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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灵珠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两天了,不吃不喝,她的贴身侍婢初心也被她关在门外,任她怎么叫,上官灵珠也绝不开门,哭骂着,“南宫离那个浑蛋,居然敢娶个花语楼的姑娘回来当妾侍,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还要怎么见人?”
初心只听得里面一阵响声,着急的用力拍门,“小姐,小姐……”
上官灵珠到处找东西,她一定要给南宫离一个教训才行,她要是出了什么事,看他怎么向姑姑和爹交待。眼睛一扫,瞧见一条白绫,上官灵珠抬头看了看房梁,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她走到门口,哀怨的说道,“初儿,我嫁进世府已经个月了,世一步也没走进过这个房门,原来,他早就已经计划好要娶那个女人进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捂着嘴一阵轻笑。
初儿听了她的话,吓坏了,更是用力的拍门,“小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其实,哪个男人不是妻四妾?更何况是世?”
“不行不行,他只能是我上官灵珠的,他这样欺负我,我一定要让他悔恨终生。”
初儿见情形不对,跺了跺脚,便朝着外院跑了去。
知道初儿定是去找南宫离了,上官灵珠站在凳上候着,只等听到南宫离来,她便死给他看,她要是出了什么事,看他怎么向皇后姑姑和爹交待。她身为兵部尚书之女,怎么可能和一个青楼女共侍一夫?
直到站得腿都酸了,外面还一点动静也没有。突然之间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初儿此刻正在大街上冒雨狂奔,去找又在花语楼上与几个公哥饮酒作乐的世南宫离。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上官灵珠的屋顶炸开,她吓得脚下一滑,脖套进了白绫之中,脚下用力的蹬着,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夜色之中,白绫突然断开,上官灵珠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气息全无。
天色微亮,外面的雨声终于小了些,地上的上官灵珠身动了动,抬眸间,一瞬杀气闪于眸底,捂着疼痛欲裂的头,站起身。
很多片段如同猛兽般涌进她的脑里,她是乔安,刚刚生下来当天,父亲被最信任的兄弟出卖,被人枪杀,她被父亲藏于身下,捂着嘴,躲过了一劫,整整天,父亲的尸体才被人发现,当看着父亲怀里的她时,都惊了一跳,才知道,这天来,她是靠着父亲流下来的血,保住小命。
尚在襁褓之中,她便接替了父亲的位置,开始了二十年漫长的,刀尖嗜血的日,直到终于查出当年出卖父亲的那个人。
而有关上官灵珠的所有记忆也涌了进来,她爹上官弦是兵部尚书,当今皇后的胞弟,因为一次意外,南宫离出手相救,从此便对他一见倾心。她便前去求上官弦想要嫁给南宫离,上官弦多次前去试探,都被南宫离婉转拒绝。
上官灵珠哭闹不止,还曾经扬言不嫁南宫离,情愿死。
上官弦被逼无奈,只得进宫求皇后赐婚,成全了这段姻缘,可是,婚后个月,南宫离没有踏进过婚房半步,而今日,便是他纳妾的大喜日。听说,妾侍是花语楼里面有一名歌姬。
上官灵珠本想用自尽这一招来吓吓南宫离,哪知道弄假成真。
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终于是替父报了血海深仇,亲手解决了那个让她背负了二十年重负的人,可是,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确实想不起来了。
打开房门,上官灵珠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传来淡淡的清香,梨花在院里飘然洒落,如同仙境,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绝美的弧,二十年来,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真正得到了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有血有肉。这时,初心从门口跑了进来,在见到上官灵珠时,微微一征,红着眼上前,“小姐,世他……”
“不重要,换身衣服,过来替我梳洗吧。”上官灵珠冷然打断初心的话,转身进了屋。
初心微征了一下,跟着上官灵珠进了屋。看着铜镜里上官灵珠沉静的表情,初心紧咬着下唇,她昨夜好不容易找到世,求了很久,世始终拒绝见她,且留宿于花语楼的花魁司美人的房里。因为担心小姐出事,她又赶紧跑了回来,谁知道滑,她摔到一个坑里,直到天亮有人经过才得救。
灵珠身着一件冰蓝色托底罗裙,袖口以银线绣成蝴蝶,随着她轻轻的走动间,那些蝴蝶像是展翅欲飞,外罩一件飘渺淡蓝轻纱,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抹胸遮挡白皙如玉的肌肤,玉颈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这时,院外已经传来了喜庆之声,镜中女嘴角轻扬,上官灵珠起身,朝着院外走了去。
初心愣在原地,她知道小姐向来是美的,可是,没想过她居然能美得如此致,而且,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只是片刻,便赶紧跟在灵珠身后跑了去。
所有的喜庆声因为上官灵珠的出现,戛然而止,门口聚着众多说着恭贺借机讨好的人,立刻往后缩了几步,谁敢和上官灵珠作对啊?谁都知道她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且是兵部尚书千金,受尽荣宠。况且,她的刁蛮任性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媒婆正背着妾侍准备从侧门进入,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愣在原地。灵珠走到妾侍面前,取下她的盖头,嘴角冷冷的扬起一个弧。她看着南宫离,一纸休书扔进南宫离的怀里。
众人看到休书二字,都大惊失色,这上官灵珠做事向来嚣张,没想到,现在居然敢做出休夫此等狂妄之事。南宫离像是暗中松了口气,灵珠自然没有错过他这个表情,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南宫离,不要过自以为是。”
灵珠没再多看南宫离一眼,走到妾侍面前,“这个男人,是有妇之夫,你打哪来,回哪去。”
妾侍惊愣的看着南宫离,媒婆吓得将妾侍放了下来,南宫离走到灵珠面前,沉着眸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男人妻四妾实属平常,本世不管你是何身份,但是嫁入我南宫府,就不能再任意妄为。”
灵珠素手轻扬间,妾侍身上嫁衣飘然落下,露出白皙的肌肤,女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双手环肩,眸中含泪。灵珠将手里一把精致的匕收回,冷然笑道,“南宫离,我的刀法向来不好,下次,说不定会割断她的脖。”
女咬着唇,转身飞奔而去。灵珠扬起嘴角的一抹嘲讽,看也没再多看南宫离一眼,率着初心回了小院。
天还没大亮,世府里便已经是人声嘈杂,南宫离从好梦中惊醒过来,正欲唤人来询问何事,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门里声音里面已经隐含着怒气,外面的下人吓得脸色大变。吵扰了世,听着声音,已经是不高兴呢,下人脸色微白,有些不敢再前进了,可是,此事确实已经担误不得。
下人哆哆嗦嗦的走进来,跪在地上,偷偷地瞄了一眼沉着脸的世,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世,昨夜府里失窃,帐房被偷了上千两的银票。”
南宫离瞳孔微微一缩,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下人是感觉到了头顶上那低沉的气压,不由得缩了缩脑袋,用力的吞了吞口水道:“同时失踪的,还有……还有世妃……”感觉到南宫离眼神的冷冽,下人又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脑袋,结结巴巴的继续道:“世妃……有样东西是留给世的,请世过目。”
下人颤着手,小心翼翼的将一封信交到南宫离的手上,急忙道:“世,奴才还有要事,先行退下了。“说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连跑带爬的出了房间。
南宫离看着手里两个红红的大字的'休书',眸色渐渐变深,这个女人到底要走了。也是,她本就是倍受宠爱的小姐,如何能够受得了与青楼女共侍一夫,终于可以摆脱她了。这些年来,上官一族的势力越来越大,皇帝本来就有心防范。可是,上官灵珠嫁进世府,本来也是皇后一手安排,这很难不让人猜想皇后的用意,如今他在朝中,深得皇上信任,是人所共知的事。就怕是皇后和上官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官灵珠为人嚣张跋扈,臭名昭著,所以才想到以纳妾来羞辱她,让她自己离开,这样既不会驳了皇后的颜面,也合情合理的将她赶出府去。
只是……南宫离将手里的休书拽紧,眸光也变得阴蛰锐利,这个女人昨天又是为的哪一出呢?她竟然有那么快的伸手,只是一招就将一个人的衣服给脱了,这个上官灵珠怎么会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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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休夫离府
可是如今,这棵摇钱树倒了。老鸨的发财梦想也就这样泡汤了。她虽然是哭着的,但是那双眼一直没有离开灵珠。她那眼神中分明写着怨气。灵珠在花语楼闹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一直忍让着,谁知道今天她竟然杀掉了花魁,老鸨自然看她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敌意。
不知道是谁去报了官,官府随后便派来了人。
的确,如果单单从表面上看的话很像是灵珠因为嫉妒而杀掉了司美人。但是断案不能仅仅靠表面。不能证明凶手就是上官灵珠官府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抓人不是。
老鸨的哭声有些撕心裂肺,花语楼内满是叹息的声音。
不知道是城内的谁家放了一只烟火,那烟花在黑夜中绽放,然后又以十分璀璨的方式结束了。
忽然,南宫离亲吻了她冰冷的嘴唇,眼角流下了泪。
不仅仅是他,青楼内知道内情的姑娘们也纷纷的哭了出来。
司美人一生追求华丽的生活,就让她这样安静,而又幸福的离开吧。
花语楼内,抽噎声一片。原本歌舞升平的花语楼一下成了一处忧伤之所。看客们叹息着,日后花语楼便少了一位才女。她如同一朵美丽的昙花一般,转眼凋谢在了这个宁静却不平静的夜晚。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却单单除了一个人。上官灵珠!
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她要为别人处理善后?
她甚至有些气,南宫离竟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样的夜晚,有些凉意,就连月亮,也隐蔽了。
南宫离毕竟是客人,司美人的葬礼他是不应该管的。即使南宫离与司美人的关系甚好,只是司美人终归是花语楼的人。南宫离只得叫老鸨,明日来府上拿些银两,为司美人买一口上等的棺木。
当天,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回了南宫府,一无话。
南宫离此时此刻满脑都是司美人的笑,司美人的一言一行,她的每一句话,每一曲。
尽管他不喜欢她,不喜欢这个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女孩,但是当他失去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莫名的心痛。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却是真真切切的痛。
看着灵珠,虽然他不相信,可是除了她,在那种情况下还可能是谁呢?连他自己也有些糊涂了。官府的人没有说是灵珠所为,也没有证据说她就不是凶手。这样的答复南宫离着实不是很满意的。
而显然,灵珠也是不高兴的。她没想到自己渐渐信任起来的南宫离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怀疑自己。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只相信别人呢。如果有一天是自己死掉了,那种情况下他会怀疑司美人吗?
灵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居然拿自己与司美人相比。定是今晚出了多的事情,自己竟然脑都乱掉了。
她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自己的脑中排挤出去,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被这件事情所影响。
不久,南宫府到了。南宫离没有说一句话的先进去了。这么久,灵珠第一次感觉到寄人檐下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真的影响到自己的。
趁着夜深,她没有回去,而是趁着夜色潜进了上官府。她不能被那些曾经的邻居们发现,如果被发现了他们明天定是要报官的。
进了上官府,这里依旧是满院一片狼藉,上次被抄家之后估计也没有谁来过这里。灵珠这就放心了。她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曾经藏在井里的银两不会被人盗走了。
不过虽然如此,自己还是要小心的好。毕竟这里几个月不曾来了,若是真的进了什么贼人,觉得上官府应该还有什么没抢走的宝贝,自己的银说不定就真的没有了。
这么想着,灵珠忙走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只见压在井上面的大石头滚落了下来,灵珠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真的来了贼人?
她明明记得,自己当初是亲自将这块石头压好的。
她忙跑过去将水桶提了上来。
里面的银两一点都没有丢,看来那石头应该是前几日刮风,再加上井口被铺的不平,所以掉落下来的。
现在自己可没时间在这里待着了。灵珠将银两包好。现在天色已暗了,城门一定已经关上了,自己绝对是出不去了的。倒不如趁着夜色休息一下,明天早晨在离开这里。
南宫府她是再也不想住下去了的。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出城去。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可以有什么帮助上官家重振的办法。
她这么想着,渐渐的也有些困了。自己曾经的房间只是有些家具被放到了而已,打扫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躺到自己的大床上和衣睡去了。她实在是困了,刚刚躺下来就已经睡着了。
折腾了一天,她也的确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睡在自己的房间中,她的的确确的感觉到了踏实的感觉。仿佛一觉醒过来她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上官灵珠,还是那个可以放肆狂欢大小的上官灵珠。
再说南宫离这边,回了房之后一直以为灵珠会跟着自己回来的,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对着月亮惆怅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睡去。梦中,他仿佛还看到了司美人在对自己微笑,仿佛一个十岁的孩童。
只是第二天,南宫府上边炸开了锅一般。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南宫离的房间。南宫离正准备着洗漱,见她进来显然有些不高兴,正要责备一番的时候,却听到那小丫鬟开口道:“主,上官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南宫离眉间一紧,从椅上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会不见?”
自己如若没记错的话,她昨天一上的的确确是跟在自己上的。昨天他有些心情不好,也没有注意她究竟是有没有进来。难道她是趁着自己发脾气的时候没有进南宫府?
整这么想着,他忙跑上楼去。果然见被褥还叠着,一看就知道昨天没有人回来过。
她没有回来的话,又是去了哪里呢?
而此时此刻,逃出城去的灵珠正走到城外的小上。今天的天气很好,说不上很热也没有冷。灵珠赶着,估计这如果以自己的速天黑之前一定是可以到达下一座城的。
不知道下座城里又会有什么。
虽然知道就算再怎么繁华也不会比京城繁花,但是灵珠还有感觉有些兴奋。除了京城估计就不用像在京城中一样提心吊胆的活着了。说不定还能碰到什么江湖中人,将给自己一两招绝也说不定。
她正这么天真的想着,忽然旁边两旁的树有几片落叶掉了下来。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她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况且自己又是亲眼看到那个叫做花一语的男站在树叶上的,自己不提防着点不成,否则自己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警觉的抬起头,只见她头顶上什么也没有。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她正这么想着,打算继续向前走。
忽然,她眼前一花。再一睁眼一看,只见花一语依旧是一身粉红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唇边衔着一颗似有似无的微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望着自己,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只是灵珠现在看到他就觉得烦得很。若非是昨天他引她进去司美人的房间,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司美人死了,又怎么会被那么多人怀疑呢?
正是因为她心里这么想着,所以对花一语也没有什么好气:“怎的,你又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昨天还没够吗?”
花一语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半摇了摇扇:“不,我只是看你一个人走的有些闷,特地过来陪你的。”
灵珠白了他一眼:“那还真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她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语气冰冷得很,任谁又要退让分的。只是花一语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灵珠不理他,继续向前走,他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也跟在灵珠的身后走。
灵珠觉得,纵使你有天大的耐心,若是我不理睬你估计一会儿你也该走了。
过了一个时辰,灵珠猛地回头,只见花一语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哼!”灵珠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
过了一出池,灵珠又一次回过了头,花一语还是跟在她的身后。
不知道走了多久,灵珠有些累了,她第次转过身去看。而这一次,花一语没有在她的身后。
哼,跟我斗。灵珠撇了撇嘴打算找一处休息。而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花一语不知何时已经躺在自己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纳凉了。
“你到底跟着我做什么!“破天荒的,灵珠近乎使用吼的对花一语说出了这句话。
花一语撇了撇嘴:“我跟着你,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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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调查真相
上官弦拍拍灵珠的后背连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乖女儿,爹一定会帮你出气的,你放心好了,你姑妈一定不会让你白白的受委屈的。”
灵珠微微蹙眉:“爹,先回屋再说。”一行人走回客厅,上官弦坐在高位上,灵珠坐在他的下手。上官弦挥手让下人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