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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平想了想点头道:“这听来很真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这符合人性,接着说,你家宋江哥哥的主张呢?”
燕青道:“那个时期宋江哥哥并未表达任何意见,似乎在观察整个山寨的形势。直至最后一日在聚义厅,宋江哥哥忽然折剑盟誓,说聚义厅之地允许反官府,却不允许引入党项人破坏汉家基业,然后就忽然发动,宋哥哥的心腹头领们把何巴宝中乱刀砍死了。砍死后就无人关注尸体了,却也引得山寨内部形势微妙。宋哥哥吩咐我处理尸体,又有密令:秘密留下人头,送来京师给您。说您会有主张的。”
这样的处理在燕青看来很忠勇,不过在高方平看来却是有些暧昧。
燕小乙他被宋江忽悠了,持续商讨多日宋江始终不发言,不是说他真的在观察山寨形势做什么政治平衡。
以他呼保义平时积攒的人品,死党遍天下的形势,晁盖指定的继承人,他以做任何决定制霸的。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多日才杀何巴宝中。
那个胖子应该在权衡局势,分析宋夏之战双方的实力对比。作为宋江,站队时候当然要选腿粗的一方这没什么毛病。因为他不是岳飞而是个奸商。
兴许是权衡了之后,根据历史宋夏之战总体虽然大宋落在下风,但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以西夏的体量对宋作战,可以捞取些好处但达不到灭国。
此点宋江肯定是要慎重考虑的。兴许他还会慎重考虑到高方平骁勇善战的因素。在权衡了背弃汉家的名声分量后,这才有了所谓的“折剑盟誓”、把人头送来给高方平表忠心的事件。
“聪明人啊,宋江是聪明人。却也给我制造了些麻烦事。”高方平思考了许久叹息道。
燕青不服气的道:“此乃忠勇之事,足以表明了宋大哥忠心,何至召来您的讽刺?”
高方平道:“何至找来讽刺?原本可以强势利用何巴宝中的一个事,却被他果断的一刀宰了。燕青你摸着良心说,那个胖子他是个果断的人吗?是的他从来不是我。只因为要利用何巴宝中,会导致他山寨的政治格局发生变数,同时他害怕很难取得我绝对信任,而让事件变得复杂。于是他不想麻烦,不担负风险,懒政怠政,一刀砍了了事。至于察哥的亲戚在宋国被土匪杀害、此等严重问题,当然就是我高方平以及朝廷来操心了,也就不关他水泊梁山之事了对不?”
燕青一阵郁闷,不论做的再好,在他这里一切都是应该的,都要被他说,而不许别人找任何理由。可恶可恨啊!
高方平又道:“你不要不服气!难道本官说的是假的?何巴宝中入宋的官面理由必然是‘商业’,黄金被他宋江一口吃掉了,妈的却是所有的烂摊子一股脑的扔给我擦屁股。你们水泊梁山当然是‘贼寇’,西夏重要人物被你等杀了。朝廷若是不给说法,这难道不是起乱的理由?妈的两国相较还不斩来使呢,你别告诉我宋江他不知道这个典故?”
燕青想了想,也是有些泄气,便不说话了。
“不过反正我现在拿那个胖子没有办法。也好在,宋江这算是第一次在山寨扬刀立威,以民族大义为噱头,一举压住了水泊不良思维。这样一来即便真发生国战,宋江就更有理由节制山贼们不趁火打劫。”高方平又给予了表扬。
这是可能的,开了这个先列而梁山内部没有反弹,基本上梁山的政治格局也就定调了,即是说“家庭内部的算账”无需外族过问,就是梁山的政治正确。那么在这个理由下,将来国战开启,河北路主要兵力投入国战而空虚的时候,宋江就大概率可以用这个理由反装忠,压制水泊外出趁火打劫的声音。
“燕青同志辛苦了,给他两贯钱,让他休息到晚间,然后秘密离开。”高方平道,“告知你宋江哥哥,他的用意我明白,改革未成功,大家仍需继续努力。”
梁姐觉得大魔王小气了,于是私下给了五贯钱。
燕青觉得他们简直是打发要饭的,人家离开山寨的时候,宋江哥哥给了一锭黄金……
不关事的人退下了。
至于大魔王在内堂里,看着何巴同志的人头暗暗好笑。这是关键的东西,能解决目下的不少难题。
那为什么还要为此把燕青和宋江骂一顿呢?因为大魔王就这德行。
那么现在,就要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了。关于说服陶节夫相爷的事,要落在这个大脑袋上了。
说起来,察哥一家子正是老陶的大仇人。
事情起因是,大约十几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时节,时值官拜陕西诸路都转运使、兼延州知州的陶节夫,这家伙干了什么事呢?那时乃是双方休兵期间,陶节夫不宣而战,派兵突入西夏境内攻占石堡,大肆抢劫,谋夺了不少粮食和金银。
你说抢劫也就算了,一般抢完就跑了。然而老陶没跑,就地修建碉堡攻事做钉子户。没错,前阵子种师道干的事其实是陶节夫开的先例,跟陶节夫学的。老陶他还一天到晚说种师道是个强盗。他无非是讨厌种师道抄袭他的战术专利而已。
那次引得西夏皇帝李乾顺大怒:“狗贼陶节夫夺吾土地粮食,杀害吾子民!”
然后急谴察哥带精骑突袭,打算夺回石堡维持脸面。但纵使是察哥在仓促之下也没有什么好战术。陶节夫是快狠准,抢劫前就做好了攻势准备,于是利用种家最擅于的碉堡战术,顶住了察哥的反扑。
与此同时遥控大将折可适兵围灵州,打了西夏军一个措手不及,让察哥进退维谷。
陶节夫这个陕西都转运使、在那一次战术的谋划中是相当成功的。不过不好的在于他儿子,陶志明的二哥,在战役中牺牲、正是被有西夏第一射雕手之称的神箭察哥给射杀。
其后陶节夫大怒。虽然是他挑起的幺蛾子,但他和高方平性格差不多,把一切账算在西夏人身上,开始在边境地区大肆调整政策,吸引、招降、诱骗西夏边民带着粮食和财富来宋国安家,种田的种田,要放牧的老陶仍旧也欢迎。
这就是士大夫和种师的不同之处了。那一时期,鉴于察哥建议西夏皇帝的政策是汉化,重文学,完善文字,遵守汉礼去胡礼。这些政策对西夏国民的影响是很大的。
于就被陶节夫利用,真的吸引了非常多的人来宋国安家了。简直是釜底抽薪。
察哥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他主张重文学去胡化,遵守汉礼是正确的,因为他知道汉文化比他们先进,那才是长治久安之道,正是因为此,西夏经历了母族梁氏的专权内乱后,得以休养生息、快速恢复国力。
可惜也正是因为察哥坚持汉化、重用汉人先进生产力发展生产的同时,也就难免造成了西夏国民对大宋的无比向往。
这些东西,有得就有失,是个鸡和蛋的问题。
好在察哥也还是雄才大略的。他知道陶节夫不是一般的大宋蠢才,麾下猛将如云,于是察哥便组织一群“五美分党”,混迹在那些投宋的西夏人中一起进入宋国边境,天天妖言惑众,抹黑大宋朝廷,把大宋说的水深火热、无比黑暗。是的,就像当时的柴继辉的伎俩一样。
如此陶节夫再次大怒!直接对西夏难民强势维稳,以言获罪。但凡乱说话、又没有大宋户口本的,抓起来吊路灯。很是砍了一批宋国境内的西夏人。
又有西夏子民被杀,当然又引得西夏皇帝大怒!扬言要派五十万大军教陶节夫这孙子做人。
然而察哥建议不宜在和大宋硬派战法。察哥认为打政治战是王道,在陶节夫被大宋前三排带路党害死前,很难越过雷池。
于是西夏皇帝派使者带着大量钱财,进大宋汴京谋求议和,大量贿赂前三排。
然而陶节夫有恃无恐,他和岳飞这类人的差别在于,他除了会打战外,不迂腐,搞得定前三排。譬如他算是蔡京的人,和蔡京关系搞的非常好。话说老陶是有恩有仇必报的家伙,就是因为这样,后来他和蔡京有了很长一段蜜月期,算是报答老蔡当年的恩情。
于是那阵子西夏去汴京公关的时候,陶节夫有蔡京撑腰,便又干了蛋疼事,也就是和前阵子种师道干的事差不多,拒绝西夏与大宋朝廷的议和建议,又因为一个宋兵不小心被杀,陶节夫便大放厥词“现在仍旧是战争状态”。
面对陶节夫这个老顽固的流氓行为,这次察哥终于大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建议皇帝哥哥,最终调集西夏四个主力军司压上,宋夏战火再次熊熊燃烧,双方死伤无数的进行拉锯。
这场世纪大撕逼一直持续到几年前,陶节夫打下了银州为止。韩世忠那时是个小泥腿子,也参与了打银州战役,那是韩世忠第一表露出了骨骼惊奇。
但韩世忠是个地痞出生,老陶这样的儒帅不太重视这样的人,于是种师道老贼看小韩骨骼惊奇,就去挖人、把韩世忠弄到麾下了。
因高方平的穿越,历史任性的改变了些。时值老种更是战力爆表的打过了长城,兵至西平府。于是强大的辽国也慌了,不想让大宋太牛逼,就开始给大宋前三排压力,于是又出幺蛾子,蔡京遥控陶节夫和刘延庆拖种师道的后腿,不许老陶打夏州,让陶节夫战术性退兵。
儿子死了,西北一代尸体也太多,赤地千里,兴许老陶也忽然间感觉累了。于是那时期恰好想回朝领功了。却又不敢把种家军给坑了,于是陶节夫虽然没打夏州,也没有退兵,采取遥望,引而不发的态势。
其实西夏人是真怕老陶的,就因为陶节夫遥望夏州而不发,直接牵制了西夏人两个主力军司,让察哥不敢妄动,这才仍由种师道在那边做钉子户的土壤。
这就是陶节夫相爷和西夏皇族之间的解不开的仇恨,也是宋夏间的军事大撕逼。
当时朝廷全部人说种师道是大流氓,却不说陶节夫。这当然因为陶节夫是士大夫不能说。于是前三排依照司马光那些棒槌的先例,说种家三代一个良民没有,那么老种就想不背锅也难了。而陶节夫就回朝拜了枢密使。
时至今日高方平也没弄明白,陶节夫怨念如此之深,把宋夏之战延续多年,到底是因“胡汉的仇恨而倾尽英雄泪”,还是因他儿子被察哥一箭干掉?兴许都有吧。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察哥一箭干掉陶节夫的儿子,就是西夏人的大英雄,被神话为“一箭退宋军”。
退个几吧毛,退宋军的是蔡相爷,蔡京才是西夏的大英雄。
也是那时,陶志明把小子送回汴京做纨绔子弟,就是目下在江州主持蒸汽机项目的那货。老陶不想陶志明死在前线了,否则第一个干掉老陶的肯定是陶夫人。
当时张叔夜是主张议和的一个“西夏大英雄”,但也不能全怪老张。时值老张主持户部工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把宋夏之战支撑到那个时候,皆因赵佶的皇爸爸和皇哥哥,两任皇帝都还不错,留下了不少财政盈余,而不是赤字。
但是被陶节夫老贼把宋夏之战延续到了高方平穿越,户部已经无米下锅,恰好又遇到老蔡的各种政策把江南搞的民不聊生。没办法这次才议和的。
高方平固执的认为蔡京是个奸货而不是带路党,他不放纵陶节夫打夏州,真有户部支撑不住的因素。户部一爆,那么他老蔡放纵朱勔刘正夫他们搞出来的大十钱政策的罪过、就会扩大化和白热化。所以蔡京接受议和是政治利益,到不算是带路党行为。
于是,朱勔刘正夫们亦是西夏大英雄。辽国人也是西夏大英雄。
第626章 陶节夫扑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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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间这些解不开的恩怨情仇,暂时高方平也不去想了。
但是西夏大将之一的何巴宝中人头,对于陶节夫一定是宝贵的,可以用于去祭奠他的儿子。老陶这家伙是大方的,譬如他当初会送高方平吴道子的画,现在,估计他也就会送给高方平一些军备订单了。
这从里来说,宋江算是立了一功!
是的高方平骂虽骂,但是该给宋胖子和燕青计的功劳,也不会差少他们的。
除此之外,这个人头对于蔡京也很重要!
在苍井菊京看来,这个人头腌制的一点也不完美,现在都还留有少许的腐肉气味呢。然而,一向惧怕人头的大魔王却始终看着一个大脑壳流口水呢?
也在身边的梁姐凑近菊京道:“他就这德行,一定是此人头可以利用某项重大利益了。不论如何人死为安的,不该这么市侩的利用死人。”
“老姐谬论,兵者诡道,无所不用其极……”虎头玉摇头晃脑的开始背书,却被梁红英后脑勺一巴掌就打跑了,“小孩不许对着人头不害怕!”
“赶紧的,此番发大了,快些去把高俅老爹的小妾们叫来。”高方平手舞足蹈的发话。
于是高俅的小妾们被请来了,叫她们来的原因是,高方平的麾下没人会化妆,贾晓红会,但是打死她,她也不给尸体化妆。那么就只有派高俅的小妾上阵了。
一大群美女携带者死了爹的表情,动用她们的各种名牌化妆品,把这个人头处理为了一件精美的礼物,然后用包装盒子放好了。
然后,高方平带着菊京和梁姐,拿着人头在这个晚间出门,去找蔡京了,而不是陶节夫。
这不意外,梁姐知道这个人头很值钱,把每一个价值榨干乃是大魔王的宗旨,在用这颗人头诈骗陶节夫前,当然要先用来敲诈蔡京一番的,否则他就不是高方平了……
晚间,蔡京如常的在书房之内,又有管家来报:“老爷,小高相公求见。“
少顷,高方平进来了,不等老蔡开口,噗的一下,一个化妆得如同童贯的人头扔了过去,让他抱着。
老蔡乍然见是人头,险些吓得扔了就跑。可惜他总归不好意思做出那种举动来,于是努力平静了少顷道:“你拿这么个人头给老夫看,是什么意思?威胁老夫不签署你的任命吗?”
高方平尴尬的道:“下官哪里敢威胁相爷,您想多啦。”
蔡京容色稍缓道:“这就好,说吧,这是谁?”
“乃是当今西夏晋王察哥的得力助手加表弟,何巴宝中。”高方平道。
蔡京不禁色变,一时也没有说话,在屋子里度步了起来,时而又停下脚步看人头一眼。
少顷,蔡京问:“能确认是何巴宝中?”
“证据在此。这是有西夏关防的通关文碟,且一路而来,加盖了我大宋许多地方的关防。”
何巴宝中当然是有官面身份文书的,否则他无法带着大量黄金和财物在大宋境内溜达。这个文书说穿了就是护照,然后目下宋夏没有开战,并且以钱财贿赂远途官差的话,是很容易行走的。
如此重要的身份的文件当然不会丢失,被宋江当做证据一起送来的。否则燕小乙那反骨仔敢随便拿个人头就来爆料的话,不会有赏赐,相反会被高方平把他当做杀人犯交给开封府调教。
蔡京拿过了那份文碟打开仔细查验,然后对比人头的特征。
他有学问又是官僚,见识卓越,基本确认了,包括文碟纸质,所有的关防都不差,是真实有效的,文碟中所形容之人身份特征也完全符合。对上号了,这就是何巴宝中。
继续往下,看到了北1京的关防加盖后,蔡京终于色变了。
北1京的关防是这份文书的最后一次路线确认,自此后就没有宋朝关防了,这几乎已经说明了高方平当时的推断、西夏人在广1西和北方两线并进的谋划,是大概率正直发生的。形势已经越来越紧迫。
“告诉老夫,此贼于何处被杀,又是何人所杀?”蔡京淡淡的道。
有些东西也不会是秘密,于是高方平也不想隐瞒,于是抱拳道:“他在水泊梁山被杀的,执行者是我派入梁山的一个卧底。”
蔡京没再去问细节了。因为那些对于蔡京不重要,就算问了,细节也可以是高方平编造的。但是不论如何,前有高方平的推论,现在真的有西夏重量级人物,去了北方。这些事已经足够老蔡去判断了。
“你在梁山的卧底是谁?”蔡京又好奇的道。
“您知道的,此点不到时候,打死我也不会说。“高方平道。
蔡京点点头不在询问,沉默了起来。
某个时候,蔡京抬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呵呵笑道:“方平,你这是来将军啊。提醒老夫许多事迫在眉睫,要出乱子。警告老夫官家已经下旨,老夫却不立即执行,若是由此而出现乱局,就是老夫的责任对吗?”
“是的相爷您是明白人。您知道的,我终究会去大名府。现在去,我出成绩就是您的举荐和选择良才的功劳。等出事了我再去,则是您的政治过失,而我高方平是去平乱的中流砥柱了。”高方平实话实说道。
蔡京叹息了一声道:“你说的没毛病,的确是这样。但你的行为无异于要和老夫势不两立,如何让老夫信任你将来会保护蔡家?”
“您只能信任。世界有时,只因为信任而存在。”高方平低着头道:“我还想问呢,老相爷您真想毁了我这面旗帜、将来退而不休?逼迫我娶了您闺女,我高方平就永远在政治上抬不起头来了。”
蔡京有点落寞的想了许久道:“政治当然不会因一个区区女人而发生改变,女儿老夫很多,根本不在意。说白了老夫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依附老夫又有什么不好。你高方平虽坏虽狠,但你心怀国朝,该不至于为了政治上的利益,就和老夫较真,眼看着北方陷入乱局你就是不妥协?起乱了老夫当然有责任,你当然是去平乱的中流砥柱,但你之良心安得下来?”
高方平低声道:“任何时候总会有牺牲的,我不拘小节。若因此而死人,我表示抱歉并会为他们报仇,但那不是我的错,我不会伪善自责,我只会去找害死他们的人。”
蔡京迟疑片刻道:“留下人头于此,再给老夫七天时间考虑可好?”
高方平抱着人头起身道:“人头小子还有用处,不过相爷尽管考虑就是了,小子希望您尽快有所决定。“
眼睁睁看着这个敲诈勒索的小王八蛋离开后,蔡京拿起茶碗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