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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心苗醉倒！他们是毛孩子，你是什么？
被孩子们拖着到到瓜田中间，季心苗发现喜喜手里搂着一只大西瓜趴在瓜土上，那确实是只瓜王，季心苗估摸了一下它最少有十斤（这时代一斤十六两），能在这时代种出这么大的西瓜，她立即就有了成就感。
喜喜见娘的眼睛也亮了，立即得意的说：“娘，我说这就是只瓜王吧？我们摘回去好不好？”
“摘回去，娘，摘回去。”
季心苗也喜欢这只大西瓜，今年的瓜种更优良，这片地又是生地，所以有这么大的西瓜味道肯定又甜又鲜。
孩子们要吃，她哪能不舍得？季心苗开心的说：“喜喜，你带着弟弟过去，娘来摘这只瓜王给你们吃。”
娘听自己的话喜喜高兴得不行，拉着两个弟弟就朝瓜棚走去：“快走，别拦着娘，要不然娘就不摘瓜王给我们吃了，你们难道就不想尝尝瓜王的味道？”
孩子都是爱起哄的，三岁多的孩子哪知道什么味道不味道？知得娘要给他们搞瓜王来吃，于是乖乖的跟着二姐往回走。
等季心苗把西瓜摘下抱了起来，三个小的才开始在前面跑：“哦，瓜王来了！瓜王来了！”
季心苗真怕他们绊着西瓜藤摔倒，可怀里抱着只大西瓜又跑不快，只得在嘴里叫着：“给我慢点！给我慢点！小心摔掉下巴！”
齐大郎看着这欢乐的一面笑得傻瓜似的：“欢欢，去牵过弟弟们来，小心他们把妹妹也绊倒。”
欢欢憋了两眼傻瓜似的弟弟妹妹不以为然的说：“爹，只要让他们摔痛了，才知道乱跑的后果！否则我这次去牵了他们，下回还得乱跑。”
齐大郎无语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像她娘说话？这还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么？
“新苗姐…”一个男孩子从大路上跑下来叫着她，季心苗一看是族里的一个族弟：“坤全，你怎么来了？”
“扑通”这个族弟跪下了：“新苗姐，三奶奶她没了…”
“砰…”的一声，瓜王掉到地上…
季奶奶四月份病了一场，季心苗特意赶回去侍候了三天。本以为挨过了天气最善变的五月，她就没事了的，哪知突然就没了呢。
这叫媳妇一下子如何受得了？
可是人老了，总会有走的那一天。就是受不了又如何？生老病死谁能避得开？齐大郎立即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小族舅后，又急忙扶住了季心苗：“媳妇…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回季家村。”
“奶奶…”一声悲鸣从季心苗的胸腔里发出，吓得两个儿子哇的哭了！
齐大郎听闻季奶奶没了，他心里也酸得厉害。
那可是个睿智的老太太，一辈子一碗水端得平平的，对儿孙辈也是一样的好。他知道自己媳妇对这奶奶的感情，这会她突然没了，媳妇没送到终，那心中的难过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齐大郎虽然难过，可是他是个男人，不可能跟女人一样掉眼泪。见儿子们被娘吓坏了，他赶紧一手抱起一个：“宝贝们不哭，娘的奶奶走了，娘难过，你们就不闹她了好不好？”
喜喜也被季心苗那伤心的模样吓着了，她伸手拉着齐大郎的衣服问：“爹，娘的奶奶是哪个？她去哪了？”
没等齐大郎回答欢欢一脸你是笨蛋的模样回她：“娘的奶奶就是我们的阿太，这都不知道。走了，就是死了。”
“可是死又是什么呢？大姐？”
这一下把欢欢这个‘百晓生’也问着了，她故作沉思了下才说：“这我也不知道。”
这一会齐大郎可没精力给几个孩子解释什么叫死，他唤来了齐四郎去赶马车，然后接上季新梅一家，一起去了季家村。
一直到七月底，季奶奶的七七过后，季心苗的心情才放开点。虽然心里很舍不下这奶奶，可是她也明白，这古代的老人能活到六十八岁已是极高寿了。
直到又传来季坤安的媳妇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家里的氛围才好了起来，看来这孩子是在季奶奶走之前就怀上了，那些日子没伤着他，季家众人也欢喜起来：这一定是个有福的孩子。
大家正想去城里看他们，突然接到柳承虎的来信：当今皇上没了，名不见经传的五皇子登基，没有特殊通行证，一律不许外出。
这没有根基的皇子登基，肯定有得乱了。让季心苗突然觉得有一种鬼子进村了的感觉！
不能进城，大家那就只得作罢了。好在这个弟媳妇嫁进季家时，带了一个丫头一个贴身婆子的。而且娘家又在城内，现在是蒋家磊的老婆当家，这庶妹婿又是他亲自挑选的，总会照顾一二的。
果然，不久就传来消息，京城乱了！季心苗的心悬了起来。
☆、426。第426章 发战争财
一个月后又传来消息，新皇正式登基了！
听闻新皇登基了，季心苗松了口气：这就表示新皇把摊子都收拾好了？希望这是真的。不是她有思家思家思天下的雄心，而是她真怕打起内战！军号一起，遍地哀鸿。
战争是掌权者的游戏，是老百姓的流离失所。她是一个怕死的人，又有这么多的亲人，就是叫她减十年的寿命，她也不希望发动内战。
如今看来内战是不会起了，她这才真正的安心了。
因为要为先帝守孝，明年的春闱取消了。这也就意味着：季坤安明年没机会参加会试了，如果想中进士得四年后了。
季王氏来了消息觉得很可惜，可是季心苗却觉得，这未尝不是好事。明年自己小弟才二十岁，要是真想中了进士，那也是有难度的。你没看到人家范进读了一辈子的书临到老了才中个举人么？
也许更锤炼过几年，到时也许更有把握。太年轻的当官，为人处事的经验都没有，哪里能真的当好官？季心苗一心认为：当官是门技术活。人人都可以当官，可是并不是人人都能把官当好。
她把自己的想法写成信送去了城里，虽然出入不方便，可有蒋家的渠道，送个信还是容易的。季坤安接了自己大姐的信认真又认真的看了又想，最后回信说，明年起他来齐家当外甥们的启蒙先生。
齐大郎闻言乐得不行：“媳妇，要小舅能来给孩子们当启蒙先生的话，也许我们齐家也能出个举人老爷呢！”
齐家的功名是齐大郎用性命拼来的，他自己所受的苦，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自己的路，所以对孩子的希望也就是他们能从走科举出人头地。
这男人倒真敢想！
季心苗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举人老爷是我们那地里种的番瓜啊？春种一种子，秋收一筐瓜是吧？你想摘一只就摘一只？举人老爷一个省府三年才出多少个？最多一千个！可是你知道三年能出多少举子？那可是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我让孩子们好好学习可不是光存了让他们当官的心思，如果他们自己能出人头地当然好，如果不能我也不强求。孩子们多读些书可以明理知事，只要他们明理知事，以后的生活就不用我们操心。”
好吧，算自己想多了！这举人确实是难中的。
自己这小舅子为了能考上个功名，生生把个年轻人读成半个小老头了。更何况这举人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的，天上哪来了这么多文曲星呢？（季心苗吐槽：你想多了！什么文曲星下凡？这中了举的都是文曲星下凡，那得多少文曲星下凡啊？齐大郎委屈：媳妇，天天的星星数不清，还能少了几颗文曲星？）
齐大郎“嘿嘿”直笑：“我媳妇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不过简单好，简单的人简单的事简单的生活，才让人过得得劲儿。如今我的日子可比在碌州府那段日子，过得好上千百倍。那段日子里，跟着大人刚到地方上，那些个虚与委蛇的日子过得那个憋屈啊，现在想起来都害怕！行，听你的，孩子们我们都不求多大出息，能撑得起我们这个家就行！”
撑家？
她季心苗的儿子要是连家都撑不起，那不是被养残了么？她可是亲娘，不是后妈！而且这四个孩子，有哪个是傻的？
既然外面乱了，水果也不能往外送了。
能做果酒的做果酒，能做孝素的做孝素。当然大部分的水果，季心苗决定留起来到冬天再卖。
“媳妇，你是说大蒜能保鲜？”
季心苗白了齐大郎一眼：“不相信？”
齐大郎一到媳妇面前就成了一副傻样：“嘿嘿，不是，只是没听说过。”
季心苗拎着一袋碎银子给他说：“你没听说过的事多得是，也不差这么一件。要是镇上的店里不够，就到乡下去收。这事二姑父比较在行，你找他一块去，绝对不会空手而回。”
季心苗只是不舍得这么多水果烂掉，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后来她直呼：果然战争财好发！这一年的水果不仅没有影响收成，而且收入翻了倍！
三天后齐家到处都渗透着大蒜的味道，一篓篓的水果运进了被挖空的半座山洞。
上坪村的水果如今可是不少，村民们都看着水果快要掉落了，却没办法卖出去，心中很是着急。
见齐家买了许多大蒜回来，机灵点的立即上门来打听消息：“齐家买这么多大蒜做什么呢？”
被问的人都摇摇头：“不知道啊，难道齐家准备种大片的大蒜不成？”
李金氏是个比较急性子的人，她知道齐家这肯定是想到了办法放水果了，于是急急跑了进来：“新苗，是不是有办法把那些水果处置掉？”
村子里的村民都是跟着齐家种水果的，而且大家都很维护齐家，这一点季心苗心里是有数的，这事她也没打算隐瞒。
她笑笑说：“不是处置掉，而是存起来。”
存起来？这么多水果能存起来？要是坏了怎么办？
难道？
李金氏脑子转得极快：“难道那些大蒜你就是用来存水果用的？”
季心苗点点头：“那群兄弟中有人以前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一个法子，就是用这大蒜保存水果的法子。他说书上说如果这方法用得恰当，可以保这些水果三四个月不坏。不过，保存的条件很高，喷过这大蒜的水果，一定要存在地窖中。”
李金氏难为情的问：“那这个…这个法子能不能也教教我？地窖反正家家都有。”
季心苗早就想好了：“嫂子，我知道村里的人都在担心这水果，你能不能帮我宣传一下。村子里想用我们这保存水果的方法，我们可以帮忙。但是要用可以，一家五百个大钱。不是我们看中这点银子，实在是这配制药水的时候，必须要花大量的人力来做。而且，这也不是我自己的法子，你明白的。”
这方法既然是自己的，当然得收银子了。五百个大钱跟那些果子比起来，最多也就占了百份之一。人心都是这样的，有人的占了好处还以为是该给他占的，不说感激你，有时还要说三道四。
所以，季心苗不准备白白把方子贡献出来。这大蒜保鲜法看起来很简单，可是浓度很重要。如果达不到比例要求，水果同样会烂掉。
只是她也没想到，仅仅因为这五百个大钱，有人又开始说是非了，只是这上门质问的人，让季心苗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427。第427章 脑子有病
李金氏一听说只要收五百个大钱，她二话没说就立即就往外走：“这事你放心，就交给我了！别说五百个大钱，就是一千个大钱，我也出。这法子既然是别人的，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白给的道理了，这点我要想不明白，那还算人？你等着，我去跟大伙说！”
李金氏果然是个能力强的女人，不到半天功夫，有水果树的人家，全都来了齐家。
也不知齐李氏搭错了哪根筋，得知齐家帮村民保存水果竟然要收五百个大钱，别人没开口，她倒跳了起来：“我说大郎，你们家也不缺这点银子，怎么一开口就是要收钱呢？这都多年的乡邻了，一家要收五百个大钱，这也说不过去吧？”
有人立即跟着在后面嘀咕：“五百个大钱啊！这可是一家人半个月的零花银子。村子里近百户人家，家家都种了果树，这要收起来，是多少银子啊？五十两银子！比我家一年的总收入还要多啊！”
“你家还好，有四个劳动力，一年收入也不差。可我家就我两口子带着四个孩子，一年收入也不到二十两呢！”
齐大郎与季心苗一脸沉黑，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这老太婆是不是这些日子又太闲了？她竟然带头来质问自己的儿子媳妇？她这是想做什么？齐家有银子，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齐四郎气得只差没把亲娘揍一阵，他拖着齐李氏的手说：“娘，你说什么话呢？这法子又不是大哥家的，那是别人的法子，怎么收不得银子？你不知道情况，就别在这里瞎嚷嚷。”
刚进门的柳七婶听到了齐李氏与人群人几人的谈话，她冷笑了一声：“我说齐家嫂子，你倒是个会做好人的！刚才李家媳妇去跟大家都说明白了，这法子不是大郎夫妇的，要收银子也天经地义。你这会一说，那些没良心的就不会去摸着良心想事了！
一年收入也只有这点银子？如果你们不跟着齐家学种棉、学种地、学种水果，试问你们哪家日子过得比现在舒坦了？五百个大钱，你们就觉得肉痛了？齐家又没逼你们来买这法子，不乐意的回去就是，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大郎媳妇，婶子家那些水果就托咐给你们了，要多少斤大蒜，你给婶子算算，一会就让你叔去给买回来！”
李金氏狠狠的瞪了几眼那几个说风凉话的人：“柳九、柳十五，你们家的水果树可不少，种水果赚来的银子更是不少。如今竟然敢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滚回去！今儿这方子我作主，新苗，这方子这两家你们就不要卖给他们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被点名的柳九与柳十五立即大惊，如今水果可是一家的支柱来源。今年的水果还没卖到十两银子呢，要是全烂掉了，一家人明年吃什么？
“李金氏，你凭什么作主？你又不姓齐！”柳九急了。
李金氏鄙视的看了柳九一眼：“我虽然不姓齐，但这主我还真能作了！当年买果苗也是你们几家在说东道西，嫌这贵那不好的。这几年你们几家个个吃得满嘴流油、穿得暖融融的时候，可有没有想过齐家的恩惠？你柳九要再敢说一声，我就让你那半园子水果全烂掉！你信不信？”
李金氏的强势，让季心苗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就知道人心是不知足的。今天要是让大家占了便宜不收大家的银子也许一时会感激齐家，但是以后一旦有非得让大家要交银子的事，这点恩情就什么都不是了！
冷冷的扫了柳九与柳十五一眼，齐大郎沉声说：“我齐家做事向来知恩图报，之所以只收每家每户五百个大钱，那也是因为那是我兄弟该得的银子。五百个大钱说起来有一堆，可跟你们那一堆水果比起来，你们说哪个值得？李大嫂说的话我齐大郎认帐！不想买法子，请大家离开齐家！”
说完这句话，齐大郎恼怒的看了一眼齐李氏，叫上季心苗朝齐四郎说：“四弟，你拿纸笔记一下。要这方子的，让他们报上各家水果的数量，再根据数量去买大蒜。那柳九与柳十五家，就算了！”
说完他们往后院去，那里还忙着呢，他们哪有空跟这群白眼狼浪费时间。
闻言，有的人幸运，有的人幸灾惹祸，只要齐李氏傻傻的站在原地…
晚上齐四郎进来找季心苗了：“大嫂，娘…”
知道小叔子是来道歉的，其实这事儿季心苗根本没放在心上，谁让自己命好碰上这么一个脑子有病的婆婆呢？季心苗嘴角冷笑一脸鄙视口气中也带着淡淡的无可非议的味道：“她是不是又没斗过那乔氏？”
自己的亲娘又多么的让人看不起，这一点齐四郎那会不知道？只是这能怪别人么？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这人一把年纪也弄不灵清的娘。他脸一红：“其实不是这样的，是姨母…”
季心苗眼一抬：“原来是小李氏…看来她过得太舒服了！”
齐四郎一看自己大嫂那眼神，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大嫂莫不是想对付姨母了？这些年来，齐四郎知道自己大嫂很隐忍，许多事情都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不计较。可这姨母怎么就不知感恩呢？自己的亲娘怎么就学不乖呢？
齐四郎心中黯然，自己得找娘好好谈谈，否则这齐家…
看着齐四郎这表情季心苗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本是要好好寻机会教训一下齐李氏姐妹的，只是看这小叔子的起了与刘李氏说道的心思，这又想着再忍一次。否则这老女人再浑不令，她就让乔氏上位！
深深叹息一声：“你去跟她好好说说，别再给人当枪使了！柳李氏虽然是她的亲妹妹，可是她又把她当了亲姐姐来对待？上次齐柳氏生病，柳李氏是怎么来闹的？她怎么就没有一点脑子呢？
不就是柳家不想出这五百大钱么？柳家出不起，婆婆手中也不差这个银子吧？用得着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来闹事？知道的是知晓她糊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哥跟我是多么不孝顺的人，引得婆婆来带头指责。去吧，去跟她好好谈谈，她这样下去，让爹闹了，她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齐四郎默默的点点头出去了，季心苗看着他的背影，为他有一个这样的亲娘而难过，更为齐李氏的猪脑子而轻视起来。
柳九与柳十五求着屯长并交了一千个大钱，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糊涂了，季心苗才让人上门帮他们拌蒜桨。这几天村子里都在忙着处理水果，齐家更是忙碌着。看到季心苗在院内，季新敏急匆匆跑了进来：“大姐，你快让大夫去看看艳姐。”
☆、428。第428章 堂妹被欺
看着小妹跑得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季心苗着急的问：“小妹，艳儿怎么了？昨天还在这里帮忙，今天我没见她过来，来以为她有事忙呢。你快说，她出了什么事？”
自己这媳妇只要一牵扯上了几个弟妹，她的冷静顿时就没了。齐大郎赶紧拉住她说：“你让小妹喘口气。”
季新敏跑得确实是连气也喘不过来了，见自己大姐着急，她大呼了一口气立即说：“艳姐被林家大嫂推倒在地，身子下流了一大滩的血！”
“什么！大郎，快去看看两们大夫在哪，让两人都来林家！”
季心苗拎起裤脚就往林家跑，看她这紧张的模样，齐大郎慌忙叫上了齐大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