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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厅里的帘子脏旧了些,平日看着还可,但明天可是大日子,”李姨娘似笑非笑地问道“可要换下来?”
外院的女人有孕回府,府中的女人都不会高兴。
故而这话大可不说,说了还有可能惹得自己生气,而李姨娘不是蠢笨之人,既然说出了口必定是有计策。
李姨娘想来是和自己想到一路去了。
云清嫣没有回答,反而笑得意味深长“那依你之见,换还是不换。”
李姨娘亦不作答,反而笑盈盈道“妾身计拙,果然逃不过大小姐的法眼。”
大小姐只听了一句话便知道自己有话要说,那么想必她也猜到了自己的计策。
“怎会是计拙呢?”云清嫣摇着绢扇笑言道“应该说我与你心有灵犀才对。”
李姨娘闻言受宠若惊的掩着帕子笑起来“大小姐真是取笑妾身了。”
婧画听她二人轻声细说这许久,自己还是觉得云里雾里,便纳闷的开口问道“小姐,换还是不换?”
“换,”云清嫣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妾氏不能用正红,那便用枣红吧,也喜庆些。”
婧画瞪大了眼睛惊声道“枣红?小姐你也太抬举她了吧!”
枣红虽比正红暗了些,但更显得庄重,小姐也不能这么抬举她一个妾氏啊。
云清嫣闻言浅笑着朗声道“她现在腹中有着云府的孩子,抬举些又如何?”
因着方才李姨娘与云清嫣声音轻细,故而只有离得近的婧画才听清楚,下人们听得这句话,一时之间纷纷在心里感叹大小姐大度仁心,不仅没有介怀这个外院来的女人,还这么抬举她,怪不得老祖宗那么器重。
旁人虽听不出,但婧画跟在她身边多年,自然听出了话中语气的不对劲。
虽不知大小姐有什么打算,但还是转了心思顺从道“是,奴婢这就和人去库房取来换上。”
李姨娘见状也跟着盈盈行了一礼道“妾身院子里还炖着燕窝呢,妾身也先告退了。”
云清嫣点点头“去吧。”
虽然从未见过外院的那位卢氏,但她心中清楚得很,这回是来者不善。
卯时下三刻,当自己看不出她的心思么?
明日这份礼就当是个下马威,让她先收收不该有的心思。
“大小姐,老奴可找着你了!”方管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正有事要问问你的意思呢!”
17。进府前夜()
“方管事找我有何事?”云清嫣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轻移莲步朝正厅外走去,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方管事跟过来笑眯眯地问道“小姐,大门那边要如何拾掇?”
果然没好事。
方管事怕门口拾掇得太好被她怪罪,又怕弄得寒碜讨了自己欢心被老祖宗怪罪,这才来问自己的意思。
出事了就说是照着自己的吩咐,谁也不能怪他。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就有意找他来吩咐几句。
“大门那边啊,”云清嫣若有所思的摇着绢扇,想了一会儿便笑着道“明儿个算是个喜日子,为了应个景,就挂上两串鞭炮好了。”
“那。。。”刘管家眯了眯眼,浑浊的眸中精光未褪“要多少响的?”
“虽说只是个外室,但肚子里有云府的孩子,挂上两串六千响的也不算大事。”
“那老奴这就去办。”刘管家转过身便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外院那些门生明天是睡不了好觉了,六千响鞭炮铺过去,哪里还能睡得着?
“刘管家请留步。”
听得身后传来的声音,刘管家心道这肯定还有后招,急忙忍住了笑,转身走了回去。
“若是只放鞭炮未免也太寒碜了,”云清嫣笑得别有深意,摇着绢扇悠声道“再去请个唢呐班子来。”
“是。”刘管家依旧笑得恭敬“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唢呐班子,”刘管家一边走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想到那声音都头疼。”
明天可有得看了。
回到正厅后便见到妃色的旧帘子被陆陆续续摘了下来,换成了崭新的枣红色帘子,换好后整个正厅便有一股喜气洋洋的感觉。
看了一眼花瓶中素雅的白桃,云清嫣思量一瞬便温声道“你们明儿个早些起来,去后花园折些红桃花来装点着,看上去也喜庆。”
丫鬟们低着头温顺应道“是。”
婧画走过来面色不耐的嘀咕道“小姐,这儿都拾掇好了,咱们回去吧。”
“走吧,”云清嫣转身往外面走去,望着天上的月色温声道“明早过后她便会住进府里,这样的日子以后还多着。”
“奴婢就是看着觉得闹心,”婧画扯着手里的帕子不满的嘟囔道“不下蛋的母鸡都叫得那么欢,这个有蛋指不定怎么能来事儿呢!”
“哈哈哈,”云清嫣被她的话逗得轻笑起来,又伸手戳了她一下佯怒道“你明儿个嘴巴规矩着点儿!”
婧画也跟着笑了起来,少有的温声道“奴婢知道的。”
“也不知云臻那个臭小子怎么样了,”云清嫣说到此处转身朝东阳院的方向走去“我还是去看看吧。”
“今天下午的事儿奴婢也听说了,”婧画捂着嘴幸灾乐祸道“少爷也太缺心眼了,怎么能对姑娘家说那种话?”
“唉,”云清嫣想到他的那番话也是哭笑不得“他说话总是没经过思虑的,也难免惹祸上身。”
正当两人在说话时,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还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听声音的方向,像是白姨娘的院子传来的。”婧画正说着,又传来瓷器猛然落地的声音。
“走吧,”云清嫣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石榴手钏,敛眸淡笑道“恐怕今夜云府里的女人都睡不好吧。”
云府已经有八年没有再出过怀孕的喜事,卢氏的身孕对她们的打击不小,更重要的是,这一胎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卢氏不仅会凌驾于其他几个姨娘之上,更要和云启的生母苏氏平起平坐了。
苏氏今夜必定难眠,云启是庶子,多一个庶子就意味着,分家时到手的家产又要被分一份去。
这种情况下,任谁都睡不着。
婧画突然又好笑道“奴婢倒是服了李姨娘了,这个时候还喝得下燕窝。”
云清嫣淡淡道“李姨娘已经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了。”
情之一事上,李姨娘被摔得麻木了,麻着麻着也就没了心,更谈何动情,这也是她重用李姨娘的原因。
又拐了几个弯才到东阳院,进了院就看到云臻坐在石桌前满头大汗的喝着茶。
“姐!”云臻见到她便喜出望外,急忙放下了茶杯走过去。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云清嫣用帕子帮他轻轻擦拭着额角的汗“可是在练武?”
“嗯,”云臻又喝了一口茶悻悻不满道“那老虎婆肯定是练过的,小爷我再不勤快点,今天是额头指不定明天就是眼睛了!小爷我还等着娶一房漂亮媳妇呢,可不能被她打破相!”
“哈哈哈,”婧画笑得欢起来,接着又打趣道“那少爷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啊?”
“嗯。。。”云臻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下便开始憧憬道“先是要温柔恬静,其次是天真可爱,再不行和姐姐一样知书达理也好!”
反正一定不是那个老虎婆就是了!
“啧啧啧,”婧画故意怪里怪气的笑道“都说打是情骂是爱,喜欢不过拿脚踹,你和江小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江小姐也踹了你一脚,你两真没对上眼?”
婧画也心知二人铁定对不上眼,但依旧想打趣几句。
“这都是什么屁话!”云臻急忙伸着脖子反驳道“喜子一天到晚被我连打带骂捎上踹,少说也是十来下,我两可没对上眼!”
“噗哈哈哈哈”婧画这下笑得要都直不起来了。
云清嫣笑着看了一眼喜子,喜子在边上丧着一张脸,显然是被这话臊得叫苦不迭。
“好了,你二人再打趣下去就没完了。”云清嫣看着他关切道“额头好受点了么?我看着还是有些红。”
“那老虎婆下手忒重,还疼着呢!”云臻摇摇头嫌弃道“以后谁娶谁倒霉!”
下这么重的手,挨到子孙根上去就要断子绝孙了!
云清嫣轻摇着绢扇似笑非笑道“你走后她还让我来看你呢,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来?”
“切,”云臻不屑的撇撇嘴“小爷我可不吃她这点假好心。”
“今天下午她打你可不是平白无故的,”云清嫣轻轻抬手帮他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是你出言不逊在先。”
“姐,你也知道我说话总是比脑子快的。”云臻这下也垂着眼闷闷道“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打我了,我要给句好话道个歉都来不及。”
“既然有心道歉,那我就成全你。”云清嫣收回了手,摇着绢扇似笑非笑道“明儿个就来我院子里用早膳。”
“明早?”云臻挠着头纳闷道“明早卯时咱们就得去正堂那边,她一个外人肯定不用啊,难不成也要拉着她起来吃?”
“谁说上了饭桌就得吃的?”婧画摇摇头笑言道“大少爷你意思意思着吃两口就好,免得那吃相吓到江小姐。”
云清嫣的扇子顿了一顿,哭笑不得的想到在漱玉楼时云鸾的吃相。
吓到云鸾?他两在吃相一事上已经是不分上下了。
“哼!”云臻不服气的挑了挑眉头“小爷只是不想被礼数拘着,你等着,明早小爷我到了姐姐的院子里再来吃早饭。”
“好好好,”婧画也知他是较真了,便忍着笑道“那明儿个奴婢一定早起在旁边看着少爷用膳的天人之姿。”
云臻白了她一眼,什么天人之姿啊!
他认认真真吃起早饭来那可是谪仙下凡神仙在世!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云清嫣起身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温声叮嘱道“明早可不能赖床,知道吗?”
云臻不耐烦地点头道“知道了,我会起来的。”
18井水()
偌大的铜镜前,婧画动作轻柔地替云清嫣梳着头发。
梳子悄悄停了下来,婧画望向镜中关切道“小姐,还是早点歇下吧。”
毕竟明天卯时就得起来,还要去正厅跟那群闹心的姨娘坐一起。
“再等会儿吧,”云清嫣起身走向书案前,温声道“你来替我研墨。”
婧画边取出墨锭和砚台边问道“小姐要对玉漱楼的账?”
云清嫣摇摇头,她已经将账在玉漱楼对好了。
“渡华寺那边的厢房得提前递了帖子去定下,”云清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狼毫上的毛“到时候再订恐怕没那么容易。”
婧画很快就研好了墨,看着蘸了墨水的毛笔在纸上游走出一个个娟秀的小楷。
“小姐平日里练的不是草书么?”婧画望着纸上的小楷不解道“怎的次次都写小楷?”
云清嫣垂眸温声道“还是用小楷吧,端正些。”
毕竟还只是个没及笄的闺阁女子。
婧画闻言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也对啊,如果渡华寺的主持看不懂就麻烦了。”
她看过小姐的草书,势若游龙,行如凤舞,那些老秃子们天天看梵文,哪里看得懂草书。
正说着帖子就写好了,云清嫣将帖子合起递给婧画。
“小姐,明天就送过去?”
“嗯,”云清嫣走向梳妆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琉璃八宝盒子,接着又从里头拿出了一包暗黄色的粉末。
婧画伸长了脖子好奇道“小姐,这是什么?”
云清嫣将粉末交到她手里,压低了声音道“是上回调制的柰子花粉,今晚寅时你下两香匙到老祖宗屋子里的香炉里头。”
婧画闻言神色谨慎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收入袖中。
“我记得,你表弟好像是在府门那里当差?”
“嗯,”婧画皱皱眉疑惑道“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让他明早和吹唢呐的说一声,送卢氏进府门前唢呐无论如何都别停”云清嫣的食指轻轻叩了一下梳妆台,似笑非笑道“停了就没意思了,没意思了不给钱。”
这样卢氏往死里嚷叫他们都不会停了,停了就不给钱。
对付谁都是一样,从对方最想要的东西上下功夫,那样才能一针见血。
“是,奴婢待会就去说。”婧画闻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正色道“老祖宗派去接她的人里面有两个是咱们的人,”
云清嫣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让那两个人盯着她,走快了就上去扶着,让她务必走慢些。”
老祖宗派去的人,谅她也不敢在那里反抗。
“是,那奴婢先去把事做妥了。”婧画起身出门,走前又回头道“小姐早点歇下吧。”
云清嫣点点头“好。
待她上了床,紫色的纱帘便被丫鬟们放了下来,屋内的灯火也陆续被熄灭。
再睁开眼时,是卯时上一刻。
云清嫣起身掀开锦被下榻,看了眼窗外,早春的黎明来得晚,现下天还黑着。
婧画见她醒了便开了门招呼着候在门外的丫鬟们进来。
漱口,净面,一切都如往常那般。
婧画站在檀木柜子前,看着里面的各色裙裳颇为头疼的问道“小姐,今天要穿什么?”
云清嫣在镜子前画着眉温声道“那身水粉色襦裙拿过来,披帛就挑那条湖蓝色染荷花的。”
婧画闻言惊讶的抽了抽嘴角,小姐平日里都穿得偏庄重大气的,怎么今天却突然穿得水灵起来了?
虽然心中有惑,但婧画还是找出了裙子和披帛挂在屏风上。
走近镜子前一看,小姐今日的妆也比平时淡了许多,只是在眉心点了朱砂,将眉尾画得细长了些,小姐的肤色本就生得白皙细腻,淡妆之下显得这张脸玲珑巧致。
待到云清嫣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屋子里的丫鬟们都掩着帕子惊喜的低呼一声。
“小姐这样穿真好看!”
“看着真是水灵灵的。”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的叫嚷着,十几岁的丫鬟们一开心便会聒噪地说个不停。
“好了好了,再耽误下去我还怎么给小姐梳髻。”婧画甩着帕子不耐烦的将她们撵了出去。
“小姐,今天要梳什么髻?”婧画拿起了象牙梳子,在上面润了一点兰膏。
云清嫣思量片刻便淡笑着道“百合髻吧,上回你给我梳过,看起来很清爽。”
“这倒是容易的。”婧画翻开了手中的髻谱,照着上头的步骤专心的为云清嫣梳起头发来。
此时的云府不同于往日,连主子们都早早起身,更别说府里的下人。
黎明前漆黑的天色下,丫鬟们都是行色匆匆地打着灯笼赶路,在路上遇见相熟的,便停下来搓着手低声说上两句。
“昨晚苏姨娘睁了半宿的眼愣是没睡,后来不知道春红那丫鬟说了什么,她就起来砸东西了。”
“你是没到我们院子里见识见识!”那丫鬟瞅着四下无人,凑近了低声道“白姨娘自打听到那消息就疯闹起来了!又哭又喊把东西砸了一片,砸累了才去睡的。半夜里起来气也跟着上来,把楚儿打得脸都差点破相!”
楚儿可是她的大丫鬟呢,最信任的大丫鬟都被打了,可见白姨娘有多气。
“唉!不说了这些丧气事了,我还得去藤架下那口井打水!”
“绿儿,你们院子里不是有井吗?怎么要跑那么远?”
傻了吗?天寒地冻的还去那口井取水。
“这,院子里那口被那些小蹄子占了去,我就出来打水了。”绿儿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慌张,又欲盖弥彰的添了句“真的!我没骗你!”
绿儿这么慌张,铁定有事瞒着自己!
想到这里那丫鬟加重声音道“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咱两可是一个乡里出来的,你还要不要我这个姐妹了?”
绿儿平日里就是个任人捏圆搓扁的,吓唬着肯定就把话抖出来了。
看着自己的小姐妹生了气,绿儿急急忙忙道“琦儿你别生气!这事儿你千万别说出去,我可是看你信得过才说的!”
“放心,我肯定不说出去!”琦儿抓了抓她的手笃定地保证着,心中的好奇更盛。
绿儿紧张地搓了搓手心的冷汗“这水,是苏姨娘要用来喝的。”
琦儿闻言惊讶道“她不喝她院子里那口,喝藤架下那口干嘛?”
再看看她慌慌张张吞吞吐吐的样子,琦儿更笃定里头有猫腻!
绿儿神色挣扎了一下便道“我也是听院子里的嬷嬷说的,说苏姨娘怀上云二爷前一年,来了个道骨仙风的游方道士,一来就说苏姨娘的院子坐北朝南,又被北郊那边的山挡了风水,虽不会有大碍,但住久了肯定没子孙缘。”
琦儿闻言愈发兴致勃勃“然后呢?苏姨娘怎么还住在里头?”
果然是个好欺负的,一下子就交代了,倒省了自己的麻烦。
“因为那老道进府里游了一圈,发现那口井,”绿儿凑得更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弱弱道“那老道说这口井有来头,不过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除了苏姨娘也没人知道那老道究竟说了什么,就是喝了能固子孙缘。”
琦儿眼中有些兴奋起来了“真能么?”
“应该是真的,二少爷都平平安安长到十二岁了。”绿儿又急急忙忙道“你可别叫白姨娘去喝啊!这水可不是谁都能喝的!那道士好像还说只有苏姨娘喝那井水才好,别人喝了还可能生病呢!”
“知道了,风水上的事儿可不能犯,我没那条命撺掇白姨娘喝!”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琦儿心中却是有了另一番打算。
她苏姨娘能喝的白衣娘就不能喝?这明摆着就是瞎话!
再想到昨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楚儿,琦儿心中隐隐有些激动,自己上枝头的机会就要来了。
19。即将进府()
勋国公府大门旁的矮门前,两串六千响的鞭炮正在小厮们手下徐徐铺开来,唢呐班子的乐工们腰上别着大小不一的唢呐,在早春的料峭寒风中蹲在一起,搓着手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为首的男子边擦着唢呐边叨叨“记着啊,待会可千万不能停。”
“知道了。”
“总不至于和钱过不去。”
方管事抱紧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