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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嫦羞赧的同时,心下好笑,不过也知道这九个月间,的确委屈了他,让他跟着自己这个孕妇,足足禁欲了大半年。
“那么,还不准备洗漱吗?”
她朝他嫣然一笑,双手勾上他的脖子,言语间带着少妇独有的风情万种,差点又让他想倾身拥吻了。缓缓吐出一口气,暗劝自己:夜还长,不急于一时,慢慢来……
两人在内室的大木桶里,洗了个尽兴的鸳鸯浴,搞得地面全都是水,还真是……涝了呀!
卫嫦还在愣神,阙聿宸就已自动自发地承认错误,并说:“我明儿一早会清理干净。”
至于现在,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打横抱起产后略显丰腴的小娇妻,出了内室,绕过屏风,来到床上。
卫嫦一个闷哼,就被他覆身压住了,只得伸出玉臂,够到床边扯下了床帐,将无边春色锁入帐内。
只有来不及吹熄的烛火,映照出床上两条交缠的人影……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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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青焰的小跟班
怀孕的时候,总觉得成天不是吃喝,就是睡觉,日子过得挺无聊。
如今孩子生了,月子也出了,突然间又有种日子忒特么充实,充实到都忘了今夕几何。
等双胞胎开始认人、佑佑也到了蹒跚学步的时候,更是惊觉除夕也在忙忙碌碌中过完了,冬去春来,意味着他们要启程南下了。
“咦?佑佑呢?大清早又不见人?”
卫嫦抱着双胞胎老二瑞瑞,老大扬扬则在奶娘怀里。
两个奶娘,在过完春节后,只留了一个。另一个因为家里老人病故,不得不辞了这份零工。
想着白天她的奶水足够应付,晚上俩孩子的睡眠时长也长了不少,睡前喂饱后,半夜只需喂一顿就够了,又想着马上就要启程南下,再聘奶娘也用不长,索性就不打算另外再聘了,不如把工钱加到留下的这位奶娘头上,让她辛苦些。
奶娘欣喜地接受了。像双胞胎这么省心的孩子,就算不加工钱让她喂哺,她也是愿意的。满三个月后,只需起夜一次,喂完奶、换好尿布,又能继续睡,完全不需要她哄着陪着,也从没发过病。这么省心的事,给她每个月二两银子已是赚了,再补她二两,能不开心嘛!
何况,她知道再过个把月,阙家一大家子都要搬离凤栖城,意味着自己就要功臣身退了,感情上也多了几分不舍,照顾起双胞胎来也更用心了。
“大少爷睁开眼就吵着要去找青爷,奶娘好说歹说答应他用过早膳带他去,他就飞快地起身,梳洗、用膳的速度别提有多快,一用完早膳就抱着他那把木剑让奶娘带去四合院了。”
回答的是佑佑的丫鬟。
卫嫦去的时候,她正在拾掇房间,奶娘和另一个丫鬟,带着佑佑去四合院找青焰玩了。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卫嫦对此除了无奈也没其他法子。
自从佑佑在抓周时抓到青焰亲手雕琢的木剑后,就成了青焰最忠实的小跟班。
特别是学会走步后,更是常往四合院跑。连她这个做娘的,都没法子唤回他。遑论奶娘她们了。
起初几次,奶娘是抱着他来请示自己的,不过左右出不了大门,就免了她的日日请示。只叮嘱她若是青焰他们有事,就赶紧抱回来,别打扰了他们办正事。若是闲着,让青焰带带他也好。
阙聿宸在家的时候还好些,小家伙基本都是以他为中心,不为别的,只因见过他露身手。从此对他这个爹是万般崇拜,可阙聿宸一出门,后院这块地儿就拴不住这个小屁孩了。
也罢,喜欢跟着青焰也随他去,反正四合院那儿人多。谁得空都会带他,也不会真累到青焰。等他老子来了,自然又会屁颠屁颠地跟他回后院了。
卫嫦对自家老公信心十足,可阙聿宸若是知晓了,必定一脸苦笑。
他那会儿当着儿子的面跃上枝头给他摘了把冬枣,还不是因为小家伙喜欢缠青焰而不缠他,可又不能为这个事训他。毕竟那会儿才刚过一周岁,大道理还没那么好懂,只得想了这么个法子。这一来,倒是成功赢得了儿子对他的崇拜。
“大少爷回来了!”
卫嫦正思忖间,听到月芽雀跃的说。
转头朝着洞门方向看去,可不是嘛!追着自家老公哼哧哼哧往这里跑的小屁孩。不就是一大清早就不见影的大儿子嘛!
“怎么站在这儿?”阙聿宸一走近,就接过了卫嫦怀里的小儿子,“虽然已经出了正月,可春寒料峭的,站外头容易着凉。”
“日头好嘛。又没风,正好晒晒太阳。”
这个时候的孩子最容易缺钙,又没钙剂补充,只能多晒太阳了。
“娘!”阙破晓迈着小短腿,呼哧呼哧地总算追上了自家老爹,双手抱住阙聿宸的小腿,赖在他身上,朝卫嫦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小坏蛋!大清早的又跑哪儿玩去了?”卫嫦蹲下身子,捏捏儿子的脸,明知故问,想听听儿子怎么说。
“焰叔叔。”阙破晓咬字清晰,却还不怎么会说成句的话。或者说,他的语言能力没有行动能力来得强。
小家伙说完,低头抽出绑在腰间的迷你木剑,递给卫嫦:“剑,焰叔叔。”
“想跟焰叔叔学练剑?”卫嫦听懂了儿子的意思。
阙破晓用力地点点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厉害,像焰叔叔,一样。”
卫嫦下意识地抬头,征求阙聿宸的意见。
儿子这么小就能树立一个学习目标,无论成功与否,好学上进的积极性总不能打击吧?!
“佑佑想学当然可以。”阙聿宸单手抱着小儿子,空出一只手抚抚大儿子的脑袋,含笑道:“但你要知道,练剑是件非常辛苦的事,一旦开始,就不能再赖被窝,无论刮风下雨,也都不能中断,佑佑能做到吗?”
阙破晓对他这番话,似懂非懂,眨着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用力地点头说:“佑佑,要学!”
“好!”阙聿宸一口应允:“只要佑佑能做到,爹这就去带你去和焰叔叔说,什么时候开始练,每日练多久,由你自己去和焰叔叔商定,如何?”
“好!”
就这样,一周岁半的小屁孩,抱着一把木剑,再度哼哧哼哧追着他老爹,去四合院找青焰去了。
卫嫦目送这对爷俩走出洞门,失笑地摇摇头,抱着小儿子继续在庭院里晒太阳。
“夫人,大少爷这么小,就让他学剑,好吗?”徐嬷嬷也听到了父子俩的对话,忍不住提出心头的担忧:“一般孩子,三岁启蒙也算早的,大少爷论虚龄的话,也才两岁,这……”
“嬷嬷不必担心,佑佑的底子打得好,早点跟着学起来也不是坏事,小孩子精力旺盛,总得找个出口,让他发泄,跟着青焰练练剑,总比四处蹦跶好。”
见卫嫦也这么说,徐嬷嬷也就不多问了。原以为夫人会担心,倒是没想到会和主子爷持一个意见。
她记得周府那几个少奶奶,除了大少奶奶在子女教育一事上还算严格,其他几个,都是溺爱得紧,连三岁开蒙,都还不怎么情愿将儿子交给府里聘来的先生,为这事,没少和府里的少爷们起争执。
徐嬷嬷心里想什么,卫嫦自是不清楚,她此刻正抱着瑞瑞,在逗奶娘膝上的扬扬呢。俩兄弟不愧是双胞胎,可说是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
好在刚出生时,徐嬷嬷就给俩人套了红绳手环,哥哥套右腕,弟弟套左腕,满月后,换成了纯银打造的平安镯,是盈然夫妻俩送的,说是珍宝堂的大师傅亲手打造,款式新颖,做工精致。
喂哺了四五个月下来,兄弟俩长得都很结实。满四个月时的体检,兄弟俩都有二十斤重,个头也是超标的。
说到体检,卫嫦自己裁了几个小本子,给兄弟几个做记录。叶槿澜那儿也有。
每隔一个月,就把几个孩子们组织在一起,量身高、称体重,再把头围、肩宽、胸围、臂长、脚长等一系列数据全都详细地记录下来,一方面能横纵向都做个比较,另一方面,日后做鞋袜、衣裳也方便取数据。
等孩子们再大些,她还打算苏个视力表出来,当是缅怀一番逝去的现代岁月。
正逗着俩宝贝蛋,阙聿宸回来了,见佑佑没跟着他回来,卫嫦还以为他已经在跟着青焰学练剑了,“这就学上了?”
“哪能呢!和紫腾玩捉迷藏呢!”
“噗!”卫嫦忍不住发笑,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能抱太大希望。
阙聿宸见妻子笑,替她捋了捋被儿子扯落颊边的秀发,随后金刀铁马般地往石凳上一坐,一手一个孩子,搁大腿上,让俩孩子面对面的,逗他们发音。
“具体什么时候出发?”
卫嫦得了空,端过月芽递来的有利乳汁分泌的当归猪蹄汤,让奶娘也去盛一碗喝,然后坐在阙聿宸身旁边喝边问。
“等安素良来了之后,把镖局的事安顿妥了,我们就出发。”
“真决定开镖局了?”卫嫦抬头问。
当初她提议开武馆或是镖局,主要是担心底下那么多人游手好闲久了,闹出什么事来,搞个正经营生,多少规矩点。可如今,婆婆既然在灵秀城置下了一个山头,还有一座田庄,不怕没处安置这些人。这么一合计,反倒是镖局的风险大了。
阙聿宸明白她的顾虑,朝她安抚一笑:“别忘了四王爷给我们求来了一道御赐牌匾,天下第一镖,够威武霸气吧?”
卫嫦翻了个白眼,就算这下第一的匾额能镇住一些地痞流氓,可混迹江湖的那些人,却是不怎么畏惧皇权的,万一……
“事实上,除了镖局,还有个营生,也算是御赐的吧。”阙聿宸见俩儿子似是想睡了,就把他们交给了奶娘和月芽,自己扶起妻子,揽着她边朝中心花园走,边说。
“什么?”
“漕运。”阙聿宸抬头望向湛蓝的天际,道:“南北漕运,一直以来都是个难题,四王爷见我打算定居南域,希望我能接下这个任务。”
“你的意思是,四王爷要你督办挖一条能衔接南北两端的长河?”
艾玛,这是要开挖大运河的节奏吗?
207 “加长悍马”
三月阳春,待一切安排妥当,大部队出发了。
凤栖城距南域,少说也有三千里,更别说是南域最南的灵秀城了,哪怕中途不再像以往那般每路过一个大城就停驻几日,也需要走上十天半个月。
何况阙聿宸仍然想带她在外祖父的故乡江阳停留几日。
据赤鹰来信里说,大舅舅一家年前参加了一位故人的寿宴,此刻还在江阳,获悉他们出了春就要南下,索性就在江阳等他们,等汇合了再一道南下。
二舅舅和小舅舅两家,则早已去年深秋,就护送外祖母在灵秀城落脚了。
如此看来,灵秀城将是他们日后安居乐业、兴家旺产的地儿了,至少短时间不会在变动了。
卫嫦在心中微叹,这样也好,离逐鹿城远点,是非恩怨总归少点。
只是可怜了她的娘家,特别是秦氏,日后怕是聚少离多,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几次。好在还有个嫡子傍身,倒也不怕父亲轻怠她。至于那三房姨娘,在秦氏有了嫡子后,再怎么得瑟也越不过她这个主母去。
黎州城时,她曾在兽人国赠她的嫁妆箱子里,翻找出了一块质地上乘的羊脂白玉雕琢的观音挂坠,让盈然带去给未曾谋面的弟弟佩戴。此玉佩在魔珠里封存了数千上万年,佩戴效果自是不一般。
这回生双胞胎,趁曲盈然夫妻俩过来,她让风书易去当地最有名的糕饼铺定做了一批特产点心做满月喜饼,又将刚搬来时亲手酿的槐花酒从地下挖了出来,分装到几个小酒坛里,分赠给送来满月礼的至亲好友。
这酒酿的时候,滴入了百花露,相信听了祝辛安夫妻俩的宣传:此酒乃她亲手酿造,且又只有巴掌那么大小一酒坛,倒到杯盏里统共也没几杯。相信收到这份回礼的人,应该会自己品尝,而不是轻易转增他人。
她希望身边关心他们一家子的亲朋好友能平安康顺,但她目前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太过了容易招眼。桃谷一役因为救人心切,已经暴露了不少,要不是拿杜撰的神雕大侠来做掩护,还真不知怎么解释呢。
一路上,马车队伍走走停停,她也一得闲就东忖西想。
直到月芽抱着佑佑凑在马车窗发出一声欢呼,拉回了她的神思。
卫嫦也跟着探出马车窗,原来是江州城到了,前方不远处就是江州城巍峨的城门,上方“江州”三个字笔锋有力。
阙聿宸骑着马一直随行在她所乘的马车旁。看到她探出头来,笑着道:“醒了?”
卫嫦脸一赧,合着她低头垂眼靠在车厢壁上的姿势,在他眼里就是打盹?
“喝点水,醒醒神。马上就进城了。”
“娘,进城!进城!”
原本还在月芽怀里的佑佑,听到父亲的声音,转过头来,虎头虎脑地扎进卫嫦的怀里,兴奋地喊道。
“好,进城!明儿还要带佑佑逛街去呢!”卫嫦知他在马车里坐腻烦了。毕竟才只是个一岁半的小屁孩,除了睡觉,基本是一刻不停,精力旺盛得紧,遂点点他的鼻尖,柔声应道。
“逛街。逛街,好吃,弟弟,去!”小家伙一听有街逛,立马爬下卫嫦的大腿。迈着小短腿跑到双胞胎跟前献宝去了。
卫嫦看了失笑不已。鬼灵精怪的小子!
只因出发前,趁着天好,青焰抱着他随风书易一起去采买路上吃食,上了一次大街,从而知道了逛街两字的含义,不止如此,还自动自发地将逛街和美食划成了等号。别不是日后是个爱玩的小吃货吧?
双胞胎此刻也都醒了,由丫鬟看着在床上和佑佑玩起来。
没错,是床,虽然不如家里的床大,可要容纳三个小孩是绰绰有余了。
这就是马车大的好处了。
虽然祝辛安上回送他们的马车也很实用又舒逸,可顶多只能容纳五六人,她又不想和三个儿子分开,可都挤在狭隘的车厢里,路上时间长也挺不舒服。于是,她把脑海里的加长悍马改成这个时代适用的马车画到了纸上。
阙聿宸拿去让工匠打造,一个月后,果真被她苏出了一辆结实的加长型马车。
马车总长约莫普通马车的三倍,两组车轮中间又安了一组车轮,固定得相当结实。车厢是用铁桦木打造的,就算来场十级台风,也未必能把它吹散架。
车门安在右侧车厢的中间,不像以往的马车,是厚实的棉布帘子,冬日的时候,外头再加层油毡布,而是同样由铁桦木打造的木门,内带门栓,外带把手,开关都方便。
车厢里的布置也不同以往,靠车头是条柜凳。凳上可并作三人,柜身可储物。
车厢壁上开了个扇形窗,掀开帘子,可和驾车人说话,也能看到前方的路况。
左右车厢上也开着窗,右侧因为有门,因此只开了扇小窗,仅供换气用。左侧则是大窗,窗帘都是两层的,一层半透的纱帘,再是一层稍后的棉布帘子。
车头左侧是一溜铺着软垫子的长凳。说是凳,其实和现代的沙发椅差不多,能容一人平躺,软度也很适宜,既不会觉得陷,又不会坐久了屁股疼。
车头与车门的转角处是个茶台。下头是茶炉,上头是流理台,流理台旁是一组洗脸架,架子上搁着脸盆、挂着布巾。
门的另一边也是软凳,和对面的软凳中间是一张四四方方的茶几,茶几上随意摆着几个果盘,盘子里装着时令鲜果和糕饼干果。
茶几所带的柜子里,放着一些日用工具,什么梳子、手镜、尺子、剪子,以及下棋用的羊皮棋谱、针线笸箩等。
卫嫦上了马车才想着应该苏一副纸牌出来,好打发路上的无聊。
靠车尾就是床了。有点像通铺,能横着并躺五个佑佑这般大的孩子。床下是柜子,塞着换洗衣物和贵重行李。
至于其他的行李大件,都在后头那辆马车上。
此行如同搬家,除了没有大件家具。行李物品并不少。
光孩子们,就有摇篮、学步车、娃娃椅、摇木马等一系列小件家具,还有塞满冬衣厚袄的红木衣箱,大人连同孩子。足足拾掇出了六口。另外还有各路赠送的药材、补品,来之前采购的江南特产,带到南域,自用或是送人都是极好的。
故而,光是拉货的马车就有四架,再加上坐人的这辆加长“悍马”、阙吉祥一家四口的马车、乔世潇一家三口的马车,再是一辆留给丫鬟休整的马车,整个马车队伍虽谈不上庞大,却也足够吸引人眼球的了。
特别是护卫般行进在马车旁的阙聿宸及其手下,个个都是风姿飒爽的青年才俊。沿途引来的瞩目目光从未断过。
“这一路行到南域,我看整个大同就要掀起一股长车风了。”
和青焰并肩骑行的白云,到城门口慢下速度后,笑着说。
青焰也面露笑意,“可不是。随途打尖投宿,好几拨人问上门打听这车子的造法了。”
“你说夫人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平常也没见她四处跑啊……”
“……许是夫人天生聪慧吧……”
噗!
车厢里的卫嫦,耳尖地听到车前领路的青焰和白云,压低嗓音的对话,差点喷笑。
有阙聿宸的“奉恩镇国公令”在,一行人进城不要太顺利。
风书易持着令牌回归队伍后,失笑地叹道:“要不是我溜得快。总兵大人都要去请知府大人和各区县令出城相迎了。”
“就算被你逃过,回头还是会想方设法地找上门来求见主子的。”白煞笑着接道。
对于这样的场景,他们可说是见惯不怪了。
阙聿宸闻言,也只能失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