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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杨姓幕客忍无可忍,因提着小心走上前去,向洪承畴道:“大人,未知所思何事?若是有苦恼之处,不妨明言,让大家相帮参详,已助大人思虑不及。”
洪承畴回头看他一眼,见是一向以知名急智而被自已欣赏的杨廷磷,便点一点头,向他道:“学生适才在想,敌人虽只是五万多人,只是现下已有准备,若是避而不战,只凭着利炮深沟坚守不出,我师人数虽众,却并不能上下一心奋力死战。若是某部吃不住死伤而先溃退,只怕……”
这杨幕客却是年青气盛,是以极是敢言。因皱眉道:“大人虽不明言,却只是不忍言耳。现下的调派都是以敌兵应战而行,若是果真是敌人坚守不出,只是固守待援,那只怕我近二十万大军急不可下,甚或师老而丧气……”
大战在即,古人做战最讲吉利,不可临阵而说一些不吉利的话。是以这两人都不肯将话说实,略点一点便停住话头。只是他们身边的这些幕客虽有些是用来以诗酒愉悦大帅,又有些是相帮着写奏折文书,他们并不通军务,到也罢了。其余多半都是洪承畴请来襄助军务的幕客,谁不知道这两人话中之意?明军调集之初甚是隐密,屯兵在凤阳城后数十里,其间战线封锁,是以汉军并不知晓对面明军数量越来越多。况且汉军也是由准南慢慢攻将过来,并不是很急切的行军,因此初时洪承畴的战略方针施行的很是顺利,并无什么让他很担心的事发生。待沈金戎的几千骑兵揣营而过,众人心里已是觉得不妙,待此时这两人议论出来,各幕客面面相觑,都觉得临阵之际,大帅却殊无信心,这当真是不妙之极。
“大帅,纵是他们请兵,由南京调兵过来也需些时日。那对面的贼兵野战营中能有几多粮草?只要咱们将他们围实了,并不急于猛攻。断了他们粮道,慢慢消耗他们的士气。待贼兵粮尽,到时候便可一鼓而下!”
“正是。粮道一断,贼人的粮草最多不过支十日之用。由南京遡江而上,至芫湖,由芫湖再由陆上进兵,这需得多少时日?”
听到此处,洪承畴不禁点头微笑,觉得很是有理。他这番做态一出,各知兵的幕客都纷纷上前捧场,都道:“正是!只怕贼人派往南京请兵的使者刚派出一两天,才行得多少路程?只怕连庐州都不曾到!待南京知道消息,总得调动部队,准备兵船器械,等他们赶到此处,只怕这凤阳城下的几万贼兵已然全数束手被擒!”
洪承畴终于点头道:“诸位老先生说的都很有道理,咱们就如此办理!”
见各个幕客都向他微笑,都表现出胜利在握的喜气。洪承畴更觉得欢喜,又向他们道:“纵是如此,也不能由着他们顺顺当当派兵过来。待围定了眼前的敌兵,咱们还要派出一支偏师,往庐州四处游击。敌人后方镇守厢军有不少是我大明江南驻军降军,只怕有不少立时反水的,也未可知。”
第二百八十二章 激战(一)
当下计较已定,洪承畴心中大石落地。也觉得此处甚是难捱,于是不免移动脚步,往自成已大帐方向缓步而行。众幕客自然也是凑趣,纷纷在洪承畴耳边盛赞大帅英明,用兵有若神助,一思一想无不上应天心,下合兵法,当真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凡人如何能够抵挡?
各人谈谈说说,哄的洪承畴眉开眼笑,心中得意之极。他与农民军做战多年,也确实很有才干能力,所以无往而不胜。此时南来,手底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近二十万大军枕戈以待,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上阵搏杀。思想起来,当真是令人荡气回肠,激越不已。
他被众人簇拥着回到自已的军帐之前,自有亲兵上前掀开帐幕,请他入内。带同着诸幕客入内之后,已有亲兵将酒菜准备妥当。军中虽然禁酒,却也管不到他的头上。
痛饮一杯之后,他又命身边善做律诗的幕客们在斗方上做诗,以诗纪事。他每有大战,便是如此做派。这些诗文,一来是要在朝野间传诵,让人称赞他洪享九的功劳;二来是等将来息隐归农之后,闲暇无事时把摩观赏,甚至刻成诗集传于后世,也是妙事一桩。
身边的幕客们做一首诗,他便拿起来观看欣赏。因为多半是五绝七律,写的都是他建功立业,即将为明朝敉平叛乱的文治武功,虽然多半平直无趣,看在当事人的眼中却是别有味道。所以他看的很是满意,一直点头微笑。虽然并不直接夸奖,以防幕友们争风吃醋,引起不和。其实却很难隐瞒自已的真实想法,每看到他喜欢的,便不自禁的饮酒以和,不一会功夫,已是十几杯酒下肚。
待他醉意醺然,众幕客便一一告退,让他的亲兵将他搀扶着进入内帐歇息,这位在战前自信满满,一心想要凭着不世军功名垂青史的总督大人一躺倒在床上,立刻鼾声如雷,沉沉睡去。至于事情是否是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他却也是顾不得了。
崇祯六年、汉兴元年的十一月初,明军与江文瑨的汉军在凤阳城外四周开始了试探性的互相进攻。沉闷的火炮对射从早自夜,响彻云宵。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火炮弹丸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催毁着它触碰到的一切事物。凤阳附近的百姓早就闻警而逃,多半避入凤阳城内,也有小半在开初便往南逃,躲入汉军的防区之内。不幸留在原地没有逃走的,便在这开始的炮战的小规模的接触中蒙受了很大的损伤。
“龟儿子的明军此次准备了不少火炮,下了血本啦!”
神威卫左上将军肖天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将手中的瞟远镜收起。又从身边亲兵的手中接过汉军特有的军用水壶,咕噜咕噜猛喝一气,又大声道:“走,回主营见大将军去!”
他原是神策将军,汉军新立神威卫,急需一些有经验的将军充实其中,他生性诙谐豪爽,并不为周全斌所喜。便一意上书请求,调了过来。谁料江文瑨表面看起来到也随和,其实性子也很内敛,又比周全赋深沉多智,到让肖天更加气闷。此时又接到主营传来的后撤命令,虽然汉军军纪森严,他并不敢违抗,却只觉得心里火烧一般难受,是以观察一阵敌情,知道暂且没有大战可打,便决意到江文瑨处去讨一个实信,看看这场仗主将到是何想法。
一万五千人左右的神威左军被安排在战线最前,与对面城墙上驻防的明军犄角之声相闻。明军大阵没有逼近之前,汉军以绝对的优势压的城头明军抬不起头来,并不敢有什么激怒汉军的举动。待近二十万明军主力次第逼将上来,汉军防线开始缓慢后撤,并不与明军大规模的交战,而是借助猛烈的火力延迟明军进逼的脚步。明军也因为汉军火力太猛,而且以守势相峙,所以也并不敢就此猛攻,只是慢慢以半圆的阵形围将上来,试图将整个神威卫全然包围起来。
时近正午,这一天的炮战已然由激烈到平缓,双方都在让火炮和炮手们歇息,以等傍晚之前新一轮大规模的炮击前养精蓄锐。于是一队队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汉军士兵在稀疏的炮火的轰击下开始后撤。城头上的明军眼见他们后撤,想起围城初所受的苦楚,于是一个个吹呼鼓舞,笑骂连声。
神威卫因是新立之军,新兵众多。这些新兵虽然愤恨,却也只得忍气吞声,只低着头随着大队撤退罢了。却有一些老兵气恨不过,指着城头与明军对骂。却因为已方正在撤退,到底是气势弱了一筹,并不能很气壮的回骂。再加上明军骂阵有着悠久的历史,其军中能战敢战之士不多,能骂敢骂的兵油子到是不少。骂起人来精彩纷呈,比汉军单调的问候对方娘亲自然是强过许多。
此时战场上炮击虽弱,却也是有弹丸飞来飞去,轰隆隆的火炮击发声、嗖嗖的弹丸掠空声,再加上双方几万士兵的对骂声,听将起来,到也当真是有趣的紧。只是明军士卒越骂声调越高,汉军声势却越发的低将下去,眼见这骂阵也即将败退下来。
各人都是垂头丧气,只觉得凤阳城头高在挺拔,坚不可揣,自已这一方败退下来,是否还能重返此地,到也是当真难说的紧了。
江文瑨其实并没有留在大营之内。他下了收缩防线的命令之后,便带了众将随同,往左军驻地前来查视,此时见得左写将士被对面的明军所辱,汉军上下竟不能制,因怒道:“肖天带的什么兵!亏他是个豪爽汉子,怎么带了一队娘娘兵!”
身边随侍的右军及前军将军听他发作同僚,却也不好上前相劝。也只得呆着脸看着不远处垂头丧气撤退的左军将士,心中嘀咕道:“汉军火器之强,当世无俩。你不命人进击,反到后退,这能怪士气低落么。”
却又听他道:“那日突围过来的飞骑卫尉何在?可曾跟将过来?”
沈金戎在一旁听的真切,忙上前道:“末将在!”
“命你带着部下,往击城下南门的那股明军!”
此时驻守凤阳的明军胆子越发的大将起来,已有小股游骑出城,在城下巡游叫骂。因明军大阵就在不远,汉军又全师后退,所以城内的明军不肯放弃这个出风头的机会,借着这个机会出城做邀战状,以在督师眼下博一个敢战的赞誉。
沈金戎听得将令,扭头往那南门处一看,只见一股几千人的明军出得城来,用一些大口火统和小炮向西侧撤退的左军将士轰击。正砰砰砰打的热闹,还夹杂着明军士卒的叫骂和嘻笑声。
他咬一咬牙,并不因为要往敌城下冲击而为难。只一点头,大声道:“末将遵命!”
“很好!酒来!”
江文瑨将亲兵递上来的酒碗递与沈金戎,望着他沉声道:“先是几千人踏破敌营,视敌数十万大军连营如无物。今日再勇往敌前,往击城下之敌。将军勇名,必将传遍天下!”
沈金戎只觉得全身一麻,一股血气直冲上来,他强忍住眼泪,将酒碗里的酒一口喝干,用袖头抹去酒渍,向江文瑨默然一礼,翻身上马,两腿一夹,立刻奔向自已的军阵之中。不一会功夫,便已将军令传达,几千飞骑将士立刻全数翻身上马,备好甲胄。待他一声令下,便一起往那凤阳南门处飞奔而去。
他们进击之处距离南门不过三四里路程,飞骑将士先是带马中速小跑,待到了一里开外,方驱使马速提升,飞速往那南门处的敌兵杀去。
几千骑战马急驰的蹄声,再加上飞骑将士的呼喝声如雷鸣般响起,立时将凤阳左近的炮击声压下。正在撤退的汉军及凤阳城上下的明军都是目瞪口呆,眼看着这几千骑兵不退反进,拼命往凤阳城下冲来。城上的明军将官立时慌了手脚,将原本正在与汉军骂战的各门兵士急速调回,往南门方向奔援。首当其冲的出城明军早已看到,待飞骑冲的近来,方知道这队骑兵并不是来掩护撤退,而是直奔自已这边杀来。因发现之时飞骑马速已然提快,城下明军已觉得无形的压力直逼而来,眼看着对面几千骑兵如山崩海啸一般压击过来,几千柄明晃晃的马刀在正午的阳光下映射出一片片晃眼的光芒。城下明军上下只觉得心胆欲裂,那为首的将官立时叫门,命城内明军打开城门,放他们重新回到城内,却因骑兵马速过快,城内知道并不能在开门后放入全数明军,又唯恐被汉军趁乱冲入城内,竟致破城,是以虽然极力安慰城外的明军,却总是不肯开门。
“重新放上拒马,鹿角!”
在城外指挥的那名参将知道此时城内不肯开门,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手下的士卒将适才打开的阻碍物重新搬运放好,指望着这些物什能够挡住对方骑兵的冲击。
东侧的明军大队已然逼近,却因对面的汉军炮火又开始猛烈起来,每一颗炮弹落将下去,都是几十人甚至过百人的死伤。他们虽然也在一直打炮,在威力上却根本不能与汉军相比。所以之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军慢慢后撤。待此时又见到几千穿着玄甲的汉军骑兵突然前冲,根本不顾压上来的明军大部和凤阳坚城上的守军。看在眼里的各明军将士均想:这不是疯了么,哪有这么着打仗的?
沈金戎所骑的马匹乃是军中良驹,骑速甚快。他虽然是统兵大将,却并不肯在亲兵的护卫下在后面押阵。而是借助马速拼命的奔驰在最前。待冲到距敌人不过两百百米处,敌阵中的火统手和弓箭手已开始往飞骑将士开枪射箭,他把手中的马刀一挥,用左手上的圆盾挥挡着对面射来的稀稀拉拉的箭矢,只向着左右简单的命令一句:“往前,全杀了!”
说罢,将身底的马速提升到最高,不过瞬息功夫便已冲到城下用尖木设置的拒马之前,虽然这些拒马设置的很高,却并不能阻挡他的座骑,只不过轻轻一跃,便已跳将过去。他瞅准了一个适才在城下最前面高声叫骂的小军官,纵骑向他冲去。虽然有弓箭手向他射箭,却都在他身边划过,并没有射中他。那小军官适才骂战之时很是勇猛,带着一队手下跑在最前,此时眼见有敌骑冲来,却将身子一扭,命令属下往前,自已调转马头,意欲望内里逃窜。他只不过纵马跑了几步,已经被马速提到最快的沈金戎追到,他的亲兵虽然拼命护卫,却也被随后跟来的飞骑将士挡住。那明军军官知道并不能躲开,于是回头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抵挡。他自恃臂力过人,所以打造的是四十多斤重的环首大刀,挥舞起来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响声,到也是声势骇人。沈金戎轻蔑一笑,用铁盾将对方的一击挡住,手中的马刀顺势一划,那军官的对襟铁甲已被划开,一缕鲜血抛将出来,那军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已是翻身落马,掉落在地上。虽然并没有死,却又被败退的属下踩在脚下,不一会功夫便成了一堆肉泥。
飞骑将士全都是汉军内最精于技击和马术者才能入选,饷俸和训练都是汉军中最拔尖的一部。与精于射术,以骑射为主的万骑不同,飞骑原本就是用来临阵肉搏的精锐骑兵。原用皮甲,此时已改重玄铁重甲,虽然骑速有些减慢,在防御上却是搞高了许多。有着先进装备和马上格斗术训练,再加上丰富的做战经验,两千多明军哪里是近五千飞骑的对手。不过两刻功夫,城下的明军已被斩杀殆尽,一个不剩。
第二百八十三章 激战(二)
城墙下的明军既然已全数被歼,沈金戎立时引领着飞骑全师后撤。此时城头上的明军弓箭手已越来越多,许多小炮也被从别处拖将过来,不住地往城下轰击。适才肉搏时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损伤,若是稍有耽搁,在这城下被炮火打伤,那可当真是冤枉之极。
“后退,不许割头!”
看到不少飞骑将士从马上跳落,勉力用盾牌挡住城头射下来的箭矢,又指望着身上的铁甲能挡住敌人射来的铁丸;甚至是不管不顾,只是埋头苦干,一个个用马刀将敌人的首级斩落下来,悬在马腹,甚至就这么血淋淋的挂在腰间。就是沈金戎自已的亲兵也抵御不了升爵的诱惑,见上官此时并没有危险,便也在敌人尸首间乱跑,寻找还有头颅的尸体,一旦发现,便是一声欢呼。毫不犹豫地割将下来,挂在自已身上。
阵前斩首是汉军中一等一的军功,这些飞骑将士只要回去后将头颅上交,便足以以军功得到等级不一的授爵。再加上陷阵突骑之功,只怕这几千飞骑将士中最差的也能得一个上造的爵位了。原本沈金戎也不欲挡了众人升爵的门路,只是城头上炮火越发猛烈,也需提防着远方的明军大阵中有骑兵过来邀击。是以连声断喝,禁止人再下马去割首级。
在他的严令之下,众飞骑将士虽然并不甘愿,也只得一个个随同传令,将散落在战场上的各人叫回。于是没有割得首级的有些怏怏不乐,割得首级的欢呼雀跃,挥舞着手中的人头欢笑而回。待几千人全数收拢上马,沈金戎一声令下,各骑缓缓而退,往适才奔来的阵线而返。
这一股汉军骑兵的突进猛烈,做战勇猛,马术和博斗技巧的水准原本已让所有的参战明军大惊失色,待此时看到他们不避箭矢炮火,一个个拎着鲜血淋漓的人头奔腾欢呼而返。明军无论将军小兵,见之无不悚然失色。有那胆小的,便不自禁的摸向自已的颈项,只觉得眼前这支军队当真是骇人之极,简直不似人类。
洪承畴等明军将领自然也是亲眼看到适才的情形,原本上下人等正在志得意满之际,却突然被这支悍勇之极的汉军飞骑迎头浇了一桶冷水。孙传庭距离战场最近,却因属下全是步兵,救援不及。待洪承畴将赵率教派上前去,各飞骑已是退的远了。至于各总兵部下的散编骑兵,一来不及人家精锐,二来并不方便调动指挥。是以虽然初战不利大损士气,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城下的两千余将士被人屠戮干净。
正当明军上下垂头丧气,士气大挫之际。却突进已方阵线烽烟扬起,一支三四千人的骑兵冲突出阵,往汉军步阵狂冲而去。自洪承畴以下,各人都是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哪一部明军竟如此胆大,敢往汉军大阵冲击。
孙传庭正身着重甲,手持长刀在阵前来回巡视,甫一见这一队骑兵冲出,原欲立时派人喝止,将他们唤将回来,却又转念一想,心道:“适才情形全落入督师眼中,不免要怪我临阵无能。这队骑兵得胜,自然是我临机决断的功劳,若是败了,也是带兵的将领自做主张,却与我很不相干。”
想到此处,便不再派人过去传召。此时他们奔的远了,便是派人也追之不及。便定下心来,一意往那边看去。
正在移动的汉军大队却也想不到明军竟然胆敢冲出,一时间初临战阵的新兵竟然很是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阵中军官多半是由各卫提升过来的百战老兵,眼见骑兵越冲越近,急忙各自喝令手下,将刺刀架好,摆好方阵。待那明军骑兵冲到近前,汉军的方阵已然就绪,每四百人一阵,以刺刀斜伸护卫,第一排的军士都持有一人高的巨大铁盾牌阻拦敌骑冲入。
这一支兵却正是河南副将陈永福所率,因眼见凤阳城下两千多明军士卒被人尽数杀死,却因距离过远而无法救援。待敌骑退尽,上官们仍是全无动静,眼睁睁看着那伙汉军骑兵带着砍下的明军头颅嘻笑而归。一面是几十万明军心胆俱裂,一面是士气转为高昂的汉军士卒,陈永福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将上来,眼前尽是在昌平当兵时清兵入关,明军惧不敢战,只得一路护送着清兵劫掠后满载而归,一直是当时位卑言轻的陈永福心头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