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本是极恼怒且不愿挪窝的,可听说这城主不是一般人,也就欣然跟来了。
反正,老窝在一个地方也没意思。
“夏夏,如果你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两个都逼得你进退维谷,你会如何?”钟离忽然问。
“那就不选择。”夏夏答得果敢,两个都不讨好的选择,选了干嘛?
“要是不选择,你会死呢?”
“那就选我不会死的。”生存大于一切,夏夏根本不需犹豫。
“真是个坏孩子。”钟离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里隐隐透出无限眷念。
夏夏忽然捧住他的头,让他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对视,极其古怪地问:“钟离,你到底怎么了?”
“主子,我们到了…”
钟离定定地看着眼前那张稍显稚嫩的面孔。懵懂的眼神清澈如水,将他的影清晰地印到其中。
他微笑着将她每一个轮廓,表情看进眼中,仿佛要烙印进心底。
“夏夏,我别无选择。”
☆、弃子(6)
夏夏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太弱,太过被动。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以这样的方式醒来。只是隐隐地觉得不安,隐隐地不明白,为什么连钟离,也要对她下手。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被人点了睡穴昏过去的。
而醒来,已经换了一副场景。
一间装帧精致的卧房,雕花的屏风,鹅黄的床帐,空气里有淡淡的熏香缭绕。
脑袋晕晕的,竟有恍如梦境般的感觉。
夏夏想坐起来看清楚,却发现自己的身子绵软无力,半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动弹不得。
不多久,门吱呀一声响了,眉目须发皆白,形容枯槁的老头背着药箱,面无表情地缓步而来。
他一声不响地绕过屏风,半眯的眼似抬非抬,瞄了一眼夏夏,又搬过一张椅子,坐到她床边。
拉过夏夏的一只手腕,就把起脉来。
“姑娘醒了?”
夏夏对这个人并不陌生,正是几次打交道的钱太医。
然而此刻,她眼前仿佛出现了极其恐怖的重叠感,似曾相识到可怕。
“我的身体怎么了?”夏夏开口,身体仿佛被抽空了般,语气也绵软无力。
“姑娘的身体经过调理,已经大好了。”
“谁问你好不好了,我是问你我的身体怎么不能动了!”越来越多地惊惧汇集在内心深处,夏夏无力地攥着被单,咬牙问道。
白胡子老头幽幽看她一眼,语气森森道:“老夫给姑娘用了一点麻药,待会动起刀来,不会那么疼…”
说着,老头竟然开始开箱,将那一柄柄锋利的刀子一字排开,又将一个个古怪的瓶瓶罐罐逐一摊开。
“你…你说什么动刀?”
夏夏真正慌了,脑海里熟悉的声音,对话,场景,在一点一点重叠起来,一如沉浸在某个幻境中,不可自拔。
遥远的预示一点点在眼前铺陈展开,仿佛不可逆转的命运在操弄,在嘲笑,在肆意摧残。
夏夏从未想过,八卦阵中,一朝看到的幻境会以这样残忍的方式重演。
“钟离呢?钟离人在哪?”
声音里,不可抑制有几分颤抖。
☆、弃子(7)
钱太医叹一口气,却说:“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宽心吧,老夫会尽力保你无虞的。”
然而夏夏却完全不理会他的话,疯了一般朝空荡荡地屋子里喊:“钟离,你出来!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她知道,所以更加恐惧。
既定的轨道,命运齿轮的不可逆转,以及,编排在剧幕内的,痛彻心扉的主角。
饶是诡异得可怕,夏夏仍就难以置信,那个她愿意亲近,最终选择接纳的人,会和恶梦中的幻影重叠。
她要见他,要听他亲口说话。
她想看到那张温柔的面孔是否真的会变得陌生而苍白。
红影最终无法淡定地藏身,缓缓在房间的阴影里显出身形。
昔日妖孽般的笑容不再,变作了阴晴不定,似有挣扎,也似有苦痛,只是更多的,是一种令人心惊的寒凉。
“你要对我做什么?”夏夏的声音颤抖,视线胶着在红影身上不肯离开半分。
钟离沉默良久,脸上带着疲色,缓缓开口道:“夏夏,我要救公子陌。”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夏夏的眼睛,语气始终平稳而坚定。
他说:“夏夏,公子陌已经快不行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仿佛敲碎了心中最后的期望。
夏夏呆呆地望着他,语不成调:“你…你…要杀我?”
钟离苦笑:“你大概不知道吧,只有你的血能救他,我只能试一试。”
“我会死的…”夏夏喃喃道。
是,她会死的。
从她听到公子陌所中之毒是“君隐”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了。
她的血对别人的功效远不如自己来得那么强大,若是单纯的蛇虫鼠蚁,或单种的自然植物之毒,也许很有效果。成分简单的毒药,也能缓缓奏效。可若是像君隐那种极其复杂且相生相克的毒,怕是要了她的命也不够治。何况,公子陌的毒已经深入骨髓,近二十年。
她不在乎她的秘密怎么会暴露,也不在乎她的血对公子陌是否真的有效,她满心满眼只看见,钟离已经明知会害死她,仍选择做了…
是的,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他自己,他真的…要她死…
☆、弃子(8)
夏夏多希望他能像从前一般,不顾一切地将她揽进怀里,带她离开。
然而,希冀到最后,却只剩下满目的破灭与粉碎。
那锥心刺骨的红,终是选择了沉默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连多一句解释,也吝啬给与。
她多想伸手抓住,却无力抬起;多想嘶声挽留,却喑哑了喉咙。
生命里,第一次体味到如此破败的绝望。
不仅仅因为死亡,更因为,心底深处,刚萌芽生根的某种情愫,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分崩离析,消逝毁灭。
连带着躯体,也破败不堪。
明晃晃的刀子闪在眼前,冰凉的触感并不十分明显,麻药在身体里发挥着并不算完美的药效。
夏夏忽然异想天开,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如当时在八卦幻阵中,一切过去了,就会梦醒…
她闭上眼,不去看那妖艳的红色从生命中一点一点抽离,满心满念地将自己锁在心底。
如鸵鸟般,将眼睛蒙进沙里。
人究竟失血多少会死?
钱太医的手也不由得颤抖。
行医多年,不说有没有做过违心之事,可也确实第一次做如此残忍之事。
药方是既定的,他只需按着要求去做,然而,他未开始多久,床上的孩子便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让他心底生寒。
他只得战战兢兢取出银针刺夏夏的痛穴,听到她疼痛呻吟的声音,才敢继续。
药方说,死血无效。
这血乃是最根本的药引。药制不好,人救不回,他也死路一条。
然而,在这种心惊胆颤中,终于有一次,夏夏对疼痛的刺激再无反应了。
老头慌忙去按脉搏探鼻息,却再察觉不到动静。
死得如此迅速而突兀,吓得老头一个打跌差点站不稳。
原成想,便是取了所需的血量,还是有三成机会救活人命的。
然而…
屋门豁然被破开,钟离猛然冲进来,看见跌坐在地上打颤的钱太医,眉眼里豁然溢满杀意。
“你在做什么?!”
钱太医见钟离闯入,越发地胆颤心惊,吞吞吐吐道:“城主,这…位姑娘已经断气了。”
钟离脑中瞬间轰然作响,面色怔忡地看向床上已经一动不动地小人儿。
☆、弃子(9)
脑子里反复推敲着钱太医一句话的含义,半天回不过味来。
他豁然凶狠地看向钱太医,咬牙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救她啊!”
钱太医满脸布汗,已经死了的人,如何救?
然而他还是踉跄上前,再一次试了脉搏和心跳。
这时,那小小的身体几乎都已经冰冷了,更别说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城主…”
钟离两步上前,一把揪住钱太医的衣襟,将他提离地面。
“我没有说过,让你保她性命么?”疯狂的怒意揉碎在钟离眼中,杀气漫飞飘飞,将弱不禁风的老头几乎扯散。
“城主饶命啊,小人是按分量放的血,这血量还未到,理不应当…姑娘她…只怕…”钱太医语无伦次。
钟离危险地眯起了眼:“她什么?”
钱太医豁出去了,干脆直接道:“只怕是姑娘自己不想活了…”
手上的劲猛然一泄,老头跌倒在地,又忙磕头求饶:“城主大量,小人一定配好药方,救活公子少主,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啊!”
“滚!”钟离一声咆哮,震得屋内摆设全部簌簌发抖。
然,他不能动手杀钱太医,甚至不能踹他一脚泄恨,他留着他还有用…
钱太医如获大赦,赶紧收拾东西趁着钟离反悔前匆匆离开。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一种死寂,除了钟离自己,再听不到第二个人的呼吸。
钟离木然着面孔,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夏夏的表情。
练武之人,隔得那么近,他其实早已辩得出,她已经没有了气息。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不真实。
昨天还鲜活娇嫩的生命,甜蜜芬芳的气息,现在仿佛都随着血液流尽了。
他颤抖的手,第一次满怀着畏惧的心情将她横抱进手里。
那身体轻盈如纸,似乎一不小心就会随风飘走,那脸颊也苍白到了透明,唇色全失,脑袋不支地歪倒在一边。
钟离只看了一眼,那景象就仿佛烙印进了灵魂中,震得一个踉跄站不稳。
他抱着她,慢慢地走向门外,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昨日种种。
她天真的笑,她的小孩子气,她的固执,她的直率,她明亮的眼睛穿透一般地凝视他…
然而,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夏夏死了。
————————————————
六更毕。今天顶了一天盔,没敢冒。终于把这一段熬过去了,咳咳,乃们要相信会苦尽甘来的。
关于更新问题,银子建议等不及的亲们养肥了再看吧。银算是粉新粉新的人,现在这样差不多是银的极限了,实在达不到大神的更新水准。也有努力在提高自己的速度,但这要建立在对文文负责的基础下,银子想尽最大的努力把文写好,所以请亲们包容体谅一下,飞跃性提速的话,银子的下场估计就跟高。铁一样…
加群的话,每个亲我们都有加,没加进可能是QQ抽了?多试几次?记得群号不要写错:109998732
☆、故地重游(1)
当你选择失去,和真正失去的时候,心境会有怎么样的不同?
可会悔?可会痛?
钟离脑中一片空白,抱着夏夏的尸体缓缓步出门外。
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迷离和散漫。
他问自己,是他害死了她吗?
是他选择了她的死亡吗?
不,不是他。
他根本没有选择,所有人,皇帝,太子,冥幽宫,乃至夏夏自己,都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他贵为天潢贵胄,竟然让人逼到如此境地!
竟要拿女人的性命做铺路江山的基石!
他满心怨恨,满心悲愤,却最终,抵不过深心处的那一点恐惧。
钱太医说,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为什么?
不是乐生畏死的夏夏么,不是坚韧如草一样的夏夏的么?
为什么这样轻易就去放弃了?
恨他吗?死心了吗?
不是自私自利的小家伙,跟谁也不会交心交肺的吗?为什么轻易绝望?为什么轻易放弃?
钟离眼神木然地扫过周围一片安详,不知何去何从,心里的恐惧在一点点放大。
他对着天空中的一点喃喃着,仿佛那灵魂尚未飘散。
“不要怪我,夏夏,我别无选择。”
夏夏的额头忽然蓝光一闪,一枚火焰形印记缓缓浮现出来,然而钟离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思绪中,一时竟没有察觉。
直到那蓝芒愈来愈盛,刺痛了人的眼睛,钟离才恍然发觉异样。
下一刻,他已经被一股巨力砸倒在地,一道蓝幕遮天盖地袭来,将夏夏从他手上卷走。
“夏夏…”他失声惊叫,然后愣愣地看着眼前,蓝色的巨幕化作万千发丝,闪烁着幽火一般的光芒,蓝发飘落,一个俊秀的少年缓缓显出身形,眼里布满了悲怆和愤恨。
“钟离,你永远不配得到她的爱。”泽轩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如果不是身为鬼仙不得对凡人随意出手,他定然会叫钟离死无葬身之地。
钟离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恍然笑了:“你能救她,对不对?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轻易死的…”
泽轩豁然转身,不去看那眼里的一抹凄凉。
“你错了,我救不了她,我只是个鬼差,带她去她该去的地方。”他冷冷的声音如利刃穿心,“悔吗,钟离?是你亲手杀死了她。我会帮你一辈子记住这个事实。”
模糊的蓝色火焰燃起,席卷着泽轩和夏夏的身体,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被包裹住,火焰才瞬时熄灭,空留一地尘埃。
钟离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那消失了人影的地界,先是木然,紧接着,一抹疯狂的笑越放越大,贯彻了整个院落。
☆、故地重游(2)
地府,又是地府。
夏夏冒火地在这一片熟悉得几乎踩烂了的地界兜兜转转,一不留心又转到了奈何桥边。
奈何桥原本熙熙攘攘的鬼群瞬时轰然而散,其中穿着妖娆的孟婆更是收拾了家伙混在人群里落荒而逃。
此情此景,真是堪比城管查街。
“死孟婆,你给我站住,老娘要喝孟婆汤!老娘要投胎!”夏夏被群鬼推搡得无法动弹,只得大声叫骂。
谁想人家根本不理会她,只三秒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是这样!
夏夏愤懑不平,恨不得拆了奈何桥作罢。
从她醒来开始,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地府,很显然,又一世的惨淡收场。
不过这也罢了。
没有了肉体的束缚,上一世和上上一世的纷纷扰扰同时进驻了记忆,反倒叫她将有些东西看淡了。
更可恶的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识被人封住了一部分,现在回想起倒霉灾的上一世,自己都觉得浑浑噩噩,白痴透顶。
所以,她决定了。
她要投胎,要喝孟婆汤把上一世和上上一世忘得干干净净,再重新开始新生活!
可是她这意图一表现出来,冥王遁走了,孟婆躲闪了,牛头马面装死了…
月老来串门,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头是岸,却被她反过来质问,为毛封印她的灵识,害她这一世懵懂无知,最终不得善终。
她不是三世好人吗?他们不是要赔偿她枉死的一生,平安到老的吗?
结果话还没问完,月老不见影了。
夏夏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地府各处,听三途河里偶尔传来的凄声惨叫。
想回去吗?留恋上一世吗?
恐怕不。
不管上一世的她多白目,多无知,可终究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不管那感情是不是太过贫瘠,可她终究会疼,会痛,会后怕。
有些伤痕,是将永远镌刻在灵魂之中的。
夏夏走过奈何桥,却无法投胎,只得在忘川彼岸留恋徘徊。
上一次被她偷采过的彼岸花又重新长得茂盛喜人,满目的红刻骨铭心,刺眼得厉害。
传说,彼岸花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忆起前尘往事,诱人流连,不得往生。
可是为毛,她一看见,就有把它们全部拔光了的冲动呢?
☆、故地重游(3)
所谓本性难移,连智商都不足以弥补。
夏夏郁气凝结,果真说拔就拔,她就不信了,她闹个天翻地覆,冥王会放着不让她投胎。
忽然,一声幽幽的叹息从百花之中传来,吓得夏夏胳膊一抖,满手花都掉落在地。
天哪,这是闹鬼么?
夏夏冷汗涔涔,可是随即又反应过来,这地府里除了鬼仙就是鬼,她自己也是个鬼,还闹什么鬼?
“谁…谁在那里?”
“唉,何苦多增冤孽?”
红色的花海中,忽然凝聚出一个满身红衣的女子,全身散发出朦胧诱惑的光芒,美好而不真切。
她一步一步向夏夏走来,脚下却不着力,所经之处不折损一朵娇花。
“寐儿姐姐…”
夏夏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确定地喊出了声。
这个女子的面容,至少和寐姬有八分相似,可是另有两分不属于人类的妖媚惑世,举手投足间都能牵动人心。
“我不是寐姬,你可以叫我彼岸。”女子悠然开口,连声音也和寐姬有几分相似。
“你不是寐儿姐姐,又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她?”夏夏歪着脑袋,上上下下打量着来人。
“嗯,这么说吧。我虽不是寐姬,但寐姬是我。”
“哈?”这是什么歪理?
“就好像,你不是夏蓝雪,但夏蓝雪是你。”
“哦…”夏夏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现在一共有两世的记忆,可是哪一世都不能完全代表现在的她。
“明白了?”女子笑得善解人意,然而下一刻,夏夏就猛然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纤腰,呜咽道:“寐姬姐姐…还好你没死…”
女子瞬时有点愣,无语道:“是彼岸…”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纠正。
说到底,寐姬不也还是她么?
“不对啊,这里是地府啊,姐姐你还是死了啊?”夏夏恍然反应过来,不解地问。
“我呀…无所谓死不死的…”彼岸极亲昵地摸了摸夏夏的头,叹息道,“不过是一只被折腾来折腾去的千年老妖而已…”
“啊?”夏夏有点吃惊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彼岸淡淡道:“我本是彼岸花魂,犯了个小错,被罚九世轮回。你遇到我的时候,就是我的最后一世。”
☆、故地重游(4)
彼岸看夏夏听得一愣一愣,眼睛都发直了,笑着安抚道:“所以说,你别再为上一世的事耿耿于怀了,那不过是我自己的宿命而已。从哪里开始,便从哪里结束。倒也及早脱离了苦海。”
“咳咳。”夏夏不自然地假咳了两声。
对于上一世的她来说,虽然最终原谅了所有人,包括自己。但寐姬的死始终成了心里的一个疤,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