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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赵刚就在村外路上看到两个小孩在打架,其中一个年岁大些,把另一个年幼的男孩推在地上,坐在年幼小孩胸口上打他脸,年幼小孩却并不躲,只是拿眼看着一边放学回家,长得和他很像的路过男孩身上。
挨打和路过的男孩,一看就是兄弟,长得很像。
但这个路过的小子,却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就从旁边走过。
赵刚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把那个打人的小孩揪起来推到一边,扶住那个路过小孩的肩膀:“你怎么不帮你弟?他现在被人打!”
路过小孩的脸上透出一股子疑惑:“两个打一个?老师说地不能这样,我觉得很有道理,一对一才公平,两个打一个多难看?”
赵刚直接就怒了:“哪个老师教的?你家长呢?他们没教过你小弟小妹被人欺负时,当哥的义无反顾地要保护他们,把那欺负他们的小子踹回去?”
“……没有,我妈出去打工了,我爸在人家打牌,没在家……”
赵刚一下子就没了愤怒的力气,张了张口,半天才说道:“小弟受到欺负,当哥的看到、听到了,必须保护!这道理你记清了!”
看着年幼小孩被搀扶着回家,路上欢快的样子,赵刚只想重新面对那些凶恶的敌人,也不想面对这两样个小孩的反应。
“这么小的小孩,什么道理都不懂,这不怪他们,没人教!可我不明白的是,哪怕是一年回家一趟,也该好好关心关心小孩的心理吧?当野草地样的放任不管?这家小孩还有个爸在家,就顾着打牌?小孩连这‘兄弟同心’的道理都不懂,他还有心思打牌?!他爸呢?我倒要看看这群人还有没有点羞耻之心了!”赵刚咬牙切齿道,所有的愤怒都转到了这个小孩家长头上。
自己明明都已经打下一片太平江山了,这群人衣食无忧,为什么连自己的小孩都不关心?
打牌?
打牌比自家小孩还重要?!
老人旁边愁眉苦脸道:“没办法,老一辈重男轻女想法还没改,这几年村里净被那几个二流子货影响的,男人整天在家喝酒打牌,女人操劳家务,甚至还要出去打工。要点脸的男人把女人放家照顾小孩,那群不要脸的,一个个三十来岁大好年纪,就知道在家当懒汉,别说照顾小孩了,连自家农活都不想干。上面爷奶辈的管不了,女人说两句就挨打,你想想,这样的男人,能教好小孩么?”
赵刚握紧了拳头:“教不好?!把这群混账东西编进我的部队,我看看是他脸皮厚,还是我的刺刀利!”
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一个院子外面,刚一进前,就听见里面鬼笑狼嚎一般,几个中气充沛的声音呼来喝去,喊着牌面。
赵刚进院子一看,顿时就怒了。
树荫下面,一个方桌旁边,四个三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四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牌,面前放着的一个个纸币被一元的硬币压着,每个人面前都有十几二十块,有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似乎有意显摆,上衣的口袋里,红花花一片,全是一百的,足有一两千之多。
赵刚听老人介绍,认出这人就是刚才自己在村里遇到的一个小孩的父亲,那小孩面黄肌瘦,已经许久没有吃上正经饭,兜里有两三块钱,肚子饿了,就去买包方便面吃。
当儿子的没饭吃没衣服穿,**岁了还光着脚饿得肚子疼,这个当爹的在这显摆着兜里多有钱?
赵刚怒不可扼,先前因为太平世界带来的喜意已经消失不见,眼看这个男人输后嘴上叼着烟,显摆地从兜里再摸出张一百地,毫不可惜地当作赌资,直接就一脚踹翻了赌桌,左手抓住对方的衣领,愤怒得青筋直跳:“你还有脸打牌?你儿子在村子里饿得肚子疼,跟群小孩出去玩,因为没鞋就穿上家里的草鞋,崴得脚腕疼,你这个当爹的是瞎子么?看不见自己儿子惨相?!刚才听你们说话,赌完这桌就喝酒?你喝酒喝舒服了,你儿子下顿饭的吃食,你有想过一点么?!”
打!
几乎用尽了力气打!
进入部队的赵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把拳头对准自己的同胞,当初的世道再凄惨,哪怕是县城街上的一个二流子货,在一个偷鸡摸狗之后,也会记得给自己儿子带回半只偷来的烧鸡,这个世界,哪有不顾儿女的父母!?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是让他痛苦不堪。
四个人想反抗,却哪里敌得过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赵刚,一个个被打得地上痛苦哀嚎。
肥胖男人恐惧地看着赵刚:“我们家小孩关你屁事?我给他钱了,饿了自己去买东西吃,还跟他说过能去村头饭馆里赊账吃面条,他不去,整天就知道看电视,我有什么法?”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达则兼济天下
“给钱了?你没法?!
你让一个半大点孩子去赊账吃饭?看见儿女犯错就知道大耳光子扇过去,半点道理不教?
你还委屈了?”
赵刚直想一刺刀把眼前这人杀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军事素养,在这样的父母面前,完全失去了效用。
他是实在无法理解,在这群男人的心里,哪怕妻子在外面辛苦打工,一个女人做着男人的体力工作,辛苦赚来的钱,他们怎么就那么理所应当地用来赌钱喝酒?
自己安心享受,女人过年回来哭诉时,依旧心安理得地当着“一家之主”,哪里不高兴就是一顿打骂,实在没脸再打人,就嚷嚷着“我这辈子就喝酒一个爱好,不让我喝酒,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赵刚拿起旁边的棍子一阵乱打:“没什么乐趣?为了自己活得自在,老婆孩子都不管了?喝完酒就惹事打家人,这就是你的乐子?!”
这一顿打,只从晚霞遍天,打到玉兔西升。
可是当赵刚放过他们,在老人家吃过晚饭后,看见他们的家里依旧是小孩在家,一群男人又通宵达旦地赌钱、喝酒,赵刚就再也没有打人的力气,痛苦地坐在村头,听着安静村子里,不时传出的打牌喝酒声音。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
赵刚行若枯木般地走过无数村子,见了无数的留守儿童。
在这些村子里,有的留守家长奉养老人、照顾儿女,有的家长浑不要脸,只顾自己逍遥,浑然不顾子女生活。
更多的,却是父母全都不在,由老人照顾、或者寄宿在亲戚家的小孩。
这样的幼年生活,会教出怎么样一个人生?!
回到第一个村子的赵刚,仿佛走过了一个轮回,生前的百战生涯、死后的满目孤寡,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6000万留守儿童,3600多万流动未成年人,几乎一亿的小孩得不到父母教育,任其野蛮生长!占了全国未成年人的三分之一!”赵刚沉闷道,“这世上有几个人口过亿的大国?这么大人口的留守儿童,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老人在旁边抽着旱烟道:“有什么法?不出去打工家里就没钱花,出去打工有想带小孩的,可在城里上学也费劲,人家都不愿意要,想进去上学,还要交几年什么这保险、那保险,有的还要交几万块钱‘赞助费’,谁交得起?再说了,小孩小时还行,长大了觉得自己父母是打工的,觉得丢脸都不好意思跟那些城里同学说话……”
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了,因为赵刚发现,如今这些看似不起眼,没有立刻出现的麻烦,比自己当初奋战杀敌还累,敌人强大强在明处。可这些问题,事关各个利益团体,根本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
“那些大城市的居民也不愿意务工家庭的小孩进城上学,觉得他们抢占了自己小孩的教育资源……”老人讲着自己的看法,有些是他知道的,有的是他听说的。
赵刚摇头看着一旁的小孩冷笑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想占据一流的教育资源,可是他们忘了,这些留守儿童终究是要长大的,未来接近1亿、没有受过良好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的人口涌进城市,会给这些城市带来多少原本不必要的问题?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今天,到时候他们说什么‘外来人口素质低’的话,那就纯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一个个问题,一个个想法,在两人之间谈论不止。
赵刚一脸阴霾地看着那些孤僻儿童:“到底……该怎么办?”
……
今天的《亮剑》出人意料地转移了镜头,把镜头从国家层次,转移到最细致的民生,尤其是第二集,几乎就是赵刚与老人在那里交谈着各种问题,没有热血、没有激昂,只有最平静的痛苦。
无数的问题,压得苏流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公司手下,那群员工的家庭了。
自己做的是这帝都别墅生意,手下自然有一批专业的施工团队,苏澈不是个苛刻的人,给手下员工的酬劳并不低,很受手下尊敬。
可是酬劳高归酬劳高,想在帝都这块地方上学,当然不可能,别的不说,电视上时常曝光的天价‘入学赞助费’,就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在帝都上学,理所应当有这样的问题,但苏流去的大大小小的城市也不少了,他很清楚一件事,就是外地小孩很难在城市入学。
各种原因,有钱上的问题,也有养老保险之类的硬性规定,如同电视里赵刚的绝望一样,根本不是轻松能够解决的。
可是不解决,这近乎1亿的留守儿童命运,可想而知。
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但1亿野草随意生长,能出几个好苗子?
原先苏流还不明白,林牧为什么喜欢在各种三线、甚至是小县城办公司,一页网游这样震惊世界的全息网游,更是在一片乡村中建筑而成,平白多花费许多投资。
现在明白了,都明白了!
“小林很好,既然你喜欢他,就好好跟他在一起,你们的事,我全力支持!”
苏澈不知道苏流为什么突然说这话,一时间只羞得脸上发红,心里却是泛出一股子喜意。
往日父母虽然默认了两人的关系,但心里总难免怨言,苏母更是不止一次骂林牧太花心,现在父亲答应了,按照自己与林牧之间的默契,这件事已经完全确定。
没理会女儿的兴奋,苏流看着四周别墅里的豪华装修,想想林牧平日里的简约生活,突然就叹了口气。
银行账号上多那一个0又有什么用处,金石珠玉,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妻子女儿已经照顾好,自己为什么还那么重视那些无聊数字?
一朝省悟,前半生仿佛如前世一般的虚浮,苏流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嗯,你把底下员工资料统计一下,看谁家小孩有上学问题的,公司解决这些事方便些,嗯,快过年了,就当是给大家的年终福利吧……”
第一千零五十章 拾麦
作为一个老牌的土豪,苏流主营产业是帝都别墅,但现在流行多元化产业,他自然也有不少其他公司,这些公司在以前的他看来,只是用来降低风险的一些“小玩意儿”,平日没怎么注意过。
但他认为的小玩意,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绩,养活了几百上千号人。
现在,受林牧影响,苏流突然起了给手下务工职员解决小孩上学问题,这让他那些手下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既然老板发话了,自然也就照着办,这一统计,就发现手下足有近一百号人施工人员,有适龄入学的小孩,苏流没准备全部包揽,因为那样不现实,只是在其中60多号人的赞同下,给他们办了相关的入学手续,至于学杂费和生活费,还由他们自己承担,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其他员工不平衡。
60多号人的入学手续,如果按照那些学校狮子大开口的,动不动就2万+的赞助费,那这60来号员工起码要交一百多万块,但在苏流公司的帮助下,数个城市,只不过是30来万块钱,就办成了这件事。
“30万……”
苏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数字在自己看来,甚至都不能算钱,在自己的圈子里,那些有钱人养个外室都不够用。
但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30万,却改变了60个家庭儿童的命运,即使他们学无所成,苏流也能确定,他们以后肯定要好过在老家孤僻生活。
这样的感慨,直到晚上在《天地》里闭目养神,都停止不下。
虽说是丐帮,但肯定不能真让玩家脏得跟乞丐似的,污衣派、净衣派,只是材质、身上补丁多少的差别,这个游戏里并不倡导玩家邋里邋遢。
洛阳城,苏流与妻子把两人的20两黄金买了间房子,是玩家里少有的“有房一族”,这时正睡在那里闭目养神。
“原先总想着给小澈多赚点嫁妆,270多亿的嫁妆,到了林牧那怎么也能给女儿当底气,现在想想却是没那必要。小林这人重意轻财,与其把这些钱当成一个数字送过去,还不如多办些善事,这样对小澈反而好……”
听着丈夫在那里说话,苏母就笑了:“你这么想就对了!小澈现在可是个小富婆,一页制药那边的三成股份,每年都分许多钱给他,前两天我去查,已经都快有70多亿了,比我这个当妈、的还有钱,平日里做美容、买东西,早就是你女儿付账了,你大大咧咧的也不在意……”
说到女儿,苏流来的精神:“这就好!就是可惜小澈非要跟那两个女娃一块去峨眉,说什么要去峨眉山上看看有没有白娘娘,唉,她从小没有兄弟姐妹,现在有两个好朋友也挺好……”
说话间,自己在商城买的“电视”上,已经播出了《亮剑》的开头,今天苏流外面有个应酬,这才在洛阳城里看电视。
……
上一集里,赵刚为留守儿童的事情烦闷不已,怎么也寻不着个解决方法,以自己的痛苦为结尾。
而在这新的一集里,镜头已经从赵刚身上,转移到了李云龙。
昔日惺惺相惜、却又拼命去杀的宿命对手,在60年光阴之下,已经物是人非,李云龙魂归故里,昔日豪情万丈的楚云飞,也成了孤坟一座,无名无碑。
“李云龙!我一辈子不服你!天要亡我,非战之罪!”
一见面,楚云飞坚定的语气,就让已经见识过外面变化的李云龙,感慨万千。
想了想,李云龙沉声道:“行了,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我也不瞒你,你在这多久没出去过了?外面天都变了,你还只顾着咱们两个人的恩怨,气量也他娘的太小了!”
外面的世界?
见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迷茫,李云龙笑道:“我刚才随便转了下,发现别说是天下都变了,就是天上地下,也都早已经不是咱们那时候的样子。你说你不服我,说是不服我,其实就是理念差别,那咱们就比一比怎么样?”
“怎么比?!难道再召集旧部,打上一场?”楚云飞反问道。
“俗!打天下的本事你已经输给我了,这一点你不服,那咱们就比一比治天下的本事!”,李云龙哈哈大笑,扯住对方的手,“走!带你看看老子战友治天下的本事!当初你总说我是土鳖,现在在我面前,你楚云飞可才是乡巴佬!”
楚云飞一愣,随之就跟上前去:“好!我就看看你能把天下治成什么样子!”
……
“这治天下嘛,最重要的当然是老百姓填不填得饱肚子,只要老百姓不挨饿,那就天下太平,这一点云飞兄你承认不承认?”
楚云飞已经顾不上回复了,他几乎是魔怔般地看着眼前的金黄麦田。
都说“北穷南富”,说的不光是经济,更多的是粮食,南方因为水网发达,比着北方的干旱好上太多,因此南方的大米产量上一向比小麦要高许多,成为国人最主要的粮食。
在楚云飞眼中,那些麦田一向产量低得不能看,老百姓辛辛苦苦一年,一亩地可能才收获两三百斤粮食,遇到了灾年,甚至是颗粒无收!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天两顿饭,稀饭为主就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哪怕再疼小孩的家长,也不可能任由小孩敞开肚皮吃饭。
可是眼前,这一片片正在收割的金黄麦地,单只看那饱满的麦粒,就知道这亩地最少收成七八百斤,旁边那伺弄得好的地,有的看样子能收900斤小麦!
张了张口,楚云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看地头有两个小孩在玩闹乘凉,不自主地就问了起来。
“小孩,你们两个怎么没去帮着拾麦?我看那机器割麦漏得不少,一亩地要是认真拾,能拾十来斤吧?”
十来斤小麦,听着很少,但在楚云飞的常识里,已经足以让一个青壮劳力为自己卖命,上阵杀敌了。
两个小孩懵了,拾麦?
为什么拾麦?
旁边一个老头笑了:“你这后生是个知道爱惜粮食的!当初肚子饿的时候,谁家不拾麦?要是看见麦穗在地里掉着不捡,二流子都能上来笑话你败家!”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神剧的BUG
这是实话,在楚云飞的印象中,天底下最遭人耻笑的,不是不务正业,而是糟蹋粮食。
像那些家产丰裕的地主家,也不像自己刚听李云龙讲的各种地主趣事一般,整天好吃懒做、大鱼大肉。过年才吃上一顿白面馍,平日里和佃户一样下地干活的地主多了去了,有半块剩下的窝头都不可能扔掉,否则自己都脸上没光。
“但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谁家舍得小孩去太阳底下晒着,就为了捡那十来斤麦穗?年青一辈的大人都捡得少喽,现在你让他们用镰割麦,都很少有人愿意去了……算了,不说这个了,看你们两个外面来的吧?来,喝碗米酒凉快凉快!”
说话间的功夫,老人从旁边三轮车上提起来一个大茶壶,往自家瓷碗里就倒了满满两碗酒,递到两人身前。
这是农村自己酿的,有用麦仁酿,有用大米酿,成酒快,喝起来酸酸甜甜很是解暑,小孩子最喜欢这些,前些年还在人工割麦的时候,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做,可惜最近这些年农村人家少了,许多新生小孩的儿时记忆,已经完全没了这东西的踪影。
楚云飞看着眼前把碗底都盖住的白花花酒米,茶壶里的米酒盖子掀开一看,里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