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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乏时,便摘结香花来缓解伤口;结香花于常人倒是没什么,但陈赢自小便患有结香花癣;沾了结香花便起红疹,又疼又痒,发起病来苦不堪言。
她摘了几朵结香花,将花心粉末抖在掌心,灌入水囊之中;
歇息片刻之后,陈赢要求继续往深山走;
刘汛芳怕自己的小晴儿累着,将其背上;甩开那些人好些距离,他才问肩上的小晴儿:“小晴儿,刚才跌在地上疼不疼?那群人凶巴巴的,莫要去惹;当下贵族公子,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
萧晴搂着刘汛芳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骨上,柔着声音哦了一声;萧晴有些担忧,师傅还不知道那是当朝齐景帝!更不知他是在与老虎打交道;
“师傅,那个大胡子力气真大,像个大将军呢!那个大哥哥能使动大将军一般厉害的人物,真是不简单。”萧晴隐晦提醒师傅;
刘汛芳爽朗笑道:“山上葬着的那位,才是真将军!”
萧晴有些泄气儿,她总不能告诉师傅:师傅啊,那是当朝皇帝啊!手段狠辣,恐要杀我们灭口啊!
萧晴恹恹趴在师傅肩上,只得继续静观其变;
俄顷,身后那群人忽的停下,大声叫嚷;刘汛芳闻声背着小晴儿过去,却见那位华服公子哥儿起了满脸的红疹,密密麻麻,甚是骇人;
陈赢捋开自己衣袖,两条胳膊上也皆布满红疹,他慌乱大叫:“萧晴!萧晴!你莫要纠缠于我!我……我不怕你!”他颇为惶恐地拽住身边儿的大胡子,似在寻求庇佑。
萧晴暗自发笑,这陈赢不仅变得杀戮成狂,连其胆魄也变得这般小。
在场的侍从们也慌了神,跟随圣上多年,头一次见圣上这般惊惶无措;偏他们这么多人中,没一个会医术的,一时跟没了头的蛇一般,乱摆尾;
刘汛芳将小晴儿放下,蹲下身扣住陈赢的手腕,把脉之后,他对大胡子道:“你家主子这是花粉癣,许是碰了什么花,才起了浑身疹子;暂时无甚大碍,待下了山,熬副药草喝了,便没事了;”
大胡子惊得一诈:“我家主人患有结香花癣,这一路走来我们并未曾看见结香花。”
刘汛芳道:“想是一路行来没有注意,不碍事,不碍事,下山喝副药就好了;”
陈赢瞳孔一缩:“是萧晴!是她的怨灵在阻止我进山!”
刘汛芳觉着这位公子衣着鲜明,脑子却似有些问题,这光天化日,哪儿有什么怨灵?
他将小萧晴捞起来,抱在怀里,对陈赢一行人道:“继续赶路吧,不远了。”
待刘汛芳带着小晴儿行出一段距离后,大胡子才劝陈赢下山,可陈赢执意要进山,一双眸子更加坚定:“进山毁墓。”
大胡子低声问道:“那男人和那小女孩,是否留下活口?”
陈赢忍着满身疼痒的红疹,眸子一沉:“杀。”他进山毁墓,断不能让旁人知晓,那带路之人是万万不能留下活口的;
大胡子微微颔首,低头应了一声是,又问:“方才我们在村里时,那宅子里还有一名少年,看见了我等样貌,要不要……”
陈赢点头,眸子一凉,道:“包括今日跟来的侍从,回城之后,一个不留。”
大胡子打了一个寒颤,颤颤巍巍应了声:“是。”
☆、第7章 逃生
虻山深处终年雾气弥漫,葱郁绿树之间有湍急白瀑从主峰倾泻而下,泉水簌簌,钟灵毓秀;深山泉湖之上,有一座简陋凉亭,名曰“将军亭”,深山野林荒凉,亭内四角结了蜘网,是个潦倒败亭;因阳春三月刚化了雪,也正是农忙季节,上山祭拜之人寥寥无几;女将萧晴墓前,拜祭的果子已经萎了霉,墓碑上也皆布满青苔,挡了碑文。
昔日镇国女将,死后却在这荒山野岭立了个衣冠冢。萧晴被乱箭射杀于渭河后,陈赢下令不留全尸,焚化成灰烬;
她重生一世,成人魂魄寄于孩童体中,福忧参半;福的是,她无须为生活担忧;祸的是,遇到危险她无法自保,得依靠他人;唯一能靠的,是自己这幅成人脑子;
萧晴思付,陈赢此番低调前往虻山,必然是上山做什么秘密之事,既是秘密,师傅给陈赢带路,便如同虎为盟,结果怕是凶多极少;
刘汛芳行至萧晴墓前,以水代酒祭拜;小萧晴自己也装模作样对着衣冠冢拜了一拜,起身时她用余光瞥了一眼陈赢等人,只见他们的人手攥紧剑柄,目露凶光,蓄势待发,似在等主人一声令下;她又看了眼师傅,师傅正弯腰拨弄坟前枯草;萧晴思付,若师傅真和陈赢的人打起来,必是占不了上风的;独勇不敌众勇,且陈赢带来的皆是训练有素的羽林军;
一道利刃寒光落在小萧晴侧脸,她机警朝后退了几步,拉住了刘汛芳的衣袂,一双圆眼怒瞪着对方;
刘汛芳将小萧晴拉至身后护住,他眉目一拧,甩了衣袖,声音洪亮而烈:“你们这是做甚?”
刘汛芳自来为人和蔼,待人更是诚心;他看着眼前这些对他冷兵相见的人,暗自思付:难不成这些人是不想给带路酬金,所以杀人灭口
陈赢抬手挠了挠自己浑身红疹,嘴里冷冷吐出一个清冷的“杀”字。羽林军便朝刘汛芳和小萧晴围了过去,两翼包抄,十分有战术策略;
刘汛芳心下道了声不好,对方训练有素,俨然不是寻常随从;他将萧晴抱起来,脚尖点地,纵身一跃,衣袂韦带一阵翩飞,抱着萧晴跃出几丈开外;他行走江湖多载,轻身的功夫尤其纯青,虽跳出重围,可身后却是深不见底的冰潭;
眼看那群恶人将要逼近,小萧晴却是临危不乱脆声笑了起来,女孩朗朗笑声却在这丛林之中显得颇为诡异;羽林军们面面相觑,恰巧这时又刮来一阵阴风,冷簌簌地,直袭人背脊,那些人握剑的手莫名颤了颤,心里直发虚。
小萧晴笑过之后,冲着陈赢吼道:“大哥哥!你中了我师傅的花毒!若是一刻之后再不服用解药,便会全身溃烂,疼痒而死!”
陈赢在帝位上坐久了,贪倦荣华,极是怕死;一见那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笑得如此粲然,心里便虚了几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汛芳见陈赢神色有些慌,隐忍不笑,连忙来补刀:“花毒无色亦无味,用银针是试不出的。”刘汛芳摸出一枚药丹:“让出一条路,放我们走,否则我便让这唯一的解药沉入那冰潭之中!”
大胡子回头看了眼陈赢,却见主子脸色铁黑;
俄顷,陈赢拂袖:“放行!”
羽林军们让开一条道,刘汛芳将那颗药丸扔了出去,借着那干人捡药丸的功夫,抱着小萧晴纵身一跃,身子恰似飞燕一般轻盈,脚尖踩着草木纵出几丈,韦带衣袍翻飞,整个儿人如同轻巧飞蝶一般,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林野灌木之中;
大胡子从地上拾取了药丸,毕恭毕敬递给陈赢,只见他神色如同鬼魅,阴人的紧;大胡子额头微微冒汗,轻颤颤地唤道:“陛下,请用药。”
陈赢眸子一沉,从大胡子手中接过药丸,抿入嘴中,甘草苦涩化开,满嘴的药腥味儿;他服完“解药”,愤然下令:“毁墓!烧亭”
底下的人是片刻不敢耽搁,砸了墓碑,挖了坟墓,顺手烧了将军亭。将军亭的火殃及了周遭林木,火苗蔓延开去,虻山那一片儿燃了两天两夜的火,直到第二天夜里下了场春雨,火势才灭了;
*****
京城王宫,宫阁峥嵘轩峻,殿宇楼阁巍峨威严;
大胡子关布身着灰鼠色锦缎直裾,腰配宝剑,绕过九曲回廊,一路小跑至文德宫;宫中太监宫女们退在回廊下,陈赢身着绀蓝直裾袍,外披宽袖大氅正立在回廊上喂锦鲤;
关布轻着步伐走过去,屏退太监宫女,撒开衣摆,对着陈赢行了个叩首礼。
陈赢肌肤之上的红疹已经结了疤,坑坑凹凹却是没了往日风采;他这幅模样,愣是连后妃寝宫都不敢去;从虻山回来后,经太医检查才知,他那并不是中什么花毒,包括他吃得那枚丹药,也只是普通甘草捏制而成的药丸;想他堂堂东齐帝王,竟被一个小娃娃给耍了,心中郁结之深。
“陛下,那东村村尾的一户人家已经人走房空,连张桌椅都没留下。”关布跪在地上,埋着头。
陈赢冷哼一声,将衣袖一拂,手中鱼食撒了出去:“饭桶!养你们这些饭桶何用!子陵王府的小世子呢?找到了吗?”
关布在坚硬的泥地上磕了一磕:“那小世子流落在外,只怕早已冻死路边,成了一堆枯骨。”
“枯骨?好了好了,这件事儿交给平西侯去处理,务必不能让子陵王府留下嫡亲血脉!”陈赢又开始发晕,颇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遂拂袖去了丹房,取了几颗“仙丹”服下,侧身躺在榻上,昏昏睡了过去。
关布踉跄站起来,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现在的陈帝已经变得毫无人性,连自己亲伯父一家都杀了干净,真是造孽啊!造孽!关布连叹了几声,只望那小世子还活着,才不枉他当年冒着杀头之罪放走了他啊!
从文德殿出来,关布便瞧见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修凤銮舆缓缓行来;他跪在一旁叩首,舆上的人微微扫了他一眼,喊了声停;然那舆上端坐的,便是齐景帝陈赢的皇后,林皇后鬓发高盘,梳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牡丹头,鬓发间用薄缥色蝴蝶流苏点缀,身着薄墨灰缎绣彩凤对襟曲裾,外披了件儿同色大氅;林皇后未嫁齐景帝前,是帝城出了名儿的绝色美女;白皙如玉的鸭蛋脸儿配上一双泉眼般的水动眸子,外兼削肩细腰,端的是楚楚动人;
林皇后虽人美声甜,却是出了名儿的手段狠辣,否则也不会让颓败的平西侯府一朝崛起;
“几日前,你同陛下去了虻山?”林皇后柔着声音问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却是万种风情流露。
关布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埋着头愣是不敢作声;
林皇后见他不作声,语气又娇媚了几分:“本宫如果记得没错,关郎官家中有一子,天生便有将相之才,若去从军,将来必成我朝一员猛将。”
关布惊得一身汗,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十四岁,还是个天性未泯的孩子,哪儿有什么将相才能;他连连磕头:“禀皇后,我是同陛下去了虻山。”
“去做何事?”林皇后追问。
“毁那女将墓。”
“哦?”林皇后嘴角微翘,心里莫名添了几分畅快。
萧晴啊萧晴,你为他戎马征战又如何?为他保住江山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为我做了嫁衣?你瞧瞧,他如今连个衣冠冢都不给你留下。
林皇后曾是平西侯独女,比萧晴小五岁有馀;萧晴待林婉蓉真真如同亲妹子一般,两人同是侯门之女,一个脾性如钢,一个脾性却似柔水;之后萧晴结识陈赢,并同陈赢生了情愫,可偏偏妹妹林婉蓉也对陈赢芳心暗许;男人天性酒色,偏陈赢又是帝王,对林婉蓉这样的绝色美人没有丝毫抵抗力;萧晴理解他为帝王,心胸倒也大度,且陈赢也承诺她后位,许诺只要她击退外敌,便娶她为后。
萧晴在战场上熬了一年又一年,总算将匈奴人赶出了漠南地区,可回朝后面对的一切,却远比战场上要来得凶猛狠戾;
她因常年在战场厮杀,她早已不是当年面容隽秀的闺阁小姐,而是肌肤粗粝、皮肤黝黑、长发枯黄、手掌宛若糙汉的丑女;陈帝十分厌恶面貌变丑后的萧晴,更是不愿意娶她。之后陈帝听了林婉蓉的计谋:杀之,一来可收回萧晴手上兵权,二来可不用兑现承诺娶她。
之后便有了萧晴被诬陷入牢,而后再逃至渭河被乱箭射杀的事;
萧晴被杀,其家人也因叛国罪名诛了三族;可怜萧晴之父追随先帝戎马一生,到头来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萧晴死后,陈赢立林婉蓉为后,平西王府更是因女而贵;
陈赢迷信丹药,极少理会国事,加之没有子嗣,大多时候是林皇后垂帘听政;林家掌握朝中重权,颇有当年薄太后外戚干政的风范;朝中大臣虽有不服的,碍于林家势力却也不敢支声儿。
☆、第8章 筹谋
齐景帝沉迷丹药,朝政大权由林皇后一手操持;子陵王一家被斩杀之后,各个诸侯国开始躁动不安;边塞小城更有人揭竿起义,奈何没多久就被朝廷摁了下去。
虻山之事后,刘汛芳怕那伙人寻仇,同萧平说想搬来张家庄,看看他能不能帮忙找个住处;萧平思量之后,干脆让刘汛芳搬来了自己家,省了这些娃娃翻山的时间;起初秦氏极不愿意,之后刘汛芳出手阔绰,她不仅没给刘汛芳脸色看,更是将刘汛芳当爷一样供着。以前家里一年到头不过两顿肉,刘汛芳来了后,她家每月都有肉吃;这样的好事儿,她倒是求之不得。
伙食开得好,萧晴平日练功打坐也能静下心来,力气也大了许多;因她还年幼,刘汛芳并不急着教她舞刀弄剑,而是教她习书认字;而萧泽,几乎是几夕之间就窜了个儿,出落的越发英俊帅气。
刘汛芳总觉得萧泽不是普通的农家子,平日里他一言一行颇有气度,倒像是个公子哥儿;萧泽同义父萧平几番商量,觉着刘汛芳可靠,因而将身世托盘而出。
刘汛芳听了之后颇为愤怒:“这个昏庸无道的陈赢,不仅斩杀忠将!连自己亲伯父也不放过,现在各个诸侯国蠢蠢欲动,他没了子陵王帮衬,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萧泽敛着浓眉,一双眸子露出几分狠辣:“必有一天,我会让陈赢为昔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刘汛芳看了眼不过十二岁的萧泽,这孩子聪颖敏锐,颇能隐忍,且又顾全大局,若是能有个人辅佐,将来必成大器;他沉着气息问萧泽:“你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萧泽眉目微动,紧攥着下裳,抿着嘴嗯了一声;他又看了眼萧父,说:“我父旧部分别潜藏于林南、云阳一代,我同义父商量,以世子名义,重聚旧部;师傅,您不计酬报栽培我兄妹二人,我知您侠义坦然;您腹中饱含用兵之道,又走遍天下结交各国友人,我想请您助我推翻陈帝;”
刘汛芳蔑了他一眼:“你想造反?”
萧泽道:“陈赢无道,如今人人皆知妖后掌政;若我东齐江山落入他姓之手,我当真是愧对陈氏高祖。”
刘汛芳轻笑一声:“当真是个小娃娃,你义父忠肝义胆为你,不怕牺牲;你可有想过,年幼的小晴儿?你怕是还没找到你父旧部,就已经被陈赢的人抓起来凌迟处死了!你自己死了倒好,可别连累了他人。”
萧泽目前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人,被刘汛芳戳中心思,却是静默埋下了头,而萧平就是一个武夫,更没有什么计谋。
偏偏这时候,门被撞开,萧晴握着把木头剑闯了进来;她冲进刘汛芳怀中,一双水眸直直看着他:“师傅!小晴儿也不怕死!阿泽哥哥胸有抱负,师傅为何不助他一把?难道师傅也是贪生怕死不成?师傅!您满腹兵法,又身怀绝技,您难道真的甘心当一个碌碌无为的侠客吗?您若是帮了阿泽哥哥,若是成了,您便是东齐的大功臣!名垂青史!若是败了,凭师傅一身功夫,想保全性命还难吗?”
小萧晴语气铿锵,一番“豪言壮语”竟是直直戳中了刘汛芳的心事;他愿意留下来教萧晴和萧泽,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人日后做出一番成就?好让他这个师傅沾沾光么?他刘汛芳之所以会抛下一切游历天下,只因家族败落,自己一人又光复门楣么;如今这个大好机会,他犹豫什么?
造反?这可不是小孩子一张嘴说的那般简单,古今前后,造反有几人能成事的?他不过是多读了些兵书,有一身硬功夫;若真是行军打仗,他还差得远咧!
屋内的烛火燃得噼里啪啦,一屋子人都屏声敛气,等着有人说话。
萧泽也对自己这个小妹妹另眼相看,年龄不大,肚子里的词儿倒是不少。
刘汛芳低头看了眼小萧晴,心平气和地说道:“所谓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面前最大的问题,你们有钱财去召集兵将么?仅仅凭借一个世子的名头,谁愿意跟着你拼命?”
萧泽沉了口气,好在师傅松了口,他道:“这个师父不用担心,当年薄太后干政,我父恐怕薄太后发动政变;便在王府下埋藏了大量金银,以做不时之需;当时虽没有派上用场,现在却是有了大用处!”
刘汛芳点了点头,看了萧泽一眼:“当下还不时候,按照这局势,过不了多久便会有诸侯国起乱,等那个时候,你陈世子便借势而起!当然,也要趁着这段时间召集子陵王旧部,揽马招兵;”
萧平觉着刘汛芳说得有理,他一介武夫空有蛮力,不能给他们出谋划策,倒是能做些跑腿的事儿;他思量半晌之后,道:“我曾受大王重用,大王手下忠心旧部几乎都与我是旧识;召集旧部之事,可让我去办,世子便留在张家庄好生修习兵法、剑术,韬光养晦;”
刘汛芳也觉着可行,点头道:“这几日我们先好生筹划,随后去挑一匹精良好马;我这里还有些许银子,你可拿去在路上做贿通之用。至于你妻和小晴儿,我会帮你照看。”
如此,大家分工合作,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萧平才松了口气,望了一眼萧晴,他最舍不得的,是这个乖巧的小女儿;
萧泽对着刘汛芳作揖;道:“多谢师父慷慨,徒儿日后必当十倍奉还。”刘汛芳的出现,无疑成为了萧泽的及时雨,他也感叹自己福命不绝,该有一番作为!
刘汛芳:“不用谢我,帮你,亦有我自己的私心。”
小萧晴坐在刘汛芳膝上,搂着他的脖子,声音软糯糯的:“师傅,晴儿想看阿泽哥哥的兵书;”
萧泽越看小萧晴越欢喜,如果没有她童言直讳,刘汛芳不一定会答应的这般爽快;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小晴儿日后想帮哥哥打仗不成?”
萧晴挺直了身板儿:“对!保护亲人!”说到亲人,她鼻尖儿酸涩;
她不仅要保护亲人,亦要了了上一世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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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萧平带着信物以及盘缠,着一身耐脏的灰衫,带着毡笠,腰间配了一把短剑,身上背一把精良长弓,腿边绑了二十枝箭矢,匆匆上了路。
对于丈夫的离开,秦氏没少抱怨,念叨久了没人理她,她也就不念了;刘汛芳将积蓄分了一半给萧平做盘缠,他们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刘汛芳决定在帝城开个私塾,教那些纨绔公子哥儿习剑和兵法,以此来赚点儿束脩补贴家用,吃老本总归不是个长久之计;帝陈人多嘴杂,消息传得也快,在那儿呆着,可比这小庄子听到的信息多。
对于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