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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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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郎又命各旗掌旗大臣迅即在城中征召披甲人,又派人去辽阳一地通知敌袭一事,希望宁绵一线的驻兵可以调回一部,支援盛京。傍晚时分,他亲上城头,部置关防,这沈阳是明朝修建的边墙重镇,当年后金攻沈,只是因为蒙古兵打开了城门,这才一拥而入。这沈阳城分外城内地,又有护城河环绕左右,又有什么壕沟、拒马分列城外,此时城内四门紧闭,城头尽是八旗精兵来回巡视守卫,济尔哈郎稍觉安心,又突地想起对方有火炮轰城,不知道这城墙能禁的住几次轰击,想到此处,心头惴惴不安,却突地想起今日会议,范文程却并未到场,因他是文馆文臣,到也未去相请,想到皇太极临去时令他遇事多与范文程商议,便急忙步下城头,向范府而去。

“范先生,依你看,现在的局势该当如何是好?”

他匆匆赶到范府,被范府家人接到内院,范文程亲自在内院门前迎接,向书房而去,待到了书房之内,尙未落座,便急不可奈的问道:“敌兵势大,宁绵前线又不能抽空,保了沈阳失了辽阳,一样是我的罪过,请先生为我解忧。”

范文程正待答话,却又有派出的侦骑前来禀报,道是有大股的明军往开原铁岭附近而去,人数当在三万左右,沿途守卫的小股八旗兵皆不敢战,避向开原城内而去,整个开铁地区,后金不过有千余兵丁防守,面对三万敌军,战不能战,守城也自是守不住,济尔哈郎得了军报,手中一紧,那刚接过的茶碗立时被他捏碎,茶碗碎片刺破双手,鲜血和着茶水流将下来,他却是浑然不觉,只喃喃自语:“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

“敌人犹如国手布局,每一步都是谋定而后动。大汗此次失算,失算了!”

范文程连声恨道:“那张伟居然如此阴狠,当真是令人愤恨之余,又生佩服之心,厉害,厉害啊!用声色犬马诱惑我八旗中人,逼的大汗狠加整顿,又提前出兵,以激励军心民气,咱们这边一出动,他便从海上来袭,又是精兵强将,火器犀利,战力高出明军甚多,现下明知道他分兵而攻,步步都踩在咱们的要害,只是咱们兵力薄弱,不能出击,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济尔哈郎恨道:“他火器再犀利,骑射上终究是差着咱们老远,我已派了鳌拜出城,带两千精骑去萨尔浒,他在那边只部置了几千骑兵,便想阻我八旗精骑么?若是接战,一个时辰之内,鳌拜必能斩下敌将的首级!”

范文程大惊失色,挥手急道:“不可,万万不可!贝勒,请快将鳌拜召回!”

济尔哈郎不悦道:“范先生,你是教敌人吓破了胆么。鳌拜带的都是骑兵,便是打不过,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他又不会蠢到往敌人大阵里冲,放心吧。”

“若是敌人示之以弱,接战即溃,鳌拜是追还是不追,以他的脾气,能忍的住吗?”

细思片刻,济尔哈郎亦是失色,恨恨一捶腿,气道:“我是急糊涂了,派了这个莽撞的鳌拜去迎敌,敌人若是有意诱敌,我这两千精骑,只怕一个也回不来了!”

“现在悔也无用,还是快些派人去寻他,无论如何,要将他召回。等谭泰,冷僧机等人派人过来,咱们一起商量,再看看这仗该当怎么打。现在敌人大兵压境,其实也是盲人摸象一般,咱们要稳,不能慌,越慌,越对敌人的意思。”

他们计议已定,立时便派人去寻鳌拜,却不料派出去的侦骑一去不回,那济尔哈郎兀立城头,将脖子伸的老长,却只是看不到鳌拜返回,待站到第三日天明,心中又急又悔,原本便是红脸,血气攻心之下,当真是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直到日上三竿,正急的没奈何,却见远处烟尘大起,显是有大队骑兵奔驰而来。

当下便在心中暗祝,唯愿是鳌拜听令而回,待那队兵行的近了,放眼看去,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八旗中人皆是青色箭衣,各参领佐领官也有着绵衣者,却是无人穿黑袍,看到是敌骑奔来,鳌拜自然已是落败身亡,想到此处,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当即便晕倒在地。

这队骑兵自是张瑞带领,昨夜诱敌深入,与三卫兵合围剿灭了来袭的八旗精骑,一时兴起,又料想敌兵再也不敢出城,趁势带着飞骑往沈阳城下,绕城一周,喝骂不止,城内八旗兵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各人便待出城迎敌,却被济尔哈郎喝止,他已吃过一次大亏,又不知这队骑兵之后是否有大队敌军来袭,哪敢轻易开城出战。张端带着飞骑在城外绕了数周,见无人敢出城迎战,大笑数声,自又带着飞骑折回,马蹄声得得响起,直如敲击在城内八旗将士的心上,只不过一会功夫,飞骑们早已去的远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偷袭(六)

“烧吧!”

数十幢两层或三层的木屋之前,张伟身着戎装,腰按村雨,淡淡的发令道:“这是老奴辛苦十几年置下的产业,他的不肖子孙不能保全,他若地底有知,也该痛哭。”

留下万骑在萨尔浒右侧,又有神策卫驻清河堡戒备南路,两万金吾与龙骧卫的官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三天之内,掩杀到基本上全无防护的赫图阿拉。由于青壮男子大半入伍,留在赫图阿拉附近的只是满人的妇孺,即便如此,这些从小在山林中射猎为生的游牧民族,仍是迅即组织起来,拼命的反抗这些黑衣汉军的入侵。那些身高不到马腹的小孩,跨骑在瘦弱的战马之上,用孩童用的弓箭射杀大意落单的汉军官兵,汉军官兵初时还不把这些妇孺看在眼里,直到发现这些妇人小孩虽然用的不是强弓大箭,却是箭法精准无比,动辄一箭穿心,稍有不慎,没有任何护甲的汉兵便被乱箭穿心而死。如此这般死伤数百之后,所有的汉军官兵总算明白,任何有生命体的物体一旦出现在视线之内,则所有人结阵乱枪齐射,不论老弱妇孺一律枪杀,任何有迟疑犹豫的举动,皆可能造成自已中箭身亡。

在保全自已性命及军令的两重压力下,方圆数百里内,两万多汉军覆盖下的以赫图阿拉为中心的地域,东至启运山,西到虎拦岗的所谓后金龙兴之地,所有的满人部落均被铲平,一连五日,烽烟不断的从各旗部落的聚居地燃起,如狼似虎的士兵抛却了心中的平民意识,如同杀人机器一般不断的杀戮焚烧,摧毁着一切值得毁灭的东西。

分兵而进的金吾与龙骧卫东西并进,一路绞杀,除了满人部落一律摧毁之外,又并人张榜告示,收拢辽东汉民。因汉人早已与满人同样打扮,若是不用方法加以区分,只怕一个个也做了刀下冤鬼,杀红了眼的士兵已然将身上的兽性尽数爆发,一路上烧杀不止,却哪里有空去分什么满人汉人?

进入辽东十日之后,铲平了一切微不足道的抵抗之后,被后金打了十几年没有还手之力的汉人,终于有军队在赫图阿拉努儿哈赤的老宅之外列队待命。因当时的辽东苦寒,又没有后世的暖气玻璃之类,冬日地面冻结,春夏则融化泥泞不堪,是故有钱的辽东满人皆是以大木建造楼居,虽然后来打进了沈阳,以砖石为地板,却仍是喜欢建造高楼,这赫图阿拉是努儿哈赤建立后金称汗后建立的第一个国都,与汉人的城市比将起来,只不过是一个数百幢大大小小的木屋构成的大山村罢了。除却其它民居,建造的最精致的建筑群,自然就是汗居。

张伟骑在一匹雄健的白马之上,冷眼看着这一片后金国最初的发迹之地,数十根粗大的圆木支撑着由二十七间木屋组成的后金汗宫。想起皇太极训斥子侄辈的话:“当初我们住在小木屋里,后来立国称汗,在赫图阿拉建造了汗宫,二十多间木屋,我们在里面走来走去,觉得舒心畅快。因为珍惜父辈的成就,一遇到战事,大家拿起刀子和弓箭,骑着战马跟着大汗就出征,遇着战事一定要冲在前头。闲时打猎,也都是拼命要跟去,带五六斤炒面,在野地里过七八天的时间,吃炒面,喝雪水,就是这样练成了箭法和体魄。现在的子孙,一遇出征都想着抢掠,住在华丽的大屋里,打猎时能不去就不去,这样下去,失去了国本,满人怎么能是大明的对手。”

想到此处,张伟口中喃喃道:“你也当真是一时的雄杰,努儿哈赤的基业,其实是到了你的手中方才真正稳固,后金也是有你,方变成清,多尔衮不过是承你的余荫,方才有机会入关,成为中国之主。只可惜,今日我要坏你的祖居,毁你的基业,破你的信心,伤你的自尊,对不住了,时势不同,立场相反,越强大的敌人,我越是要狠狠打击!”

眼光扫视四周,见身边的亲卫骑兵皆已将手中火把燃起,便概然令道:“烧吧!兴此六月之师,穷其百年之运,烧,一幢木屋也不要留!”

一支支火把被扔向上半空,在空中漂亮的划出一个半圆的抛物线后,掉在了已然洒上桐油的木屋之上,“轰”的一声,一股股漂亮的火光窜起,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木屋都已在火光中燃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夜色渐渐上来,大火已燃烧了许久,火舌渐小,一幢幢房屋开始倒塌,轰然倒地之时,又会突然激起数丈高的火舌,张伟身后默默侍立着张鼐、刘国轩、张杰、林兴珠、贺人龙等金吾与龙骧卫的将军,张鼐等南人倒也罢了,贺人龙却是辽人,整整受了满人十几年的鸟气,不能发泄,此时亲眼得见天命汗所兴建的汗宫被张伟下令焚毁,心中大畅,却不如其它人神情凝重,只笑吟吟看着眼前的火场,心里对张伟已是佩服之极。正在舒心解气之际,却听得张伟大声吩咐道:“众将上马,随我带队同往萨尔浒!大军今晚连夜赶路,不得歇息!”

贺人龙心中一动,兴奋道:“大人,可是沈阳那边来了消息,那满人沉不住气,出城寻战来了?”

张伟回头看他一眼,笑道:“偏你聪明,烧了老汗的房子,你到兴奋的跟什么似的。”

“啊,末将猜中了?”

“沈阳那边那么点人,出来寻死么,沈阳可比这边重要的多,那济尔哈郎可没有蠢到让我们有机会直入沈阳。是全斌那边传来消息,辽阳广宁一线的八旗,这几天动向不稳,游骑四出,看来谭泰他们,要回京援沈了。”

“嘿,那不是寻死么,大人,派末将为前锋,与那谭泰接战,我听说他是满将中有勇有谋之辈,请大人把第一战的机会给我,一战而胜,辽东可定!”

张伟噗嗤一笑,道:“野战对八旗骑兵,你那四千龙骧左军够做什么的?一战而胜?只怕是被人家一鼓而下吧!他们调集兵马,稳定宁绵那边的情形,然后方能回援沈阳,这才几天功夫,你当行军出兵有那么容易么。咱们在这里打的顺手,那是我几个月前就开始谋划了!我估摸着,最少还得十日,他们方能抽出身来,调集两万左右的兵马,由鞍山驿、清河堡、鸦鹘关一线攻来,沈阳驻军出边墙,仍由萨尔浒一线出击,两路合击,方才有机会与我一战。”

刘国轩初时默不做声,听到此处,忍住插话道:“那么大人为何往萨尔浒方向调兵,何不直出鸦鹘关,迎接广宁和辽阳来的敌兵?击溃了援兵,沈阳则是死城一座,任我们围攻了!”

张伟摇头答道:“这么着打,正中了敌人的下怀。敌人便是怕与我阵地交战,惧怕我的火炮,若是我布阵野外,敌人皆是骑兵,飘忽不定,我无法追击,战而不利则退,战而得利则进,退则骚扰我的粮道,进则杀伤我的士兵。若是我在各处关隘死守,则敌骑骚扰不断,我军士气低落,再加上时刻担心皇太极领兵回辽,只怕稍有不慎,数万大军溃败于此,那么,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子弟们,可都要做异乡之鬼了。”

又咬牙笑道:“他们以为我不敢攻打沈阳坚城,我却偏要直攻沈阳,在援兵到来之前,将沈阳攻下!”

见众将吃惊,便解释道:“我军火炮众多,威力甚大,用来攻城是再好也没有。沈阳驻军原本不过万余,前几天又损了两千余骑兵,现下就在城里征召所有的八旗男丁,也不过多了几千不适合上战场的弱兵,我以数倍于敌的兵力围城,以三百多门大炮直轰城墙,猛攻不止,正面接战,八旗兵的威力被限制在城墙之内,而我军的炮火和火枪威力却可发挥到最大,两相抵销,攻城是最好的选择。待敌人援兵到来,我已攻下沈阳,此番来辽的目地完成,以皮岛明军开路,引领辽民,我汉军护卫两侧,缓缓向长甸港口撤退,敌人援兵失了沈阳驻军的策应,我军又大队集结而退,他能如之奈何?若是急切间想攻我,那便是自行送上门来的好菜,我岂能拒之?”

“大人的想法甚好,只是,神策卫正守在清河堡,攻城力量不足,若是调回,又恐被敌人抄了后路,由清河堡一路直扑长甸,我军港口粮道尽失,大人不可不慎。”

“嗯,虽然我已派了水师危胁辽西,又令人通传辽西明军佯动,牵制辽阳八旗,到底还是要小心为上,还是让飞骑辛苦一遭,攻城战用不着骑兵,让张瑞带着三千飞骑去清河堡,以防敌袭。”

他安排妥帖,诸将由他指挥惯了,哪有人还有异议,当下各人催马急行,又督促各人属下的步兵大队打着火把照亮前路,再加上正是月半,虽是深夜赶路,在火光和月光下,到也并不觉得如何难行。

萨尔浒山背倚铁背山,距抚顺关西七十里,距沈阳两百里不到,距赫图阿拉百余里,当时明朝的战略部置,是以关内大城并守堡护卫汉人屯区,沈阳之外便是边墙,居住着建州与海西等蛮族部落。这萨尔浒地势险要,乃是四战中转之地,控制住此地,便扼住了沈阳与开原铁岭等地的联系,又能阻止西南清河堡的来敌,当年努儿哈赤五日内击败三路明军,首战便选在萨尔浒,正是因其地重要,得失之间可影响战局。

张伟率两卫大军连夜赶路,百余里路程当年明军需走上三日,对经过每日五公里长跑的汉军来说,虽是夜间方行,待第二日正午亦也赶到。兵士们赶到营地之后,自然有人埋锅造饭,吃完饭后便倒在扎好的营账中酣然入睡。张伟等带兵将领却是无法歇息,驻兵于此之后,便令张瑞带着骑兵飞速到两百里外的清河堡替换神策卫,又安排准备攻城所有的器械,派人打探沈阳城附近的情形,直又忙了两个多里辰,方才勉强有空吃了点饭,安排人值宿巡视后,张伟倒在大账之内,头一挨枕头,便已熟睡过去。

他疲倦之极,原打算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却在睡梦中隐隐听到有人吵闹,似乎一直有人呼喊于他,只是睡的沉了,那睡意似乎是那黑色的幕布,沉沉的将他掩住,虽挣扎着想起身,却只是张不开眼来。待挣扎到最后,意识觉得自已醒了,却是想抬根手指也难。

他在睡梦中挣扎,身边的亲兵头目王柱子却是急的无可奈何,眼见帐外求见的信使急的团团直转,无奈之下,只得令人打了一条湿毛巾来,轻轻盖在张伟脸上擦了几把,这冷水一激,却是比什么都管用,张伟张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哑着嗓子问道:“什么事?”

他知道此时将来唤醒,必然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因见身边众亲兵都是一脸惶急,心中一沉,忙用毛巾狠狠擦了一把脸,镇静住心神,沉声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回大人,开原铁岭那边有信使过来,急着求见大人。”

张伟心中一阵刺痛,突地想起这几日来一直忽视了皮岛明军的动向,忙站起身来,奔出帐外,见有一明军打扮的人站在帐门之处,忙喝问道:“开原那边出了什么事,是攻城不克么?”

那人见他出来,忙在原地跪了,答道:“大人,孔将军命我来报,咱们攻打开原,原本顺利的很,城内守兵不足一千,城墙又低矮,咱们没有什么攻城器械,那守兵又悍不畏死,一直在城头与咱们对射,他们虽是射术精妙,只是吃不住咱们人多,渐渐的已是吃不住劲,人越死越多,眼见城破在望。却突然有一队骑兵从城角处绕将过来,直冲咱们的大阵,约摸有三四千人,凶悍之极,挥着长矛大刀的见人就砍,咱们都是步兵,却哪里吃的住骑兵这般冲锋,一时抵挡不住,当时便溃败下来。现下孔尚耿三位将军收拾了残兵,离城三十里处沿着土堡屯兵,等大人的救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偷袭(七)

“他们还剩下多少人?咹?”

那使者在地下拼命叩首,泣声答道:“开原一战我军大溃,当场便战死一万多人,三位将军收拢败兵,现下还有一万五千余人,请将军速速派兵救援!”

张伟气的一阵头晕,三万大军被几千骑兵撵鸭子一般从开原撵走,损兵折将不说,还必将影响他强攻沈阳的打算。心中直怪自已失策,那开原铁岭与内蒙相连,定然是守将派人去科尔沁部落求援,虽然此次征明皇太极已是调集了科部骑兵参战,不过一个草原部落,盟友求助,几千骑兵总该能拼凑出来。他一时疏忽,没有警告一心想在那边发财的孔尚耿三人,却也想不到该部明军如此无能,居然被人打的全无还手之力。想来并不是他们实力太差,而是从上到下的明军官兵,一门心思都想冲入城内抢掠,两只眼睛瞪的血红,却只是黄的白的,待敌兵一冲,自然就大败亏输,溃不成军。

思来想去,这还是三个明将的责任,心中怒火一阵阵窜起,手往腰中摸去,却是摸了个空,便哑着嗓子向王柱子吩咐道:“柱子,去,把村雨拿来,派人封刀给孔有德,令他自尽!”

王柱子哎了一声,闪身进了内账,拿出张伟的佩刀,翻身上马,便要离去。

“大人,不可,千万不可!”

那张载文从侧帐奔出,正在束起身上的衣袍,见王柱子要走,顿时不顾衣袍未束,几步蹿上前去,将马首拉住,向张伟急道:“大人,你是怎么了?此时孔部正是军心不稳之际,只怕你的使者一到,他便杀了你的使者,全军转投后金了!”

张伟抚额一想,便知道是自已昏了头,那三将虽然家人父兄都在皮岛之上,不过到底还是自已性命重要,若张伟真令孔有德自尽,只怕立时便逼反了他。右手在自已额头使劲一拍,斜一眼那呆若木鸡的使者,笑道:“他娘的,我是一时气急了。咏云,亏得你提醒。柱子下马来,把这使者带来去,好生看顾着。”

见王柱子拎小鸡般将那使者带走,张伟叹一口气,返身入账,将手中佩刀往地上一扔,懒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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