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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概念呢？
每个人小时候应该都曾玩过塑料子弹枪，就是那些枪，估计都可能达到这个量级。
也就是说，所有人，基本都曾“非法持有枪支”过。
因此，警察按法律抓这老太太，从法律上看是没有问题的，判三年半，也符合法律条文，甚至还是“坦白自首后的宽大处理”。
但凭心而论，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如同“法海收伏白素贞”一般地可笑？
一些研究法律，精通法律的人想整一个普通老百姓，那他几乎是可以完全合法地把你给整了，而且还能大言不惭地骂你“屁民不懂法”，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
想到这里，释明贤突然又有些后悔：“是我考虑不周了，《白蛇传》的故事并非没有现实根据，自古到今，这种‘一心卫道卫法，做出的事实却是在祸害百姓’的事情太多了，百姓写出《白蛇传》的故事，想来也是有感于现实中的这些情况，是我先前太过计较了……”
两人都不是那种为了无谓的面子，而枉顾是非的人，这一番交流，倒是很投缘，当下就闲聊了起来。
这一聊不打紧，从古到今的各种故事、传说里，几乎到处都是毁林牧三观地事情发生。
比如说……
千古奇冤陈世美……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悲剧的历史人物
丹江口市的童德伦，曾花费数十年心血，想要揭开陈世美之谜。
他根据当地有关陈世美的碑文记载，考证清代官员陈世美，其为《铡美案》中陈世美的原型。
在他的考证中，陈世美在贵州为官时，同乡同学来投，他多次接待，劝其刻苦攻读以求仕进。
但时间一久，来投靠他的人越来越多，难以应付之下，陈世美就嘱咐管家再有人投靠时，一律回绝。
有一个叫胡梦蝶的人，是他同窗，还曾在钱财上资助过他赴京赶考，这时来投靠他却被管家回绝，心里自然不爽，于是将一些升官发财后、抛妻灭子的事情，捏在一起，加在他身上，编成戏剧《秦香莲》。
相传《秦香莲》在清末均州，也就是陈世美老家表演时，陈的一个后人看了当场气得吐血，当下纠集族人，砸了戏团。
童老先生的考证说得很细致，甚至还有一个民俗，据说在陈世美的老家均县，“北门街不唱陈世美，秦家楼不唱秦香莲”的俗话。
至于清代的陈世美，为什么被宋代的老包给铡了，据说则是戏台上的一次意外，唱了《秦香莲抱琵琶》结束后，戏迷气得不肯走，纷纷喊着让“杀了陈世美”，戏班掌班急的没办法，见先前在台上唱《陈州放粮》的老包还没卸装，就灵机一动，让老包铡了陈世美，形成《陈世美》的故事。
这算是“千古奇冤陈世美”，流传得最广的一个“考证”了。
许多了解到这的人，常常把这当成真相，为陈世美喊冤，甚至还有人拍过一部《千古奇冤陈世美》的片子。
那么，这个考证是真是假呢？
很抱歉，是假的！
童老先生说“陈世美是清代的清官”，但事实上，在明朝时，一位自号“钱塘散人安遇时”所作的《包公案百家公案》一书里，就已经有了均州陈世美中状元不认妻儿的故事，与豫剧《包青天》剧情的前半截很相似。
也就是说，陈世美的故事，最少在明朝就已经差不多定型了，童老先生“煞费苦心”考据出来的“真相”，其实是个假真相。
那宋代真的有个“陈世美”吗？
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定论，起码在史书上，是没见过老包收拾陈世美的，应该是《包公案》杜撰出的一个虚拟反派角色。
附提一句，明人写的《包公案》里，通篇没有出现一个“铡”字，也就是说，那“龙头、虎头、狗头”三口铡刀，应该也是明人、后人杜撰出来的。
……
陈世美这样的情况，让人很是苦笑不得，也证明了在传统戏本、故事中，虚拟角色与现实人物之间，那含混不清，黑白不明的情况很是普遍。
甚至不止是古代，近现代同样如此。
陈世美还是个虚拟角色，并不能确定黑白，黑他也就黑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历史上，那些真正的得道之士、大英雄，却也常常受到小说、影视剧的黑化；而那些残暴的屠夫，却又常常被人冠以“圣人”之名。
比如说，尹志平、襄阳守将吕文德，这两位就被金大侠给黑惨了，哪怕后来金大侠已经向道门道歉，甚至作出了小说修改，但这种“黑化的影响”，依旧无可避免。
其他还有《杨家将》里的潘仁美，原型是宋朝开国大将潘美，一个人的功劳比整个杨家将的功劳还高的不世名将，硬是被黑成了狗，被后人骂了几百年。
《杨家将》的作者既然作书，会不查清潘美的情况，以及那一战的真实情况吗？
肯定知道，但他为了故事的曲折性，以及正反对立性，依旧选择了“把潘美刻画成一个奸臣”，反正这些古人已经死了，又没法来找自己喊冤。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心态，但在小说作者那里，却常常出现。
……
释明贤与林牧聊了一会这些历史上的小说情况，想及自己佛门一脉遇到的“抹黑”，更是有些郁郁地道：“先生的《西游记》把玄奘刻画成唐僧，一个软弱、时常哭哭啼啼、不辨是非的凡人，佛徒们虽然觉得不对，但《西游记》是借古讽今，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又有《西游记》电视剧里的为玄奘的‘正名’，那也自不用多说了。
同样取经回来的‘悟空禅师’，被先生刻画成孙悟空，也有一股勇猛奋进的精气神，那也没事。
毕竟，大家都知道玄奘是个什么样的人，相关的小说创作，并算不得什么。
但像《白蛇传》这样的，硬是把法海禅师，黑化成这样一个形象，实在是让佛徒们愤慨，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
听到这些抱怨，林牧就有些汗颜：“是我考虑不周，真抱歉！”
释明贤摆摆手示意没事：“先生不用道歉，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借小说、戏本讽刺时政，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好事，虽说把原本的佛门高僧，刻画成各色反派，但好歹也是一桩功德。
我们这些佛徒，克已从人，把这当成一场修行也就是了。
怕就怕那些为了一已私欲，为了‘语不惊人死不休’，就肆意污蔑佛徒的人！
像那个‘冯唐’，写的淫、邪之书《不二》中，就干脆直截了当地肆意造谣，说什么‘从唐高宗到六祖慧能到大文豪韩愈，纷纷拜倒在鱼玄机脚下，白日宣淫，就地正法，肆无忌惮，一晌贪欢。
直惹得‘没参透的佛教徒’诅咒他：末法恶魔已现原形，罪孽深重，必入地狱！”
冯唐？
《不二》？
虽然林牧没有看过这本书，但也是有些耳闻，里面的各种描写，实在是不堪入目。
林牧听到这里，也是很鄙夷：“有些作者为了名利，是太没下限了，这是行业内的毒虫，但说句实话，很难有办法收拾他们！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累断腿’……”
确实，网上常有些人喜欢造谣，动不动就“真相其实如何如何”的嘴脸，偏偏还更能误导普通人。
这些人，未必是有什么极恶心思，但为了一时有趣，就乱造谣，实在是让人鄙视得厉害。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无下限的娱乐
似乎是说到了心里的郁闷之处，释明贤忍不住愤愤道：“这世上，似乎有一个‘潜规则’，在默默支持着一些人的选择。
这些人知道：如果调侃xx教的领袖，肯定会遭遇暗杀；调侃xx教的领袖，可能会吃黑枪；调侃x教的领袖，会受诅咒之苦；哪怕是调侃xxx教的领袖，也有着三刀六洞之惧。
不久前，西方某导演拍摄《ms l的无知》导致了严重社会动荡，《达芬奇密码》引发了西方社会的重大激变……类似事件屡见不鲜。
似乎，唯独调侃佛教的禅宗领袖是无需担忧的！
也因此，在许多故事中，那些实际上堪称高僧大德的禅宗领袖，常常就成了面目可憎，令人生恶的反派，实在是让人叹息！”
林牧笑道：“未必不是好事，太过强横霸道的教派，在现在越来越没市场了。佛道两门的‘克已从人’，以及那种‘舍弃一身臭皮囊，普渡众生’的精神，更是让每个人敬佩，这份可以肆意污蔑的事实，在你看来是佛道的不幸，但在我看来，却反而是佛道两家，胜过其余教派的最大优点……”
虽然与对方见解不一，但却不算什么“理念之争”，两人谈天阔地，倒也忘了时间流逝。
一番谈话，林牧感觉自己获益良多，在电视剧里更改了“法海”的设定，改名为“儒法”后，还留着释明贤多住几天。
没想到，《白娘子》引来的另一场风波，却是让释明贤再没有心情留在这里，急着回去继续“维权”。
……
一个月的播出，加上九月底的两集，《白娘子》已经播出了十集。
虽说只是短短十集，但剧情已经进入到白娘子盗取仙药救许仙，情节之复杂多变，让观众看得无比入迷，每次播出新剧集时，总是能吸引无数粉丝。
一个更直观的数据，就是央视一台就因为重播《白娘子》，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打破本年度最高收视率的电视剧记录，一个月的收视率，直接就已经达到这种程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样的成绩，足以显示兔子窝里，因为《白娘子》而掀起的风波，究竟有多么强烈。
普通观众看了《白娘子》，也就是看得入迷，看得喜欢，但在一些有心人眼中，跟风、蹭热度，却是一条极有“钱途”的康庄大道！
东北那边，已经有了《白蛇传》的二人传，里面自然是有不少荤段子。
林牧知道后，也没在意，二人转就这样，荤素都有，权当看个乐子，作为与苏桃花之间的谈笑之资了。
其他相声、戏剧圈里，但凡是有些声名的，在演出有关《白蛇传》的节目前，也与林牧打过招呼，以示尊重。
这些，自然就更没事了，算是传统文化，林牧看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这世上总有些人，下限低得没法看，为了名利，是什么玩意都敢玩！
比如说，让释明贤气得肺都炸了的这个风波……
龚忐忑的《法海你不懂爱》！
……
送走了释明贤，林牧就回到了办公室，点开了两人刚刚看到的那个新闻。
龚忐忑又出了一首新作《法海你不懂爱》，一经推出，就收到了南湖卫视的邀请，想邀请她用这道歌，参加2013年春晚节目。
对于这首歌，林牧前世也是如雷贯耳，事实上，龚大婶的每首歌曲他都“如雷贯耳”，甚至是“五雷轰顶”，一直在刷新着林牧认知的底线。
《忐忑》，如果说还有点借由各种唱腔特点，组合出一首奇怪、有趣的音乐的话，那龚大婶后面搞出来的两首歌《金箍棒》、《法海你不懂爱》，在林牧看来，就是彻彻底底的倒胃口了。
而在这个时空，龚忐忑在这个时候推出《法海你不懂爱》，则是直接了当地蹭热度了。
当然了，这没有什么错，一个歌手，不惜用任何手段让自己的歌火，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向上爬么，在这个时代，火了就代表着无数的钱与名气，笑贫不笑娼。
但作为当事者，甚至是“白娘子”的铁粉，看着、听着这样“以艺术为名，实则无底线娱乐”的歌曲，要说林牧听着多高兴，那是胡说八道。
最让林牧、释明贤无语的，是自己在两三天前，已经在官网、以及正剧结尾处，进行了相关的“澄清”，为法海禅师正名。
以《白娘子》的热度，但凡是有心人，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林牧的态度，作为《白娘子》的制片人，这样的行为也算是为后来者制定了一条底线：虽说是改编古典小说《白蛇传》，但既然历史上，法海禅师确实是位得道高僧，那大伙也放他一马，别再黑他了。
这种事情花花轿子人众人抬，而且也是尊重先贤，给行业内涨脸的事情，没人拒绝，就是那些小剧场的二人转里，原本是“法海”的名字，现在也已经改成了“儒法”。
可以说，如果这件事成为习惯，在《白娘子》刚火的这一时期就纠正的话，那确实能为“法海禅师”挽回一身清白。
可龚忐忑的《法海你不懂爱》来了……
继承他一惯的风格，加上一些炒作，“新神曲”之名又一次成为娱乐的焦点，给他带去了极大的关注度。
可是，“为法海正名”也算是彻底完蛋！
在这种“全民娱乐”的年代，谁管你是不是高僧大德，谁管你是不是被污了清白之名，恶搞，能搏一笑就行了！
当“神曲”再一次借由着《白娘子》的火爆，传遍大江南北时，“法海”的名字，也彻底烂了大街。
商演、南湖卫视的春晚、广告代言……
龚忐忑凭着这首歌，再一次名利双收。
在网上，林牧看到，甚至是连中移动，都以《法海你不懂爱》这首歌做了相关的广告，任释明贤那些佛徒再怎么抗议，对名利双收的龚忐忑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影响。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非人
在现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一个人只要受到关注，那名利就会自动滚来，或许会有骂声，但那也是一边挨骂，一边真金白银地收钱。
于是，蛇精病男、秦火火之流，几乎是在无下限地搏知名度，并且无所不用其极，毫无羞耻之心。
龚忐忑不在这些人之列。
从因为一首《忐忑》火了之后，她相关的信息也广为人知，寂寂无名到在国外得大奖，再到以一首《忐忑》席卷大江南北，她先前的努力、辛苦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回报。
如同无数突然暴火的名人一样，随后的时间里，她将自己火起来的那种风格，给继承起来了。
《忐忑》你不能说它是垃圾歌，毕竟里面对唱功的要求确实高，未尝不是音乐的另一个表现形式，这也是许多人喜欢龚忐忑的一个原因。
但自《忐忑》之后的作品，林牧听过后，完全就可以毫无迟疑地说：“那就是一堆垃圾，一堆哗众取宠的垃圾！”
当然了，既使如此，依旧不能说龚忐忑人品不行，她顶多是顺着自己风格，如同网文大神作者一样，“写了本套路流的小说”，想把自己的个人标签延续下去，人气也延续下去。
这个娱乐圈，有多少人靠制作垃圾赚钱，林牧以及无数普通人早已经习惯了，也都或多或少地理解。
甚至还有许多粉丝，认为他们并没有错，因为在传统小说中，“法海”就是个反派人物，他们嘲弄的对象，是这些小说中的“法海”，而不是现实中的“法海禅师”，这并没有什么毛病。
对于这些态度，林牧是赞同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佛学专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法海的真身，平时无恶念地说说法海，同情下白娘子，也不算什么有意污辱。
……
但《法海你不懂爱》发出后，收到佛学界的抗议，明确地知道自己的作品，在客观上抹黑了人家的佛门前辈后，龚忐忑夫妻俩的态度，实在让人不齿。
《法海你不懂爱》，其作词、作曲人，是龚忐忑的丈夫，一个艺名“老锣”的老外。
在被媒体采访他是否会向佛门道歉时，这个老外竟然有恃无恐地道：“我还不知道佛门有逼人道歉这一概念，僧人也有不好，宗教也有不好……”
在这个老外眼中，似乎佛门先贤就是可以随意污蔑的存在，即使自己是在抹黑，佛门也没有让人道歉的传统，只能默默承受的现实！
媒体上，没有采访到龚忐忑对此的态度，但她确实是在默认丈夫的言论，夫妻两个高调地戏谑法海禅师，还一副“就是要戏谑佛教”的态度。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原先还有三分道理的龚忐忑夫妻，算是彻底变成无理的一方。
对于一个创作者而言，创作作品时，出现问题不算什么，对方指出后，自己既然犯了错，作出相关的道歉与解释，或者是一些补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人非圣贤。
可在自己明明错了的情况下，就仗着受害者无法从法理上反击自己，为了金钱利益，以已自身获得更高的媒体关注度，就如此肆无忌惮地继续作怪，那就是你人品有问题了！
果然，事情发展到这时，粉丝几乎是一边倒地反感龚忐忑的行为。
凤凰网上，一百多万“你认为龚忐忑应该道歉吗”的投票，94。7％的人选择了“支持”。
最让网友烦感的“法律是否应该规范娱乐道德底线”这样的投票，70多万的投票中，竟也有93。15％的人选择了“支持”。
毕竟网友也都知道是非观念的，看着这对小丑在台上哗众取宠，想及这些年里娱乐圈里的各种无底线，几乎所有人都仿佛升起那种厌恶感。
一直以拍烂片赚票房为荣的郭小四，引动观众这种心态，票房惨败，让他明白影迷也是有底线，不是人傻钱多的。
而想一直延续自己风格的龚忐忑，终于也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人心，给彻底消耗一空，哪怕是那些因为她早年经历，而喜欢她的粉丝，在这场“法海事件”中，也是保持沉默。
……
何止是粉丝？
那些原本借其人气打广告的中移动，已经下线了相关的广告。
格力空调，也下线了其代言的广告，并且在官网作出道歉，公开表示立场。
这两个消息，是面前南湖卫视的记者，告诉林牧的。
一天前，南湖卫视的记者就约了自己，想要采访一下林牧在此次“法海事件”中的态度，这其中也有南湖春晚方面的态度试探，相比的龚忐忑的哗众取宠的人气，林牧的喜恶，明显是更重要的参考。
南湖记者继续道：“事实上，即使已经到了现在这种人人喊打的程度，龚忐忑夫妻依旧不会受到任何惩罚，顶多就是人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