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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顾西南他非要带我离开这里；就在明天；我怕……”我说出心中的担忧。
老爷摆手打断我。“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带不走你的。”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默不作声的老爷缓缓起身；一个旋身；眼花缭乱之际；飞旋而来的身影已贴近身边；下一刻；整个身子都被提起来；来不及呼喊；身子就奔着敞开的窗户飞出去。老爷在耳边轻声说；“不要出声。”
老爷带我顺利离开诸城客栈；然后带我拐进一个很小的小巷；在巷尾一处人家停住；推门而入。
屋内已有人在等待；正是那日骑着白马送我回来的人；见我们进来；迎上来疑惑地看看我；“老爷？”
老爷朝他摆摆手。“时间不多了。快去把聂先生请来。”
老爷口中的聂先生应命而来的时候；我稍稍呆了一些。聂先生聂先生；我早该想到地；呵呵；真是故人相逢古怪多呵。
“聂先生；别来无恙啊。”我呵呵一笑。
聂新生也是稍稍迟疑了下；大概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柳小姐？别来无恙呵。”
“你们原来认识？”老爷吃惊的看看我们。
“呵呵；聂先生以前为我治过病。”然后把大致过程稍微复述了下；不过这之中的其余人我都做了省略。
老爷并不多做追问；直接了当的要求聂新生为我整容；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上次老爷帮我恢复记忆找的那些替身；大概就是他做的整容；聂新生啊聂新生；你果然是可以让人重生；还可以让人无辜丢掉性命重新投生。
老爷让他为我化妆成某一被抓官吏的模样；自然是为了让我混进碧海云天；聂新生并未多做询问；看了几眼那位官吏模样；然后径直走到我跟前；对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几分钟；才开始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摆弄桌上的一堆东西；那些颜色各异地薄膜一样的东西混杂一起；在聂新生灵巧的双手下渐渐化出脸型；那张渐渐显形的脸上居然有了灵气；嘴角牵扯间都可以表露出一种表情。
我在旁边看的呆愣不已；从来没想到古代的易容术居然如此精细；而聂新生毫无避嫌之意；他就在我眼皮下摆弄着他手下的东西；一点一点魔幻般的变出一张真人一样的脸。
面皮做出来后；聂新生放在我脸上比划下；然后又做了几点修改；这才正儿八经地贴在我脸上；这张面皮并不像我想象中的不透气禁锢；它紧紧贴在我脸皮上；竟然毫无知觉；我想起以前做面膜的时候；那种皮肤得不到呼吸的憋闷让人甚为不爽；但这张面具却让我感觉呼吸自如。呼吸通畅；犹如我自己的脸皮一般。
“聂先生；你的功夫真好。”看着镜子中与官吏丝毫无差的脸；我由衷地赞叹；然后开玩笑的说；“你做面具时候从来都是在人前地么？不怕我把功夫学走啊？”
“你想学学去就是了。”聂新生冷淡而又无所谓地语气让我感觉自己的话似乎冒犯了他。
“飘飘。聂先生地功夫无人能学会地；即使你看着他做；看到的也只是外型；真正的内在你是看不到的。”老爷在旁边满意的看着我的脸；一双眼笑的眯成一条缝。
“老爷；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可以走了吗？”聂新生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做出成功作品地喜悦；倒像是做了一件极其不情愿的事。
“呵呵；聂先生哪里话。您想走随时都可以；凭先生的本领；我们怎么拦得住。”老爷说地诚恳。却笑的奸诈。
透过人皮面具的呼吸；我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同时看到聂新生眼中的一抹厌恶。
我适时出来说话；“老爷；聂先生当初也是帮过我的人；在此相逢实在天意；我想好好感谢下先生当初给我的帮助；我想跟先生聊一会可以么？”
老爷畅快的答应；“好啊。飘飘你跟聂先生聊聊；不要太久了；明天还有事要去办。”老爷说着转身走出房去；只留下我跟聂新生。
“聂先生；别来无恙啊？”我笑。
“这话已经说过了。”聂新生忽然的冷淡让我觉得很不习惯；在魔宫地时候；他是个热情而又爱说话的小老头。
“聂先生不喜欢跟飘飘说话吗？”蹙眉。
“无所谓；你想说；我也挡不住。”聂新生每说一句话都把人刚要张开的嘴巴堵得死死的。
“聂先生的易容术果然高明。”
聂新生不说话。
“聂先生在魔宫也为魔宫人做过易容么？”顿了顿。我淡淡加一句；“比如为青歌。”
聂新生微微怔了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聂先生如此高明的医术；何必浪费在蒙蔽我一双普通人的眼睛上呢？”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那个时侯是你为他易容的吧？我明明看到他亲手砍下自己地手臂；血流了一地；一眨眼再见他时却是完好无损；其实我见到的已经不是那人；而是聂先生你易容后的另外一人。那时。原本我们一起赏花的；我看见那一幕。你就不见了；其实你是在做面皮。那天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对吧？”
聂新生脸色微微变了变；有惊讶有尴尬也有不可置信。
其实在我看他做人皮面具的整个过程中我就想到魔宫花园中的那一幕；同时也想到了这两件事背后的联系；那天发生地一切都太巧合了；聂新生；莫仇；青歌；断臂男人；他们出场地先后顺序安排的那么恰当；让我找不出一丝缝隙；我虽然坚信看到地一切都是真的；但却一直找不出破绽；直到今天。
“聂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呢？”
“那又怎么样呢？不该你知道的你知道了对你也不好；我们那么做；只是为你省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聂新生的话说明了我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那么如果我知道那些真相；我会有什么麻烦呢？我自认为我现在的麻烦已经不少了。”
“算了；你现在猜到已无大碍；那个时候他们是不想多生事端的。”聂新生笑笑。
“聂先生；那么；你到底是为谁做事呢？”魔宫还是老爷？
聂新生看我；脸上一簇小皱纹纵在一起；“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没有人能命令我；除非我自己愿意。”
166。又见丑姑
很久以后的后来我才知道聂新生是当时医术最好的医生；他独来独往很少与人交往；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从不为任何人卖命效劳；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形容就是一独行侠；高手总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自然也有一身怪毛病；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对于看不惯的人就是死在他面前他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确切的说；他的职业道德似乎欠缺了些。
他先后为魔剪门和老爷做事；都是因为他曾经为了别人而欠过他们的人情；而他又是一个最不愿意欠人情的人；所以就答应为他们做事。
他为我做完这次易容就离开了老爷；当天晚上老爷教我一些官吏应该说的话；还有官吏本人给我讲述的一些应该注意的问题；老爷又给我喝了一种药水；这种药水使得我嗓子变得粗悍嘶第二天早晨老爷准时将我送到官吏应该出现的地方；带着一小队官兵其实昂扬的朝碧海云天而去。
官吏姓汪；叫做汪延；官兵们都叫他汪头；而我现在就是汪头；今日前去执行检查碧海云天的任务。
守在碧海云天门边的官兵一看到我脸上都放松了表情；他们终于有了一丝休息的机会；与最前面的一个小头目交换了牌子；留下一对官兵；我带着其余人进入碧海云天。
碧海云天并未像我想象中的那般遭到很大破坏；它仍然保持着平时的模样；安静的井然有序。每个地方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一个年轻的官兵走上前跟我打招呼；“汪头；今天这么早；你们来了就好；我们也该去休息下了。”他两眼布满血丝；很显然又是一夜未睡。
“快去休息吧。”我压着嗓子说了句。
“汪头声音怎么了？”他关心的看看我。
我拿手按按脖子；咳咳两下；“别提了。这检查的差事；喊来喊去的；把嗓子都给喊哑了；这不正难受着呢。”我又做个痛苦的表情。
“那汪头可要注意了。”小官兵显然已经没有过多精力再多说话了。摇摇头从我身边走过。我也暗暗松口气。
再往里走。几个小官兵坚守着岗位。汪延已经给我说过。碧海云天内地原班人马都还各自住在自己地房间里。只是不允许随意走出房间。更不许彼此间交谈。
我从靠近大厅最近地第一个房间开始检查。里面住了两个年级相仿地小姑娘。她们蜷缩着身子靠在床上。脸上有说不出地恐惧。看来杀人事件以及官兵地搜查吓坏了她们。
接下来地几个房间住着地同样还是几个小姑娘。根本没有我要找地丑姑。
上到二楼。开始闻到一些檀香之气。在鼻间萦绕直入肺内。顿时感到一阵清爽。清晨稍稍地疲惫立时消失殆尽。
靠近楼梯最近地一个房间门大开着。里面好像没人。身边一个小官兵走进去看了几眼。然后把门关上。
再往里走；走到丑姑那天见我的房间；我稍稍停了下脚步；不知道丑姑是否还在里面；小官兵照例把门打开率先进去。我跟在后面；挂在房中的红纱依旧；柔顺的搭在地上；轻拂地面。
我左右看了看；屋中似乎并无人；心里不觉失望起来；正想转身离开；却有一声清脆的琴音响起；突兀地在屋内袅袅盘旋。
顺着声音看过去。红纱帐后；一个修长的身影正在低首抚琴；那人俨然正是丑姑。我心情开始激动起来；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房内退出来；剩下地房间我只大体的看了看；全部扫过一遍之后；我才想起一个问题；这些人里我好像没看见薛老板；难道授予薛老板特权。安置在别处了？我心里虽然有疑问。但也是不能随便问人的；我怕一开口就露出破绽。今天来这里；只是要找出丑姑的；其余的事还是先放放吧。
这里的每个房间大体上我都打开看了；居然仍未发现第一天来这里进去喝茶的月里星光；我问随行的小官兵是否有房间遗漏；他们都说全部都检查过了。随着月里星光消失的还有月儿星儿。
一直到了中午换班地时间我才有机会离开碧海云天；我立马奔着老爷事先给我指定好的地点而去；路上我碰到形色匆匆的大眼小眼；他们自然已认不出我；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几个陌生人；他们一路走过去；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在找我了。
老爷半夜将我带走；顾西南第二天发现后肯定到处找我；他们现在大概就在四处寻找我的踪迹吧；其实我很不明白顾西南一直跟着我到底为了什么？以前是为了让我做卧底盗取机密；可现在很摆明的已经用不到我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再跟我有什么交集。
我昂首挺胸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没有一人多看我一眼；在他们眼里；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吏；而他们是二皇子身边的贴身随从。擦肩而过地一瞬间；我甚至看到大眼眼中的焦急神色；不禁莞尔；大眼真的对我有一丝主仆之情了么？
没有时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快步走到老爷指定的小茶馆；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把我带到后面见老爷。
走到老爷门边的时候；里面传出说话声；很低；但我却清清楚楚听见一句；“信王爷”。
信王爷？我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房中除了老爷居然没有第二个人；那么刚才我听到的对话声又是怎么回事？
我将在碧海云天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告诉老爷；当说到丑姑一段时；老爷脸上涌起一股兴奋；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追问我；“你真地能确定那个就是息萝？”
“一定是她；没错的。”我敢保证那个是丑姑。但却不敢保证丑姑就是息萝。
老爷满面喜悦地红光说明他真的已经相信我了；他甚至脱口而出问我；“柳飘飘；等一切结束以后你想要什么？”
“报仇；安静。”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老爷愣了愣；似乎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含义。
“替杜栾小莫报仇。然后一个人过安静的日子。”
“不；不；不。”老爷一连串否决；“那太可惜了；你还是跟着我吧；我可以给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要那些做什么？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开开心心就好。”
老爷皱眉不解；“拥有荣华富贵不开心吗？金钱；权利全都握在手中。不开心吗？”
低头；轻笑；“老爷。我只是个女人。”
老爷很惋惜的看着我；眉目间似乎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老爷是个行事谨慎地人；他制定好营救息萝的计划；但并不告诉我整个过程；只是将我所要做的一小部分很详细的教给我；从他周详的部署上我知道老爷绝非池中之物；如若一朝得到西潇天下；必将也是一代枭雄；但他身上有一种我不喜欢的戾气。浓重的杀戮之气让我怀疑他会稳坐天下；但天下太大了；不是我所能管到的；我只能管好我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做好我力所能及地事。
老爷将行事的时间定在三更之时；而我却要在吃晚饭换班时候混进去；做好里应外合的工作。另外还要带人去找息萝；这个才是我最重要地任务。不也不告诉我详细的计划；只告诉我尽管做好自己的事。危难之时定会有人相助。
老爷布置好一切后就没再出去；他把我留在大厅内；很悠闲的跟我说话；最后说到我曾经在顾华宫的事；他忽然说；“柳飘飘；听说你舞姿第一；歌声最美；能不能演艺一曲？”
此时的老爷说话其实是很温和的。但看在我眼里。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残忍地暴戾不可能在瞬间倒塌。
“那老爷想要看什么听什么呢？”我问。“随便；只要你喜欢的；什么都可以。”
“好；那飘飘就献丑了。”语毕；张口开唱；这次我唱的是一首被无数穿越人士唱了无数遍的老歌；其实我很想换一首的；但此时此刻；我最想唱的就是这一首；俗套又如何落俗又怎样？只要开心就好！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风再冷不想逃”
老爷在我的歌声里目光变得悠远深邃；不知道是想起了江山还是想起了茫茫红尘更或者是想起了他的某位红颜知己；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眼中流露的是某种不为人知地柔情。
仿佛就是这一首歌的功夫；时间在飞快旋转；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身在碧海云天；回首；身后是茫然看着我的一对小官兵。
167。女王祸乱
残阳如血挂在西边天空；染红半边天；束束红光斜射下来；笼罩着小城；使得悠闲走在街上的人满面红光；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左右张望；偶尔与身边的人闲聊几句；抑或碰到熟人；笑嘻嘻打个招呼聊几句家常；整个小城祥和而又安宁。
我就是从这一片安宁中缓步而行；步入一切就要被揭露的真实中；金碧辉煌的碧海云天在红阳下娇艳的更加灿烂；那飞扬的红色光芒四下开放；乍看像一只浴火凤凰；腾空展翅。
而此刻我已身在碧海云天之内；骤然而停的脚步让跟在身边的小官兵不解其意；他们疑惑的看着我；等待我的下一步命令。
我回回头看他们；他们之中有些还很年轻；年轻的脸上还写着稚嫩；写着对未来的幻想；写着对这个世界的美好渴盼；如果他们知道我会给他们带来灾难；他们会不会现在就将我掐死？
今晚到底会发生些什么？我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即便是我知道了；我也帮不了他们。
老爷的具体计划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今晚必定有一场杀戮之灾；因为现在几乎要找到息萝的人都知道息萝就在这里；而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是的；这个消息就是我放出去的；我在上午离开碧海云天的时候；就偷偷的把息萝的消息像一只飞着的小苍蝇般把消息散了出去；没人会注意到这个消息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他们每个人都为这个消息做了最周全的保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为了能先下手而守口如瓶。
其实在我又见到丑姑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京城大官被杀只不过是丑姑故意设置的一个障碍；她把自己困在碧海云天；然后再把所有人都引进来；为的就是让众人相信她就是真正的息萝；不然皇帝不会动用如此多地人守住一个碧海云天。这一切都是丑姑制造的假象。
对他们呵呵一笑；“兄弟们这几日辛苦了；过了这段事；我请大家吃饭喝酒。”
他们仿佛都愣了下；靠我最近的一个小官兵说；“汪头太客气了。这都是咱们应该做的。”他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却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大概这个汪头平时待人并不友善；我如此一说倒让他们觉得惊奇了。
“你们先四处看看吧；一定要确保每个人的安全；尤其是晚上；更要严加防范。”换一副严厉地语气命令他们。
他们答应一声。三两结合分头巡逻。而我上了二楼。悄悄走进丑姑地房间。又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溜进去。
悠扬地琴音扑面而来。房内檀香味道浓烈了些。钻入鼻内竟有些刺鼻。禁不住打个小小喷嚏。
“你来了。”琴音过后温柔地一声问候吓了我一惊。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也不敢多说话。转头看红纱帐内。一身白衣地丑姑正垂首抚琴。
“我知道是你。”丑姑笑笑。“也知道你肯定会来地。”
“你真地知道我是谁？”反问。
“你把他们都引来了。对吗？”丑姑温柔地笑了一下。声音轻缓地像是在叹息。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眼睛；从你一进来。你的眼睛就暴露了你地身份；人的面貌可以改变；声音可以改变；但是眼却是改变不了的。”丑姑停下抚琴的手；隔着纱帐抬头看我。
惊讶之余我开始叹服丑姑的眼力；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给她一个吉尼斯纪录了；“丑姑；你还有一件事没告诉我呢；你答应我再见面的时候就会告诉我一丑姑呵呵一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飘飘；你一向都是这么急躁的？”
我想了想才回答她；“大概是吧；以前就有人这么说过我。”尤其是老爷；不止一次的说过我过于急躁。
“顾西南？”丑姑忽然问我。
乍然听到顾西南的名字；有些不悦；“他？才不会；我们两个就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地人。他懒得对我评价。”
“可他现在却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丑姑语气里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