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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龙宸宇,是独一无二的龙宸宇,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龙宸宇!
乔安若有意若无意地侧过头,清澈的水眸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明了与透彻,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般,惊得龙宸宇心中一震,几乎失态。乔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该出去了,你的管家已经在外面站了有一会了,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龙宸宇见她并无异状,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刚刚发呆的时候来的。出去看看吧!”乔安信手抚琴,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龙宸宇“哦”了一声,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奇怪,会是什么事情呢?”竹叶上许多如明珠般的晓露微微滚动,穿过竹林,抖落一路珍珠,身上的衣衫也被微微沁润,凉丝丝的。
果然,汪浮秋站在门外,一步也不敢踏入绿幽苑,见他出来,脸上明显松了一大口气,急切地道:“四皇子,早上尚公公来过,说让您退朝后到御书房去。”
御书房坐落于皇宫的东北角,室内嵌竹丝挂檐,镶玉透绣扇,书架成行,集册如山,四周饰以历代读书格言名句,字体苍劲有力,书法精妙,正是紫星王朝历代皇帝的御笔。整个御书房看起来古色古香,书卷味十足。
龙宸宇身着朝服,站在御书房边上,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墨竹图,微笑不语。旁边炉鼎中溢出缕缕白烟,清香四散,正是极品的檀香,与自在居中所燃香料一模一样。
“你瞧这幅画画得如何?”不知何时,皇上已经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后,温言道。
龙宸宇转过身,急忙向他行礼,道:“儿臣不知父皇驾到,有失礼之处,还望父皇恕罪!”
皇上含笑道:“你不必惊慌,是朕不叫他们出声的。你觉得这幅墨竹图如何?”
龙宸宇又细细看了看,略一思索,便道:“竹子原是君子之木。‘未出土时先有节,到凌云处更虚心’。这幅墨竹图将竹子这两个特色描绘得极为出彩,君子之风显露无遗,自是佳品。”
皇上大笑道:“宇你又来骗父皇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龙宸宇浅笑道:“父皇亲笔之作,自然不同凡响。”
皇上十分喜悦,道:“你越来越会哄朕开心了。算了,且不说这画了,听说你昨日受了伤,是怎么回事?”说到后来,面色渐渐凝重。
龙宸宇微微一呆,随即道:“是那个奴才多的嘴?儿臣明明说了不许惊扰父皇的,待儿臣回去,定要撕了他的嘴!”
皇上摇摇头,道:“宇,这次你可错了,是你二哥告诉朕的,还说要叫朕派御医为你诊治呢!看见你们兄弟这般和睦,朕真是欣慰啊!”
“二哥?”龙宸宇更是一呆,猜不透龙宸烈在打什么主意。
“对啊。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啊?伤得重不重?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叫御医看看?”皇上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关切之意一览无余。
龙宸宇回过神来,急忙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的伤势已经无碍了。至于受伤的经过嘛。。。。。。”他俊脸微红,将当日之事捡大概说了出来。
皇上心中已经明了,微笑道:“那慕容德之女慕容锦儿当真如此之好,竟使得朕的儿子用命去救她?你可是对她有意?”
龙宸宇急道:“父皇!”
皇上大笑,摇头道:“朕的宇长大了,或者也该是为你赐门婚事的时候了。想当年,朕也是你这个年龄遇上你的母妃的。。。。。”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忽然黯然,看着龙宸宇,缓缓道,“宇,跟朕说实话,你是不是直到现在还在怪朕当年的决定?”
龙宸宇神色也是一变,将脸别了过去,不做声。
[隐谋篇:第五章 斗智斗心(2)]
皇上叹了一口气,语音萧索苍凉,似乎还带着许多的无奈,低声道:“宇,如果当年你是朕,也许你会做跟朕一样的决定的。这中间,有太多你不明白的事情了。罢了,朕有些倦了,你退下吧!记得好好休养,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
龙宸宇应了一声,转身欲走。走到门边,忽然转过身,问道:“父皇,你可有告诉母妃儿臣受伤的事?”
皇上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龙宸宇凄然一笑,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道:“不说也好。反正,说了也是白说。就算儿臣死了,她也不会为儿臣掉一滴眼泪的。”说着毅然转身离去。
皇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间,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龙宸宇急冲冲地出了御书房,一直走到皇宫的前殿才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蓝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平息心中的那股怨愤。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四弟,你原来在这里啊!”
龙宸宇再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等到再睁开眼睛时,脸上早已恢复了平静,这才转过身来,道:“二哥,真是巧啊!”
那人正是一身紫衣的龙宸烈,他嘴角带笑,眼神高深莫测,定定地瞧着龙宸宇,忽然道:“可不是么!我本要去见父皇,却不想正好碰见四弟。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呀!”
龙宸宇起刚刚皇上的话语,猜不透他在搞什么鬼,只得道:“二哥这几日致力于国家大事,为父皇解忧。小弟帮不上忙也就罢了,难道还能去给二哥添乱么?”
龙宸烈依然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四弟怎么能这样说呢?二哥再忙,也不能忘记关心自己的弟弟啊!你说是不是?不如这样吧,四弟稍候我一会,待我见过父皇,我们兄弟一起出宫逛逛如何?”
龙宸宇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迎上他的目光,笑道:“小弟求之不得呢!”
果然不多时,龙宸烈便从御书房出来。二人换了便衣,便向皇城走去。侍卫依然跟随其后,若即若离。
春末夏初,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热了,正值将近中午,更有些难耐。龙宸烈边走边道:“四弟,不知刚刚父。。。。。。父亲叫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由于在大街上,二人都改变了一些称呼。
龙宸宇折扇轻摇,意态清闲,道:“还能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小弟太不成器,使得父亲生气,教训了我几句。”
龙宸烈瞥了他一眼,笑道:“哦?是么?”
“不然还能是什么呢?我又不是二哥,精明能干,又居于东宫之位,一向是父亲的得力助手。父亲还说要小弟多向二哥学学呢!”龙宸宇故意做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龙宸烈笑道:“四弟这是哪里话?二哥反而羡慕四弟的悠闲自在呢!哪里像为兄,整日忙东奔西,连偷偷喘个气的空都找不找,更别说去逐芳寻玉,以秀色为餐了!那慕容姑娘果真是国色天香,不是么,四弟?”
龙宸宇故作惊讶状,道:“二哥如何得知?小弟可也是昨日才得一睹其容呢!”
龙宸烈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向他看来,道:“我也是昨日到慕容府上做客,正巧遇见慕容姑娘归来,才得一见,更知晓了四弟英雄救美之事。实在是令为兄扼腕叹息呀!”
“原来你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却是为了说这件事情,以释我心!”龙宸宇心中暗道,哪里会这么容易便相信了,但嘴上并不辩诉,反而面有惭色,道:“说起来实在让人惭愧。只因小弟自小多病,身子不好,不但没有救成美,反而差点将自己搭了进去,实在是惭愧。不过,说来也怪,那些匪徒本来叫打叫杀的,但见伤了小弟,却又轻易退去,实在是奇怪!”
龙宸烈脸色一变,霍地向龙宸宇看去,却见他正喃喃自语,似是无意,这才稍觉放心,干咳几声,道:“或者是因为四弟的护卫前来,将匪徒吓走了吧!”
龙宸宇心中暗自好笑,自己不过轻轻一试,竟这般容易便试探出来了。龙宸烈当时又不在现场,怎知我的侍卫来了?自然是因为他是幕后主谋,听那些黑衣人向你禀告的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定,安心一笑,也不再说话,浏览着两边的店肆。忽见路边有一间玉饰店,装饰颇为雅致,门前悬一匾额,曰:“翡翠轩”。龙宸宇“唰”的一声合上折扇,正要说话,龙宸烈却先道:“从前出来却不见这件玉店,想必是新看的,瞧这装饰倒也算雅,我们不妨进去一观,四弟意下如何?”
龙宸宇道:“正合小弟心意。”
于是二人举步入内。店铺老板见他二人衣饰华美,举止不俗,知道来了贵客,急忙迎了出来,道:“两位公子里面请!各色玉饰,小店一应俱全。新店开张,两位公子若看中什么,只管说,小老定然给二位一个最公道的价钱。”
二人并不应话,四下随意看着。这店里果然玉饰齐全,琳琅满目。只见架上一列列饰品,玉佩,玉环,玉盘,玉镯,玉坠,玉钗乃至玉刻,玉笔架,玉托盘,玉笔洗等等一色俱全,玉色和润,温然生辉,显是佳品。龙宸宇眼见一个玉镯莹白透彻,不见一丝杂质,竟是难得的上好白玉,心中一动,便拿起来观看。触手处只觉一片冰冷,寒气逼人,竟还是寒质玉石。
老板急忙道:“公子真是好眼力!这是上好的寒白玉,乃是小人花巨金从北关购得,据卖玉之人声称,这是他从极北苦寒之地挖得的,几乎丢了他的性命。此玉性寒,即使酷暑也依旧寒意沁人,冰凉舒适。公子若喜欢,出一千两,小老便忍痛给您了。”
龙宸宇尚未说话,龙宸烈已在旁边惊道:“老板,你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一个小小的玉镯便值一千两?就是进贡的极品温田玉也没有这么贵!”
老板委屈地道:“公子,小老绝不敢多要的!您看看这玉色,您摸摸这玉质,你瞧瞧这做工,哪一样不是极品?进店来的人没有一个不啧啧称奇的,只是因为价高,才一直没有卖出去。今日是小老见公子俊朗潇洒,气度不凡,原想着也只有公子这样的人才配带这等好玉,故而忍痛割价的。若是常人,小老少说也得要一千二百两。”
龙宸宇笑道:“老板好口才啊!既然如此,这玉我便要了。请老板改日到四皇子府取银子便是。”
[隐谋篇:第五章 斗智斗心(3)]
老板惊道:“原来公子便是京城为人称道的四皇子!听人说您俊朗儒雅,潇洒如仙,小老还只道是无聊之徒夸大。今日一见,公子果然出众,只怕还胜过传言!也难怪,小老还在想,是哪家公子如此出类拔萃,原来竟是四皇子!”他激动的喃喃自语,不住的走来走去,半晌才想起要下跪行礼。
正要跪下,龙宸宇折扇一摆,拦住了他,笑道:“老板,今日本皇子是便服出来游玩,老板不必如此!”
旁边龙宸烈眼中异芒一闪而过,笑道:“老板这般夸他,可是想将那二百两银子再赚回来么?”
老板急忙道:“小老有幸见到公子,已是三生有幸,又岂敢多想?”
龙宸宇微微一笑,眼见有人进铺,生怕接下来会闹得不可开交,取过装有寒白玉镯的锦盒塞入袖中,拉了龙宸烈出去。
一出店铺,龙宸烈便略带妒意地道:“四弟在京城当真是大名鼎鼎,便是一个小小的店铺老板也对你如此推崇备至,真叫为兄羡慕啊!”
龙宸宇漫不在乎地道:“二哥,你这可是取笑我了!若是那店铺老板知道你是当今太子,只怕早就跪倒在地,将寒白玉镯拱手相送了。小弟这些虚名虽盛,却是不值一文,一千两照付,可有什么好羡慕的?”
龙宸烈听得入耳,付之一笑,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二人继续前行,龙宸烈顺口道:“四弟,近日北狄动作频繁,不知你有何高见呢?”
龙宸宇笑道:“二哥,你这可是来看小弟出丑了。小弟一向醉心风月,于军国大事一窍不通,又哪里有什么高见?别说高见了,低见也不曾有过一二!”
龙宸烈失笑,道:“原是我这几日想糊涂了,见谁就问。四弟莫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二哥为国事操劳,倒是叫小弟惭愧了。可恨小弟于此一窍不通,不然也能替父皇跟二哥分些忧愁了。”龙宸宇嘴上答得体贴,心中却在冷笑:“想糊涂?只怕天底下的人都糊涂了,你龙宸烈也不会糊涂!说什么无意,也只是趁我不注意,想要突加试探,若我顺口说句什么见解来,只怕立时便被你看穿!哼,不过,我龙宸宇不是那么容易便会露出破绽的!咱们且走着瞧吧!”
二人表面上笑语焉焉,暗地里却各怀心思,一个百般试探,一个千般遮蔽。
时近正午,眼见街上的人越来越少,都往茶馆酒楼走去用餐。龙宸烈道:“四弟,眼看已经正午,我二人不若到天然居喝几杯酒吧!”
龙宸宇道:“小弟正有此意,咱兄弟二人竟是想到一起了。”
二人并肩前行,越往天然居走近,人便越多。眼见个个穿着不凡,服饰名贵,可见这天然居在京城的闻名,竟使达官贵人个个趋之若鹜。不愧为京城第一楼啊!
龙宸宇忽想起乔安所说的“凡是凡沾了‘第一’,往往便是祸端的开始,谁不想夺得这个第一的名号?”,心中暗暗称道,这天然居若不是有了这个“第一”的称号,使得众人都想自抬身价,又怎会如此兴隆?正想着,忽听得旁边龙宸烈“哎呀”一声,道:“我的玉佩掉了!”说着弯下腰去,捡起一块碧绿通透的翡翠环佩,这才道:“四弟,你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龙宸宇心中警戒,小心地道:“小弟想到数十日前,在此与慕容姑娘偶聚,一时难以自制,叫二哥笑话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慕容姑娘那般绝色,莫说四弟难以忘怀,便是为兄,也常常惦念呢!”龙宸烈笑道。
龙宸宇正要说话,忽听得右前方一阵喧闹,接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被推了出来,竟而直直地朝他撞了过来,他眉头一皱,想起旁边的龙宸烈,只像不懂武功的人一般微微一躲,并不曾躲过去。那乞丐将他一撞,几乎装撞倒在地。
那乞丐知道闯了大祸,连连作揖,祈求饶恕。
龙宸宇稳住身形,那乞丐已经走过,他忽觉不对,往袖中一摸,脸色大变。袖中空荡荡的,刚才为乔安所购的寒白玉镯竟是不见了!他急忙转身,喊道:“你站住!言声,拦住那个乞丐!”
那乞丐眼见事发,拔腿就跑,却被前方的莫言声捉个正着,将他手臂扭转,按倒在地。龙宸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身边,喝令道:“言声,搜他的身,看有一个白色锦盒没有!”
莫言声一手制住乞丐,另一手伸到他的怀中摸索,不一会,便摸到一硬物,取出一看,正是一个白色锦盒,忙道:“四。。。。。。公子,可是这个锦盒?”
龙宸宇打开锦盒,眼见寒白玉镯好端端地躺在里面,这才松了一口气,合上盒子,放入袖中,恨恨地道:“几乎便要被你骗过!言声,送他到京兆尹那里去,打上二十大板,瞧他以后可敢偷东西不敢?”
莫言声依言押着乞丐离去,龙宸宇犹自恨恨不已。不知何时,龙宸烈已走到他的身边,只笑不语,等到龙宸宇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才道:“东西已经找回来了,四弟也不必太过于着恼了。倒是四弟刚刚表现出的功夫叫二哥好生赞叹!”
龙宸宇悚然一惊,故作不懂,转头道:“我却不懂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龙宸烈嘴角依然微扬,表情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冷然道:“那般情况之下,四弟依然极快便发现锦盒失窃,这般功力,只怕二哥也要甘拜下风呢!至少,当时二哥就没有发现那乞丐的手脚。”
一股寒气从头到脚将龙宸宇包围起来,他定定地瞧着龙宸烈,见后者意态闲适,却明显带着胜利者的傲然与敌对者的冷漠,以同样的目光瞧着他。
[隐谋篇:第五章 斗智斗心(4)]
联想起刚刚那句“哎呀”“我的玉佩掉了”,龙宸宇终于明白,龙宸烈今日确实不怀好意!而今日一切都是一个连环的陷阱!
龙宸烈故意在父皇面前透露他受伤的事,经父皇之口告知自己他知道此事,布下迷魂阵,是自己不知他究竟怀的什么心思,进而生疑。此时他再现身,邀自己同游,一路上不住以言语试探,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却另布巧计。原也是自己大意了,只顾着警惕龙宸烈本人,却忽略了其他人。想必这个小乞丐也是他布置的吧?因为熟知此人的身手,所以才那般肯定自己身负武功。
乔安说的对,龙宸烈并不若自己想象中的愚笨无知!自己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尽管自己千方百计遮掩伪装,他对自己的怀疑依然不减,可见他对自己忌讳之深,又怎么会那般容易便相信自己?龙宸宇,你真是太自负了,竟犯了这种错误!
心中百般埋怨自己,龙宸宇面上却丝毫不露,心念百转,道:“二哥真是会说笑!小弟自幼体弱,好容易养好了身子,哪里有什么武功?不过是锦盒在小弟袖中,有所感觉罢了!”
龙宸烈淡淡一笑,眼光一转,依旧落在他的身上,只道:“是么?”
龙宸宇知道他再不会相信自己,反而道:“那依二哥的高见呢?”
龙宸烈笑容不减,眼神却愈加凌厉,讥刺道:“我可有什么高见呢?别说高见了,低见也不曾有过一二!四弟,二哥真是小看你了!我今日还有要事,四弟还是独自去天然居吧,恕二哥不奉陪了!”说罢,冷冷瞧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龙宸宇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默然不语。
他知道,由于大意,今日这一仗,是自己输了!
走在绿幽苑中,龙宸宇不似往日的意气风发,看上去有些消沉。周围那一色水绿也不曾提起他的精神来。尚未进入自在居,乔安那亘古不变地清冷声音便传了出来:“怎么这么垂头丧气?发生什么事情了?”
龙宸宇走进自在居,映入眼帘的是同样的情形,乔安坐在桌边,拿着似乎永远也看不完的书。他坐在她的对面,勉强笑道:“我都还没有进来,你怎么知道我垂头丧气的?”
乔安仍不看他,边看书边道:“我又何必非要看不可?你的脚步不似往日轻盈,步伐间迟疑不定,若非有事,又怎会如此?究竟怎么了?”
龙宸宇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白日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他垂头低声道:“都是我不好。你明明警告过我要小心于他的,我却还是教他试探出来了!”
乔安依然平静如水,连头也不曾抬得一下,淡淡地道:“怎么,这一点小挫折就把你打倒了吗?”
龙宸宇猛地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乔安?小挫折?!你究竟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我被龙宸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