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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宁被他那骤降至冰点的“否则”二字给骇着,她怔怔地望着尉靖决绝的神情。到底什么才是尉靖把她推给毅哥哥的真正理由?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难道这样她我必须与尉靖分开,不“准”两情相悦吗?天哪!爱情的滋味为什么这么苦?
岳宁无语问苍天,心乱如麻地直掉泪。尉毅说跟命运赌这一把有什么用?难道这一把若胜了,就能扭转他顽固如铁的心吗?
再多的泪水,再强烈的感情告白都不不能让他改变主意,为爱赌上这一把,看来她是不能奢望有什么奇迹出现了。
※※※
由于尉靖与岳宁离开公寓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于是两人便没再回尉氏企业。他带岳宁去吃了点东西,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语,直到回到尉宅才各自回房。
尉靖看看手边整理行李的工作。前阵子,本来只是回来住一个晚上,单纯地想在岳宁二十四岁生日时,亲手送她礼物、所以行李带得不多,哪知后来又被尉毅以尉氏企业有难的名义留了下,来,住上这段时间。现下一时说有走,衣、书籍多得不是随便塞进行李箱就可以拖着走。身外之物尚是如此,心中的牵挂不免更多,感情也就分外浓烈而难舍了!尉靖叹口气。他是舍不得走,但他还是决定要离开尉家,永远不再归来。反正他本来就不是在这个家出生的孩子,他是十岁时才被人带来认祖归宗的。因此,他也没有必要坚守着这个家。离开,是最好的还择!
上回他误信尉毅的的谎言,留在尉家、进入尉氏企业,实在是一大失策。弄得现在跟岳宁发生了关系,事情不但没解决,反而更棘手,真是糟糕!
尉靖用力地拉上行李箱的拉炼、扣上锁扣。扪心自问,其实他地想就这样将错就错地把岳宁娶走。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尉毅习在千钧一发之际,为他承受了陶秀云的恨意与力道,就无法心安理得地与岳宁双宿双飞。尉靖的门板被敲了三下之后,老唐走了进来。“靖少爷,毅少爷要你到他的书房去一趟。”“告诉他我没空。”“毅少爷请你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老唐坚持。
尉靖打发掉老唐后,他闭上眼睛催眠自己,按着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撇下满屋乱糟糟的行李,到尉毅的书房应它的“传召”
尉毅如法官似地坐定在他的老位子上,岳宁与老唐一如以往,随侍在他左右。见此光景,尉靖就知道所谓“会无好会”的真义。
尉毅见他到来,头一领,吩咐老唐。“你出去吧,我们三人有重要的事要诀。”老唐衔命而去。
尉靖听他命令的内容,看岳宁木然的神情,益发肯定他的感觉没有错。即将到来的是他与尉毅的一场硬仗,至于摸不撑得过,就看它的“面具”够不够强韧了。
“宁宁、尉靖,你们都坐下。”尉毅简单地下令。“今天我们要把事情谈阔。”“正好,我也有事要通知你。”尉靖忽略他语中的认真,毫不在乎地经笑道。
尉毅不再与他迂回绕话,他一剑刺穿尉靖的伪装。“尉靖,你要对宁宁负起责任。”
尉靖扫过岳宁苍白如纸的脸庞,只见她好似无动于衷,烧首低垂着,彷佛万事都与她无关。他心一凛,沉着应战。“我已经打算要负起责任了。”
“哦,你能开窍那是最好的了。你打算怎么做?”“我打算把岳宁亲手交给你。”
“这算负什么责任?”尉毅以为他不用点就通,没想到尉靖根本是冥顽不灵。“你把她交给我,那你呢?”
“我要离开。”四个轻轻吟出的字,竟意外地让岳宁瑟缩了一下。她的心真的已经冷了,尉靖已经把不要她的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为何听到他说要走,她心里还会觉得凄凉?“你要离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尉毅重重一拍桌子。“你明明是爱着岳宁的,你何苦折磨她,也折磨你自己?”
尉靖不回话,他翘起二郎腿,吹着口哨,极力装作不在乎。尉毅咆哮道:“你以为我撤下漫天大谎,要你进尉氏企业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把岳宁调到你身边当秘书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尉靖自知吊儿郎当的面具快要挂不住,故意激怒尉毅。“我也好想知道耶!”
然尉毅并末中计。“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睁开眼睛,看看宁宁变你爱得多辛苦!”“她自找的!”尉靖说这话时,岳宁又缩了一下,尉靖见状心更疼。
“你别把话说得那么绝,看到她痛苦,你心里比我更难受。”尉毅继续往下说“你不要以为我左手受到无法弥补的创伤,就以为你什么都欠我。得了吧!我告诉你,那也是我自找的,你不必内疚不安。”“我才没有。”尉靖嘴硬。“你没有吗?如果你不曾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你会这样对待宁宁?你想当悲剧人物我不管,但是宁宁就像是我的妹妹,我不准你辜负她!”尉靖手一摊。“我这也不算辜负她,我把她托付给另一个更好的人,就是你啊!”
“少来!你做过的事,你自己负责。”尉毅冷笑。“你们一夜没回来,今天又一起旷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单凭这一点,你就该要岳宁“很抱歉,我不会娶她的。我说过,我把她给了你。”尉靖坚持。“我也在以前就跟你说过,你一心想赔给我的东西,不是我想要的!”尉毅也坚持。
“你不要也无所谓。总之天底下谁娶她都好,我就是不会娶她。”“我命令你娶她!”
“你命令我是吧?”尉靖冷笑,笑中那种有去无回的气魄,令岳宁心惊。他伸出长腿,勾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尉晴站起身来,冷然无语地扫看岳宁与尉毅,忽然提气一脚踹散它。他低头拣选出一根最粗、最结实的椅腿,用手掂了掂重量。他嘴角一勾。“你要我娶岳宁,没问题。不过,你必须先用这枝木棍把我的右手打废。”他补充道:“我是右撇子。”“尉靖:你在说什么?”岳宁骇着,尉毅也愕然。尉靖泰然自若地道:“你不是要我娶岳宁吗?”
“是。但是这跟打废你的右手有什么关系?”“很简单!岳宁在你受伤的这些年来,一直在照顾你,她就像是你的另一只左手一样;如果非得要我再次让你失去左手,那我就先还当年欠你的那一笔债。”尉毅与岳宁都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且他的态度会这么坚决,两人不禁呆住。
尉靖将木棍往前一递。“让你选择,打残我的右手,然后我带走岳宁!或者我毫发未伤的离开,把岳宁留给你。”
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尉毅力持镇定道:“这太疯狂了!”“所幸的是你可以选择!”尉靖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也好,就今天做个抉择吧!岳宁说得对,这样不上不下地牵扯着,是会让人心碎的……尉毅望着不语的岳宁。看她为爱所苦,他真的很不舍;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要亲近。宁宁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他实在不忍心看她再痛苦下去。可是……打废尉靖的手,用一只萎缩畸形的手换来两个人的幸福,究竟可不可行?
岳宁征征地凝望尉靖。一直到这一刻,她从尉靖话里一丝难掩的孤寂与歉疚,才知道要他心无芥蒂地爱她,是这么地困难。但是,非得废一只手作交代不可吗?
尉毅咬着牙根,从尉靖手中接过木棒。尉靖闭上双眼,如果这时祈祷有用的话,他祈愿尉毅果决地打废他的右手,让他能够理直气壮地带走岳宁。他真的希望!
尉毅心一横,就让一切纠葛在这一秒结束吧!他高举起木棍,使劲甩下——“住手!”
这声娇喝迫使尉毅硬生生地旋过身,木棍顺势飞出他的掌握,万千劲道全摔上书柜的玻璃门,玻璃碎裂得一地都是。尉毅粗重地喘气,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动手了!
尉靖的心底划过一阵绝望。他知道,尉毅是真的用尽全力在木棍上,他也知道,尉毅的勇气与决心仅此一次,不可能再有硬起心肠的下一回合,可是……却被岳宁阻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声“住手”中结束!岳宁全身剧烈颤抖,泪眸望向尉靖。
尉毅跌坐回椅子上,全身就像虚脱了,他不晓得该对尉靖保住了一条手臂而高兴,还是该为岳宁失掉所受而悲哀。
现在尉毅愿意相信,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命运的存在,注定尉靖与岳宁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苦恋。
岳宁浑身颤抖,一步一步地后退,像是受惊的兔子。“我懂了,我彻彻底底地明白了,我跟你完全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如果这是你所想要的结果,从现在起我无条件接受;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也不会再反抗……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我得要付出一只手当代价,怪不得……怪不得你之前老是要离我远远的!”尉靖痛苦地闭上双眼。
就是因为他爱岳宁,所以才愿意废右手以求保有她;可是在她眼中看来,为什么不是这么回事?她似乎误以为他以前是为了贪生怕死才推拒她……也罢,反正缘已尽……“这样也好,让我看清楚事实总好过我在暗中摸索。”岳宁用力地抹掉泪痕,她不要再为尉靖哭泣了:“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我不会再厚颜无耻地缠住你,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岳宁说完,推开门往外一跑,刚好撞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陶秀云。
岳宁无暇理陶秀云,径自跑回房间。如她所说,从此以后她与尉靖互不相干,他想漏夜走、他想明天再走、他想一辈子躲到见不到她的鬼地方都随他!
算她看清事实,觉醒了,发现多年来的迷恋与伤心都是她自找的、活该的好了!门“呀”地一声又关上。
门内对立的兄弟俩,默默从眼神中传递复杂的讯息。这一夜是厘清前债,也解决了后续问题;不管如何,总算把兄弟俩的牵扯做了个结论——从明日起,尉毅的身畔依然有岳宁的扶助;而尉靖,则仍旧扛着孤寂过日子。他们静默着,不知道刚才的一番谈话已经被尉家最有心机的女人截听了。尉宅的冬天,其实才正要开始而已。
有问题,她就知道这个家有问题!
陶秀云燃起一根烟抽着。自从她的毅儿在人前声称尉氏企业有问题,她就知道有个不为她所知的阴谋正悄悄进行着。然而她学乖了,学会不动声色,一如十几年前她让小杂种踏进她高贵的门槛一样,任凭毅儿的意思把小杂种带进公司里。
她真的就此不管了吗?陶秀云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当然不!
以前她让小杂种染指她的家,已经够失策的了,这一次,她怎么会笨得重蹈覆辙?
没错,她表面上是顺从毅儿的意思,任他引狼入室。但是暗地里,她派了不知多少人去明查暗访尉氏企业的底!
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尉氏企业有财务危机,倒是从员工们的闲话中,她得到一个很有趣的消息,原来关键在岳宁身上。岳宁本该为了报答养育之恩,一辈子为尉家做牛做马,可是她偏偏勾搭上小杂种,从此她伺候毅儿便不尽心了,还劳动毅儿为她跟小杂种想法子凑合,搞得整个尉氏企业乱哄哄,人人都在谈“岳宁佳人,归谁怀抱”的小道消息。
前几天晚上,她本来打算就这事儿上书房丢质问毅儿,说巧不巧,偏让她听到了毅儿、岳宁与小杂种的谈话。经过一番推敲,她总算把整个事件串联起来。
原来小杂种与岳宁有感情,小杂种因为毅儿为他废了左手,不肯要岳宁,而笨毅儿就在中间为他们穿针引线。
陶秀云吸口烟,若说到爱情苦与离恨苦,她是过来人,早已尝透!因此,她利用亲耳听到的消息,设计了一个周全而不露破绽的报复计谋。
几年来,为了不让失手重伤毅儿的事重演,她被迫压下满心的恨意。如令,恨意终于找到了出口,她打心底恨小杂种的出生、恨他的母亲、恨他的存在让她的人生有了污点的情绪,再次翻涌而出。她告诉皿己,她要报复、她要报复!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行动已经迈开第一步了。陶秀云捺熄烟头,从颈背到腰椎呈现优雅不屈的直线、说真的。她已经等不及要看她的杰作了。
※※※
尉靖,我爱的是你、我爱的是你,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
我的逻辑就很简单!你爱的是我、我爱的是你,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尉靖,我是你的女人了,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尉靖从座椅上惊跳起来。
“尉先生、尉先生!”一个有别于岳宁,略微沙哑的女人声音正在喊他。
怎么了?”
“嘎?”尉靖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正置身于“靖锐科技”里,而喊叫他的女人是秘书汪小姐。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挑挑眉道:“我没事,只是想点事情想到入神而已。”
汪小姐耸耸肩,老板自从回来亲自坐镇“靖锐科技”后,常常一个人陷入沉思,然后像发癫似地跳起来自言自语。老实说,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这是你要的FILE跟令天的报纸。”汪小姐递上厚厚的一叠东西。
“搁着吧!今天有什么大新闻吗?”尉靖在刚才翻看的请款单士签名,随口问问。
“今天没什么……噢,也不算没有啦,那个……”汪小姐小心斟酌用字。老板不喜欢人家把他跟尉氏企业提在一起。“与您同姓的尉氏掌门人——尉毅,传出即将结婚的喜讯。”
尉毅要结婚了?尉靖眉头不由自主地一皱。
“跟谁?”他下意识问。
“对象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叫做岳宁,据说是尉毅先生的秘书兼青梅竹马。”
“哦,是吗?”该如何形容那瞬间紧绷又释然的情绪?尉靖一挥手。
“你先出去吧!”
待汪小姐离开,尉靖反复深呼吸好多次之后,才巍颤颤地拿起报纸,细看这一则消息。果然,白纸印黑字,几成定局!
尉毅扯松领带,颓然地倒在椅背上,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凄侧。
岳宁“总算”要嫁给尉毅了?这真是个好消息!他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z:y……四:这就怪了!他一直以为这一天的到来,是事情最圆满的结束方式;他也一直以为他会替他们俩高兴,更替自己卸下心中大石而感到轻松——但是他没有。他心中满满的情绪叫失落,而且隐隐有种自己的女人被抢走的感觉,他在愤怒、他想冲去把她抢回来!
尉靖苦笑数声。
他有什么资格去把岳宁抢回来?面前白纸黑字印的喜讯才是他们命运的正轨。
以前他与岳宁的点点滴滴,包括失控的那个晚上,都只是连篇的错误!曰但是……那些错误却是美丽、撼人心魂、深烙记忆的,是他最不意承认错了的错误。
他想岳宁,非常想!
每个夜阑人静的夜晚,他为空虚的怀抱而失眠;他的胸膛是会认主人的、灵魂是会自己找伴侣的,而岳宁就是它们认定的主人、伴侣!但她不能陪伴他,这让他空虚不已,曾有过的亲密,美好得像是梦,而它也仅仅是场短暂的梦。
尉靖甩甩头,甩开那些没有意义的遐想。岳宁与尉毅的婚讯正以不可抹灭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他与岳宁的过往,终究是错梦一场!
与其在这儿看着婚讯叹息,不如做点实质的事情表达他“由衷”的祝福。
尉靖按下内线电话给秘书。“先帮我订束花送到尉氏企业,祝贺尉毅先生,再替我找来欧洲最有名珠宝店的最新目录,麻烦你手脚快一点,我赶着要!”
※※※
“恭喜你,总经理。”
尉毅一早到尉氏企业上班,从下私家车开始直到走上顶楼办公室为止,一路上接获不少人的含笑道贺,他被恭喜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们在恭喜什么?”他狐疑地间。
“结婚呀!”平时惧于他的员工都笑盈盈地回答。“总经理,我们早就看好您跟山宁姊了。虽然说您的婚讯突然出现在报纸上颇令人意外,但我们还是由衷恭喜您”
“是呀,打从岳小姐没到公司上班之后,我们都猜说她一定在您家里学着如何当贤内助。今天早上一看报纸,发现我们猜得一点都没错!”
这是生平第一次尉毅觉得自己在跟别人鸡同鸭讲。什么结婚?什么贤内助?岳小姐是指岳宁吗?
“这荒诞不经的消息是谁发布的?”他寒着脸问。
“报上说是尉老夫人说的。”
“我妈?”尉毅突然脚跟一转,往专用电梯走。“替我吩咐司机,我要回家一趟。”
尉毅不寻常的反应让在场的下属们都为之一愣。
三十分钟之后,尉毅回到尉宅。
尉毅一下车,立即看见在庭院另一端喝早茶的母亲与岳宁,她们看起来就像专程坐在那里等他回来似的。他慢慢地踱过去,边察言观色。
母亲的神色非常好,对宁宁的态度也很亲切,完全是“母亲”的样子,可是他却因而感到不安。他了解她,母亲本来好胜心就强,自从尉靖入籍后,她的精神一度崩溃,意图伤害尉靖。后来因为他出面护着尉靖,母亲高昂的气焰才强压下去。
也因此母亲近年来总是迁怒于岳宁,情绪阴晴不定,在家里像个神出鬼没、到处窥人秘密的游魂。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母亲,一点也不像她本来的模样,开朗得可疑。
“毅儿,你不是去上班了吗?”陶秀云笑吟吟地招呼他。
可疑,太可疑了:“妈,我跟岳宁的婚事是不是你向媒体透露的?”
“宁宁,你瞧你毅哥哥。”陶秀云绽笑拉着岳宁的手,轻轻摇晃。“我就说,他要是听到你跟它的婚讯呀,准高兴得马上跑回家来。你看陶阿姨没说错吧?”
“这是怎么回事?”尉毅阴着脸问。他太清楚母亲的性情了,她生性自私,自己的好处都顾不全了,怎么会管到别人头上?除非有利可图!
尉毅不信母亲是真心与岳宁交好。不,更正,母亲绝对不是诚心要帮他跟岳宁办婚事!
“结婚呀!”陶秀云的惊讶简直夸张到了极点。“你跟宁宁要结婚了呀:”
“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