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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可是为什么跟我的拳法···”中年人看了身边的李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早看出我也是五祖拳门人。”
“没错，大家师出同门，千万别伤了和气。”李靖的话音很低，但是却十分诚恳，“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交个朋友，改天我请客！”话完，松开了中年人的肩膀。
中年人如释负重，退开了一步，适才运力抵抗憋得一脸潮红，此刻也尽数褪去。他低头略一沉吟，突然就是一个抱拳，道：“泉州林氏五祖拳许朝！”
五祖拳在闽南地区流传甚广，基本上都是当年蔡玉明祖师爷的几大嫡传弟子流传下来的，口口相传之间，也产生了一些分支，而泉州林氏正是当年蔡玉明大弟子狗师林九如的嫡传，在五祖拳一门中也算是声名显赫的一支。
“湖头李靖！”李靖抱拳回应。
见李靖并没报自己师门，许朝本想开口询问，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对李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几位同伴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公鸭嗓子等人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公鸭嗓子道：“许哥，这~~~”
“走！”许朝头也不回，拨开人群，走了出去。公鸭嗓子等人见状，也顾不得问个究竟，连忙也跟上前去。
围观众人顿时看傻了眼。
刚才明明见到许朝气势汹汹地扑向李靖，大家还都为李靖担心呢，可是后来怎么李靖就搭起许朝的
肩膀来，好似兄弟一般。临走居然还互相抱拳，这一场打闹这么快就结束了？
虽然众人不希望李靖出事，可是见到这事情居然这样不声不响就结束了，内心不免又有些遗憾。可惜啊，没看到一出好戏。
“都散开！散开！”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程凡定睛一看，只见三名身着绿色老式警服的公安拨开人群走了上来。这种款式的警服在程凡印象中淘汰好久了，此刻再度看到，居然觉得还有些可爱。
“这里发生什么事啦？”一名公安问道。
“没事，小孩子打架，被我教训了一顿，我们这就回去了。”李靖早就发现这三名公安站在人群圈子之外，到此刻才出现，说明了什么？心里暗自冷笑，随便应付了一句。
“那就好。”公安点了点头，显然并不想深究，回头又对围观群众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散开吧，不要把路给堵住了。”
李靖也抱拳道：“仁义堂多亏大家捧场！今天谢谢大家了，都回去吧。”
围观群众见事态平息，公安也没有刁难李靖的意思，便也不再逗留，纷纷掉头，几位相对熟悉一些的近邻还问候了李靖两句，才转身离去。
三名公安见人群逐渐散开，也没有继续盘问李靖的意思，随便交代了两句不要生事，便转身没入人群之中。李靖目视着他们的背影，正要回头，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身影，在人群之中，那身影离几名公安很近，似乎还对他们说了几句什么话，虽然离得挺远，不过李靖目力极佳，看得真切，只可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李靖眉头一皱，叫道：“国平！”
李国平应了一声，拉着程凡站到李靖面前。
“还不快把地板扫一扫？”李靖道。
“哦。”李国平又拉起程凡，道：“走，快来帮我。”
“就知道。”程凡佯装委屈，正待转身，却听李靖说道：“小凡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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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观摩球赛】………
李国平愣了愣，对程凡做了个鬼脸，道：“便宜你了！”便转身进屋，拿了扫把打扫起来。程凡连忙道：“待会我去帮你啊。”
“切，要你帮？”李国平在屋内应了一声，又埋头扫了起来。程凡揉了揉眼睛，嘿嘿傻笑。
李靖见李国平与程凡的关系如此要好，心下颇觉欣慰，李国平在湖头镇读书的时候，因为性格要强，并没几个朋友，而来县城才一个多月，便与程凡打成一片，实在难得，尽管程凡的年纪也太小了些。作为叔叔，李靖还是赞同李国平多交一些朋友的，免得整日读书练功，变得自闭。
“叔叔有什么话对我说？”程凡见李靖似乎有些出神，便先开了口。
“呵呵，叔叔就是想问问你。”李靖回过神来，道，“刚才，你可看出了什么？”
程凡挥舞了两下小拳头，一脸仰慕道：“叔叔刚才好厉害！”
刚才他距离李靖很近，面对面看得十分真切，不像大多数围观群众，只能看到背面。李靖和许朝那几下交手，有时候甚至快得让程凡看不清楚，不过程凡知道李靖完全占据上风，而且似乎还给对方留了颜面。许朝那些迅猛无比的招式，一转眼都被李靖轻描淡写地化解，虽然没有惊世骇俗的华丽，展现在面前这种更加真实的感觉，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程凡对李靖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先前的怀疑也一扫而空。
“那你还看出了什么？”
程凡犹豫了一下，试探般说道：“叔叔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他们的来历？”
“哈哈哈哈！”李靖大笑，摸摸程凡的小脑袋，颔首道：“走吧，我们先进屋。”
“嗯。”程凡点了点头，正要随李靖进屋，蓦地，似乎想起什么，惊呼了一声“哎呀”！
“怎么了？”李靖关切地问道。
“现在几点了？”程凡似乎有些焦急。
“刚才下楼的时候，我看过时间，经过这么一段，我想现在应该大约三点钟了。”
“什么？三点？！”程凡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叔叔，我得走了，下午还有篮球课，我迟到啦！”也不等李靖回应，直接就跑进屋，叫道：“国平，我要迟到了，先走啦！你有空也来。拜拜！”连珠炮般说完，也不等李国平回答，掉头就跑。
李国平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忙喊道：“等等我啊！”出门一看，哪还有程凡的踪影。
李靖哑然失笑，本来还想好好跟程凡聊一聊。与程凡接触越久，他越发现这孩子非同寻常。别看李靖刚才面对凶险的场面，可是他耳力何等强劲，刚才程凡对李国平说的话，他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连12岁的李国平都没看出端倪，程凡这5岁孩童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李靖所想，这份心思，可是远远超越他的年龄啊。
李靖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也许，他能做到呢！可他也就这么一想，马上又被自己否定，摇了摇头，走进屋里。
程凡几乎一路撒腿飞奔，火急火燎的，好不容易跑到了球场，只见宋教练已经站在场地中央了。程凡奔到宋教练面前，看到宋教练面无表情，心下不由地打起鼓来，硬着头皮准备接受责骂。
不料，等了半天，却听到了这么一句：“不错！小凡，你很准时！”
程凡抬头一看，宋教练正看着手上的运动手表，道：“两点五十九分二十三秒。时间掐得真准！”话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程凡舒了一口气，暗想：幸亏我跑得够快，而且叔叔估计的时间有点偏差吧，才能刚好赶到。不过也奇怪了，中午的时候，我不是累得跟狗一样，为何现在却没有那种感觉？难道，是叔叔的调息心法起了作用？
“小凡啊。”宋教练打断了程凡的思绪，“今天下午累了吧？”
“嗯，有点，不过我能坚持的，宋伯伯！”程凡挺老实。
“呵呵，好孩子，训练虽然艰苦，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你的身体暂时还不适合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所以，下午的训练内容会轻松一些。”
“不要紧的，宋伯伯，我中午休息了一会，现在精神着呢！”如果宋教练知道程凡所谓的休息，居然是跟人家练功，还看了一出好戏，不知会作何感想。
幸亏，宋教练并不知情，在他的眼里，程凡完全就是一位求知若渴的天才儿童。
“好，我先说一下下午的训练内容。”见程凡站得笔直，宋教练又颔首道：“首先，我带你去观摩少体校篮球班的训练赛。你今天运气不错。”
“运气？”程凡有些莫名其妙。
“没错。今天下午，少体校会跟县六中体育班进行一场友谊赛，你正好可以好好学习一下。”
“六中？体育班？”程凡突然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
“是啊，据说六中体育班篮球水平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们都是高中生，快成年了，打法也相对成熟一些，待会我给你讲解一下。”
宋教练带着程凡来到了位于体育场另一端的篮球场，此时两边篮球架下，各有五六名球员在热身，看队服颜色和队名，以及球员的年纪，很容易就分清了双方。少体校篮球班身着黄色队服，看过去年龄小一些，身体也略显瘦弱，而蓝色队服的六中体育班，相对来说更加高大强壮一些，身材上双方还是有些差距的。
宋教练和程凡在观众席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此时正是下午三点钟出头，观众席上基本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似乎是啦啦队模样的女孩子，看上去也是怯生生的。
程凡四周扫了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六中体育班一方。
此时六中体育班六名球员正在进行上篮热身，有的刚猛有力，有的轻灵飘逸，看上去果然颇具实力。不过程凡的目光只停留在其中一位球员身上。只见这位球员接到了队友传球，一个三步上篮到了篮下，身形一蹦而起，在空中腰腹一挺，居然来了个轻巧的扣篮。
果然有两下子。程凡暗自赞道。
热身又进行了大约10分钟，裁判便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双方站到中圈位置，开始争球。
少体校一方负责争球的是一位身高接近180的瘦高男生，而六中体育班则由刚才热身扣篮的那位争球，他的身高更是超过了180。双方握手致意。
似乎完全没有悬念，裁判把球往上一抛，扣篮的男生随即一蹦而起，在对方刚跳起时，已经在最高点控制住篮球，往对方篮下拍去。
少体校球员急忙回防，可惜六中的后卫早已接球到了篮下，一个轻松的三步上篮，先拔头筹。
“不错，六中球员快下意识很好，身体素质也很不错。”宋教练道。
抢攻了一球，六中回防速度也很快，马上跑回自己的半场。少体校马上带球过半场，开始组织半场进行。每个人的站位都比较合理，球也不断地在倒手，打得不急不躁，显示了清晰的思路和良好的功底。很快的，少体校也进攻得分。
接下来，双方你来我往，比分不断攀升，虽然六中体育班的身体更加强壮，不过少体校篮球班专业训练篮球，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因此尽管六中依然领先，优势却一直在5分以内。
期间，宋教练一直在给程凡做着讲解。包括全场的基本规则、站位、防守技巧等等，一一针对现场的情况，详细地进行分析。程凡虽然自己也看得明白，却不如宋教练讲解的那般透彻，心下对宋教练的专业能力更有了几分认可。
“少体校的套路打得还不错，可惜没有一个真正的核心，而且身体上有些差距，在内线防守上比较吃亏。”宋教练继续分析道，“倒是六中那位球员，意识很不错，几个位置都能打，是六中的绝对核心，有他在，恐怕少体校很难赢下这场球。”
“宋伯伯是说那位叫阿鬼的吗？”刚才场上六中球员叫得最多的名字就是“阿鬼”了，基本上每次进攻球都会过他的手。
“没错，就是他，这孩子不错啊，很有潜力。”宋教练顿了一下，看向程凡道：“可惜他年龄大了点，不然我也会考虑带他练练。”话完，露出了笑容，显然，他对自己能挖到程凡这块璞玉十分满意。
“啊！！”程凡还没应声，场地中蓦地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一声尖利的哨声响起。抬眼看去，只见一名少体校的球员正趴在地上，身子翻转过来，左脚膝盖处殷红一片，似乎是不慎摔倒，把膝盖蹭破了，伤口看起来不小，血流如注。裁判刚才吹的是暂停哨，因此场上球员也都停下了动作。
程凡看得心惊肉跳，想当年，他在这种泥土场地上可没少摔，如果摔到膝盖，一次至少要修养大半个月，所以对这种场地他可是深恶痛绝的，可惜现在条件所限，也没有更好的场地。
现场的裁判是少体校的教练，他连忙吩咐其他队员把伤者抬下场。少体校训练的时候，受伤的情况比较常见，所以教练总是会准备一个医药箱，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刚好派上了用场。紧急地处理之后，血是止住了，可是这名球员却不能上场了。
裁判顿时有些犯难，这受伤的球员，正是队里的组织后卫，他的穿针引线，让少体校打起来更有章法，此时受伤下场，又有谁能顶替他的位置呢？剩下一名候补的球员前两天训练的时候手指扭伤了，还在恢复中，总不能四打五吧？本来实力就稍显落后，这样一来就必败无疑了。
裁判权衡了一下，走到对方球员阵中，道：“我们的后卫受伤，人不够，我看今天就打到这里吧。”
阿鬼皱了皱眉头，道：“正打得兴起，怎么能不打？我们借个队员给你们吧。”六中总共来了六名球员，此时还有一名在场下候补。
“这~~”裁判有些犹豫，虽然这只是友谊赛，可是自己连球员都凑不齐，说出去似乎有些没脸面，如果不是这场比赛上周就约好，他在球员只有5名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应战的。
“宋伯伯！”程凡把宋教练的目光从场上拉回。
“怎么了？”
“不如，我上吧。”程凡一脸天真，可是眼神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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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结识阿鬼】………
“你？”宋教练摇了摇头，道；“你还小，不适合参加这种比赛。”
“宋伯伯，你见过我打球的。”
“这比赛的对抗性太强了，你身子比较弱，经受不起的。”
“宋伯伯~”程凡嘟嘴道，“就让我试试嘛，我保证会小心的，而且只在外面传传球。”
看到程凡那无比期盼的眼神，宋教练有些动摇：“可是，万一~”话音未落，程凡抢着说道：“没事啦！我会小心的。”俏皮一笑，又道：“我先试试，不行的话，你就把我换下来。”
宋教练略一沉吟，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跟他们说说，记住，如果受不了了，要赶紧说，知道吗？”宋教练关切地叮嘱，其实就算程凡在场上不说，宋教练如果发现异样，一样会把程凡叫下场。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答应程凡的要求，也许，他的潜意识里希望程凡能够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吧。
片刻之后，程凡站到了篮球场上，矮小的身影与其他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起初裁判是不同意程凡上场的，可是在看过程凡娴熟的运球技巧之后，终于点头答应。尽管他不认为程凡就能改变局势，但是既然宋教练出面让他帮忙锻炼一下程凡，他总不能太不给面子，毕竟宋教练是体委副主任的朋友，而且似乎还有点来头。反正一样是打，不如让这小朋友试试，本来赢面就不大了，打成什么样也没太大关系。
于是，少体校教练（裁判）安排程凡打控球后卫的位置，并给程凡稍微讲解了一下少体校的战术，毕竟程凡身体实在太弱小，在外面传传球就可以了，也不指望他做得太多。
少体校队员对于这位小朋友的加入，倒是觉得有些意思，特别在看过程凡运球之后，发现居然与刚刚受伤的控卫不相上下，惊奇之余，纷纷都期待着与程凡一同上场。这些十来岁的体校学生，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
六中那边就不同了，见到对方居然派出一名五六岁的孩童上场，脸中不免流露出嘲笑之意，六中的控卫还囔着自己只需要用单手进攻，防守程凡甚至不需要用到手。
虽然两边心思各有不同，不过比赛还是按程序开始了。
尽管刚才是六中球员受伤，却没有人犯规，球权是在六中手里的，所以一开始由六中率先进攻。
六中的控卫在进入对方半场后，程凡逼上前去，六中控卫得意地笑道：“小朋友，哥哥教你打篮球呀！”话完，运球的动作慢了下来，左手别在身后，只用右手运球。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两三个头的小朋友，他实在没办法提起太多的精神来进攻，脸上始终笑容洋溢，完全不把程凡放在心上。
可惜，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他的球才运了没几下，突然见到程凡的身形一矮，自己运球的手蓦地一空。他难以置信地往下看去，程凡已经擦肩而过，带着球往六中一方的篮下奔去。
六中控卫傻眼了，居然被这么一个小鬼断球！羞愤之感顿时涌上心头，当即转身追去！
程凡跑得不快，六中控卫三两步就追上了，六中后卫叫道：“好你个小鬼···”话未落音，却见程凡小手一扬，篮球从自己的肩膀处擦过，往身后飞去。六中控卫心里一凉，暗道不好，连忙转身。却见少体校的球员早已接到了程凡的传球，两下倒手，二打一，轻松将球送入篮筐。
少体校一方顿时一阵叫好声，六中一方脸色就有些阴沉了，特别是阿鬼。
“你怎么回事？”阿鬼看了六中控卫一眼，责备般问道。
“太大意了，下次不会。”六中控卫有些懊恼。
“给我好好打！”阿鬼瞪了他一眼，往对方半场跑去。
六中控卫这回不敢再托大，运球也小心了许多，见到程凡又逼了上来，用左手挡住程凡，右手控球，道：“小鬼，小看你啦，这回你可别想再碰到球。”
“那你要小心哦。”程凡道。
“传球啊！”阿鬼的声音。
六中控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同一个小鬼较上劲了，这叫什么事呀！这么一想，目光也扫视着球场，运球的手并没有停下，准备找一个合理的空挡直接传球。
蓦地，六中控卫又觉手下一空，全身的汗毛顿时都竖了起来！不会吧！？他低头一看，程凡从自己腋下钻过，球却不见了！连忙转身，只见程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