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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烙-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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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何沁舞在赫凡的心中有多重要。

他永远都忘不掉那日所见到的景象。

那一天,与其说赫凡是故意送死,倒不如说那是为试探自己在何沁舞心中的地位而发自内心深处的悲鸣。

不过,他放何沁舞与崔彻焯离开不是因为找耶律媚容找得焦头烂额,却没想到被好友狠狠摆了一道的小小报复,而是——

“耶律媚容死了,何沁舞留下来,只是死路一条。”耿诺说,“耶律泰尔愿意诈死都是因为耶律媚容说服了他,如今,因为他的诈死引起大漠南北两族内乱不断,若要尽快平息这场战争,恐不可能,耶律媚容的死更是让他悲愤交加,他现在不敢对中原怎么样,因为他要打内战,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攻占中原,但你想他会放过何沁舞吗?放过伤害耶律媚容的任何人吗?如果你真的爱她,难道愿意让她冒险吗?”

赫凡平静似水的面色动了一动。

耿诺又道,“凡,再等等,等局势稳定了,如果你们真的有缘,自会有相见的一日。现今,凡,我们有一场更重大的仗要打,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又是这句。

“你想要打这一仗?”赫凡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

“这是天赐良机。”耿诺说,“解除隐患的最佳时机。”

耿诺脸上沉静自信的神情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必然胸有成竹。

“诺,这么做,你得到什么?”赫凡问,“不成功,你便是千古罪人,背负骂名。成功了,你也不过是现今这般,那么,你是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耿诺将药碗递给赫凡。

赫凡没拒绝,他一昂首便把药汁灌下。

耿诺说,“为了好玩。”

耿诺的回答颇不正经,赫凡却笑了。

“你不怕自己把命给玩丢了?”纪双双有一点懂了,她问耿诺。

耿诺这才将视线给她,“你怎么还在?”

“我一直就在。”纪双双理所当然。

“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耿诺推纪双双出门,“未来的贵妃娘娘!”

纪双双有一瞬间僵硬,耿诺视而不见。

门,砰地关上。

纪双双在门外伫立好一会才缓缓转身,落寞的神情像极了孤零零被遗弃的孩子。

“这样好吗?”赫凡说。

“没什么不好。”耿诺的黑瞳里漾着魔异波光,“枫就是太依她,太宠她,才会一再让自己受伤。她这么对枫,我还给她好脸色看已经是仁至义尽。”

赫凡没搭腔。

耿诺说,“凡,你这样不行,愤怒就表现出来啊,悲伤就表现出来啊,不开心就不开心啊,可不可以不要面无表情?!”

赫凡看他一眼,“我刚刚有笑。”如果他的记忆并没有退化的话。

耿诺撒出一把毒粉,窗台的花卉即刻枯萎。

“我是说真实的情绪!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赫凡嗤笑,“能气死你的人可多了。”

“错!错!错!”耿诺反驳,“只有我在乎的人才会惹我气恼,而我偏偏又不能对着罪魁祸首发泄,只好让无辜的人当了替死鬼,你以为我的坏名声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会惹我生气害我乱撒毒的祸根!”

赫凡不说话。

耿诺斥道,“明明就很想知道何沁舞有没有跟我说什么话!明明就很想知道何沁舞离开你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明明就很在乎何沁舞离开的事实,为什么不发泄出来?!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这样,不仅何沁舞不了解你的心情,连我也不懂!”

赫凡的眼睛好似夜空一般幽深,他看着天色,外头已墨透。

“你说话啊?!”耿诺想赫凡将心底的情绪全部说出来。

过了仿佛许久,又仿佛只是一下。

“你的关心,我收到,但你没有任何优势来告诉我,我的感情该怎么倾诉,怎么表达,怎么拥有。”赫凡怅然地说,“我不是你,你不是我,何沁舞不是温思璇。我不会表达心意,但是你不同,你与温思璇朝夕相处,又懂得逗姑娘开心,可是呢?”

“那是因为我从不曾试着化解过彼此之间的矛盾。”耿诺的凤眸中染上一抹悲哀,低沉如丝绸的声音从好看的薄唇逸出,声音淡淡的,“我以为……掌握住她的心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情。”

“诺……”

“你说得对,我连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怎么有资格说你……”

“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什么呢?

“只是在发泄。”耿诺突然笑道,“凡,你知道吗?这样你才像个人。”

“你才不像人!”

“你歇下吧,天微曦我再来看你。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他们都需要发泄,战争是一种,也是最疯狂的一种。

却是最能让他们不被胡思乱想所左右的一种。

更是他们所需要的一种。

他们必须为自己找些事情做,填满心中缺失的那一半。

只是,人生匆匆百年,到底要浪费多少时间在寻觅试探之中?又要浪费多少时间在犹豫徘徊之中?

死亡,当它想要来的时候,总是来得又快又突然,教人措手不及。

他就要死了。

这是当崔彻焯隐约恢复神智后的第一个想法。

小小的土屋内,弥漫着腾腾热气与一种特殊的药草味。

屋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大缸,大缸在微火加热下冒着热气。

崔彻焯就盘腿坐在全是浓稠药汁的大缸里接受救治。

那烫热的液体不仅让他的背部疼痛,还让他身上有伤口的所有地方都痛到肌肉会无法控制的抽搐。

崔彻焯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他知道自己死后会下地狱,这就是地狱吧。

想动身体,动不了,只有意识可以云游。

这一刹那,这一时刻所有过往如云烟般闪现,他忽然想明白许多事。

死亡会可怕吗?他以为不会。

他杀了一辈子的人,早就视人命如粪土了,不过,直至此刻,他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命也不过是一条脆弱的生命。

有生命就会有死亡。

哪里有生命,哪里就会有死亡,这是自然规律。

所以,不过是死亡,有什么可怕?

对他来说,死亡,不过是结束罢了,结束一场一点也不有趣的闹剧,一场他已经玩腻了的闹剧。

他的人生只是一出身不由己的闹剧,就算他在努力挣扎中已经操纵一切,掀起腥风血雨颠覆无数人的命运,带走无数性命,也只不过是在上天安排的舞台上出演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死了也好,反正他已经累到再也不想与之周旋。

活着的时候,他总是那么忙,心思和欲望都过重,为了愤恨,为了权势而汲汲营营……太累,太累。

终于可以全部都抛下了。

原来,这就是面对死亡的感觉。

原来,面对死亡也可以如此安祥,如此……幸福。

半昏半醒间,时间感也因此完全模糊掉。

“他醒了。”

突兀的柔软声音出现在他左前方,那熟悉的声音令他吃惊。

蓦然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崔彻焯急急地望向声源。

他看着与耶律媚容拥有同样的容貌,甚至同样的声音的女子。

“你是谁?……”声音干涩得不像话,崔彻焯露出一种困惑得仿佛孩子似的表情,“你不是她。”

他的心没有如刀绞,他的思绪没有混乱,他的头脑跟心没有矛盾挣扎……

对于自己的感觉,他真的很少去花费心思分析。

但,此刻,就算不分析,不花心思,他也明白了。

原来,只有她,能给他心如刀绞,思绪混乱,矛盾挣扎的感觉。

不是她,就算对方拥有与她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声音,也不能。

他以为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他以为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影响。

否则,他怎能亲手剜割下她的手指,无波无绪?

否则,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呻吟,无情无痕?

否则,他怎能看着她死在自己的眼前,无动于衷?

唯一的解释便是,乐乐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重要到让他无比牵挂的了。

耶律媚容在他心中所能产生的波澜已经烟消云散,仅凭心头那隐隐的挂念根本不可能拖住他的脚步。

直到再见到她的容颜,那种不陌生的疼痛在心底泛了开来——

他才明白,终究,他错了,他骗了她,也骗了自己。

他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他的心并不是不会再起波澜,而是……

那不是她。

所以,他可以面不改色,他可以无动于衷。

只因为,那都不是耶律媚容。

当她与赫凡并肩而战,联手置他于死地之时,他的脑子瞬间像被抽空,心就像用利刀割过一般血肉模糊,带来麻痹一样的感觉。

所以,他出手,使出短刃。

那把短刃甚至是她赠予他的……

就算死,他也要拉她一起!

两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崔彻焯闭上眼深呼吸。

她死了!

他亲手杀死了她!

他清楚地知道,她死了。

当他几乎忘了该如何呼吸,难以忍受的痛楚不知从何而来紧揪住他的心脏,气息逐渐在体内减少时,他知道,耶律媚容真的死了。

瞬间回神,崔彻焯全身进入备战状态。

身体虽虚弱,他阴沉的双眸有如被黑暗笼罩却锐利无比地扫过眼前的一男一女,“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一男一女还来不及回答——

“娘!——”小女孩冲进屋来,手中捉着一条青蛇,“小青不听话!”

小女孩的肤色十分白皙,圆圆的眼睛和红嫩的小嘴,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她的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五岁,她抬起圆圆的眼睛看着崔彻焯,“叔叔,你终于睡醒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姨!”

不多久,屋内就热闹了。

何沁舞,影云,影雾都进来了。

全身似乎发着高热,就像有人正在他的身上放火,崔彻焯极力领受着身体的痛楚,以保持清醒。

“彻焯,等你的身子好些,我再跟你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殷桃和包聃都不是坏人,包聃是大夫,就是他救了你。”何沁舞说。

“我是殷桃,这是我的丈夫包聃,刚刚你看到的是我们的女儿包点心。”殷桃笑起来霎是好看。

崔彻焯看着那张与记忆中重叠的笑颜,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包点心?”

殷桃说,“你也觉得这名字取得好吗?”殷桃得意地瞄了身旁的包聃一眼,“这是我取的哦。”

崔彻焯没回答,他本就不爱说话,身体的痛楚让他更不想说话,特别是无聊的话。

云朗,风清。

徐徐的微风吹过山陵,漫过树梢。

微凉的风吹起何沁舞的银发,如柔丝般轻拂着她的脸蛋。

何沁舞与殷桃,包聃交谈着告别。

远处,崔彻焯在等她,他身体里的毒盅已经清除干净。

在他身后的两名伟岸身影一动不动。

那是,影云,影雾。

“如果他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高兴。”何沁舞调回视线,对殷桃笑了笑。

那日,影云,影雾带着负伤的崔彻焯和她为躲避官兵的追击误闯进了这个小土屋。

小土屋离村庄有些距离。

闯进屋内的那刻,她震惊了。

到底这世上有多少人,长了那张他爱的容颜!

屋内正喜乐乐围成一桌用餐的三人,也震惊了。

她没想到的是,殷桃没死。

她更没想到的是,包聃拥有比赫凡更高超的绝世医术。

殷桃给她的回答是一个笑容,她说,“所有人都以为他配不上我,但只有我知道,他是一块璞玉。”

何沁舞看着简易石碑上刻着的名字与生死的日期,简单的几个字轻描淡写地说完了一个人的一生。

据殷桃说这个人便是包聃的师父。

有些人一生两袖清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有些人一生为得功名利禄,奔波劳累,死时同样无法将盛名带走。

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兜兜转转,玄妙。

没有人能够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等她死去的时候,大概也是像这墓碑一般,简单的几个字就可以说完她的一生吧。

没有人可以看得出那几个字的背后是不是曾藏着说不完,道不尽的深刻爱恨。

“如果有机会,我想,我会告诉他,你还活着。”何沁舞对殷桃说。

如果官兵追到这里来,打碎这用心呵护的幸福,她定不会饶恕自己。

“我该走了,谢谢你们这几日的照顾。”

何沁舞深深地朝包聃和殷桃鞠一躬,转身准备离去。

殷桃叫住她,“沁舞。”

何沁舞转过身来,面向她。

殷桃问,“你会和凡一起来吗?”

每每提赫凡,何沁舞便会恍神,神游太虚。

殷桃便也忍住了问她的欲望。

可如今她就要走了,再不问,再不说,只怕没机会。

“你还爱他吗?”殷桃问得小心翼翼。

微风吹来凉爽宜人,空气中飘散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何沁舞顿了顿,她说,“我不想爱他,就如同没有人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他一般,没有人告诉我怎么样可以不爱他。”

何沁舞的声音随着微风飘漾进入殷桃耳中,如同琉璃水晶一样华美。

殷桃颦了颦眉,唇角现出甜甜的笑,“那就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沁舞,我很了解他,相信我,不必担心爱上他会没有好下场,当你今生的最后一刻来临时,你绝对不会后悔自己曾经爱过他!”

粉红色的云朵如火花似地向无边际的天空奔流绽放。

一幕用来作为区隔的珠玉垂帘后头,男子端坐在临窗的桌边喝酒,红艳衫、功夫靴,即使有珠帘隔着,依旧瞧得出他的神色冷峻,毫无笑容。

崔彻焯面对屋外单膝跪地的属下,雍容威严,这一刻,他不再是病弱的崔彻焯,而是威震武林的残金眼宗主。

“很好,若再有闪失,提头来见!”

“是。”那名下属疾行而走。

下属才离去,“想听故事吗?”面向另一边的女子,崔彻焯的神情已然转变,“我知道你很想听。”

何沁舞眉尾高扬,“愿意说了吗?”

崔彻焯缓缓道,“我不会将心袒露人前,因为世人皆有可能是我的敌人。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才会承认爱她,否则,绝不会。”

何沁舞走到他面前,静静地坐下。

崔彻焯扬起沉邃的瞳眸,轻轻道,“也许,我知道你了解后,应该会将我与她葬在一起,所以,我告诉你,我爱她。”

崔彻焯沉默许久,才道,“她以前没有这么刁钻跋扈,心肠也没有这么坏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知道是我让她变成这样子。”

“不用再说了。”何沁舞沉寂一瞬,“不必说了,我已经了解了,你不必再让自己重新温习那些会扯痛心扉的回忆。”

她说,“你想要保护的人,从来就不是我,对吧?你想保护的只是从前的耶律媚容,只是你和她都回不去了,就像我当时被恨冲昏头一般,只能往前走,可是,我想知道,你想保护的,究竟是怎样的我?我真的想知道。”

崔彻焯起身,走至窗边,他泛起一抹苦笑,在原地伫立了许久许久之后,回答她,“你的笑容,你的真诚,我都想保护,然而,我最想保护的却是……执着地爱着赫凡的你。”

悠悠地,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何沁舞说,“我帮你。”

崔彻焯诧异地看着何沁舞。

何沁舞朝他嫣然一笑,“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如今,我帮你寻找答案,究竟是爱重要,还是恨更重要。”

耶律媚容的遗体被水晶棺冰封送运往大漠。

声势浩大。

因为有回春粉护体,耶律媚容的遗体并未有一丝一毫的腐坏。

一阵夹带着凉意的微风袭来,雨意渐浓。

山壁之腰,荆棘之间,不知何时已埋伏了许多的人马。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之时,在烟火信号的召唤下,潜伏多时的人马整齐地一起涌出,冲向前方。

雨雾冲洗鲜血。

雨雾朦胧中,崔彻焯敛眸瞅着那遮盖的水晶棺,脸庞上没有一丝毫的表情,冷得宛如雕像一般。

情绪隐藏得太深,连自己也开始忘记如何表现。

水晶棺中,耶律媚容头戴百花冠,沉静安然。

崔彻焯将耶律媚容从水晶棺中抱起,风吹起她沉重而堂皇的衣袂。

雨幕里,崔彻焯被淋得全身都湿掉了,何沁舞亦然。

何沁舞看着他。

“你找到答案了吗?”她问。

找到答案了吗?

天下人都可以叛离他,只有她绝对不可以。

而今,她离去了,他该平静了。

她再也不会困扰他,让他的心犹如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无法自控。

“崔彻焯,下辈子你不要是你,我不要是我……你不是崔彻焯,我不是耶律媚容……我们如果再遇见就相爱……好吗?”

可,他忘不掉,就算一再努力想要抹去她最后那一刻说的那些扰乱他的话,却在一次次的努力之后,一遍遍地浮上他的心头,只是更加清晰,也加重了他心痛的深度。

雨水从天而降,落至地面形成一圈圈涟漪。

何沁舞想要试图看清楚崔彻焯眸底的表情,可是他如潭般的黑眸仿佛深不见底,让她根本就不懂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虽然有内力护体,雨淋在身上还是很冷。

然后,她看见他落泪了。

于是,他不用说,她已经知道答案。

一股暖意流窜心间,何沁舞笑了,在雨水间,在鲜红间。

他,已经找到答案。

崔彻焯倾身在耶律媚容耳边低声道,“媚儿,我们走吧……”

这一次是真的,只与你离开。

冷风拂面,崔彻焯似乎听到了那人儿低低的笑声,在耳畔轻扬。

那日,雨水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情,飘落得格外温柔。

人呵,为何总要到最后无法挽回才能知晓自己选的路,究竟是对,是错。

中原与大漠的战火开启,兵荒,马乱,人心惶惶。

暮鼓晨钟,江南边郊林荫之中,矗立着一座历史悠久的古老佛寺。

这佛寺曾几度被烈火燃成灰烬,几度重建。

虽然已经不复当年模样,但宁静的氛围却是千百年来一直不曾改变。

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崔彻焯坐在佛寺偏殿的前廊上,双腿盘坐在蒲团上。

空气中,飘散而来的淡淡沉香味可以沉淀许多妄想杂念。

就在这时,一直静坐在他对面的老僧人缓慢地开口:“施主,恐怕您的心绪混乱,到最后会走岔了气,伤了身。”

“还是被大师瞧出来了吗?”崔彻焯冉冉地睁开双眸,眸底噙着一抹自嘲的笑意,“果然还是瞒不过您吗?”

老僧人的脸庞尽是被岁月刻下的斑驳沧桑,然,双眸却仍然炯亮有神,仿佛能看穿这世上的一切。

老僧人听完崔彻焯所说的话,淡淡地泛起慈祥的笑容,并不言语。

崔彻焯知道老人不会回答他的话,这些日子来,大多数时候,老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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