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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听命跳上车辕,吩咐车夫驾往齐家设在浣纱城的别院。
马车上,齐谨铭放乔言惜坐好,抬起她的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稍运内力替她轻柔推拿起来,“可是坐久了的缘故?其他可还有不适?”
乔言惜一言不发,依旧失神望着某一处。
齐谨铭也不催她。
别院一到,他抱她下车的同时,吩咐小厮:“速去找个大夫来。”
小厮一愣,这才发现主子爷怀里的女子似是身体不适,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苍白,也不敢多问,立即撒腿奔去医馆找大夫。
齐谨铭抱着她一路来到主屋,迎面碰上自己的奶娘梁氏。
梁氏看到他及他怀里的乔言惜,吃惊地问:“少爷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坐久了双腿发麻,保险起见,我已让人去找大夫了。倒是奶娘嘱托的事,恐怕得等明日了……”
想到乔言惜之前是坐在奶娘的老宅门口发呆,齐谨铭微微蹙了蹙眉。
“自是姑娘的身子要紧,老婆子那点事,耽搁几日都无妨,横竖要等老头子回来才启程。”
“暄儿呢?”
“玩了一上午,刚抱去喂水了。”
说话间,齐谨铭已经抱着乔言惜进了客房卧室,梁氏亲自端了盆温水过来,对齐谨铭说:“我看她脸色不大好,先温温脸,我去煮壶姜茶来。”
奶娘走后,齐谨铭替乔言惜擦了把脸,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将它们塞入被褥取暖。
这时,小厮领着大夫也赶到了,把脉下来,只说风寒入侵,又有些气滞肝郁,开了几帖药,就走了。
待大夫走后,齐谨铭正喂乔言惜喝姜茶,奶娘抱着齐梓暄进来了,一岁半的齐梓暄,早就会叫人了,看到齐谨铭,就糯声唤着:“爹爹……”
爹爹?
乔言惜转头看向齐谨铭,他成亲了?有孩子了?
也是,她入宫都有三四年了,没道理他还没成家。
看他面露笑意地逗着奶娘怀里的儿子,再联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必也有这么大了,不禁悲从中来,连忙垂下眼睑,生怕自己的情绪被人发现。
才垂眸,忽的想起齐谨铭此前也在陆家村,不知他是否知道那家农户搬去哪儿了,于是急急抬头问:“你知道我先前待的那个地方,那户人家,搬去哪儿了吗?”
齐谨铭愣了愣,抬头看看奶娘,她说的可是奶娘家?
“就是我跌倒的那个位置,院门锁了,我问邻居,说是搬走了,你知道搬去哪儿了吗?”
“你……问的可是陆嘉宝家?”
陆嘉宝?
正逗齐梓暄的梁氏一怔,那不是自家老头子吗?不由打量起被少爷抱进来的姑娘,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会是老头子那边的族亲吗?
“我……我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就是那处院子,住着一对年约四五十的夫妇,村里人都说这对夫妇很善心……”所以嬷嬷才挑了他们家,希望孩子能得到善待。
齐谨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旁的梁氏欲言又止,很想告诉这位姑娘她想找的人十有*就是自己和老头子了,可看到少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又觉得这会儿说话不是时候,遂忍着没吭声。
“我记得……陆家不止夫妇俩……”齐谨铭慢慢说道,边继续喂她喝姜茶。
“是不是……还有个孩子?”乔言惜希冀中透着小心翼翼地问。
得到齐谨铭的颔首回答,乔言惜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抓着齐谨铭的袖子,满脸希冀地看着他:“你认识他们对不对?拜托——告诉我,他们搬去哪儿了?”
“你找他们何事?”
“找他们……自然是有事。你只需告诉我,他们搬去哪儿了,旁的,不劳烦你操心……”
“我怎能不操心?”齐谨铭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绽出一抹笑,“他们一个是我奶娘,一个是齐府别院的总管,至于孩子,唤我一声‘爹爹’,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操心?”
212 人生处处是巧遇
当两队人马,在明州城最大的茶馆相遇的时候,乔世潇差点失手打翻滚烫的茶盏。
“小心些,这是怎么了?”叶槿澜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时候,这会儿得见,一时有些吓到。
乔世潇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可人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和齐谨铭并肩而站的乔言惜跟前。
“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时在北苑行宫,他问过胞姐愿不愿去南域灵秀城定居,胞姐说不想走那么远,于是他让人护送她去凤栖城阙宅,想等她心情好些了,再由她自行决定今后的去处。谁料会在这里出现,而看她身前身后,根本不见他安排的那些护卫,反倒和多年未见的齐谨铭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言惜也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胞弟。
当她在齐府别院得知齐梓暄就是她那个可怜的孩子后,决意留在齐谨铭身边。
齐谨铭收养了她的孩子,而她不能对他明说这就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儿子,但又不愿和孩子分开,只得推说无处可去,顺势在他身边留下了。
齐谨铭原本打算派人护送奶娘夫妇俩去南域探亲的,不知怎的,变更了原计划,决定亲自带儿子一道送他们南下。
那厢的奶娘受宠若惊,这厢的乔言惜是咬着唇拼命想法子以期同行。
好不容易才能儿子相聚,她不想马上又要面临别离。
可是未等到她想出合适的理由,齐谨铭率先找上了她。
当时的他,怎么说来着?
“奶娘和陆总管此行南下后,不会再回来,我一人带着暄儿,怕搞不定,你若无事,能否与我一道去?当然。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愿意,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
那时的她,就差没扑上去抱着他痛哭流涕。
“那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等陆总管回来,我们就启程。”
休息?不!她不需要。
她需要的是和打从出生起就没见过面的儿子培养感情。
虽然想不通,齐谨铭为何至今都未曾娶妻,还对外公开收养了一个儿子。
她记得嬷嬷说,孩子是放在陆嘉宝家门口的,相中的就是他们俩夫妻的心善,可最后怎么就被齐谨铭抱养了?难道就不怕那些个名门贵媛因此而不愿嫁给他吗?
好想找他问个明白,可又怕他将话题引到孩子身上。他没揪着她为何要找陆嘉宝一家的问题,已让她有种逃过一劫的幸运了。可不想再傻傻地送上门去主动交待。
横竖孩子已经找着了,当务之急是和儿子培养感情,旁的事,她只想做个缩头乌龟,最好谁都不要来问她。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南下的途中遇到胞弟。
齐谨铭瞥了眼身旁的乔言惜,瞧出她眼底的慌乱。虽不知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但肯定她心里有事瞒着,而这件事,八成是和他怀里的儿子有关,而她的胞弟乔世潇,似乎对她埋藏心底的事。也并不知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好久不见,阿潇。”齐谨铭上前一步,缓解了当下有些古怪的气氛。
“确实好久不见。”乔世潇朝他点点头。
自从胞姐入宫为妃,就未曾见过他了。听说是回浣纱城接掌家业了,倒是没想到。胞姐才离开逐鹿城,就和他走到了一处。
深睇了眼齐谨铭怀里的大胖小子,乔世潇的眼神暗了暗,对蹙着眉束手无策的乔言惜说:“大姐,你还未见过澜儿和元元吧?还有聿宸的几个孩子。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乔言惜下意识地看向齐谨铭,生怕他在这个时候推自己去胞弟那边。
想到自己为了留在他身边所找的借口:胞弟不在逐鹿城,乔家那些人又不待见她,她无处可去。这才被他收留,而今,胞弟就在身边,他还会留下自己吗?还会同意自己跟着他一路南下吗?
“你去吧,我先带暄儿和奶娘找位子坐下,等下,你是随阿潇走,还是随我们……”
“随你走。”乔言惜不待他问完,就给了答案,心下庆幸:幸而他问了,要不然让她一个女人主动开口求留下,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乔世潇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闻言,俊眉扬了扬,也没说什么,带着乔言惜走回了大部队落座的茶桌。
因为他们人多,又不想分开几个包厢,反正只是喝茶歇脚,索性就包下了半个大堂。
如今正是喝茶的高峰期,齐谨铭一时没找到空桌,想着到底要不要问掌柜要间楼上的包厢呢,可这么一来,就看不到惜惜那边的情景了,正迟疑间,肩上被轻拍了一下,回头见是乔世潇。
“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吧。”
齐谨铭微微一怔,继而笑答:“好。”
乔世潇侧身让齐谨铭的人先去落座,自己放慢一步,似是有话要说。
齐谨铭点点头,陆嘉宝夫妻俩以及随行的丫鬟小厮这才先往茶桌走。
“齐大哥是怎么遇到我大姐的?”乔世潇走得很慢,凑在齐谨铭耳旁问。
他对胞姐甩开他安排的手下始终有些耿耿于怀。那可是精挑细选的护卫,竟然被她就这么甩掉了,好在没出什么事,否则,他真不知要如何处置那些护卫了。
“事实上,我也正想问你,惜惜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一个人跑去浣纱城郊外的陆家村?要不是我刚好在那里,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况且她,不是应该在北苑行宫吗?”
乔世潇见他连赵睿臻迁去了北苑行宫都知道,可见他是一直有在关注胞姐的动向,微微一笑,道:“大姐为何会去浣纱城,我不清楚,不过,离开北苑行宫我却是知道的,我找当今圣上求了恩典,胞姐她,已经恢复自由身了。”
齐谨铭恍悟地“哦”了一声,原来她已经离开赵氏皇族了。
“这是齐大哥的儿子吗?没听说齐大哥成亲了呢。”乔世潇将话题引到齐谨铭怀里的大胖小子身上。
齐谨铭低头看了眼东张西望的儿子,笑着说:“嗯,是我儿子,名叫梓暄,暄儿,来,问‘叔叔好’。”
“叔叔好。”齐梓暄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脆声唤道。
乔世潇笑着回他:“暄儿好。”不过很快又看向齐谨铭:“怎么不见嫂子一起来?”
齐谨铭心里好笑,不就是想刺探自己的婚姻生活吗?直接问不就好了。
“说实话,我还未成家,暄儿是我收养的,虽不知他的父母为何摒弃他,不过我相信这么乖巧的孩子,父母必定是舍不得抛弃的,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未满月……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打算娶妻,有暄儿在,好歹多了个伴……”
“齐大哥还喜欢着我大姐是吗?”乔世潇一听他说至今未曾娶妻,怀里的儿子也不是他亲生的,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直奔主题地问。
齐谨铭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抬眼望向坐于众人间喝茶的乔言惜,不知该怎么回答。
乔世潇说中了他的心事。这些年来,他始终没忘记过她,不仅没有,还将她深锁心底。所以看到其他女子时没任何感觉,也不想耽误别个姑娘,终身大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家里也不是没意见,起初还会忙着替他牵线,可每次都见他兴趣缺缺、态度寡淡,久而久之,也无力了,嘴里还是会说,行动上却是放任他了。
特别是有了暄儿后,更是懒得来管他的终身大事了。
“看得出来,大姐也一样没有忘记齐大哥。”乔世潇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继续响起:“否则,不会一得自由,连家都不肯回,就来找齐大哥了。”
言外之意便是:齐大哥你若是还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为她抱定独身,那么,现在可以采取行动了,千万不要客气!
乔言惜举着茶盏,递到嘴边小口呡着,视线却不时往齐谨铭那里瞟。不知道自己弟弟拉着齐谨铭在聊什么,不过暄儿的事,弟弟并不知情,也就不怕他在齐谨铭跟前嚼舌根了。
卫嫦早在乔言惜出现在茶楼时,就傻掉了,这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
乔贵妃耶!不是应该在北苑大行宫的吗?怎么会来这里?还和个斯文清俊的年轻男子走在一起,别不是逃出行宫和人家私奔了吧?
越想越兴奋,连带着伸手举起的茶盏不是自己的都没发觉。
直到一杯茶落肚,才发现阙聿宸面色略有些古怪地瞟她。
“怎么了?”
脸色好像便秘了似的……
“没什么,累不累?要是累了,先和孩子们一起去马车里歇会儿。”阙聿宸佯若无事地端起她的那杯茶,吹开上头的茶叶,喝了几口。
“不累。”乔贵妃还在耶,她怎么能走开。
阙聿宸看看她,刚进茶楼的时候还一个劲地说“累死了”,这会儿又这么好精神了?刚想问她,被乔世潇的声音打断了。
“阿宸,齐大哥他们也是去灵秀城,正好同路,不如一道走?”
卫嫦捧着杯盏的手抖了抖。
213 团聚
因为有了齐谨铭一行人的加入,大部队在出了月光城后,速度明显加快了。
途中虽然依旧会在大城镇停下来休整,可逗留的时间显然没有此前多了。
不过卫嫦也没觉得遗憾。
一来过了月光城之后的城镇,远没有北面的城镇发展得好,说是大城,繁华度还没有北方一个小镇强。
二来因为已经进入南域,各类土特产神马的,也都差不多。反正她已收了不少在魔珠,实在不过瘾的话,日后在魔珠里也是可以品尝到的。
再者,沿途多了个贵妃级人物,让她一颗八卦之心全扑在了乔贵妃和齐谨铭身上,哪里还有闲工夫管其他。
特别是看到乔贵妃抱着齐梓暄逗玩时的场景,总能让她生出“那绝壁是真爱”的感慨。再母爱泛滥,也不至于抱着人家的儿子,亲昵得如同亲生的吧?
还别说,在某种程度上,卫嫦童鞋真相了。
只可惜没人敢应和她这个八卦论点,她也就只能烂在肚子里,虽然心头的好奇痒得她直想挠爪。
幸而,不出几日,大部队就到南离城,到了这里,意味着离目的地灵秀城也不远了。
南域和北关一样,不是城而是一个囊括数座城池的边疆区域。
不过相较于北关的冷清,南域这边聚居的居民还是挺多的,特别是南离城,被誉为南域人气最旺城一点都不为过。
南离城可说是因玉石发家致富的。这个城里的居民,几乎没一家不懂玉石知识。只是玉石这一行,投入大、产出又有风险,往往一次失手,就有可能导致倾家荡产。
旁的不说,单说前几年还荣登南离城首富的玉家吧,因为一次失误,本想瞒天过海、祸水东渡,结果被人揭穿。信用全失,又倾尽家产,连南离城都待不下去了,如丧家犬一般逃去了老家。
这么一来。玉家有没有彻底歇菜不知道,但元气大伤是肯定了。
玉家这一走,南离城里原本被玉家压得死死的傅家,又开始门庭若市起来。
城里一些老一辈的,都还记得傅家当年发生过一件不大但绝对也不算小的事——傅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连同她的女儿,不知何故,被傅家扫地出门。
后来听说这位少奶奶在江北落了户,带走的女儿也在严馥城嫁了人,生的儿子还是前朝一品大将军,可谓是风光无限。重重打了傅家人一巴掌。
再后来,傅家又出了一桩事,似乎是和玉家有关,走投无路之下,居然厚脸皮地跑去都城找八竿子难打着的阙家求助。还别说,不知对方是心善,还是撕不开脸和傅家人闹崩,总之,真的派人来相帮了。
那之后,傅家又恢复了此前的荣耀,顺风顺水地一路至今。
知悉者都在背后议论纷纷。都说这是傅家祖坟冒烟了,不然哪个身无分文被休离家门的女人、孩子,肯这么劳心劳财地回头相帮?
不过无论外头如何评说,傅家人自己心里清楚:当初肯出手相帮的并非随休出家门的媳妇走的孙女,而是真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孙媳妇……
“祖父!祖父!”
傅原冀略显肥胖的身子,此刻竟然灵便地像阵风。疾速奔入傅家老太爷的宅院,看得沿途清扫庭院的傅家下人个个瞠目结舌。
“什么事犯得着如此咋咋呼呼的?!都要当掌事的人了,还这么急惊风似的……”
傅老太爷的院落里,此刻除了傅老太爷,还有他两个儿子。说话的是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傅原冀的父亲傅向荣。
“不是啊爹,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儿子怕来不及禀报。”傅原冀掏出袖袋里的帕子,抹了抹满额的汗,没办法,人胖就是这样,稍微跑点路,气喘吁吁不说,还一身是汗。
“什么事?”傅向荣捋着胡子,和弟弟傅朝欣对视了一眼,后者挑挑眉,也表示不解。
“爹,祖父,还记得冀儿带着吕氏北上都城,求助阙府一事吗?当时接待我俩的,除了婶婶,还有婶婶新过门的媳妇……”
“长话短说。”傅向荣略显不耐地催了他一句。
傅原冀差点翻白眼,可真的哪敢当着长辈的面这么做,只得缩短了解释,直接道:“吕氏半刻钟前上街,说是在喜迎茶楼门口看到一名酷似婶婶媳妇的女子,手里抱着孩子,周旁还有几个穿着考究的男男女女,一起登上马车,似乎是往灵秀城方向去的,问茶楼掌柜打听,说是听口吻像是从北方来的……”
“可是当真?”
傅向荣和傅朝欣这下都坐直了身子,不等傅原冀回答,转而看向上首位的老太爷:“如此说来,弟妹人在灵秀城的消息十有*是真的了。”
“咳……”听兄长对早就休离出府的女人还一口一声“弟妹”,傅朝欣面露尴色,清了清嗓子,说:“就算是,我们拿什么立场去见人家?”
致谢吗?还是致歉?
当初的事,总归是他错在先。
而人家在救出克俭后,也已说得很明白了:前尘往事、恩怨纠纷,从此两清。
“不管如何,克俭的事,还是得登门致个谢。你若觉得不方便,就我和冀儿、克俭三人去。”
“灵秀城……那不是玉家的老窝吗?”从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