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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骑在马上向四处眺望,但见那四处荒草从生,直过人膝,一阵微微掠过,那些荒草随风摇摆,竟然能看到几只鹿惊惶跑开。张伟向各人笑道:“古人说阴山草原是风吹草低现牛羊,咱们台北是风吹草低现麋鹿啊。”
何斌正好赶来,闻言笑道:“志华你不说我到忘了,听说台南那边正捕杀鹿群,卖到日本给武士做皮甲,利润可是高的很。”
张伟冷笑道:“我何尝不知这个赚钱,不过,我宁愿少杀一些,给自已的骑兵装备,也不会为了赚钱把台北的鹿群杀光,待咱们打下台南,除了原住民可以捕猎,汉人禁猎!若是有需要,咱们自会组织人猎杀一点,竭泽而渔,这种蠢事咱们不干!”
何斌咂嘴道:“这话算是歪论,我不与你争执,不过日后杀鹿是免不了的。”
张伟亦知让古人明白现代人保护动物的理论无异于对牛弹琴,便也不再多说,只用马鞭指指前方不远处的大河,向张鼐问道:“这河叫什么名字?”
张鼐皱眉道:“属下只知道有这么一条淡水河,什么名字到是不知。”
张伟笑道:“这名字不是有了么,就叫淡水河罢。”又向那劳伦斯问道:“上尉,您看这里如何?”
“非常好的地点,只是道路不通……”
张伟将马鞭抽向身旁的杂草,大笑道:“就这些?放心罢,十日之内,开条土路出来,三十日之内,青石铺路,同时还会把相关建筑建好,铁,琉璜都会给你们搞来,半年之内,阁下必须给我铸出炮来,大炮我暂且不要,只要一千斤左右重量,射程在两千米左右的野战小炮,三轮炮架,要五十门,能办到么?”
劳伦斯为难道:“阁下又何苦如此着急,铸炮并不简单,需要小心从事,若是着急铸造,不小心炸了炮膛,必定会有死伤。”
张伟诧道:“咦,阁下带来的不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铸炮师么,怎么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到?”
见劳伦斯神情难堪,脸涨的鸡冠般血红,张伟纵声大笑道:“阁下,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你放心罢,我会派一些技师来和你们学习,有什么危险,让我的人上,你的人这么优秀,在后面躲着就是,安全第一嘛。”
见各人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张伟又冷冷说道:“我想你们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现在明说了吧,我现在要扩军,这枪,我还是从澳门寻葡萄牙人购买,自制枪支的事情,待日后再缓缓办理,但是这野战用的火炮,你们必须给我铸出来。”
“阁下,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这一直以来阁下并没有火炮,怎么现下却恨不得立刻拥有一万门火炮一般?”张伟先令周围护卫退下,止留何施二人,方对对劳伦斯说道:“很简单,我要在今年结束之前,攻打台南,驱走荷兰人。海上我们两家合作,应付荷兰东印度公司可能的反扑,台湾这边,我个人单独负责,赶走荷兰人后,他们在台湾的贸易航线,由英国接手,你们看如何?”
劳伦斯闻言大喜,细思过后却又疑道:“阁下现下只有四艘战舰,荷兰人在台湾却有六艘,若是海上力量不够,阁下无法顺利登陆,步兵强大也是徒劳的。还是等过两年,阁下再装备几艘我们大英帝国的优良战舰,再与荷兰开战不迟。”
“荷兰在台湾的主力船只是三艘,而且舰上火炮数量不及我们的战舰,其余几艘都是改装过的小船,战力薄弱,我相信,在阁下带来的优秀的海军军官的训练下,我的水手会成为当今最优秀的海军战士,完全可以击溃荷兰人在台湾的舰队。况且,我还会去购买几艘咱们中国自已的小型战船,请上尉不必担心。”
“关于铸炮的事情,我们应该可以办到,但是与荷兰人开战,此事殊为重要,我得回东印度公司向高层汇报此事,请阁下耐心等待。”
“哼,你们可以不打,但我张伟一定会打!就算你们不应付荷兰人的援兵,我也有把握利用岸上的防御力量赶走他们。不过,到那时,你们休想在台湾捞到半点好处!”
“是的,我完全明白阁下的苦衷,我把我的助手们留下,现下就回公司向高层斡旋,并且沟通好双方的作战计划,请阁下耐心等待,我最多三个月便可以返回,之前请阁下必务忍耐,不要提前计划才好。”
“这一点请你放心,在水手没有训练好之前,火炮没有到位之前,我也不会傻到用步兵翻山越岭去和荷兰人硬拼。”
当下与英国人计议已定,堪踏好炮厂厂址,算妥了所需财力、工匠,一行人方在暮色中向镇上返去。
各人都疲累不堪,一心只想早点回去休息,只有张伟在想:“郑芝龙会如期与刘老香开战么?熊文灿有记载中那么贪财么……”
第六十八章 开矿(上)
张伟等人回到台北官衙,自有人领着英国佬去歇息,何斌等人也是疲累不堪,只待立时便回府休息,张伟却笑着向各人招手,道:“我也知大伙累了,不过现下事情繁芜,咱们趁热打铁,把最近的事安排好,然后大家伙各忙各的,岂不便当?”
何斌只呻吟一声,人却进了大堂,吩咐人搬了椅子坐下,方道:“志华,什么事情这么急?”
张伟见诸人已经坐定,方笑答道:“廷斌,我就说你平日里早起与我一同跑步,你却不听,看你年纪不过大我两三岁,精力却是差的老远,将来再过上十年八年,我看你连路也走不得了。”
何斌将嘴一撇,却不答话,他也知张伟施琅等人那般的健身办法有效,只是积习难改,早上起来,只想让美貌丫头扶着散散步也罢了,让他去跑步出一身臭汗,那是想也别想。
张伟见状一叹,心道:“这么点小事也难改,更别提别的啦。中国士大夫阶层的改造,可比农民更加的困难。”
抿嘴一笑,向众人道:“何大哥是文人,你们可都是军官,大家伙儿少跑一次,我便罚你们绕着台北五镇跑一圈,都给我小心了。”
周全斌等人都轰然一笑,乱纷纷道:“手下的兵士都跑,我们若不跑,将来这兵都没法带了。老大放心好了。”
见大伙如此说,张伟笑道:“如此甚好,那么都给我坐好了,别说累了一天便可以东歪西倒!”
各人见张伟认真,方才不顾疲累,各自在椅子上垂手端坐,只待张伟发话。
“各人都听清楚了,施副统领即将上船统领海军舰队,日后镇远军的大小事务,汇总了来报我,没办法,我只得多管一些了。还有,新设镇远军监军司马,由罗汝才担任此职,诸位,凡违纪通敌者,可要小心汝才了!”
众将又是一阵大笑,只是眼神向那罗汝才看去,却都难免有些忌惮之色。张伟见状,心下甚是满意,军队没有制约,始终是件不妥的事,罗汝才暗中监视已有数月,只是没有名目,效力甚是有限,现下给他一个正式名义,也好让他放开手脚。
见众人没有异议,又向张鼐张杰二人道:“张鼐张杰,自从让你们监视军民,我看你的性子也不适合做这些事,现下让你去镇远军,你们手下的飞骑左中两卫划给张瑞指挥,仍然做我的亲卫,至于你们原来负责的那一块,都交给高杰做。”
说完露齿一笑,向众人道:“我知大家都不喜那高杰,不过恶狗也有恶狗的用处,这人我是要好生重用的,各位都位高权重,现下都是赤心保我,不过将来家人亲戚有没有异心,却是谁也不敢保。还有内地那边的信息,我也需要高杰帮我打探,谁要是为难他,便是为难我,都记住了!”
诸人闻言皆不敢做声,唯有何斌道:“志华,你说这些也不怕大家伙儿寒心!”
“廷斌兄,我也是丑话说在头里的意思。我自然知道大家都随我多年,没有二心,不过防患于未然,让大家多些警惕,也是我保全之意,若是没有约束,一不小心闯出了乱子,那时候是追究还是不问?”
何斌坑哧几声,终究没有继续反驳,张伟却又向他道:“廷斌,你休要不悦,这特务政治我原也深恨之,不过上位者种种心惊担忧之处,你不能全然了解,我若是有什么意外,便是项上人头不保之时,只能多养恶狗防身罢了。不过,大家请放心,我张伟绝对不是刻薄寡恩之人,只要大家不负我,我终究不负大家就是了。”
又道:“今日在场之人,都是我的心腹,说话都没有防备你们。若是我现下的话传了出去,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众人自是唯唯诺诺,连声答应。张伟长舒一口气,伸足一个懒腰,道:“现下来说正事。铸枪铸炮,需要的铜、铁、琉璜等物,我令人勘探了,这台北矿产不多,但以上各项,到也还有一些。只是,这些矿都需大量人手前去开采,我的意思是,先将台北五镇那些无地的流民无赖一并抓起,先送去采矿,其后再有犯罪之人,也一并送去,再从山中寻些原住民,给他们酒食,大概也就够用了。”
何斌自然知道张伟现下最着急的是开采那金矿,只是怕人多嘴杂,泄露出去。凝神细听张伟又说道:“开矿,内地政府是最忌有人在矿工中煽动事非,聚众闹事,故而管束极严。我到不怕有人闹事,不过究竟开矿的都是些罪人流民,还是要调动兵士去严加管束才是。就在三卫中各出五十人,轮班看守外围,里面的事,由台北巡捕厅负责,你们不必管了。全斌,你明日带着冯锡范,去澳门与葡萄牙人接洽,咱们再买一万只火枪,催他们早些到货,这次可不要一去大半年!”
周全斌笑道:“除非是船在大海上沉了,不然全斌一月内准回。”
“如此甚好。大家伙散了吧,累了一天,我还拉住你们,可别面情上笑,肚里暗骂!”
“末将不敢!”
张伟见众将鱼贯而出,却伸手拽住何斌,笑道:“廷斌兄,你先别走。”
何斌将脸一皱,模样到似要哭出来一般,苦笑道:“志华,又有什么事情!”
“廷斌兄,依你看来,咱们将来运兵的船,还有十艘小型战船,咱们是去福建购买,还是在码头弄个船厂,自行建造?”
何斌沉吟道:“按说是买合算,现下就自造的话,还需聘请工匠,搭造船厂、船坞,所费更多。不过,若是将来所需船只较多,到是自造更好。一来可以熟手,学习经验,二来买船总需被人盘剥利润,价格总比自已造船来的贵些。”
张伟抚额道:“廷斌兄,此事你给拿定了主意好了,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便自造吧。我知你的意思,将来贸易要扩大规模,战舰要狠劲的造,这些都极耗银两,于其受人控制,多花银子,到不如咱们自个造起来!”
“知我者,廷斌兄也!”
何斌笑骂道:“志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你自个儿不拿主意,是怕多花钱又惹我着急,让我自个说了,银子不凑手那阵子,你便可以一推了之!”
张伟尴尬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虽说是当家人,不过这银子的事,一向是廷斌兄你更在行些。依你看来,今年咱们能承受这些大宗的用款么?”
“炮厂一项,估摸着就得十万银子,开矿也得五万左右,买枪又得二十万左右,你又说今年要大规模的募人来台,再加上这笔使费也得三十万左右,还有日常开支,你看呢?”
张伟额头上冒起一股冷汗,直觉得背心发麻,吃吃道:“这般算来,没有一百二十万的银子是打发不了的,更别提买船或造船了。”
“正是!咱们现下不收赋税,虽说缴上来的公粮足够百万人食用。不过粮食这东西值不了甚钱,今年白糖樟脑的收益又都要给英国人抵扣战舰的欠款,估摸着年前是落不来什么钱。丝、棉、茶又没有开始弄,往南美的船刚走不久,总得年底才能回来。现下库里只余下四十万不到的银子,只怕不到夏天,咱们哥俩就得去跳海了。”
张伟苦笑一声,向何斌问道:“现下的算法还是扣除了台北在籍丁男的徭役来算的吧?”
“没错。丁男三万六千人,一年每人三十天的役期,这造桥铺路,都指着抽调丁男去做,若不是如此,都拿银子付人工,当了咱们的裤子也不够使费的。不过志华,抽役不可太过频繁,虽说都是份内的事,但农家的壮年男子可是全家的饭碗,有个三灾五常的,就算毁了一家子了。”
“这我自然晓得!廷斌兄,现下这台北发展是个瓶颈时期,紧张是免不了的。现下花钱,是为了将来赚更多的钱。就是不知道这金矿究竟如何,若是照我最基本的估算,一年六十万银可得。”
“即便如此,也还有三四十万两的亏空。”
“廷斌兄,库里的银子先兑出来买枪募兵,还有炮厂开矿用的银子也不能缓,至于丝厂棉厂,先缓一下,待金矿挖出金子来再办,一出货物咱们就倒手转卖,英国人估摸着都能吃下来。寅吃卯粮,左右挪移,总能支持下去。”
何斌嘡目道:“志华,这理财的事情有这么简单便好了。别的不说,每月十几万的军费怎么弄,下个月若是没挖出金子来,咱们就等着兵变吧。”
张伟咬牙道:“若是如此,便只能去杀上一些鹿,卖了皮发军饷。不过有一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是了。”
何斌笑道:“志华你杀人时到没有这么好心,杀上一些鹿到分外的舍不得。如此,我一会子回府便吩咐募人去打鹿,够二十万银子咱们便不打。总之如你所说,不竭泽而渔便是了。”
张伟恨道:“鹿又不会在底下坏我的事,我当然舍不得。好了,廷斌,暂且先这样,明儿一早咱们就带人去勘探金矿,早一日开挖,咱们的手头便好过一些。只盼这金矿出金,能比我估摸的更多一些,便是老天保佑了!”
当下计较已定,何斌拖着疲倦的身子先行一步,张伟一人撑着下巴坐在官衙大堂沉思良久,方向身边随众吩咐道:“去,把高杰给我叫来。”
过了盏茶功夫,那高杰踩着皮靴囊囊而进,向张伟叩首行礼,道:“爷叫属下来,有什么吩咐?”
因高杰大步而进,步步生风,到将堂前油灯带的一晃,那高杰行礼已毕,向堂上张伟看去,只觉张伟脸孔一明一暗,到是看不出来神色如何,高杰却不敢多看,只将眼一瞄,便低下头去,只待张伟发话。
半响过后,方听到张伟说道:“高杰,上次台北械斗的事,你襄办的不错,那事我一直没有赏你,现下爷手头紧,银子是不赏了,一会子我让家人给你送一柄上好倭刀,算是打赏吧。”
高杰恭声答道:“小人为爷效力那是该当的,怎么敢当的起爷的赏赐。”
“喔?你到是一片公忠之心哪,令人佩服。”
高杰听得张伟语气不善,乃小心答道:“高杰愚鲁,蒙爷赏识,拔擢于乡野之中,怎敢不用心效力,以死相报!”
“呸!混蛋!”
高杰不料张伟突然破口大骂,却是一愣,抬头一看,张伟却将堂上砚台直掷了下来,正冲着自已脸部而来,茫然间顾不上躲闪,只见那砚台直直的飞到高杰脸上,砸上眉骨,“砰”一声,落到地上,再看那高杰,已是满脸污黑。
高杰吓的跪倒在地,一迭声道:“高杰死罪,请爷不要动手,让人把高杰拖下去砍了脑袋便是了。”
“你不服么?”
“小人怎敢!”
说罢将头直叩在青砖地面上,碰的“砰砰砰”直响,未及十下,额头已是鲜红一片。
“罢了,你起来吧。”
看了一眼狼狈的高杰,张伟心平气和问道:“可知道我为什么发作你么?”
“小人不知。”
“我吩咐你偏袒粤人,打压闽人,这事你办的不错,原该奖你。不过你收受贿赂,纵容属下扰民,这个月下面告你状子厚厚一叠,都快顶到房顶了,你怎么说?”
“属下该死,一时糊途……”
“你混帐的很,我素知你这人才干虽有,心术却是不正,若不是因人才难得,早就摘了你项上人头!你给我听好了,你属下有几人闹的太过份,不必我说,你自已去处置了罢。还有你,若是还有人告你行为不检,纵容属下,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属下一定照办,再也不敢贪财受贿。”
“很好,你身负监视官民之责,却是料不到有人还在监视你吧?告诉你,日后还会有专门的廉政衙门,他们也是监视官民,却不是为了提防有人造反,而是专查你这样的贪官,你小心了!”
将茶杯一顿,张伟喝道:“滚下去!明儿挑选两百名精干的巡捕兵士,随同我上山,开矿!”
那高杰听得吩咐,自去准备不提,张伟眼见他消失在大门外,心中却在暗念:“金矿啊金矿,你可千万别浪费我一番苦心才好啊……”
第六十九章 开矿(下)
张伟站在这一片山峦的最高峰,向下眺望,只见群山绵延无际,因只是初春,山上到也没有什么大树,只是那成片的枯草,如同草海一般布满整个山头。不远处的山脚数百人如同蝼蚁般攀爬而来,便是在张伟脚底的山腰处,有一条小溪蜿蜒流过,便是在这溪水中淘出过金沙,又顺着金沙上游找到了矿脉所在。现下张伟手头无钱使唤,只得在诸事未谐的情形下便带了人过来开挖。
一早晨张伟便吵醒了何斌,先去勘探了铁矿与铜矿,划定了范围,待他们回到镇上,正好高杰押了五镇上无地的流浪汉出镇而来。铁锁叮当做响,一众人等皆是用脚链成串链起,虽形同奴隶,却是无一人敢出言抗辩,也无人起那逃走的心思。
自械斗之乱以后,再无人敢质疑张伟的权威,同样,在号称“活阎王”的高杰面前,也少有腿肚子不打抖的豪杰。自昨夜张伟吩咐之后,高杰带了几百名巡捕营的兵士自处拿捕无赖,流浪汉,又将大牢中的罪犯尽数提了出来,汇总了四五百人,尽数锁在了台北巡捕营门之外,初时那些人中还有强项的滋事鼓噪,后来一清早高杰铁青着脸过来,未曾将那些人如何,却先是提了十余名巡捕出来,打的打、夹的夹,后来有三个定了死罪,当即用大枷枷了,送往台北衙门,由张伟亲自发落。虽说挨打的是巡捕,但十几人被打的鬼哭狼嚎,惨叫声骇的那些个无赖们心惊胆战,再也无人敢聒燥。
那高杰却不理会,令师爷写了告示,凡于台北流浪者,一律由巡捕官厅拿捕,服苦役三年,令人四处张帖去了。
那人犯们尽自都在心中暗想:“妈妈的,不准浪荡你到是早点出告示,我们自然不敢了,现下把咱们都捕了来才出,这不是不教而诛么。”
肚里腹诽,嘴上却是半句闲言也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