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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的声音好似在哪听过。
小姬放下手里的包子，刚要跨转身去看个清楚的时候，突然身子一矮，跌倒在地。
一旁的江暮寒见她跌倒赶紧蹲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拂去紫色长衫上的灰尘，看她脸色有些苍白，焦虑地问：“哪儿不舒服？”
小姬虚弱地一笑，她说：“可能贫血吧，突然眼前一黑，没事的。”这症状是不是与牡丹舞有关？以前不曾如此，就连牡丹舞发作的时候，也就是背上一片灼热感，并无其它的症状了。
贫血？可为什么他总以为与牡丹舞有关？握上她的手，掌心处的牡丹花开在交错的掌纹上，比起昨晚的颜色又深了许多，为什么这么快？
由于小姬是男孩打扮，两人的举止又亲密，已经引起了不少的关注与叹息，这不是伤人吗？俊雅翩然的贵公子竟然是个恋童僻，还是个断袖的男人。
“咳、咳——”段珞，看到众人奇异与惋惜的神情，轻轻咳了一声。
小姬听到声音，缩回了自己的手，她说：“刚才有个声音好生熟悉，我们去看看吧！”
那兵刃交错的声音，似乎比刚才还要大了些。
“好！”江暮寒付了几个包子的钱，才执起她的手，看着她边咬着包子，眉眼带着笑意，有些心疼她的身体。
见他们要走，段珞只好跟上，轻叹了一声。
明明知道这么下去会死，他为何还要如此？这一次他会出现在这，为的就是亲手杀他，只不过，他下不了手。
这么多年来一起接受组织的训练，他们两人比起其他的人，感情要好了许多。
在锦瑞，他被称为千面，而江暮寒则是白衣。
他的千面是因为易容术，每次接手任务的时候都是不同的面孔示人，而他的白衣，则是因为他每次杀人时都是一身白衫，回来后，白衫不见任何血迹。
街口处，一身黄色衣裳的北玄婉约同一名身行高大满脸横肉的男子对打着，北玄婉约的功夫虽然不错，只不过面对一个力量比她大许多倍的男子，北玄婉约还是觉得吃力，渐渐地招架不住，受了几处的伤。
“暮寒，是北玄婉约，你快去帮她。”虽然北玄婉约对她所做的有些过分，不过她也是北玄明微的妹妹，她受伤了，北玄明微会难过，北玄明微难过了，习洛暄与他感情那么好，也一定不会开心的。
归根结底，她还是为了习洛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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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更结束，撒花撒花啦……
正文 286、【不要碰我】
归根结底，她还是为了习洛暄。
“是婉约，好的！”见状，江暮寒松开小姬的手，一个众身飞跃上前，一脚踢开了满脸横肉的男子，将北玄婉约护到一边。
“暮寒哥哥！你快帮我教训这个登徒子！”见是北玄明微的朋友江暮寒，北玄婉约护着受伤的手臂躲到了他的身后。
“你没事吧！”江暮寒回头问她。
北玄婉约微微摇头。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见对方功夫在他之上，转身就想逃，可江暮寒哪里肯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以内力吸起段珞手中的长剑，快速地朝他的背射去，只听得一声闷哼，那男子一个踉跄直直地朝前倒去。
北玄婉约拍起了手来，“暮寒哥哥的武功真好！一招就毙了他的命！”
小姬愣在了原地，看着那个男子倒地不起，背上的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她记得那时候她的胸前也插上了一把刀，那伤口好疼好疼的。而此刻，江暮寒他杀人了。
她一直以为他不会杀人，只会教训他一顿罢了，却忘记了他的真实身份可是杀手，身为皇子却是杀手，以前一定也杀过不少的人。
踏出步子朝那倒在地上的男子走去，没几步，胸口剧烈地疼了起来，一个晕眩袭来，小姬倒在了那死去的男子身边。
“小姬——”江暮寒看着朝前倒去的小姬，几步上前，将她扶起，见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而手上冰凉一片。
“小姬，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小姬……”见她苍白着脸昏迷不醒，江暮寒有些不知所措。
小姬？北玄婉约这才朝着那一身紫色长衫的人看去，原来是穿着男装的她，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几天官兵正在寻找的那女子就是她？
见她脸上苍白，北玄婉约的唇角微微浮起一抹笑意，是不是只要她消失了，洛暄哥哥就会接受她了？
为她把了脉，发现情绪极其不稳定，而且毒气已经攻心，只得将小姬抱进怀里，江暮寒一脸担忧地看向段珞，带着绝望他缓缓地说：“毒气攻心！”可为何这么快？
不才好好的吗？不是有三年五载吗？难道习洛暄骗了他？
房内，江暮寒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她，现在她体内的毒是什么成分组成的，他也一无所知，药不敢乱下，怕引发起另外的毒，到时候他更是后悔莫及。
看她紧闭的双眼，是不是要将她送回他的身边，才有可能救她，只是习洛暄他有办法吗？牡丹舞的解药他研制了那么久，都只研制出这个半成品，目前已经毒气攻心，还有时间研制解药吗？
而这个送她回去的念头，想到了这里，他便放弃了，与其让她回去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留在他的身边，生死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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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隔天早晨小姬才幽幽地醒来，脑子里放映的全是那男人死前的模样，那一把剑狠狠地刺入他的背上，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染红了大片的衣衫。一直以来她的世界都是很单纯的，就连在习洛暄的身边，他至少从没有在她的面前杀人，可是为何向来让她觉得与世无争的江暮寒会杀人呢？
他是杀手，他是杀手也不该如此就要了那人的性命，他有活着的权利！
见小姬终于睁开了双眼，江暮寒一扫脸上的疲惫之意，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他道：“你终于醒来了。”伸手要摸上她脸的时候，却被小姬一下子给挥开。
“不要碰我！”她说，他的手刚沾过人命，她不要这样的江暮寒。
见她眼里对自己的排斥，江暮寒的心尖锐的一疼，他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还难受着？你别动怒，一怒毒气会更快蔓延着！”经过一夜的苦思，他才知道原来牡丹舞的毒，还忌情绪波动过大。
而她这几天的情绪忽高忽低，才会更快引发牡丹舞的毒吧，如果是这样，那便是他害了她，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想着将她带出宫，她现在也不会毒发了。
“江暮寒你为什么要杀他？我让你出手只是要你帮北玄婉约而已，我没有要你杀他，你为什么要杀他呢？”人的生命那么珍贵，为何到了这里，只觉得贱如草芥？
“我……”原来她是为此而排斥自己的。这一生，他身为杀手，确实杀了不少的人，虽然身为由己，但是，像她这么单纯的人，是不会了解的，或许以前的北泠霰霰她会理解，可是现在的小姬不会。
“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我不喜欢双手沾的江暮寒，我不喜欢身为杀手的江暮寒，我只喜欢像你刚救我时那样的江暮寒……”吸着鼻子，小姬坐起了身，干脆伸手捶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杀他，你说啊！你是杀手也不能如此视人命为草芥啊！”她讨厌这样的他。
担心她的发怒会让毒蔓延得更快，江暮寒只得倾身将她抱进了怀里，“我答应你，再也不杀人了，你别这样，我答应你再也不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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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7、【我死定了！】
担心她的发怒会让毒蔓延得更快，江暮寒只得倾身将她抱进了怀里，“我答应你，再也不杀人了，你别这样，我答应你再也不杀人了！”
只要他们还有时间，他以后都不当杀手了，皇子的身份他也不要了，只要与他在一起，那些血染而来的江山，他还不看进眼里。
杀手一旦动了情，便不能再是杀手了，因为有了顾虑。
满脸的热泪，小姬慢慢地在他的怀里安静了下来，因为胸口的抽疼让她心惊，看来真的是毒发了，牡丹舞的毒发作起来还真是千奇百怪，如此地不稳定，一会疼这，一会疼那！就连疼法也那么多种，看来习洛暄所研制的毒药还真的很不一般。
“别再杀人了好不好？我好怕，我会想到那一刀插在的是我的胸口，好疼好疼的，那人他也一定很疼吧！”
心疼她的善良与单纯，江暮寒点头，“我不杀人了，别怕，我都会陪着你的！”她胸前的刀伤，是他亲手医治，那伤口很深，尽管那时候已和她恩断义绝，但是为她治疗的时候他的手也会颤抖，也气习洛暄下手之狠。
“别哭了，你情绪一不稳定毒气会走得很快，已经蔓延到心脉了，牡丹舞它还忌情绪波动过大，你试着让情绪平稳一些。”
听后，小姬摊开左手，掌心大朵的牡丹花颜色又加深了不少，开始变得妖娆。
她完了，这下真的要完了。
毒气攻心，必死无疑。
“我死定了！”小姬茫然地抬头，一脸的忧伤，有泪水落下。
“既然无法救你，我陪你死，天上人间，我都不会让你孤寂一人。”他早已下定了决心，不管天上还是人间，都陪在她的身边。
“可我不想你死，你就好好地活着吧！人死不能复生，我死后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人终有一死嘛，说不定死后我可能会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只使不知道她的身体还在不，或者她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只是梦一场？
南柯一梦的故事，在她好小的时候，院长妈妈就与他们说过了。
但不管是不是梦境，她都很开心，能来这里一遭，遇上习洛暄，遇上江暮寒，其实是她的命，也是她的幸。
至少，她没后悔过。
只是，现在所剩下的时日该不多了，她很想再回宫看看习洛暄，听听他的声音，她喜欢听他唤她的样子，习小姬，她姓习。
“你不想我死，那就坚强地活下去，知道吗？别放弃自己，放弃了便也是放弃了我。”带着不忍，江暮寒浅浅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金色的发簪，那是北泠霰霰最后送给他的东西，他一直都带在身边。
将金簪放入她的手里，江暮寒道：“这簪子虽然怪异了些，不过是我最珍藏的一样东西，是当时的小北泠送我的，小姬现在开始这东西就给你保管着。”除了她，这簪子是他的第二生命。
“接过簪子，小姬摇头，太贵重了你拿着吧！金的咧，如果哪天你没钱了，可以拿去典当！”不被皇室所认的皇子，一定没什么钱的，有些后悔这几天吃的，她都大手脚的见菜就点。
闻言，江暮寒笑了起来，眼里有些雾气，“傻瓜！”他将她抱进了怀里，真是善良的傻瓜，自己都这样了，还处处为他着想着。
“收下吧！等你换回了女装我再帮你戴上，一定很漂亮的。”这金簪，印象中，北泠霰霰都没有戴过，不管她是不是北泠霰霰，现在已成为了他最爱的女子。
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小姬点头，“好！那我收下，你也要答应我，往后不许杀人，我讨厌会杀人的江暮寒。”
“我答应你！”往后，他退离组织，关于那无尽头的追杀，他已不放在眼里。
只是苦了段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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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小姬拒绝到外面吃，江暮寒以为她身子不适，便让人准备了饭菜带入了她的房间，一起用膳。
其实身体还算好，除了突然的有些胸闷，只要她心情平和一些倒不会太难受，只是她不想见到北玄婉约，若不是北玄婉约，她也不会让江暮寒出手帮她了，那男子的死，北玄婉约她也脱不了干系的。
将饭菜摆好，江暮寒才道：“我已经让段珞找人将那人埋了。”
“他的亲人一定好难过。”小姬沉下了脸色。
“我们不谈这话题了，你多吃些。”
“嗯！”看到吃的，小姬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很努力地吃着，在最后的日子里她要好好地吃，因为接下来她要死好久。
江暮寒也露齿一笑，淡然的却是无比地好看，给小姬夹了些菜，才说：“明天，我送你回宫吧！”留下她，必死无疑，送她离开，可能还有生存的可能，那么他们才会有将来。
尽管不舍得，尽管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一想到她会死，江暮寒就觉得难受，他不想看到她死，想要她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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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走了好长的路才赶回来更新，呼……我外面喘口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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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8、【救命啊】
尽管不舍得，尽管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一想到她会死，江暮寒就觉得难受，他不想看到她死，想要她好好地活着。
听到江暮寒的话，小姬手里微微一颤，筷子掉落下去。
她没有听错吧，江暮寒想送她回宫，望向江暮寒的时候，她的眼里多了抹复杂。
“为什么突然间有这样的想法？”她问。
江暮寒道：“因为想看到你好好地活着，只要你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如你所言，没去尝试怎么可能会有未来？所以我想通了，如果他可以医治好你，等你好了之后，我就再带你离开，你要记住，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握上他的手，眼里多了一抹明媚的笑意，亮晶晶的，烛火中一身男装的她，清丽淡雅。
“我是很想再见他一面，你知道吗，他说他好似喜欢上我了。那一天我真的好开心，第一次，他将我背到肩上，我也是第一次被人那样背，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小姬轻咬着唇，回忆起那一天的景象，挂着泪水，她轻轻地笑着。
很快的，又可以见上习洛暄了。
死后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人那么一遍又一遍不耐烦地喊着她的名，不是小姬，而是习小姬。
江暮寒点头，忍着心痛，她还是如此，没能眷念上自己，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另一个男子。
两年前，他不该放手，一年前见她受伤，或许不该将她留下，在倾府的时候，当习洛倾掐上她脖子的时候，他不该袖手旁观对她见死不救的。
一切，他都错得离谱，错得悔恨不已。
再一次，他丢失了她。
小北泠，小姬，若有将来，我还执你的手，白头偕老。若是没有将来，那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
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江暮寒虽然心酸但也陪着她笑，还是喜欢见她的笑容，而不是成天愁眉苦脸的。
“我还喜欢他唤我的名，总是习小姬、习小姬地叫着，我从小就是孤儿，他那么叫我的时候，让我感觉到温暖。”
“他经常恐吓我，威胁我，虽然有些时候气不过，但是现在想想，好是怀念。”
“他还喜欢说‘习小姬你要是敢负本宫，本宫就让你不得好死！’”
“在我犯错的时候，他还曾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了我，就连休书一事，他都说了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
江暮寒就这么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听她继续说，越听心里越酸，越发地疼……
原来，习洛暄对小姬来说，那爱，已经深入骨髓了。
她的心里，也没有他的位置了，是不是再多付出一些，她才会重新将目光投放到他的身上？
回忆起她曾经说过的那一句话：“一个也没有啊？原来你才是个真正的好男人，我小姬最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了！”她喜欢洁身自爱的男人，那他以后还是如以前一样洁身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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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一抹黑色的身影悄悄地潜入房里。
淡淡的月色透进窗棂，洒在黑色的影子上，还有手里的一把长剑，在月色里的照耀下，剑身晃起了银白色的光芒。
小姬并没有睡着，从那黑影悄悄入了房里她便吓得捂住了嘴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直到看到了淡淡的月色下那晃起了银白色光芒的剑身时，才惊觉要喊出声，至少得让江暮寒知道危险已经离她很近了。
赶紧放下了捂在嘴巴上的手，在那剑过来的时候迅速地躲到了一旁去，并且大喊：“救命啊——”妈的，谁这么缺德啊，她的死期都快到了还有人想要刺杀她啊！
那影子论身形并不像是段珞，那么还有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啊？
“救命、救命、救命啊——”
小姬见到那那束光芒又朝她闪了过来，慌乱中赶紧拉着被子滚到了一边去，长剑刺了个偏刺入了被子里。
“来人啊，习洛暄、暮寒我要死了！呜——救命啊！”凄惨地声音带着惊魂的慌张再次响起。
又一剑刺来，感到腰旁的冰凉，小姬几乎呈现出死鱼眼，紧急关头为毛连个人也没有啊！死、死……死定了！剑刺到身体里了！
正当小姬感到绝望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黑暗中一抹深红色的身影掠了进来，欺近身来一招便将黑衣人给踹到了一旁，一时间房内亮了起来，原来是萧子陌点燃了烛火。
小姬这才看清来人，那一身红艳的长衫，在昏黄的烛光中如初绽的莲花，那容颜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一张脸。难怪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莲香，好些天不见，他还是好看得如此没天理。
“唔——习洛暄，我中剑了。”原本还以为有几日好活，现在都没了。
在死前见他一眼，这上天算是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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