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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15。28)
子曰:“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
【译文】孔子说:“大家都厌恶的,必须要明察;大家都喜欢的,必须要明察。”
【解析】这句和上一句是一个意思,大家意见太统一的时候,往往背后暗藏着什么。胁迫、诱惑,或者其他什么,所以一定要小心地考察分析。
【现实解说】大家意见太一致的时候,要么过于乐观,要么大家漠然。这个时候,尤其要冷静。
7。22(5。15)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译文】子贡问道:“为什么给孔文子一个‘文’的谥号呢?”孔子说:“他聪敏勤勉而好学,不以向他地位卑下的人请教为耻,所以给他谥号叫‘文’。”
【解析】这是一个简单问答,子贡向老师请教谥法,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这两个成语来自这里。
孔圉是卫国的卿,也就是卫国的头号权臣,孔子在卫国的时候,孔圉对孔子很关照。后来孔圉去世,家族为他谥号文,因此孔圉又被称为孔文子。周朝时候,贵族死后都会获得谥号,而获得什么样的谥号取决于后人对他的评价。文是个很好的谥号,孔子就解释为什么孔文子能够获得这样的谥号。
谥号是春秋时期一个非常好的传统,是一个人死后得到的评价,而且这种评价往往是很公正的,即便是国君也是如此。
【现实解说】任何人的是非功过都应该是由后人评价的。
7。23(13。20)★★★★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译文】子贡问道:“怎样才可以叫做士?”孔子说:“做事的时候有尊严,出使外国,能够完成君主交付的使命,可以叫做士。”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呢?”孔子说:“宗族中的人称赞他孝顺父母,乡党们称他尊敬兄长。”子贡又问:“请问再次一等的呢?”孔子说:“说到一定做到,做事一定坚持到底,看上去固执己见,乍一看像是个小人,大概可以说是再次一等的士了。”子贡说:“现在的执政者,您看怎么样?”孔子说:“唉!这些器量狭小的人,哪里能数得上呢?”
【解析】这是孔子回到鲁国之后的事情了,这时候子贡已经经商有成,并且经常被鲁国临时聘为特使出使各国,特别是出使吴国。孔子很以子贡为骄傲,而子贡也常常来看望老师。
耻者,羞耻心也,也就是自尊自爱。师徒二人闲谈,子贡问起来什么是士,孔子的回答就是:“你这样的就是士啊。”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子贡代表鲁国出使过几次,都是圆满完成任务,可以说不辱君命。所以孔子的回答没有点名,却是在表扬子贡。子贡有些得意,于是问起下一等,孔子则说是曾参这孩子这样的,人人都称赞他孝顺,能力可能不行,品行是没得说的。子贡接着问再下一等,孔子就说是高柴、樊迟这样的,很固执很不开窍,但是有原则并且心地不错。子贡没法再问了,于是岔开话题,问当政者,孔子气不打一处来,对当政者完全不屑一顾。
孔子是个老愤青,提起当权者总是很不屑。
有出息的学生总是被老师喜欢,即使这个学生原本被老师说成是不务正业。
【现实解说】在学校的时候,听话的学生得到老师表扬。毕业之后,有成就的学生得到老师赞扬。
7。24(15。3)★★
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
【译文】孔子说:“赐啊!你以为我的知识是学习得多了才记住的吗?”子贡答道:“是啊,难道不是这样吗?”孔子说:“不是的。我是用一个根本的东西把它们贯穿在一起的。”
【解析】一贯这个词,就来自一以贯之,这个一是什么?历来说法不一。其实,一就是某种原理,或者思维方式,或者逻辑方式。掌握了这个“一”,就能一通百通,无师自通。很多人擅长于自学,就是掌握了这个“一”。譬如学力学,这个一就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相等”;譬如学物理,这个一就是“能量守恒”。
人老了,回顾过去的时间就多了,就自恋得厉害。孔子老了也一样,他想把自己学习的经验告诉别人。
【现实解说】掌握了原理,就能以一贯之,这一点,在物理学中尤其明显。
7。25(17。19)★★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译文】孔子说:“我想不说话了。”子贡说:“你如果不说话,那么我们这些学生还传述什么呢?”孔子说:“天何尝说话呢?四季照常运行,百物照样生长。天说了什么话呢?”
【解析】老了,孔子到了老年,性格也变得比较怪癖,说话做事也比较极端。回顾人生,孔子大概觉得自己很失败吧。觉得自己很失败,觉得自己的学说很失败。这个时候他相信天道,相信自己这辈子的失败是上天注定的。既然一切都是天注定的,那么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所以,他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不过,孔子在这里说的理由是强词夺理了。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这句话后来常常被引用,用来比喻某些默默工作、不计较名利的人。
【现实解说】当一个人觉得说什么都毫无意义了,他往往会选择沉默。后来鲁迅说:“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不过,鲁迅所说的沉默,与孔子的“予欲无言”不同,孔子是自愿的,而鲁迅所说的沉默是被迫的。
7。26(5。13)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译文】子贡说:“老师讲授的礼、乐、诗、书的知识,我是看到了;老师谈论人性和天道,我就没有机会听到了。”
【解析】孔子直到老年临终之前的几年,才开始研究人性和天道,从前他是绝对不提这些的。这时,子贡这一辈的学生早已经离开老师,就无缘听到老师关于人性和天道的解说了。
孔子一直不谈论怪力鬼神,因为他基本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到了老年,孔子无法解释自己的完美主张为什么总是碰壁,因此这个时候他相信命了,他全力研究周易了。所以,临死前的几年他喜欢讲人性和天道了。
子贡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孔子去世之后。
【现实解说】年轻的时候,人相信自己的能力;中年之后,人相信自己的经验;到了老年,人就会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了,于是只能相信天道、相信命运了。
7。27(19。21)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译文】子贡说:“君子的过错好比日月蚀。他犯过错,人们都看得见;他改正过错,人们都仰望着他。”
【解析】子贡所说的君子,就是指孔子。
孔子去世之后,有些人质疑孔子的学问和人品,子贡则竭力为孔子辩解。从这段话里可以看出,孔子应该是有一些错误被别人抓住的,因此拿这些把柄诋毁孔子。子贡为老师辩解,说是君子也会犯错啊,人人都会犯错,不过君子犯错也是美丽的错误,君子犯错从来不掩饰,并且知错就改。所以,尽管老师也会犯错,这不能成为贬低他的理由。
子贡用了日月来来比喻孔子,说老师就像日月一样高明高尚,高高地挂在天上,因此他的过错就像日食月食一样摆在大家的面前。而他改变自己的错误的时候,就像大家仰望日食月食的消退一样,用一种用仰望的崇敬的目光。
应该说,子贡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现实解说】有的人总是吹嘘自己的功劳,却掩饰自己的过失,这是很愚蠢的。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是如果能够勇于承认错误并且改正错误,人们会更尊敬他。
7。28(19。22)★★
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译文】卫国的公孙朝问子贡说:“仲尼的学问是从哪里学来的?”子贡说:“周文王武王的道,并没有失传,还留在人们中间。贤能的人可以了解它的根本,不贤的人只了解它的末节,没有什么地方无文王武王之道。我们老师何处不学,又何必要有固定的老师呢?”
【解析】对孔子质疑的一个方面,就是孔子学问的来路不正,因此很多是异端邪说。子贡予以反驳。孔子一生,确实没有一个固定的老师,孔子的学问主要来自自学和钻研,以及向大量的人请教,走到哪里学到哪里。
后来韩愈写《师说》:“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根据记载或者传说,孔子曾经向这四个人请教关于礼和乐的学问。但是,孔子和他们并没有师徒的名分,只是请教过学问而已,而没有记载的恐怕还有很多。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学习的态度是不耻下问的。
子贡是个大富商,常年来往于齐鲁卫宋之间,所到之处都宣扬孔子的学说,吹捧孔子的为人。因此后世司马迁认为,孔子的名望,很大一部分归功于子贡的宣扬。也正是因为如此,人们的质疑通常也对子贡表达。
【现实解说】学界常有门派之争,师承之争,看重出身,看重导师,却不看重学问和成就。殊不知祖师爷就没门没派,祖师爷就没有师承。至于那些出钱买文凭的,到国外野鸡大学买学历的,与孔子相比,都只能说是无耻之徒。
7。29(19。23)★★
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译文】叔孙武叔在朝廷上对大夫们说:“子贡比仲尼更贤能。”子服景伯把这一番话告诉了子贡。子贡说:“拿围墙来作比喻,我家的围墙只有齐肩高,老师家的围墙却有几仞高,如果找不到门进去,你就看不见里面宗庙的富丽堂皇,和房屋的绚丽多彩。能够找到门进去的人并不多。叔孙武叔那么讲,不也是很自然吗?”
【解析】叔孙武叔为什么认为子贡比孔子贤能呢?这是有原因的。
鲁国三桓季孙、孟孙、叔孙,其中冉有等人在季孙家掌握实权,因此季孙对孔子一直很客气,孟孙家与孔子是亲戚关系,因此对孔子一向也很客气,只有叔孙家跟孔子没什么关系,所以叔孙武叔可以没有顾忌地瞧不起孔子。
子贡尽管在鲁国没有官职,但是地位崇高。根据《史记》记载:“子贡结驷连骑,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子贡代表鲁国出使,所到之处都享受国君的接待水平。一来,子贡有钱而且口才好;二来,子贡跟吴国太宰(后为越国太宰)伯嚭关系很铁,没人敢惹。某种程度上,鲁国的存亡都是由子贡来决定的。
由于这两层原因,叔孙武叔就竭力吹捧子贡贬低孔子。事实上,叔孙武叔的看法在当时是一种比较流行的看法。
可惜的是,子贡丝毫不领叔孙武叔的情,反而讽刺他没见识,井底之蛙。叔孙武叔被子贡讽刺挖苦,一点脾气也没有,因为子贡在鲁国的地位接近于保护神。
对于子贡来说,越是不敢将自己与老师相提并论,其实也就越是抬高了自己。
【现实解说】子贡说得对,你以为不好的,很可能是你自己不得其门而入。所以,自己不喜欢的不要轻易否定,自己不明白的不等于就是不对的。
7。30(19。24)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译文】叔孙武叔诽谤仲尼。子贡说:“(这样做)是没有用的!仲尼是毁谤不了的。别人的贤德好比丘陵,还可超越过去,仲尼的贤德好比太阳和月亮,是无法超越的。虽然有人要自绝于日月,对日月又有什么损害呢?只是表明他不自量力而已。”
【解析】不知道为什么,叔孙武叔就是死活要跟孔子过不去。子贡毫不客气,对叔孙武叔的用词也是越来越不给面子,连不自量力都说出来了。
正是由于子贡对于孔子的推崇维护和世界各地的宣扬,孔子的名声才越来越大,孔子学生们的日子才越来越好过。所以,《史记》这样写道:夫使孔子名布扬于天下者,子贡先后之也。此所谓得势而益彰者乎?
【现实解说】后来孔子成了圣人之后,不知道叔孙武叔是不是受到了批判。再后来批判孔老二的时候,也不知道叔孙武叔是不是受到了追捧。
7。31(19。25)
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译文】陈子禽对子贡说:“你是谦恭了,仲尼怎么能比你更贤良呢?”子贡说:“君子的一句话就可以表现他的智识,一句话也可以表现他的不智,所以说话不可以不慎重。夫子的高不可及,正像天是不能够顺着梯子爬上去一样。夫子如果得国而为诸侯或得到采邑而为卿大夫,那就会像人们说的那样,教百姓立于礼,百姓就会立于礼,要引导百姓,百姓就会跟着走;安抚百姓,百姓就会归顺;动员百姓,百姓就会齐心协力。(夫子)活着是十分荣耀的,(夫子)死了是极其可惜的。我怎么能赶得上他呢?”
【解析】子贡在表示自己与孔子不能相提并论的同时,批评陈子禽说话不动脑子。
陈子禽,也就是陈亢,陈国人,孔子后期的弟子。因为孔子后期已经很少亲自上课,陈子禽得到孔子的教诲很少,对孔子了解不多并且有些怀疑孔子的人品和学识。对于陈子禽的质疑,子贡非常不高兴,因此当面教训他。
子贡尽管没有按照孔子的意愿去做,却非常信奉孔子的学说,这似乎让人无法理解。只能说,子贡的志向并不在那里。
【现实解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收徒要收端木赐。
7。32(1。10)★★★★
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译文】子禽问子贡说:“老师到了一个国家,总是设法了解这个国家的政事。是他想得到什么呢?还是想为这个国家做什么呢?”子贡说:“老师以温良恭俭让的方式来了解这个国家的政事。老师当然是想得到什么,这跟大家有什么区别吗?”(旧译:老师的追求,与一般人是完全不同的。)
【解析】陈亢对孔子的质疑真不少,大致当时对孔子质疑的人也不少。
对于这一段的解说,历来也是五花八门,关键在于最后一句。过往的说法,其实就是要千方百计将孔子也有所求这一点掩饰掉,把孔子说成无所求。其实不然,孔子是有所求的,求地位求富贵,这一点孔子从不掩饰。否则,周游列国干什么去了?子贡的口才回答这个问题绝对不用模糊,而且,按照子贡的风格,也决不会否认事实。所以,子贡承认孔子有所求,但是同时说明孔子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求取。最后,子贡反问:孔子所求的,难道不是大家所求的吗?
春秋时期的人比后来的人要直率很多,没有后来这么多伪君子,分明是为了一个寻常的目的,却一定要把自己说得很超然很高尚。就像这句话,子贡原本是大大方方承认的,后人偏要怪几个弯,把孔子说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现实解说】每个人都是有所求的,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有所求是正常的也是合理的,只是实现所求的手段反映一个人的品德。
7。33(12。8)★★★★
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椁犹犬羊之鞟。”
【译文】棘子成说:“君子只要具有好的品质就行了,要那些表面的仪式干什么呢?”子贡说:“真遗憾,夫子您这样谈论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质就像文采,文采就像本质,都是同等重要的。去掉了毛的虎、豹皮,就如同去掉了毛的犬、羊皮一样。”
【解析】棘子成是谁?不知道。不过既然子贡称他为夫子,此人的地位应该是很高的,或者学问应该是很高的。棘子成来说这段话的目的是什么?也是质疑孔子。孔子曾经说过“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提倡文与质相得益彰,君子要二者俱备。子贡的回答很巧妙,比喻很恰当。假如孔子在世来回答这个问题,大致也就是这样。此时回顾,子贡在与孔子的斗智斗嘴过程中学到了很多。原先,子贡固然口才不错,可是言不及义,多半是富二代那种油嘴滑舌以及商人的花言巧语,通过在孔子这里的学习,子贡的口才上了档次,逻辑能力和比喻借代的水平有了质的提升。因此,子贡是最深刻感受到老师学识的人,这也就难怪子贡竭力吹捧孔子了。
从叔孙武叔到陈亢到棘子成,基本上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在孔子去世之后,从当权贵族到孔子的门徒到其他的学者,对孔子的质疑是连绵不断的。而捍卫孔子最得力的就是子贡,子贡凭借自己的地位、学识、口才和对老师的崇拜,对所有的质疑者予以毫不客气的反击。孔学能够延续,能够发扬光大,子贡可以说居功至伟。子贡就像一把保护伞,保护着曾参、子夏等人去传播孔子的学说。
【现实解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实在不行去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