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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弟,也是同样。
因为我的野心,三弟曾经几次三番的被莫名刺客追杀,屡陷险境。
即便是他们如此为我,可是母妃和三弟却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一句我的不是。
直到我光芒太盛,终于导致有人隐忍不住,居然用那失心散对母妃出手……”
说到此处,项文焕的口气开始出现些许的哽咽,燕青鸢的心也是跟着起伏不定。
她想象着曾经在卷轴上看到过的那个清冷气质的美貌女子,原本是如何的心高气傲,可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得不违心的努力同他人迎合。
这般的委屈,只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帮助自己的儿子早一日实现自己的愿望。
即使受尽了委屈也隐忍不言,如此的无怨无悔,可是最终却落得如此一个被毒杀身亡的结果。
身为如妃娘娘的儿子,项文焕和项文棋又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尤其是三皇子项文棋。燕青鸢不敢想象,当如妃娘娘因毒身亡之后,项文棋曾经是同项文焕如何的敌视。
毕竟是因为项文焕的野心,才使得暗中帮助项文焕的如妃娘娘,首当其冲的被人谋害。
过了一会儿,项文焕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平复,他深深吸了口气,省略掉了项文棋曾经同自己几乎反目为仇的那段痛苦,然后继续说道,
“因为失去母妃,我开始厌恶自己,憎恨自己,也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在争霸皇位的过程中自保,而且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
终于可以确定,我之前是过度高估了自己,所以才造成了如今这样惨痛的结果。”
恶魔,痛下杀手
“至此,我无法说服自己再度逐鹿皇位,我,只能选择放弃。
一方面,我是用放弃所有,来惩罚自己的不慎和大意。一方面,对我而言,当时的我已经无力承担也许有一天我可能还会因此而失去亲人的痛。
我害怕,我担心,所以,我只能放弃。
放弃了皇位和简舒眉的同时,我一面用疯病来掩饰自己,一面也一日不停的寻找着当日的凶手,我要为母妃报仇。
在追查真凶的过程当中,我曾经收买,诱惑,杀人,甚至频频的杀人。
或许,如今的我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一个恶魔,一个嗜血的恶魔,可是我却已经无力停止。除非直到我追查出事情的真相,除非我真正的能够给母妃报仇。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够真正的停止一切。
可是在此之前,我只能用杀人来先发制人。因我要保护自己,我要保护身边的人。”
终于说完了自己心里所有的痛,项文焕叹了口气,然后便恢复了冷然的神情,冲着燕青鸢的方向继续说道,
“所以,如今的本王,或许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个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恶魔。
可是本王却只能如此下去,义无反顾的下去。
所以,玉儿的事情,你不要妄图为她求情。因为本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会对本王造成威胁的人,即使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听了项文焕的话,燕青鸢知道这个男子是在对着自己解释刚才之所以会对玉儿那般毒打的原因。
想起刚才玉儿那般凄惨的呼救声,再想起面对那般柔弱的玉儿,项文焕却仿佛示若不见的冷峻神情,燕青鸢心头一闷,直觉的冲着项文焕便脱口而出,
“是因为我吗?”
“额?”
项文焕猛然一怔,口气之中溢出不可置信的意味。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听到项文焕这样微微诧异吃惊的口气,燕青鸢登时了然,看来自己又猜对了,这次玉儿被刑罚的事件定然是和自己有关。
原本燕青鸢只是在想,既然这个玉儿已经在王府当中服侍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曾发生任何问题,可是眼下却突然出现了值得项文焕质疑的地方,那么王府当中大的境况并未改变,唯一改变的情况就是多了一个自己,所以她才大胆猜测,也许这次的事件是和自己有关,却不曾想竟然当真和自己有关。
无奈一笑,燕青鸢继续大胆的猜测道,
“是因为昨日的事情吗?”
“你果然什么都猜得出,本王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你不住。”
听到燕青鸢的话,项文焕的口气之中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并不是我什么都猜的出,只是因为事情有关于你,我便格外的用心。”
燕青鸢抿了抿唇,缓缓说道,
“平日里,王爷在大家面前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即使心情不好要发脾气,也断不会像今日这样只是因为丫头不慎撞翻了一只椅子便借故发挥到这般要致人死命的余地。
自然的,我便联想到昨日饭厅之中你骤然之间突变的神情,还有夜半时分我们吃饭时,你居然破天荒的拿出银针来试毒。
联系这么多事情,所以我大胆来猜,也许,今日玉儿被刑罚的事情,可能和昨日我在饭厅当中摔倒之后发生的什么事情,令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端倪,所以你怀疑有人在饭菜当中下毒来害我,所以你拿住了玉儿要问个究竟,对吗?”
“是。”
见燕青鸢已经将话说到了如此直白的地步,项文焕知道自己也瞒不住了,于是便将事情尽数说出,
“昨日你在饭厅当中从椅上摔下,本王并不稀奇,因为你素来都是那般笨拙莽撞。可是令本王奇怪之处,却是那只椅子。”
椅子的秘密
“椅子?”
听到项文焕微微一停,燕青鸢不禁蹙眉,想起那只摔成七零八落的椅子,心头有簇疑窦缓缓升起。
抬头对上项文焕的眼睛,燕青鸢轻声问道,
“你是说那只椅子摔的太过零碎了,是吗?”
“对。”
项文焕不再隐瞒所有,对着燕青鸢缓缓说道,
“本王府上应当不至于有椅子残缺至那种地步,不过轻轻的摔了一下而已,便碎成那样七零八落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心中生疑。在本王看来,除非是有人故意将那椅子提前作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要让你摔倒。”
“所以,你开始怀疑有人故意在暗中要谋害我,所以在之后的饭菜中,你取出银针来试毒?”
听着项文焕的话,燕青鸢也人忍不住开口,加入到分析之中,同时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怀疑那个暗中谋害我的人就是王府当中的丫头。可是为什么你会怀疑玉儿呢?”
“怀疑玉儿并不奇怪。”
项文焕背负着双手,轻声说道,
“昨日在饭厅之中收拾桌椅的人就是玉儿,而当时看到你因为摔倒弄的浑身饭菜之时,本王曾经看到在玉儿的眼睛当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再加上今天早上玉儿和秋儿一起到书房来为本王送早饭,平日里话并不多的玉儿居然在撞到了一只椅子后,莫名其妙的同秋儿笑说什么幸好这椅子结实不像昨日饭厅当中的椅子,要不然她就要像王妃一样摔倒出丑了……”
“这样的玩笑无疑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自然就引起了你的注意,对吗?”
打断了项文焕的话,燕青鸢问道。
“是。”
项文焕点头,继续说道,
“然后本王就留下了她,直接逼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在那椅子上动手脚。”
“她承认了吗?”
听到这会儿,燕青鸢的心中忽然有股念头猛然窜出,她望着项文焕,急急出声问道。
刑讯逼供非上策
从燕青鸢急切的口气中察觉出燕青鸢仿佛是发现了什么,项文焕转过眼睛,定定地望着燕青鸢,点头道,
“玉儿她供认不讳。可是当本王问及背后到底什么人在指使,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这个丫头却死也不说。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本王只能对她上刑。”
“唉……”
听到项文焕的诉说,燕青鸢轻轻的叹息一声,心中的猜测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你?”
看到燕青鸢如此一副惋惜神情,项文焕双眉微蹙,轻声奇道,“可是想到了什么吗?”
“是啊。”
对上项文焕这张无比俊美的面容,燕青鸢轻轻点头,并且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想单独询问玉儿,可以吗?”
“单独?”项文焕挑起双眉,不可置信的说道,
“难道你以为你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够让那个丫头说出实情吗?不要痴人说梦了,本王都已经上刑了,她都坚持不说,只说是没人指使,你又能问出什么来!”
听着项文焕口气之中的不屑和轻视,燕青鸢不但不生气,反而在心中因为项文焕的迟钝,而隐隐的生出一阵快慰之感。
燕青鸢微微一笑,迎上项文焕不屑的眼神打下包票,
“让我单独询问玉儿,一个时辰之内,我必让她说出实情。”
“一个时辰?”
项文焕的俊朗双眉猛然跳的老高,透露出主人的极度不信之意。
“对,一个时辰之内!”
对上项文焕的眼睛,燕青鸢满是把握的重重点头。
“那好,本王给你一个时辰。”
项文焕垂眼想了一下,反正玉儿如今身负重伤,想必也不可能对燕青鸢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于是也就应下。
“那,这便走吧。”
燕青鸢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转过身去。
“好。”
项文焕虽然应下,可是望着眼前如此坚定的背影,他的眼中却满是怀疑。
玉儿那般经受刑罚都能够坚持不说,他不信,当玉儿在面对燕青鸢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便会说出实情。
而且,还是在一个时辰之内。
他绝对不信。
动之以情实为佳
随同项文焕一路来到关押着玉儿的房间之中,燕青鸢在门口的位置停下了脚步,转过头脸冲着项文焕说道,
“好,我现在就进去和玉儿单独的说些话,一个时辰之内,我给你一个答案。”
“好,一个时辰,本王等你。”
对视着满眼肯定的燕青鸢,项文焕点头,然后抬手示意房门的侍卫打开上锁的房门为燕青鸢放行。
燕青鸢缓步上前,推门而入。
此时将至中午,外头灿烂的阳光在房门打开的一瞬迅速挤入幽暗的房间之中。
暗影中,瑟缩着坐在地上的玉儿下意识的抬眼想要看清楚进来的人,可是才一抬眼,便被门外刺眼的眼光灼得不得不赶紧闭眼。
燕青鸢在房间之中立定脚步,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项文焕双眉微蹙的等候在房门之外,质疑着燕青鸢到底从何而来的如此自信。
适应了房间之中的幽暗,燕青鸢款款上前,来到玉儿的面前俯下身去。
“走开!”
不等燕青鸢出声,瑟缩在地上的玉儿便已经先度发声,口气之中充满了厌恶和讨厌。
“唉……”
听着玉儿的口气如此敌视,燕青鸢心中了然,轻轻叹息一声,却并不走开,反而是从怀中掏出绣帕出来,轻轻的按在了玉儿那染血的唇角之上。
“走开!”
看似已经应当是没有丝毫力气的玉儿在此刻竟仿佛瞬间重新充满了力量,抬手便打开了燕青鸢按在自己唇角的手帕,驱逐燕青鸢的话语之中满是不屑于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敌视意味。
“玉儿你……”
任由玉儿将自己洁白的手帕打落地上,燕青鸢抬眼对上面前这一双充满了厌恶的眼睛,柔声叹道,
“这又是何苦来呢?”
“哼!”
面对燕青鸢轻柔语言,玉儿却只是不屑。
看玉儿这丫头倔强如斯,燕青鸢又是一声叹息。
所谓谋害
怪不得项文焕会认为这个玉儿乃是背后有人指使来谋害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心中早已经有了笃定的答案,看到玉儿这般样子,只怕自己也会将她当做是个吃里爬外的贼子了。
“我知道,你没有存心要害我的。”
燕青鸢伸出手去,轻轻的落在玉儿的肩膀之上,轻柔却坚定的说道。
“你……”
燕青鸢话语一出,果然成功赢得了玉儿的目光,虽然当中仍然包含着几多的不喜,可是毕竟这个丫头肯正视她了。
“我知道,那椅子不过是你的一时兴起罢了。”
燕青鸢再度开口,语出惊人。
“你,你居然知道?!”
听到燕青鸢的话,玉儿那满脸的不屑登时消散,换做满满的不信和惊诧,以及隐隐的哀痛。
“我当然知道。”
看到玉儿如此悲怆神情,燕青鸢越发笃定了心中猜测,暗暗叹息一声,索性席地而坐,同玉儿面对面的对视着。
“这世上,知道我的人,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对于燕青鸢明白自己,表现的好像极为不能接受,玉儿一面呢喃有词,一面连连摇头,眼睛之中登时滚下泪珠。
“王爷不肯信你,让你受苦了。”
伸出手去,将地上的手帕拾起来,然后缓缓的伸展了手臂,送到玉儿的面前,燕青鸢眼神恳切,口气也同样恳切。
“王爷,王爷……”
听到燕青鸢提及项文焕,玉儿的情绪看上去更加激动,面上清泪更是如同雨下一般。
“来,自己擦擦。”
燕青鸢并不接腔,只是固执的伸展着自己的手臂,将那手帕送到玉儿的面前。
“这么久了,已经这么久了……”
玉儿口中呢喃着,目光落定在燕青鸢伸过来的手帕之上,半晌,终于是伸手接了过来。
手帕刚刚入手,泪水便更加汹涌。
不过也是因为爱
她悲悲的抬眼,对上面前满眼了然的燕青鸢,痛声诉道,
“我十一岁时便来到王府当差,在王爷身边照料的时日并不比圆珠要短,可是王爷他,王爷他,却终究是不信我,不信我……”
“其实你也太过痴傻,为什么不干脆对王爷说出实情呢?”
看着玉儿如此悲怆神情,燕青鸢心中忍不住也是一阵难过。
顾不上擦拭自己面上泪水,玉儿抬起那张因为染上鲜血而略显恐怖的小脸,对上燕青鸢的轻柔,狠厉的诅咒道,
“实情?没有什么实情!实情就是我看不顺眼你,实情就是我不喜欢你,实情就是我讨厌你,实情就是我希望你死掉,我就是希望你死掉,希望你死掉……”
面对玉儿的歇斯底里,燕青鸢不愠不恼,反而是一脸平静,清澈的眼睛之中因为看着面前近似疯狂的女子而浮现出微微的怜惜和同情。
在玉儿一连串的啜泣声中,燕青鸢终于开口,再次语出惊人,
“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实情是因为你一直偷偷的喜欢他呢?”
“没有,没有,没有……”
玉儿猛然抬头,对上燕青鸢清澈的双眸,蓦然一愣,随即便是胡乱的挥舞着手臂企图赶走燕青鸢,
“你胡说,胡说,你走开,走开,走开……”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面对玉儿的疯狂,燕青鸢丝毫不惧,她反而伸出手臂,然后玉儿胡乱的拍打,可是口中话语却是一刻不停,
“王爷他,文能挥笔治天下,武能策马定江山,容颜俊逸,性格洒脱,简直可以说是世间称得上完美的男子。喜欢上如此一个男子,并不是件丢人的事情,不是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没有喜欢王爷,没有喜欢……”
听着燕青鸢的话,玉儿先是双眼呆滞,忽的就猛然哭泣出声,口气之中满是极度的自卑和惊慌,“我不过是个奴婢,不过是个丫头,我怎么能喜欢王爷,不能,我不能……”
喜欢一个人,卑微的心
“为什么不能呢?当然能,当然能!”
抬起手臂拉住玉儿染上血污的的双手,燕青鸢口气坚定,
“你也是个人,当然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利,你当然可以喜欢王爷,当然可以!”
“可以吗?可以吗?”
仿佛被燕青鸢口气当中的坚定和坚决所蛊惑,玉儿仓皇的抬起眼睛,面孔之上满是泪水,无力而脆弱的望着燕青鸢。
“当然可以!”
面对如此一双如同失去父母的受伤小兽一般的眼睛,燕青鸢重重点头。
“可是我不配,我不配……”
看到燕青鸢点头,玉儿又开始疯狂摇头。
“不不不!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喜欢一个人不需要配不配!”
燕青鸢紧紧的抓住玉儿的双手,言词恳切,“当你喜欢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是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去喜欢他的。
你可以偷偷的看着他,你可以默默的照顾他,你可以一如既往的付出自己的感情,因为你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因为你喜欢他。你希望他好,你希望他的身边能够有一个同他相匹配的人,这有什么错?这并没有错,没有错!”
听到燕青鸢的话仿佛已经深达自己的内心,玉儿登时崩溃,双手掩住面孔,无力的啜泣道,
“对,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这个笨拙的女子,笨拙的女子伴随在王爷身边,你会玷污了他,会玷污了他……”
燕青鸢轻轻的拍抚着玉儿不断颤抖的肩膀,轻声说道,
“所以你才会在那只我经常坐的位置上摆下那只做了手脚的椅子,要看我出丑,要捉弄我对不对?”
“是,是……”
玉儿失声痛哭,浑身颤抖不断的回答道,
“我还在你的鞋底抹上混了香油的石蜡,我就是希望你摔跤,就是希望你出丑。
因为我觉得,觉得你这样笨拙的女子,根本不配同王爷站在一处,所以,所以我要看你出丑,我要所有人都嘲笑你,我要你自己清楚你根本配不上王爷……”
高贵和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