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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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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若他们教会了你爱,我便教会你恨。今日,我将这颗恨的种子埋在你心中,等到有一天它萌芽生长,你就会拥有毁灭的力量。”
  夏夏愕然张嘴,惊得一个字说不出来。
  “当然,若是你始终不恨,它迟早会枯萎死。那么,就当我遇着了一个怪胎,你也什么损失都不会有,哈哈!”
  “妖儿…我…”夏夏嗓音干涩,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妖儿直接对她摇摇头:“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也是与我自己打一个赌。你还是你,你要变成什么样的人,还是你说了算。好了,我也该走了。我的老朋友,看样子是要找过来了。我就替你去会会她。”
  说着,夏夏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个虚影向洞外挪去。
  那紫红衣衫迷离璀璨,隐隐透出一股疯狂的气息。
  确实,就是疯狂,夏夏那一刻深刻地感受到,这仿佛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只妖媚,就只是一股纯粹而疯狂的力量。
  恨的力量。
  悠远的声音最后传到夏夏耳际:“不管怎么说,我生时,就是命运之外的东西,你和我牵扯上了联系,就必然跳脱于命运之外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没有人可以束缚你了,夏夏。你和任何人之间所谓的宿命之线,都已经被切断了…”
  夏夏惊愕地低头,果然看见,她和公子陌周身原本萦绕的大团红色烟晕,渐渐消散了。
  她从泽轩到红楼时开始,就一直能看见一些特别的东西。
  如鬼魂,如姻缘之线。
  她从刚到寒山家里看见公子陌时,就能看见那种束缚般的命运牵连,好像她和他之间,天生而来一种不可分割的气息。所以她想也不想,立刻逃跑。


☆、跳脱于命运之外

  山洞渐渐重归寂静,夏夏恍然如梦,也不知究竟过了多少时辰,还是根本没有时间流逝过。
  她后知后觉地看看山洞口,又看看昏睡不醒的公子陌,摸摸心口,想着妖儿临走前的一袭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跳脱于命运之外?斩断所有命运的的牵绊?
  夏夏不是个有大野心的人,她即便是比从前通透了许多,也不曾真正想过对抗什么。
  尤其是,命运这种虚无缥缈非人力可为的东西。
  顶多是闹点小别扭,发点小脾气,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起来,她其实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喂,喂,公子陌,醒醒啦,不要睡得像死鱼一样啦!”
  鹅黄面纱早已弃置在一边,夏夏恍然想起陷入黑暗前的那一刻,那一双恍若星辰的眼眸豁然明亮,所有的淡定自若的痕迹似一瞬间有溃散的迹象。
  甚至那一只手掌,摩擦过脸颊,指腹勾勒过每一段面孔轮廓。
  认出来没有?认出来没有?
  夏夏边想着,心跳不知怎么又砰砰砰加速起来,脸颊都烧得通红,好像完全被那印象中传来的炽热感染了。
  等等,夏夏愣了愣,炽热?
  印象里的大冰山,是磨灭她一切美好印象的存在。但凡他一靠近,逼人的冰寒之气就会将她压迫得直哆嗦,哪里会有炽热?
  夏夏忽然伸出手,公子陌脸上摸了一把,然后迅速缩回了手,嘴巴撑成了一个“O”形。
  然后,她吐了口唾沫,壮了壮胆,再次在公子陌身上上下其手,一个人傻不拉唧就在山洞里鬼叫起来。
  “哇哇,哇哇,热了,冰山热了!”
  当然,稍微一细想,夏夏立刻明白,原先公子陌是中了寒毒才周身冰寒刺骨,尤其是毒发之时,寒意逼人。现在解了毒,肯定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这和她的刻板印象相差得太大,尤其是公子陌那个人,天生一副清冷性子,好像他天生就该是那样的冰寒体质,渗人到不行,这下忽然变成了暖融融的,到叫夏夏一时接受不了了。
  难怪她再见他,发现自己原先对他的畏惧感也变少了,之前也有接触,竟然没发现这一茬!


☆、但愿长睡不复醒

  她一个人呵呵傻笑着乐得乐得合不拢嘴,兴起上来,还动手掐掐这里,摸摸那里。
  沉睡中的公子陌表情那么安详,仿佛冰雪都融化了,化作一泓清泉,不再那么冷漠,不再那么气势凌人。
  夏夏盯着他看了良久,脑海渐渐浮现出和他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有喜,有怨,有惧,有惑,表情一时古怪。
  她不是一年多前的无知夏了。
  她听得懂,人人都在说,他对她有情。甚至是,深情。
  小鬼如是,潇潇如是,君陵尹亦如是。
  可偏偏只有她夏夏,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情,更不用提及领情了。
  曾经,即便是面对他,她也觉得压力如山,逼迫得喘不过气来。寒山之行后,更是畏他如恶魔,躲也不及。甚至有时候,夏夏也会反省,自己以前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嚣张任性,唯独在他面前,乖巧得像小鸡,一句也不敢反驳,好像他与生俱来是她的克星。
  这是个什么说法?
  再说来,他要是真的对她那么好,干嘛老在背后偷偷摸摸做…钟离尚且说过喜欢她呢,他公子陌呢?没有!没有!没有!凶巴巴的,像小老头!
  也不知这么胡思乱想了多久,天也始终未亮,想到实在疲乏处,夏夏也经不住困意,倒地就睡了。
  今天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逃命,又是遇险又是露营,不知道消耗了多少体力。
  要不是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刺激神经,她早该睡得不省人事了。
  此番困乏之下,睡意大袭进军,夏夏根本无力招架,几个眨眼间就呼吸均匀缓慢了。
  火光在洞口噼啪作响,已经黯淡了许多,山洞里光线也并不明媚。
  昏暗中,一只修长的手臂忽然伸出,一把揽过夏夏的腰肢,轻轻一带,就完全带入自己怀中,另一只手臂也同时伸出,将那娇小的身体完全箍住。
  两具身体的温度紧密相融,竟然将夜里的微寒和石头地面的冰凉完全抵消了去。
  只是那手臂的主人,自始至终未曾睁开眼睛,仿佛只是梦里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如果只能是一场梦,但愿长睡不复醒。


☆、棋子

  山洞外,紫红光芒在暗夜里闪烁穿行。隐隐有一道金光明灭尾随。
  “师傅,一路跟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妖儿嘲讽一笑,一转头,就见到那金光挪到了身侧,渐渐幻化出一个锦绣衣袍的男子。
  一眼金黄,一眼琥珀,好似猫咪的鸳鸯眼。
  一头火红的发,在夜里散发出极致妖艳的光芒。
  竟然就是那卧怀谷地宫的主人,和妖儿亲眼见证地宫毁灭的年轻男子。
  只是,那时,他们一个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一个是威严能耐的师傅,和现在两两抗衡的气势完全不同。
  “怎么,你倒还肯认我这个师傅?”男子讪笑小声,调侃道。
  “自然不肯。”妖儿却不觉得好笑,面容沉静道,“你留住我的一丝魂魄转生成人,有你自己的目的。现在我的记忆封印完全打开,又怎么可能仍和灵智不全的小女孩作比。”
  “我倒是更喜欢你小女孩的模样。”男子忽然感叹了一声,似真非真。
  “呵,不愧活了千万年的老东西,脸比地还厚。”妖儿完全不领情,生生就给人呛了回去。
  “不过,你把一半的力量种子给了山洞里那个小姑娘,是决定拿她当其中一枚棋子了么?”男子也不在意妖儿的呛声,话题一转,就进入了正题,“不是我说,她可不算合适的人选。我们可还算打过赌的。”
  “她合适。”妖儿也不解释,只坚定道。
  “她不懂恨。”男子皱了皱眉,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是,她不懂恨,可是我在她心里,看见了大片阴霾。”妖儿盯着男子,眼神幽幽,“不懂恨,不懂爱,只有历经劫难后的荒芜,了无生机。这片阴霾,就是恨的最好孕育地。”
  妖艳的男子眼神闪烁,微微叹气道:“说到底,你选她,少不了她和君陵尹的牵扯吧?”
  “呵。”妖儿忽然一笑,面孔上有些残酷的意味,“难得这么多年过去,轮回无数,他也转了性子,会护着人了?我真是好奇啊!”
  “既然指定她为旗子,又为什么不彻底杀了那个男人,命里注定的姻缘,也许会坏了你的大事。”


☆、劫

  妖儿波光流转,缓缓点头。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操纵了这里诸多猛兽企图弄死这个男人。可是…”
  “可是你居然收了手,还恢复了他的伤势,为什么?”
  妖儿若有所思道:“公子陌…这个男人,很厉害。心智坚定无比,生死之间云淡风轻,尤其是,受到葬龙魔刀驱使,还能全身而退的,他是我见过第一个…”
  “理由不充分。”男子直指要害,并不评判妖儿的话。
  公子陌有多大能耐,并不能成为妖儿留下他性命,给自己设下隐患的理由。
  “因为我看到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劫…夏夏此生,命里最大的劫…”妖儿喃喃道,仿佛也有一瞬失神,“命运弄人,给她机会爱的人,又何尝不是给她机会恨的人?而现在,我的出现,切断了他们间的姻缘之线,可孽因早已种下,不知这孽果可能让她尝到恨的滋味?”
  “妖儿,你魔障了…”妖艳男子凝视紫红的人影良久,忽然长叹一声,脸上显出些许颓色。
  妖儿却并不管他,一步一影在林间穿梭。
  幽幽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你知道的,我曾说过,如果我还能在这世上留下一点东西,那就是恨了。”她恍然微笑,笑容中带着极致的疯狂,“走吧,我们的老朋友,怕是等久了。”
  ————————————————————————————————————————————
  碧草蓝天,信马由缰。
  第二天清早,夏夏很早就出发离开了丛林迷阵。
  此时,她牵着她那匹矫情的马,马背上驮着一个人,一脸心不在焉地行走着。
  瞅着这矫情的马,夏夏又是一脸扭曲,回想起早上的尴尬万分的场景,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早上,他是被这匹娇气的马舔醒的,这破马,明明见着熊就撒丫子跑掉了,居然还找了回来,实在是奇怪。
  尤其让夏夏匪夷所思的是,这畜c生,在丛林迷阵里待了一夜,居然安然无恙。
  不仅如此,早上她醒来时,竟然发现自己极霸道巴在公子陌身上,扒都拔不下来。而这批破马,就是试图把她从公子陌身上扒下来,从而被她狠狠甩了一掌。
  到现在,夏夏还能见它时不时鼻子喷气,好似记仇一般。


☆、两难

  不过夏夏也懒得和它多计较。
  事实上,她的心思,暂时满满当当地系在了马背上的人身上。
  这公子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睡下来,还是没有醒的迹象,夏夏怎么纠缠恐吓都无用。
  蛇毒肃清之后夏夏再给他把脉,也说不上好不好。
  总体来说,似乎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但是夏夏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
  只是她医术实在并不高明,进一步的诊断结果,却是得不出来了。
  如此,她就陷入了两难。
  如何处置公子陌?
  打包带走?不可能…
  丢掉?也不行…
  夏夏抓狂地揪了揪头发,各种懊恼的情景接踵而至。
  早知道,就不来寒山了嘛!这公子陌也不知道是闹哪样,霸占在她家里不说,还死追不放,害的她不小心遁入丛林迷阵,差点给熊拍死。不过,看在他也救了自己一把,又免费给自己当了一晚上抱枕的份上,她也就不给他斤斤计较了。
  可是他这样昏迷不醒的,叫她现在怎么办嘛!难道把他带回红楼,叫袭方看看出了什么毛病?
  不成不成…
  红楼…除了君陵尹以外…其实个个对诅咒对她夏夏心怀不轨…现在夏夏都十六了,早已到了适婚年龄,平时,那几个就没少拿她的婚姻大事奚落她,这要是出来一趟就把公子陌带回去,不知道又得闹成哪样呢!而且,她可是发过誓,要和过去种种一切断干净,重新开始的。这会儿出尔反尔,君陵尹肯定瞧不起她。
  这样想着,夏夏的脸色就愈发沉闷起来。
  忽然,她翻身上马,认准了方向,就打马飞奔起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回去一趟看看。
  可是,夏夏却忘记了,她的家早被公子陌从里到外改造了一番,也就是说,第一现场早就被破坏的不能再坏了…
  她到家时,在她爹娘屋里里里外外搜罗了几遍,却连哪些东西放哪都有些记忆模糊了,连他爹亲自编写的那本医书也一时不见了,顿时气急败坏。
  公子陌被她丢回了她的□□,那床居然还加长加宽了,显得和他十分契合。


☆、不许走!

  夏夏本来就很不爽,再看到这情形,立时恼怒地破口大骂:“睡吧睡吧,睡不死你。你这么喜欢这儿就把你丢这好了,你爱睡多久就睡多久。”
  这一次,夏夏却不是佯装作势,真是提了包袱要走人了。
  家里没有爹娘的线索,那也就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君陵尹给她三天,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却还要回安城一趟独自办一件事,要是超过了时间,她能肯定君陵尹会神出鬼没一般出现在她身边…那可不好玩…
  况且,药谷不比其他地方,荒无人烟,也鲜少有野兽出没,更没有毒虫一类,公子陌在她家再安全不过。
  只是,却不知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夏夏忽然甩了自己一巴掌,暗骂道:没出息,他有没有问题关你屁事!他救你一命,你也救他一命,已经仁至义尽,你还在担心这担心那个啥!
  咬一咬牙,还是决定离开。安城的事,对她来说也十分重要,耽搁不起了。
  夏夏几步犹豫来犹豫去,甚至还帮公子陌换了个舒服的睡姿,一如她刚进屋看到的情景。
  但愿,他醒来的时候,只当是梦一场好了。
  夏夏叹了口气,终于把一些纠结的心绪暂时收了起来,提步离开。
  “别走…”低若蚊蝇的声音传来,夏夏全身一震,差点以为是幻听。
  然而回头一看,却见公子陌蹙了蹙眉,并未睁开眼。
  “切,还说梦话,看来真的没大碍。”夏夏骂骂咧咧,气得转身就走。
  “不许走!”背后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却清晰无比。
  “你有完没完…啊…”夏夏的话卡在一半,然后就呆呆地看着公子陌一双锐利的双眸紧紧锁定了她。
  他…醒了?
  心不争气地又剧烈跳动起来,仿佛那双眼眸中充斥着让它躁动不安的东西。
  鹅黄面纱下,脸上的温度也开始异常,心中的那个问题又开始固执地冒头:认出来没有?
  “过来。”公子陌躺着未动,眉心仍是微蹙,似乎忍受着什么。
  夏夏愣愣地站着半天,并没有动。
  她早已不习惯被任何人呼来喝去,哪怕是命中的克星。
  “你装的?”良久,她才冒出这么一句话,眼里有了微微的明悟。


☆、不再追逐

  “我叫你过来!”公子陌吃力地撑起半边身体,恨恨道。
  她,又一次想丢下他跑路!
  夏夏看着公子陌,微微抿了抿唇,忽然果断转身,迈向屋外。
  “夏夏,如果这次你再敢跑,我公子陌发誓,这辈子再不会追逐你的脚步!”
  冰寒的声音仿佛动了真怒,第一次无法淡定,第一次起了波澜,第一次无法宽容她的冷漠自我!
  有那么一瞬间,夏夏觉得自己的心在层层裂开,无数隐藏的东西溢满心间,不知滋味。
  那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
  孤傲如公子陌,即便是对夏夏有心,又怎么可能如钟离一般,潇洒不羁地吐露出心声?
  何况,他并没有把握,对方心里是不是有他。
  曾经,就在这同一个地方,她丢下过他,一去不返,而他枯等良久,奢望着她会回头,最终等到毒发攻心。
  甚至数日之后,他得到消息说,她又回到了钟离身边,两人亲密无间。
  无人知晓,那一刻,他凄凉的心境。
  那时,他本是将死之人,她却半点同情,也不舍得施舍。
  然而他还是固执地追逐而去。
  如寒山之行,她因受了刺激狂奔,他追逐她;如在冥幽宫,她情绪最是低落的那几日,他时时刻刻跟随着她的足迹却不现身;如在钟离府邸,她已作出选择,他不甘心地追随;如昨夜,她下意识地逃离,他追逐…
  他不信,她从未看到过他的脚步!他不信,她心里从未有他!
  他一辈子都会记得,最凶险的那一次毒发醒来时,怀中紧紧依偎的身体,和乌黑冰凉的面孔!
  若无心,何必做到如此地步!若有心,为什么一次一次逃离!
  然而,走到愤怒的边缘,他的自负他的自尊,已经不允许他无止境的追逐!
  所以他说,如果你又一次选择逃离,我便再不会追逐!
  然而,这一句话仅仅换得了眼前女子的脚步微顿。
  这一次,她甚至不曾回头看他出离愤怒的面孔。
  那一刻,夏夏忽然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你认错人了。”
  如一拳打空,漫天飞絮飘舞,不着力。


☆、怦然心动

  夏夏跳出门外,翻身上马,两腿夹得马肚生疼,在山谷中留下一地嘶鸣。
  心里,不是没有震动的。
  只在他肯肯定定叫出夏夏这两个字时,心里似乎就有一根弦崩断了,震荡出无数涟漪。
  这一刻,她反倒希望自己糊涂一点,迟钝一点,听不懂那话中话,意中意。
  他说,他在追逐她夏夏的脚步。
  饶是听过无数人告诉她,公子陌待她不同,亲口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仍是觉得震惊,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她和他,就像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他飘逸如谪仙,强大不可弯折,而她,俗人一个,心如浮萍,起伏不定。
  他凭什么,要追逐她的脚步呢?
  夏夏忽然勒马回头,看着远远的茅屋已经模糊成了一个点。
  他果然如他所言,再不追逐。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甘苦不知,沉寂已久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在萌动。
  只是也正是因为这萌动,百般死去的记忆也开始蠢蠢欲动。
  夏夏觉得自己心里有了魔鬼。
  一个红衣妖娆的魔鬼!
  他随她的心死去,却也在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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