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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都尉抬头望着天际,此刻已是乌云密布,天阴沉得仿佛马上就要倾覆而下,他再不知海性,也知渔民所说不假,可是……目光望向远处的那艘越来越远的船,将军还在那里啊,他们怎能丢下将军,他们又如何回报陛下!
“那船的人已救了她,显见他们也是要回岸避风雨了,那我们等回到岸上再找不迟啊!不然所有人都回不去了!”老渔民急得面红耳赤,“将军,我们虽是为着赏钱舍命出海,可我们都是有家有口的,还请将军可怜可怜我们,要都葬身鱼腹了,我们那一家子也活不成了!”
柳都尉回身看着船上的士兵,再望望那艘风浪中远去的船,脑中天人交战般直闹得神悲心恸,最后一咬牙:“好!我们回去!”
渔民们松一口气,“快!快转舵!”
四艘渔船掉转船头往回而去,海面很快便只有肆掠的海风大浪在彼此追逐。
四、风雷怒·鱼龙惨IIIIII
八月十三日,戌时。
玹城外的帝帐里,东始修正一边听着顾云渊的禀报,一边想着凤凰儿追击北王都几天了,日前收到杜康传书说追出海去了,这会也不知追到了没。正思量着要不要派人去接应,龙荼忽奔了进来:“陛下,风将军的部下回来了!”
靠在椅背上的东始修顿时坐直了,“传!”同时眉头一皱,风将军的部下回来了?难道凤凰儿没回来?
帐门掀起,一人急急走了进来。
东始修目光一扫,便神色一变。这人他认得,是凤凰儿麾下颇得她重用的柳都尉,可此刻他衣甲上沾着干涸了的血渍,手中抱着头盔,鬓发散乱,面色惨白如纸,一派狼狈凄惶的形容。
“臣拜见陛下。”柳都尉跪地行礼。
“起来。”东始修眉头不自觉的锁起,“你家将军呢?”
“臣是来向陛下请罪的,臣未能将将军安然带回。”柳都尉将头盔一放,匍匐在地。
一句话却激得东始修心惊肉跳,暗中握紧了双拳,“怎么回事?”难道凤凰儿打了败仗?这是不可能的事!
旁边顾云渊闻之亦是面现焦色,望着柳都尉直盼他快快说清楚。
“臣与将军一路追击北海王,一直追到了北海边,那北海王备了船逃走,于是将军与臣等征得渔船追出了北海,未曾料想,那日天色突变,海中交战之时风狂浪涌,将军击沉了北海王的座船,可那船沉下时船桅直冲我们的船砸了过来,将军为救船上将士不慎受伤落海,臣等想要救回将军,可是……可是……”柳都尉思起海中情形顿悔痛难禁,哽咽难语。
“可是什么?”东始修猛地站起身来。
只一句,却若泰山压顶,令一旁的顾云渊及匍匐在地的柳都尉都觉得身上仿佛承了千斤万担,动弹不得。
“可是海浪太大,船怎么也靠不过去,臣等急得……急得……”柳都尉颤着声,仿佛又回到了那束手无策之刻。
“朕管你急什么!告诉朕,后来怎样?!”东始修暴喝一声。
柳都尉被那一声暴喝直吓得身子一抖,赶忙道:“万幸那时有艘偶尔经过的渔船救起了将军。”
顿时,帐中几颗被吊得老高的心都轻轻放回了原处。
东始修松开了袖中紧握的双拳,龙荼擦了擦额上冒出的细密冷汗,顾云渊不自觉的放开了揪着前襟的手。
“臣见将军获救,那时暴风雨将至,便只得命众将士先回岸上。”柳都尉继续道。
闻言,刚刚松一口气的东始修顿面色一冷,“你就这样扔下了凤凰儿不管了?!”
那声音冷若严霜,挟着刺骨割肤的寒意,直冻中帐中三人心颤魂抖。
“臣未能带回将军,臣有罪!”柳都尉伏在地上心头悔痛难当。
“砰!”东始修一掌拍在掌上,书案顿从中斩断,案上之物纷纷落地,一直站在书案旁的顾云渊都被掌风扫得连连后退,而那冷峻的声音如从齿缝间逼出,夹着雷霆之威滔天怒火,“你就这样滚回来了?!”
“臣……”柳都尉被吓得身子一抖,“臣等回到岸上后,本想去找寻那艘船,可杜侍卫说他领人去找,让臣先回报陛下。”
“杜康为何在岸上?”东始修又是厉喝一声。以杜康的身手,若随在凤凰儿身边,许就救回了她。
“那……那是将军的命令。”柳都尉颤着声答道。
“混帐!”东始修抬脚一踢,顿将半截书案踢起,直冲柳都尉砸去。
“陛下息怒!”龙荼赶忙飞身截住书案。
“大胆!”东始修赤目怒视龙荼。
“属下知罪。”龙荼跪地俯首。
“陛下息怒。”顾云渊亦跪地救情。
“这家伙该死!他竟敢扔下朕的凤凰儿!他该死!”东始修如视仇人般恨恨瞪着地上的柳都尉。
“臣罪该诛!臣愿以死谢罪!”柳都尉叩首于地。
“好啊!你倒是知罪啊!朕就……”
“陛下!”蓦地顾云渊出声打断了东始修的话,“陛下,柳都尉无罪!请陛下明察!”
“你说什么?!”东始修瞪着顾云渊,胸口急促起伏,显见是震怒不已。
可顾云渊依旧直言道:“陛下,当时情况危急,柳都尉此举是为救渔船上数百将士,其有功无罪!”
“顾云渊!”东始修的声音已冷如九阴之冰,“你以为朕真不会斩了你?”
“陛下要斩臣,也请容臣把话说完。”顾云渊仰首直视大东王朝的至尊。
“好!你说,朕倒要看你这张嘴能吐出什么东西!”东始修锐利的目光如同雪刀落在顾云渊的面上。
“陛下,风将军既为渔船所救,则性命无忧,只需寻访必可迎回,又或将军回岸后自会与陛下会合,陛下勿须动怒伤怀。”顾云渊脊背挺得直直的,声音清朗从容,“而柳都尉能当机立断,乃为智也,今日此时又敢坦然承罪,乃为勇也。如此智勇之人,陛下不该罚,该赏!”
“你!”东始修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顾云渊再次朗朗出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为君者,当禀仁慈之心,布德泽天下,不可为嗔怪怨怒所左也。”
“你竟敢出言教训朕!”这刻,东始修斩他一百遍的心都有了。
“此非臣之言,乃玉先生之语也。”顾云渊叩首于地。
刹时,帐中一静。
就仿佛是有甘霖浇息了大火,有清风吹过了炎原,本是震怒欲狂的大东至尊瞬间褪去了怒火狂色,气息慢慢平缓,目光渐渐清明,而帐中那压着的千斤万担笼着的森严寒气亦似被无形的手拂去了,一时海阔天空风平浪静。
那刻,龙荼都佩服起了顾云渊,恨不得立刻去跟他致谢,当然,他并未如此,只是趁机上前道:“陛下,柳都尉确无大错。而当前要紧的是找到受伤的风将军,不如由属下亲自去寻找?”
东始修未答,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地上的顾云渊,片刻后,才道:“即刻派人去海边寻找,另派人与杜康联系,看他有否消息。”
“是。”龙荼领命出帐。
东始修目光扫过地上的两人,神色平静,似乎已恢复为平日英明神武的大东皇帝。“柳都尉,顾卿说得对,你有功无罪,等回帝都后,朕必论功行赏。连日奔波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风将军的事朕自会处理,你勿须担心。”
“臣……臣谢陛下隆恩!”柳都尉哽声叩首,然后起身退下。
一时帐中只留东始修与顾云渊两人,一个静静跪着,一个静静坐着,气氛似紧张又似平静。
许久,东始修才开口:“‘玉先生之语’何意?”
“臣早年曾有幸聆听玉先生一夜教诲。”顾云渊依旧伏首于地。
“哦?”东始修重新在椅上坐下,看着地上跪着的臣子,然后叹气的抬手,“起来吧。”
“谢陛下。”顾云渊起身。
“如此说来,你倒与朕有同门之谊了。”东始修笑了笑。
“臣不敢。”顾云渊垂首。
“你何时遇着玉师的?”东始修语气甚是平和。
“那是三年前的事,臣有一日去亲戚家走访,半途错过宿店,便在一间破庙借宿一晚,不想有幸遇着了玉先生,蒙先生不弃得与叙谈一宵,只是第二日清晨先生即飘然离去不知所踪。”顾云渊语气甚是恭敬。
“喔。”东始修点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顾云渊躬身退下。
望着他走出帐外,东始修不由得喃喃自语,“怪道这小子老是敢冲撞朕……玉师啊玉师,你如今又在哪里呢?”轻轻叹息一声,甚是惆怅。
又过得片刻,龙荼回来,“陛下,属下挑了百名精干侍卫,已命他们出发了。”
“嗯。”东始修揉揉鬓角,刚才一场怒火仿佛烧心裂肺,此刻只是疲惫不堪。“另布告天下:救风将军者重赏千金,安然送回风将军者朕许以官爵。”
“是。”
“你也退下吧,让朕静一静。”
“是。”龙荼先将帐中收拾了一番才退下。人走至帐门前又停步,回首看着椅中那个眉头紧锁心神不宁的男人,忍不住劝解道:“陛下,风将军定会安然归来的,您勿须忧心。”
东始修低着头看不见神色,只是抬手挥了挥。
龙荼掀帘而出。
帐中一时沉寂,然后只闻得一声轻轻的长长的叹息。
“不可为嗔怪怨怒所左也”此语当日玉师亦曾数次提到,叫他引为诫言,只是每每关及凤凰儿时,他总是失控失态,若给玉师知晓,少不得又是一顿训斥。玉师啊,你人不在朕身旁,你的话也总能管着朕。东始修倦倦的抚着额头。自登位以来,玉师即抛了他们,已是许些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他与师母云游至何处了,小师弟许已长成大人,却不知今生可还有再见之日否。
他一个人坐在帐中,想着玉师,想着当年,想着几兄妹,静静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帐外忽然传来龙荼的声音:“陛下,璇玑公主求见。”
他怔了怔,暗想这么晚了,公主来干么?“时辰晚了,请公主明日再来。”
帐外静了下,然后传来细细言语声,接着龙荼再次传话:“陛下,公主说有要事相商。”
东始修剑眉一皱,道:“让公主进来。”
片刻,帐门掀起,一道倩影飘然而入,顿令昏暗的营帐里陡生艳光。
“这么晚了公主来所为何事?”东始修抬首看着帐中盈立的北璇玑,即使他见惯美人,看着眼前之人亦由不得要赞一句世间少有。此刻她长发披肩,素面朝天,着一袭柔滑似水的淡蓝罗袍,从头至脚无一丝脂粉金玉,却如出水芙蓉天然雕饰,让人看着怡目怡神。
北璇玑环顾帐中一眼,然后盈盈一笑:“璇玑是为陛下解忧而来。”
“哦?”东始修挑眉,“朕有何忧?公主又要如何解?”
北璇玑笑奤如花,轻盈移步,如扶风踏花飘至东始修身前,“陛下眉锋紧锁,自是忧结于心。璇玑虽不知陛下何忧,只是……”她缓缓屈身,如柳枝婀娜委地,倚抱东始修双膝,微微仰首,容若海棠,“陛下,难道璇玑当不得您的解忧花吗?”
东始修一愣。望着近在咫尺的如花美人,倒料不到她竟是这么一番心思,那北海王沉船一事她已知晓?半晌,他大笑起身,展臂抱起北璇玑,“得公主如此青睐,朕岂能做榆木之人。”
北璇玑一笑倚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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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鼎三年八月十五日,东始修征北海凯旋。
自此,北海之滨不再有北海国,北海之名只存于历史之卷。
北海国非亡于庸主暴君,而是亡于一位明君之手,这在史上是甚少有的事。后世每每读到这段历史时,总会感叹:这北海王治国是能手,但显然非将帅之才,奈何其偏要行雄霸之道,焉能不祸国殃民也。而后世评北海之所以灭亡,非是无雄兵,实是缺良将也。但也有人评道,当年即算北海能有一位胜过伏桓的名将,但在东朝铁骑面前亦只能无能为力,因为那时候东朝有威烈帝及七大将。当年乱世之中雄主名将何其之多,却都一一败于他们八人之手,纵北海有奇才若青冉公子,亦不能幸免也。
五、风采妙·凝冰玉I
朦朦胧胧间,她看见一张侧脸,那眉眼间的弧线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你终于来了……”她喃喃一声呓语,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摸,想知道那是真实的,还是她的梦。只是手怎么也够不着,于是她想,这肯定是梦,可是这样就很好了,就仿佛当年,她一推开门,便见他坐在窗前,她看着的便是他的侧影,静谧如画。
迷迷糊糊里,头上剧痛袭来,神思再次沉入黑暗之中。
“你在等谁呢?”随着轻语落下的是一只手掌,仿如冰雕玉琢般优美无瑕,拭去她眼角溢出的一滴水珠,轻轻叹息一声,“你这样的女子竟也会流泪吗?”抬手撑开窗门,清风送入,吹去室中闷热,吹起床榻中人的发丝,如黑绸般铺满枕间,衬着一张失血过多的雪白面孔,褪去了七分凌厉,平添三分羸弱。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痛了。”那只优美的手温柔的抚平她沉睡中紧皱的眉心。
窗外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海风吹拂着海浪,奏起阵阵涛歌。
这样的日子里,在北海玹城,北璇玑正对镜理妆,唇边衔着一抹柔柔淡笑,铜镜里却映着一双冰冷的眼睛;风独影的营帐里,东始修静静坐着,身旁龙荼正向他禀报;在帝都,丰极几兄弟正在景辰殿处理政务;而在这东溟海边,只有出海捕鱼的渔民与屋前补网的渔妇。
等夕阳西下,晚霞映红海天,一艘艘渔船在嘹亮的渔歌里归来,岸上的渔妇纷纷欢喜的迎向那些安然归来的汉子。
尔后炊烟袅袅,暮色苍苍,灯火渐亮。
待到月明灯熄,便是夜色如水,一日已过。
风独影睁眼的第一瞬便闻得笛音,如此的清扬悠远,让她一时不知是在梦中,还是梦中闻得笛音所以醒来。坐起身,便觉得头脑沉重,还夹着丝丝缕缕的痛,不由抬手摸了摸脑袋,头顶上缠着布巾,一时间忆起了当日海中情景。那时她真气用竭,被般桅砸下大海,想来脑袋上肯定是被砸伤了。
只是,这是哪里?她移目环视一圈,只见屋中十分的简陋,除了身下床榻,便只一张方桌,两张矮凳,四壁空空的。
笛声依旧悠扬传来,在这静夜显得格外的空灵,仿佛天地之间万物俱消万簌俱寂只为此笛。
四哥?她心中一动,忙下床,拉开门,往屋外走去。
入目的便是夜色里仿与天接边的大海,头顶上一轮皓月仿如一面银色的玉盘悬挂高空,洒下清辉万丈,照得海天一色,明如白昼。沁凉的晚风徐徐拂过,带起浪声滔滔,和着那清朗无尘的笛音,便如一曲无忧的天簌,涤心宁神。循着笛音望去,远处海边的礁石上,一人屈膝而坐,横笛于唇,发丝轻舞衣袂飞扬,仿佛是月中天人偶下凡尘。如此良辰美景,如此天人清音,只令得风独影几疑置身幻境。
情不自禁移步向那人走去,慢慢靠近,待到看清那人样貌,饶是见惯丰极容色的风独影亦不由呆立当场,暗想这人难道真是海中的精灵所化不成?
礁石上吹笛的是一个年轻人,而且是一个美丽得近乎神灵的男子。红衣似火,发如墨丝,周身若笼浮光流艳,却有着无比清湛的眉目,还有一张赛雪胜玉的脸,干净得不带一丝邪气,就仿佛是一个修行了千年还差一点点便可飞升的精灵,因为还不是仙,所以犹带尘世温暖的烟火之气,沁人心肺的舒服,而非仙人的虚无飘渺超凡绝情。
那一刻,便是冷然如风独影也忘却身外,只是怔立海边,看那人悠然吹笛,听那天音涤尘。
也不知过去多久,当笛音休止,礁石上的人回首,对于风独影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冲着她晒然一笑:“我吹的笛子好听吧?”
只这一笑,风独影便回神。盯着那人脸上因为笑而露出的两个深深酒窝,还有一左一右两颗尖尖的虎牙,一时只觉得上天造物端是神奇,明明前一刻还让人屏息惊艳,下一刻不但一扫那无邪极致的美丽,还一下子收了那人的年纪,本来看他有二十一、二,可他一笑,顿变成了十二、三岁。
风独影看惯丰极十多年了,无论他笑与不笑,都是那样的优雅完美,所以这刻她忍不住冲那人道:“你还是别笑,不然糟踏这张脸。”
那人笑脸一僵,瞪着风独影,似乎不敢相信有人会对他这样说话,下一刻,他醒过神来,眼睛里立时冒出了火花,猛地跳下礁石,挥着手中笛子叫道:“本公子的笑有什么不好?本公子笑起来那是令人如沐春风视之欲醉!”
这一番举动,顿又令他从十二、三岁的可爱少年变成了嚣张的喷火龙。
于是,风独影又忍不住了,道:“你也不要说话,真的是糟踏这张脸。”
这回,那人连头顶也冒烟了,鼻孔里哧嗤哧嗤的喷着粗气,瞪着风独影,似乎要用怒火将她烧着灰烬。就在风独影觉得他马上就会扑过来咬她时,那人忽地退了一步,然后眨眼间,那些怒气全没了,他便好似变了一个人,神容静好,风仪翩翩,以一种无懈可击的优美姿态道:“亏得我救你一命,你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吗。”那语气淡淡的委屈浅浅的忧郁,配着他那张无瑕的面孔,那真是美得画一般的令人赞叹。
这一回轮到风独影瞪目了,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自然的人,几乎可以与她那个狐性难测的三哥相媲美了。
看风独影瞪目呆立的样子,那人忽又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回你可说不出话来了吧?哈哈哈……你这模样可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啊……哈哈哈……像个坐月子的妇人,哈哈,我就故意包成这样的,哈哈哈……”
风独影没照镜子自然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啥模样,所以看着那个抱着肚子放声狂笑的人,只觉得莫名其妙,一会儿怒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这人难道脑子不大灵通?若真这样,太可惜那张脸了。她懒得理会那大笑的疯子,转过身,望向那浩瀚夜海,月光照在海面上,海浪涌动间层层波光闪烁,仿佛是一片无垠银色光海。这样的海天月色,她还不曾见过,却是别有风味。
“你头上伤还没好,别吹风了,否则头痛不说,以后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