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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劳累,他的声音微哑。
顾莲将书合上,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偏首露出笑容:“嗯。”
光线将她的黑发照的毛茸茸的,白嫩的脸蛋上有着如常的笑容。只是一个字,忽而就让白恒远安心了,仿佛之前的迟疑、晚归都只是场错觉。
白恒远舒了口气,走近几步,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或许是不知道那件事,毕竟她在整个世界里也不认识几个人;她或许是知道那件事情,却愿意相信他的好……
光影交织中,他眼神汹涌。
反而是顾莲笑眯眯地开口了:“你不生气了?”
白恒远哼唧了一声:“我什么时候生过气。”
“昨天晚上你都没回来,你还好意思说?”顾莲嘟囔着小声道。
这样的抱怨让白恒远笑了,他上前坐在躺椅扶手上,直接揽着她的肩膀,低低道:“你想我了吗?”
明明是暧昧的话语,他却肌肉微微紧绷起来。
他的气息倏忽而至,顾莲一颤,反射性地推开了他的手臂跳了起来,而白恒远的眼神骤然冰冷。僵持的气氛中,白恒远看了看自己还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嘴边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怎么了,顾莲?”
他轻声细语地说着,笑得近乎残忍。眼中酝酿着风暴。
还是被拒绝了。
你看,还是被拒绝了。她学会了遮掩,学会了完美地假笑,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整件事滑稽的让他觉得想笑。
顾莲只是慌乱了一瞬,转过身的时候,她已经控制好心中的排斥。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含羞带恼:“喂,你不要成天动手动脚的啊!”她说着,见他不动不说话。只眼神沉沉望着她,便主动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仰着白嫩的脸,笑盈盈地求饶。“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我……不习惯和男生那么亲近。你总要让我一点一点地适应嘛。”
许是她难得的温言软语取悦了他,许是她依赖的眼神与动作叫他难舍,白恒远深深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慢而强硬地拉过她,将她紧拥在怀里。这次她顺从地倒在他了火热的怀中,他俯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廓。
热烈的气息吹拂过她的左耳脖颈。他慢条斯理地调笑,声音是年轻男子特有的滚烫如蜜。低哑着嗓音:“我不管,我偏要你现在就适应我。”
这个姿势让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顾莲暗松了一口气,半真半假地道:“你只要不再咬我就好了。”
白恒远低笑出声,手眷恋地抚摸过她柔顺漆黑的长发。
——她安心于自己的表情不会暴露,却不知晓她同时也错过了抱着她的男人的表情。
俊秀的五官半明半暗,轻佻的笑容底下是隐忍的愤怒,以及连自己也不欲分辨的难过哀伤。
为什么……她总把他当傻子看呢?
第一次的隐瞒,他念着她初来乍到,容忍了;
第二次的隐忍,他恋着她主动温顺,也权且就当瞎了这双眼,掩了她的表情;
若有第三次……
他闭了闭眼,更用力地抱紧她,好让自己缓过胸口的窒闷疼痛。若他想要的那份东西真的拿不到……真的拿不到的的话……
毁掉,抑或是捆绑?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毕竟,他虽不是魏宣钟达那样的变态,却也不是手不染血的天使。他不贪恋权力,却是最知晓权力的便利的人……
顾莲自是不知道白恒远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在他火热的怀中,闭着眼,尽力汲取着热气来驱散心头的寒冷。
无可奈何有个好处,它可以让你轻易地原谅自己的不作为。
白恒远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后,逐渐又本性暴露,从轻咬她的耳尖开始,慢慢往下亲吻。顾莲刚触了雷区,自然是多顺着他点。然而这份忍耐在他越来越往下、修长的手指开始将她的一边衣服扯下的时候,来到了极限。
当他不轻不重地吸着她的锁骨的时候,顾莲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轻推着他的脑袋,脸涨红了说不出话来。
白恒远似是感觉不出他掌中的娇小少女越来越僵硬,撤了脑袋,换个方向继续侵略。顾莲忍不住叫了出来:“白恒远!”
这可比刚刚假惺惺的声音好听多了。
白恒远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惩戒似的用力咬了一口柔软白嫩的肌肤,在听到她嘶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后,略带得意地笑了下,在她用力的抗拒下慢慢抬起脑袋,眼眸晶亮,轻舔了下嘴唇。
“顾莲,你答应我。”
白恒远亲昵地用额头抵着她的,不知是谁的发丝夹在皮肤中间,带来了****。彼此之间呼吸可闻,他轻轻说道,“别再为了其他人来质问我了,好吗?我受不了那个。”
他小气,他自私,他就是不愿意两个人的世界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来来去去。他希望他珍视郑重的感情里面,就算只有一点点的回应也好,她不要让他显得太可笑。
既然他能让她收敛起原则,那他或许也能等到她放弃一切,将全部的自己交给他的时候。
这样想的他,是否太过乐观?
顾莲听到了他的话,她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却始终没能应声,只是代替回答,她主动贴上了他的唇,换来他热切的纠葛。
——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她已经染上了这里人的习性,面对着一名异能者,她无法将誓言轻易地说出。
虚假誓言的代价太沉重,她付不起。
“……”
只是,有些人的禽兽本性让她觉得……
“停,停,停!”顾莲忙不迭地拿手挡着他,被他热烈的目光盯着,吓得退了好几步,直被逼到墙边才止住,喊道,“里面有小孩,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阿瑞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安睡,天知道她心里揣着这件事和他纠缠有多提心吊胆。
白恒远顿了顿,看着困在他双臂之中惊慌失措的少女,反而升起一股奇异的冲动。暖橘色的灯光越过他的肩膀,隐隐照出她的轮廓,却将暧昧涌动放大,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但顾莲的神色明显告诉他,今天绝对没戏。
懊恼地低咒一声,白恒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带着怒气说道:“王嵩的儿子你让他睡在我们俩的床上?”
顾莲扶额,提醒他:“他只是个孩子。”拜托别说的好像她带了奸夫回来似的。
”再小也是个男的。“白恒远显然将不满全都发泄在了无辜的阿瑞身上,哼了一声,旋即瞥了她一眼,道,“更何况……你应该比我更知道他不只是个可爱的’孩子’。”
这是一种警告,显然不只是出于私人的。王嵩编了个瞎话把儿子送过来的理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在表忠心,同时也是在加深双方的关系。大约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有个适龄的女儿能送给他们,口头的联盟谁都会觉得不安。而拿她当借口,显然是知道自家儿子过于彪悍,送到陈志那里太过打眼,干脆送到她——即鸿雁基地白三少,一个他绝对得罪不起的人的身边,以行动来避嫌。
陈志这方为了安王嵩的心,是不能将这个小炸弹甩掉的。白恒远在提醒她,关键时刻,不要拿他当“小孩”而失了警戒。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起来,我去给你放水。”明白归明白,顾莲心里还是不太舒服,遂推开他,径自去了洗浴室。
白恒远看了看她,待水声响起,他转身进了卧室。凌晨的卧室自然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听见孩子悠长的呼吸声。看着隆起的被子,白恒远轻笑一声,想说些什么,到底忍住了。
几次感觉到的杀气,在他踏入卧室的瞬间达到了最高峰。这并不是杀机,而是一名手染鲜血的杀手对高手和同类本能的警戒。
这是个孩子?
白恒远摇了摇头,步了出去。
只是个怪物罢了。(。)
第六十二章 欺负小孩()
再忍一忍,就要熬出头了。∈♀
水声与热气中,顾莲望着镜中模糊的自己,使劲拍了拍脸,似这样就能振作精神,也能抹去某人的痕迹。
把白恒远赶去洗澡,顾莲实在撑不住困意,从柜子里扯了条被子出来,在阿瑞里侧躺下,挨着枕头就想睡过去。不妨躺在中间的孩子似是睡不安稳般动了动,她不由勉强撑起身体,借着客厅的光线给他整了整被子。小孩子蜷起四肢将自己缩的小小的,她猜测着他怀里一定藏着枪。
也不怕枪走火。
顾莲暗自嘀咕着,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脸颊。阿瑞脸上没有多少肉,瘦瘦小小的,被她戳了以后,不满似的扁扁嘴,皱着眉头,秀气的脸看起来带着几分委屈。
委屈什么委屈。顾莲想着,又恶劣地戳了他几下,这下阿瑞一只眼迷迷糊糊地掀了一下,含糊地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却是往她这边讨好似的滚了滚。
“……”
这小孩做梦都晓得怎么制衡别人,长大以后可怎么得了。
顾莲默默收回了手,转而又谴责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逗弄小孩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躺回去,可莫名的手痒让她抓握了一下手指,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转回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揉了揉细软的发丝,怕硬欺软的心态得到充分的满足,这才心满意足地枕在枕头上。安安分分地睡觉。
她昨晚没睡,今日又来回折腾,实在太累。沾着枕头就睡着,不一会儿,屋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代表着它的主人睡得有多香甜。
黑暗中,似是沉睡的孩子,却慢慢张开了眼睛,望向顾莲。眼神混着复杂与一点点羞涩。将抱在怀里的手抽出,阿瑞摸了摸发红的脸颊。明明被捏的委屈,却又奇异地觉得温暖不舍。
想到待会儿旁边会有个讨厌又危险的家伙躺在身边。阿瑞抿了抿嘴,看看自己的被子。整间屋子也就两床被子,顾莲的意思很明显,她自己盖一个。一大一小两个男的盖一个。阿瑞本能地排斥那个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杀机的男人。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把自己的被子踢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抽出被顾莲的手压在底下的被子,一点一点,耐心地如同一趟趟搬运奶酪的小老鼠。
等他终于成功地扯过一小半的被子,他无声地欢呼,利落地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小心地调整着姿势,不与顾莲接触。这才觉得欢喜又安心,温暖环绕下,他也陷入了睡眠之中。
当白恒远洗了个战斗澡,还在盘算着就算不能吃到嘴,至少可以抱一抱的时候,进门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头碰着头,脸压着脸,安安然然地躺在一起的模样,不由脸一沉,磨了磨牙。
这特么不是孩子是奸夫才对吧?!
靠,就知道小朋友什么的最讨厌了。
他不甘心地绕到床的那一头,试图把顾莲从被子里偷出来,可是入手就觉得沉重。他心里想这丫头什么时候变这么重了,低头一看,差点没把他气死。
原来小家伙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危机,睡着睡着便双手双腿如同考拉抱树一般死死交叉缠着顾莲的左胳膊,白恒远拖着顾莲,顾莲便拖着阿瑞,甩都甩不掉,到头来他还是不能扔掉这个酱油瓶,只得松手。
白恒远满肚子委屈和不满,怒气冲冲转身就走,走出去两步,又停住,一脸纠结地僵在原地想了好久,还是满脸不情不愿地转过头,走回去给顾莲和阿瑞盖好了被子。
他孤零零地躺在另一侧,饶是不知道自己盖的是被小家伙踹走不要的被子,依然记恨上小孩子的不好了,一条一条掰着指头细数。
小孩子在就不能想干嘛就干嘛,那丫头会急。
小孩子在就不能抱着姑娘睡觉,会有人跟他抢。
小孩子在就会……
他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儿,连后来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只一直负气地背对着他们。
早晨醒来,顾莲打着哈欠,刚想抬手揉眼睛,却觉得手沉得挪不动,奇怪地低下头,顿时黑线。
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扔掉了片刻不离身的手枪,滚到了她的被子里,本来就瘦小的身体缩得更小,紧扒住她的手臂就不放,小脸恬静,睡颜安然。
还好还好,她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万一她真的拖着个小孩举起手来,那可太毁坏她的形象了。就算内心是一颗女汉纸,顾莲还是很想表现得像是个柔弱可怜的妹纸。
一开始是为了那个少年,后来不知不觉间就成了执念。
——但要是顾莲知道,她的这个执念以后会造成什么样坑了个爹的后果,她一定不会这么执念下去。
“醒来了?”
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顾莲循声望去,白恒远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盯了眼她的左手,抱着手臂说道:“醒来就过来吃早饭吧。”
顾莲又打了个哈欠,应了声好,小心将小孩子扒拉下来,轻轻合上门,自个儿跟着白恒远走了出去。
她今天的日程安排的很满,首先颜玉真的训练还给继续下去,按照他的说法,以他的异能【培育】加上医术,再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她喝了“圣水”以后,无论有没有异能产生,至少发烧的概率会大大降低。
谁都知道那个夜晚不会风平浪静,无论是宿家人还是陈志等人发现她身体有异,她都将陷入危机,这是她绝对想要避免的情况。
无论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顾莲都不敢将自己的命放在别人的仁慈或者所谓的感情上。
她太知道那帮人狠起来要人命了。
——不过,她想,到时候宿家人还有没有那个空闲找她麻烦就不知道了。
柳柳接走了阿瑞,顾莲便按照约定,去了训练室见颜玉真。依旧如同昨日那般训练——或者说是单方面殴打——练到了最后,她很没用地再次瘫软在地上。
“我真的……进步了吗……”
顾莲无力地喘息着,眯缝着眼睛看着头顶炫目的白灯,眼睛无法聚焦。汗水顺着额头划过发际,高强度的亮度让那盏白灯有着强烈的侵略性,最初低落在防滑地面上的汗水被烤干,成了让她滑倒在地的盐粒。
“比昨天多坚持了两个小时。”颜玉真瞥了她一眼,慢慢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早饭不要吃这么多。”
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外套放在椅背上,修长的雪白衬衫解了两粒扣子,大颗大颗的汗水染湿了衬衫与躯体,苍白的肌肤上由于体力消耗过多,难得地染了一抹红晕,倒显得精神了不少。
她训练了多久,他就用了多久的【培育】,会累成这样一点也不奇怪,也难怪他一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顾莲小声辩解,“你不知道,早上的馄饨真的很好吃。”
不过她没有再次发病,这算是不小的进步了吧?
颜玉真一脸懒得搭理她的表情。顾莲想,他一定无法理解她对于食物的热爱。
她躺在地上,待稍稍喘匀了气,郑重地对着天花板大声喊道:“我对食物是真爱!”
颜玉真自然不会捧场,顾莲却高兴地笑了起来,对着高高的天花板伸出手,似是在抓取什么东西。挥汗过后,仿佛有些糟糕的东西随着汗水流走、消失,连心情都变好了。
眼前光线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一大片如冰箱般厚且方的阴影投在身上,带来了丝丝凉意。顾莲微抬了下脖子,原来是蹂躏了她几个小时的陪练——金属傀儡先生。(。)
第六十三章 金属傀儡()
金属傀儡浑身呈漂亮的暗褐色,有着有如沉金的光泽,线条流畅精致。∈♀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无论是手工制作抑或是用工厂的流水线,都无法想象能做出如此精美的作品。它的头部是帅气的青灰色盔甲,中间的躯干真的如同巨型的冰箱般方方正正,而连结着头部与有力的四肢的地方又是无形的,仿佛是互斥的磁极或者是靠着洛伦兹力悬浮的金属积木,叫人在它移动的时候,总担心它的头颅会不会就这样掉下来。
它身躯是那样的庞大,俯视的时候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顾莲猜测它若是就这么砸下来,她能直接见耶和华。
顾莲手撑在地面上半坐起来,拿衣袖擦着汗,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了,教练?”
她不知道它的名字——或者说,有没有名字都不知道,但它教了她很多,所以她叫它教练。
教练微微弯下腰,伸出了分成三节的金属臂,手一翻,露出银色的掌心。它的每一根手指都有着五个指节,弯曲的时候呈自然的折现状,线条如同乌龟壳的侧面。
它用金属做成的面孔看不出表情。
顾莲哦了一声,忙翻了翻口袋。一夜暴富,她现在算是个小小的有钱人,为了方便,她兑换了不少硬币,等翻遍了口袋才想起来,颜玉真为了安全起见,训练的时候把她的东西搜刮光了。
她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等我有力气爬起来了。我就拿给您。”
金属傀儡似乎听懂了,浮在空气中的盔甲嘎吱点了一下,然而伸出的手却没有收回来。
顾莲一脸疑惑地望着它。它的眼睛的部位是个倒梯形的平整凹陷,既没有眼珠也没有任何变化,她实在读不出来。
她抓抓脸,苦着脸说道:“教练,我不太明白……”
教练的头颅再次发出了金属特有的嘎吱声,尽管它没有任何表情、言语,她依然有一种它很受伤的错觉。
是……错觉吧?
顾莲不安地看看高大的金属傀儡。求助似的看向颜玉真。颜玉真淡淡说道:“你把它想成是人就好。”
人?
一个人,站在面前弯下腰、伸出手……难道说是……顾莲犹豫地把手放在它的金属手心里,坚硬的金属质地与柔软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种奇特的感觉。
冰冷与热度,傀儡与人类,强大与弱小……这些统统都在它拉她起来的时候消失了。顾莲站稳后,看了看自己被松开的手。冰凉的温度还留在指尖与手背。但她不知为何,有点高兴,弯眉笑了起来:“教练,谢谢你。”
教练的金属头颅轻轻点了点,似是在夸奖她一般,比她脑袋还大的巨掌拍了拍她的头顶,然后转身平稳地走向颜玉真。
顾莲看着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