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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赫凡只需要如此静坐片刻,便能够让心情平静。
只是,此刻的他,却得不到他想要的平静。
这是为何?
他看着眼前已经冷却的饭菜。
她问他,是没有想,还是不愿意去想?
事实上,应该是不敢去想吧?
敞开心胸呵。
两年。
她的努力,他并非没有看见。
她的关心,他并非没有感觉。
她的真心,他并非没有动容。
每个人都只有一颗心,而他那颗因试过一次而绝望了的心,不愿因任何人再次体会到那种由天堂坠入地狱的深沉绝望。
而,隐隐地,他似乎又在期待着什么?盼望着什么?想要得到一些什么?
那些,究竟,是什么?
他越是想要得到宁静,心情就越混乱。
蹒跚的脚步声传过来,有些杂乱。
这,不像她的脚步。
她的脚步总是轻快而坚定的。
静坐着不动,他等待来者自己来到他面前。
他错了。
那是她,是狼狈不堪的她……还有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他狭长的黑眸优雅的眯起。
她没有开口让他帮忙,一个人吃力地将男人扶进屋并安置在她的床上。
“他是谁?”赫凡低沉的嗓音冷冷的,没有一丝一毫情感。
何沁舞已经筋疲力尽,在将男人放置在床上平躺好的那一刻,她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企图吸入更多的能量。
“你认识他?”赫凡想过所有她回来后他们之间会发生的可能,却未想过她会带一个男人回来的可能。
何沁舞缓缓地站直身子,她拭去额角的汗滴,也一并拭去所有的疲累,当她与他对视时,她的黑眸炯亮有神,她不答反问,“你会救他吗?”
赫凡看着她,静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生死有命,我不会再救任何人。”以前他尚不会随意救人,如今更加不可能。
何沁舞咬住了唇,把自己给咬痛了却不自觉,“你说他会死吗?”
赫凡往床上瞄了一眼,男人面如死灰,全身湿透,但血迹无可遮掩,“他伤得很重,依他的面色看来,他是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他浑厚的嗓音冷若寒霜,“至于死或不死不是我决定的,我说过了,生死有命。”
她扬起美眸瞅着他,眼眶微微泛红,“你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这么固执地挥霍掉自己的才能?你真不救他吗?什么生死有命?那也要尝试过才能算数,不是吗?”
“那与我无关,如果你要救他,那是你的事,你要怎么救他,那也是你的事,只要你能保证这绝对不会坏了我的清静,我不会干涉。”他俊逸的脸孔波澜不惊。
听见他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嗓调,何沁舞一时之间无法判断他有多么的残忍无情。
“我明白了。”她问他,“我可以请大夫来这里吗?”
“可以。”他应许,“但是,绝不能坏了我的清静。”
不能坏了他的清静,显然,何沁舞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床榻上,男人昏迷不醒,双眉紧锁,嘴里却喃喃嚷着痛。
终于,赫凡受不了这样的声响,干脆出屋。
一阵风掠过耳畔。
她回来了。
何沁舞使上等轻功将大夫火速带进青冥谷。
大夫是名年轻瘦削的男子,长相清雅。
那名男子才走近床榻,看清男人的脸,便吓得脸色发白,频频后退,奋力往外飞奔。
何沁舞看了赫凡一眼,赫凡同样不解。
条件反射地,他们两人踮脚一掠便挡住男子的去路。
“你这么慌张,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见鬼了。”赫凡笑言。
“大夫,你怎么了?”何沁舞也深觉蹊跷。
男子陡然跪下,牙关咯咯响着,他后悔自己不该为了一点银两便跟随何沁舞来这里。
“请姑娘饶命,请大侠饶命,我绝不会将崔彻焯在此的消息泄露半分,请不要杀我,我的媳妇才刚刚过门……”男子呼哧呼哧,胸口都快裂开,“年纪轻轻便叫她守寡,实在太不人道了,请姑娘,大侠手下留情,不要杀我灭口……千万不要……”
“你在说什么?”何沁舞完全不能了解。
“崔彻焯?”赫凡看向何沁舞数秒,然后又转向地面上跪着的青年,“我们为什么要杀你?”
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青年颤颤栗栗,“残金眼为害天下,崔彻焯是官府通辑要犯,现在大街小巷全都是朝廷捉拿他的悬赏画像,我还有一家老小一大口人,我不能救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请你们放了我……我一定不会将今日之事露口半分……”
“残金眼?”何沁舞听得一头雾水。
赫凡沉着声对青年道,“你走吧。”
“谢大侠,谢大侠,谢谢!”青年疾速往前奔走。
“喂!”何沁舞要去追他,“你不能走!”
青年跑得更快了,甚至还跌了一跤,不过,他急忙爬起来,又跑。
何沁舞的手腕被赫凡拉住,“够了吧?!”
何沁舞一愣,她说,“没有我带他出去,他走不出八卦林的。”
她挣开他的手,追上去。
赫凡转眼望向屋内,喃道,“残金眼?”
他快步进屋,居高临下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眉间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坐在床畔,伸手,他探男人的脉搏。
何沁舞在此时进屋,她心喜,“你愿意救他吗?”她更开心的是,他能重拾最爱。
赫凡缓缓收回手,静默不语,许久,许久。
何沁舞找来一件干净的衣裳朝他走过来,她说,“可以请你帮他将湿衣换下来吗?”
赫凡的眼闪过一瞬间的黑暗,“如果我说不呢?你帮他换?”
男女授受不亲,对她,并不是那么重要——想到这点,他微微皱眉。
“他的湿衣不换下来不行。”虽然深知赫凡会答应帮他换衣服的可能性低到不能计算。
“你认识他?”他在心底猜测这样的机率。
“刚开始只是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后来才想起来,算是认识的吧,在琼山镇见过,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凤凰城,不过,这应该就是缘分。”她说。
“缘分?”他嗤之以鼻,“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从他的内力来看,他练就的是一身邪门武学,残金眼,你不会没听过吧?那是朝廷力要铲除的邪门歪派,这个男人的身份如此复杂,你以为,我会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扰了我的安宁?”
他的话让何沁舞无从回答,拿着衣物的手也顿时僵在半空中。
我没有爹,没有娘,我只有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哥哥。
稚嫩清脆的嗓音回响耳畔,她说,“我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他付诸一笑,“我不管你跟他有多熟稔?我希望明日不要再看到他!”
“这……你想见死不救?”
“我从来没遇到过见死不救的问题,因为我会眼不见为净,我的话,你听懂了吧?!”
“他……”何沁舞不知如何是好,她说,“我不能。”见死不救,她不能。
“不能也得能!”没有商量的余地。
时间不早了,折腾了大半日,他要休憩了。
他往自己的竹床走去——
“此刻,只有你能救他。”她拉住他的手,“告诉我,怎样你才能重执医针,怎样你才愿意救他?”
温和清浅的声线轻轻的拉扯着他的心,他转过眼,冷冷地看着她,“你就当自己没碰到他,如此便成,别再消磨我对你的纵容与耐性!”
“你错了,赫凡,我希望你救他,不光是因为他,也是因为你,我希望你能重执医针,我希望你能重新找回救人的那种快乐与满足。”她心焦。
赫凡?
她对他的称呼倒是很随心所欲!
他到底期待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他的心狠狠一震。
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她……
突然间,他开始明白何沁舞已在他心间占了重要地位。
他无法制止只能任其发生,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制止。
“可以。我刚刚替他把了脉,他还有救,我也可以救他,我也可以重新执医针。”他突然这么对她说。
他认真地看着她,很认真地看着她。
长臂猛地一展,将她搂进怀里,他男性炽热的体温熨贴着她。
何沁舞的双肩陡地一瑟,心跳得好快。
他温热的气息离她好近,吹拂在她脸蛋的肌肤上。
酥酥的,麻麻的,绵绵的。
她的手指紧紧地捏住手上的紫色衣裳。
他低嘶的嗓调附在她的耳边,邪恶道,“条件是,他的伤愈之后,你同他一起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感到心惊不已,好半响,无法言语。
他松开了她,“考虑清楚了吗?”他要知道她的答案,一个没有任何犹豫的答案。
她的指尖在轻颤,“难道这两年,你对我……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吗?连朋友之情都没有?”
“当初,是你硬要留下来的。”他提醒她,“不要用质问的口气跟我说话,你可以选择不救他,继续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救他,跟他一同离开这里,我没有逼你做任何选择。”
她的心一沉,沉跌到看不见的深渊里。
这一刻,她才知道。
原来,他这么想将她赶离他身边。
她的背脊一紧,眼神黯淡成一片灰暗,“这与当初你让我选择救铭生将心给你一样,你能说,你是在给我自由选择吗?”
他一丝也不放松地紧瞅住她的眸光,看着她,“我只要你的答案,要留,要走,全在你。”
她只沉默了一会,她的表情有些木然,“救他吧,等他的伤一愈,我保证再不出现于你眼前。”如他所愿。
“呵——”听了她的回答后,赫凡的身躯显得很僵硬,颇不自在地偏过脸,“出去!”
“好。”她将衣物放在他手中,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
恍然转身,她有些迷茫。
“等等——”他突然叫住了她。
她的心一提,停下脚步。
“那株雪心草还在吗?”他问她。
“在的。”她力图嗓音平稳。
“那就好,你去煎了它,放入些许茶椒,熬煎七个时辰端进来。”他说。
“我知道了。”她走出去。
他收回视线,他的手紧紧松松。
救他吧,等他的伤一愈,我保证再不出现于你眼前。
他足够自信,她不会做这个选择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他慢条斯理地帮床上的男人换衣服。
那个女人对他说,孩子,你是娘的骄傲。
殷桃对他说,凡,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何沁舞对他说,没关系,我就这样看着你,陪着你,一辈子吧。
强烈的苦涩涨满他的胸口。
话,听听就好,太当真,最后伤的只是把它放进心里的那个人。
☆☆
黎明前的这段时间是青冥谷最冷的。
寒冷的湿气在空气中被凝结成了雾。
渐渐地,朝阳跳上了山头,阳光终于穿透了浓雾,将灰蒙蒙的天空渲染成了一片暖色调的氤氲。
何沁舞知道,随着太阳的升起,随着气温的显著升高,雾,很快就会消散的。
她身旁,一壶药草正煎着,味道涩而难闻,充斥着她的鼻尖。
到阳光明媚雾气散尽时,何沁舞才起身将药草滤掉,留下一碗浓稠的黑色汤汁。
她端起汤药步至门前,犹豫了好半晌,才推门而入。
听到脚步声,侧坐床沿的赫凡转过脸来,对上她探询的目光。
“药……好了。”她几乎是花了全身大部份的力气才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端过来吧。”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何沁舞走向他,每一步,都艰难。
终于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他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只手粗鲁的捏紧崔彻焯的下巴,逼他张唇,另一只手俐落地将药汤全灌进崔彻焯的嘴里。
何沁舞的目光停留在崔彻焯身上。
他已换上洁净的衣裳,他的长相不属于俊美那型,五官如刀削般,刚毅冷厉。
“看够了没有?!”赫凡眉头一拧,本就深沉的黑眸更显墨浓。
“呃?”何沁舞回过神来。
“帮我把这些药抓回来。”不知何时,他已将药碗放下,手里多了一张药单。
何沁舞接过来,她说,“你的身体也要注意,不要疲累过度。”
“我自有分寸。”他冷淡道。
起身,他往自己的床榻走去,仰躺,闭目,休憩,明显不想与她再交谈半句。
何沁舞看着赫凡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面容,心无可自抑地疼痛。
手指紧捏着那张药单,转身,她飞掠而出。
赫凡的黑眸在这时缓缓张开,复杂难解。
沉默。
他们之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吃饭时,他沉默。
她说话,他沉默。
只要是无关乎崔彻焯病情的,他一律沉默。
谁说,坚强来自不断的跌倒,不断的失败?
谁说,不断的失败也带来成功的未来?
至少,她一直失败,从未遇见成功。
她放弃再碰钉子,两人之间的言语更少了。
一室的静寂。
崔彻焯却一直睡不安稳。
“崔彻焯,你好狠的心,竟如此赶尽杀绝!”浑身是血的男人,跪倒在遍地尸骨的繁美大院中,血泪俱下地嘶喊。
身着金绸的男人一语不发地站在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前,薄唇有着一抹冷笑。
“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和你可说是一同打天下的好伙伴,没有我,怎会有如今的残金眼?!”
“你做过什么,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才是!我最痛恨的是什么,你很清楚!”低沉的嗓音,宛如穿过地狱而来的冰冷慑人。
“崔彻焯,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你永远不可能……”男子抬起手来,想抓住那金绸的衣摆。
然,就在下一刻,男子沾满鲜血的右手离开了他的身体,快速地向右飞去。
收起剑,崔彻焯面无表情,只是笑着,冷冷的笑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唔……”右臂处血流如柱,男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崔彻焯头也不回,领着众人走出大门。
“宗主,接下来该怎么做?”
“放火烧了。”
“是。”
大火就这样迅速地燃烧了起来,其间,还夹杂着无数活人的惨叫声……
崔彻焯醒了,在昏迷了将近三日后。
他试图起身,全身却酸痛难耐,手无意一扬,却将摆放在床边的药碗甩下地。
这一声响将在外面做饭的何沁舞引了进来。
“你终于醒了?!”何沁舞忙跑到崔彻焯身边,将他扶起,让他背靠床头。
“这是哪?”崔彻焯有些迷惘地环顾周围。
他记得他中了圈套,最后跌落山崖。
没想到,他最重用的手下会出卖他!
早该想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值得相信的!
他的黑眸突然变得凌厉,他细细打量眼前的清丽容颜,“你救了我?”
何沁舞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眸底闪动着明亮的光芒,“你活过来就好,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在琼山镇见过。”
崔彻焯的眼神锐利,他凝视着她唇畔的微笑好片刻。
我们还有可能再见面吗?
见面?
是,乐乐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她。
那……后会有期?
如果那时候你没有再跟在那个色醉鬼身边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何沁舞。
如阳光驱散黑暗,崔彻焯的冷漠凌厉褪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温暖如春,“何沁舞。”
☆☆
第17章 chapter 17
他要动,被何沁舞制止。
她说,“你别乱动,你的伤很重,骨折有四十几处有余,这几日,你还是先乖乖地躺在床上。”
崔彻焯要下床,他说,“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立即回江南。”
“江南?”何沁舞被这个地名震了下,她说,“你知道朝廷在通缉你吗?你现在是官府通辑要犯,你这样出去是送死,你的处境很……不好。”
崔彻焯不动了,他紧蹙眉宇,“我的功力什么时候会恢复?”
“少则十日,多则月余。”一道男声出现在耳畔。
赫凡进来了,他手上拿的是今日上山采的普药。
“你是谁?”崔彻焯打量眼前俊逸非凡的男人,原本暖如春阳的黑眸瞬间变冷,仿如利剑般直射赫凡。
“他叫赫凡,他就是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人。”何沁舞注意到崔彻焯不友好的眼神,她说,“他对你没有恶意,如果他有的话,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赫凡?”崔彻焯眼里的锐气减少几分,忽又诧异,“你就是消失近乎两年的鬼煞?”原来,想要跟死神抢人还得先看看对方是不是死神的合作伙伴。
赫凡挑眉,坐于桌前,将采摘回来的普药分类拣选,对崔彻焯的提问没有回答的兴趣。
“你为什么要救我?”崔彻焯直盯赫凡,“传言鬼煞救人有三个条件,第一,病人要不招他讨厌,他看不顺眼的,不医;第二,必须具有挑战性,不是濒死的疑难杂症,不医;第三,病人家属必须要拿出他们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
赫凡这才抬眼,他看了何沁舞一眼,然后才与崔彻焯对视,“因为她,何沁舞。”
崔彻焯和何沁舞皆是怔忡,他是疑惑,她是心悸。
赫凡神色漠然,“你说得对,我本无意救你,无意再救任何人,但是,她让我救你,并且愿意答应我开出的条件,救了你,我可以重新拥有自由。”心的自由,“如此,我便没有理由再看着你自生自灭。”
何沁舞的身躯一僵,细白的牙齿咬着精致的唇型,她说,“我……鸡汤应该好了,我去端。”
何沁舞走得极匆促,走得极慌乱。
崔彻焯看着何沁舞的背影,再看看赫凡,他说,“你们之间暗涌的火花很明显,那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情愫,所谓的爱的火花?她喜欢你。”
赫凡惊异地抬眸看他。
崔彻焯淡淡扬笑,那笑并无真意,那是嘲讽的冷笑,他说,“如果你不懂得珍惜她,终有一日,你会后悔自己错过她。”在话出口的那一瞬,连他自己都讶异不已。
墨黑的眼睛,深邃的五官,赫凡的表情因为崔彻焯的话有些变形,嘴唇却弯出优雅的弧度,“我不会预言你的未来,你也别来妄臆我的。你我皆非上帝,无须对彼此的未来做任何预言。”
七日转眼过去,崔彻焯的病况也逐渐稳定,体力也渐渐恢复,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每每,何沁舞不是睡在屋里,而是只身于屋外的桃树下休憩。
桃花才刚开过,到处都是一片花语烂漫。
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花香。
三更时分,银月当空。
赫凡走到屋外,注意到何沁舞露在被褥外冻得发白的指关节,忍不住叹气。
真是的,她是故意这样吹冷风,好让他感到愧疚吗?
“你生病了,我可不会因此心软。”他喃喃自语着。
她睡得正熟,他将被子往上拉,盖妥她的身子,“还是说,你是故意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