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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呢?我能学吗?”很自然地,她问。
她的气息拂过耳际,他偏过脸,两人鼻对鼻,眼对眼,唇对唇,相距一公分。
他向来不是善感之人。
可是,在她脸颊上渐渐散开的红云像一张网,网住他那躲在角落最微密的情绪。
丢开笔,退开身子,他说,“你自己照着练习多几遍应该就成了。”
“你不教我了吗?”她着急地站起来。
“我教未必好,你根本没认真。”赫凡淡淡地答,直往外走。
何沁舞太急,手无意将毛笔甩下地,也将他写有他俩名字的纸张沾上浓墨,稀释了那名字。
她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抹,想将那墨汁用手抹净,却是徒劳。
赫凡没看见这些,他已经出门了。
“你不教我,这纸又坏了,怎么办,怎么办?……”何沁舞在原地团团转。
她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她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搞砸了……
珠泪涟涟,落在纸上,她发现了,马上伸手去拭泪。
手上的墨未干一沾泪水便留在了她的脸上,画下到此一游的痕迹。
赫凡的手上拿着早餐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何沁舞这样的狼狈样。
“你怎么了?”他失笑。
“我……”听到他的声音,她忙奔进他怀里。
他手里的早餐被她粗鲁的举动震离,掉在地上。
他也险些心悸,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池水里扔下一枚石子。
“你去哪了?”她哭得可怜兮兮,“我就是偷看了你几眼,然后想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写,我没有不认真学……”
他推开她,直直地盯着她的脸蛋,笑出声。
她茫然不知所措。
“我发现……”他说,“我有点舍不得你死了。”
她反应不过来。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早餐,摊放在桌上,除去油饼外层的油纸,吃起来。
她呆呆的。
“你不饿?”他递一块给她。
她接过,咬了一口,目光还在他身上。
他吃完后抬眸看了她好一会儿,墨色的眼静静睇望着她,看不出情绪。
随后,他将手绢沾湿,擦掉她脸蛋上的污渍。
“明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她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什么地方?”
“到时,你就知道了。”他说。
☆☆
隔日,日渐黄昏。
他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何沁舞望着前方披荆斩棘的赫凡。
此刻,他们正爬着完全被半个人高的荒草遮蔽住的山路。
脚发麻了。
手撑在膝盖上,何沁舞走不动了,累到上气不接下气。
“找到了。”赫凡回过身,伸出手示意她抓住他。
何沁舞偏着头迷惑地望着赫凡,她将手放进他掌心。
他手臂一用力,将她带上斜坡。
沿着赫凡的视线,何沁舞看到一片花卉,五颜六色,中间穿插着高矗的竹林。
他带她走向那片圣地。
何沁舞仰头凝视着遮掩住蓝天的竹子。
轻风抚过竹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世间的一切都是轮回,有生有死,然这片花谷却是无生无死,永不凋谢,永不轮回,永恒不死。”
竹叶暗影间映照着那张俊朗的容颜,剑眉星目,气宇不凡,英飒的挺鼻下,薄唇也吐出让人难以置信的话语。
何沁舞走到中央触摸着绿皮的竹干,伸手抚过艳丽的花蕊,眼瞳散发无名神采,“太神奇了!你怎么会发现这个地方?”这里是这么的人烟稀少。
“这个地方不是我发现的。”赫凡的瞳孔开始变得没有焦距,视线仿佛穿过花草落在了心中小心珍藏的酸甜记忆中,因为太久,那似乎已是另一个世界的情景了,“这里的花草也不是天生的,它们是经过精心培育出来的。”
“培育出它们的人真出色。”置身于如此美景中,连她都自惭形秽。
“她是真的很出色。”赫凡的神情是少见的温柔,可是随即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幽暗的眸光,“她能让这些花卉永生,却不帮自己。”
赫凡的表情让何沁舞一怔,“那个人死了吗?”
“谁说她死了?!”赫凡的神情骤变。
何沁舞打了个寒颤,她赶忙找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是什么花?我从来没见过。”
赫凡没应她,仿佛沉寂在另一个世界。
何沁舞环望这些奇异花草,想将这片低谷的美烙印在脑海里。
因为他往后恐怕再也不会带她来第二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目光不再被奇花异草吸引,而是专注地看着他。
他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就算是看一辈子都看不腻吧。
时值傍晚,他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昏黄中。
这样的神情,他在想什么呢?
她胸口蓦地发紧。
似是感觉到强烈的目光灼烧,赫凡偏过头,对上她的视线。
天空朗朗无垠,蓝得耀眼。
下一秒,她的眼角渗出泪光,“我真的就快要死了吗……”
她干笑,抬手抹去。
出乎意料地,他被她过分清丽的脸蛋夺去呼吸——
“我真的不想死呃……”她直盯着他的薄唇,“我可以吻你吗?”
他怔了,呆了,傻了。
这是什么问题?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攀住他的颈,她的唇贴上他的唇。
她不想死!
她很想……这一刻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他重重地将她推开,“你在做什么?!”
他的力道很重,因为后背刚好有竹杆支撑,她才不至狼狈跌坐在地。
随风而来的他身上的香味,款款掠过她的鼻尖,在那一瞬间,她失了心,失了神,也失了魂。
“我在做什么?”她低声自问。
他不能理解她的举动,等她回答。
终于,像找到正确答案,她看他,“你能告诉我幸福是什么滋味吗?”
他的心一悸。
她背靠竹杆缓缓滑下,最后跌坐在地,“我有很多事没有体味,我想被爱,我想爱人,我想幸福,我想与所爱的人厮守到老,我想生一个跟铭生一样可爱的孩子……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体验到……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怕死……赫凡,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是鬼煞,真的医不好我吗?我真的没有希望活下去吗?”
莫名地,他的心一揪,有些轻微的疼痛感。
那一刻,他甚至想将脆弱的她拥入怀。
当然,他没这么做。
他只是将大掌抚上她的头顶,在她的黑发上揉了揉,“那就恨我吧。”
她蓦地抬眸。
“你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只是我需要你的心。”他说。
他幽深的凝视令何沁舞的胸口一阵发热。
“我会将你的心换给这片美景的主人。”他墨黑色的眸愈来愈深沉,“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吧?”
「我就要你的心。一颗愿意为我付出所有,包括生命的心。」
“你需要我的心,只是为了将它拿走,换给这片美景的主人。”感受着胸口那颗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她思绪纷乱,需要静心。
“没错。”他说得冷血,“我也给过你逃走的机会,你没逃,那么这是你的选择,请你不要企图勾出我的同情心来造成我的困扰,即使你那么做了,也没用,所以,平静地接受,安祥地面对是你最好的选择,明白吗?”
他在眼前,明明很近,却又觉得遥远。
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原本思索认定的一切都全部颠覆。
她曾期待过什么呢?
她曾向往过什么呢?
她曾思索过什么呢?
这一刻,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他的话,她听懂了。
“我明白了。”她说。
这一次,她真的明白了。
☆☆
第7章 chapter 7
寺庙的钟声,听起来有些旷远,也有些孤独。
悟觉寺的禅堂内十分静谧。
这样的环境非常适合理清那烦琐的心绪。
今日便是赫凡口中的第七日,也是她的死期。
火燃烛焰的声响清晰可闻,何沁舞不知赫凡为何要来这地方。
且,这一待,已许久。
这些时日,他们鲜少言语,表面上一切如常。
其实,她内心的彷徨与无措未消失丝毫。
无论她如何做心理建设又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当这一刻来临,她终是害怕。
她是凡人,怕死。
“做人最大的烦恼,就是愈想记住的事愈是记不牢,愈想忘记的事愈是忘不掉。”静明在琐事繁忙中抽空踏入禅堂探望来客时,手上捧着一只托盘,上头端放着两盏清茶。
坐在蒲团上冥想的赫凡睁开了眼。
何沁舞捉回漫飞的思绪,一盅茶香四溢的热茶已置入她的手中。
蒸腾的热气上升直拂她的脸颊,她低首静看着碗中浮沉不定的茶枝,兀自沉思静明所说那话语的意思,而后转望赫凡。
赫凡轻品清茶,“要隔绝红尘,放下贪嗔痴谈何容易,试问静明师丈在此修行数十载可有斩获?”
在赫凡身旁坐下的静明对赫凡的嘲讽不以为意,反笑道,“释迦牟尼独修苦行六年之久才在菩提树下悟出宇宙人生的缘起本心等道理,道出众生皆有智慧相,人之我执只在不明这个道理而已。”
赫凡面上未有异色,只是沉定地搁下茶碗,“别跟我论什么大道理,我可不爱听。”
静明一脸兴味地打量着何沁舞并朝她腼腆地笑了笑,“姑娘贵姓?”
何沁舞有些诧异话题移到自己身上,迟疑些许才回答,“何沁舞。”
“本寺地处偏远,有招待不周,还请何姑娘见谅。”算了算时辰,静明起身向赫凡交代,“你等我一会。”
“你忙。”赫凡知道他每日都要忙里忙外,劈柴踏碓,所以只是习惯性地颔首。
禅堂恢复了寂然。
“这里的香火似乎不盛。”何沁舞打破这寂然。
就在这时,急卷而来的狂风瞬时吹进禅堂内。
“来了。”赫凡起身往外走。
何沁舞自是尾随他而去。
才走出禅堂,何沁舞便感觉到一股幽冷诡异的气息让她打了个冷颤。
终于……要面对了吗?
何沁舞看着站在前方,文风不动,立在原地的赫凡。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股阴冷之气慢慢汇聚,而且越来越浓重。
何沁舞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有如看不见的密网将她团团围住,似是要形成一个让她挣不开的茧。
赫凡默默伫立,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本能地握紧双拳。
一挥袖,剎那间所有的阴气尽失。
那道本将赫凡和何沁舞包围起来的屏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远处,有个人嘿嘿地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凡。”
赫凡缓缓抬起头望着屋檐上那个白色的影子,“你终于肯现身了。”
那人飞身而下,如天空中无声无息的青鸟。
何沁舞盯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脸色骤变。
男人如莲花一般清雅的脸上,乌黑如墨的眼眸有如山间最清澈的泉水,俊美的容貌,慵懒的神情,优雅的华服,嘴角挂着的淡淡笑容,足以让天上的明日都黯然失色。
国色天香的男人,倾国倾城,真的很美。
“耿诺……”何沁舞感到被夺走了呼吸,快要窒息。
凡?!
难道……
她的心就是要给耿诺?!
太讽刺了!
实在太讽刺了!
戏弄她真的这么有趣吗?!
“她呢?”赫凡没有注意何沁舞的脸色,更无暇去思及她的心思,他的声音暗沉幽魅直问耿诺。
他的问题引来耿诺的一阵讪笑,他的袖口一抖,风声里挟着银色毒粉在空中呼啸散开来,“赢了我再说吧。”
“赫凡!”何沁舞忽然在他的身后仓促地叫了一声。
赫凡用真气扫开毒粉,没有回头却可以听出她语气中的焦急,他退后几步,挡在她身前。
“别伤及无辜。”他冷冷地说,嘴角那丝讥讽像在嘲笑对方的幼稚,“火的克星是水,你使毒,我解毒,毒粉岂能伤我?”
何沁舞的脸色骤然缓和。
这么说来,她的心不是要给耿诺。
知道赫凡并不是跟耿诺串通一气预谋策划蓄意误导她。
何沁舞的心蓦然一松,仿若盘石落地。
才落下的盘石再次高高悬挂——
两抹身影飞过房檐,飞沙走石,身影动作快得如两柄异色利剑,以剑风割砍对方。
坚固的石墙,刹那间在掌风的强烈冲击下轰成碎片。
何沁舞心下一惊,静明不知何时来到何沁舞身旁,“善哉,善哉!”
何沁舞侧首一看,“师丈,你不阻止他们吗?”
静明给了何沁舞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也好,这里早该改建一下了,只是苦于香火不盛。”看得很开的静明在心中默默计算到时要向赫凡和耿诺要多少修缮费用。
何沁舞的神思又被纵横的杀气所带回,双目定睛地看着前方的情形。
高手过招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看懂的,两人身法之快捷,之诡异,在何沁舞的眼中,如电,如风,根本看不真切。
一紫一白,两条人影越缠越紧。
看得正起劲的静明,忽觉衣袖传来一阵拉扯,偏转一看,何沁舞正无意识地拉着他,芳容上的神情似是担心。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真玩命。”静明道。
何沁舞正要发问之际,一紫一白的身形定了。
一根长枝,枝尖直指在耿诺的眉心之前。
胜负已分。
“她在哪?!”赫凡逼上前一步,脸色寒如冰,沉声问着,心却不停鼓动。
耿诺很兴奋地晃了晃袖口,他看着何沁舞,“你有她了,还找小桃子做什么?”
何沁舞看到耿诺毫不隐藏的兴奋怔了怔。
“人呢?”赫凡不让他转开话题,他等了三年,不可能再等了。
耿诺摸摸下巴,对何沁舞说,“你好像有点面熟。”
“我可是对你念念不忘。”何沁舞咬牙切齿。
“是吗?”耿诺笑得有些尴尬,他看了看赫凡的脸色,对赫凡说,“去见小桃子,你确定?”
“你说呢?”赫凡冷傲地回答。
耿诺长笑一声,“既然这样,我还能说什么。”
耿诺展开双臂轻飘飘地倒退着,飞掠回屋檐,“走吧。”
三年,之赫凡,之殷桃,他仁之义尽。
☆☆
凤凰城南方五十里处,有一座小茅屋。
已近黄昏,却并未看见有炊烟在此升起。
殷桃打算利用这日好好整顿一下庭院。
然,两男一女出现在她眼前之时,她当下将锄头搁置豁然站起,神色有些紧张也带着惊喜。
赫凡看着眼前更显娇小柔弱的倩影,心脏急速跳动着,不知是激动亦或紧张。
她眉目清然,肌肤如玉。
这是他的小桃子。
他的眼中写满了迷思,“小桃子……”
殷桃微笑地看着赫凡,“凡,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赫凡有满肚子的话想要问,想要说。
殷桃的嘴角一僵,不自觉地移开视线,她将视线定在何沁舞身上,“你是……”
何沁舞看着殷桃,不知如何回答,她无法克制地望着赫凡俊逸的侧脸,赫凡的视线却一直锁着殷桃,倏然而至的淡淡失落感卡哽在她的喉际。
她能说什么呢?
说她是为了跟她交换心脏的吗?ZEi8。Com电子书
不……
她说不出口。
“她叫何沁舞。”耿诺回答了殷桃。
“诺,你好久没来了。”脸上带笑的殷桃,眼中有着怀念,“凡,沁舞姑娘,你们都进屋来坐吧。”
殷桃用放在小亭的布拭净十指,往小茅屋走。
殷桃的手才触到门板,正要推门,便被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握住。
“你的手怎么会这样?”赫凡看着殷桃粗糙甚至还有茧的手。
这手,已非记忆中的模样。
“我……”殷桃急急地抽回手,“没什么。”
“你怎么照顾她的?!”赫凡质问耿诺。
耿诺挑眉,“任何事,别看表面。”
“凡,不关诺的事,这是我的选择。”殷桃忙拉着何沁舞进屋。
两个男人在外停留了片刻,尔后进屋。
“这些衣服是何人的?”走进屋内的赫凡,环望屋内的摆设一周后,扯下挂在床壁的其中一件男人的衣裳。
乍见赫凡手中所拿何物,殷桃飞快地赶至他面前将衣裳抢回怀中,捍卫性地迎向赫凡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双眸。
“那是心上人的?”何沁舞笑着轻言,想化解沉淀一室的尴尬。
“嗯。”殷桃僵硬地转过身。
赫凡的身子一僵,他的利眸瞥向耿诺。
耿诺耸耸肩,“小桃子的心上人不是我。”
赫凡的心霎时像陷入了迷雾之中,无法找到出口。
何沁舞好奇地环顾一室,“他人呢?”
“他就快回来了……”手中紧握着土灰色的衣物,殷桃定定地看着赫凡。
旋绕在空气中的气压沉甸甸地压在各有所思的四人身上。
那一瞬间,心事似穿过壁缝,随着外头冷冷的春风吹了进来,吹进各自心底那处无人可碰触的角落。
屋外的动静在沉寂中听来格外清晰,发觉有人在屋外,四人皆一愣。
门扇一开,一个皮肤黝黑,健硕而文质彬彬的男人映入他们的眼中。
男人似乎也很意外屋里有意外之客,“桃儿,他们是……”
“你回来了?”殷桃忙奔到男人身边。
殷桃的笑脸,甜甜的,笑出桃花朵朵开。
赫凡一瞬不瞬地看着,只因殷桃脸上那抹笑意所漾出的瑰丽,那是他未曾见过的。
随即,赫凡又将视线移到耿诺身上,眸子阴寒,“这是怎么回事?”
耿诺神情自若,往外走,“出来说。”
一紫一白,如影,如风,一闪即消失。
何沁舞敛紧了黛眉,隐隐然的,她的心湖起了变化,像是有种东西正沉沉地掉进湖里,泛起一波波她不明白的涟漪,悄悄地渗进她的心底。
她看着殷桃,一直看着,暗暗掐握掌心。
她总算明白……
在花谷,赫凡为何会露出那样迷恋、专注却又惘然的眼神……
那……让她心动的眼神。
☆☆
屋外,静谧。
“就是你看到的。”耿诺先开口,收起一贯的邪气和慵懒,难得认真道,“三年,你该放下了吧?”
“说清楚!”赫凡的厉眸冷冷地盯着耿诺,语气隐含深深的不悦。
“刚刚你看到的男人叫包聃,是一名普通的大夫,但心地非常善良,他常常免费为穷人看病,所以生活困窘。”耿诺紧紧盯着赫凡,“小桃子爱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我,是那个叫包聃的男人。”
赫凡的神色一凛,一股化不开的气闷像条线般紧紧缠住他的心。
耿诺接着道,“凡,我跟枫还有小桃子太清楚你的个性了,小桃子更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她起初也以为你与她之间的感情是爱情,直到她遇见了包聃,她才发现爱情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与外貌,与技艺,与任何事无关,那是一种感觉,心灵颤动的感觉,深深被对方吸引的感觉,这是小桃子的原话,小桃子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请我跟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