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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官庄镇上已经人声鼎沸,魏宁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精神却依旧无比的好,嚷着叫爷爷带他出门逛街,魏求喜拗他不过,爷孙俩在街上逛了半天,魏宁才抱着满怀的玩具和零食心满意足的回来。不一会睡意上来,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魏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觉得窗外已经黑透了,大概也有十一二点了吧,魏宁一时尿急,可发现自己的爷爷已经不再身边,便翻身起来出门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小解。
回来的时候,似乎发现院子里有个人影在闪动,魏宁好奇,心道,这么晚了,是谁?等魏宁在墙角处蹲着,定睛一看,原来是方老汉的孙女,由于开始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一直躲在爷爷身后,无论魏宁怎么逗她,她却始终一句话也不说,魏宁觉得她无趣得很,所以逛街的时候也没有叫上她,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睡?
只见她似乎垫着脚在晒衣杆上忙活,湘西这边晾衣服都是在地上插两根木棍,然后在上面横上一根竹竿,所以并不高,一般人晾衣服也根本不需要撑衣架,但是,女孩个子不高,下面仍需要搭个小凳子。
此时借着月光,似乎衣杆上密密麻麻的晾了好多东西,似乎湿哒哒的滴着水,但是看不真切。
“这个姐姐也真是,白天洗好了衣服不晾,深更半夜的,也不怕吵到人家,算了,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干脆帮她把衣服晾完了,这样她也好早点睡觉。”想到这里魏宁走上前去,喊了声:“姐姐”
可是女孩似乎根本不搭理他,继续晾自己的衣服,魏宁嘟嚷了一句,可是当他走到女孩身边不远处,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姐姐……”魏宁叫了一半,这个人便呆住了。
原来竹杆上晾的并不是衣服,而是一副副人的内脏!有心肝、脾脏、肺、大肠、小肠等等,仿佛刚刚从身上切下来,一滴滴血水掉了一地,而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上面居然还晾着似乎刚刚从身上剥下来的新鲜人皮!
而这个女孩,此时才缓缓转过身子来,看了魏宁一眼,她居然没有皮肤!浑身泛着红红的肉丝,而腹腔内更是空空如野,原来她刚刚洗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晾了出来。
“你叫我?”女孩回头对魏宁道。
“不要看”。身后魏求喜一双大手遮住了魏宁的眼睛,而魏宁闷哼一声,倒在爷爷怀里。
……。
“鬼鬼鬼…”魏宁醒来想起昨晚的恐怖经历,顿时大叫起来。
魏求喜连忙将孙子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没事,没事,爷爷在。”
哎,也就是魏宁,天生的大胆子,加上又是赶尸世家出身,如果换成平常的小孩子,看到昨晚的一幕,恐怕已经吓得神智失常。
“爷爷,爷爷,昨天,那个女的…女的”魏宁想对爷爷重复昨晚自己看到的,但是却发现自己舌头口吃了一般,说不清楚。
“我知道,”魏求喜安慰孙子。此时方老汉端着一碗稀饭推门而入。
魏宁顿时吓得直往爷爷怀里钻。
方老汉将稀饭放在魏宁的床头,叹了一口气:“我们也不是有意的,没有想到,昨晚那东西又出来…让这个小朋友…受惊了。”
“鬼鬼鬼”魏宁昨晚吓得不轻,指着方老汉嚷道。
魏求喜皱了皱眉头,道:“我昨晚也觉得不对劲,所以才出去看看,没有想到,魏宁也在,你们这是不是…”
“哎。是蛊…哎,我那可怜的七七。”
“蛊?”魏求喜皱眉道,“难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哎,”方老汉摇了摇头,道:“也不能怪别人,只怪我家七七命不好。她,她是无常。”
“无常?”
“我们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发现她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晕厥,然后忽然醒来后,会说出某时某刻某地死人,并会叫出他们的名字来,我就觉得很奇怪,后来问村里的老者,才知道,这是她这是无常,专门收魂的。”
“无常不是鬼么,活在阴间的,那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魏宁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想起自己以前看的鬼片,不由得诧异地问道。
“这个,”方老汉搓手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湘西,老一辈都是这样说的,一般“请”人的,都是两个无常,一个是阴间的,一个则在阳间,只是当有人死的时候,就会脱离身体勾魂,平常和常人无异。但是阳间的无常一般都只管自己这个地方,所以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个无常——以前我也是听说,但是直到七七……”
“这个和下蛊又有什么关系?”魏求喜截口道。
“这个,大概是三年前,一个中年人找到我们七七,好像说要我们七七放过他母亲,愿意以自己的阳寿换自己母亲十年阳寿,后来好像是七七没有同意,他便怀恨在心,给七七下了蛊,于是七七便成了…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为啥不去找那个人。”
“天大地大的哪里去找,”方老汉苦笑道:“再说,会下蛊的都是老司一辈的,找到了又有什么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难道想过办法?”魏宁道。
“哎,能想的都想过了,可是,哎…。”
忽然,方老汉往地上一跪,道:“求老人家一定要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女,她才十三岁,真不知道是前世遭了什么孽,要今生这般偿还。”
魏求喜连忙将方老汉扶起来,皱眉道“这苗疆蛊术博大精深,又什么神秘,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哎。”
方老汉道:“我知道辰州魏家那是我湘西道法最精深的一门,如果连你们也没有办法,那我可怜的孙女。”方老汉不知不觉悲从心来,一时间老泪纵横。
迎喜神 第十三章 借壳养蛊
魏求喜连忙道:“老人家,这,这,”
魏宁也看不下去了,摇着爷爷的手道:“爷爷,我们帮帮人家好吗,那个姐姐,”魏宁想起昨晚看见的一幕,心里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是我不帮,的确是,哎,魏求喜长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先叫你们家七七过了,我给看看,但是不保证…。”
话音未落,方老汉连忙出门叫进了屋外的孙女,魏求喜道微眯着眼睛,帮七七摸骨,沉吟了半晌,忽然盯着七七的头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魏求喜不想刺痛七七的痛楚,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七七低着头依然不说话,躲在爷爷后面,方老汉开始回忆起来:“那个男人见求不动七七,于是便撂下狠话,走之前说了一句,让他不好过,也不会咱七七好过。第二天七七的身上便开始起红色的斑点,痒的厉害,后来越来越痒,全身的皮肤都抓得稀烂,”方老汉想起当年的情形,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接着道:“几个月后,上门一个瞎眼老头,说有办法帮助七七减轻痛苦,但是七七必须得拜他为师,我一听七七有救了,自然是满口答应。后来那个瞎眼老头在我这里住了七天,也传了一些道法给我孙女,走之前,留了一瓶东西给七七,说每天用拿东西兑水洗澡,然后在每天阴气最盛的时候拿出去,恩拿出去,就可以,恩,恩,不过自从那个以后,七七就真的没有再痒过,不过这种方法实在是太邪乎了,而且,也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说道这里,方老汉说完用手一撂七七遮住右边脸的长发,这个时候,魏家爷孙才看清七七一直被长发遮住的右边脸,只见这半张脸上居然全部是用针线缝起来的,就仿佛在脸上打着好几个补丁,红红的线像一条条蜈蚣般盘在七七的脸色,真是恐怖莫名。
此时,七七浑身开始颤抖,头也埋得更深了。
方老汉不禁双目泛红,轻轻抽泣起来。
魏求喜冷笑道:“以蛊治蛊,放一手,留一手,果然好手段。”
方老汉听魏求喜话中有话,似乎有门,连忙道:“请老人家救救我家七七。我这里我这里给你跪下了。”说完就跪了下去。
老人家,你这是,这是何苦,魏求喜连忙拦住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个两个人都是用蛊的高手,并且那个瞎眼老头更厉害,只是,他似乎并不是诚心帮助你们,而是……”
说完,魏求喜话锋一转,盯着七七看了半天,缓缓的道:“你多久没有剪头发了。”
七七被看得有些发毛,往爷爷的背后挤了挤,方老汉想了一会,忽然道:“对哦。好像有很久很久没有剪过了,”方老汉忽然一拍大腿,喃喃道:“对,三年了,自从出事以后,就没有剪过了,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点呢?”
“你过来”。魏求喜向七七招了招手,七七看了爷爷一眼,才缓缓地走了过去。
魏求喜用手在七七的有脸和长发上来回摸了好一会,忽然用力一扯,七七一声尖叫,整个头发居然被魏求喜连根一起扯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却是让方老汉和魏宁看的目瞪口呆。
原来七七的头皮上居然的盘旋着无数的红色的小虫,在不停得蠕动,看的方老汉和魏宁头皮发麻,魏宁甚至别过头去,开始作呕。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在借壳养蛊!好阴险的手段!好狠的心!”
方老汉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求老人家务必救救我家七七啊~”
“把那人留给你的药水拿来。”
方老汉连忙出去拿来一个白色的瓷瓶,魏求喜从怀中掏出一根长长的透明长针刺进瓶中,然后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点头道:“果然是尸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估计,那个你所谓的师傅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在利用七七,因为七七乃是阳间无常,本身便是至阴至纯之体,乃是这个世间最适合养蛊的所在,所以,你那个师傅可能看中了七七的身体,想借七七的身体养蛊,所以传了七七一些“道术”,其实都是一些养蛊的邪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许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串通起来只是为了让你们相信七七的那个所谓师傅。”
方老汉吓得魂不附体,道:“求师傅务必显神通救救我家可怜的七七。”
魏求喜摇了摇头说道:“这些蛊并没有成形,所以如果要消灭他们的话,会很容易,单是这一来,七七作为蛊的宿主,肯定也要死,所以我无能为力。”
方老汉连忙跪下来,磕头道:“求师傅指点迷津,”方老汉活了大半辈子,精明着呢,他知道,魏求喜既然能够识破,便定然有破解之法,可能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只要能够救七七一命,我愿意倾家荡产,大师尽管开口,就是砸锅卖铁,我也愿意。”
魏求喜叹了一口气道:“老人家,并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哎。这样吧,我给你指条路,能不能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方老汉顿时叩头入捣蒜,道:“求大师指点。”
“去那。”魏求喜往西方一指。
“哪?”
“那。”
“你是说那?”
魏求喜点了点头,道:“这天下能够解此蛊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但是…”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么?”
“去那,去那”方老汉站了起来,喃喃道:“真的要去那么?为什么我七七的命这么苦,”说完抱住七七,一时间老泪纵横。
“哎。”魏求喜叹了口气,“并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惭愧,再说了,我自己现在也是…”
方老汉似乎丢了魂魄般,没有听进去魏求喜的话,“真的必须去那么?可不可以不去……。”
魏宁虽然不知道自己爷爷和方老汉口中的那是哪,但是听方老汉的语气和脸上恐惧的神色。心里也想得到,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还异常凶险,否则,方老汉明明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wrshǚ。сōm但是仍然迟迟不肯带孙女前去了。
“多谢老人家指点。我在回去想想,”方老汉木然道,带着孙女走了出去。
方老汉走后,魏求喜对魏宁道:“明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还有点事,可能过几天再回来。”
“为什么。”
魏求喜苦笑道:“把人家的喜神弄丢了,我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我也要去”
魏求喜摸了摸魏宁的头道:“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回去以后,要好好孝敬你妈妈,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像样的大学。”
“不要,我要学赶尸,带着一串喜神招摇过市,那才帅。”
“呵呵。听话,睡了,明天早点起来,做早班车回去。”
“不要,我要去赶尸,捉鬼。”魏宁跳了起来,学者魏求喜画符的动作手舞足蹈。
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在魏宁红扑扑的脸色,他的神色如此安详,不知道在做着一个怎样的美梦,睡在一旁的魏求喜静静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用手轻轻抚摸着他乌黑的头发,过了好久,忽然一滴清泪滴在了魏宁的脸上,魏宁胖嘟嘟的小手以为是一只蚊子,顺手一擦,然后嘟囔着一句梦话,转过身子,继续他的美梦。
可是他永远都不知道,这对爷孙,今日一别,却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的时候。
迎喜神 第十四章 草鬼婆
第二天,魏求喜交代了魏宁一些路上小心的话,给了他路费,便送魏宁上了回家的班车,魏求喜和方老汉告别后便也匆匆启程,看见方老汉双目通红,显然一夜未睡,还在思考着魏求喜昨晚的提议。
魏求喜叹了一口气,匆匆上路。
从官庄到沅陵一路都是九曲十八弯,魏宁第一次独自坐车,不免心中有些忐忑,车开的不快,到了中午班车施施然进站,魏宁的家在郊区,大约要转两站公车,魏宁以前来过县城几次,知道在哪里乘车,上了公车后,魏宁由于连续几天精神都高度紧张,结果凉风一吹,午后暖暖的阳光照进来,魏宁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小朋友,到站了,还不起来。”售票员把魏宁叫起来。魏宁起身往四面一望,完蛋了,这里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心里开始紧张,问道:“这是哪里?”
售票员的大妈仔细打量了魏宁一番,知道他肯定是因为睡着了所以错过了站,道:“这里是张家湾了,已经是终点站了,你要去哪里啊?”
“完了,坐过站了,”魏宁心想,忙问道,“我要到陆家坡下的,怎么…”
“陆家坡已经过了好几站了,你怎么就睡着了呢?”售票员大妈道:“我们这是收班车,不往会走的,你要去陆家湾的话,得自己走三站,去十字坡子前面达15路车,你家住哪儿的?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妈妈要她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能行,我要去袁家坳,请问到哪里搭车比较好?”
“哦,袁家坳啊,这还巧了,你往那走,翻过去就是了,不用去十字坡了。”
“真的?这么巧?”魏宁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还省了好几块车费,连忙道了声谢,沿着售票员大**路走了去。
魏宁走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机有些开口了道:“刘姐,你怎么指那条路给那小孩子走啊。”
“他去袁家坳,那条路不是最近么,翻过去就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也知道,那条路黑,一般人都不往那走的…”
“嘿,小张,看你年纪不大,还挺迷信的哦,大白天的,怕啥,放心,我看那小朋友机灵着呢,没事。”
小张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魏宁离开的地方。
“**,早知道就坐车了,多几块钱也好,这都是什么路。”魏宁一边走一边抱怨,也难怪,这路似乎很久没有人走了,已经有些看不出道了,布满了荆棘,魏宁随手挥着一根长棍,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午后太阳很大,魏宁身上又忘了带水,喉咙里面开始冒烟,只想尽快走回去,抱着屋前面那口凉井喝个痛快。
魏宁看见前面有个凉棚,可能是政府修来给赶路人休息的,魏宁加快脚步,想进去休息一下,凉棚里面有三个人,一名中年人背着包袱,看来也是赶路人,手中拿着一个茶杯喝得正爽,一名妇女搭着小板凳坐着,前面放了好几个茶杯用玻璃罩着,身边放着一个大茶壶,旁边还架着一个小火炉,上面煮着几个茶叶蛋,看来是做生意的,还有一个睡在地上的老人家,衣衫褴褛,手中一根竹竿不停地点着地面,眯着两只眼睛养神。
在湘西,以前这种卖茶的小摊是随处可见的,但是近几年来随着矿泉水的普及,这种卖茶小摊便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没有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魏宁心里顿时有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可是没有等他走到小摊旁,那个乞丐般的老人便伸来竹竿,有意无意地使了魏宁一个跘子,魏宁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对卖茶老板说:“给我一杯茶,多少钱。”
“一块钱,”老板递给魏宁一杯茶,魏宁连忙一口气喝了下去,虽然味道有些怪,但是只要能够解渴就行。魏宁又叫了一个茶叶蛋,准备在路上边走边吃。
“就走了?”那个老年乞丐忽然道,“现在的小孩子,看见老人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扶一把,真没有同情心。”
魏宁脸色一红,暗暗叫了声惭愧,走到乞丐身边,伸手就要把他扶起来,没想到这乞丐看起来满轻的,可是却奇重无比,魏宁连使了几下劲才勉强将他拉了起来。
将乞丐拉到凉亭中坐好后,魏宁想了想,又把身上的那个茶叶蛋递给了老人家道:“爷爷,这个留给你吃吧,我还不饿,再说也快到家了。”
老乞丐顿时眉开眼笑,道:“嘿嘿,不错不错,小伙子不错,还知道尊老爱幼,有出息有出息,不过这个茶叶蛋,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还不想死,草鬼婆的东西,我胆子小,不敢吃。”
此时,那个中年人,买水的老板和魏宁三人同时脸色大变,魏宁大叫道:“爷爷,爷爷你说什么,她,她…。是草鬼婆?”
那中年人更是夸张,连忙将手伸进喉咙里面扣挖,不一会,吐出一大堆水草一般的东西,上面一个蚕豆大小的绿色小虫,在草堆中不停地扭动。
魏宁连忙有样学样,也学着那人往喉间扣挖,不一会也吐出一大堆水草和那个绿色的小虫。
那妇女狠狠地瞪了乞丐一眼,恶声道:“王驼子,我和你前世无怨今日无仇,你为何坏我好事!”
王驼子懒洋洋地道:“你和谁有仇要害谁和我无关,但是这个小朋友我喜欢,我收他做弟子了,你害不的。”
妇女跺了跺脚,恨声道:“好你个黄皮老不死的东西,你坏老娘的好事,老娘与你没完,走着瞧。”说完也顾不上自己的摊子,径直走了。
王驼子懒洋洋地捉着自己身上的虱子,对那草虫婆丢下的狠话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