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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全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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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里面的轻声笑语,我已经触到门帘的手又轻轻地放下,默默地转身离去。林依依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有她在身边是他的福,他应该庆幸也应该珍惜。如果我一直忘不了承德,那么我就给不了他幸福,如果我都可以忘了承德,那么南宫越又怎会忘不了我?爱情,终归是会被时间冲刷干净的吧。
  在山上住下来后,才发现原来这里也不像我想的那么无聊,可以拉着林依依和南宫若他们一起打牌,可以去后山套兔子,可以到山脚下的小溪砸开冰层钓鱼等等,甚至可以憋在院里哪儿也不去,只鼓捣一顿丰盛的午饭。
  看着南宫越的身体一天天恢复,我心里也一天天轻松起来,连做起饭来都觉得劲头十足,厨艺得到了广大同志的一致好评,就连半仙老头都对我伸出了大拇指。有次为了让我给他再做一次瓦罐鱼,甚至都问我有什么想学的武功没,如果有的话他一定教我,我就问:“有没有让我睡一觉起来就能天下无敌的功夫?”半仙老头捋了捋那几根胡子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就又问:“那睡一觉起来轻功天下无双呢?”半仙老头捋着胡子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这正想再问问,只见半仙老头忙摆了摆手说道:“瓦罐鱼我不吃了。”
  嫩棒子依旧是看我不顺眼,不过对林依依和南宫若倒是和颜悦色的,见谁都一副笑得无害的模样,像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似的。我觉得这家伙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不是看上了林依依就是打上了南宫若的主意,紧张得我跟抱窝的老母鸡似的,恨不得时刻把林依依和南宫若护在翅膀底下,生怕被嫩棒子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叼了去。
  有日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嫩棒子笑着在和林依依说话,看到我过来,脸上的笑立刻就没了。林依依一看我和嫩棒子又狭路相逢了,生怕再遭受到“战火”的波及,慌忙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南宫大哥”,就跑了,只剩下我和嫩棒子站在院子里冷冷相望。
  “你不能打依依的主意,她可是喜欢南宫越的!”我警告嫩棒子说,嫩棒子白了我一眼,“谁说我打她的主意了?”
  “你也不能动小若若的心思!”我又说道。
  “为什么对南宫姑娘也不能动心思?她可没有喜欢的人吧?”嫩棒子冷笑道。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果然是别有用心!想人家小丫头才十四五岁,正是少女春心要动的时候,这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能让嫩棒子占了便宜,不然我怎么有脸去见南宫越?于是我指着嫩棒子的鼻子骂道:“你不要没有人性!人家小姑娘才十四岁,还是未成年少女,你要是敢动她的主意,我——我让半仙老头把你的腿打折了!”本来想说我把他的腿打折了的,可是一想那也太不现实,也没有威慑力,立刻先把半仙老头这牛人拉到自己前面。
  嫩棒子冷笑一声,“你自己的事情还弄不清,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干吗总是避开和南宫越独处的机会?干吗经常把林姑娘往前推?你不是都说出去大话要和林姑娘争一争了么?怎么我只看到你往后缩呢?”
  一连串的问句,问得我不住地往后缩。嫩棒子看我的模样,嘴角撇了撇,讥讽道:“是还忘不了承德吧?既然忘不了干吗还要勉强自己?回去找他不就得了?”
  故意遗忘很久的名字突然被他提起,我满腔的斗志一下子就没了,只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半晌,我才努力笑了笑,不再和嫩棒子计较,转身往厨房走去。中午吃什么呢?菜好像有些少呢,半仙老头不是很久就吵着要吃瓦罐鱼了么?现在做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半夜一觉醒来,却再也睡不着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嫩棒子白天说的话。我低声地咒骂几句,闭上眼睛开始数羊,可是数着数着眼前就会浮现出承德的笑脸,那么清晰,仿佛从来没有忘过,心里越来越烦躁,竟然有了个荒唐的念头,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冷,只在睡衣外裹了件斗篷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南宫越住的房间离我的并不远,身上的热气还没散完就已经跑到了他的门外,轻轻地叩了叩门,南宫越略显慵懒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谁?”
  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又轻叩了两下,静静地等着。片刻之后门开了,南宫越手扶着房门站在那里,一脸惊诧地看着我。
  我勉强冲他笑笑,“可以进去么?”我问,声音抖得厉害。
  南宫越犹豫了一下,放在门上的手让开了,我闪身进去,把门在身后掩好,南宫越默默地看着我,脸上依旧是有些漠然的表情。
  “我睡不着。”我说。
  南宫越冷然地看我一眼,转身走到床边,又拿了件面袍递给我,“穿上。”说完就背对着我转过身去,“睡不着可以去找依依,也可以去找小若,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我没有接他的面袍,鼓足了勇气走到他身后紧紧抱住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你还喜欢我么?”
  南宫越的身体一僵,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隐约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
  “楚姑娘,请你自重!”南宫越冷冷说道。
  我笑,“我不姓楚,我姓冯。”
  “冯楚杨,你放手。”
  “谁告诉你我叫冯楚杨了?姓冯就要叫冯楚杨么?我叫冯陈楚杨。”我笑道,把脸贴到南宫越的背上,感受他身上透过来的温度。
  我似乎感觉到南宫越在做深呼吸,然后就听见他咬着牙说道:“冯陈楚杨!你还是不是女子?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我不理会南宫越的抓狂,只耍赖般紧紧抱住他,坚持问道:“我只问你还喜不喜欢我?”
  南宫越把我的手从他腰前拽开,转回身来冷冷地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男人,嗯?”
  看着南宫越有些发怒的面容,我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忍不住想往后缩,可脚下才退了一步,就被南宫越抓住肩膀,“说话啊,你大半夜的穿成这个样子来我这里,不会只是说这么几句废话吧?我喜不喜欢你,你真的会不知道?”
  我无语,只能呆呆地看着南宫越,想自己今天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要忘了承德么?因为要忘了承德,所以才来勾引南宫越么?我把他当做了什么?我又为什么让自己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我看着南宫越,看着他拧了拧眉头,看着他低声地咒骂了一句,我虚伪地笑了笑,“我梦游……”后面的话被南宫越堵在了嘴里,他的唇压过来,带着炙热的温度,我僵了片刻,然后让自己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告诉自己,我可以忘了承德,可以的。
  半晌,南宫越松开了我,直直地看着我,眼中的热情逐渐消散,又重新恢复到冷漠:“如果你真的感激我救过你,那么就请你彻底绝了我的想法,不要每次给了我希望再让我绝望,我累了,你走吧,你忘不了他。”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他说的没错,我忘不了承德,哪怕当我闭着眼睛回应南宫越的吻时,我眼前晃动的还是承德的影子。在一起时从未觉得有多么爱他,事到如今才发现,我的生命已经深深地打上了他的印记,哪怕我让自己不去想他,哪怕我每天都让自己笑得开心,可惜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别人。
  第二天再见到南宫越,他仍然对我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对昨夜的事情闭口不谈,仿佛那只是我自己的一场可笑的梦,说实话我很感激他这样对我,起码避免了让我难堪。
  不过昨夜的事情还是留下了后遗症,那就是我感冒了,像我这么壮实的人,想当初在宛城外被南宫越丢小河里泡了一晚上连个喷嚏都不曾打过,搞得我一直以为身体会是变态体质呢,没想到这次却冻病了。

  第二十四章 神仙斗法(1)

  这场感冒来得相当迅猛,到了第二天下午,我已经趴在床上起不来了。我一下子想起来,在古代随便弄个伤寒都是会死人的,心里便有些怕了,暗道我不会等不及丁小仙来接我就提前去阴曹地府搞趟几日游吧?也不知道阎罗君帅不帅,唉,会不会见到那宇宙无敌帅的路西法殿下呢?
  半仙老头过来看了我一眼,连脉都没有给我切就随手写了个方子,转身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嘟囔着我还欠他一条瓦罐鱼呢。嫩棒子这次倒发扬了人道主义精神,拿着半仙的方子下山去给我足足抓了两大包中药来。林依依问是不是太多了点,没想到嫩棒子却说了句:“不多,她一下好不了呢!怎么着也得个把月吧。”
  我本来还想对嫩棒子说声谢谢,可听了这话差点又气晕过去,恨不得把他那乌鸦嘴给扇成猪嘴!我每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林依依和南宫若一碗碗地给我灌黑药汤。南宫越虽然一直没在人前露面,可是我却知道他经常会在半夜到我的床头站一站,只是每次来的时候都不肯说话。
  为了用事实证明嫩棒子说的话跟放屁没有什么区别,在第十六天的时候我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又成了那个活力无限的冯陈楚杨。这场病除了让我掉了几斤肉外也没有别的坏处,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脸也小了一圈,眼睛更大了,总算有了那么一点贵妃老妈的影子。
  身体好了以后,我又全身心地投入到改善人民伙食的事业中去,并在成为绝世大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吃得半仙老头心甘情愿地用他的绝世刀法来给我切羊肉片。为了寻找上好的食材,我的眼光转完了后山又扫完了小溪,最后终于落到了嫩棒子的信鸽上。
  嫩棒子是高丽在瓦勒的间谍首领,这事他倒也没有瞒我们,所以自从他在山上跟我们住下之后,就时不时地有信鸽从繁都不辞辛苦地飞过来,给嫩棒子带来最新鲜的繁都消息。看着那落在嫩棒子手臂上又肥又美的鸽子,我脑子里又开始酝酿一道新菜,所以那日当嫩棒子看完了信鸽带来的消息,正想把信鸽放回的时候,我在远处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嫩棒子一愣,转过头来看着我一溜小跑到他身边,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又斜了斜他那小单眼皮,问道:“想知道繁都的消息?”
  我摇了摇头,然后极其严肃地提出了我的要求——把这只鸽子上交厨房,我打算中午用它来做一顿清蒸乳鸽。
  嫩棒子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然后问我:“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点头,这不废话么?要不是为了他这只肥大的鸽子,姑奶奶才懒得和他说话。嫩棒子脸色有些青,一抖手就让手腕上的鸽子飞了。我一看他这么小气,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嫩棒子也太没良心,想我做的那么多美味佳肴他比谁都没少吃,怎么让他贡献只鸽子就这么困难?我正想用奉献精神教化一下他,刚说了两句,嫩棒子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奸笑着问我:“你真的不好奇繁都发生的事情?”
  我白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想故意打击我,可我偏偏不上他这个当,骂了一句“竖子不相与谋”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嫩棒子讨人嫌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你因为什么和承德闹翻了?”
  我身影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走,嫩棒子身形一晃却挡在了我面前,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说道:“还是忘不了?所以都不敢提?”
  “你滚蛋!”我骂道,心里一火,连脏话都出来了。
  嫩棒子没生气,接着问道:“因为他一直在利用你?可是你也没有损失什么啊,再说他也的确是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有关系么?”我冷声说道。
  嫩棒子淡淡笑笑,说道:“你别见了我就跟刺猬似的,我也没怎么着你啊,我只是想问问,又没有恶意。”
  “可是我却不想回答!”我说道,绕过嫩棒子继续走路。
  “就是因为你发现他一直算计你?”嫩棒子在背后继续不屈不挠地问道。
  我停下来,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他,想看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只得说道:“我离开他不是因为他算计我,而是因为他的背叛。”
  “背叛?你以为是他把你骗到皇帝床上的?”嫩棒子笑着问。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虽然在气急之时也曾这样想过,可是当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就知道那件事不会是承德做的,虽然他会是那件事的最大受益者,可是他不会那么做,他不会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我相信他,也是相信我自己的感情。
  “那件事不是他做的,是贺兰贵妃捣的鬼。”我说道。
  嫩棒子有丝惊讶,“你知道?那承德还有什么背叛你的?”他思索了一下又问道,“因为他收了赵家的女儿?”
  我点了点头。
  嫩棒子轻声笑了笑,“你们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为了这么点儿事你就和他闹翻了?逼得他连点理智都没有了?”
  “很好笑么?”我淡淡问道,“做到对爱情的忠诚对于你们男人来说是不是真的比登天还难?”
  嫩棒子看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他爱的是你,他……”
  “他却和别的女人上了床,还……有了孩子!”我猛地打断嫩棒子的话,话一出口只觉得满口的苦涩。
  嫩棒子探究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片刻,突然在嘴角上绽出一朵冷漠的笑容,“你说,如果我强暴了你,而且还让你怀了孩子,承德会怎么办?”
  我一怔,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变态的话来,随即恶寒地打了个哆嗦,冷冷说道:“他会杀了你。”
  “那他还会要你么?”
  承德还会要那样的我么?我怔住,想如果真的有嫩棒子说的那种事情发生,承德会怎样?他还会要我么?
  想了好久,我不得不缓缓地点了点头,以我对承德的了解来看,他会要我的,哪怕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也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他只会笑着安慰我,然后背过身去再把伤害我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那不就得了,现在换作是他被人强暴了,你就不要他了么?”
  我一下子噎住,不知道拿什么来反驳嫩棒子的歪理邪说,这哪里有什么可比性?赵家小姐又没有强暴承德!他把我送到深宫去做女道士,自己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珠胎暗结,难道说还是我的不是了么?
  嫩棒子好像看出了我想什么似的,讥讽道:“你一定是在想承德不能和你比,如果你被人强暴,那又不是你自愿的,是不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拉拢赵家的话,他极可能会在皇权的争夺中被别的皇子杀死,到时候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身边所有的人,他这么做又有什么错?结果相同的事情,你们女人为什么非要盯住过程不放呢?”
  我站在雪地里,好半天才消化掉嫩棒子的话,总觉得他说的不对,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他,脑子里乱得真成了一团麻,怎么理也理不出头绪来。大脑短路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嫩棒子给我讲这么些晦涩的道理干吗?他吃饱了撑的?
  “你真的是细作首领?不是一诡辩家?”我皱着眉头问。
  嫩棒子得意地笑了笑。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和我说这些干吗?我和承德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蠢女人为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钻了牛角尖,怎么也出不来。”嫩棒子淡淡说道,“现在还不想知道繁都的消息么?”
  嫩棒子都问了我好几遍想不想知道繁都的消息了,我心里更加奇怪,他以前也经常收到繁都的来信,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就非想告诉我呢?我该怎么办呢?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想知道来顺他的意,还是强忍着不问,好憋死他呢?
  我这里还没想好怎么做,嫩棒子那边就已经开口了:“承德动手了。”
  我心里一惊,已知道他说的动手指的是什么了。“动手就动手吧。”我淡淡说道。
  “你都不担心他会怎么样?”嫩棒子奇道。
  我笑了笑,“我相信他,承贤不是他的对手。”
  嫩棒子也笑了笑,说道:“也许承贤不是他的对手,那么皇帝呢?”
  我心里更惊,可面上却不肯显露出来,只镇静地看着嫩棒子,淡淡说道:“承德争的是太子之位,皇帝可能还会高兴看到他有如此手段吧。”
  嫩棒子笑道:“如果承德只是针对承贤,皇帝自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也是他宠爱的儿子,不过可惜这次承德争的可不只是太子之位。”
  不只是太子之位,那承德想怎样?难道真的要弑父夺位?我只觉得心“怦怦”跳得厉害,手心里已汗湿了。
  “这消息已经是半月前传出来的了,如今繁都那边已经有了结果了吧,不知道会是谁赢了。”嫩棒子笑道,“现在你还不担心他么?”
  “你到底是谁?”我抖着声音问道,他绝对不会只是高丽的间谍头子那么简单,他为什么要设计杀南宫越?承德为什么能制住他,为什么又能让他送我们来这山上?他为何又要住在这山上不走?为什么又会对繁都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为什么说起繁都的争斗来又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所有的为什么堆在一起,让我可以肯定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可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在繁都的皇位争夺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承德为什么会放心把我们交给你?他许给了你什么?”
  嫩棒子只是笑,却不肯回答。
  “因为承德以为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不是?李元炙,哦,对了,也许不应该叫你李元炙,应该叫你承志吧!”南宫越冷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嫩棒子脸上的表情一僵。
  嫩棒子随即笑着转身,对南宫越笑道:“南宫兄,你在说些什么?”
  南宫越冷笑道:“在说瓦勒先太子寒荆的幼子承志。二十三年前繁都的一场皇位之争,使得太子寒荆兵败身亡,太子一党几乎被剿杀干净,世人皆以为寒荆的几个儿子均死于太子府的那场大火中,却不知道早在政变之前,有神医之称的薛载道偷偷地抱出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太子幼子承志。繁都之变后,薛神医把那个孩子偷偷地抱到了高丽,并托付给以前的一位好友,后来薛神医又回到了繁都,已成为皇帝的寒昭虽然知道他曾是太子的舍人,可是由于他医术实在高超,便把他留了下来。从那以后,薛神医每隔几年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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