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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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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与丈夫惊奇地对视一眼。心里暗啧不已。

    女儿挑嘴她是知道的,可也没这么挑吧?往日不是挺喜欢吃鸡蛋黄的吗?如今怎么……哦!是了!许是怀了身子的缘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夫妻俩自发脑补了一番,也乐呵呵地开吃起来。

    下首桌上的柳姨娘,看到其乐融融的这一幕,心下不住冷哼:得瑟去吧!怕是得瑟不了多久了!凭岚姐儿的姿色和才智,必定会得皇上眷宠无限的!等那时,看你们还能不能得瑟得起来!哼!

    ……

    不管阙聿宸有没有喝醉,午膳过后,季鹤天就乐呵呵地让女儿带他回“燕语楼”小憩了。

    便宜爹心里想什么,卫嫦岂会不清楚。

    暗翻了个白眼,只得领着某人往自个儿出嫁前的闺楼走去。

    沅玉、沅珠奉上香茗、端上鲜干各色果子后,就识趣地退出了房。

    静谧的午后,幽香萦鼻的闺房内,只余成婚才三日的新夫妻。

    阙聿宸背着手,立在南窗前打量窗外的景致。

    想到数日前,他还得趁着夜幕的遮掩,方能来这里探望她。唯一一次不是晚上的,就是送妆前一日,他才从北关回来,刚洗去一身尘土,因太过惦念她的身子、也挂心接下来几天的送妆迎娶,以故大白天的,就避过旁人的视线,冒昧前来瞧她了。

    思及那阵子自己的心情,就像个刚过弱冠之年的个毛头小伙子,人在外,心却不时惦记着她。

    那会儿,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她腹中怀着阙家的子嗣,如此惦记牵念她也是应该的。

    直到眼下,她人就在自己身边,与他朝夕与共,他仍觉得心头不时空落落的。一想到不日后,就要奔赴北关,就觉得胸口隐隐的闷疼。

    暗叹了声,阙聿宸转身,背着光,看到坐在圆桌旁的小妻子,已经支着胳膊打起了盹。不禁觉得好笑。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侧,弯腰一抱,将她从凳子上抱了起来。

    卫嫦抬了抬眼皮,咕哝了一声:“我睡着了啊?”

    说话的同时,下意识地环臂勾上他的脖子,脸朝他颈窝摩挲了两下。

    “嗯,想睡就睡吧,我抱你到床上。”

    阙聿宸被她摩挲得腹部发紧,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见她说了一句,又酣然睡了,遂苦笑地摇摇头,几步走到床前,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铺整的被褥上,动作轻柔地调整好她的躺姿,拉过锦被替她盖上了。

    “你也睡会儿嘛……”卫嫦意识迷糊,手却扯住了他的衣摆,嘴里囫囵不清地提议。

    阙聿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二话不说,褪去了外袍,躺到了她待字闺中时的床上,与她鼻尖相碰地侧躺着。

    虽然一开始了无睡意,不过,凝视着她酣甜的睡眼、听着她绵长的呼吸音,久了,竟也有了几分睡意……

    ……

    卫嫦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他沉睡着的俊颜。

    他脸上的肤色,黝黑又显粗糙,许是长年在北关风吹日晒、训练兵马、领兵征战的缘故。

    撇去肤色不谈,他长得挺俊的。人前笑的少,总有股清冷气质。私底下嘛,现在卫嫦知道了,还是挺爱笑的,特别是看她出糗时,不要笑得牙齿太白哦!哼哼!

    一边腹诽一边磨牙,食指却不自禁地抬起来,虚空地描摹起他脸部的轮廓。顺着他的眉眼、鼻子,依次向下,来到唇畔,沿着略有些发干的唇边描绘起来。

    “呀!”

    她被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他,虽还闭着眼,却张口咬住了她的食指。虽说力道不大,却吓得她不轻。

    被当场抓包,卫嫦不由得耳根发烫,讪讪地抽回手指,握拳他胸口捶了两下:“醒了也不说!”

    阙聿宸低笑着睁开眼,深幽的眼底,已被浓浓的笑意填满。

 85 入宫的代价

    这日晚膳后,小夫妻俩就乘着马车回阙府了。

    和来时一样,前头的马车里坐着夫妻俩。

    后头的马车里,拉着秦氏亲自挑选的回礼。

    当然,数量远没有阙府送来的多,否则就是打脸了。

    因此,载礼的马车空出了大半,沅玉、沅珠也就不必和车夫管事挤一道了。

    “玉儿姐,我下午听说了个事儿……”

    沅珠撩起窗帘子朝外望了望,缩回头后,神秘兮兮地贴着沅玉的耳朵悄声说:

    “我听柳姨娘身旁的红儿说,三小姐入宫了呢,还被皇上封为妃子了……”

    “真的假的?”沅玉神色一讶:“三小姐不是去别庄了吗?”

    “千真万确!”沅珠拍拍胸脯,继续道:“红儿还说,柳姨娘马上要接夫人的班、掌管整个季府后宅了。玉儿姐,你说,小姐她,知不知道这个事儿?”

    沅玉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不过,小姐现在对三小姐没以前来得敌意了,就算听说了,也不会有什么的吧?”

    “……”

    俩丫鬟凑在一起八卦着这则新听来的消息。

    前头的马车里,卫嫦被阙聿宸揽肩坐着,背靠着他的胸,听着车轱辘转动的规律声,半晌,开口道:“我听我娘说了。”

    “嗯?”阙聿宸一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低头投来一瞥询问的目光。

    卫嫦低着头,没敢看他:“是你吧?让人以为我……怀孕……是你的原因……那样好吗?不会影响你的仕途吗?其实……你既已娶了我,其他的,何必再解释?孩子……早产的也不是没有……干嘛这样……”

    听她吞吞吐吐地说到这里,阙聿宸才回过意。不禁好笑地紧了紧揽着她肩的手臂,答道:“爷可没对外说过一个字。”

    “咦?不是你?那难道是全城百姓自己脑补的吗?”卫嫦惊讶地抬起头,总算肯与他视线相对了。

    “什么脑补?”阙聿宸疑惑地看她。

    卫嫦无语望天:“就是瞎猜啦!”这古人的词汇啊……咳!

    阙聿宸了悟地点点头。继而解释:“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娘对辛安和世潇提过这个事,也的确有让他们帮忙扩散的意思……”

    “啊?为……为什么呀?!婆婆不是你亲娘哦?干嘛要是非颠倒啊?”卫嫦一听他说居然是阙老夫人的意思,惊得差点没跳起来。

    阙聿宸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你也知道那事儿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卫嫦不好意思地吐吐舌。低下头不敢再直视他。倒不是怕他借机数落、旧事重提,而是。怕他的眼眸太灼热、怕他的笑容太迷人,怕自己忍不住扑身上前……

    “好嘛!黑的是我,白的是你……可我……不是早就道过歉了嘛!何况……”

    “何况什么?”

    见她的发髻略有些松散,并有几缕青丝随着夜风滑落耳际,遂伸手替她捋到了耳后,嘴里漫不经心地问着。

    “何况你娶也娶了,我怀也怀了。这会儿想要反悔也不成了!我查过《大同律例》,若我没构成六出之一,你休不了我!”

    卫嫦索性眼一闭、脖子一梗,来了个“货既已出、概不退还”的姿态。彻底豁出去了。

    阙聿宸忍不住逸出一串轻笑,不一会儿,笑声渐大,洒出窗帘,飘出马车。散于天际久久不绝。

    两辆车上的其他人,闻声,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他们一贯以来肃然寡言的主子爷吗?怎的才成亲没几日,就像转了性子似的?

    这么看来。外头那些传闻是真的了,主子爷真是因为很喜欢主母才去求皇上下旨赐婚的。

    经此之后,阙府上下的仆役,越发对卫嫦谦恭有礼了。因为他们知道,唯有主母,方能让主子爷展颜欢笑。

    ……

    卫嫦是被阙聿宸抱着下马车的,并且被一路抱回院子、抱上床。

    她真的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下马车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灼热热地盯着她。让她原本就泛着红晕的两颊,更是火上浇油,腾地燃烧起来。

    再加上一路与他腿挨着腿、身靠着身坐着,没怎么活动双脚,下地时膝盖一软,踉跄了一下。好在他就在身后,见状,一把抱起了她,而她,也乐得借此逃避,双手一勾、脸一埋。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过一劫再说。

    “都是你害的!”

    笑就笑嘛,笑那么大声做什么!搞得好像过去二十年间,他从未笑过似的。

    阙聿宸弯了弯唇角,扶她在床上坐稳后,说:“唤人进来伺候你更衣洗漱吧。我还有点事,去趟书房,很快回来。”

    卫嫦点点头,也不问他去书房做什么,心猜必定是与武考的筹备工作有关。

    遂在他离开后,唤了沅玉、沅珠进来。一个准备洗澡水,一个替她更衣卸妆。净了身后,拖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裹着睡袍坐在梳妆镜前,由沅玉给她擦头发。

    “小姐……”沅玉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卫嫦透过铜镜睇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就问,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沅玉这才一鼓作气问了沅珠在马车里与她说的那个事:“小姐,奴婢听说,三小姐入宫了,还被皇上封为妃子了……”

    “这事儿你知道了也不稀奇。”卫嫦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大街小巷这几日都在风传这个事呢。”

    只是她却是从他的口里得知了个大概,又从便宜娘口里得到了补充。唯一不解的是,季宁岚是怎么和赵睿臻碰上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可是三小姐她,不是在城外别庄将养身子吗?”

    沅玉听自家主子不甚在意的口吻,不由舒了口气,继而问出心底的困惑。

    “这我哪儿知道呀!”卫嫦翻了个白眼。她也想不通个中缘由啊。“许是真赶巧了吧……”

    “这可也太巧了。”沅玉摇着头,表示难以理解。

    卫嫦好笑地睇了她一眼,也不再接话。

    无论是不是巧合,季宁岚入宫是事实。

    不过,这深宫六院的,可不好待,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踩到地雷。哪怕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也未必能得皇上一辈子眷宠。从来只有新人笑,何曾闻过旧人哭?

    想到这里,卫嫦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皇宫如此,大宅里又何尝不是?倘若有一天,阙聿宸要纳妾……嘶!她背脊一凉,忙交臂互摩。

    “小姐冷了?”沅玉注意到她的动作,忙拿了件绣着大红牡丹的夹层坎肩,披上了卫嫦的背。

    头发还未全干,现在就躺下的话,难免沾湿枕头,于是,她胳膊支上梳妆台,托着下巴望着镜子里略显模糊的自己,兀自走起了神……

    ……

    永乐宫,甘露殿。

    熏香缭绕的室内,充斥着一股霏靡的味道,与檀香交织,久久不散。

    “来人!”

    听殿内响起威严的低喝,恭候在殿外的宫人宫女,才低着头小步快走着进了殿内。

    撩成堆的床幔,再度被层层挂起。

    赵睿臻在宫人的伺候下,穿好黄袍,抬起手臂整了整袖口,朝床上的人说了句:“封妃的事,就在这两日。朕既允了你,就绝不会食言。”

    “妾身谢皇上。”

    季宁岚软着腿,在两个小宫女的搀扶下,似要起身行礼,被赵睿臻制止了:

    “肩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必起身,朕得空再来看你。”

    “谢皇上。”

    赵睿臻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步出了甘露殿。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倚着床柱的季宁岚身子一软,卧回了嫣红的锦被上。

    “小主……”

    两个小宫女忙上前,扶她调整了睡姿。

    “呀!肩头渗血了!”

    “奴婢这就去找太医,来给小主重新包扎。”

    其中一个小宫女立刻冲出了殿门,生怕迟一步,她会流血致死似的。

    季宁岚闭闭眼,挥手让另一个宫女退下:

    “让我躺会儿,太医来了再说。”

    宫女没办法,只得先退到室外。

    季宁岚低头看看肩头渗血的伤处,掀唇冷笑,这就是她入宫的代价啊!

    以身挡剑,救了赵睿臻一命,由此被他带入宫,并将册封为“岚妃”。

    “岚妃?”

    想到方才赵睿臻承诺的话,季宁岚鼻息一嗤:“还不够……要斗败你,还远远不够……”

    这不过是第一步。

    她配合那两个山贼进了宫,只是开始。

    虽然不清楚那两个山贼安排她进宫的目的,只让她极尽可能地获取赵睿臻的信任。到时,自会有人与她联络。

    这与她私下的打算并不冲突,甚至可说是相辅相成。得皇帝宠了,自然信任就多了。信任多了,宠也多了。

    今日借着救驾有功,她有望被册封为妃。可从三品的普通妃子,还不能与她平起平坐相抗衡,必须努力往上爬,至少得是贵妃一级,才能得偿所愿。

    季宁歌!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抢了我的夫婿!后悔将我撵去别庄!后悔与我为敌!

    季宁岚这般想着,两手攥紧了身体两侧的锦被,死死地将锦被攥在掌心,就像,这锦被就是季宁歌,恨不得将她生生掐死方能泄恨……

 86 当着他面想媳妇

    “怎样?”

    御书房内,赵睿臻一脸戏谑地打量着站在书案下首的得力爱将,打趣般地问:“可是如愿了?”

    “皇上!”

    阙聿宸无奈地看了眼龙椅上的人。

    从求旨赐婚那日起,就知道会被这么打趣了。好在自己脸上肤色黑,又是夜里,被调侃到脸红也瞧不大明显。

    “朕也派人打探过,说季侍郎这个闺女,的确和外头传闻的大相径庭。难怪你执意要娶他了。连朕听着,都觉得这丫头有趣的紧……”

    说着,赵睿臻笑睇了下方的人一眼,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继续道:“原本,朕就有心想让你与侍郎府结亲,可又怕外头那些传闻属实,委屈了你。不过,如今好了,你得偿所愿,朕也可以放宽心了。”

    “皇上是怀疑季大人……”阙聿宸身子微僵,抬眼询问。

    赵睿臻笑睨了他一眼:“怎么?如今成你岳父了,担心他出事?放心!秦、季两家,目前看来,还是干净的。特别是季鹤天,朕瞧得出来,他这次嫁女儿,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若真与六弟有染,做不到这般自然……”

    “那季宁岚呢?皇上不怀疑她吗?”阙聿宸眉头微蹙:“末将总觉得她突然出现在皇上受刺的现场很可疑。据……季大人的说辞,她先前一直被禁足在季家的城外别庄,守庄的侍卫、照顾她的下人,都没见她离开过庄子,怎么会……”

    “这就是我今日召你入宫的主要原因。”

    赵睿臻敛下笑意,脸色凝重地对阙聿宸说:“目前试探下来,该是巧合。可朕也觉得这个巧合实在太巧,索性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要了她、并带她入了宫。假若真有图谋,迟早会露出马脚。而若真的只是贪慕虚荣,对朕而言。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也无所谓……”

    “可是皇上……”阙聿宸眉头一蹙,摇头表示不赞同:“如果真有图谋。皇上岂不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赵睿臻一脸的笃定,望着下首的得力爱将,含笑道:“何况,不还有你吗?”

    阙聿宸此刻真想学小妻子常爱做的小动作——翻白眼:“末将毕竟不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做不到时时刻刻保护皇上。何况,武考一结束,末将又将北上。到时……”

    “到时就到时再说嘛!朕都不急,你急什么!”

    赵睿臻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口,接着道:“何况。朕还想拿她探探乔氏。看看乔家与六弟……”

    阙聿宸一听涉及乔家,不由脱口而出:“乔家不可能!”

    赵睿臻不禁好气又好笑:“朕又没说乔世潇,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末将不是紧张,末将敢拿人头担保:世潇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即便如此,你能保证乔家所有人都与他一样对朕忠心不二吗?”

    被赵睿臻这一问。阙聿宸喉口一噎。

    是啊,他之所以敢拿人头作担保、确证乔世潇的人品,是因为他对乔世潇的了解。可乔家其他人呢?乔家不像季家,家族成员单一。乔家旁系族亲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谁能保证任何一个都是清白无二心的?

    见阙聿宸低着头似是在思忖什么,赵睿臻笑叹道:“你呀!阙老将军在世时。常与朕念叨:他这个儿子,样样好,唯有一事,还需要磨炼。那就是:任何事,只要涉及你在意的人,你就容易失去理智。不过在朕看来,这又恰恰说明:你重义气。希望朕也有幸在你的‘在意者’名单内。”

    “方才是末将欠考量,望皇上恕罪。”阙聿宸耳根一赧,拱手致歉。

    赵睿臻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朕既然在你跟前说乔家,也不怕你私底下与乔尚书互通有无……”

    “皇上!”阙聿宸这下真要翻白眼了。

    赵睿臻低笑连连:“打个比方而已嘛!”很少看到某人发急,偶尔逗逗他,也是种乐趣。

    “再者,有你在,朕也不怕乔家起变。你对乔世潇如此,他对你亦然。所以,朕是一点都不担心。”

    “皇上不担心,末将却替皇上担心。万一季宁岚她……”

    “她就更不必担心了。朕不必说了嘛!真有图谋,总会露出马脚,朕防着呢!若无图谋,留她在宫中,让朕多个挡箭牌对付那些心肠弯弯绕绕的女人,何乐而不为?”

    既然做皇帝的都这么说了,他做臣子的又能如何?

    只得再一次叮咛了几句:“既然皇上心意已决,末将也就不多说了。不日后,末将就要回北关,还请皇上多加小心,宁可多防一分,也别轻施信任……”

    “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再不回去,朕怕你的新婚小妻子要来问朕要人了!”

    被赵睿臻这一打趣,阙聿宸耳根赧热。

    来之前,倒是的确与她说过:很快就回。谁知这一等一聊的,转眼已过亥时,也不知她睡没睡着。

    赵睿臻见他这副表情,顿时哭笑不得:“当着朕的面就开始想媳妇了?还不快给朕滚!”

    ……

    阙聿宸洗漱完摸上床的时候,卫嫦早就睡熟了。

    绵长的呼吸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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