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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
瞧见沅玉从木箱里取出来的精巧模具,梁嬷嬷也兴奋地跃跃欲试了。
“成!大伙儿分工合作。嬷嬷手艺好,负责和面掐馅儿,珠儿、玉儿负责压模子。我嘛,就给你们打下手了。”
卫嫦承认自己就是个吃货。要是让她做,铁定会浪费不少米面。还不如就在旁边看她们操作。
听她这么说,梁嬷嬷等人是巴不得。要是主子真要挽袖子上阵,她们还担心呢。
……
阙聿宸回来时,没在主屋看到卫嫦。心觉奇怪。
回来时去过东园,听娘说今儿起免了她的请安了,那会去哪儿呢?
“哟!小嫂子这么快就让你四处找人了?”
祝辛安摇着折扇,晃晃悠悠地跟着他进了堂屋,见他这副表情。笑嘻嘻地打趣道。
阙聿宸正纳闷着妻子的行踪,闻言,没好气地回瞪祝辛安一眼:“你跟来做什么?不是说来看我娘的吗?”
“看好了!顺道来和小嫂子打个招呼嘛,免得日后相见不相识!”
“她要与你相识做什么?”
阙聿宸越发没好气了,正想警告他“兄弟妻不可欺”,却见沅玉这时匆匆跑进了屋,一看到他,先是一愣,继而赶忙福身行礼:
“呀!姑爷回来了?奴婢给姑爷请安!”
“你们主子呢?”阙聿宸见沅玉这般匆忙,还道卫嫦出了啥事儿,脸色一青,沉声问。
“主子在厨房……呃,原是想给老夫人做道新颖点心尝尝鲜的……”
“原是?那么现在呢?你不在主子旁边伺候,独自跑来这里做什么?”
阙聿宸听得直皱眉,不过听丫鬟说她在厨房,心下倒是松了口气。
“小姐她……这会儿睡着了,奴婢怕她着凉,想来取条薄毡子……”
沅玉一开口,才发现屋里除了姑爷,还有祝家的大爷,不由得越说越小声。
然而,未等她解释完,阙聿宸就已跨出了堂屋,朝还未踏入过一次的厨房重地大踏步走去。
见状,祝辛安不由得挑了挑眉,随即眉眼一弯,也跟着出了堂屋。
“姑爷……祝大爷……”
沅玉眨了好几下眼,才会过意:姑爷怕是去厨房了。
转念想到小姐此刻那副尊荣,暗道一声“不好”,无力得跺跺脚,也跟着追了出去……
厨房里,与丫鬟们玩累了的卫嫦此刻趴在大方桌上睡得正香,沅珠脱下身上的罩衫,蹑手蹑脚地覆上卫嫦的背,无意间瞅到主子那张花猫般的小脸,忙捂住嘴,忍住了笑。
梁嬷嬷手里搓着面团,不时朝门外张望:“玉儿怎的还不回来?取条毡子要这么久吗?可别让夫人受凉了才好……呀!主子爷!”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
“奴婢给姑爷请安!”
见左等右等等来的竟是阙聿宸,梁嬷嬷一阵惊讶,回神后忙将手里的面团一丢,和沅珠一起向他施礼。
阙聿宸轻“哼”了声,算是应答。同时几步跨到卫嫦身边,正要伸手探她的额,忽见她的脸,倏然一僵,半晌,才神色古怪地探了探她的额,见无异常,又捞起她左手腕把了把脉,确定只是熟睡,并无任何病状,这才蹲下身,将她揽到了怀里,然后起身,抱着她大步离去。
从进来到出去,不过就几个眨眼的工夫。
随后跟来的祝辛安摇着折扇看得津津有味。
梁嬷嬷与沅珠却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难得一次的主仆嬉闹,竟会被主子爷逮了个正着。
“嬷嬷……”
沅珠吞了口唾液,弱弱地问:“你说姑爷他……会不会以为小姐脸上的粉……是……是我们……”
“应该不会吧……”梁嬷嬷心里也没底,不过:“夫人醒了,总能解释得清的……”
“可问题是……小姐还没醒啊……按小姐以往的睡劲,午膳前能醒来算是早的了……”
“啊?”经沅珠这一说,梁嬷嬷也傻眼了。
89 赠模具
哪有沅珠说得那么夸张。
事实上,当阙聿宸将她拦腰抱起时,她就醒了。
正想睁眼,蓦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厨房睡着的,瞌睡虫来袭前,她还和沅珠玩“点泥人”来着,也不知那俩丫头有没有帮自己擦干净脸,若是没有……
卫嫦心底一阵哀嚎。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为毛总能被他逮到自己的糗样?
“醒了?”
阙聿宸察觉到怀里人的有一下僵硬,知她已醒,却也没将她放下,径自抱回了主屋,抱上了床。
“嗨……”
卫嫦见瞒不过他,只得佯装刚刚苏醒,揉了揉眼睛,朝他讨好一笑:“那个……不是说回来用午膳的吗?这么早就回来了哦?”
“不回来就欣赏不到夫人此刻的尊荣了。”阙聿宸面无表情地睇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往内室走去。
“什……什么哦?”卫嫦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当指腹触到滑腻的粉末时,倏地僵了坐姿。
“噗嗤!”
跟着阙聿宸身后厨房、主屋两头跑的祝辛安,这会儿倚在房门口,四季不离身的折扇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嘴里戏谑道:“嫂子这是在做什么?玩面人吗?”
你才面人!你全家都面人!
卫嫦被他这一声喊拉回了神,见是祝家大少爷,脸颊不由一红,心里咒骂:混蛋阙聿宸!有外人在,居然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了。
当即僵坐在床上,躺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怎么还在?”
阙聿宸从内室绞了块湿布巾出来,看到门口的祝辛安,不由一愣,继而蹙着眉问了一句。
祝辛安气得差没跳脚。手上的折扇“唰”地一收,指着阙聿宸一脸哀怨地道:“我说阙大将军!怎么说我也是阙府的客人,你不拿好吃的好喝的招待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赶我走?枉我还想挑个良辰吉日做东给你践行,你倒好——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卫嫦傻眼。别不是。她无意中打飞了一对野鸳鸯吧?
“胡思乱想什么哪!”一记控制着力道的指头栗叩上卫嫦的头。
“唔!痛!”卫嫦哀怨地瞪他一眼,抬手揉揉脑门。
“少来!我知道自己施了几分力。”
阙聿宸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将手里的湿布巾覆上她的脸,看上去动作凶巴巴的,实则轻柔得很。
“没事去厨房做什么?”他微蹙着眉,仔细地擦去粘在她小脸上的粉末。
卫嫦被他这番举动腾地臊红了脸。原来他方才丢下她,是去内室绞湿巾了。她却还在心里怪他。
“我……想着库房里有套甜点模具,就心血来潮试试了……”
“试到脸上去了?”他擦净她的脸,并替她将滑落耳际的秀发捋到耳后,眼底含着笑。打趣地问。
卫嫦再度不争气地红了脸,嘴里咕哝道:“只是不小心沾到了嘛!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早,本来……本来……”
“原来为夫的回来太早,也会遭到夫人嫌弃哪。”
阙聿宸佯装叹了口气,欲要起身回内室。衣摆一紧,才发现被她给扯住了。
“对不起嘛……让你丢脸了……”她羞臊的脸快要埋到衣襟了,“而且,我也没浪费粮食,就沾了点台板上洒落的粉末。与珠儿玩了会儿罢了……”
阙聿宸见状,失笑不已:“我没生气。”
就她脸上沾着的这点粉,他还不至于想到浪费上去。
再说祝辛安,如若不是关系交好的人,他也不会放任对方进西园、进主屋。不过是觉得她害羞的模样挺有趣,故意逗她而已。
哪成想一贯霸名在外的季四小姐,竟然如此好骗。他越来越怀疑过去几年间,逐鹿城里有关她的流言蜚语,是不是真是有心人故意抹黑她导致的?
“喂!你俩真是够了!”祝辛安粗着嗓子,没好气地打断深情款款、四目相对的小夫妻俩,“真当我是透明人吗?”
“外头有的是桌椅板凳,没人让你看戏似地蹲在门口。”
阙聿宸也着恼了,回头瞪了祝辛安一眼。让他破坏自己小俩口的独处!别人不知道,他与乔世潇是最知情的。要不了几日,自己就要离家北上,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地与妻子多相与一会儿吗?
祝辛安心里早就笑翻了天,面上依旧装无辜:“没主人招待,爷多不自在……”
阙聿宸一时语噎。
“祝大爷说得也没错,夫君,不如移去花厅喝茶聊天可好?梁嬷嬷她们,应该也快蒸好第一笼了,一起尝尝模具做出来的米糕味道如何,好的话,下回再有客人来,也照这样的法子做,新颖又快捷,夫君意下如何?”
当着好友的面,左一句夫君、有一句夫君,让阙聿宸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卫嫦假装不解地眨眨眼,实则是希望自己的糗样快快揭过去。
“夫人的提议甚好。”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趁着男人们先行前往花厅时,卫嫦唤了沅玉进房,替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重新梳了个发髻,换了几件头饰,这才神清气爽地出了房,来到堂屋西侧的花厅。
花厅里,祝辛安正一脸戏谑地拉着阙聿宸聊着什么,看到她进来,忙扬声招呼:“嫂子来了?快快请坐。”
卫嫦刚落座,梁嬷嬷也端着茶盘进来了,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意,想来,用模具制作的花色糕点成功了。
“哟!这就是嫂子刚刚说的用模具做出来的米面糕点吗?不错啊!看上去有趣极了!”
茶盘里不同花色的糕点还没全部端上桌,被卖相诱得大咽口水的祝辛安,便已拈了一块往嘴里丢,虽烫得他龇牙咧嘴,却仍竖起大拇指,朝卫嫦连连称赞:“味道不错!卖相也不错!绝了!绝了!御膳房也整不出如此新颖的美食!”
阙聿宸深看了卫嫦一眼,也夹了一块送到嘴里。细细品尝,味道确实不错,却也没祝辛安说得那么夸张。倒是这卖相。确实值得称赞。哪怕是宫中的御厨,也没想到用这样的法子做甜点吧?否则。各类宫宴上,早就呈上来给皇上及大臣们享用了。
“老夫人那里……”卫嫦倒不急着品尝,抬眼问梁嬷嬷:“可是有送去了?”
“禀夫人,一出蒸锅,珠儿就已选了每种口感、每种样式各一份,给老夫人送去了。”
这就好!卫嫦点点头。
本来就是图个开心。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何况,糕饼甜点的味道。再怎么好也不出左右,有了个逗趣的卖相,说不定能让人多尝几口。
“剩下的,你看着分分。争取让大伙儿都尝尝鲜。”
“奴婢替大伙儿谢过夫人!”梁嬷嬷笑吟吟地福身致谢。
一旁的祝辛安,听卫嫦这么说,快速地与阙聿宸交换了个眼神。似是在说:想不到嫂子这么慷慨,倒是出人意料。
阙聿宸回了他一个“那是当然”的眼神。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该安心了。哪怕他不在府里,以这两日的观察,母亲与妻子也绝对会和睦相处的。
“嫂子,不如你将那个模具卖给我怎样?”
祝辛安就着香茗,一口气吃了三块平日里看都懒得看的米糕才停下来。眼眸里闪着商贾独有的精光,问卫嫦。
卫嫦一时没会过意,要模子找木匠打造就是了,干嘛问她买?转念想到祝家食铺,方才恍悟。
“其实,我这模子与普通的糕饼模子原理相似,无非就是小了点,一模子只能压一块糕饼,又多了几种形状,不是单一的方或者圆,模底又刻了些花花草草,卖相比较讨喜罢了。”
卫嫦笑着摇头婉拒,不觉得自己这个创意,真好到能拿去市面上估价。
“嫂子过谦了。不说模子形状独特,光这些趣味十足的花草鱼虫,也与市面上流通的画法截然不同。若只拿来搁嫂子家用,多可惜!”
祝辛安笑说着,从盘子里拈起一块鲜绿色、上头刻着兰花的豆沙馅儿米糕,左瞧右瞧。
卫嫦摇摇头,失笑道:“祝大爷若真喜欢,回头我让人重新打造一套新的送去府上就是了。只是价钱……”
“嫂子尽管开口。”祝辛安立刻接道。
卫嫦摇摇头:“我不要钱。这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有心人见过一次,回头也能做出来。”
“这……”听卫嫦说是白送,祝辛安反倒纳闷了,侧头看了眼悠悠呷着香茗的阙聿宸,拿手肘捅捅他:“喂,嫂子说白送我,你有何话说?”
阙聿宸瞥了他一眼:“既是她送你的,你收着就是了。不过,祝家食铺日后有新菜时,记得往这儿送上一份。”
“这当然没问题!可这模具……”祝辛安转头看向卫嫦,“真要送我?”
“自然是真的。”卫嫦笑吟吟地点头:“不止这一套,我还有另外一个点子,上回没来得及打造,这会儿也一并送与你。正如夫君所言,日后食铺新上了佳肴,通知我与娘一声,特地送来就不必了,我陪娘去铺子里尝尝鲜倒是真的。”
卫嫦心里是这么想的:既然祝辛安都开口了,倒不如爽快地卖个人情。撇开他是阙聿宸的好友不谈,能与祝家大少结个交情,也是利大于弊。如今她既是将军府面上的主母,自是要为阙府多做打算。别看祝辛安表面嘻嘻哈哈、漫不经心的,其实鬼着呢!否则,怎么打理祝家那么多产业?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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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分别在即
午膳后,阙聿宸送祝辛安出府。
“你不觉得她和传闻里的差别很大吗?”
祝辛安摇着折扇,忍不住开口:“季四小姐以往的风评,你没在逐鹿城或许不知,我和世潇却是清楚的。绝无可能是噱传。可为何……”
说到这里,祝辛安朝身旁的死党瞥了一眼,直言道:“还有你成亲那日老夫人找我与世潇说的事,说实话,我俩真不信,之所以爬上屋顶闹洞房……咳,虽然有违我俩一贯的风度,可主要也是想探探实情,不要告诉我那真是事实?你真在酒醉后吃了人家?”
阙聿宸差点没被口水呛到,不敢迎上祝辛安怀疑的视线,装作欣赏沿途绽放的石榴花,佯装淡定地应了声:“嗯。”
“嗯?这么说是真的了!”祝辛安惊奇地瞪大眼,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素来清冷寡言的死党,居然真在酒后乱性,吃了逐鹿城有名的恶女。嘶——可是不对呀——
“就算,咳咳,那是真的,季宁歌也不对劲啊……你没见她和曲家那个女魔头混一起时,有多么的嚣张跋扈,确实如传闻那样不假啊……”
“你够了!”阙聿宸实在受不了死党一口一个魔女恶霸地隐喻自己的妻子,“无论她此前脾性如何,如今已是我的妻,你若继续当我是兄弟,从此就发自内心地尊她一声嫂子,如若……”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拿你当兄弟,自然拿她当嫂子!绝对是真心的!”
祝辛安真怕了他了。不过就把心里的疑惑拿出来与他商讨,免得他上当受骗,居然拿兄弟情谊来威胁他。至于这么较真嘛!早知就拉世潇一道来阙府蹭饭了,这会儿要真打起来,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嘛!
何况,经过之前那番接触,对于季宁歌,他也没了印象里那股反感。刚刚那些话,也真的只是一吐纳闷而已。
“总之。我不在的时候,你与世潇有时间就帮我照应着府里几分,没时间就算了……”
“有时间!有时间!怎会没时间?我保证三天两头就来看望伯母和嫂子。就怕上门多了,嫂子的名誉不好听……”
“谁让你三天两头上门了?”阙聿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有,西园不准进,也不准你再借着由头试探她,离生产不到半年了,若是她因此而气出什么,我定不饶你!”
祝辛安听得直翻白眼:“你当我什么人啊!你不在我来西园做什么?先前也不过是觉得奇怪,这才问问你。话说回来。娶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犯得着和你争这些嘛!真是——”
阙聿宸闻言,抿抿唇,伸手拍上死党的肩,低哑地道了声谢:“谢了!”
谢谢他们的关心。也谢谢他们在他不在的时候,能照应着将军府几分。
“好说!”祝辛安回赠了他一拳,两人相视一笑。
……
五月行到尾端,六月姗姗来迟,大同朝三年一届的武考也在逐鹿城拉开了帷幕。
武考这几日,阙聿宸忙得脚不沾地。往往是,她睡下了,他才回来;她还没醒,他又出府了。
卫嫦心里纳闷。武考又不止他一个考官,真有那么多事压他头上吗?
阙老夫人倒是见怪不怪:“他就那副性子,只要是落实到他头上的事,无论巨细,都力求做到最好。旁的倒是不担心。就怕他太累。”
说到这里,阙老夫人顿了顿,拉过卫嫦的手,试探性地问:“宸儿他,可有提过什么时候走?上回问他,他只说武考结束,我这心呀,这几日一直悬着这事儿,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每逢这个时候,我就心绪不宁……”
“娘!”卫嫦反握住阙老夫人的手,柔声安抚:“夫君他,还没与我提过。许是这几日忙于武考的事,还未定下具体行程。等有了安排,自会与娘说的。”
卫嫦嘴里如是劝,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不是不知道他要走,只是没想到分别来得这么快。
从东园出来,卫嫦没急着乘坐软轿回西园,而是沿着遮阴小道,扶着腰慢慢走着,顺便整理紊乱的心绪。
道旁的石榴花相继绽放,盛开的有如火焰,含苞的就像灯笼,瑰丽似锦。石榴树下站久了,有种置身焰海的错觉。加上晌午的日光透过斑驳的枝丛,洒上她的头、她的肩,顿感暖意袭人,可又繁枝蔽日,倒也不觉得热。
“小姐,您要是喜欢,不如就在这儿小歇会儿,奴婢去采几支石榴花,回头插到书房的花瓶去。”
沅玉见她一眨不眨地望着石榴花丛发怔,还以为她是恋恋不舍眼前的美景,遂扶着她来到一棵建园时从别处移栽来的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