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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愿从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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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满儿骇然尖叫。「不不不,允禄,你不可以死,我……我不去了,也不说了,真的,我发誓!」但允禄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听若罔闻声地继续像拖一条死狗似地拖着她走,任由她跌跤再粗鲁地硬拖起来,毫不怜惜。
  满儿不由痛哭失声,「允禄,求求你,我不要你死啊!求求你……」她一边哭一边探出另一条手臂拚死命抱住一株古松树,好不容易终于让允禄停下脚步。「对不起,允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打算牺牲自己去换得你的自由,我们彼此是分不开的,这点我应该早就明白了。只是、只是……」她一边哽咽一边说,还猛抽鼻子,那副背对她的身子僵硬得如同铁柱子一般,又冷又硬。
  「看你这么辛苦,我好心疼嘛!这十年来,除了在广州那一段日子以外,你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没有吃过一顿安稳的饭,我真的不想下半辈子都得看着你这么辛劳,再这样下去,或许你也会像十三爷那样早早就死掉了,他才四十五岁耶!我、我不要那样嘛……」背对着她的身子不再冷硬,徐缓地回过来。
  「……我想与你白头偕老,不想做你的寡妇,情愿我先死,不要你死在我前头,可是……可是看十三爷那么辛苦,结果早早就死了,我就好担心了担心,了害怕好害怕,每次我去安慰十三嫂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如果将来我也会和十三嫂一样,那我宁愿现在先死了算了,免得、免得有一天我也要眼睁睁看着你倒下来,眼睁睁看着你……看着你……」愈说愈伤心、愈想愈难过,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泣不成声,哭得涕泗滂沱,哭得天昏地暗……
  悄悄地,她被攫住的手放开了;静静地,温柔的双臂将她纳入坚实的怀抱里,她立刻放开冷冰冰的大树改去抱暖呼呼的人体,扑在那副熟悉的胸膛上更放肆地嚎啕大哭,哭得她阵阵痉挛哽咽不已。
  稍后,她被抱起来避入多宝殿中,因为雪花又飘飘零零地飞舞下来了,银茫茫的、冷幽幽的,铺满一地凄凄惨惨的苍白。
  不知过了多久,满儿终于哭够了,也哭累了,从大哭到断断续续的抽噎,再逐渐转为间歇性的打嗝,而后不自觉地玻鹆窖郏醯梦言谒忱锖梦屡檬娣娣盟胨恕
  「娘子。」嗯……
  咦?娘子?
  蓦然惊醒,满儿猛地仰起娇靥,愕然大叫,「夫君?」柔和的眼神,纯真的笑容,可不正是金禄,但见他眼底轻漾着怜惜,在她仰起脸儿时先俯唇啄了她一下,再拿汗巾温柔地拭去她满脸的泪水与鼻涕。
  「再给为夫一年时间好么?」「一年?」满儿眉头狐疑地轻蹙。「干什么?」「为夫要去捉拿前明王室的漏网之鱼,用他来顶替前明太子的后裔。」顶替?
  满儿愈听愈迷糊。「我不懂。」「四哥要为夫我设法在漕帮内安插内应,并没有要为失去捉拿那条漏网之鱼,这桩差使四哥交给了粘杆处,但为夫相信他们绝对搞不定这桩任务,因为……」金禄顽皮地挤了挤眼。「为夫『忘了』告诉四哥,那条漏网之鱼是躲在漕帮的护翼之下。」满儿呆了呆。「忘了?」「对,忘了。」金禄滑稽地挤眉弄眼。「所以粘杆处的伙计们只好往天地会总舵去查探消息,那可难了!」「难?」他们在天地会不是有内应吗?
  「想想,内应都查不到,他们又怎么查得到?」原来连内应也查不到,活该他们去喊天。
  满儿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你是故意的!」见她笑了,金禄也很开心的绽开灿烂的笑容。
  「总之,捉拿前明王室的漏网之鱼这件事儿原就不该为夫负责,甚至皇上还嘱咐我不能插手管这档子事。不过,既然让为夫知道前明太子的事儿了,多少总要交代一下,所以为夫打算拿那条漏网之鱼来顶替前明太子后裔交给四哥,反正都是前明王室后裔,应该可以交代得过去吧?」「这个嘛……」满儿认真想了一下。「这种事是见仁见智的。」金禄耸耸肩。「那这回就见见为夫的仁,为夫的智吧!」满儿瞠大眼注视他片刻.
  「原来你说的是这种代价,这……这根本不算代价,只不过是『交代』一下而已嘛!」不过再仔细想想倒也没错,允禄原就是个自我意识极端强烈的人,一心在「我」而无他人,除了为她之外,要他主动为别人做什么本就难如登天,不如叫他大肚子生小孩还容易一点,现在他愿意主动揽下这件事,对他而言已算是付出相当不得了的代价了,所以他用的词也不算错。
  追根究柢,这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才会搞出这种状况来。
  可是这也不能全怪她,她是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思索,谁教他跟正常人不相同,话又老不说清楚,对,他至少得担下一半的责任。
  「不然娘子以为是什么?」金禄睁大好奇的眸子问。
  「我以为……」满儿只吐出三个字便停住,然后摇摇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倒是你……」她抚着自己的脖子怨怼地瞅着他。「你真的想掐死我是不是?好痛耶!」「对不起,娘子,」金禄歉然地把手掌贴在她颈项问。「为夫一时气恼得失去理智,差点儿伤了娘子,请娘子原谅,千万别恼为夫啊!」满儿只觉一股热流自他的掌心传入她的肌肤内,迅速缓和了她颈部的热痛,再过片刻,再无半点不适,他移开手改握住她适才被他拖着走的那只手腕,用同样方式消除她手腕上的痛楚。
  「好了,这样就不会瘀肿了。」「好神!」满儿惊讶地摸摸颈子又摸手腕。「你可以悬壶作大夫了,夫君。」金禄失笑。「那京城里的死人可就多了!」「你只负责跌打损伤就好了嘛!」「不,为夫只负责娘子的跌打损伤,」金禄暧昧地眨巴着大眼睛。「全身。」「讨厌!」满儿娇嗔地捶了他一下,然后低头假作仍在揉手腕,「夫君,刚刚……」一边拿眼角偷觑他。「你真的很生气?」「这还用问,」金禄咧出苦笑。「为夫自来不曾如此气恼过,想到娘子竟然以为牺牲自个儿成全为夫便是为我好,为夫便禁不住一把火儿挫上心头,难道娘子已忘却自个儿发下的誓言,也忘却为夫曾对妳说过的话儿么?」怎么可能忘,那年在往杭州途中的驿站里,他曾对她说过的那些教人心酸又感动的话,明明他是实心实意,她却以为他言语不由衷,还得他用行动来证明,她才相信了他,那事,她怎么可能忘。
  不过虽然她没忘,却以为他忘了。
  「我……我以为你忘了嘛!」满儿小小声说。
  「为夫自个儿说过的话儿怎可能忘!」金禄断然否认她的乱加臆测。「我说娘子妳忘了才是真格的,所以为夫才想这回定然要娘子牢牢给记住,再也不可须臾忘怀!」「要我牢牢记住?」满儿连连眨了好几下眼,若有所悟,「原来你刚刚根本不是一时失控,而是……」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喃喃道。「故意的?」金禄微微一笑。「不如此娘子会谨记在心么?」「我……」满儿张了张嘴,随即阖上,扁成尴尬的嘴型,心虚地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对不起嘛!人家也不是忘了,只是、只是……」金禄叹气。「为夫知道,想想这也该是为夫的错,为夫从未考虑到妳也会替为夫如此担心,更不曾想到十三哥的死会带给妳那样的恐惧。不过娘子放心,待为夫处理妥这件事,往后,能推掉的工作为夫都会尽量推掉,这样好么?话又说回来,娘子也实在是多虑了,十三哥身子骨原就不够康健,而为夫是练武之人……」满儿猛然举眸,「是喔!你练成铜身铁骨了?」说话又大声起来了。
  金禄一愣。「呃,那倒是不曾。」满儿哼了哼。「那就少在这边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你是练武之人,有什么了不起,人家砍你一刀,你不照样流血!」金禄一时哑口。
  「总之,你要时刻记住有我在为你担心,」满儿幽幽道:「别让我老是为你揪着心、挂着念……」金禄蓦然俯首封住她的檀口,不给她再说下去,原就在他怀里的娇躯被他抱得紧紧的,四唇密合,舌齿纠缠,在心心相印里传达绵长的爱,在息息呼吸间倾诉隽、水的情。
  好一会儿后,他才满意地移开小嘴儿,下颚贴在满儿滑嫩的粉额上摩挲着,轻徐地吁了口气。
  「我说,娘子……」「什么事,夫君?」「谁是卜兰溪呀?」「咦?啊……那个是……咳咳……就是……呃,就是那个……」「对不起,娘子,为夫听不懂妳在说啥。」「咳咳,我是说……咳咳……那个、那个……就是……咳咳,那个……」「嗯?」 
                  
第七章
  赶在除夕正午前,金禄把孩子们接回来了,而且……
  「夫君,你不是得出远门吗?」「延了、延了,为夫跟四哥提过了,把事儿往后延,待元宵过后为夫再出发即可。」金禄留下来了,看样子还会陪她到元宵过后。
  满儿喜出望外,孩子们更比她兴奋百倍,弘普、梅儿不说,其他小鬼都是头一回见识到「脑袋生病」的阿玛,各个缠着他又玩又闹、又笑又叫,唯独可怜的梅儿不情不愿的被太监接回宫里去,懊恼不知何时才能再碰上「生病」的阿玛。
  更教人意外的是,年初六用过午膳后,一家人正在偏厅掷骰子玩,塔布忽地匆匆来禀。
  「禀王爷,有贵客莅临,请王爷出厅迎接!」「贵客?」一把骰子正待掷出去,顿时停在半空中,金禄一脸茫然。「他来干什么?」才刚迎至大厅前,雍正和允礼业已自行进来了。
  「臣弟见过四哥。」金禄协同满儿一同规规矩矩地施了礼,再挤眉弄眼地调侃雍正。「我说四哥,您不在宫里陪列位嫂子们温存,居然上臣弟这儿来了,怎地,又想听臣弟唱曲儿子么?昆腔还是弋阳腔?」雍正突然与允礼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天他一来跟朕请求延后出门办事,朕就知道他搞不定老婆,又要变成这副德行来哄老婆开心了!」「真是,四哥,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下臣弟的脸皮子呢!」金禄装模作样地哀声叹气。「可别说您就是特意来瞧臣弟这副德行的,要真是,政明儿个臣弟也要上宫里去喽喽四哥是怎地哄嫂子们的!」「朕从来不哄女人!」雍正傲然道,同时向允礼使了一下眼色,后者当即掉头离去。
  在金禄与满儿的伴同下,雍正进入大厅上坐。
  待下人奉上香茗后,金禄才好奇地问:「十七弟怎地刚来就走了?」雍正再度哈哈大笑。「待会儿会再来,待会儿会再来!」金禄扬了一下眉,旋即灿烂的笑起来。「四哥,别说是您让十七弟去吆喝大家伙儿一块儿来消遣臣弟?」「正是!」有乐要大家同享,他这个皇上不错吧?
  金禄笑咪咪地点点头。「不知四哥可曾要十七弟提醒他们,臣弟有五个小鬼哟!」话落,扬声唤来塔布。「去通知格格、阿哥们,说是有人要送压岁银来给他们了,要他们快快到前门去等候,不给压岁银的不让进,压岁银一封不超过百两的呕门儿也不让进,快去!」满儿噗哧失笑。不超过百两就算小气,他这是拿谁作标准啊?
  塔布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意,问:「小阿哥呢?」「要佟桂抱去。」「是,爷。」雍正愕然。「你这是做什么?」金禄咧开小嘴儿笑得很乐,搓着手一副守财奴的龌龊样。
  「贪财!贪财!臣弟今年要发大财了!」雍正失笑。「你这可真是……不过值得,要看你这德行难得几回有,五百两不算什么,一千两都值得。」「是么?」金禄笑得更贼,两只大眼晴玻С闪较呦阜欤盅锷嚼次诙!肝诙偃ネㄖ窀瘛⒏缑牵凳腔噬系闹家猓倭礁奈Я剑烊ィ倭丝勰阈解美磁猓 埂高祝俊褂赫偈贝糇 !鸽蕖藓问毕鹿侵种家猓俊埂杆骄尴分迹母纾潘倒幕霸跄懿蝗险誓兀俊拱遄帕乘低辏鹇挥只换匮だ枚崮康男α场!杆裕母纾鹜四烦嫉芪迩Я健褂赫趴诮嵘唷!噶⒘抟病埂冈醯兀母纾菇鹇徽龃笪薰嫉捻印!复蠹叶几耍靡馑疾桓俊褂赫狭酥希刚狻箍攘丝取!高溃比桓 褂傻盟挡桓穑
  金禄眉开眼笑地猛搓手。「对嘛!身为皇上自然不能太抠门儿,而且为了表示四哥的慷慨大度,您还得加倍给……」「耶?」雍正又傻住了。
  「……所以四哥应该是欠臣弟一万两,欠条就不必了,咱们脑子底记住就行了,臣弟信任您不会赖帐,不过若是拖欠太久不给,臣弟可是要算利息的哟!嗯,我看三分也就够了!」又愣了好一会儿,雍正忽地捧腹狂笑。
  「天哪!十六弟,你这张嘴可真是,死人都能让你给说成活人!」「夸奖!夸奖!」金禄笑嘻嘻地拱拱手,随即双目一凝,起身迎上前。「哎呀!第一位客人到了,来来来,二十一弟,请坐,请坐。」慎贝勒允禧瞠大眼望住堆满一脸纯真笑容的金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十、十六哥?」这个十六哥不是那个十六哥吧?
  「对对对,我就是十六哥,十六哥就是我!」金禄一本正经地说,再滑稽地挤挤眼。「我说二十一弟,你付钱,不,给过压岁银了吧?」「呃,我只有六千两的银票,所以……」「好好好,给过就行了,不过压岁银不作兴找钱的,多余的一千两就当给下人们的赏钱吧!」转头立刻吩咐下去。「塔布,记上了,二十一爷给一千两赏钱,回头别忘了谢谢二十一爷!」「耶?」未免太慷他人之慨了吧!
  抠完了那一位,金禄继续抠雍正的银库,「四哥,二十一弟都赏给下人们一千两赏银了,您自然也得赏下去两千两,不然多没面子,对不?」再转头吩咐下去。「塔布,再记上一笔,皇上赏给两千两赏钱,回头别忘了叩谢皇上!」雍正啼笑皆非,怎么才来不到一刻钟时间,他已损失一万两千两,再待下去,会不会整座银库都得搬来给他了?
  幸好,金禄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抠完了银子,该轮到他付出代价了。
  「那么,二十一弟要不要听十六哥唱曲儿啊?」话说着,金禄手捻兰花指摆出一副妖娆的杨贵妃姿态,还抛媚眼。「贵妃醉酒,你十六婶儿最爱听的戏,如何?保证你醉到翻,嗯?」雍正再度失声大笑,满儿的笑声几乎没停止过,早已笑到快挂了。
  允禧目瞪口呆片刻,倏地爆笑出来,还眺起来跑出去,一路大叫着,「值得!值得!太值得了!」不一会儿,更多的客人抱着满肚子好奇进来,还有女客,包括卜兰溪姊妹。
  「姊,妳看,那不是满儿姑娘吗?她怎地也在这里?」卜兰娜遥遥指着笑得直擦眼泪的满儿。「咦咦咦?他们叫她十六嫂耶!」「原来她就是庄亲王福晋。」卜兰溪惊异地喃喃道。
  「哇~~姊,妳看、妳看,庄亲王怎会变成那样?」「……那是他吗?」两姊妹不禁狐疑地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她们听见一侧传来低语对话,掩不住笑意盎然。
  「兄弟三十几年,现在才知道十六弟原来还有这种样儿,真是……可爱!」「那可不,十六哥那张脸盘儿原就该合那种样儿的嘛!」「说起来十六哥可真是宠爱十六嫂,为了哄十六嫂开心,那样冷漠寡情的人竟然情愿违背本性,做出这种样儿来逗乐十六嫂。」「还说呢!记得那年他在戏园子里扮女旦唱戏,那也是为了十六嫂喔!」「十六叔也曾为了十六婶儿差点儿亲手杀了二十叔呢!」「嗯嗯,我也听说过十六弟为了救十六弟妹险些儿丧命……」卜兰溪姊妹俩愈听愈惊异,也愈听愈感动。
  一个男人竟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这个男人究竟有多痴情,而这个女人又何其幸运。
  她果然没爱错人。卜兰溪暗忖,更坚定要嫁给允禄的心意。
  在这同时,大厅那头,满儿悄悄靠近金禄。
  「夫君。」「啥事儿,娘子?」「兰花架旁有两位蒙古格格,瞧见没?她们可真漂亮,对不?尤其是……」「娘子,妳到底想说啥?」「呃,咳咳,右边那位就是卜兰溪。」「哦……也不怎地嘛!压根儿及不上娘子一半!」「……你是说真的?」「废话,要不为夫现下立刻去叫她们离为夫远点儿!」「你疯了,现在满屋子都是客人,连皇上也在,你想干嘛?」「那改明儿个为夫一见到她们,头一句话便要她们离为夫远点儿,这可好?」「……好。」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厂甸儿是个传统大市集,平时空旷,人迹罕至,可是一到了正月里,那可是人山人海,如荼如云,各色小吃和叫卖,吃的、玩的、看的‘糖葫芦、江米爱窝窝、大山里红,响炮、金宇红签儿、风车儿,要狮子、踩高跷、扭秧歌、划早船、猜谜语、面人儿汤,锣鼓唁一天好不热闹。
  尤其元宵节前五日,更是举烛张灯,结彩为戏,莲花灯、八宝灯、八角灯、高角灯、龙灯、无骨灯,一条条花灯的河流,串起了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致,不说小孩子,连大人都爱看。
  「喏,昱儿给你抱!」「耶?」金禄张口结舌地「拿」住那个软绵绵的「东西」。「这、这……为夫不会呀!」「你以前不是抱过梅儿?」「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为夫哪里还会记得!」金禄嗤之以鼻地把「那种事」丢进茅坑里去。
  「那就当抱我嘛!」「抱娘子妳?」金禄滑稽地举举手中的「东西」。「娘子妳缩水了?」满儿不理会他,径自吆喝,「大家准备好了没有?要出门喽!」金禄叹着气,试图抱好小儿子,然后一大一小两人相对瞪眼,望着怀里那张冷冰冰的小娃娃脸,他不禁翻了翻眼。
  「这小鬼真不讨人喜欢,连笑一下也不会!」话一出口,周围顿起轰然大笑:他在说他自己吗?
  「啊!十七弟来了,走了、走了,可以走了!」这回出门看花灯,他们是和允礼一家子约好一块儿去的。允礼没有儿子,只有女儿,而金禄的儿子比女儿多,这样一凑起来倒是恰恰好。
  「目字加两点,不作貝字猜。嗤,这么简单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现眼,弘普!」「是賀字,阿玛。」「貝字少两点,不作目字猜。」「資。」「很好,赏你一支糖葫芦。」「糖葫芦?好抠门儿喔!阿玛。」「不要?还来,阿玛自己吃!」「阿玛的嘴儿比耗子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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