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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沁舞笑得很开心,因为她还发现了可以食用的野菜。
夜幕沉沉。
万籁俱寂。
荒烟蔓草中,一座木造小屋孤立在深林密丛。
小屋顶上有炊烟,冉冉飘升。
此刻已是二更天。
床榻上,赫凡昏昏醒醒已五日,他冷汗涔涔,双眉紧锁。
何沁舞为赫凡净身过后,为他换上昨日洗了的干净衣裳。
将屋子由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打扫得一尘不染的那日,她发现,这屋子里,日常生活用品,虽不多却全。
柜子里有许多衣物,虽然有霉味,但是在洗干净晒干以后,可以穿。
没有女裳,此刻,她身上穿的便是一件干净的紫色男裳。
她猜想,这儿便是赫凡以前居住的地方,他的家。
以后,这也将是她的家。
这样想时,她的嘴角弯得像月牙。
何沁舞端着一个大碗走进屋,在她手中的大碗上方所散发的热腾腾的肉香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步至床前,何沁舞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赫凡的睡容。
这几日,她都睡在他身旁。
伤口引起的恶寒已渐平息,可赫凡的意识还是有时清醒,有时迷糊。
蹙起黛眉,转过眼,何沁舞对着手中的碗中肉轻声呢喃,“小松鼠啊小松鼠,我不是故意要设陷阱抓你,是你太贪吃了才会上当……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引你犯罪,然后将你缉拿归案,但是……请你不要怪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已经接连吃了好几天的野菜,我没事,可我真怕他的免疫力不强,会被恶鬼打败,这儿又没有任何荤肉,我只好想到你……对不起了……不过,你放心,你死得绝对值得,你一定要发挥作用,让赫凡可以更快地好起来,好吗?”
赫凡忽然睁开眼睛,充满了血丝的眼眸盯着何沁舞,那犀利又尖锐的光芒里夹杂着巨大的仇恨和复杂的情绪,就像何沁舞是他的仇人,而他要杀了她一般。
瞬间,何沁舞屏息、震撼,浑身一僵,“赫凡?……”
何沁舞俯身将脸凑近赫凡的跟前,她直直地锁住他那有万分坚定仇恨的黑眸,沉声道,“赫凡,你看清楚我是谁。”
“何沁舞,你怎么还在这里?!”模糊的意识渐退,赫凡一动,疼痛的感觉袭来,胸口似有一把刀在锯剖,那痛像是浑身着了火一般的热烫,令他战栗不已。
“你醒了?”何沁舞笑靥如花,惊喜万分,“你总算真正清醒了。”
赫凡咬紧牙关,握紧拳头,不愿她看出他的痛苦,“我问你,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走了吗?!”
“我不走。”何沁舞单手撑起赫凡,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这是肉,你快吃了。”
何沁舞想喂赫凡吃,赫凡一点都不领情,他一推便把她的好意推开。
“我让你走!”他冷冷地道。
“我说了我不走,我答应了殷姑娘我就会做到!承诺对我来说,很值钱,你懂吗?!”何沁舞将手中的碗放置一旁。
“你会做什么?”赫凡突然问,“你留在我身边能做什么?”
嗄?
何沁舞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什么问题?
难道他没有在听她说话吗?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的问题,“我会做一个妻子会做的所有事。”
赫凡了然地点了点头,毫不怜香惜玉地猛然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压在自己的身下,同时倾身封住她因惊惶而微张的嘴唇。
她会做一个妻子会做的所有事情,是吧?!
他成全她!
“赫凡……你——……”
何沁舞好不容易从他粗暴的吻中获得一些空隙出声,但下一刻,她的唇瓣再次被封住。
她一脸恐惧地瞪大双眼对上那阴沉有如被黑暗笼罩的双眸。
男性的大掌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感觉亲昵,却不带一丝感情。
何沁舞察觉到了赫凡的异常冷漠与刻意羞辱,她用力地将他推开,大叫道,“不需要你用这种方法赶我走!”
“不需要你这样,我可以给你!”她缓慢地开始解上衣的盘扣,一粒一粒,竭力维持镇定,“我答应殷姑娘,一定会尽全力关心你,让你感受到温暖,感觉到被爱的幸福,我会努力将自己承诺过的事做到,对你,我一生不离不弃。”
在她的手碰到最后一粒盘扣时,赫凡伸出右手制止了她轻颤的手继续下去。
平时,赫凡完全可以忽略或漠视这样柔软的情感或言语。
但,这时的他,却被深深打动。
他盯着她红肿的唇好半晌,别开眼,眼落在那已经冷却了的碗中肉。
“哪来的肉?”他问她。
一双黛眉突然松开,她笑,“是一只小松鼠,听说小松鼠的肉吃了对身体非常补。”
“小松鼠?!”赫凡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你把天天杀了?!”
“天天?”何沁舞系好盘扣,诧异道,“难道那只小松鼠是你的朋友?”
“你杀了我唯一的朋友来给我献殷勤。”赫凡淡淡地为她做了总结。
“错——”何沁舞摇了摇头,心中一凛,“我不知道它是你的朋友,更不知道它是你唯一的朋友,对不起。”
赫凡伸手至她的颈后,将她的头轻轻抬起来。
她有一张极细致的脸蛋,她有一双极美丽的眼睛,可就是她将他唯一的伙伴杀死了!
他冷淡道,“何姑娘,你我并无关系,无论你做出过什么承诺都与我无关,请不要将它们扯至我身上,请你明日一早便离开!赫某感激不尽!”
他又叫她何姑娘了。
两个字的距离,好近,可是也……好远。
他说,她的离开会让他感激不尽……
何沁舞看着他,眼中盛满了困惑、不解和受伤,“你真这么地容不下我么?”
赫凡冷笑回道,“你应该有自知之名。”
何沁舞抿唇思量一会儿后,道,“你说晚魔婆婆将毕生修为传授予我,而我只会运用轻功,你教我如何应用它们,我不仅可以用它防身,而且还可以用它来除暴安良,成么?”
他冷眼凝视她道,“很抱歉,我没有正义心肠,明日一早,请你离开,你很清楚,我要真的赶你离开太容易了,你自己走,或者要我把你卖到青楼去?”
何沁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无言地瞪着他,身躯为那冷血的言语颤抖。
赫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颤抖,又冷声道,“走不走?!”
何沁舞愤怒地瞪着他,心里的伤痕深得见不到底,她再纠缠只怕会叫他倍感厌恶且真的是……自取其辱吧?
“你就打算在这里一辈子不见人了是吧?”她没想到自己还能用这么冷静的语气跟他说话。
“与你无关。”他面容顿沉,语气微寒。
“每个人一定都有想要做的事情,想要拥有的东西,否则活着做什么?”她眉眼之间的淡淡轻愁毫不掩饰,“那东西可以是人,可以是物品,也可以是一种寄托,赫凡,你真的打算躲在这里浑浑噩噩地就这样过一世了吗?”
赫凡沉默地凝视她,无言的表情下是波涛汹涌,她的话犀利地刺痛他的心。
他,真的没想要做的事情,想要拥有的东西了吗?
是的。
人,一定有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和某个人长相厮守,想和她看日月交替,百花齐放,百鸟齐鸣。
那个人就是他想要拥有的一切。
然而,一切,已经灰飞烟灭。
难以挽回。
再没什么是他希望得到的。
如今,他只想在青冥谷度过余生。
何沁舞见他沉默许久,于是开口问道,“一定有的,你再好好想想,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一定有的……”
“确实有。”赫凡苦涩地笑道,“我最想要的就是你闭上嘴,快点离开,还我清静。”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你有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是一份真挚的情意。”何沁舞认真道,“小松鼠都能做你的朋友,而它甚至不懂感情,没有表情,而我,绝对比一只小松鼠能给你的……更多。”
“是吗?”赫凡凝视着何沁舞认真的表情,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了心。”
何沁舞听着,胸口酸涩的涟漪愈泛愈开。
久久的对视后,赫凡终于缓缓开口,“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在三日内,你让我发自内心的笑三次,那我便同意你留下,你想留多久便留多久,并且我还会教你运功习武,如何?”
“三日内发自内心的笑三次?这条件根本是强人所难!”何沁舞紧皱黛眉。
在这样的非凡时刻,他如何会笑出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
她又有何能力让他在三日内便笑足三次?
赫凡的黑眸依旧盯着她,像是一种催眠,“你要机会,我给了,现在,你又说自己做不到,那么,你可以死心了吧?”
“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她微笑着,笑如湖水般清澈透明,“你一定要信守诺言。”
任何事的可能,不试试,永不会揭晓。
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决定要试试。
☆☆
第13章 chapter 13
人生来就会笑,它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笑是由愉悦的心情而引发的面部表情。
所以,如果想要一个人笑,除了让对方有愉悦的心情外,别无他法。
何沁舞看着正在认真忙碌的赫凡。
她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绝对与愉悦绝缘。
如果她现在逗他笑,会不会更是难上加难?
可是,她必须争取每一时每一刻,必须尝试任何会让他笑的可能。
何沁舞抬头望了望湛明如水的天空。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她可以。
好,就从这里开始。
“笑不仅可以说明上天赠予我们人类的美好,它还能让人延年益寿。”何沁舞笑嘻嘻,“我们不仅在生活顺遂的时候要笑,在心情极度不愉快的时候更要笑,这样才能打起精神面对考验,面对挫折,面对困难,你说是不是?”
何沁舞在内心为自己打足了气,但转瞬就泄了。
赫凡还是很认真的挖洞,根本没有要睬她的打算。
“再过不久,碧草如茵,美丽的花儿就会再绽,这山林花树,明媚风景奇妙轮回不休,这些难道都不值得人笑吗?”何沁舞鼓励自己再接再厉,“这世间有如此多值得人发自内心深处而笑的事,就像一个人,他就算有一百个优点,如果你只看到他的两个缺点,你就会讨厌他,然而,如果你只看到他的两点优点,那就算他有一百个缺点,你也会将它们忽略,还是会喜欢他。”
乍暖还寒时节,风吹得有节有奏。
赫凡抬头,瞄了她一眼,没答话,低头,继续他未完的工程。
只有一眼,很短、很浅、很闪电的一眼,何沁舞的心便悸动了下,她不知不觉便离了题,“我就是这样看你的。只要你也这样看我,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的。”
赫凡将七零八落的碎片埋进他挖好的洞里。
何沁舞很辛苦地笑得满脸桃花,“你总不能因为我杀了一只小松鼠就完全忽略我的所有优点啊,对不对?这样对我真的很不公平。你对一只小松鼠都能这么有爱心了,为什么就不能分一点点给我?”
他不应。
他如果不是聋了、瞎了,双重障碍,就是他打算将她漠视到底,好让她知难而退。
显然,赫凡是后者。
何沁舞扬起笑脸,笑得更阳光,再说,“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会寂寞吧?我留在这里可以跟你说话,可以为你做饭,洗衣,还可以陪你看日出日落,不是很好吗?有一个人这么真诚地想要关心你,难道你都不会觉得感动,觉得可以会心一笑吗?”
他专注地做小松鼠天天的坟。
何沁舞持续不断地对不说话的赫凡说话。
可惜,她说到口干舌燥,而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她耸耸肩,继续展开笑颜。
小小的坟墓正好完工。
他望她一眼。
笑不累吗?
他转开视线,“跟天天道歉。”
何沁舞一愣。
赫凡抬起眉,目光里出现了几分不耐烦,“跟天天道个歉。”
他开口了!
很悲哀,她竟觉得自己很悲哀。
她竟比不过一只死了的动物。
不过,她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终于打开他的说话能力。
她的嘴角撇了撇,“对不起。”
赫凡说,“你弄错对象,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转过脸,何沁舞正对那块立在小小坟土上的小小木牌,“天天,对不起。”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指了指木牌上的字,“天天是两个字,这里有一、二、三、四……四个字。”
眼一沉,他说,“你没有一丝忏悔,没有一丝歉意吗?”
她昂起眸凝视着他黑眸的翦影,一语双关,“死了就是死了,你做这些它就会活过来吗?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忏悔有什么用?歉意有什么用?你很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你才会为天天造坟,而在你心目中最重要的殷姑娘却不见你有任何的表示,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可能会忘记天天,但绝不会忘记殷姑娘,一个是用形式,一个是用心,你觉得自己为天天造了个坟就有意义了吗?就能说明你有多么的在乎它吗?……你救不了殷姑娘,于是断袍立誓不再行医……你为天天造坟,你为殷姑娘断袍,到最后,你还不是只为自己心安?……可是,有用吗?……生命还在继续,就应该珍惜眼下的一切做自己能够努力做到的一切。赫凡,你比我有学问,你告诉我,一味地哀悼过去,有什么用?”
太阳快下山,八卦林里的树叶会遮蔽阳光,因此外面暗得更快。
她的疑问如同一根刺噎在他的喉咙教他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胸口一阵阵地刺痛着,却又不能发作。
终于,他说,“以后,不要再直接间接地旁敲侧击,否则,后果自负。”
☆☆
午后的风儿在林中停止了流动。
赫凡飞身一掠,身影消失在绿意漾漾的林中。
何沁舞追上去,她的轻功比他的轻功要深厚,要追上他,并不难。
赫凡落地,他背靠一棵梧桐树,坐着。
身后的足音,绵密有声。
转过身,他静看着再次跟着他的何沁舞朝他一步步走来。
“我们约定的时日已经过半,难道你天真的以为我会因寂寞而留你下来?”他淡淡地道,“让我笑,你做不到的,何不早些放弃?执着不是好事。”
人类是经验的动物,却总是喜欢重蹈覆辙。
何沁舞在他的身畔坐下,就着美好的日光盯审着他仍是没什么表情的俊容。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对你这么执着。”坐了许久后,何沁舞说,“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很认命,也从未全力以赴努力地为自己去争取过什么,所以,我才会想要全力以赴地试试看,全力以赴地这样做会为自己争取回什么东西。”
她瞧着他那张写满了心事的脸庞,“我可以碰你吗?”她问他。
或是被她眼中的某种情愫触动,他静默不语。
没有出声反对,她当作是认同。
她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想再深入探索些,却不敢造次。
“怎么样才能让你笑?”她很苦恼。
他按住她的手掌,拿开。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又如何能够回答你?”他又何尝不想笑。
只怕那些笑,已经散落在了岁月的阴影里。
好久,她说,“没关系,我一定会想到让你笑的方法。”
她露出灿烂笑脸,那笑颜连阳光都失色。
他看着她,目光仿佛一潭深泉。
心,微微震动。
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一个人独居在这山林,早忘了寂寞,专心研药,十分地自得其乐。
如今,这清静的感觉很难再找回来。
不再研药,无事可做,他才发现寂寞。
她在此叨扰,她同他共饮,她同他说话……
难道,他的心底深处真的没有庆幸过吗?……
庆幸有人在身旁,陪他抒解心郁,伴他阻拦寂寞吗?
没有庆幸过吗?
有。
有的。
然而,他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不知道怎么诉说。
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去表达。
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去诉说。
她很好,然而,她还没有好到让他愿意改变初衷。
屋内的烛火孤单地摇曳——
将何沁舞正仔细缝制衣物的身影拉映在素白的窗纸上。
赫凡扬眉,他似是着迷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线,断于何沁舞的齿间。
何沁舞抬眸,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她怔望着面前这张逆光的俊颜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到他面前,她将缝制好的紫袍递到他手上。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有点暖,有点酸,有点苦,有点甜。
她说,“断袍已经缝合了,你说得对,要不要继续行医是你的自由。就像当初你可以选择救铭生或放弃救他一样,就像当初你可以选择救那些被瘟疫感染了的人们或放弃救他们一样,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选择。我也不会再自不量力地那么做了,所以,我想问你,你到底想选择什么?真的要放弃你引以为傲的医术吗?”
他细抚那紫袍的缝合处。
她轻叹一口气,散发出难以解析的柔和情感,“如果明日我再无法令你笑,我会如你所愿的离开,但是,你到底要用多长的时间来自暴自弃?”
久久沉默之后。
将紫袍收拣好,他的嗓音醇厚低柔,“谢谢。”
咦?
谢谢?!
是谢谢吗?!
何沁舞的心里一阵惊喜,她伸手揉了揉耳朵,就怕自己听错了,“谢谢吗?赫凡,你对我说谢谢吗?”
赫凡看着她如孩子般满足的脸孔,缓缓地漾出一个笑颜,“何沁舞,谢谢你。”
有些表情,在心中被隐藏,可却并不等于被遗忘。
何沁舞见到他的笑脸,虽然那么那么浅,以至于那么容易错过,她还是激动地追问,“你在笑吗?你这个笑容可不可以算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
“你说是就算是吧。”赫凡走至床榻,不给她多嘴的余地,率先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你说是就算是吧。
那就是说他承认他发自内心的笑了?
何沁舞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喜若狂无法自拔。
赫凡躺在里面,背朝外,给她留了大半张床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何沁舞这才熄灭火烛,轻巧地躺下,与他后背相对。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何沁舞轻轻地呼吸,像是怕惊扰了赫凡。
她的神智清醒,根本就兴奋得睡意全无。
他为什么会笑呢?
她是怎么令他笑的?
他怎么突然就笑了?让她都来不及检查是哪个细节让他露出笑容。
唉,找不出一点他笑的原因的蛛丝马迹可以明天再用一次。
身上忽然被什么东西盖住。
她用手一摸,是被子。
鼻尖还能闻到被子传来的淡淡的熏香。
这被子只有一床,就连昨日风大,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