拂过她的面颊,她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出来。

    “是想家了啊……”

    “别难过了,你难过,你的父母会更心疼。”

    “来,顾莲,擦擦眼泪,瞧你的脸脏的……”

    年轻男子说的温柔体贴甜蜜,他说的越动听,她眼泪流的越多,她哭得越凶,他说的又越加婉转。

    终于,眼看她泪珠汹涌,手指无法完全抹去,他俯下头,早已火热的嘴唇映上她冰冷发紫的嘴唇。顾莲头脑迷糊,泪眼朦胧的正要细看,却听那男子用甜如蜜的声音,宛如哄着年轻的小女儿一般诱哄:“乖,闭上眼睛,不要再哭了,嗯?”

    她的脆弱被对手抓了个正着,薄弱的意志早就被狡猾的男子削的不知道如何抵抗。她在流泪的时候已经暂时撤下了心房,对方趁虚而入,如何能抵抗?晕晕沉沉的被人舔吻,渐渐地,她的嘴唇也烫了起来,习惯性地抿了抿嘴唇,对方纤长的手指立即移动到下巴处,俏皮的微微一挠,她痒的启唇,他顺势探了进去,还是温热的让人放下防备的温度,轻轻舔舐。

    眼泪不知不觉停了下来,顾莲从头晕脑胀又被拖入了更深一层的头晕目眩,然而心底的悲凉却如永不停歇的涟漪,一圈圈扩大。

    她的脑中出现了一句话:温水煮青蛙。又转瞬被他越发霸道的唇舌碾碎,她呜呜咽咽,柔弱的攀附,如同沉水前抓到的一把稻草。

    白恒远眼中清明,闪过一丝轻快的笑意。小姑娘确实让人同情,可同情在末世里算什么呢?一文不值。他可以给她温柔,给她快乐,给她体贴,也愿意花心思你情我愿,这已经是末世的弱女子能够得到的最大限度的优待。

    他愿意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她的不同。末世的女人除了少数地位尊贵或者能力卓越的,一贯是被圈养在基地里长大,麻木痛苦的接受男人给的命运,没有不甘也无法不甘。若说一开始他还不信穿越这回事,现在他却信了。早熟,青涩,莽撞,懵懂,迷茫,生气,温柔,体贴,这都是他们在孩童时期已经用完了的感情,却头一次在十几岁小姑娘身上体现。那么鲜活。

    他知道陈志那厮一定和她说了些什么,因为再次出门,她少了许多灵气与生机。那些感情就像是消耗品,末世是头贪婪的野兽,以人性为食,他才不管对她来说怎样最能保命,他想享受的是鲜泼泼水灵灵的女孩儿,趁着她还懵懂还鲜活,早日摘花才是正道。

    顾莲被吻得迷迷糊糊,渐渐地,身体跟化开了来一般酥软。睡衣宽大,白恒远的手指灵活纤长,一心二用,轻而易举的排开了她所有的扣子。白恒远不急不慢,两手捧着她的脸颊,待到他的手掌沾染上那热烈的温度,才缓缓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向上温柔摩挲。

    顾莲察觉到异动,下意识地往后躲,却给了空隙,白恒远灵活如蛇一般窜了进去,握住了柔软。顾莲模糊轻叫一声,随即咬住唇,恢复了清醒。许是他的温柔给了她推拒的胆子,她抓住他作怪的手,心慌意乱的求他:“别,白恒远,求求你别……”

    她的双眼迷蒙水亮,从未体验过的热辣在白净的皮肤上扩散,水润娇美。她叫他的名字那样的软那样的好听。

    白恒远温柔如水的笑一笑,俯身咬住她软软小小的耳朵,低低沙哑道:“别逼我用强,你知道的,我不讨厌你……”

    一句话就让她僵住了身体,感觉到她慢慢冷却的血液,白恒远一笑,抱住她往自己的床走去,两人一起倒下,他对着绝望的女孩儿轻声细语:“来,我会让你忘了疼痛和家乡的,小姑娘。”

    房内的异动,外面的男人们自然听得到。郑一浩有些茫然的看了过去,突然脸就涨红了,难得放下了碗,有点渴求又有点羡慕害羞的低头。陈志盘腿修炼,充耳不闻,似是早有预料。范子凌嘿嘿一笑,冲陈志挤挤眼,道:“那小子可真不地道,明明是你救得人,却被他抢了头筹。”

    他虽说的羡慕,表情却满不是那回事儿,有种恶作剧般的戏谑和千帆驶过的淡然,平静的不像话。

    魏宣年龄小,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笑容,左看看右看看,歪着头想了想,继续扒饭。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还是暗沉的,如同一条青龙,片片龙鳞在日月交接之际反射出丝缕寒芒。

    顾莲浑身酸疼,仿佛骨头被人拆了一遍。她勉强坐起身,白色的被子滑落肩膀,露出雪白青涩的身躯,她的美好和暧昧痕迹共存,她却恍若未觉。脸有点疼,她木然摸了摸,干涸的眼泪黏在脸上,绷得生疼。她尝试着起身,一次不成,那就两次。单人床上狭窄闭塞,床帘遮掩,她穿好衣服,忍着疼痛,跨过熟睡的年轻男子。对面床上是另一名男子在均匀呼吸。

    她身体不能控制,两人又同床共枕,不知是否会弄醒他。会就会吧,去他大爷的。她脸色苍白而憔悴,强忍着酸涩剧痛以及身体的肮脏,嘴唇白的如同百合花一般。

    她跌撞着进了洗浴间,花洒滚出温热的水,她木然站立,任什么也不知晓的热水冲走她身上所有的痛苦。过了许久,她反应过来似的,忽然又疯狂的擦拭起自己的身体,一遍一遍又一遍,要将所有的触感揉碎,将所有的痕迹抹去,要还给自己一个原来的自己。

    她不知道洗了多久。

    等白恒远进来捉住她的手的时候,她浑身被搓的通红,有些地方破了皮,被热水碰到,疼得她一抖。

    白恒远握紧她的手,垂眼看着沉默的少女。过了会儿,他用低沉的不似平常的他的声音,淡淡道:“水源珍贵,你该适可而止。”

    说完,便松开手,转身出了洗浴间。她呆立许久,终于抬手,一点一点把水关上。现在做什么都晚了,昨晚没有拼死反抗的后果就是这样,她该用现代人的思维好好开导自己,身体贞操没那么重要,有一条命留着才是正道。

    可为什么她依然觉得难堪又悲伤?

    她看着镜中赤裸的少女纤细的身体,手指一点一点抹过自己滑腻的肌肤,坚硬的锁骨,脆弱的喉咙。

    一想到她竟因为性命之忧躺在陌生男子的身、下,她就觉得恶心。然而她的怨怒悲伤却连个标的物都没有。该怨白恒远吗?或者陈志?可这是这个社会的规则,她最大的不幸不是穿越,而是没有实力。她不是被他们威胁,而是被未知的危险吓到。

    她以为自己会更有骨气,然而她到底没能推开白恒远。他自始至终留给了她反抗的余地。是她!是她!是她!是她自己把自己推入耻辱的深渊!

    眼泪一串串流了下来,她以为昨夜已经哭干,可原来眼泪可以这样没有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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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适可而止() 
少女最后狠狠的哭泣了一把,然后擦干身体,穿好衣服。白恒远说的适可而止,显然不只是在说水。

    出门恰巧遇上郑一浩,郑一浩看着少女通红的双眼,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谁知顾莲轻轻一笑,平平静静的说道:“早上好,郑大哥。”

    郑一浩有点惊讶,结巴着道:“早……早安。”他想了想,从记忆里挖出她的名字,“顾莲。”

    顾莲低笑一声,刚刚洗过澡的皮肤上染着红晕,漆黑的发丝湿漉漉的,她垂睫轻笑,安宁干净的不可思议。

    郑一浩看着她的背影,脸不由的涨红了。在他身后,白恒远换好衣服,看着他们的样子,轻轻眯起了眼。

    客厅里空无一人,她走出大巴,天已经亮了,不是很刺眼,清晨的风拂过她沾着水的长发,带来一阵阵凉意。

    大巴昨夜停在原来的高速公路旁,道路干净笔直,两侧是一排排曾经种植的整齐的白桦树。她越过防护栏杆,走了两步,不顾地面脏,便坐在草地上,托腮凝望着远处杂乱的白桦树。

    清凉的晨风是多么舒服。她大口大口呼吸,宛如渴水的鱼儿在舔舐甘美的河水。通过不停地呼吸,她觉得她浑身都像是被清洗换过一遍。

    她似乎被眼前没有人的自然绿意吸引住了魂魄,勉强站起身,又往前走了两步。

    咚。

    一颗小石子砸在了她的脚面上,她脚步一顿,侧头望去,长发被吹了起来。陈志抱剑靠坐在防护栏杆上,依然垂眸,仿佛不存在她这个人一般。

    “回来。”他低沉清冷如同泉水的声音响起,“再往前走就危险了。”

    她转回头,又望了望白桦树。那一排排树摇摆着枝叶,仿佛在邀请,仿佛在欢迎,她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再也不惦记,走到陈志身旁两米处,自己也抱膝坐下了。

    眼角余光瞥到她滞涩的动作,陈志眉目不动,似是一切了然于心。

    顾莲知道他在守夜,另一边应该是魏宣。她觉得不可思议,便问道:“陈志,魏宣他也能战斗吗?他的异能是什么?”

    陈志缓缓睁眼,看了她一眼,似在研判她的意图。她笑笑,摆摆手道:“他才十二岁,你们倒也忍心。”

    陈志却道:“想开了?”

    顾莲一僵,下巴搁在膝盖上:“……什么?”

    陈志偏过头,清冷眉眼,英俊挺拔。他伸出一只右手,手心赫然有一道疤痕,横贯左右,指节突出的大手擅长持剑劈敌。她一抖,凝望着那只手,而陈志也没再动作,淡淡垂眼看着手。

    过了会儿,一只莹白小手,慢慢搭在他的手掌上。一开始是颤抖的,然而等真的碰到的时候,反而镇静了下来。陈志看了看,触感柔软的手,如同一只白兔乖巧卧在他宽大的掌心。他收拢五指,轻轻碰了她的手一下,然后就收回了手,转身走回大巴内。

    顾莲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她真的想开了,那么就应该柔顺的接住一个陌生男子的手,忍耐对方的触碰。是试探,也是一个近乎残忍的安抚。

    顾莲五味杂陈,苦涩笑了笑,起身跟上。

    大巴内,郑一浩和范子凌正在忙活着做饭。范子凌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们先坐会儿,马上就好。”

    陈志守了一晚上,眉眼难掩疲惫,走到沙发旁静静坐倒,揉着眉心驱散困意。她坐在角落里,看了一圈,白恒远不在,这让顾莲悄悄松了口气。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她不知道该拿什么面目在这里坐着——既是对他,也是对他们。

    见面第一天就这样……

    天知道他们会怎样看她。

    她有点难受地想着,抬眼看向范子凌他们的方向。范子凌身高体长,举手投足虽然利落,却有种贵公子的风范,明明速度不慢,偏有股雅韵。她的视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抬头一看,狭长的眸子眯起来,冲她懒懒一笑,她不自在的颔首,偏过了目光,心里却稍微放松了。还好还好,没有想象中的嘲讽鄙视。

    郑一浩似乎耐不住热,上衣脱了围在腰线上,赤铜色的肌肤布满肌肉,强健的身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动作的时候,一块块坚实的肌肉如同流水一般移动,令人赏心悦目。

    一扇门开了,顾莲身体一僵,抬头看去,却原来是魏宣。他打着哈欠,嫩白的脸上一片困顿,顾莲有点心疼,起身轻声道:“你不休息会儿吗?”

    魏宣一怔,拿下掩嘴的手,看着她眉眼一弯,甜甜笑道:“没事,已经习惯了。”

    他慢慢走到她身旁,她这才看清他手里拿了瓶食指粗细的玻璃管,木塞塞住,里面是泛棕色的液体。

    “给你。”

    顾莲眨了眨眼睛,接了过来,小男孩儿顺势坐在她旁边,脑袋躺在她腿上。她或许反感男人,却喜欢极了小正太,顺手安抚宠物一般的摸了摸他的黑发,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

    小正太闭着眼睛又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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