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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三分候脸上红cháo未退,该是还处于兴奋之中。
“我只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小刀无奈的应着。
“你说的是。听镇上老人说,大难不死,贵人之命,阎王都不收我俩,我俩应该不是一般的贵人。”
“贵人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
小刀只好把这家伙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这是森林,你想死都难。”
三分候看了看四周,不屑的撇了撇嘴。
最令三分候感到亲切的就是大山。什么样的果子有毒,什么样的无毒,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水,什么样的野味最鲜美,什么样的草药治什么样的伤,三分候一清二楚。
“倒是……”三分候皱了皱眉,“那么高的悬崖我们怎么上去?”
“这不是问题。”
小刀回答的很快,
“有脚,就有路!”
(小刀和三分候为什么能活着,后文自有交代。)
活着就有希望。
希望会支撑一个有奔头的人更加有奔头的活下去。
更何况山里的孩子在山里总是如鱼得水。
三分候没有吹牛,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在山里面活下去——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
五天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不仅活了下来,连身上的伤势都好的七七八八,已经能够勉强行走。
崖底的世界在一天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昏昏暗暗,只有rì落前的一两个时辰,光线才会照入崖底。现在,两人正在利用这难得的时间,一边蛮有兴致的探索着这不大不小的森林,一边寻找着上山以及回家的路。
“那好像是一具尸体?”光线不那么明朗,又有些许雾气弥漫,三分候指着右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好像是。”小刀也看见了一个隐约的人形轮廓,他对尸体是不忌讳的,所以,率先迈步走了过去。
准确的说这是一具尸骸,腐烂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半躺在树干上,倒是有一些上好的丝绸衣衫碎片在林间的湿气下保存了下来。
“那好像还有一具?”三分候又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果真又是一具一模一样的尸骸。
两人不免疑惑起来,如此清净而又隐秘的地方看来也曾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
两人顺着尸骸的方向寻找,轻易得就发现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
直到寻到第八具尸骸的时候,两个已经走出了林子,前面是一片山壁,高高的耸入云雾之中,壁下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口的上面刻着龙凤凤舞的四个不大不小的字——菊堡秘地。
三分候笑了,拍了拍小刀的肩膀,说道;
“兄弟,都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不假。我们的好运气来了,看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看洞口外死了这么多人,里面该是藏着一些金贵的东西。”
三分候只说对了一半。
洞不大,洞内首先是一个大厅,厅内除了一些石桌,石凳,零零碎碎几把折断了并且上了锈的刀剑,还有就是十几具像林内一样的尸骸,过了大厅,有一个石门,以前应是装了机关的,被人轰得只剩下满地的碎石块。石门后,还有一个小厅,小厅的四周是四间小的石室。石室的石门是开着的,小厅和石室内空空如也。
所以说,三分候只说对了一半。地方是隐秘的地方,应该也是保存过一些珍贵的东西,但问题是,现在一件也不见了。
“估计是当年菊堡血案时,这个秘地也没能幸免,好东西被凶手洗劫一空了。”三分候有些恨恨的说道。
见小刀不答话,扭头看了看,发现小刀定着神,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小刀是觉得有些地方没道理,可就偏偏想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直到三分候捅了捅他,才回过神来,说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吧。好歹留个睡觉的地方,不用担心晚上的蛇虫了。”
三分候犹自喃喃的嘀咕了一句;“秘地,秘地,连个毛都没有。”
突然间,小刀豁然开朗——秘地,自然是越秘密越好,何必多此一举的在洞门口上面刻着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是如此的没有创意!
菊堡秘地,这四个字,纯属于画蛇添足。
小刀边招呼着三分候退回洞口,边祈祷着,自己的猜测但愿不会落空。
那四个字离洞顶端还有尺余的距离,小刀够不到,忙叫三分候蹲下,三分候瞥了小刀一眼,还是选择了听从,他从未见这个兄弟有这么焦急的时候。
小刀踩着三分候的肩膀,伸手在四个字上来回不住的摸索,果然发现“秘”字是可以转动的。
左转,右转都可以,他自己也不知道向那个方向胡乱的转到了第几圈,听到山壁中传来‘咔’的一声轻微声响,从‘地’字处弹出一个长方形的石匣。
石匣中静静地躺着一本书,泛黄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虚武决》,书旁还有一把小小的刀鞘。
………【第七章,又见一片废墟】………
有脚,就有路。
小刀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半个月后,两人终于爬上了一处山顶。
这半个月两人虽辛苦与疲惫,却完全被劫后余生的喜悦所冲淡。
山顶处,三分候放肆的大吼了一声:“我三分候又回来了。”
小刀笑着在一旁看着,任谁渡过了这生死交集的十五天,宣泄一下总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从菊堡秘地偶然间得来的两件东西,也已经分了脏。
刀鞘跟小刀的小刀异常地吻合,小刀虽然觉得奇怪,还是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半天,才慎之又慎的挂回颈间;
《虚武决》——两人报着莫大的兴奋研究了好半天,才得出了一个尴尬的结论——看不懂。书上的那些运气法门及行功路线,两人看着像天方夜谭似的。没有武功根底真可怜,两人唏嘘了好一阵,小刀把书仍给了三分候,要他好好收起,临了,还慎重的嘱咐了一句:“藏东西的人心机很深。能把东xī zàng在最隐秘的地方的最显眼处,人是高手,东西也定是好东西。这东西怕是和菊堡血案有关,好好收着,千万不要露了白,否则,怕有杀身之祸。”
这处山顶距离菊堡废墟所在的山顶很远,但三分候根据山峰的走向,还是能大致判断出雨林镇所在的位置。
等到三分候将心中半月来所积累的苦闷与兴奋发泄一空,小刀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们回家吧。”
家对两人来说,是比较陌生的概念。两人都没有体会过在父亲肩头玩耍,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感觉。但镇上的人们很好的弥补了这一切。在两人小时候,镇上淳朴的乡亲就像拉扯自己的孩子一样将两人拉扯大。所以,能够活着走出来,两人最迫切的心愿就是回到那个令他们深深感恩的小镇。
一想到那个温暖的小镇,小刀的心里就涌现出一股暖流,一股像多年未归的游子,兴冲冲地奔向母亲怀抱一样的暖流。
但他永远也不会料到,他将面对的是怎样残酷到底的一番景象。
回到雨林镇的时候,是一个雨夜。
小刀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只觉得一种痛迅速的从心底涌起,一瞬间就针扎般弥漫到全身。
他哆哆嗦嗦的想说出一句话来,却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也张不开口。
这种痛来的如此之快,小刀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所有的jīng气神就被击的粉碎。
山里的孩子总是难免受伤的,小刀浑身上下也不知道有多少道伤口,但每一次受伤感觉到的疼痛也没有这种痛来得迅猛而激烈。
后来,小刀知道了这种痛原来叫——心痛。
遍地残垣,遍地瓦砾,遍地断壁,遍地尸体。
这就是小刀看到的景象。
昔rì的雨林镇变成了像菊堡一样的废墟。
昔rì镇上亲切的人们——憨厚的张大哥,慈祥的李婆婆,爱笑的何婶,当然也包括jiān猾的孙老板,苦命的客栈姑娘,还有那个胖胖的伙计,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小刀木然的站着,勉勉强强的才不会摔倒。
三分候却早已跪倒在地,双手用力的捶打着那原本古朴,现在却蒙上一层褐sè血迹的青石路面,嘴里声嘶力竭的重复一句话:“谁干的?”
天上的雨丝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心意,稍稍加快速度降下来,带着一股哀愁逐渐的淹没了这个曾经的小镇,也淹没了在镇中又重新变得孤苦无助的两个少年。
哀痛总会过去。
带着再深再重的哀痛活着的人也总要活下去。
两rì后,小刀和三分候已埋葬了镇上所有人的尸体。
两rì里,两人不吃不喝,不言不语,默默的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也是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他们的亲人——入土为安。
墓地就选在了离镇子不远,一处风景秀美的向阳的小山坡。两个都希望乡亲们的灵魂能够在这片他们默默的传承了几十年的土地上继续得以安息。
墓很简单,就是一个深深的大大的坑,墓前插着一块厚厚的能抵御几十年风雨也不至于腐烂的松木板子,上面写着小刀用他挂在颈间的小刀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刻下的字——亲人冢——小刀,三分候立。
“我要报仇。”
两人就坐在寒酸的墓碑前,还是三分候先开了口。
小刀沉默。
“我知道杀人的是高手,但我不管他是什么手,杀人总要偿命。”
三分候的声音不大,语气就像眼睛一样布满了血丝。
“有两个人可能知道线索?”
小刀开口,语气依旧淡淡,但充满着令人心碎的伤。
“一个是诸葛兰衫。当rì在菊堡废墟剩下的两人一定不是她的对手,下山时,她还会经过雨林镇,而且,她受了伤,说不定会在镇上养几天的伤,最关键的,尸体里没有她。”
说话的是三分候,他向来不笨,只是愿意思考的时候不多。
“另一个呢?”三分候接着问,
“凤姐!一个尸体里也没有的人,一个在客栈杀人的人。”
提到这个名字,小刀心里的伤痛又加了一分。
小刀的鼻子早就给了他答案,孙老板客栈死人的房间里的体香是凤姐的。
每一个处子的体香都不同,小刀分不清楚,但小刀的鼻子分得清楚。
但小刀从未想去问凤姐为什么杀人,是不敢?是不想?亦或是怕问了之后,会失去心底的某些东西?总之,小刀自己也说不清楚。
“凤姐?”三分候略感惊讶。
尸体里有没有凤姐,三分候没在意,他惊讶的是客栈四条人命的元凶竟然是那个卖面的姑娘。
“没错。另一个可能知道线索的就是她。你别忘了,凤姐到镇上的时间不到两年,她原本不属于这个镇子。”
小刀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到雨林镇,可能是为了帮诸葛兰衫?可能是为了杀死山上的七个高手,也可能是为了你怀里的东西?但她不可能是屠镇的凶手,她想做,两年前就做了。”
三分候下意识的摸了摸贴身收藏的虚武决,接着说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找她们。”
三分候说做就做。说罢,向着那个大大的墓重重的磕了九个头。
小刀也跟着磕了九个,
向着墓冢,
向着那个曾经的小镇,
向着那个镇上曾经的人们,
向着他的童年,
向着他十八年所有的记忆,
向着已经过往了的一切的对与错,是与非,
重重的磕了九个头!
两个少年,一个乐天知命,聪慧狡黠,一个无知无畏,满腔热血,却稍微有点财迷,却都重情重义的两个少年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去,不仅找到了真相,更创造了一段传奇。
………【第八章,不简单的事】………
山里的孩子总是向往山外的世界。
到了山外以后才明白,山外的世界也是由人组成的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人,更多的人心,更多的复杂。
小刀和三分候也是到山外才明白,在这么多人的世界里想要找到两个人,两个仅仅知道名字的女人是件多么复杂的事。
“去哪里?”
三分候说道,话语里多少有些丧气的成分。
找到两个女人或者是其中的一个,问清楚是谁屠了他们的小镇,然后找凶手报仇。这就是他出山要做的事情。
三分候还没有天真的认为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最起码,他们不会武功,即便最终能找到凶手,凶手也是个高手,以两人目前的身手,别说报仇了,怕是一照面,就被仇给报了。
但事情既然决定了,就没有退缩的理由,总需要迈步的。
这第一步,就是先找到其中的一个女人,诸葛兰衫或凤姐。
三分候没有想到,这一步会这么艰难,因为山外的世界太大了。
三分候没有见过海,但常听镇上的老人提起过一个词,叫大海捞针。三分候曾好奇的问过,大海捞针是什么意思;老人笑着解释,就是说做一件事情太难了。三分候又好奇的问,海有多大,老人比划了半天,最后说;大概有一百个幽明山那么大。三分候自问,把一枚绣花针扔到一个幽明山里,自己累死都找不到,更别说一百个幽明山了。
现在,三分候正切实的体会着“大海捞针”的滋味,所以,语气里多少有些丧气的成分。
“雷鸣城。”
小刀的回答又是相当的肯定。
但这一次肯定的不是那雷鸣城中定有一个女子叫诸葛兰衫或凤姐,而是因为在凤武大陆上,小刀所知道的大一点的地方,只有一个雷鸣城。
很快,小刀就为自己这个被逼无奈的回答而感到有些沾沾自喜。
因为雷鸣城很大,城的一角就堪比小小的雨林镇。
城大自然就人多,而找人恰恰最需要人多的地方。
来到城中,两人突然发现找人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总不能天天站在大街上见一人拉一个人的就问:‘请问,您认识诸葛兰衫或凤姐吗?’或者满大街的贴上告示;‘如您认识诸葛兰衫或凤姐其人,请速告知XX客栈XX房间的小刀与三分候,必有酬金。’这样,两人怕是在城中呆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被城中的卫兵请出城去或请进班房。
所以,两人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做了一个目前来说最现实的决定——住店,先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
客栈老板显然没有孙老板的才华,只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客来’客栈。
客栈的位置也很偏僻,因为偏僻的地方东西通常都比较便宜。
两人身上除了从诸葛兰衫处赚得的那锭悲喜交集的金子,就剩下了几小块碎银。
客栈的房间里,两个人的情绪都不高,三分候尚有余力在房间里踱着步,小刀却觉得浑身乏力,他本就没有三分候的身体结实,从坠崖,到雨林镇的巨变,再二十多天辛苦的赶到雷鸣城,心力,体力上的双重打击,让小刀感到有些吃不消,只能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床顶出神。
“怎么办?”
三分候没留意到小刀身体的不适,有些焦躁的说道,
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找人,报仇,说起来简单,但对两人来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什么时候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两个女人,本就是不可预知的,更何况,就算知道凶手是谁,又拿什么去报仇?
凶手能让小镇上的人无一活口,一想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或者简单的势力。
“十八岁的人练武会不会晚?”
小刀没有回答三分候的问题,却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一回想在菊堡废墟的山顶上险些要了两人xìng命的瘦高汉子的身手,小刀的心底就会闪出一丝渴望,一丝对武功的渴望,而且这种渴望在来雷鸣城的路上从来就没有熄灭过。
而且小刀也仔细盘算过,两个女人不论是哪一个,在他的眼里都算得上是高手,要找到一个高手的最好方法是——他也成为一个高手。
只有成为高手,才能使复仇有了一丝的可能。
三分候对小刀提出的问题没有感到意外,很快就答道;
“不晚,听说练武的人也是从十一,二岁开始的,晚也不过是晚了一点。”
“晚一点?”小刀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其实两人都明白,这一点就是五六年的光yīn,应该是很久了。
但为了报仇,学武功是必须的事情。那么,晚一点和晚很久就没什么区别了。
“那我们明天就出去找师傅,城这么大,总会有一些开门收徒的武馆。”
说完,便觉得一股冰冷席卷全身,身体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脑门不一会就密密麻麻的沁满了一层汗珠,睡意,乏意,冷意,不可遏制的同时袭来,上下眼皮不由自主的搭在了一起。这一下,怕是病了,睡之前,小刀心中勉强的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三分候还以为小刀乏得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他走向另一张床,躺下后,还摸了摸怀里的虚武经,暗暗想;这家伙会不会派上用场?
带着一丝对成为高手的憧憬与渴望,很快进入了梦乡。
当三分候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后,才发现小刀的不对劲。
小刀已是满脸通红,昏迷不醒,额头上满是汗珠,身上一会热的烫手,一会又变得冰凉,嘴里还时不时的蹦出几个词——谁杀的,张大哥,凤姐……
三分候急了,到大堂就抓住了一个伙计的衣领,大喊一声;“郎中?”
伙计被三分候的凶恶模样吓得一哆嗦,但很快就领会了三分候的意思。迅速的跑出客栈,不大一会,就将一个郎中领了回来。
郎中认认真真的帮小刀把完脉后,才对着三分候说道;“心力交瘁,急火攻心,再加上染了风寒才会这个样子,待我给你开个方子,抓几副药,如不耽误,三五rì便可醒来。”
三分候多少放下了一点心,恭敬的送走了郎中先生。
剩下的事情很简单,抓药,等小刀好了,就去拜师学艺,学那不知道是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