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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佛魔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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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彦邦绕到她身后,拉开后背的拉链,上下打量“没有关系,日本比这儿冷,多一些脂肪可以少穿一件衣服”
  秋雨将头靠在他肚皮上“日本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才不要这样”
  一会儿,回过神来“你提日本是什么意思?”
  “我有个项目要在日本开始,可能要呆一年半载,来回跑辛苦,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
  秋雨眼珠子飞速的转了转“可我那里没有朋友,我还要上课呢?”
  “朋友到哪儿都可以交,上课也可以再找新的老师”
  “这事儿定了?”
  “定了”
  “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的意思是明天?还是下周?还是下个月?”
  “机票订在下个星期四”
  “不行!我答应了张主任上班上到9月份的”
  “那么你自己做决定,机票已经买了。跟我一起走,或者晚一点到也没有关系”
  孟秋雨窝在椅子里盯着天花板上的莲花灯发愣,想了一会儿,闷闷的说“我还是得9月才去,不能言而无信呐”
  陈彦邦弯腰在书架上找东西,笑了一声“有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去日本之前,孟秋雨安排了诸多事情。
  她往家里挂了电话,告诉了父亲兄弟有朋友安排了日本的国际学校,家里问每年学费大概要多少?住宿怎么安排?地方安不安全?
  秋雨让大家不要担心,地方很安全,学校也是好学校。第一年的学费连着上次大哥汇过来的钱,还缺一点。
  第二天家里又凑了一些钱汇到了秋雨的帐户上。比电话中说的,整整多了一千块。
  秋雨马上挂了电话回去,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电话是大哥接的“大哥,妈给汇的钱,是不是汇错了?多了一千块”
  大哥答“没错,就是多给你的,大哥现在生意做得好,钱不够了只管张口要”
  秋雨雀跃的叫“哥你做的什么生意啊?怎么爸妈一直没提呢?”
  “嗨!也不是什么大生意,没必要四处嚷嚷嘛,到了日本自己万事小心,我们也送不了你,是哪个朋友跟你一起去?男的女的?”
  “女的”
  “哦,女的,行,你们是坐船过去?还是怎么的?我在地图上看了看,离得不近呐,有一根指头那么远啊”
  秋雨被大哥逗笑了“哥,你别说笑了,还坐船呢,我看还是游过去实惠”
  “那个晚上别老出去瞎逛,住的地方门窗千万锁好,记住了没有?万事自己多当心”
  秋雨听着听着,声音也有些哽咽。“我记住了”
  “那行,哥不跟你多说了,妈和奶奶舍不得你,一接电话就掉眼泪,跟爸说说?”
  “不了,你们知道我好就行了”
  秋雨一想到母亲和奶奶,喉头就发紧,忙挂了电话。
  着急忙慌的准备了两个多月,拍了秋冬季的照片,结了一些钱。临走前约着曾雨红去看了陈青。
  陈青的肚子已经小有规模,脸上有些浮肿,胃口特别好。王国华请了个保姆专门跟着。三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些旧事,半夜时分才分了手。
  孟秋雨再踏上日本的土地,枫叶已经染红了富士山的山脚。
  陈彦邦让司机过来接她,自己却未露面。
  这一日,他带了礼物拜访富士山脚下东京大学微生物研究所的细菌学家加藤诚司的家,他带了一支红酒,一盒雪茄和一捧含苞的白玫瑰。
  女主人邀请他留下来共进晚餐,他也没有拒绝。加藤葵小姐演奏了一首肖邦的夜曲。看得出为了今日的晚餐她特意修饰过自己。脸上化了淡淡的妆,身上穿了一件颇贴身的白色连衣裙。
  加藤诚司问“Lucas;这次准备在日本呆多久?”
  陈彦邦欠欠身“这一次会比较久,我在日本没有其它的朋友,只有打扰各位了”
  加藤夫人忙接话“先生太客气了,您能过来是我们的荣幸。我十分高兴,葵,也十分高兴”
  陈彦邦闻言,稍稍偏头,望了望低头小口喝汤的加藤葵“您上次说过,我与葵能够做朋友,我觉得也是如此,东方人有个字叫什么?”
  “缘份”
  “对,缘份。”
  加藤葵面带微笑,开口轻声道“在日语里这可不是一个字,是两个字”
  “这个词用日语是怎么读的?” 
  加藤葵张嘴,发了两个音节。陈彦邦跟着读了一次。
  加藤太太拍着手说“学得真快!看来先生真是与日本有缘”
  陈彦邦眼神停留在加藤葵的嘴唇上,称赞道“葵的牙齿长得真好看,是从夫人那儿遗传的吧”
  加藤夫人笑容愈深,容光焕发“先生真会夸人,看把我逗得多开心”
  “我没有夸奖的意思,我夸奖了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啊”
  夫人双手轻轻拍拍自己脸,自言自语说“哎哟,我的脸都要着火了啊”
  吃罢晚饭,加藤夫人又摆出了茶具,请他再喝一杯热茶。茶室里布置得十分温馨,灯光柔和,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加藤夫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姿态优美的点火煮茶,稍稍直起身子,斟给陈彦邦。
  陈彦邦双手接过,浅尝了一口,笑笑,说“坦白说,我不了解东方茶道,但这茶必定是好茶,香味泌人心脾”
  加藤葵跪坐在一旁,捂着嘴笑“先生闻到的香味,是茶室外间的薰衣草的味道”
  “哦,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讲究太多,一时也说不完”
  “那么为什么要用薰衣草?”
  这下加藤葵没有开口,夫人开口道“葵常常失眠,这香味有安眠的作用”
  陈彦邦点点头,突然开口问道“葵是否相信西方的说法?我不久前回美国打猎,猎过一头狼,西方的传说狼牙可以驱除恶灵,我可以将那头狼的狼牙送给你”
  “谢谢你”
  陈彦邦每日清晨驱车一个小时送孟秋雨去东京大学旁边的法国人开的国际语言学校里上课。下午四点半准时在门口等着接她下课。孟秋雨班上除了她是中国人,还有三个韩国人,两个美国人,三个英国人,一个摩洛哥人。课程开始教授日语,用英文授课。秋雨的英文虽然熟练,但深层交流仍有困难,陈彦邦只得另请了一位懂中文的英文教师。好在秋雨十分有天赋,自己也努力,常常在书房呆到半夜,渐渐跟课堂上的同学打成一片。
  她与那位摩洛哥的女学生十分投缘,女孩子黑色的头发绿眼睛,皮肤是淡淡的咖啡色,面孔十分玲珑。名字叫海悦,姓十分长,秋雨老记不住。她小学和中学都呆在法国,后来父亲更换了驻地,她只得随父母来到日本,她的父亲是摩洛哥驻东京的大使。俩人大部分的时候用英文交流,偶尔也夹几句日语。有一次海悦跟着日本朋友学做了饭团,第二天带了一些给秋雨,两人坐在松树下的木椅上,讨论哪一种更好吃。
  不知道是谁先看到了谁。 
  关鹤自公寓出来去实验室,推着自行车抄近路,松树针叶划过额头,针叶子落到了眼皮上,他停下脚步,将车子靠在树干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他再睁眼,透过松树浓密的针叶,依稀看见了两年前河滩上那个满手油污,手腕细白的女孩,孟秋雨。
  那一刻孟秋雨还没有认出他。他有小半年泡在实验室里,进度非常赶,吃住睡都在实验室。头发长到了肩上,他从不知哪个器皿上随便取下一根皮筋将头发束起来,有时候脸也来不及洗,索性戴了一副黑色的圆框眼镜。有一晚写报告时趴在桌上睡着了,压坏了一条腿,戴上有点歪。他怕认错,走近几步,女孩子的长头发绾了起来,发髻上别了一根桃木的莲花簪子,肩上披着桃红色的外套,对面的女伴说了句什么,她哈哈的笑开了,神采飞扬。
  他不确认的小声叫一声“孟秋雨”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认错人,对方没有回应。他踌躇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孟秋雨”
  俩个女生同时停止交谈,孟秋雨朝这边望过来,她许久没有听见人说中文了,抬头张望,身旁大约五米远处的松树下有个推着自行车的男人,她望了望他,没认出来,愣了愣,而后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我?叫我吗?”
  这下没错了。
  关鹤推车上前 “真是你啊,孟秋雨”
  “啊,是我,对不起,你是?”
  “关鹤,你不记得我了?”
  她摇了摇头。
  他将眼镜从脸上取下来,“现在呢,能认出来吗?
  “啊!啊~”头一个啊字第四声,第二个啊个是拖长了声调的第二声。她忘了。
  秋雨尴尬的笑笑,再度摇摇头。
  关鹤兀自笑笑说,“你记性真不好,你忘了?我给你修过自行车呢,还给你借过肥皂呢,你都忘了?”
  秋雨一经提醒,在脑子里搜索半晌,便记起来了,笑着说“是你呀!怎么完全认不出来了?”
  “头发长长了,也没好好洗脸,胡子也有段时间没剃了”
  “噢,这是我的朋友,海悦”
  “海悦,这是我家乡的朋友,关”
  三人相互招呼了,秋雨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念书,很多年了,呆得正腻味”
  “我刚过来没多久”
  “旅游吗?”
  “也算是念书吧”
  “噢,在哪一间学校?”
  “就这旁边的国际语言学校”
  “真巧,我也在这附近”
  “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午饭”
  秋雨低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刚跟海悦吃过一些了,也不是特别饿”
  关鹤握着车把的手垂下来,在裤腿上蹭了蹭;笑着说“总是要吃点儿热的,吃凉的对胃不好,你是不是着急去上课?”
  海悦眼睛都不够用,目光自关鹤身上移到孟秋雨身上,又从孟秋雨身上再回到关鹤身上,来回穿梭。他们的谈话用中文进行,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此时气氛微妙,推着自行车的年轻男人似乎非常紧张,手掌时不时在裤腿上蹭汗,也许他自己也没有留意。
  不知道秋雨和他是什么关系。
  秋雨答话“也不是特别着急,要不下次?”
  “那么傍晚呢?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东北人开的饺子馆,想吃饺子吗?”
  秋雨迟疑了一下,低头想了想,说“好的,那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去你们校门口等你”
  “我们四点下课,你下午没课吗?”
  “有个实验要做,时间够”
  “好的,那么到时候见了”
  关鹤站在松树下,目送孟秋雨和她的朋友俩人并肩往前走,身影越来越小。孟秋雨穿着艳丽的桃红色外套的身影在关鹤的视线里化作一朵热烈开放的樱花。他看了看表,才十一点。
  孟秋雨上课前给陈彦邦挂了电话,家里没有人,想必去忙自己的事了。请来打扫的佣人上野女士接了电话“请转告陈先生,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晚饭了,我自己坐电车回去,谢谢你”
  关鹤在学校门口等她,车子靠在花坛边,心里七上八下,总是想前数年前那个下午,他与她约好相见,但最后却无缘见面。他从校门这边踱步到另一边,又将眼镜取下来,哈了一口气,在贴身的棉T恤擦了擦。把头发上的皮筋揪下来,整整齐齐的重新扎好。过了一会儿,远远的见到她出来了。身边仍是中午见过的那位叫作海悦的女同学,左边多了个金发穿深蓝色外套的男同学,三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海悦朝关鹤指了指,男同学也向他望了望,尔后俩人跟秋雨说了什么,往侧面的门走了。
  秋雨手上拎了个黑色的袋子,里头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书,拎着有些吃力。关鹤小跑过去,接过来,问“你们的课业很重吗?怎么带这么多书?”
  秋雨活动了一下肩膀,说“这都是我向同学借的,这些书要买,要不少钱呢”
  他笑笑说,“你要去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吗?我有借书证,你列个单子,我给你借出来”
  “先看完这些吧,需要的时候找你”
  “你也住这附近吗?”
  “不是,住得挺远,坐车一个小时”
  “为什么要住那么远呢?那太辛苦了,要不要我帮你在附近找个房子?来来回回也方便,我这里熟人多”
  秋雨与关鹤并肩走在东京秋天的街头,阳光自银杏树的枝桠间漏下光影,女人莞尔一笑“暂时不用,谢谢你”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俩人都低头,不说话。铺满街道的黄叶被车轮碾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关鹤将装书的袋子换了一只手,“这家开饺子馆的,来这儿很多年了,味道很不错,我以前不习惯北方的味道,太厚重了,吃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吃完饺子再喝一点小米粥,非常舒服”
  “我们家乡也吃饺子,还有很多种吃法呢,煎的,煮的,蒸的,各式各样的,想要什么口味的都有。。。。。。还是不说了,再说,口水都流下来了”
  关鹤闻言,咧着嘴大笑,眼镜从鼻子上往下滑了滑,他索性将眼镜取了下来“我也很想家乡,我爸妈上个月过来看我,带了一些腊肠,还有她自己做的牛肉酱和荔枝罐头,回头我给你拿一些尝尝”
  “真的?我可爱吃牛肉酱了”
  “当然,你要喜欢吃,全部给你”
  “那不行,我只要尝尝就行了,解解馋”
  “你爱吃就全给你,尝一点点只会更想吃。想得整夜都睡不着觉。胃啊,跟心一样”
  秋雨偏头打量他“你还真是在日本呆久了,说话啊,都像日本人,听着仿佛总有玄机”
  “是吧?哪一句?”
  “胃怎么跟心一样呢?胃只要填饱就好了,心不一样,总填不满”
  “你说得对。”
  “对了,一会儿,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我不太知道哪种好吃,你点吧”
  俩人在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来,窗外的路人行色匆匆,步履匆忙,不知道奔向未来的哪个地方。
  关鹤点了一份白菜猪肉饺子,一份茴香猪肉饺子,凉拌木耳和一些呛菜。替秋雨斟上茶,说“同学好相处吗?”
  “挺好的,就是有个美国人,特别小气,心眼儿也小,大家都不太喜欢跟他玩。上午介绍你认识的那个海悦,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她特别实诚,说话不爱拐弯,很像我家乡的一个朋友”
  “经常想起家乡吧?”
  “是啊”
  “我也是,刚开始的时候总是难熬得很,过去了就好了”
  “你是学什么的?”
  “我学的东西枯燥得很,只有做实验的时候有点儿意思”
  “你的日语说得真好,一点儿口音也没有”
  “我来了五六年了”
  “你那时候,去我家乡干什么?”
  “哦,那个是跟中科院有个合作项目,去那里取个样”
  “有收获吗?”
  “有,我认识了一位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这时饺子上来了,热腾腾的冒着白汽。端饺子的大娘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热情的跟关鹤打招呼,嗓们儿也大“小关呐,今儿带女朋友过来了?”
  关鹤忙看了看孟秋雨,笑呵呵的说“不是,老朋友,今天碰巧遇到了”
  “哎哟!处对象就处对象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看这丫头跟你有夫妻相,努力啊!加油!”
  孟秋雨倒觉得没什么,抬眼一看对面的关鹤,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一个劲的往嘴里塞饺子。
  大娘放下饺子也不着急走,倚着旁边桌子的椅背打趣他们“小姑娘哪儿人啊?长得真俊”
  秋雨冲她笑笑“大姐过奖了,饺子真好吃”
  “小关呐,你可加油啊,这么些年,好容易见你整到一女朋友,可得抓紧呐”说罢,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吃点儿,啊!年轻小伙子,正是用力气的时候”
  关鹤被嗓子里的饺子呛到,喝了一口水。拿纸巾擦了擦嘴,又把口袋子里眼镜摸出来,戴上了。盘子里的蒸汽将他的眼镜上蒙上了一层雾。他用手指胡乱摸了两下,将饺子推过去一些“你别介意,她心肠热,心直口快”
  秋雨盯着他白茫茫的眼镜,乐了,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这顿饺子吃了一个半小时。关鹤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一个半小时跟一分半钟一样,嗖的就过去了。他站起身来,替她拎着包说“要不,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宿舍给你拿吃的”
  “今天太晚了,不必麻烦了,改天再说吧”
  “我住得不远,你等一会儿就行”
  “真的晚了,下次吧,还有机会见面的”
  关鹤望了望窗外渐暗的天色,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表,说“走吧,我送你去坐车”
  “不用了,我自己能找到,也不是小孩子”
  关鹤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梦境纷至沓来。
  梦见他自己骑着自行车,带着她行过落着银杏叶的东京街头,街面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整条街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抬起手想要接住一片心形的黄叶片,那叶子落到她手上,一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硕大的雪花。她举起雪花,开心的叫“你看,真美啊”
  关鹤想要亲一亲她的头发,嘴唇刚刚触到,她便随那捧在她手中的雪花一样,融化得无影无踪了。
  他瞪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下濡湿一片。
  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各自的癖好。对气味异常的敏感。对女人的某些部位特别的迷恋。他以前交过的女朋友,总是才到牵手那一步,便没法再进行下去了。他总能从她们身上嗅到各种让人不快的味道,不只一个,他试过交往的三四个女孩子都有这样的问题。他非常苦恼,曾经与他的朋友谈起这件事,他们一脸惊讶“味道?玉子身上的味道多好闻啊,香喷喷的,樱花的味道啊”
  “樱井桃?那女孩儿也很可爱,牙齿又细又白,穿着也得体,身上怎么会有味道呢?”
  问题就是在这里,他闻到的味道,别人都感受不到。此后的三四年,再没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的好朋友说他是个偏执的妄想症患者。
  今天,他又遇见了孟秋雨,他们肩并肩的在一起散步,面对面的吃东西。这是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尤其是她身上淡淡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味道。像家乡院子里玉兰花开放的时候空气里的淡香气,若有若无。这味道让他着迷,像瘾君子一般,想要多嗅几口。事实上,人的感观很大程度上支配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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