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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随后太慈心也离开云渡山。
“一连三人，皆是关于昭穆尊之消息，是巧合吗？”
“弦首认为呢？”
“一切且观局面变化。”
“嗯。”
在万圣岩疗养一段时日的道无心，留下一件事物和一封信后，便离开万圣岩，朝海之滨的方向前行。
行至半途，突然四周刮起异常之风，其间还夹杂这隐隐的杀气。
“嗯…？”道无心静心以待来人。
“毁再生之道，灭万世轮回。 ”一道人影缓缓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面容微微一笑，“你之胆量，吾真是佩服万分。只可惜，你将命不久矣。”
“破虹斩月！”
“是没想到吾会来的如此之快，还是因为自身还未做好心里准备？”破虹斩月轻笑地问道。
“哈！吾现今的能力还需要你来动手，还真是吾之荣幸！”道无心眼一冷，平静地说道。
“拼死一搏，九死一生。吾不想太麻烦。”破虹斩月轻轻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还废话什么！”说着道无心手中一化，断殇剑随即而出。一道剑气直逼破虹斩月。
“呵呵。”破虹斩月轻笑地避开道无心的攻势，道，“好让你有个死前准备啊~！”
说着的同时，手掌向上指天，一道血红之气顿时冲入云霄，随之天地变色，云层翻滚，一道红色的剑影破空而来。破虹斩月纵身一握，并随手一劈，一道血色剑气袭向道无心。
道无心见状立即运起体内真气，剑画千影。
虽是挡下破虹斩月这一击，但还是受到了余劲的波及，身形后退，口吐鲜血。
道无心心知今日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了，随即一咬牙，将全身真气灌入断殇剑之中，顿时，断殇剑圣光大作。
“阴阳，化！”断殇剑剑划太极，黑白阴阳，归于一点。身形急速移动，攻向破虹斩月。
破虹斩月也不避开，血红之气不断地围绕周身，最后凝于剑身。
“血月沧海！”
两种不同的庞大之气交接，顿时天地惊颤，鬼神哭泣，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随后便是惊天巨响，两人同时受到余震的波及，身形不住地退后。
只是道无心原本的伤势并未痊愈，再加上这巨大的冲击，伤上加伤，再难以提气。
破虹斩月所受到的冲击虽与道无心相同，但都被他化解，只是受到一丝的轻伤。再度提力，发动最后一击，身形急速移动，鸿轮玥直穿道无心的心藏。
“呃…！”鸿轮玥透心而过，鲜血喷射而出，一道魔气顺着剑身直入道无心的体内。
“你！…”道无心略一迟疑，魔气已遍布全身。勉强提力，挥动断殇剑，欲刺向魔者之心。
破虹斩月察觉到他的意图，随即抽剑，血柱直喷，飘洒天地。鸿轮玥挥动，直击断殇剑，只闻一声脆响，断殇剑应声而断。
“断殇之剑已断，你！命不久矣。”破虹斩月冷然地说道。
“呵，哈哈哈哈！破虹斩月！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步上相同的命运！”断殇剑与自己的命相连，剑亡人亡！
“是吗？不过可惜，你是见不到那一天了。”说着，挥动鸿轮玥，欲斩下他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掌气进入，来者竟是万圣岩的圣尊者一步莲华。
“一步莲华。”破虹斩月说道。
一步莲华接住摇摇欲坠的道无心。
“快离开！”道无心虚弱地讲道。
“觉得可能吗？”对于一步莲华突然的来到，破虹斩月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七佛灭罪·如来大悲！”一步莲华极招上手，一击过后，立即带着道无心离开。
接下一步莲华的招式后，定眼望去，却已不见两人的身影，“跑的还真快。不过，即便救下他又能如何？他，必死无疑。”说着冷笑一声，回转异度魔界。
一步莲华救下道无心后，立即回到万圣岩。
“圣尊者，这是怎么一回事？”善法天子见状，赶忙问道。
“你先把悠释然找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请他先将悠释然找来。
“嗯。”
善法天子随即去找悠释然。
一步莲华先让道无心坐好，随即为他渡了真气，以稳住他的伤势。当他收功时，悠释然也已来到。
“莲华，如何？”悠释然问道。
摇摇头，道：“一剑透心，再加上他体内魔气蹿腾，已回天乏术。”
“这……”默然地看着脸色惨白的道无心，随即渡了一道佛气进入他的身体，为他压制体内四处流窜的魔气。
经过一段时间后，道无心艰难地睁开双眼，“这是…？”
“万圣岩。”悠释然答道。
“万圣岩？…你！哈！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再见到你。呃…”呕出一口鲜血，道无心的生命正在逐渐走到尽头。
“你体内的魔气，吾无法摈除。”悠释然歉声说道。
“无妨，这已经不重要了。没想到他现在的实力，竟超出了我们的估量。想要对付他，并不容易啊。”虚弱地说着。
“嗯。”
“他…也快苏醒了吧？”道无心突然说道。
“按时间推断，目前的一段时间内他还不会苏醒过来。”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吾可以带你去找他，他或许会有办法。”悠释然突然说道。
“不必了。吾之心，本就…就受过伤，无用的…再者，时间…也来不及了…”悠释然所说之人是何人，道无心心中清楚。
“……汝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悠释然沉默了一会道。
“放不下的事吗？呵，呵呵…悠释然，到了如今这个时刻，吾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道无心说缓缓地说道，“若硬要说一件的话，就是无法看到他正法的那一天。”道无心微微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位早已改变的兄弟，心中思绪万千。“变了，大家都变了…变得…连吾自己…都，都感到…可怕……”是啊，不论是谁，在时间的磨合下，都变了不少。道无心想要抬手，却发觉自己的双手已没有知觉了，“呵呵…呵呵……”凄凉的笑声，“若…若无法…逃…离…世间…情…爱…苦…恨…又，又如何……能够……能够……悠，悠然……一世……”断断续续的话语，最终还是没有说完，不甘地闭上双眸，倒在悠释然的怀里。
一旁的一步莲华只能默默地念诵心经为他超度。
“好友，不必诵经了，他，不适合。”双目微闭，面容依旧平静无波，可心内确如海浪波涛汹涌。
随着渐冷的躯体，道无心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一颗淡紫色的光点急速飞离万圣岩。
“这……”看着他的身躯逐渐飞化，一步莲华内心诧异。
“日后，若有机会，吾会向好友解释一切。现在，吾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佛友只管操心自己的事就好。请。”说着便离开了大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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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最后的选择 无奈之情
飞离的淡紫色光束，笔直地飞往君莫言所在的位子。
原本在凉亭内悠闲看着书的君莫言，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书本掉落于地，一手紧抓桌沿，一手紧紧按住胸口。
随后一道淡紫色的光点飞来，伸手接住那一点星光，君莫言顿感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倾倒。并未如预料中的那般，跌落在地，而是倒在一个冰凉却不失温柔的怀抱中。
“宿宿……”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缓些，可话一出口，还是暴露了此时自身的状况。
“言儿，汝发生何事？为何吾只是离开一小会，汝就变成这样？”龙宿担忧地问道。
“我…抱歉。”迟疑了一会，只说出了一句抱歉。
“汝应当明白，吾要的并不是一句道歉。”
“我…”君莫言只觉得全身无力，只能靠在疏楼龙宿的怀中。
“到现在，汝还是什么都不愿说吗？”龙宿有些生气地说道。
“抱…歉…”握紧手心那一点的紫光，君莫言现在能说的只有抱歉一词。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带着微微冰凉却不失温柔的手，覆在自己紧握那一点紫光的手上。诧异地抬眸，望见的却是疏楼龙宿那略微生气的脸色。
“宿宿…？”有些害怕地开口询问。
“告知吾，汝手中的这一点紫光是什么？”不容拒绝的口吻，这是君莫言回到儒门天下以来，第一次听到。
“我……”依旧不愿说出，头深深地埋在疏楼龙宿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
手上的感觉突然消失，下颚被强行抬起，刚想说什么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因为自己的双唇已被龙宿强行吻着。诧异疏楼龙宿这样的举动，君莫言瞬间慌了神，无力的手，想要推开疏楼龙宿。
察觉到怀中的人正在奋力挣扎，疏楼龙宿并不想弄伤他，于是便放开他，问道：“依旧不愿说吗？”
“宿宿，你不能这样！你说过你会等我亲自说出的！”奋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惜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多余的力气。
“要吾等到汝遍体鳞伤吗？”冷漠的眼神，带着丝丝邪气，“然，汝应该知晓，吾最不愿看到的是什么？”
听到他唤自己的本名，君莫言一时沉默，他知晓，现在只有两个解决的办法。可这两个皆是自己不愿做的。“宿宿，我……”
疏楼龙宿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放在他腰间的手掌，略微一紧，让他更加地靠近自己。
“等…唔…”话还未说出口，疏楼龙宿的双唇便已欺上。
想要挣脱，却已没有那个精力，只好这样任由他吻着。
“为何至今，汝仍旧不愿说？”疏楼龙宿头埋在他的颈间，低声问道。
“我不想让你卷入不必要的争端中来，宿宿，我很累了，真的。”似乎是怕他不信，末了还强调了一下。
“嗯。”什么也没说，直接抱起他，将他带入房中。
见龙宿不再问什么，原本紧张的心情也随之一放松，可是一步入房门，龙宿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汝是要自觉地说出，还是吾来逼问？”将他安置在床上，压在身下，让他不能随意动弹。
“宿宿…”见此，君莫言明了，今日是难过了。
“告知吾，汝手中的紫光是何物？”压低身形，让自己与他之间只剩一线之隔。
“这……”君莫言收起手中的紫光，眼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微微闭着。
“……”
沉默，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异样的气氛之中，暧昧的姿态，让君莫言原本紧张的情绪变得更加的忐忑不安。
突然，君莫言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随即睁开双眸，看到的是龙宿那金红色的双眸，以及那已褪至半身的华服。
“宿…宿宿…？”诧异地看着他，身体不自觉地想要往后退，可惜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可以移动自己的身体。
龙宿伸手解开他的衣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的身上游走。
“宿…宿…”对于龙宿的轻抚，君莫言全身不住地颤抖。
“说出来，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
“这…宿宿，你不能…”话还未说完，便被迫堵在喉间。
冰凉的唇，是现在两人身上的温度。疏楼龙宿由原先的浅吻，逐渐加深，舌尖巧妙地撬开他的唇瓣齿贝，探入他的口腔。君莫言原本抗拒的身体，在龙宿不断地轻抚下，逐渐软化。渐渐地，自己也开始配合起他的动作来。
笨拙而生疏地学着疏楼龙宿的动作回吻着他。龙宿并未因为他的主动迎合而停下，反而更加地深入。指尖轻轻滑过他身体的曲线，直到他欲望的所在地。
君莫言感觉到自己的那个地方正被龙宿轻抚着，不禁全身一阵震颤。
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异样，抱着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龙宿轻吻着他的项颈，轻咬着他的耳垂，不断地在他的身边细声说着。可是君莫言就是什么也不愿说出。
原本只是为了让他将一切说出，才会如此做，现在，内心的欲火在不知不觉中被挑了起来，于是疏楼龙宿不再要求他什么，而是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待君莫言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自己的身上已被人清理过了，抬眼看着昏暗的房间，君莫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与龙宿，是他从未想过的事，而且，这种事对龙宿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勉强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相当的虚弱，根本无法爬起。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扶起，抬头看着扶着自己的人。
“宿宿？”诧异地叫道。
“呵，怎样？身体感觉如何？”疏楼龙宿柔声问道。
“除了没什么力气外，其他一切都还好。”
“嗯。起来吧，吾为汝准备了一些药膳。”
“这…宿宿…”君莫言原本打算说些什么，却已被龙宿抱到饭桌前，手一拂，房内顿时亮了起来。
“想说什么，等吃过了再讲。”说着龙宿亲自端起一碗粥，亲自喂他。
吃完一碗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诡异起来。
“呵。”轻笑一声，龙宿打破僵局，“言儿不是有话要说吗？”
“嗯。”
“何事呢？”
“关于先前的事，我希望宿宿能够忘记，当然我也会忘记它，就当它只是一场梦，一场虚幻的梦。”
“吾若不肯呢？”龙宿华扇轻摇，问道。
“宿宿！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哦？可吾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敢爱敢恨才是吾疏楼龙宿的行事作风。”
“宿宿，你不是一人，你还有整个儒门天下，若不是如此，剑剑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对你所产生的情愫！”一时口快，将不能说的话说了出来，当他察觉时，已经晚了。
“汝说什么？”龙宿双眼微眯，盯着君莫言。
“我……”
“汝从未失忆？汝先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危险的语气，让君莫言不自觉地冷汗直流。
“不，不是的！”君莫言急忙辩解道。
“哼！”龙宿生气地甩袖离开。
“宿宿……”身体的虚弱让慌张不已的君莫言从座椅上跌落下来，不在乎身上的疼痛，君莫言只想留住疏楼龙宿。
看着疏楼龙宿毅然离开的身影，君莫言不自觉地泪流满面。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心痛，心痛？想到这一词，君莫言略显惊异，自己是个无心之人，又怎会心痛？
擦干脸上的泪水，缓缓起身，爬回床上，靠在床头，思考着自己所体会到的心痛是怎么一回事。
几日下来，疏楼龙宿再也未踏过君莫言的房间，而君莫言也从未离开过自己的房间。穆仙凤虽然好奇两人之间的为何会变成如此，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每天依旧给君莫言送去三餐，只是，君莫言每一顿都吃的很少，有时甚至就那样靠在床头一天一夜，也没有任何动作，最多就是在穆仙凤送去膳食时，微微点点头。
这一日，穆仙凤又为他端来膳食。
“公子。”
“嗯。”有气无力地轻应一声。
“公子……”
“还有事吗？”平日里，穆仙凤送来食物后便会离开，而今日却一直静立在一旁，内心的好奇，促使君莫言出声问道。
“仙凤想等公子用完膳之后再离开。”
“不必了，在这里待久了，龙首会责罚你的。”
“公子…”
“离开吧，饭我会吃的。不必担心。”
“就是这样才会使人但心啊！公子，就请让仙凤服侍你吧。”穆仙凤端着碗筷静立在他的面前，一脸担忧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兴起怜悯之心。
无奈，君莫言轻叹一声，道：“那我可否请你做一件事？”
“公子请说。”穆仙凤恭敬地说道。
……
西风亭，疏楼龙宿独自躺在软椅上，一手摇着扇，一手拿着烟管。双目微眯，恰意地享受这午后的阳光。
突然，一阵虚浮的脚步声传来。不必回眸，也知道来这是何人。
“汝来此做什么？”不愿回头，只是冷冷地问了声。
“来向你道别。”轻声说着。
微弱之声，传入疏楼龙宿的耳中，让他内心一震。虽然穆仙凤时常向自己告知君莫言的情况，但自己总是没有将它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已虚弱至此。
抬眼，看着他，惨白的面容，毫无焦距的双眼，虽是在望着自己，但那视线的尽头却不知落在何处。
“道别？何意？汝当真要离开？”疏楼龙宿皱眉，其实在他的内心里，早已原谅了君莫言的欺瞒。只是不愿放下身段，所以才一直没有去看他。
“嗯。”君莫言应了一声，随后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径直坐在他的面前，将手中所抱之琴放在石桌上。
“既然想离开，那就离开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来向你说明一切。”
“可惜，吾已没兴趣。”
“无论你是否有兴趣听，我都要说。”君莫言顿了顿，见疏楼龙宿没有什么要说的，便径直说了下去，“这件事其实也不是很重要，你听听就算了，记不记得都无所谓。”
“既然如此，汝为何还要说？”
“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吧。”凄凉一笑，伸手拨动琴弦，“此琴名为思源。思念的思，源头的源。”
“嗯…”
“这几日，我在屋内想了很多，我很清楚，你一直都知晓我的来历，只是你不想点破罢了。”
“……”
“我是无心之人，除了印刻在记忆深处的人事物外，其他的一切，都无法引起我自身的兴趣。直到那一天，你愤然离开，我才发觉原来我也会有心痛的感觉。”君莫言低声说着，语气相当的平静。
但一直静静聆听他说话的疏楼龙宿，内心却如同海浪，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那日的紫色光点，是道者道无心的灵识，亦是道心。”略微顿一顿，又接着说道。“…疏楼悠然的体质，你应当也已感觉到了吧。”
“嗯…？你想说什么？”疏楼龙宿皱眉看着他。
“我不是疏楼悠然。”
听到此言，疏楼龙宿眯眼盯着他。
“我只是他的一部分灵识，记着他已忘却的一切。”
“包括吾与剑子之间的关系？”
“是，只要是龙玉宿所经历过的，我都记得。”
“记得过去的一切？”
“嗯，还有部分关于将来的事宜。就如同当初疏楼悠然问你龙玉宿去了哪里，你的回答‘在过去，也在将来，只是不在现在’。我亦同样，只是我从未插手其中的任何一件事。”
“照你所言，当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