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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天无痕-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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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启泰脸色阴沉,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年轻气盛的姚轩却认定陈海故意安排这样的场面,有意羞辱他父子。

    姚轩驱马上前,朝着站在辕门箭棚内守值的将卒,气急败坏的叫道:“陈海何在,怎么不懂半点规矩,太尉府军使巡视营城,还不快快出来打开营门迎接?”

    “门前何人,你可知不出示太尉府令旨公函及符印,就谎称军使,擅闯辕门禁域,该当何罪?”

    守值的小校却不管姚轩是谁,冷酷无情的训斥一通,手就朝身后一扬,这时候就见箭棚垛口后突然伸出十数张巨弓,寒光闪烁的箭簇直指赶到辕门前叫营的姚轩,威逼他退出辕门禁域。

    照正常的手续,姚启泰应该先派人携太尉府令旨及他代表太尉府左司丞身份的印符交过去查验后,再能正式进入营城视察新军编训的情况;而无故擅闯辕门禁域,是射杀勿论的死罪。

    姚轩英俊的脸却气得扭曲起来,规矩是规矩,但父亲在西园军总管府的属吏官员陪同下,还有一大群学宫随行弟子跟着,乘车马赶到伏蛟岭营城前,眼瞎了才认不出他们是谁。

    姚轩没想到陈海竟如此猖狂,竟敢恶意刁难他们,心里恨想,当初就应该将这狼心狗肺的狗贼直接杖毙,而不是仅仅驱逐了事。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本爷是谁……”

    姚轩怒骂道,然而未待他的话音落地,“嗖嗖嗖”十数支箭就朝他攒射过来。

    十数支铁簇箭又快又狠,皆是军中最精锐的射手用五百步强弓所射,每一箭都有穿石破壁之威,姚轩也不敢逞强,慌乱间摧动真元,指掌间一团精芒爆出化作一面灵盾挡在身前,才勉强将十数箭都挡落下来,但反震之力也令他与胯下之马生生被推开一丈有余,灵盾辉芒也骤然黯淡,无法再接下一波箭雨。

    “不管你是何人,限你在三数之间,退出辕门禁地,否则休怪弓弩无情!”陈海这时候才走上营城辕门之上的箭棚,略显臃肿的脸,伤疤纵横,狰狞的盯着姚轩,喝令他退出辕门禁域。

    姚启泰、姚轩应该早知道是他守伏蛟岭营城,还敢不照规矩办事,就是自寻其辱。

    “你……”

    从陈海此时的脸上,姚轩只能依稀看出往日的三分熟悉模样,祭出身后所背的鹏翼剑,恨不得冲上辕门箭棚,将这得志猖狂的狗贼斩落在地。

    “一!”陈海面无表情的数数,这时候又有十数张巨弓伸出箭棚垛口,寒光闪烁的箭簇直射姚轩。

    “姚轩回来!”姚启泰铁青着脸,辕门之上新站出来的十数弓手,都有通玄境后期修为,又皆是千步强弓,他不知道陈海有没有这胆子,却不敢拿独子的性命去试,沉着声音喝令姚轩退出辕门禁域的范围。

    姚轩直觉到辕门箭棚有一股腾腾杀气侵凌而来,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也怕陈海这狗贼恨自己太甚,真发狂下令弓手射杀,只能恨恨的驱马退出到辕门五十步外。

    姚启泰面无表情的安排随行扈从,将公函及印符拿过去查验。

    一本正经的查验过姚启泰所携带的公函及印符之后,陈海这才与屠子骥等人打开营城辕门,站在辕门前施施然行了一礼,请姚启泰等人上前来。

    姚启泰的左司丞之职,仅是太尉府的中层属吏,地位实不比车骑都尉稍高,只是此时代表太尉府巡视新军编训,陈海不想落下口实,才不情不愿的随意行了一礼,神色却是倨傲。

    “这是怎么回事?”姚启泰与众人在辕门前走下马车,当然不会放过吊绑在铜柱的三名编训武官质问陈海。

    陈海淡然说道:“左司丞姚大人奉令巡看新军编训,那来得正好是时候。柴裕、华虎、伏明诚三子,逆抗军法,我多次训斥犹是不改,今日又当着诸军使的面,以下犯上、辱骂长官,罪加一等。姚大人今日奉令要巡视第七都新军的编练,那就请从观看第七都行刑军法开始吧!”

    陈海话说得平淡,但有淡淡的杀气弥漫,诸人听了他这话,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竟然陈海要当着他们的面对柴裕等人行刑?

    “陈海,你要做什么,柴裕与我们都是河西弟子啊!”陈青娇喝道。

    她实在想不明白陈海为何要拿柴裕杀鸡骇猴,难道他不知道柴裕是武威军玉龙大营都护副使柴腾的独子,陈海今天真要将柴裕的修为废掉,会在武威军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军法如山,柴裕正因为都是河西弟子,我更不能手下留情!”陈海收敛起眼睛里寒如玄冰的精芒,眼神像铁一样的扫过与董宁、陈青站在一起的几名河西弟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次太微宗,包括厉玉麟等游学弟子在内,近三十人与他一起作为编训武官编入西园第七都新军,这个柴裕是第九战营副统制。

    柴裕虽然在闱选里没有杜镛、冉虎表现出色,却也有虎贲校尉之衔在身。

    在陈海堪称“凶残”的治军高压之下,普通将卒在表面上都不敢再逆抗操训新规,但有相当一部分编练武官消极怠工,才是令陈海最头痛的。

    中层武官的消极抵制,不仅会让新规的推行大打折扣,还会让普通将卒此时的畏惧及隐忍,化为怨恨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而不会像他所预想的那般,成为骨子里对军规、军纪的慑服。

    陈海一个月来,都试图去做这些编练武官的工作,但他没有时间拖延下去,只能将柴裕与另外两名编训武官揪出来“立规矩”。

    “柴裕有违军令,理应驱送到太尉府训斥……”董宁也知道柴裕在柴氏实要比柴荣重要得多,陈海今日真要废掉柴裕的修为,柴氏绝对会视陈海为死仇,对陈海以后在河西的发展绝对不利。

    她这时候忍不住出声劝他行事不要太极端,要留有余地!

    陈海却没有理会的董宁替柴裕求情,示意赵融、屠子骥将第七都所有将卒都拉出营城来观刑。

第一百四十三章 行刑

    董宁见陈海都不搭理她,也是暗恼,再看站到陈海身旁的杜镛等人脸色也都很难看,相信他们也应该暗中劝不动陈海才脸色如此难看,心里微微一叹,想不到陈海竟是如此的冥顽不化,心里对陈海所滋生的好感,这时候又陡然减弱许多。

    姚启泰脸色又淡然起来,耐着性子站在一旁观看陈海对吊绑起来的三人行刑。

    而事实上他此时也只有巡看之权,西园新军编训有什么不到之处,他都可以具文上禀,却也无法干涉到陈海对帐下犯禁武官用刑。

    陈海不给他面子已成事实,他就想看看陈海要把这场闹剧搞到哪一步!

    一队队军容整饬的将卒从辕门鱼贯而出,走在辕门外围的空地上列队而站,然后是由周钧上前宣读柴裕三人的罪名及所受刑罚。

    十数人专门负责行刑的老卒上前将柴裕等三人从铜柱上解下来,然后反绑到铜柱上,甚至将他们最后一条遮羞的内裤都扒了下来;最后才有三名面目狰狞的悍卒手执刑鞭走上前准备行刑。

    百鞭之鞭!

    刑鞭乃赤髓铜丝缠绕而成,普通人被抽一下,就会肢残骨碎而亡;在这几根刑鞭下,在一个月内就已经有二十多卒违抗军法的将卒,都没能挨过二十鞭,直接被行刑杖毙了。

    柴裕等三人有着辟灵境的修为,肉身是要比普通将卒强得多,但没有法宝灵甲护身,又能强出多少,能抵得住赤髓铜鞭抽一百下吗?

    而负责行刑的悍卒都有通玄境巅峰的修为,双臂都有超过千斤的气力,随便一鞭下去都能抽碎半人高的山石,辟灵境玄修弟子的肉身即便是比通玄境武卒强出一截,但又岂是能轻易承受的?

    当听到周钧宣读对柴裕等人的刑罚是用赤髓铜鞭抽一百下,无数人心里皆想,陈海这是真要狠心将柴裕三人的修为给废掉啊。

    辟灵境弟子,肉身一旦受到不可逆转的重创,百骸灵脉及经诸灵脉汇聚而得的灵海秘宫都会被摧毁,十数年苦心修来的修为,也就被毁于一旦。

    柴裕不仅是柴腾之子,更是柴氏这一代通过学宫闱选的天之骄子,陈海真要将他修为毁掉,与柴氏所结自然是死仇。

    陈海自然知道这次拿柴裕下手会有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但他帐前百余编训武官,九成都是来自亭侯以上的宗阀之族,他对这些世家子没有雷厉手段,凭什么服众?

    倘若他对中层武官手下留情,却对最底层的将卒无情残暴,不仅达不到他所要的“规训”效果,还会让底层将卒滋生无尽的怨恨。

    而且,他也不能专拿问秦宗的弟子下手。

    那样的话,诸多编训武官心里只会有怨恨,而无慑服,只会认定他是在公报私仇,还会让问秦宗在燕京的人更有借口肆无忌惮攻击他。

    现在柴裕既然撞到枪口上来,他就只能拿柴裕下手。

    他要是怕与柴氏结成死仇,就畏手畏尾不敢做事,那还不如挂印而去,不担任这个车骑都尉了。

    “陈海你这狗贼,你除了拿这鞭刑羞辱,可敢跟我决一死战!”柴裕知道求情已经无用,怒吼着要与陈海决战。

    “军法如山,不容私情,今日是军法要治你,不是我陈海要治你,你这个蠢货,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吗?”陈海冷冷喝斥道,“你自诩修为强过我又如何,但你强过这如山军法吗?行刑!”

    听到陈海冷酷的下令行刑,“啪!啪!啪!”三名修为有通玄境后期的悍卒挥出手里的刑鞭,下一刻就在柴裕三人**的后背留下三道血淋淋的血痕,一大片血肉被赤髓铜鞭卷带下来。

    柴裕等三人仅仅是受了一鞭,背部肌肉就痛得抽搐起来,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一哆嗦,没想到这刑鞭是如此厉害,就连辟灵境弟子的肉身,一鞭都被带一片血肉下来。

    “啪!啪!啪!”

    十鞭下去,柴裕三人后背、臀部已经是体无完肤,鲜血四溅,已经将他们下身染红,流到脚下的行刑铜台上。

    这时候众人才真正明白铜柱前这厚厚的一层紫黑色血迹是因何而来。

    随姚启泰入西园巡视新军编训的官员,虽然大多都有修为在身,但长期埋首案头,已经忘却了打打杀杀的血腥之事,看着一鞭鞭赤髓铜抽打下去,在柴裕三人后背带出一片血肉,心尖儿都在微微抽搐。

    十鞭就已经能隐约见骨了,这一百鞭下去,已经不再是会不会废掉修为的问题了,只怕三人在这铜柱前都要送掉性命。

    真狠!

    姚轩这一刻脸色也极难看,这时候再也不怀疑,他刚才要是没有从辕门前退出,陈海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下令射杀他。

    三十鞭下去,柴裕就先挨不住昏死过去,陈海看到这一幕,也是冷冷一笑,没想到柴裕辟灵境后期的肉身,竟是如此的孱弱,下令将卒拿冰水将他泼醒。

    这时候要不让柴荣用真元保护五脏六腑,接下来五六鞭就能将他直接抽死。

    然而柴裕清醒过来,挨了二十鞭又再度昏死过去。

    “陈海,剩下五十鞭是不是可留在柴裕受太尉府训斥之后再行刑?”董宁也不想看到陈海今日真就将柴裕抽死在当场,而再继续行刑下去,柴裕的肉身必然彻底崩溃掉,所引发的后果也将一发不可收拾。

    董宁宁可她今天没有过来,但她既然在西园,作为董氏子弟,就必然要站出来为柴裕求情。

    “柴裕要经受不住百鞭之刑,死在这里也是活该!”陈海毫无容情的说道,令人继续拿冰水将柴裕浇醒。

    董宁气得脸色发白。

    “陈海,我代柴裕受剩下的五十鞭刑!”杜镛见越城郡主董宁这时候也都已经被陈海惹毛,隐忍到这一刻也觉得时机合适了,咬牙切齿的跨步站出来说道。

    屠子骥、赵融面面相觑,杜镛此时站出来,这是要害陈海陷入众叛亲离的险境啊。

    陈海目光在杜镛脸上扫过,他早就怀疑河西弟子里也有人在幕后联手抵制他的操练新规,他在此届学宫闱选时虽然斩获西北域第一,却并没有能让他在河西弟子中坐稳弟子领袖的位子。

    “你真要代柴裕受剩下的五十鞭刑?”陈海一字一顿的问道。

    “是!杜镛不忍心看同门师兄弟惨死鞭刑之下,又不能劝陈都尉收回成命,就只能以身代刑!”杜镛将这番话说得大气磅礴,令人闻听动容。

    陈青这一刻都觉得陈海残暴得令人难以忍受、面目狰狞。

    “还有我!愿代柴容受十鞭之刑!”

    “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

    刷刷刷又站出四人,皆是太微宗弟子,要与杜镛一起,分担柴裕剩下的五十鞭刑。

    陈海透漏血腥杀意的眼神往董宁扫去,不知道她这时候还有何话何说。

    董宁隐约认识到是杜镛、柴裕等人暗中联手抵制陈海,但也不希望看到河西弟子在外人面前自相残杀,这时候只能拧过头去,不看陈海。

    陈海心里轻轻一叹,他曾经有一刻以为距离董宁很近,没想到还是远去,板起脸,盯住杜镛等人的脸,冷酷无情的说道:

    “好,你们有念袍泽之情,我不允也太不近人情,但你们此举意在包庇同僚忤逆军法,论律每人都当加十鞭刑,你们也就一起受了吧!”

    这时候逼杜镛这些人站出来,总比日后捅他的刀子要强!也幸好杜镛、柴裕联手也就拉拢四五人暗中抵制他,其他河西弟子这时候还没有跳出来造他反的迹象。

    杜镛微微色变。

    他们原本打算每人替柴裕分担十鞭,都不至于伤了筋骨,还能害陈海陷入众叛亲离的局面,只待姚启泰等人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具文上禀,相信太尉府很快就会直接剥夺陈海的车骑都尉一职,但没想到陈海还要额外给他们每人再多加十鞭。

    但他们这时候已经没有退路,负责行刑的十数悍卒围上来,他们只能解开衣甲,袒露上身,站到铜柱前准备受刑。

    “屠子骥、赵融、吴蒙、周钧、铁鲲,上前持鞭执刑!”陈海一字一顿的说道。

    陈海这话一出,就有一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朝陈海破口大骂:“陈海你这狗贼,胆敢阴我?”

    刚才对柴裕等三人行刑的,只是通玄境悍卒,无论是双臂的气力,还是用鞭抽打的技巧,都差吴蒙这些辟灵境精锐武修太多太多了。

    特别是赵融,乃踏入明窍境的强者,不要说二十鞭了,哪怕五六鞭实打实的抽下去,杜镛他们哪一个觉得自己有命活下来?

    两名辅助行刑的悍卒一左一右抓住那人的肩膀,要将他强行按跪在行刑铜台前,那人怎会甘愿就轻易屈从?

    “姜础!”杜镛喝道,令那人不得轻举妄动,他知道这时候胆敢反抗,陈海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下令围杀他们,其他三人也都脸色惨白,只能暗暗巴望着,赵融与铁鲲这两个杀星,千万不要走到他们的身后,或还有活命的可能。

    太尉府随姚启泰视察新军的官员们,这时候才真正心惊胆颤,没想到陈海竟然不怕众叛亲离也要对杜镛等人一起下狠手,暗感以后惹谁都行,唯独不能惹这人。

    大家心里都想,陈海是西北域闱选第一,将来有七八成的机会能修成道丹,就算现在他们还能欺压此子,但日后真要让陈海记到修成道丹之后,又将迎来怎样的血腥报复?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杖毙

    董宁、陈青都脸色发白,她们还以为这次随行营城,能与太微宗的弟子叙旧,没想到迎接她们的竟是这样的场面,而且她们知道陈海这时候根本不可能听她们的劝。

    “你们当中还有人要替他们分担鞭刑吗?”陈海杀气腾腾的指着问秦宗那两名受鞭刑还苦苦支撑的弟子,问身后那些编训武官们。

    这次问秦宗有九名闱选弟子,编入第七都,这时候要有还有人敢站出来,他不介意一次解决掉所有的后患。

    陈海才踏入辟灵境中期,诸多编训武官虽然闱选名次不如陈海,但九成都是出身宗阀的天之骄子,修为境界也都要比陈海稍高一筹,但这一刻竟没有一人敢直视陈海那透漏杀气凶焰的眼睛。

    “陈海奉令,要将尔等训练成虎狼之师,自陈海踏入军营这一刻,眼里除了军法再无其他;而你们在踏入军营的一刻,也应该只有军法,而无其他……”陈海眼睛掠过诸多编训武官,落到那一队队普通将卒的身上。

    这些都是从各地送来的重囚,他们桀骜不驯,此前在陈海的凶残弹压下,虽然都已勉强能照操练新规行事,但心里积满怨恨。

    而这一刻,这些将卒心里的怨恨,则在不知不觉间转化为真正的慑服。

    对于最底层将卒来说,他们所怨恨的不是陈海严厉到可以说残暴的治军手腕,而是底层将卒与中上层武官之间的不公开。

    陈海今天就是要拿柴裕他们下手,去化解底层将卒心间积累的怨恨,让军法规戒真正的渗透到他们的血液之中。

    与世家子出身的武官之间的鸿沟,不仅出现在普通将卒之前,也出现在那些为数不多的寒族出身的武官之前——第七都最前接受的三十多老将,有一部人宗族已经残败,有一部人就是出身寒族,这十数年如一日被遗弃在这群残兵败将之中,这一刻他们看向陈海的眼神皆有异彩焕发出来。

    在世家子出身的弟子武官眼里,只有陈海的无情跟残暴,而在他们眼里,看到的是陈海的铁血与公正,唯有用无情残酷的军法,将世家子与家族及普通将卒之间的那道鸿沟强行填平掉,第七都才能真正成为百战不摧的雄锐之师。

    “行刑!”陈海转回身,冷酷无情的朝屠子骥、赵融等人下令。

    太尉府诸多官员,眼皮子直跳的看着屠子骥等人挥舞赤髓铜鞭,往杜镛等人的后背抽去……

    ************************

    行刑完整,铜柱前又覆盖了一层新鲜的血浆,是那样的刺目,无数人都胆颤心惊的看着西园军总管府的药师,上前将淹淹一息的杜镛、柴裕等八人,带回西南角的西园军总管府进行抢救。

    西园军总管府没有主将上任,故而诸都新军的编训无权插手,但编训武官及将卒的淘汰跟选用,西园军总管府自有章程可循。

    陈海这时候才收敛起狰狞的凶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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