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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苦的药。”徐元皓故作风雅的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风情无限,“最痛的过程。”据说服药之后相当难受,对大人来说虽不是不能忍受,不过这次用药对象却是一个小女孩,还是过几年较好。
庄若云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温和的对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前朝有药,滴于瞳中双目漆黑,不能视物,在处于“神民”严苛统治的时代,异族严禁通婚,有人为了保命,不得不舍弃视力将双目染成与肤色相符的颜色。不过这并非无药可解,只是那恢复的过程,即使是大人也很少有忍受下来的。
时间若追朔到两百多年前,统治着这片广袤大陆的是只占大陆总人数千分之三的“神民”。他们有着凡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拥有的力量,“神民”之中,又分四族,在大宣之前,已经统治整个大陆一千余年。直到光启皇帝与左明羽推翻其统治,大陆一分为二,东为宣姚,西为朵萨,两国时有通婚,后代瞳色不尽相同,当世甚至有人以混血为荣,在大宣备受崇敬的太主殿下,据说就是混血。
“若能视物,痛又何妨?”穆西见庄若云绕开话题,她是否该好心提醒这位一心想要利用她的男人,住在这具五岁身体中的,是一个强悍的灵魂。转而想起这具身体的来历,或许真的是因为什么也查不出,他们才敢如此放心,理了理思绪,她暂时放下心来。
穆西没有再理会这两个神经质男人接下来的反应,转而开始消化刚刚才得到的信息,因为长期处于神民的统治,宣姚与朵萨,关系似乎很是融洽,难道是没有利益争端?穆西暗自忖度,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所说的神民,应该就是一群有法力的人,如果她没有猜错,四族就应该是掌管着风土水火四种力量的人——与她从前所遇到的一样,月兰海沙,她暗想,莫非那座传说中的城池就是两国之间的屏障?想到承泰帝将前朝皇城也并入山庄,穆西暗笑,当年的事情,恐怕还不是那么简单,神民,如果她能与神民接触的话,或许还能将消息递回家。双手交叠放在并拢的双腿上,在旁人看来,短胳膊短腿——很是滑稽。
徐元皓听她这样说,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凑了过去,“小妹妹,你确定你现在就要服药?”
“嗯。”穆西乖巧的点了点头,目不能视,形同废人,她决不能忍受这样的自己,况且这里并不是她可以掉以轻心的地方,听这个,现在与庄若云谈话的应该是主管灵枢院的教习徐元皓,单从这听来,似乎两人也不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
从庄若云处离开,徐元皓直奔灵枢院,已有数人都坐在了那里,而大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中厅立着的那小孩那里。
“这小子叫什么。”见那孩子一脸默然,似乎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徐元皓嘀咕道,“远没有庄若云那边的那个可爱。”说着,还伸出手去捏了捏那小男孩的脸,见没人回答自己,他转过身去对谢梓勋道,“你该不会是想把他放到我这儿吧。”
“照规矩,先都是要入学堂的。”名叫谢梓勋的男子答道,“这几天先放你这儿。”
“今天庄主也说要把那小丫头先放这儿一段时间,你当这儿是什么啦?”
“现在就帮她……受得了吗?”听徐元皓这样说,谢梓勋惊道,“多大的孩子啊,才……”
徐元皓冷笑两声,“你以为他等得及么,大概是要赶上这一批的,奇就奇在那孩子自己也答应了。”他道,也不知有没有弄清楚状况,小孩子终究不知深浅,“我说,这孩子到底叫什么?”
“穆云。”谢梓勋道,“这位是徐教习,你先过来见礼。”
“穆云?”秀丽的眼睛微微眯起,“今后你就住在灵枢院吧,在这边儿学的东西,可比学堂多了。”
“嗯。”男孩的一身衣服似乎显得太素,他神情冷淡,回答简洁。
“怎么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说嗯呢?”徐元皓笑问道,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幸好你不叫浠之类的,否则还真跟那边那位重名了。”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脸色稍变的小小孩童,他微笑着轻轻合起扇子,一只手将穆云让到自己上首的座椅上,“下午我带你四处逛逛吧,跟姚潜那小子到时挺像,还好没有他那么嚣张。”这句话几乎让穆云一下子从座椅上跳起,这时徐元皓又闲闲道,“不过也是,姚潜的母亲,也算是来自南海穆家。”贵族子弟从小都接受过较为严格的礼仪训练,其中一项就是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座次关系,徐元皓见他在那位子上并无惶恐之色,也不多说,只摇扇微笑,似乎对一切都甚为明了。
徘徊在岚山之上两日之久的云雾缓缓散去,魏幽山庄所有学员入学完毕,从山上的小径看下去,只能见到落英缤纷,花瓣如雨,对于那些居住在岚山上的人们来说,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
明目
天色才稍变,魏幽山庄中便燃起各式灯笼,明亮的灯火一直从山下的牌坊蜿蜒到山顶素音阁,“穆西,明天就要送你去灵枢院了。”
“嗯。”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穆西能感觉到手中杯子上凸起的花纹。
“我的女儿,必须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
穆西甜甜一笑,心中却很是不屑,养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儿,鬼都看得出来有什么目的,在心中冷哼,面上却是娇俏可爱,“您的女儿自然出众,穆西虽然不能忆起父母,却还记得穆西只有一个父亲,过去种种虽已逝去,但穆西不想再认他人为父。”
“果真如此?”
“当然。”软软的童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坚决。
庄若云摇起扇子,他笑道,“如此,便算了。”
坐落在山庄北部的灵枢院装饰精细,与春季相称的浅色帘幔拖曳至地,轻薄的抽纱上花鸟绣纹清晰可见,三足鎏金香炉中袅袅轻缓缓升腾,穆西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入,一进门,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这门槛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高。
穆西蹙眉而立,她并不喜欢被陌生人搀扶,挣开侍女的手,在不熟悉的环境中,以静制动,从表面来看慌慌站立,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庄若云掩鼻而坐,剑眉微皱,偶尔侧头,对穆西微笑。
“堂堂魏幽山庄主人,风度还不如一个小孩。”徐元皓让人撤去香炉,似笑非笑的用扇子掩住口鼻,精致扇坠亦随之摇晃。看似戏谑的漂亮眸子深深的盯着穆西,“小妹妹,我们今天可就要开始了。”他靠近穆西,挑衅似的望向庄若云。
早已准备好的汤药被端了上来,徐元皓净了手,打开针包……
治疗,正式开始。
药味,是她早已习惯的,喝下去并没有什么困难,只是服药之后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首先提出抗议的是胃,那药水对内脏的刺激性应该极大,穆西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说这痛连一些大人都忍受不了,她自诩忍耐力不错,此刻却想摔东西来舒缓剧烈的疼痛与越来越烦躁的心情。
侍女见她满头大汗,只得再次呈上浸过温水的布巾,不一会儿便要换一条下来,徐元皓在旁边看她的脸变得煞白,摇着扇子缓缓道,“出去走走,感觉或许会好一些,两个时辰之后再回来服药。”
“好,谢谢。”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话变得颤抖,“哪位过来扶我一把。”伸出的手还有些发颤,一个侍女忙走上去搀住她。
微风吹来了带着些甜的淡淡香味,另一边,则是灵枢院的药方,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倒不算难闻。侍女见那帕子又湿透了,便将穆西扶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那里早放上了柔软的锦垫,又呈上了新的棉帕,穆西淡笑着接了过来,走了几步,感觉竟好了许多,她依感觉对侍女的方向轻轻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时间到了再过来接我过去。”
“可是,小姐……”这亭中可是还有一个人,看那锦衣小童,应该就是谢教习带过来的穆云了,侍女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穆西抢了先。
“不要说了,没什么的,你们先下去,我只想在这儿坐一下。”那样的语气让人不得不遵从,虽然知道她看不到,侍女还是冲着她福了福身。
微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在这样的环境中她的感觉果然好了许多。穆西笑了笑,徐元皓在房中弄出那样浓郁的香味,或许还真有一定的道理,平时这样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只是与较差的氛围相比,人在这里显然要舒服许多。此时的穆西,自然看不见坐在正对着自己位置的小男孩正打量着她。故而穆云开口时,让穆西有些吃惊。
“你怎么了?”孩子的声音总是带着些甜,穆西首先听到的是脚步声,尔后手中一松,原本被她攥着的帕子已被抽走,之后便听到那声音解释道,“全都湿掉了,你先用这个吧。”似乎是带着淡淡的香味,与普通的香料又有些不同,穆西却不大喜欢这样的味道,却还是有礼道,“谢谢。”手中的并不是棉巾,而是一方柔软的绸帕,上面似乎还有刺绣,可惜她对这些并不了解,感觉不到上面究竟是什么花纹。
“没什么,刚刚你的侍女大概是想提醒你我也在这边。”
“可能是我有些急躁了。”穆西笑,“这里的味道很好闻。”就是这绸帕上的薰香的味道不太和谐。
“对啊。”穆西听那小孩道,“那时母亲的院子里也半是花香半是药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的口气有些黯然,“其实母亲房里的花都是父亲亲自采过来的。”
从那孩子的话中,她已经猜出了些许端倪,“你父亲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呐!”她笑得十分温柔,其中自然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从来没人这样安慰过我。”穆西笑了笑,没有回答,哄小孩,她一向没有唐擅长的,何况她现在这个年龄,看起来应该比很多小孩都要小吧,言多必失。
北方,柳絮纷飞,清明时节,无雨。
四合院绿瓦红墙,尤显空荡,似乎春日已与此地绝缘。
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春天,也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护士把刚出世的兮言抱过来,傅斯遥欣喜若狂,傅家上下早已张灯结彩装饰一新来迎接这个还未出生就是宝贝的小孙女,在此之前兮言已有三位堂兄,傅老爷子盼来盼去,终于盼来一个兮言。
那一场春末的满月酒,铺张到极点,兮言的三位伯父更是放下手中所有的事物专程来贺。
然而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有算命者给兮言的批语是——福厚命薄,那人解释,但凡人生于世,总有不如意之处,乃天命所为,此女福泽绵绵,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外有叔伯兄长相护,内德兼修……恐是短命之兆。
那四个字就像是最恶毒的诅咒,如影随形,没有人敢怀疑那四个字的真实性。傅家的小女儿虽数次遇险,却逢凶化吉,哪怕是最严重的一次,都没能夺走她的性命,然而这一次……
傅宅内,灯火通明,在处理好各种事情之后,唐站起来,全复古的布局,明朝原装家具,垂厅拱门,随便摔一跤都可能砸到古董,完全符合某人附庸风雅的不良癖好——除却那些没有开发的地方,每一样东西,她都专程跑到相应的朝代挑选。
兮言很少在这里居住,布局却是改了又改,直到满意为止。
她说,这里可以用来养老所以不能马虎;她说,他们一定能用到这栋房子;她说,她要把这里作为私人空间,累了,可以在这里歇息。
唐凝望墙边良久,众人都以为兮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没人知道她偷懒投机,都道她已习惯药水的苦味,但只有他知道那仅仅是习惯,他的兮言最是怕苦,服药之后需要用鲜橙镇住苦味,否则数日食不下咽。
她还能过得好吗?
唐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失落与伤心,俊美的脸庞因为忧郁显得愈发迷人,柔和的灯光让他的思维迷离,这次,又要多久呢?
长夜,未央。
庄若云唤人拿来一小匙,准备喂食。
腾腾热气带起药味,穆西遁着味道伸出手来。徐元皓看了他一眼,绕过庄若云直接将碗递与穆西,浓稠的药汁温度适宜。
庄若云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不得,脸上却神色温和,在一旁好脾气说,“就算是不当我女儿,也不至于如此吧。”
穆西拿碗,已经猜到大抵发生了些什么,微微一笑,眉眼低垂。然后仰首,一口将药汤吞下,若让人一口口喂服,她还知道世界上存在长痛不如短痛这回事。
苦味粘在舌头上久不能散,不过后劲不足,跟洛箫调配出的药物还有一定距离。穆西悄悄在心中比量着,这药,算不得苦,只是口感差了些。她将碗朝旁一递,就有机灵的侍女上来接过,另一人呈上温热湿巾与甜味糕点,穆西擦了手,却没要那点心,只让人将早已备好的温水递上来。
“怎么样?”庄若云急切问,元皓在一旁笑出来,以折扇驱散自己周围的药味,“仁人者正其道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功,你急什么?”他笑咪咪的转向穆西,“小妹妹,接下来可能不太好受了啊。”或许是那种疼痛已经成为惯性,穆西倒没再觉得怎么难受。
林间芳菲落尽,是十天后的事情。这时穆西的眼,已经能看到些许影子,虽不甚清楚,也不需要让人搀扶引导,失去之后又得到,显得愈发珍贵。
魏幽山庄招收各方面的人才,对很多人来说,这里就是通往官场的捷径。就连徐元皓这边灵枢院的名额,每年都被人争来抢去。
医生在这个时代,多被冠以悬壶济世的美名,虽不如出仕为官那样风光,对一些家庭来讲也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职业。
杏林之家往往不屑将医术外传,而魏幽山庄则不同,药理典籍皇宫中有的这里都有,而且师傅也决不藏私,所以如果能通过这里的考试,很多人更加愿意在这里学习。灵枢院的学徒多为中产之家的子弟,他们的先辈依靠贩卖草药养家,后辈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多少学得医理,通过考试进入山庄,进行更进一步的学习,原来山庄的招生,是分年龄层次的。
听说在大宣成立之初,太主曾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然而经过了两百年,真正能够做到没有成见这一点的少之又少。
在建国之初太主对商业的重视以及这个阶层本身所积累的大量财富,让商人的地位得到空前提高。
“神民”统治时期所定下的士农工商这种不成文的阶级划分,已经不再适用于现在的大宣——手工业者集中受聘于商人,一些地方甚至出现垄断的雏形,当然,这部分人多是皇商,在一些地方,有钱的商人甚至比乡绅更加权威。
朝堂之上,多少露出了政商不可分离的端倪,一方面官府为了防止商人越权不得不采取镇压的手段,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靠商人来获得支持行政机关正常运作的财富。
同样,商人也积极夺权,以谋求自身的最大利益,这种情况在当年景帝数个儿子皇位之争时尤为严重,皇子们与商勾结,直到后来平帝即位,以强硬的手段打压商者,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好景不长,平帝在宫廷之中被毒杀,匆匆即位的成帝为了政局稳定,转而采取怀柔政策,也就是那时,商人拥有了后代可以入仕的权利。
大宣的商业,就在这种宽松的背景下蓬勃发展起来。
在治疗的最后五天需要将双眼蒙蔽,不能见光,徐元皓用柔软的黑色丝绸将穆西的眼睛牢牢罩住,并吩咐不准取下,俗称,见光死。穆西一头黑线,自我催眠这是异界这是异界。倒是那小朋友没有再出现,此时在魏幽山庄,与她比较熟的,也只有裴麟一人而已。
“这孩子倒是不错。”穆西听到的是一个陌生女声。
“被比下去了吧。”依然是穆西从未听过的声音,她侧头,在心中笑了笑,大概是来看热闹的人,默默记下这声音,这种时候能到灵枢院来的,可能就是那八位教习之中的几位了。
“你们把我这灵枢院当成什么了?”徐元皓不满的声音传来,之后,穆西便只能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与笑声了。
穆西奇怪山庄的诸位主管教习怎么都有时间来欣赏她喝药治病,问过侍女之后才知道,圣光元年,太主就立下一条专门针对世家子弟的校训,在新生入学之后必须进行一个月的训练以退去骄奢之气。
穆西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愣了愣,果然是穿来的,军训,这都能想出来,不过对那些骄横跋扈的世家子,一个月怎么够呢?她淡淡的笑了两下,眼罩遮盖了目中的光芒。
五天之后,穆西亲手摘下围住自己眼睛的黑色眼罩,一双瞳色清澄透亮的眼睛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明澈通透,宛若上好的宝石。
择师
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太主左明羽建立山庄,又添医部,为灵枢院,她亲写诏书,所以后来大宣认定医为百工之首,地位高出一等——这大概不是太主的本意吧。
山庄建八部,除却礼、乐、射、驭、书、数另设医馆与工部。
五岁的小姑娘粉雕玉琢,新做的一系列粉色小衫可爱的冒泡,穆西哭笑不得的看着侍女把整箱衣物抬进来……前几日是谁在嫌别人骄奢无度?虽说这只是表面的功夫,不过这也太过火了,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旁边那名叫做席霜的侍女,只是些死物,那孩子怎么两眼都要放光了似的。
穆西的手停留在一方砚台上,纹理如思,气色秀润,以指尖轻敲,侧耳倾听则有木声,看来与洮砚颇为相似。
她注意到自己粗糙的指尖,指甲参差不齐,不动声色的放下砚台,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被弄瞎了眼睛还不算,被扔在乱葬岗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在那里感染到细菌。——穿越有风险,加入请谨慎。
穆西对自己的运气一向很有信心,她微微一笑,多少是活下来了。
魏幽山庄的另一头远不及这边清幽宁雅。此时山庄中八大教习汇聚一堂,正在就……谁来带穆西这孩子争论不休,这时并没有人上去提醒这行人其实该小朋友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你去教她她还不乐意呢。
前面已经说了,颜穆西此人,聪慧有余,加之这幅皮囊长的又是相当讨喜的样子,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讨人喜欢而且有一定的利用水平的。因而在得知这孩子死活不肯被人收养之后几位高等教习的讨论重点就由怎么处理这丫头变成了究竟该由谁来教导这孩子。
以张豫为首的钟斯喻等人是较为倾向将该小朋友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而以谢梓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