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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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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知晓他的秘密,又在所有人未曾发现的情况下,将葬龙刀带去了夏夏身边?!
  钟离无暇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只是顺着尸体散落的方向一路追去。
  “王爷,不可!”
  小蝶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钟离要出府去寻夏夏,立刻惊声提醒:“此刻王府周围必有埋伏,王爷万不可脱离保护!”
  可惜钟离恍若未闻,脚步不停,早已急速向前追去。
  王府周围确实有埋伏。
  后面那堆尸体大多不是他的人,而是太子手里刑门一支的杀手。刑门训练出来的杀手总是有些特别之处,公子陌早就派人探过其底细,他们掌握得也算详尽,事实上,那堆尸体里,大概还有好几个他收买安插的细作。
  此时已近黄昏,天色愈发灰暗起来。别府的后门通向荒无人烟的郊外,钟离一路向前,只能依稀分辨着残留的血脚印前行。
  然而行至远处,印记就愈发黯淡,直到完全辨认不清,仍是没有追到夏夏的踪迹。


☆、致命一击

  钟离的目光也渐渐地从坚定前方转为四顾左右,前行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一片茂密的野草丛,才缓缓止息了脚步。
  “王爷,夏夏一定是走远了,这样找恐怕也是徒劳,现下外面实在太危险,属下护送您回王府吧!”
  小蝶终于焦急地跟上了前,试图劝说钟离。
  她说的王府,却不是来时的隐秘别府,而是靖王正府。说到底,也就是这上不了正台的别府会遭遇这样明目张胆的袭击,若是堂堂靖王府门口,哪怕是太子又岂敢胡来?
  现在正好夏夏不见了,王爷便也没有理由回别府了。小蝶正试图更卖力的劝说,然而看见钟离止步望向一片压弯的草丛时,呼吸也不由窒了一下。
  “不好,这里有大量人马出没过的痕迹。王爷,我们快撤!”
  “晚了。”
  钟离目光微垂,其中厉色闪过,却不露半分。
  晚风吹过,草丛摇摆作响,却不难分辨出,窸窣密布的脚步夹杂其中,团团黑影若影若现,从四周慢慢向以他们为中心的地方靠拢。
  远时还不分明,待到包围近了,便可看见当先一排还架着箭矢。
  钟离冷冷将一众蓄势待发的人扫过一眼,嘴角带嘲。这一支,算不算是私家军?若是捅到皇帝跟前,他这位颇能隐忍的哥哥还会不会落得善果?
  只是,那个人必然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吧!
  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支瞄准他的弓箭上,忽然冷笑着开口道:“四哥真是好算计!既然来了,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一阵寂静掠过,那被盯着的弓箭手忽然朗声大笑,上前一步:“九弟才是好眼力!给我易容的人据说是天下第一易容高手,你却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钟离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撇嘴冷笑:“易容术的确高明,只是四哥和你属下的演技太差。带令而来的杀手,却迟迟不动手,难道是想活捉我?四哥身边那几个贴身护卫,表情眼神注意力完全不在我身上,反而盯着身边同伴,又是什么道理?还有,四哥似乎总也不记得你自己是左撇子?”
  那弓箭手一愣,下意识望向自己搭弓射箭的姿势,再瞧瞧周围众人,果然格格不入,大笑一声,干脆弃了弓箭,撕去脸上一层薄薄的伪装,露出一副清俊的容貌。
  杀手不动手,自然不是要活捉,而是队伍中有可以发号施令的人,且这个人尚未下达最终命令。
  “安王殿下!”小蝶惊呼一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也能怪她,安王常年来一直一副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相,似乎不争不斗无能怕事,钟离也是最近才隐隐意识到他这位哥哥不是省油的灯,而小蝶的目光还一直聚焦在三王五王和太子身上,根本没有想到四王会此时来如此致命一击。
  “我只是好奇,忍不住想来看看,九弟居然真的会为一个女人大失方寸?说实话,在你出现以前,我都还是有些不信的。”安王款款笑道,仿佛说的不是一场阴谋暗算,而是兄弟间普通戏语。


☆、好一个晚夕!

  帝王家的人,再如何荒诞总是有那么些共同的特性。所以四王想不通,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让钟离以身犯险?要知道,一步错,不仅仅是可能与帝王大业失之交臂,更有可能赔上全部身家性命!这一点,他从小坎坷的弟弟难道会不懂?
  钟离不置可否地哼一声。
  果然是计。
  堂堂安王,不可能守株待兔出现在这里埋伏一个不定情况。自然是计谋周全了,里应外合了,知己知彼了,才敢“好奇”行此冒险之事!
  而那个背叛他的人,前后线索一联系,条件一对照,也就不用花大心思便可料出。
  好一个晚夕!
  这样迂回婉转,多方联合行事!
  这是要借四王的手替公子陌除掉他!
  这一年来他和冥幽宫的关系因为公子陌变得微妙和僵化,无形间也给他们带去了一些压迫和掣肘,如今更是因为夏夏的事让冥烈不得不架空公子陌,又迫得乐乐内反,带走了冥幽宫大部分精锐。
  失去绝对武力的冥幽宫早已不适合这场血腥而残酷的斗争。如果此时他死了,冥幽宫仍有机会抽身而退,晚夕大可把诸王的目标引向乐乐以及她的那些人,而冥幽宫剩余力量则可改头换面短暂蛰伏。
  可若他不死,若他败了这场王位之争,冥幽宫自然是要受最惨重的牵连。即便是他胜了,让一国帝王掐着自己的命脉,也是十分危险的事,更何况近年来他和公子陌的摩擦越来越多,难料他得了大位是否会秋后算账。
  钟离内心不禁有些嘲意。
  这晚夕如此为公子陌着想,只可惜,却不见得别人会领情。
  先前为了夏夏的事,公子陌已经对她散尽情分,将她打发来自己身边是他最后的宽容,若是知道她又将葬龙刀交给夏夏诱夏夏入魔,可会恨得一刀杀了她?
  “四哥还是这么爱装蒜,爱冒险。”却不知,晚夕又是用何种手段让他这位蛰伏已久的四哥果断行动的?
  “哈哈,九弟也是一样能屈能伸啊,家有悍妇的日子不好过吧?当年所有人都看走了眼,以为你早已无害,只有我看出你最能隐忍,也最是不甘。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还会回来!我早该除掉你的,只可惜你找了一个不错的靠山…”
  钟离眼神微动,眸中深处的厉色更甚:“当年,那些一路追杀出宫的人是你指使的?”
  安王微笑,神色坦然:“自然是我派的。你以为,凭那几个猪脑会有这分先见?说句实在话,兄弟间都知,太子那个废物急功近利,脑子里塞满稻草,被废是迟早的事,要不是三王五王鹬蚌相争多年让他得了便宜,他只怕都没命活到现在。而于我来说,三王五王也都不足为惧,如今我只要除了你,后面的路将会顺利许多。”
  钟离听到如此郑重狂言,不禁哂然:“四哥太看得起我了!不过却是不知,你带的这些人够不够强,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话音一转,钟离身形忽然暴起,趁着所有人都不备,直攻安王本人。
  形势与他而言已经坏透了,他唯有选择擒贼先擒王。


☆、胜负难料

  然他终究是低估了他这位隐忍不动的四哥。
  从小瞧似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竟然在□□一击迅速来到眼前时面不改色,从容闪避。等后面的守卫反应过来上前打掩护,钟离已经失去了先机。
  “他胸口有伤,你们不必顾忌,给我上!”
  安王一声喝下,原本知道靖王武功高强而警惕万分的兵士顿时有了些底气。他们不是纯粹的杀手死士,做起事来终究不够果决麻利,可这一阵强心剂打下去,还是很能激发团队力量。
  钟离的伤本已开始止血,这一动武,立刻牵动了伤势,又鲜血直流,虽然在鲜红的衣袍上衬得并不显眼,还是叫眼尖的安王看了出来。双拳难敌四手,钟离抵挡刀剑来袭显得愈发吃力,伤势过重也直接导致他的武功难以放开手脚施展。小蝶更是在一旁自顾不暇。甚至,他们连脱身而去的机会也没有,一排弓箭手始终虎视眈眈,只因包围圈里容易误伤才没有轻举妄动,一旦他们打算遁走,几十支箭矢一定会同时将他们射成筛子。
  眼看,这就要成为一场死局,便是钟离能杀死十几二十个人,也终会体力不支。
  到时候,便真正是满盘皆输。
  可就在这个时候,安王身边忽然一阵耸动。
  “王爷不好,有伏兵!”
  “糟糕!我们中计了!”
  “快撤!”
  钟离连挂几道彩,本已经是强弩之末,却忽然觉得压力一减,顺手又扼断两个分心侍卫的脖颈。斜眼往骚动方向一瞥,顿时眉头大皱。
  北方不远处尘土飞扬,声音响动渐渐靠近,似乎有不少人在向他们这片草丛逼近。
  钟离自己这次出行也在计划之外,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安排。
  显然,形势比想象得要复杂多。
  “都给我镇定!预备放箭!”安王虽然也有些慌神,可仍是强自平定人心,眯眼望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动静,眼里闪过一丝玉石俱焚的狠绝。
  弓箭手们瞬时转变了方向,小蝶虽然被刺到一刀要害,仍强撑着身子喊了一声:“王爷!”
  此时正是逃命良机,这一场变故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这黄雀终究也不是什么善茬,若等他们逼近了恐怕再无逃命之机。
  “放!”
  人影乍现,安王一声令下,弓箭齐发,且有条不紊地分为两拨,一拨发完换箭,一拨立马接上,此起彼伏,不远处逼近的人影瞬时有接二连三倒下者,人影微乱。
  “王爷,好像是三王的人啊!”
  一旁有人言语,安王不答,紧张地蹙着眉头望前方,那一群人里,其实很明显能看出两批,黑衣死士和卫兵,怕就怕,还不只是三王一批的人。
  “王爷,属下掩护您先撤吧?”安王身边的贴身护卫先萌生了退意。
  弓箭手一波一波射出箭矢,可离了近了大家都发觉了,来人只怕很多,最少是他们的三倍,且都不要命地往这里冲丝毫没有退意,而他们的箭矢,只怕就快告罄,一旦近身肉搏起来,那可就胜负难料了。


☆、

  一旦主子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就算武艺高强最终只怕也难逃厄运一场。
  而这时,安王也无暇再顾及钟离,眼看他就要脱出自己的包围圈也只是狠狠咬了一口牙。
  “撤!”
  他是爱冒险,可却不爱拿性命冒险,这次功亏一篑虽然叫他心痛,可远比丢了性命要好。
  安王一撤,他手下的人虽然被命令垫后,可终究是有些慌乱起来,箭头失准,□□的人就更加快了速度。
  索性丢了弓箭架起大刀准备迎战,拖一拖让主子安全逃跑自己也跟着逃,可是等他们真真切切看清楚了来人,又是另一番变故。
  那所谓“伏兵”的大部队哪里像是伏兵,根本像是逃兵,个个形如癫狂,疲于奔命,仿佛都失去了理智,连前方是敌是友也分不清,只知道一个劲儿地逃。
  安王的人一时有些懵,可下意识地还是架起刀剑挥砍袭近的人群,却意料之外地几乎没有遭遇抵抗,轻易地伤了人,且那些人根本没有还手的心思,有些倒下了,有些继续向前奔命。
  显然,这不是冲他们来的伏兵。
  安王的人停下手,便看清了人群中那一双双惊恐莫名的眼睛,有的人一身狼狈,面孔扭曲,边跑边嘶喊着:“快逃!快逃!妖怪来了!”
  接着,安王的人直接漏过了这些逃兵,还没有回过神来,便看到不远处一道红衣的人影。
  那人仿佛在行走,却以诡异的速度始终坠在这群逃兵身后,一把长刀斜握在手,发出奇异醒目的光彩。
  再一次感觉到了威胁,弓箭手们不需要指令便齐齐架起弓,不甚整齐的箭支接二连三发出。
  “小心!”
  原本已经撤出包围圈的钟离忽然暴喝一声,人影远远向着红影追去。
  “王爷,不要!”小蝶欲在身后阻拦,只是她伤势实在过重,才一声喊,已经脚底疲软打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人影离去,又是焦急又是愤恨。
  只是让所有人傻眼的是,那些箭矢离弦,并未使红衣人影挪动分毫方向,仍是以先前的速度幽幽行来,速度却快得诡异,长箭近身,她忽然挥刀一劈,凌空中仿佛划开一道彩色光影,所有远远近近的箭支忽然爆裂,炸为齑粉,连半点残骸也不留。
  如此…非人的力量!
  众人先是一呆,转瞬全变了脸色,不知谁先开始带头跑,所有人都开始慌不择路。
  然,为时已晚,诡异的红色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扎进了人群,人们终于清晰地看到,那个一身破烂红衣,长发散乱披肩的女子,脸色苍白如鬼,全身上下染满血腥。一双眼睛却闪耀着可怖狰狞的紫红光芒。
  一双,空洞却又仿佛充斥着死亡光辉的眼睛!
  然而,那也仅仅是最后一眼,所有看清的人群,皆在下一刻,如那些脆弱的箭支般四分五裂,毫无还手之力。
  那炫彩的光华仿佛带着腐蚀生命的气息,不消片刻,躺满尸体的草丛也开始枯萎,稀稀拉拉地变黄萎缩。


☆、平生第一次放弃

  钟离落在后面,没有追上人影,却戛然止住了脚步。
  漫天的光彩夹杂着肢解的尸体残骸,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他仿佛看到了比曾经更血腥更残忍的一幕。他几乎无法识辨出眼前这个形如魔鬼的女子就是夏夏。
  尤其是,那恐怖的力量充斥于举手投足间,完全无可匹敌,比之曾经入魔的公子陌更甚!
  不知何时,四周开始寂静起来,天空暗沉,如同死亡的奏乐无声迫近。
  漏网之鱼早已逃远,来不及逃跑的人也早已化为一片哀寂,空气中鲜活的气息一点一滴流失干净,那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反而显得突兀起来。
  钟离僵立在那里,直盯盯地看着三丈以外的血红人影,理智已经开始催促他逃离暂避,可他的双脚却好像生根了般不能挪动寸许。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血红人影向他缓缓转过身来,一双幽光闪烁的眼睛在黯淡的环境中尤其悚人,只是仿佛没有焦距,就这样直直对望过去,却好像没有被她看在眼里。
  一声喑哑的呼唤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眼前的人如此陌生,比他之前所有认知里的她还要陌生,仿佛隔着重重世界也能感受到她令人背脊发凉的毁灭气息。
  钟离不敢确信她还能不能认出他,分辨出他,可是下意识地,脚步还是向前挪动了一分。可是这一步,却仿佛惊醒了蛰伏的恶魔,血红的人影忽闪,下一刻已经近在眼前,一柄炫彩的刀刚刚向他扬起,刀气已经逼近眼前。
  这刀气,无可匹敌,穿金裂石不过儿戏,钟离几乎无法抱有反抗的侥幸心理。
  那血红的瞳眸瞪着他,空洞幽深,却似生生定格了他的灵魂,让他忽然就生出几分凄凉和绝望。
  挣扎活过二十余载,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终结。机关算尽一声,却不料终是阴沟里翻船。
  他嘴角漾起一抹苦意,忽然闭了眼。
  罢了,罢了,争了一生,却始终争不得,皇位如此,女人如此。兴许,这些本不属于他。
  既如此,又何必争这条命呢…
  一瞬的功夫,他的脑中仿佛闪过千万念头,最终,却定格在放弃…
  平生第一次放弃,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仿佛能感觉到刀气灼伤皮肤的痛楚,却又很快便消失。他不禁怀疑,是痛得麻木,便感觉不到痛了吗?
  “呛啷”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裂石声四起,巨大的力道将他轰然向后甩去,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一瞬间几乎动弹不得。
  “夏夏,住手!”
  有人在呼喊,他的知觉久久未曾消失,半晌,他才确定,自己没有被肢解,仍然存活在这个世上。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却恍然被一抹刺目的白逆袭得眉头微皱。
  那个人挡在他的身前,面对着疯魔的女子毫不退缩,甚至,令人惊讶地,挡住了她的攻击?!
  钟离目光越过白衣的身影,向他手中望去。
  是了,葬龙刀的刀鞘。
  也只有以子之盾攻子之矛,才勉强能扛住这非人的力量了…


☆、一生的噩梦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还要来挡下这一刀呢…
  晚夕的计谋虽然莽撞,但她想的其实不错,他死了,对冥幽宫不算坏事,对他公子陌,也不算坏事。
  甚至,有了这一年中的种种分歧冲突,有了他背地里做得种种算计,他该希望他死才对…
  退一万步说…这个笨蛋也没有理由冒生命危险还挡下这一刀啊…难道他就那么有把握,一把刀鞘就能抵得疯魔的力量么?
  钟离的脑袋阵阵眩晕,几乎要停止思考。
  他想不通,他找不到理由。
  恍惚间,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红衣的小男孩鼻青脸肿,却满脸自得地拍拍白衣小男孩的肩膀,扬着脑袋,故作老气横秋道:“是好兄弟就要同生共死,挨个几拳头算什么?”
  可惜,钟离早已经不记得他们是谁。
  黑暗如海潮巨浪般□□,他最后掀动了一下眼皮,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
  所有人都觉得,公子陌是个冷清淡漠的人。他爹他哥如此,钟离如此,他的属下们如此。只有他自己觉得,如果非要形容,他其实是一个无力的人。
  一个武功天赋超强,却无力解毒的孩子;一个聪明睿智却无法扭转死亡命运的少年。
  小时候,每每练武到紧要关头,他就愈发地感觉全身冰寒,直到他武功进入到某个过人的阶段,身体便再也不曾温暖过起来。他从不愿显得自己懦弱,即使冻到僵硬麻木,也不曾表露半分对温暖的渴望。
  然而,唯一一次对温度的贪恋,却夺去了他至亲之人的性命。
  那是他一生的噩梦。
  只因年少偶有的热血,对绝世武功的执求,一朝走火入魔,同时引发体内寒毒,两相碰撞,几乎要了他性命。
  他只记得那时,冥烈的母亲,他一直唤着夫人不曾开口叫过一声娘的女人,将他紧紧揽在怀里,一边低喃着那些他根本听不清的话语。
  醒来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可心,却是有生以来未有的彻骨冰凉。
  那具抱着他温暖他的身体早已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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