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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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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我不指望他这样一只鸟儿能象我们做果子的这般心胸开阔与人和善,却不想他竟睚眦必报到这般田地。。  
  第二日,他将我变做一双筷子,整整一天夹得到菜却吃不到菜,欲哭无泪。。。  
  第三日,月宫的婵娥抱着玉兔来访,他指尖一抬将我变成了一株水汪汪的大白菜,那玉兔看着我刹时眼露精光便要扑上来,亏得婵娥仙子抱得紧,否则我铁定命丧兔口。与那玉兔对峙了一个时辰,我方才晓得为何老胡怕兔子,兔子,果然是这世上顶顶凶猛的野兽!  
  第四日,这天煞的凤凰又将我变做一面鼓,拿在手中近乎要将我敲晕了才放过我。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第八日。。。。到第八日方才放过我,实是令人发指的举止,我决定再不搭理这只鸟儿了。  
  之后一日偶或路过天街,听得一仙侍窃窃对另一个仙侍道:“听闻前些日子二殿下与那小书童在省事殿的书案上。。。双修。。。竟将那书案的一只脚都弄断了。。。”  
  另一仙侍瞠目结舌。,啧啧有叹:“生猛如斯,剧烈如斯啊!”  
  我仰头望了望天色,烈日当头,生猛如斯。  
  番外2 端午节
  ——发生时间为葡萄初上天界给凤凰作书童那一百年内
  我们作果子也是有骨气的,自从凤凰罔顾我的意愿将我折腾变幻了八日之后,我便决定再不搭理他了。不给凤凰磨墨的日子,天也清了,水也蓝了,连看飞絮也觉得可爱活泼了许多。闲时陪着狐狸仙看看戏,听他品评品评春宫孤本,时间倒也过的嗖嗖快。
  唯有一处不好,虽说不看凤凰脸色的日子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可没他授我仙诀咒语,本就不高的灵力现下更是踟蹰不前,遂琢磨着弃暗投明盖头狐狸仙门下,让他教授我些许提高灵力的秘诀,狐狸仙欣然应允。
  是日,狐狸仙便郑重其事摆了一桌子明晃晃粗细不同长短各异的绣花针,对我道:“穿针乃是修习的根本之道。试想,若连根牛毛绣花针都唔不好,又如何耍的好那些千百斤重的神铁利器?故而,老夫以为,一根好的绣花针乃是一个成功仙人随身必备之上品。?接着,狐狸仙便兴致高昂地向我逐一说了遍他典藏的绣花针,慷慨的让我挑一根说是当夜便教我如何穿红线。
  我十分不解,狐狸仙本就眼神不好,不晓得为何每每穿红线要挑的乌漆吗黑的深夜,点一盏黄豆子一般小的灯,在灯下穿针。
  疑惑问他,狐狸仙却眼睛弯弯一笑道:“老夫觉得夜里比较有灵感,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注定要用它来寻找奸情。”
  然而,灵力这东西,它注定和绣花针以及奸情没多大关联,我跟着狐狸仙学了足有十日穿红线,那灵力非但没见着半分提高,倒是眼睛益发地花了,见着有孔的地方便走火入魔想着根红线穿进。
  正踌躇着要不要继续随狐狸仙学下去,却听闻后天也就是五月初五栖梧宫要凑兴办个什么凡人的端午节热闹热闹,说是为的祭奠颂扬一位人间勇于投河的先驱,这先驱新近飞升作了神仙,凤凰赞他文采,请他来栖梧宫作仲幕,遂随俗叫栖梧宫的一干仙侍们按那凡人端午节规置办置办。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是,飞絮对我说,这端午节是要包粽子的,这凡人的粽子是用芭蕉叶包了糯米和香肉抑或是豆沙裹成三角状便成,天界自然不能与一干凡人一般小家子气,凤凰广袖一挥,道:“便包灵力吧。”
  灵力嗳,亮闪闪的灵力。
  凡人的粽子馅料尚且不同,有咸肉有蛋黄有板栗有杏仁。。。。。天界的粽子自然更要分出个三六九等,飞絮说最寒碜的粽子只包了一年的灵力,且数量最多,随着灵力年份递增,那粽子数目便一次递减,最后,着所有的粽子里头有只大王粽。
  里面竟然包了五百年灵力。
  五百年啊!
  那可是齐天大圣当年被佛祖爷爷压在五指山下的年份,若我得了这只大王粽,可不得免去多少苦修。于是,我当机立断决定后日回栖梧宫去参加这端午节,抢夺这大王粽。
  五月初五一早栖梧宫一开门,我便混了进去,大殿案几上果然摆了许多传闻中的绿粽子,只是,这个个皆包的一样,却如何辨别其中灵力的多与少?
  虽然我没有孙大圣的一双火眼精精一眼便透过那些碍眼的总也辨别其中奥妙,但是,常言道勤能补拙。我想,挨个儿吃下去,指不定便叫我吃到那只“五百年”不是?
  然而,来来往往的神仙、仙侍、仙姑们实在太多,我只抢到了二十只粽子,不过,比起那些人手一只的仙家们还是多了许多,遂心满意足拿了这串粽子到栖梧宫后园避开众仙挨个吃过去。
  第一个粽子里,我吃到了一年灵力,虽然只有一年,但是这粽子的味道我以为尚且不错,软软糯糯,香喷喷,叫人觉着即便是半点灵力也没包也还是划算的。
  第二只粽子里,我又吃到了一年灵力,这便叫人心里有那么些不舒坦了,不过还有十八次机会不是么?
  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我涨着肚子咬牙切齿吃下最后一只。。。。。
  天道不公,不公至厮!从第一个到第二十个,每个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迟到近乎哽咽,只得了二十年灵力。
  我心有不甘,揣了满腹心酸委屈的糯米返回正殿,此时诸仙已散,只余了听、飞絮几个在收拾整饬,我想了听打探今夜是哪个好命的小神仙得了那大王粽,了听却一脸迷惘道:“倒是没听闻哪位仙家得了,只听说红孩儿吃的那个粽子里包了一百年灵力。”
  我一时顾不得嫉妒红孩儿,心下盘算的飞快,据了听这话分析,显然这大王粽还没被人吃到,如此说来我还有机会!当下,便问了了听剩下的粽子在哪里。
  了听埋头一面拾掇一面不屑道:“哪还能有剩下的,这新鲜玩意儿天界第一次做,一早就散光了,一只没剩。”
  我急了,拦着他,“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一只都不剩了么?有没有哪位仙家拿了却没吃的?”
  “好东西自然是要尝个鲜,怎么会有拿了却不吃的道理?”了听道。
  飞絮忽然停下手上动作,“说起不吃,我记得好像二殿下当时倒是没吃,只叫我拿了放在他书房中,不晓得现下吃了没。”
  天无绝人之路。
  我看着凤凰书房里透出的烛火,矜持的扣了扣门。
  “进来。”凤凰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粽子的芬芳从里面穿了出来。
  我满怀希冀的推门而入,入眼便瞧见案头上端端正正摆了颗完完整整的粽子,心中顿觉升腾起一股澎湃,顺带瞧着一旁的凤凰也不是那么碍眼了。当然,如果他能把这粽子给我,我会觉得他真真是冠绝六界举世无双的美男子,发自肺腑地。
  “锦觅见过火神殿下。”我乖乖巧巧福了个身。
  蒙昧的光晕中,凤凰稍稍一抬狭长的眼尾,见是我便又低下眼去继续流连在那些黑漆漆的书卷之中,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开了金口:“听闻你近日里盖头叔父门下了。”
  “哪里哪里,定是火神殿下听错了,能得火神殿下亲授法术乃是锦觅修来的福祉,岂会不识趣改投别个仙家门下?”我连连郑重否认其事。
  “哦。”凤凰抬头看了看我,默然吐出一个字便无下文。
  我熟门熟路取了一方碧黛香墨便在砚台里磨了开来,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今夜我只看书,无须用墨。”凤凰单手持卷侧身闲闲靠在椅背上,不知是否我的错觉,竟觉得他薄唇一角轻轻勾了一勾。
  我讪讪放下墨块,又听他道:“倒是入夜已深,腹中有些辘辘,你现下便用我教过你的咒术将这个粽子热热,我权且垫入腹中。”
  我一时惊了,立刻对他说:“这凡人的粽子可难吃了,外头包的芭蕉叶有股味道,里面放的糯米又太软,远不及大米来得好,便是颗米也该作颗有骨气的米,软软糯糯的像什么话。况且,这粽子太大了,夜里吃了要噎食的。”
  凤凰眯了眯眼,嘴角笑涡时隐时现,“如此说来,我倒真想尝尝看究竟这粽子是何味道,竟然难吃至厮,叫你这般痛斥。”
  看他伸手便要来拨棕叶,我想也没想,一着急立刻便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制止,“火神殿下若是饿了,我现下便立刻去膳房亲自做一碟芙蓉酥给你吃,保证比这粽子好吃上百倍,入口即化又不噎食,可好?”
  我目光灼灼瞧着他,不想这鸟儿非但半晌无答言,还一脸晃神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发现他的眼光落处是我的手背。我一时着急,唯恐他不答应,干脆手上一翻,两只手将他那只手牢牢合握在手心,目光澄澈忠心可表的望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火神殿下以为可好?”
  不知是这烛火晃了晃,还是我穿针穿的眼发花,竟觉得凤凰颊上抹过淡淡一丝异色,但见他看了看被我合握在手心的手,错开我灼灼的眼,声音泛起一缕奇怪的不自在,淡淡道:“好。”
  真真是天籁之音。
  我一把撇开他的手,端了那大王粽利落转身出门,“这粽子我便撤了下去,火神殿下稍候片刻,芙蓉酥锦觅立刻送来。” 
  唯恐他反悔,我出门后端着大王粽便一路小跑开去。
  苍天不负有心人!我硬拼着已经满到嗓子眼的糯米将这颗粽子吃了下去,里面果然包了五百年的灵力!乐得我晚上连做梦都是甜甜的糯米香。
  当然,常言道“乐极生悲”也不是全没道理的,当夜我因得了五百年灵力一时乐极忘形,便将允诺了凤凰的芙蓉酥抛掷脑后全然没记起。。。。。。
  不过是碟小小的芙蓉酥,凤凰这只小心眼的鸟儿居然记仇,之后罚我做了整整一年的芙蓉酥,而且他早不吃午不吃,叫我整整一年没睡上整觉,几番夜半时分在膳房里揉面揉的都要睡死过去。
  而凤凰那厮每每吃起芙蓉酥便吃的一脸凝重深沉的表情,生生叫人鄙夷唾弃,那挑眉看我的眼神更是叫我恨得牙痒痒。
  凤凰美其名曰“将功补过”。
  诚然,看在那只大王粽的份上,我便权且不与他一只鸟儿一般见识。鱼宝宝
………下接接出版书…

    第二十一章 凤兮凰兮
(凤凰一把将我大力拎开丢在一旁,冷冷地从唇角吐出一口气息,料峭凛冽,“未必猛虎才伤人,兔子咬人才叫人心寒,不是吗?”


    我坐在床边揉脚底心,想来是昨夜被那些镇灵的鬼魂咬伤了脚,现在脚面上还留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我看着这些伤痕有些愁苦,小仙鱼倌那里倒是有一种去伤的灵药,上一次我鬼使神差跳入忘川之中落下一身伤痕回来后,他便请药去东海之极去来鲛人之泪做成了疗伤镇痛的妙药。只。。。。若向他拿药,他必定会知道我去了魔界,知道我去了魔界便定然不会高兴的。。。。。 
    幸得我昨夜趁间隙化成水汽溜出冥界回到天界,没有惊动一神一鬼,现在脚上这些不过是皮肉伤,咬咬牙忍忍便过去了。我正做如此打算时,却冷不防看见眼角白光一闪。 
   “觅儿。”沉甸甸一声呼唤,我一惊,慌乱地扯了丝被一角胡乱盖住自己的脚面。 
   “你这脚上怎么了?”小鱼仙倌轻飘飘地落在床畔的胡杨木凳上,声音不高不低,又问”你昨夜去哪里了?“
    我心中一怯,”没有去哪里,哪里都没去。。。。就是。。。。就是。。。。” 
    他捏了捏皱紧的眉心,不言不语地掀开那欲盖弥彰的丝被,我一双斑驳的脚面便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下。我缩了缩脚尖,听得他道:“觅儿,你知道的,不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不怪你,你无须对我隐瞒。但是,我独独不能容许你伤害自己,昨夜,你是不是又入了忘川?” 
    我不答言,做贼心虚般紧绷的心弦却一时松了一些,原来他只是以为我又去踏忘川了。他叹了一口气,自怀中取出伤药,亲手给我敷上,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惶惑,缩了缩脚尖,“还是我自己来涂吧。” 
    他却不松手,眉也不抬,平静地道:“你我之间还须介怀这些吗?”我一时不响,他握着我的脚踝紧了紧,“觅儿,你何时愿意与我成婚?” 
    我不由自主绷紧了脚面,喃喃道:“你晓得的,我中了降头,莫要传染给你才好。” 
    他手上一顿,许久方才继续抹药,温和地低垂着眉眼,仿佛专注着手中动作,口中不经意地重复,:“降头。。。。降头吗?”末了,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况且,我恐怕比你更早便中了这降头术。” 
    我愣了愣,心中一窒,不知如何回答。他却又重新低下头轻柔地给我上药,似乎并不在意,也未等我答言,我提起的心才稳妥的放了放。两人默默相对无语,直到我的两只脚被他翻翻复复抹了七八遍伤药,他才放下我的脚站起身,抚了抚一点折痕也没有的袖口,道:“我去与诸仙论事了,你这两日便在这院中好好儿休养。” 
    我应了一声,便见他转身往门外去。门边,昨夜肚子吃的圆溜的魇兽往后退了退,怯怯的贴首伏在地上,待小鱼仙倌行远后方才抬头向他远去的方向瞥了瞥。离珠端了早膳进来,一看见我便开始絮絮叨叨,末了自是以一句“仙上这般不爱惜自己,又要让天帝陛下心伤忧虑了”结尾。 
    我自是不明白了,好端端一个做了天帝风光无边的小鱼仙倌,入了离珠口中怎么就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落魄书生形象,实在令人费解。 
  本来以为这脚上的皮肉之伤顶多两日便能痊愈,却不想整整半年方才好全。这半年之中,但凡我一起身走路便觉着脚下如履荆棘般刺痛,虽然心中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反复叫嚷着催着我去看看那个对我施了降头术的人,然而任凭我做再多的挣扎,也只能在离珠的搀扶下摸着墙气喘如牛地勉强挨到璇玑宫大门边上而已。只有躺着或坐着方才不觉得疼痛,根本无法腾云驾雾,因此这大半年我竟连璇玑宫的大门也出不得。 
    虽不得出门,然而只要一想起那个人在六界的那一头活了过来,心中便生出一种莫名的慰藉,糖也吃的少了,偶尔能吃一些正常的饭食,有次我便更加断定这降头术是凤凰在我身上施下的。只是这降头术是好是坏,若哪日我一并想起穗禾和凤凰两人,便又觉得胸口不是那么舒服了。想来是还未好全。 
    今日长芳主得空上天界太白金星,抽空过来瞧了瞧我,恰逢我脚伤大好,便兴致勃勃亲自沏了茶给长芳主。花界与天界之所以关系紧张,皆因上任天帝天后缘由所起,如今小鱼仙倌做了天帝,花界便也废了与天界的断交令,两界仙神精灵据说来往日益频繁。过去十二年里,二四十芳主来天界时亦常来探我,只是那降头术在我体内日益根深蒂固,倒有吸食心头血致我病入膏肓的趋势,便是他们来了,我也不过默默坐着,问一句答一句还常常答非所问,有时小鱼仙倌见我精神不好便索性替我婉拒了访客。 
    因而,今日长芳主瞧见我替她斟茶,一时间吃惊不小,“锦觅,你近日身体如何?” 
    我抿了一口茶,偏头想了想,终于还是按奈不住向长芳主讨教,“长芳主可知凡间有种巫蛊之术唤作降头术?” 
    长芳主点了点头,“留有所闻,听闻中了降头术之人便如同失了心一般,言行举止皆为他人所控,不能自己。” 
    “如此一说便对了。”我轻轻扣了扣茶杯边沿,“我怕是中了这降头术。” 
    长芳主手上茶杯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神色古怪的看着我。我只她定然不解,便将自己这些年的症状说给她听。长芳主越听面色越往下沉,最后索性皱着眉满面凝重似乎陷入深思。半晌后,她认真的端看了一下我的面庞,吐出一句惊人之语,“锦觅,你莫不是爱上那火神了?” 
    我手上一松,整个杯子掀翻在地,落地清脆,“不是的,绝对不是!怎么可能?荒天下之大谬!”我一下豁然起身,坚定的否决了长芳主离奇的揣测,“我只是中了他给我设下的降头术!那日,我还在血泊里见过一颗檀色的珠子,那珠子一定有问题!”我攒紧了手心。 
    “珠子?你说什么珠子?”长芳主一下面色风云惊变。 
    “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是一颗佛珠般的木头珠。”果然,我就说这珠子一定有猫腻,这降头术一定与它有关!至此,长芳主彻底惨白了一张面孔。 
    “说什么珠子?我也来听听。”外面,小鱼仙倌恰好回来,接过离珠递过的手巾一边擦着手一边小吟吟地往里走,拾了我下首位的凳子挨着我坐下,并不在乎天帝无论何处皆须居尊位的规定。
因为长芳主的一番离谱推断,我尚在愤慨之中,想也不想便应道:“在说中降头术之事。”小鱼仙倌几不可查的沉了沉面色,“哦。”有看向我的脚,和声问道:“今日可还疼?” 
   “正要告诉你呢好多了呢?”着脚伤若非他的伤药灵验,怕是一年半载也好不了,如今好了自是他的功劳,我站起来走了两步给他看。  
    他微微颔首,便转头与长芳主寒暄起来。长芳主自从听我说了那橝珠之事后便似乎有些心绪不宁,面色隐晦的与小鱼仙倌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告辞了。 
    长芳主走后,我与小鱼仙倌默默相对喝了一盏茶后,正准备起身去上药,却听小鱼仙倌在我身后不浓不淡说了一句“他复生了?”  
    我脚下一顿,猛然回头, 
    小鱼仙倌垂眼认真看着茶盏里的叶片,茶水蒸腾而起的雾气熏得他面孔氤氲,看得并不真切,忽而见他淡淡一笑,许久后,又道:“虽复生,却堕入魔藉。”他抬头仔细的看着我,“他复生以半年,半年之久,却隐藏的如此只好,时至今日,天界才收到消息。。。。。” 
    我不知为何心底舒出一口气。 
    “如今,幽冥之中人人皆称他一句——尊上。”他抿了抿唇角,仿佛事不关己般继续道,“仅半年,十殿阎罗皆为他收复所用。”
    他手中青瓷茶盖沿着杯盖缓缓掠了半圈,细细的声音在大厅之中缭绕不去,话锋亦随着那茶盏慢慢转了过了:“觅儿,你的脚是如何伤到的?”
    我背上一僵,道:“你知道的,为忘川魂水所伤。” 
   “哦”他看着我,眼中有碎裂的光晕一闪而过。 
    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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