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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天岚:“我们有过婚约,但没有正式注册”
蓝小柔:“你在当天是否看见我的当事人在做什么?我的意思是他所进行的具体内容你是否清楚”
覃天岚:“不清楚”
蓝小柔:“我的当事人在百年是否属于决策层高级管理人员?”
覃天岚:“是”
蓝小柔:“能告诉我被告所任具体职务吗?”
覃天岚:“被告在百年任职集团副总裁兼业务发展总监”
蓝小柔:“请问你怎么形容被告与夏至诚之间的关系,包括工作以及私交?”
覃天岚:“他们是非常好的朋友以及工作搭档”
蓝小柔:“那么我现在开始描述我的当事人在百年企业的状况,对我的描述覃小姐请回答符合或不符合”
“我的当事人周峰先生在百年曾经负责处理全港著名的翠屏邨项目,并且出色完成了这一被商界普遍认为不可能的任务;我的当事人因此得以进入百年企业决策高层并通过C2C等几个对百年举足轻重的项目的成功运作奠定了在百年企业的地位。在百年,我的当事人已经是位列董事局主席、CEO之后的百年第三人;百年的重大决策我的当事人几乎都要全程参与,最近的金融危机我的当事人曾经赴日本从山田株式会社拿到10亿美金的借款,可以说在百年遇到任何问题董事局主席或CEO多数时候都会与我的当事人协商解决办法。”
“请问覃小姐你对我的描述是否赞同,且符合客观事实?”
覃天岚:“我赞同,你的描述也符合事实”
“好的,谢谢覃小姐的证词。我对覃小姐已经没有问题了。”
蓝小柔转向法官席:“从刚才证人的回答中我们都可以看出我的当事人与百年企业夏氏父子的关系用“亲密无间”形容亦不为过。平时他们在一起相互配合、协助进行工作也是常事,而我的当事人与夏至诚之间的良好关系足以证明他帮助夏先生完成某些工作既是应尽的职责,更是家常便饭。覃小姐不知道夏先生之前是否委托过我的当事人类似的事情并不说明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据我所知,就在我的当事人赴日本公干期间,百年董事会还曾讨论过我当事人在百年企业持股的问题”
“况且我调查过本案在期货市场初次交易时我的当事人并不在香港,试问这样一件非正常手段操作的套利投资当事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却离开香港是否不合逻辑?”
“再者,此次事件没有交易委托方的配合不可能得以实现,而本案的知情者,罗尔斯公司驻港首席操盘经理伍波先生在案发第二天自杀身亡。虽然伍波与百年高层有密切关系,但我的当事人对伍波却是素昧平生。试问以我当事人在商业方面早已为业界公认的头脑且会找一位不但不相识且很有可能——不,是肯定会向百年高层告密的合作者?”
蓝小柔越说越激动,检控官如坐针毡,终于忍耐不住:“反对,反对辩方律师虚构事实,且对控方证人缺乏最基本的尊重。”
“请辩方律师以客观事实为依据,尽量避免推测性用词,否则本席将视辩方律师利用特殊身份妨碍司法公正。”蓝小柔的陈词极为精彩,法官在控方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
就在此时,蓝小柔的助手起身与她耳语了几句。
蓝小柔站直身子对法官微微颔首:“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有些用语确实有背职业操守,但有几句话我还是要说。”
“我的当事人在疑点重重的情况下却一直坚定认罪,我有理由相信我的当事人动机不纯,有作伪证,妨碍司法公正之嫌。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关于本案的重要证人,出于尊重事实,秉承疑点归于被告的司法精神,我请求法庭将本案押后再审。”
蓝小柔这一番话就算在对法律属于门外汉的凌辕听来也能感觉到她个人所冒的风险,心中既感动又焦急。对蓝小柔自己确实心存内疚,但得知自己出事以后她却全力以赴,甚至不顾职业操守做出有违常规的辩护,这份情意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但另一方面,她如此辩护不但是将自己在司法界的前途押了上去,而且很可能会牵扯出夏至诚,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的安排将前功尽弃。
而检控官和法官、陪审团对蓝小柔的“非典型”法庭陈词也是振聋发聩,检控官甚至忘记提出反对,一时间整个法庭静悄悄,一颗针落地也能听得见。
半晌,法官终于开口:“由于本案控辩双方争议分歧太大,且案情过于复杂,本席宣布延期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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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黑白难辨
一、
法庭外,赛春和Rachel坐在车里正焦急的等待着蓝小柔,赛春心急如焚,根本没有留意到蓝小柔在法庭上的辩论中表现出的不一般。
在他看来,蓝小柔和他一样的着急。
没错,是很焦急,不过和他有些不一样。
虽然已经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但还是有人发现Rachel也坐在车里,一堆记者迅速围了上来。
“请问夏小姐对这次的百年期货市场违规操作案有何看法?”
“夏小姐是不是和周先生早有婚约?现在的情况夏家会不会取消婚约?”
“蓝律师认为周先生是替人顶罪,请问两位对此有何看法?”
。。。。。。
赛春迅速关上车窗,正好看见蓝小柔从侧门出来,赛春趁更多记者还没有过来,马上发动汽车冲到蓝小柔身边将她接上了车。
刚要离开却看见法庭门口覃天岚被狗仔队们堵个正着,赛春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保安的协助下将覃天岚救了出来。
几个人坐在车上确实比较尴尬,蓝小柔在庭上虽未指名道姓,但矛头明显指向夏至诚。提出覃天岚与夏至诚的关系就隐含有质疑其证词的用意。
几个人的关系错综复杂,此刻沉默是唯一选择。
“赛春,在前面路口停车,我在这里下好了。”沉默半晌之后覃天岚终于打破了沉默。
没等赛春回答,蓝小柔说道:“我们好久没聚了,一起吃个饭吧?”
Rachel也说是啊,天岚姐,爸爸也很想你,吃完饭你跟我回家看看爸爸。
覃天岚勉强笑了一下:“我还有事,下次吧”
又拍拍Rachel:“告诉夏伯伯,我改天去看他”
没等大家说话覃天岚就下了车。
蓝小柔看着覃天岚的背影,喃喃的说:“其实最痛苦的人是她。”
二、
在Rachel的安排下蓝小柔终于在一间高级会所约见了刘梓涵。
“你想知道些什么?现在人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刚见面刘梓涵就显得顾虑重重。
“刘小姐,我现在是周先生的律师,你和他也认识,现在他被控与伍先生挪用公款进行交易,伍先生已经离世,现在只有你才知道真正和伍波交易的是谁,只有你可以救周先生啊”蓝小柔有些着急。
“你怎么知道我清楚他们的事?虽然我曾经和伍波有交往,但我们都不过问对方工作上的事情。”刘梓涵看来并不打算和蓝小柔合作。
刘梓涵犹豫了一下:“对不起,蓝小姐,我帮不了你。”
“刘小姐,我知道你的处境也很为难。可是你可以把能够透露的情况和我说一些吗,也许对周先生会有帮助。。。。。。”蓝小柔几乎就是在哀求刘梓涵帮忙。
“实在抱歉,我还有事,我得走了”刘梓涵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蓝小柔失望之至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梓涵转身走了过来:“蓝小姐,我可以告诉你,和伍波交易的绝对不是周先生。希望你能帮到他,不过你不必再来找我,我不会出庭作证,其他的我不会说,也不知道。”
()
从刘梓涵口中知道凌辕果然与案件无关蓝小柔居然有些激动,虽然这对庭审其实没有什么帮助,但她的眼泪还是“哗”的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加拿大赛春一直陪着她。在那些悲哀的日子里赛春的出现确实让她走出了感情的低谷。但是,回到香港,想起要见到凌辕她心里却又不自觉的烦躁起来。
这个男人,当真是命中克星?
从得知凌辕深陷囫囵的那一刻蓝小柔就有一种冲动,就是付出所有也要把他救出来。
三、
东京。山田株式会社,会长办公室。
小野矢二甚至没有敲门就冲了进来,这令山田井二郎极为不满。眉头皱了皱,山田井二郎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山田君,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的计划从今天起必须终止”小野矢二屁股还未坐稳就放出一个对山田井二郎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小野君,你什么意思?”山田井二郎强自振作,他要看看这个小野矢二又想敲什么竹竿。
不过这次山田井二郎明显高估了这位防卫厅情报本部中国课次官。
“山田君,这不是我的意思,最近的党内选举情况不妙,我们可能失去关键席位。所以上面要求终止整个赤日计划”小野矢二掏出手绢擦了擦汗,尽管房间里很凉爽。
所谓赤日计划实际上是包括官房长官、情报本部长官等在内的日本右翼官员以及部分同情右翼组织的政府官员秘密筹划的一个针对中国展开金融、情报、政治、经济渗透和攻击的秘密计划。
但由于亚洲各国对日本右翼势力猖獗的激烈反应,同时美国政府也给与了最大的政治压力,日本政府不得不着力压制极端右翼势力的发展。眼见风声渐紧,已经开始着手的“赤日计划”不得不暂且冻结,伺机而动。
山田井二郎原本借赤日计划与右翼组织相互利用,因此百年的事情也被列入成为赤日计划中的一个环节。本来事情的进展一切顺利,但没有想到夏伯源在危机关头居然来了个壮士断腕,刮骨疗伤,日前刚刚宣布百年金融板块破产。
这样虽然使百年企业的资产瞬间缩水70%以上,而且企业信誉遭受重创,但对于自信满满的山田来说无异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个节骨眼上平时只知道敲竹杆要女人的小野矢二居然带来这个釜底抽薪的坏消息。
看山田井二郎面无表情,小野矢二恢复了平素的本性:“就算计划终止山田君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已经和上面争取过了,日元升值的计划不变”
这个老狐狸果然改不了敲竹杆的脾气,事到如今还说什么争取,日元升值是早就和美国方面达成的协议,根本无法改变。虽然这会导致依赖出口贸易的企业界蒙受巨大损失,但在美国人的压力面前日本别无选择。没办法,日本在美国面前永远都是跑腿的角色。
山田井二郎心里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那我要谢谢小野君了?”
稍顷,山田井二郎笑着说:“不过还有件事要请小野君帮忙。”
“山田君不必客气,只要我能帮肯定帮”小野矢二在日本情报界也算浸淫多年,说话滴水不漏。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小野君在香港的手下对香港警方透露一点关于百年投资舞弊案真凶的信息”
小野矢二闻言一脸愕然。
山田井二郎解释道:“周峰是个人才,如果救他一命能为我所用就值了。就算不能,给夏伯源在加点料看他还能不能受得了。而且这样一来他必会怀疑周峰与我们的关系,他们的关系一旦破裂百年就无力回天了。”
见小野矢二仍旧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山田井二郎又说:“小野君,我们的合作就要暂时结束,我想在最近让智子去陪你几天,不知道小野君有没有时间?”
小野矢二象是馋猫闻到鱼腥味一般,眼睛一亮:“当然有时间,山田君肯割爱我自然求之不得”
“那香港的事小野君方不方便帮忙?”山田井二郎心中冷笑。
“方便,这些事情也不算很麻烦,还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小野矢二满脑子尽是智子的倩影,哪里还顾得卖什么关子。
“那就拜托小野君了”
山田井二郎露出一丝微笑,虽然全盘收购百年的计划暂时不能实现,但此招一出,百年分崩离析为期不远。待到日元如期升值一切都还有空间。以山田的实力,只要百年进一步被削弱,全盘收购也只是迟早的事。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山田的急智奇招还是晚了一步。
四、
香港最高法院,时隔一周之后百年投资违规案再次开庭审理。
夏伯源照例在家里看着液晶屏幕上的庭审直播。表情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波澜起伏。
一周的时间已经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先是女儿告诉自己刘梓涵和蓝小柔谈话的内容,接着远在日本的山田井二郎打来电话说是听说“周峰”的官司很被动,愿意为其提供帮助。日本人如此热心又是何居心?
以夏伯源的头脑此刻已经断定此事并非如“周峰”所说,尽管夏伯源不愿接受,但所有的蛛丝马迹似乎都与自己的儿子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老人的心脏一阵绞痛。
五、
夏至诚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着急找自己,心中总是觉得恐慌不安。事情发展至此谁也没有想到,虽说只要凌辕不松口案子应该就会过去,但夏至诚却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其实,该来的总归会来。
“爸爸,你找我有事吗?”夏至诚走进客厅小心翼翼的问。
夏伯源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庭审的进程。夏至诚觉得手足无措,踌躇半晌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控辩双方唇枪舌剑,如果置身事外绝对不失为一次欣赏法庭经典对决的好机会。不过父子二人却是各怀心事无福消受了。
“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夏伯源突然抬手关了电视,转身看着夏至诚。
“我。。。我,爸爸你要我说什么?”夏至诚觉得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这个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夏伯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夏至诚听来却有不可直面的压迫感。
“至诚,爸爸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小的时候你把家里的蛋糕偷给妹妹吃,我追究起来你总是挺身而出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如果错了就要面对,怎么现在的你全变了吗?”夏伯源强忍心脏激烈的抽搐,话没说完眼角已经有了一颗泪珠。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纵横商海数十年的夏伯源?一辈子没流过眼泪的百年董事局主席此刻老泪纵横说到底是恨铁不成钢,终于到了伤心处。
“爸爸,对不起。。。。。。”夏至诚也已经是泣不成声。
“其实,其实整个事情都和阿峰没有关系,是我和伍波一起做的。。。。。。”面对父亲,夏至诚的心理防线瞬间坍塌。
夏伯源摆摆手示意夏至诚不用再讲下去,老人真的觉得累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一切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感到生命被抽离躯体的虚脱。
正在沉默,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一会,六叔匆忙走了进来:“老爷,外面来了几个警察说是找少爷。”
夏伯源一愣,看向夏至诚,夏至诚也是一脸茫然。
“请他们进来”夏伯源心中疑惑,但还是对六叔说道。
“我是西九龙重案组督察徐源”
“夏至诚先生,你涉嫌一宗谋杀案,现在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你可以不说话,但你所说的将会作为呈堂证供”进来三名便衣警探,表明身份后出示缉捕令正式缉捕夏至诚。
“阿sir,你们是不是抓错人啦?我们少爷怎么会杀人呢”六叔插嘴问道。
“我没有杀人啊。。。。。。爸爸,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夏至诚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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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徐源的重案组督察与夏伯源曾有过一面之缘,见老人如此憔悴也是于心不忍,向前两步走到夏伯源跟前:“夏老,我们也是秉公处理,如果夏先生没有问题相信很快可以获释”说完示意手下带着夏至诚离开夏家。
夏伯源眼睛一黑,晕倒在沙发上。
第六十七章 临终托孤
一、
今天是百年投资违规案再次开庭的日子,覃天岚来到伍波的住所为死去的表哥收拾私人物品。她不愿意再去纠缠于那些纷扰之中,甚至不愿意知道最后的判决结果。
才两个月不到一切已是物是人非。覃天岚是独女,自小夏至诚和伍波就当她是亲妹妹一般,长大后夏至诚成了自己的未婚夫而伍波就真是覃天岚唯一的大哥了。
百年投资违规案案发以后覃天岚似乎陷入了一种空前的被孤立状态,蓝小柔是覃天岚最好的朋友但此时却是“周峰”的辩护律师,此刻正在法庭上为她的当事人作着最后的努力。覃天岚凭女人的敏感知道蓝小柔在感情上并没有放下“周峰”。
而夏至诚自从案发后却不知为什么不愿见人,甚至连自己也回避。也许是他的压力太大了,需要一些自我的空间吧。天岚每次找夏至诚未果的时候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平心而论,天岚也不太相信凌辕会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这与他一贯小心的做事风格实在不符。但是自己只能说出事实,加上凌辕自己承认一切那还有什么办法?
蓝小柔在法庭上的分析,包括后来刘梓涵对蓝小柔说的话覃天岚不是没有仔细想过,但她还是不相信夏至诚会和整个事情扯上关系。或者,她根本就无法面对事实。
才一个多月不住人屋子里就了无生趣,餐桌上有了薄薄一层灰,而没有来得及清洗的红酒杯已经发出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床头柜上摆着伍波的照片,照片上的伍波红光满面,覃天岚耳边仿佛又听见伍波爽朗的声音:Keith,你将来可得对天岚好点,要不我做哥的可饶不了你。。。。。。
覃天岚坐了下来,仿佛沉浸在幼时那些快乐的往事中。桌上的电话是一部录音电话,因为工作需要伍波往往会将客户打来的电话做录音。
“要是他们不承认是自己同意的交易到时候我可就有证据了”这是伍波刚工作的时候装了录音电话打给天岚时开玩笑说的。
覃天岚想着想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顺手按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