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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道,“原先不管你为了造势也好,为了谋取名声也好,这戏一场场下来,我并不曾有怪你的意思,你本就生在帝王家,若心思纯良行为和善,那才是不世出的笨蛋,不过这次的事情阁下做的太过分,让我很是不待见你。”
“在那之前,你并没有跟我说过要救明月与阿茵出来。”
“我说了,阁下就肯放人?”明亮的眼中一片清澄,“我要放的是海村,并非只有明月与阿茵,当然,我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从个人角度来看。”
“因为这样你就要离开吗?”
视线停留在手腕上,嘴角弯弯,勾出一抹浅笑,“若非当年庄若云将山庄迁至京都,我至今仍在岚山呢。”
“岚山?”话中似有无奈,他长叹一声,“明天我送你出城。”他又补充,“奉旨。”
“麻烦您了。”穆西颔首。
“我已命人安排了车,今晚大家在楼上楼为你饯行。”
“大家?”穆西微微一笑,“我要准备出行事宜……还是算了吧。”
若在将来传出什么颜穆西与朝中重臣勾结如何如何的话——虽然这是事实,不过总不大好听。
姚浠默然,她淡淡的一句话,轻易将十几年的情份抹去,灵枢院同吃同住这么多年,这个年轻女子在离开之时也不过算了吧三个字,她甚至未曾拜别师傅长辈,仿佛放下了就放下了,决然转身,不带半分留恋。
“我定会亲自把你迎回京城……”少年早已在心中将这句话重复数次,他看着那个面容清贵的女子,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细风吹动着他的素色衣袂,质地普通的衣料在风中微微作响,草木摇摆,发出簌簌声响。
尴尬的笑了两声,“我要回宫了。”
“慢走。”穆西抬眼,她顺顺衣袖,“您保重。”
“你……”姚浠看着神色如常的穆西,明天他虽会送行,然而他却明白在那样的场合之下应该怎么做,那些严苛的规矩与繁琐的礼仪断不会让他们有开口的机会,“你也保重……”仿佛做了个重要的决定,“早些回来。”
然而这句话却没有得到回答,一阵风过,那温柔的女声似乎已经淹没在一片蝉鸣蛙响之中,看着渐渐远去的深青背影,姚浠摇头,也从一侧的小门隐去。
启程
入夏以来,端帝身体就不大好。
天还未亮,一排内侍端着洗漱用具与衣物头冠悄然走入内殿,坐在紫檀木椅上的老人睁开一直闭着的眼,他咳嗽两声,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人退下,“那件事情,还是压下来吧。”思考良久,他又交待,“下手利落点,不要留下线索。”
“陛下,这样好吗?”虽说那位小姐是在主子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不过这样做的确是太偏袒她了。
“你们都当我老了吗?”端帝冷笑,“让外边的人进来吧,今天事情多,早些过去。”
似乎已经习惯了陛下的迟到,大臣们早已学会用闲聊来打发这段时间,所以当皇帝上朝的鞭声响起时,众人都有些局促,接下来便是眼神的交流,今天怎么这么早。
三年前端帝曾害过一场大病,从那之后就将上朝的时间推迟不少,顾虑到皇帝的身体,那些御史倒没说什么,只是上表要求太子协同处理政务。
然而在那之后,端帝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好了起来,精神甚至比从前更好,时光荏苒,人们似乎都忘记这位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已是风烛残年。
仿佛只有当事人觉得时间已不够用,老人在心中感叹,他在姚浠的搀扶下向前走去,在龙椅上坐定,挥手示意正准备下去的姚浠就站在旁边,待百官行完礼,端帝对一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宣。”
“……皇长孙仁桓基孝而克忠,义而能勇……一人元良,万邦可定……为睿王,册有司择日,备礼册命。”
稍显尖利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当备礼册命四个字传来时,一群人正欲行礼,却又听见下一条关于封王的旨意。
册封皇长孙姚浠为睿王,太子庶子姚澈为诚王,太子庶子姚渝为淳王,另册行走东宫的襄亲王之子姚潜为安郡王,世袭三代。
又下旨颜穆西前往岚山祭祀,赐亲王銮舆,即日起程,不得停留,睿王送出城三百里,送完之后即刻回宫。
睿王侧妃三日之后入宫,即日准备,不得怠慢。
一道接一道,将朝臣砸得头晕目眩,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散朝。
这时早先告退的姚浠已经到了颜宅之前。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席霜竟在一干守卫中看到不少熟面孔,她撇了撇嘴,真是小瞧人呐,不过端帝将一众亲信派给自家小姐,似乎没有用啊。
联想到半刻钟前才得到的消息,席霜在心中偷笑两声,那位皇帝陛下倒帮了她不少忙。
穆西身着素雅的珠灰色的直裾深衣,腰束博带,垂下的丝络上只系一明净通透的温润玉珏,衣裾渺渺,广袖轻舒,闲步一般登车,重兵包围下不见半分局促,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凤眸微微扫过銮舆下那些精兵,她对着旁边的姚浠微微颔首。
浩浩荡荡的队伍由安化门出城,车中女子端庄从容,一路行来从未开口。
第二天,宫中得到穆西等人加紧赶路已行至安平郡的消息,回来禀报的人甚至连颜小姐戴上幕离遮挡以遮挡途中灰尘这样的小事都没有漏下。
另一方面,东宫张灯结彩,丽端殿上下喜气洋洋,虽然只是迎娶侧妃,作为册礼之后唯一不用搬出东宫的亲王,未来的地位已是明摆在那里。
欢庆之余,许多人都忽视了这喜气之后的真正含义。
十日之后,庄月罗出嫁,为淳王妃。
又五日,端帝病重,太子监国。
半月之后,病入膏肓的帝王驾崩。
还未从一连串喜事中恢复过来的臣子们又开始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太子毫无悬念的即位,先帝宽厚爱民,遗诏中特意提到天下吏人,三日释服,大宣立国以来最短的丧期为景帝定下的三十六日。
章帝尊养母谢太后为懿明皇太后,居永寿宫,这位很是温和无为的皇帝陛下在登基当日就追封已经去世多年的元配周妃为仁献元皇后,宣旨的宫侍念完对周妃,不,应该说是周后的无比怀念与赞叹的语句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没有对诸妃的册封,更没有对皇太子继妃的一点点描述,据说当时差点给世族给弄懵在那里,追封周妃是应该的,可是当日对做了很多年皇太子妃的王氏提也没提就有些过分了吧。
一群大臣整日跪求立后,其实谁都明白,这继妃本来就是当年先帝给章帝选的,当年作为皇太子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最后也就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章帝是怕烦还是怎么的,两月后,方册继室王氏为后,东宫诸妃,也有封赏,这后宫的名分,总算是定了下来。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位新后并未入主历代皇后居住的临政殿,据说是王氏自己要求的——临政殿,只有已经过时的仁献元皇后才有资格入住,不过谁知道这是真是假呢。
章帝一家很多口在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搬迁之后,一个新的问题又被一群忠或不忠的臣子们提上议程,那就是——册立储君,章帝的桌前,又放满了此类奏章,一天收到的数量不下于当初要求立后的总数量,这次,章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了。
之前一直被看作是大热门的睿王殿下仍稳稳的住在丽端殿,每日诚、淳二王从太平坊出发,除了那身孝服,与平日里并没什么差别。
不日,魏幽山庄易主,接替庄若云的正是以才学闻名天下的诚亲王姚澈殿下。
不到三天,这位新庄主便将山庄中的规矩修订一新,至此,魏幽山庄已很难与朝政相连。
“这里就是月兰海沙?”一身珠灰常服的女子看着眼前的城池,她双目含笑,对着身后侍卫道,“你们都在这儿等着。”
席雾上前一步,“属下愿随小姐进城。”
席霜看了兄长一眼,嘴微抿,无言。
“你们还是在外面等着。”穆西看着自己腕上饰物,“这里的禁制不弱。”可是当年朵萨军队又是怎么攻打近来的呢?她心中疑惑,凭着一个声音便到这里,这种行为的确是有些疯狂,穆西自嘲的笑了笑,无聊的日子过得太久,这一趟……
“席霜愿在此处等待小姐归来。”一身简便衣服的侍女目光坚定,“天黑之前。”
“好。”嘴角仍带着温柔的笑,目中也泛起一丝暖意,“若我在傍晚之前没又出来,你们便不要在这里等了。”对上席霜不解的视线,她只是轻轻一笑。
本应还在岚山的年轻女子一个转身便淹没在一片迷茫的雾气中,席霜看了看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们的侍卫,这一路下来并没有看见他们向宫中汇报消息之类的,难道真是她猜错了?
怀着些许心事,侍女垂头坐在了一旁的沙地上。
这边的风干燥且带着热气,传说当年月兰海沙并不是这样,只是后来……
半月后,一张纸签被送至丽端殿,颜穆西入月兰海沙,未归。已经是朝中实权人物的青年心中一沉……未归,在那座古怪的城中。
同时的,这个消息以不同方式传入穆西几位师傅耳中,而此时朝中的消息,却仍是颜穆西祭祀后未归,于岚山守陵。
这年冬天似乎来得很快,入冬不久,朵萨亦派来报丧的使者,之前与端帝交过手的皇帝也病逝了,皇子穆尔穆萨即位。
一片议论之中,太子的册礼终于被提上日程,冬至后的第二天,姚浠接受册封,成为东宫真正的主人。
年后,章帝改年号为天永。
当春天再次到来,曲江池变得如同画卷中景色那般明媚生动时,魏幽山庄庄主,诚亲王姚澈正式公布了新生入庄的标准,其中一条,便是择贫择优择贤而入,许多世族子弟因此丧失了资格,此时的山庄,反而更像一间普通学堂。
在解决主要困难之后,山庄运作已走向正轨,因政策偏向布衣,民间多有赞叹,此时此地的象征意义反而更大于在朝中地位。
在建立两百多年后,魏幽山庄的主人虽是皇室出身,却再不干涉甚至有意疏远朝政,这才只是一个开头,已有人预见到这种情况将会持久发展下去,然而两百年后到底会怎样,却没人能做出准确的预测,毕竟,那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魏幽山庄(完)》
伴随着一声轰鸣,整个山谷似乎都摇晃了起来,沙石土砾纷纷从山坡山滚下,人的视线也被扑腾而起的灰尘蒙蔽。即便是已经做好了防预措施,清北还是被震得有些蒙,衣衫上沾满了尘土,扯下刚刚用来保护呼吸道的面巾,也能看到簌簌掉落的灰。
“效果不错啊。”这对孪生姐弟的身高大约相错一个头,因而刚才一直躲在清北身后的清南看起来总算是没有那么狼狈。
“还是没有达到书中所写的效果啊。”从她的话中也能听出些愉悦的成分。
“可是如果是姐姐你这种业余爱好者的程度的话,效果也是很不错了。”清北想了想,终于把心中藏着的白痴程度改为比较含蓄的业余爱好者。
在一旁观望的梅皓辛起初只是瞠目结舌,作为魏幽山庄庄主,博闻广记必不可少,他自然明白这爆炸的规模,这样的话……
“姐,他看呆了。”在梅皓辛无法听到的地方,清北道,“难怪朵萨会不远万里派来使者要拿到配方。”也不知是哪个混蛋想到的主意,把触手都伸到那位与自己小姑姑并不亲厚的所谓母亲那里,那一支朵萨人在大宣的下场可想而知。而那位在他们看来太沉不住气的辛夫人,也被送往(软禁?)相对安宁的南方。
“我们先回。”清南冷然道。
“唉,姐,话说那啥谢梓静,人怎么说都是一老人家,您就别折腾她了。”
“这不还没神经衰弱呢。”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即使是地位尊贵的太皇太后,命人火烧大相国寺,严重威胁无辜之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也是要受到良心的谴责,她天天做噩梦关我何事?”漆黑的眸子看向清北,“没有证据可不要诬告哦。”轻轻一笑,她走向还在发呆的梅皓辛,“梅庄主,可以请您过来一下吗?”秋风吹动着她的长发,清贵灵动的脸上竟有了些肃杀之气。清北只在后面笑看着自己的姐姐,意味不明。
这时的阳光变得有些灼眼,眯起的眼中藏着些许让人无法明白的事情,“姐,你这次去了在三年之内是不会离开家里了吧。”
“理论上是这样。”清南抬头,似乎并不准备躲避这光芒,似笑非笑,“如果下次见到那位皇室成员,我会帮她解决日日噩梦的毛病的。”前提是在那之前……她没有翘辫子,“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凤眸中似有光芒一闪而过,她抿了抿嘴,“夜霜的感觉呢。”
“是与夜霜一样强大的感觉吧,姐。”清北轻笑,狡黠优雅,“这个地方,到底是被神民统治了那么多年。”
“不过现在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清南的心情变得有些雀跃,对他们这族人来讲,那种真正的宝物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拥有,便有了强大的武器,比如赵美人的玉箫夜霜,而他能无所顾忌,未尝不是依恃着那件乐器,她淡淡一笑,“其实我们要那东西没什么用。”眼下能与自己家竞争的也只剩下了风的力量,不过从很久之前开始对方内部就是一盘散沙,原本若是小姑姑与唐的孩子出生的话,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可惜……嘴角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真不知是平静还是无聊啊。
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高。这个季节的菊原本就开得极好,今年尤胜,只是穆西嫌这花朵肃杀之气太过浓厚,言宅中也只有外边花园中有一些,芳香馥郁,即便相隔甚远,味道也很是浓厚。阳光早已少了夏季的炙烈,闲时穆西与唐便在院中的亭中低声交谈嬉耍玩乐。通常这种时候没有人会靠近这里,而他们谈论的内容也就不为人知。
“我说我想回去,你是没有听到还是没有听清?”孩子气的用两只手将唐的脸捧住,“我再说一遍,我想回去,回家!”穆西一字一顿强调道。
轻轻拨开她的双手,“那就回吧,我陪着你就是了。”
本以为会受到阻拦,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她多少有些讶然,继而垂头轻笑,“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唐并没有再开口,只静静的看着穆西,“看什么看,看得我心里发毛。”话中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伸手过去,首先碰到的是唐的睫毛,“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轻轻的叹息替代了话语,她沉默着坐下,结合了两种画法的画像才完成一半,不久光线发生变化,她便搁笔站起,唐见她停笔,也就改变了坐姿,“席霜可能在等你,你过去吧。”
马车虽然华丽,但在这种四处都是达官贵人的地方并不显眼,车身上甚至没有代表尊贵身份与出生的族徽,这种车,通常就被认为是城中富商的车驾,官宦人家自然不把这些放在眼中,于是……
穆西只觉得马车一震,“席霜,怎么了?”
“让道的。”虽然知道自家小姐肯定不会掀开车帘,席霜还是扭过头去对着车厢浅浅一笑。
曲觞流水,觥筹交错,“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一杯,我敬你。”张豫举杯对谢梓勋道。
斜睨好友一眼,他没好气道,“我这是去送军饷,又不是去送命……”他在心中默念着那几句,“这诗不是你作的吧。”
“当然。”张豫笑了笑,“这还是元封三年那会子穆西背出来的。”
“又是那丫头。”谢梓勋笑道,表情也变得有些柔和,“她怎么还没过来,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在家里耽误了。
“她不是孩子了。”一屋子人听见这样一个突兀的声音,纷纷离席跪下,“陛下。”
示意也算是自己师傅的人从地上起来,“她的车得给别的人让路,可能耽误了,诸位先坐。”理所当然的走向正座,他的脸上全是微笑,“今天她来,大概是告别的吧。”他淡淡地看着窗外,正襟危坐,分外庄重。
张豫等人稍稍惊诧,不久却莞尔一笑,姚浠奇怪这群人怎么这样反应,却又不好开口,此时的脸色更加难看。
此时厅内的气氛格外尴尬,小辈的这些事情,他们本来就不好开口,何况当事人之一还是天子——谁愿意把自己朝枪口上折腾啊。
“你总算是到了。”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镂空雕花门前,谢梓勋走上去道。
“老师,我并未迟到吧。”她微笑道,在路上耽误太久,她倒是没想到这点,在座的不是长辈就是上级,这还真是……她敛椐躬首,正色道:“还望见谅。”
“罢了,先入坐。”姚浠摆手道。
微笑着道谢,穆西道,“陛下今天前来,可是为老师送行?”
“不全是。”姚浠道,“我有事找你。”
“嗯?”
“你要去的地方是月兰海沙吧。”姚浠道,“那就麻烦你绕道去见一次荣亲王。”
“提亲?”穆西笑,“您早该这样做了。”她似有似无的看着自己腕上的手镯,“您怎么知道我会取道月兰海沙呢?”若是内奸,那真要提前除掉。
“你一直想去的。”怔怔的看着她的眼睛,姚浠忽然笑了,“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呐。”及时是与第一次见面的小时候相比,变化的似乎也只是容颜,“这些年你一直争取将月兰海沙变为大宣与朵萨的通商关口,如此一来,城池便完全开放。”见有人想上前辩驳,他挥手笑道,“虽有私心,不过于国亦有大利。”
“陛下都知道了。”穆西笑,“虽然有些失礼,不过还是想要在这里把月兰海沙的事情交待清楚。”
自元封年的那次战争之后,大宣的优势日益显著,而穆西擅长的,恰好就是这些,有了张李二家的经济基础作后盾,在她名下的财富以令人咂舌的速度增长起来,她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创业者,却是一个很优秀的发展者——这是她还是言时就得到的评价,此时这位优秀的经营者正向皇帝进言,她需要将一条重要的脉络留给自己的侄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的,大宣都可能成为他们活动的重要场所,这样送一个人情给自己的晚辈,以后或许还用得着呢,毕竟他们会比自己活得久——穆西是这样想的,至于麻烦,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清南在三年之内都不会再到大宣,而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所以陛下需要重新任命相关负责人。”从她这样说也可以看出,穆西从未远离朝堂,她只是将精力放在了大多数人视线无法到达的月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