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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深云探头，在看到众人朝她望时说道，“我——不会游泳。”
“你还真是累赘啊……”飞坦冷冷地说，狭长的金眸却看着站在一旁淡看他们的黑色风衣男子。
“真是不好意思。”另一个冷肃的女声冰霜般响起，“我——也不会游泳。”
……………………
…………
第54章 幻影（九）
影之九 故人
“找不到。”穿着运动套衫的男人伸伸懒腰，“顶楼72楼，一切正常。”
“30至40楼没有任何发现。”冷肃的女声从手机处回报。
“50楼同样的安静。”阴沉的男子声音回答。
“嗯……都没找到任何线索吗？……”醇厚的男声带着思索时的低沉。
“情报资料该不会有错吧？”阴沉的声音锐利地发问，“毕竟是两百年前的东西啊，还是该去找几个人来问的……”
“飞坦……”库洛洛沉声微笑，“太早下定论了啊……知道吗？我刚刚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
“嗯？”
“——这栋楼层的实际规模，比起我们找到的设计图纸要小得多啊。”
“你是说……”飞坦冷道，“这栋楼在某个地方有隐藏的楼层。”
“嗨。”
“机关吗？”飞坦的金眸闪过冰冷慑人的寒彻，“和电玩一样有趣呢。”
“嗯……说起来，你也算个中好手了吧。”库洛洛道。“那么，飞坦——你放手干吧。”
“真的？”飞坦的嘴角冷冷咧开，“就算把这栋楼整个弄塌了也不要紧？”
“如果真的找不到……”库洛洛淡声，“那这栋楼也没用了不是吗。”
磅——————————
看着面前倒塌的保险柜壁，飞坦皱了皱眉，“啧！还以为会好玩点……喂？团长？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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呤啷…………
伴着遥遥的爆炸声，昏暗的密室内传来铁索摩擦地面的冰冷声音。
…………有……人……？
“嗨，的确是有人呢。……”幽幽亮亮有如最华美的乐曲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接下来那声音突地一笑。“想出去吗？”
………………
“想出去吧……”声音甜美地继续着，“还记得吗？那广阔无涯的天空……和同伴们相持的战斗……还记得吗？你生前最爱的那个人……”声音甜美得带着禁果般的蛊惑，“……不想出去吗？不想见他吗？……哪怕是流星街最殷红滴血的落日，也比这潮湿阴冷的地方好吧？……”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
“无名大人……”室内角落里有人影跪下，“他们已经来了。”
“嗯……”华美如乐的声音轻应，“深云……那孩子也在吗？”
“是的。”
“那就好……”那声音又道，“呐，雪儿特，你知道深云·容·莱茵丝吗？”
呤啷…………
“呵……”声音轻笑着，“她是你们团长喜欢的女孩子哦……他们现在的情形……和你以前和‘他’的……很像呢。‘他’当时为了旅团，为了团长……抛弃了你……让你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冷冷地等死……你说，你们的团长又会怎么对待他喜欢的女孩呢？……是欺骗？背叛？杀害？……要不要，来玩个游戏——一个模拟爱情游戏——就像你和‘他’玩的。”
黑暗的空中传来破空声。
“啊……居然还有力气伤人吗？”声音笑意盈盈，“说实话，你真不像蜘蛛，倒像打不死的某种爬虫类。”
“无名大人……”棉软的女性嗓音带着一点焦急，“您受伤了……”
“这没什么……”声音中笑意柔和，“呐……雪儿特，我给你一个礼物——在你再次见到阳光之时，也是你再见你所爱的人之时。”
……不要不信，雪儿特。我以吾主之名发誓，你将得到你所要的……就像我在你重生的那刻起就说的——我将实现你的愿望。…………
……以吾主之名发誓，神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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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还会有机关吧？”看着面前长长宛如没有尽头的黑暗通道，芬克斯说。
“没有的话不就很无聊……”飞坦回答时的口吻带着一贯冰冷的嘲讽。
“不要彼此离得太远，”库洛洛在两人怒目相视前开口，“找到任何有关资料的东西都带回来，这个通道看上去还比较脆弱，别打起来了。”
呤啷………………
“嗯？……”
“怎么了，小深？”看到深云在七弯八拐的通道里停下脚步，库洛洛也跟着停下来问。
“嗯……我好象听到什么声音……”深云有些迷惑地问。
“是不是铁链的声音？”玛琪接道。
“玛琪也听到了？”深云回头。
“嗨。”玛琪点了点头，“从进到通道里时开始，就能隐约听到那样的声音——那个声音，感觉很不好。”
“难道还有那些虫子被关在这里？”芬克斯猜测。
“有可能。”玛琪回答，“但也有可能——是人。”
“如果是避难，这里倒的确是个好地方。”飞坦敲敲两边厚重的金属墙壁。“只要守住出入口，那些东西就进不来了。”
“这里过去是军事研究重地，那些通风口、地下水管，自然是设得最严谨的。”库洛洛看着前方的又一条分岔路口说。“那么，分成两队吧。”库洛洛侧头，“小深和玛琪，你们去看看声音传来的地方有什么；飞坦芬克斯和我继续找最深处的电力室和指挥室。”
“————好。”
库洛洛放开两人一直牵着的手，在要弯进黑暗的通道时，他突然回了下头，看到深云和玛琪进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通道里，身影宛如被吞噬。
他的脚步停顿，继而继续和前面的团员走去。
……一会就能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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呤啷…………
“玛琪小姐，”深云和玛琪一起在长长的暗道里奔跑时突然开口，“你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玛琪瞄了她一眼，点点头。
深云看着前方远处出现的房间，空荡的手心有些汗湿。
……库洛洛……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不安呢？……
尽头的房间同样是一片黑暗。
“要点打火机吗？”深云问。
“嗯。”玛琪的声音总是冷漠而严肃。
啪…………
“？！————————”
在火光微弱地照耀起来时，室内的东西让人惊疑不定。
有两层楼高的房间里满满遍布着或空荡或破碎的立体生化玻璃管，地上还有着水渍蒸干后留下的痕迹，而周围的桌面上则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试剂瓶、化学瓶，还有生锈的大小不一的笼子、几滩血迹、几条小小的白骨，诡异沉寂地滩放在四周。
“这里，是什么研究室吗？”深云走进一边破碎的研究瓶，手抚上尖锐的试管碎片，那冰冷的触感好像能冰封人的指尖。
“这些是…………”在另一边的玛琪的声音带着惊疑。
深云转过身，就看到旁边摆放着一排比较完整的研究试瓶，在微弱的火光下，她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里面的……是……人？…………”
完好的玻璃试管映着火光，里面注满了闪着绿芒的液体，中间是一个个扭曲的状似人类的生物体，有的被长长的猿猴般的手臂挤满了瓶子；有的只有一个剖开脑袋露出脑层的头颅；有的只有一个没有四肢的身体，身体中间长着一只瞪大的眼珠；有的是动物的身体，却在身上加上人类的肢体；或者是人类的身体，加入了动物的肢体…………
看着倒映着微光的诡异肉块轻轻沉浮在绿液中，深云吐出口气。
“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玛琪绕过排排或完好或破碎的试管，走向一个被高高的电子计算器装饰着整座墙壁的角落里，玛琪试探地轻敲墙壁，侧耳倾听，对面传来空荡的回声。
呤啷…………
听着越加清晰的铁链声，玛琪和深云对视一眼，玛琪手上倏地抽出长长的细线，眼里一凛，手腕舞动，层层丝线瞬间把整面墙壁连同电器紧紧缠绕，玛琪拉过一条丝线，另一手指轻弹。
伴着轻轻的“嘣……”一声，丝线轻颤，墙壁也跟着轻颤，然后震动，哗啦啦地石块倒塌断落满地，露出里面隐藏着的密室。
深云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本破烂的书，翻了几下，确定没什么用处，就用打火机点燃了它，扔到密室里。
火光照亮了飞扬着灰尘的暗室，深云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似乎是看到久未遇到的光线而眼睛感到痛楚，却没有发现，玛琪为这一个低低的声音而顿了一下的身影。
呤啷————
铁链的声音在此时非常清晰，随着铁链摩擦地板的声音，灰烟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向她们移动的物体，像是人类的影子。
深云抓紧了指缝的长针。……不安，越加上涌。
呤啷————
“…………”似乎是言语的声音微弱地响着，“…………”让人听不清内容是什么。
玛琪抽出长长的线，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灰尘里移动的影子，听着那低哑的熟悉的声音。
昏暗的火光照在那个扶持着墙壁向前走的人影身上，那销瘦的骨架、空洞的眼神，以及被铁链紧紧缠绕拖住的身体，宛如幽冥地狱而来的鬼魅。
“它”似乎有些不解，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然后开口，“…………玛……琪？……”
“你…………”玛琪正要接口，但是马上的，那人向前跌倒的身影让她停住口，上前接住她。
“玛琪？”深云看着玛琪看着那人的惊异样子，不由问着，“她是？……”
“旅团前任4号——雪儿特。”玛琪看着晕倒在手上销瘦如鬼的人，冷冷开口。
“那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深云不解地问，“前任又是怎么回事？”
“是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玛琪冷漠地说着，“明明——已经死了。”
“死……”深云睁大了眼，“死？”她疑惑地看着叫做雪儿特的女人。虽然十分虚弱，但是她的确在呼吸啊。
“不理那么多了……”玛琪拿出手机，“喂，团长？……我们遇到雪儿特……没弄错，就是她……嗨……嗯，我们先回去那里等你们…………”收起手机，玛琪站起来，顺手扶起晕倒的雪儿特，“先去集合地点，要给她查看一下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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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一切正常，只是很虚弱，看样子她被关在那个没水没食物的地方好一阵子了……”
在雪儿特醒来的时候，她听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和玛琪的交谈声。她倏地睁大眼睛，视线里的是简陋的房间天花板，身上的感觉十分干爽，好像已经被人细心地打理过，只是手腕上有一点点痛感，但并不会觉得不适。
她转头，先看看手臂上扎满的长针，再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醒了？”紫发的女子对她开口，声音是那么熟悉的冷漠。
玛琪看着眼前的女人，解开锁链的手脚因为长期的囚禁而纤瘦，看上去好像只是包皮的骨头，本来闭着的灰色眼眸突地睁大，里面的冷酷和死寂让人心竦。“……死了一次后，你看上去精神真差。”她冷肃地说。
“玛琪……”低哑的嗓音因为长久未曾沾水而火烧般干渴着。
“呐，先喝杯水吧。”玛琪身边坐着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女，看到雪儿特朝自己望，她微笑着递出杯水。
“你……”雪儿特询问地看着她。
“啊。我是深云——深云·容·莱茵丝。”少女微笑，笑容是晨曦微露般的单纯美好。
雪儿特微微眯起眼。
……阳光，真是耀眼。
第55章 幻影（十）
影之十 始乱
“你是……深云？……”干哑的声音低低地问着。
“……？是。”深云有些不解地看了雪儿特一眼，一边扶她起来喝水一边回答。
“团长他们马上就过来了。”玛琪曲起一条腿坐着，眼神紧盯着雪儿特，“你先休息一下，等他们到了……”
“玛琪不奇怪吗？”雪儿特嘴角微扯，“在那种地方找到我，你就不怕我变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例如，复制人……生物改造……”
“如果真是那样子，也挺不错的。”玛琪锐利的眼神柔和了些，“就不知道，你的脑子和身手还正不正常……”
“正常……”雪儿特咳了几声，“死过一次的人还怎么正常？”
“是从你觉得自己不正常的时候，你才开始显得不正常吧。”一边的深云突然说。
雪儿特朝她上下打量了几眼，似笑非笑，“旅团什么时候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而且眼睛还干净得很。”
深云眨眨眼，“我是和库洛洛一起来的，我们之前在一起找东西。”
“哦？”雪儿特把脸侧过去紧盯着她看，“你在和团长交往？”
“咳！”深云差点呛到，“我们只是在一起旅行……”说着，脸有点红。……说实话，她自己也觉得和库洛洛那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玛琪也把头转过来，眼神冷漠如冰，“团长不会没任何打算就和谁在一起。我劝你一句，如果你还没有觉悟，最好现在就逃跑——而且有多远跑多远——团长和我们是同一类人，而且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来的黑暗，他是——流星街的灵魂，是真正生于流星街的人，团长——库洛洛·鲁西鲁本身就是流星街的化身，流星街的本质就是掠夺，在团长身上尤其如此，甚至可以说，团长比起任何团员更有掠夺的特性。不管团长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他都一定能得到，而且，不会留给你任何东西……我对你只有一句话——可以逃就逃吧——当然，逃不逃得了就不是你说得算了……”说到最后，玛琪冷冷地笑了下。
深云静静地听着玛琪的话，等到玛琪说完，她朝玛琪歪歪头，微笑，“谢谢你的忠告，玛琪小姐。说起来，玛琪小姐一直在帮着我呢。之前在和飞坦先生说话的时候也是，玛琪小姐会游泳的吧。”
“哼！”玛琪用手支着下巴，“只是看着你这样的女孩子陪团长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实在有些烦了。——反正以你和团长的性格，最后也一定会分开，为什么不现在就离开团长？”
“嗯，你说的真对。但是……”她笑着望望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我总觉得，我和库洛洛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和库洛洛在一起我很开心，如果这样一直在一起，我一定会更开心——我真的很喜欢库洛洛。如果库洛洛真的想要什么，给他也无所谓。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
玛琪看了她一眼撇过头去，那冰冷的一眼似带怜悯，“你爱上团长了。”
“爱？”深云愣住，低头想了好一会，她重新抬头看着玛琪，眼里满是孩子般单纯的疑问。“什么样的感情算爱情？——我是很喜欢库洛洛——库洛洛让我看到以前看不到的东西，不管是不是美好的纯洁的善良的，我觉得那是很珍贵的东西……是……”深云的眼神有些游离，隐约透着微曦般点点滴滴的粲然光芒，“……是过去的我绝对无法看到感受到的东西，在和库洛洛一起的时候，我好快乐。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库洛洛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宽广容纳。我……一直好开心的。”说着说着，深云慢慢地笑着，笑容柔朗明净。“我也希望库洛洛和我一样——库洛洛带给我的快乐，我也想给与库洛洛——我很感谢他，也很喜欢他。——我希望库洛洛能幸福。”然后她又猛地皱起眉，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玛琪，“那算爱情吗？”
玛琪被她问得也呆住，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嘴角忍不住抽搐，“——我哪知道！”
“呵呵！——哈哈！——”一旁躺着的女人突然爆出大笑，笑得眼睛都留出泪来，“……咳咳……玛琪！这个女孩子和团长真是绝配！”她转过笑得满是泪的眼，“一样……不，她比团长还没心没肺——真正的冷血无情。”
玛琪扫了她一眼，“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芬克斯和团长他们在一起，马上就过来了。”
雪儿特咳得更是厉害，“芬……”好一会，她才停下来，“他……”雪儿特用她干哑的声音低低地问，“……好吗？”
玛琪眼神冷漠地盯着她，“有什么不好？你为他死，他怎么敢不好？”似乎是再也忍不住地，她低声说，“我们找了你一整天。芬克斯他……那是我们唯一一次看他哭。”
“骗人。”雪儿特怔了，“我在那里等了他一整天——我的手脚都断了……连动都动不了……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我们……”她不敢置信地摇头，“看我们约好一起看的流星雨……看太阳升起来……是他跟我说一定会回来，我等不到他不肯死……但是我等到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没有回来……他骗我……”
“我们有去找你的！”玛琪皱起眉，“我们找遍了整个流星街，找了一整天。我们没有办法不放弃，但是芬克斯……他拖着左腿要断不断的走了大半天，是团长下令打晕他的。”
“流星街？”雪儿特的音调不由升高了些，“——我不在流星街！”她痛苦地喘气，“我被丢到不循环物品区里……离流星街不远……我想爬回去的……但是我做不到……我……一直在等他……怎么会这样？……”
“不循环物品区？”玛琪也是一怔，“你在不循环物品区？难怪……我们找到的时候原地只有血，而且在流星街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的确是十三区老大的作风……”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雪儿特只是一直干哑地重复。
“那，”玛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