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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去。
接着撅起小嘴，道：“真是的，没接住。”然后目光移向程春生，道：“爸，你刚才说什么啦？”
可惜程凡的小计俩并没有起到作用，程春生根本不在意程凡故意丢球这一茬，因为程凡刚才运球的架势让他太意外了！那球似乎长眼睛般地贴在他的小手上，而他的动作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流畅。这种水平，可不是一两次运球就可以练出来的。见儿子一脸茫然，只好再说一遍：“爸爸是问，你是不是平常偷拿爸爸的球去练呀？”
“没有啊！”程凡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真的吗？你是第一次打篮球？”程春生难以置信。
“是啊，爸，我运得怎么样？”程凡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下却在暗骂自己虚伪，打了10来年篮球，居然说是第一次。
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一双澄澈的眼眸，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难道，儿子真的第一次打篮球，就能达到这样的水平？程春生完全愣住，半响没说出话来。
“爸，你怎么啦？”程凡虽然明白程春生的心思，却不能点破，只好继续装傻。
“没，没。”程春生这才反应过来，道：“凡啊，爸爸很高兴！从今天起，你每天来跟爸爸练球！”
程春生之前反对程凡打球，一来是不愿意程凡步自己后尘，成为一个体育老师，二来是觉得程凡自小身体瘦弱，恐怕不太适合篮球这种高强度对抗的剧烈运动。而现在看起来，儿子似乎完全遗传了自己的运动天赋，如果真如他所说，是第一次接触篮球，那这样的天赋更是远远超过自己，甚至可以说有点恐怖了！本来自己决定教儿子打球，也是想让他锻炼一下身体，现在看来，这个目标也许还可以定得更高一些。
“好啊！”程凡非常开心，虽然自己凭借10几年的篮球功底作弊，获得父亲的认可，但是能让父亲支持自己从小开始打球，那也算是弥补了自己多年来的遗憾了。
程凡重生回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弥补前世的遗憾，完成未竟的梦想，创造一个崭新的人生！此刻虽然微不足道，却也算是取得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吧。
“呵呵，这小子。”程春生见到程凡的样子，心情颇为不错，正好看见球场上球友渐渐多了起来，便捡起滚落到一边的篮球，准备带程凡过去打招呼。
“生哥，你来啦？”远远的，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春生循声望去，高声道：“是啊，阿水，就你们几个啊？”
“他们快到啦！”那个阿水应道。
程春生正准备带程凡走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头对程凡道：“凡啊，你先坐这看爸爸打。”此时他们正好在看台旁边，看台是一些石条垒成的，磨得十分平整。
“好啊。”程凡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跟大人们一起打球，马上爽快地答应。
程春生颔首微笑，摸了摸程凡的小脑袋，便往篮球架走去。
很快地，程春生的球友们大多到齐了，而先前在这里投球的半大小孩，都坐到了看台上，准备欣赏这些县篮球好手的精彩表演。
在福建省内，泉州地区的篮球水平应该算是顶尖的。民间篮球运动成风，每年各种大小赛事层出不穷。程凡记得，在前世，泉州的华侨大学还获得过好几届的全国CUBA大学生篮球联赛的总冠军。而在安溪县，基本上篮球也是第一运动。很多傍晚闲着没事的人们，总喜欢到县体育场来观看篮球，特别是程春生他们这块场地，周围经常都是一大圈的观众。
此时程春生一众县篮球好手正在热身，周围的观众已经比先前多了不少，虽然稀稀拉拉，却也坐了不下百十人。
程凡独自一人坐在人群中，无奈前面有位兄弟长得比较高大，挡住了程凡的视线。由于程凡身体瘦小，左闪右避之下，还是没办法得到一个比较好的观看角度，心里一气，站起身来，直接往中间的裁判台走去，爬到上面坐了下来。
这裁判台是水泥筑就，一般也没人会爬到上面，程凡倒是乐得自在，专心致志地看起球来。
很快，场地上的全场攻防对战开始了！
这些县篮球好手的水平果然不是盖的，你来我往，穿插配合，抢断盖帽，各种技巧层出不穷。以程凡的眼光来看，他们的水平的确相当不错。虽然他们没有花哨的动作，但是都非常遵循实用和团队配合的原则，球在手上决不多做动作，也不会有过多的停留。倒手传切，掩护包夹，个个都是团队的一份子，程凡不禁默默点头，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虽然这些前辈现在还不算太老。
想当年自己打球就太过自私，球在自己手上停留的时间比较久。虽然一度仗着过人的技术横行，但是总是会伴随着大量的失误，用行话来说，就是打球不太合理。从这些前辈的身上，倒是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时间跑得飞快，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期间程春生轮换下来过两三次，再度回到场上，依然虎虎生威，单是三分球，这一个小时下来就进了六七个，程凡心里也是暗暗佩服。
就在程凡沉浸在欣赏众人在篮球场内挥汗如雨的**之时，只听球场上传来“啊”的一声惊呼，接着，程凡就看见一个暗灰色的物体，以大约每秒10米的速度，向他飞射而来！
程凡周围两三米内没有其他人，而他一个5岁的孩童此刻正坐在裁判台上看着飞射而来的物体。
全场观众都看清了，那物体，分明就是一颗篮球！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随篮球移动起来，他们的心也被这颗泛灰的篮球牵动着。
他们仿佛已经看见了，程凡这位可爱的小朋友被篮球击中后翻下裁判台的可怕镜头！
程春生吓得全身冷汗都冒了出来！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二章 改变初衷】………
哇靠！程凡暗自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考虑如何应对，硕大的篮球已经奔袭而至！
程春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顿时被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自己这方的队友在三分线附近传球，不料被对方在空中拦截，一个大帽把球扇出边界。
本来盖帽断球在球场上再正常不过，郁闷的是被扇出界外的篮球分明直奔自己的儿子而去，并且速度飞快！
倘若自己的儿子年龄大一些，也懂得打篮球，那也无妨，因为那样完全可以很轻易地接下篮球，或者顺势打到一边。
偏偏自己的儿子才5岁，身体瘦弱，虽然今天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不俗的篮球天赋，可是毕竟才第一次接触篮球，此时又在裁判台上，孤立无援，小身子骨万一被砸个正着，恐怕···
可惜程春生与程凡离得太远，纵然心惊肉跳，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祈祷篮球击偏，让儿子逃过一劫！但是，看篮球飞行轨迹，分明直奔程凡而去！
此时，球场内外众人无不屏息注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出现了停滞。
说时迟，那时快，在篮球即将砸向脑门的一瞬间，程凡身体的篮球记忆迅速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细嫩的左手臂往前一挡，小手张开，迎上疾飞而至的篮球！此时篮球距离他的脑门不足10公分！随即小手往后一缩，以小**为轴，坐在裁判台上转动180度，化解掉篮球的惯性冲劲。接着右手顺势一抡，与左手一起，紧紧摁住篮球。
一场众人想象中的危机，转眼之间被程凡轻描淡写，化于无形。
如此一举，却让众人更加瞠目结舌！
许久，众人才回过神来，吁气声、喝彩声、惊叹声此起彼伏，场面甚至比刚才看球还热烈！
程春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自己的儿子吗？真的是那个身体羸弱第一次接触篮球并且年龄才5岁的儿子？！
看到程凡转身在裁判台上站了起来，程春生心中的石头落地，小跑过去，道：“凡啊，你吓死爸爸了！”
程凡不好意思揉了揉眼，把篮球递给程春生。
程春生接过篮球，心中莫名地欢喜，笑骂道：“你小子！呵呵。”
“程老师，真是虎父无犬子呀！”一个声音响起。
程春生回头一看，笑道：“我才准备教我儿子打球呢，怎样，林主任，帮我看看，这孩子是不是个苗子？”
程凡打量起父亲身边的人来，只见来人身高与父亲相仿，年岁也差不多，似乎有点眼熟。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这不是县体委副主任林中吗，记得去福州上学前还曾经与他打过篮球。听父亲说过，林中当年曾经在省篮球队磨练过几年，回到县里，可算是业余篮球界的顶尖高手。刚才在场上打的时候就觉得他球风稳健，只是一下没认出他来。
林中听完程春生的话，倒是吃了一惊：“你说你还没教过小凡打球？”
“是啊，准确地说，应该是今天刚刚教了他运球。”程春生道，“不过，这小子学得很快，我刚说一遍，他就马上掌握了要领，我都被他吓到了。”话完，程春生笑了起来，显然对儿子的天赋还是颇为满意的。
这时候，程春生其他的球友们也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程凡。
“小凡，快下来，运两下球给叔叔们瞧瞧。”林中对程凡伸出了双手，做出要抱他下来的动作。
程凡脑海中顿时闪过重生第一天母亲抱自己的镜头，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下来！”话音一落，敏捷地爬下裁判台。
程春生道：“凡啊，你就按爸爸教你的，做一次给叔叔们看吧。”把球递给程凡。
程凡本意不愿太惊世骇俗，想来运几下球也没什么吧，至少不如刚才接球那么抢眼。想起刚才接球那一下，不禁暗冒冷汗：现在的力量实在太弱，幸好反应够快，不然早被砸翻了！
这么想着，就接过篮球，道：“好吧，请叔叔们多多指教！”
众人顿时被他小大人般的样子逗乐了，再看他纤瘦的双掌紧扣篮球，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禁又有了几分期待。
见众人在等着看他运球，程凡微微一笑，两掌一松，篮球往泥土地上落去，弹起，下压，如此反复运起球来。动作协调自然，看上去居然有些赏心悦目。
其他人倒没什么，见状纷纷夸赞几句运得不错之类的应景辞，而林中的眼神中却写满了不可思议！
刚刚可是听程春生说，这孩子第一次学运球。可看这运球的架势，再联想到刚才的意外插曲中，这孩子接球的反应和动作，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触篮球吗？
别看大家平常都是一起打球的，但是论到发掘运动人才的眼光，身为县体委副主任的林中，自然高出众人甚多。此刻见到眼前的程凡，他的内心深处，隐隐有些萌动。
程凡又运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收起篮球，道：“爸，你们不用管我了，继续打吧，我还要看呢。”
林中也道：“小凡运得不错，好好努力！”继而又对众人道：“好了，大家继续吧，还没分出胜负呢！”
“球可别再砸过来呀！”程凡稚气的声音，又引来一阵哄笑。
程春生向程凡交代了几句，让他自己注意安全，众人这才吆喝回到场地内。林中走回场内之前，回头看了程凡一眼，眼神似乎带着期许。
很快，球场上又如火如荼地对战起来。
适才还对程凡窃窃私语的一些半大小孩，渐渐也被球场上的激烈战况吸引，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场上。
程凡这回学乖了，不再坐在裁判台上，而是站在裁判台前，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刚才的惊险动作。
看着一众篮球好手在场上飞奔，程凡又寻思起来。
自己现在年龄还小，身体素质根本跟不上自己的篮球意识，前世的技术也大多无处施展。看来得想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尽快地把自己的身体锻炼起来。但是又要从哪里开始练起呢？自己的身体，能承受什么样的训练？
不过，如果有专业的身体训练，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也只是稍微转了转，没有料到，一个小时候之后，居然有机会得到实现。
······
太阳落下它最后一抹余晖，场上的龙争虎斗已然停歇。程春生收起篮球，正准备带儿子回家。
“程老师！”林中的声音。
程春生停住脚步：“林主任，还有事？”
“聊两句。”林中道。
“好啊。”二人在一旁的观众席坐了下来，而程凡早已离开裁判台，站到父亲身边。
林中道：“程老师，我长话短说吧。”看了一眼程凡，道：“小凡这孩子，是个苗子！”
“呵呵，其实原本我是不让他打球的。”林中对儿子的夸赞程春生颇为受用，道，“今天刚教他运球，才发现这孩子有点天赋。”
“呵呵，何止是有点，程老师啊，你教体育也好几年了，眼光我看也不差，小凡这孩子，有没有打算好好培养？”
“这个~”程春生略有迟疑，问道：“林主任的意思？”
“如果程老师同意，我会推荐小凡到我们县少体校，接受专业的训练！”
专业训练？程凡心里咯噔一下。
“我这儿子年龄还小，才刚上幼儿园，恐怕···”
“照今天小凡的表现，我敢肯定，从现在开始练起，前途不可限量！”林中眼神开始热切起来。
作为一名县体委领导，发掘体育苗子的心情，较常人为甚，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儿子才刚刚上幼儿园，何况自己的初衷，并不想让儿子走自己这条老路，现在又怎能让儿子放弃学习，而去上少体校？可一回想起儿子今天表现出的篮球天赋，的确令人瞠目，如果不加以发掘，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
犹豫不定之下，程春生道：“这事情还是让我考虑一下吧。天色不早了，我家那位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没事，慢慢考虑，我等你好消息。”
“好，明天继续啊！”程春生转了转手中的篮球。
“当然，还没帽你几个，哈哈！”林中爽朗一笑。
“叔叔再见！”程凡适时地开了口。
“小凡乖啊，明天再来看球！”林中显然很喜欢程凡，又摸摸程凡的小脑袋，这才转身离去。
程凡父子二人也往家里方向走去。
路上，程春生问道：“凡啊，你喜欢篮球吗？”
“喜欢呀，非常喜欢！”程凡不假思索回答道。
“嗯。”程春生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回到家中，吴梅已经准备好晚饭，一身臭汗的程春生还是先去洗了个澡，才回到饭桌上。
“梅啊，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程春生扒了一口饭道。
“什么事？说吧。”
“我想···送儿子去少体校。”
程春生话音一落，吴梅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什么？！”
吴梅知道丈夫一向不喜欢儿子搞体育，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啦，居然想让儿子上少体校？
程春生点了点头，道：“洗澡的时候我考虑了一下，这孩子天分很好，可以让他到少体校练练看。”
“那学习怎么办？”吴梅最关心的就是儿子的学习。
“我可以跟体委林主任商量一下，尽量不影响孩子的学习，让他周末先跟着练练。”程春生又扒了口饭，道，“我真的很想看看，我的儿子，究竟是不是打球的料！”语气中分明充满了自信。
程凡心头窃喜，父亲改变了初衷，看来自己的身体训练计划即将上马了。
吴梅知道丈夫做的决定不会更改，便也不再反驳，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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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虚实交换】………
“凡啊。”吴梅的声音传来。
程凡被声音唤醒，心道：“天亮了吗？”正欲睁开眼睛。
一只温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额头，轻轻抚摸着，程凡不由地又继续闭着眼睛，细细感受这份温暖。
程凡知道，那一定是母亲的手，记得小时候母亲就喜欢这样抚摸自己的额头。每次这样的轻抚，都好像和煦的春风，又好似甘洌的清泉，总会让自己心境平和。
真的很多年没感受到母亲这样的疼爱了，重生回来，这也是最让程凡期待的事情之一。
不过，今天母亲的手，似乎显得有些粗糙了。记得刚刚重生回来那天，母亲也是这样抚摸自己的额头，那时候母亲的手似乎更加细腻柔和一些。
是错觉吗？
“记得你小时候吗？妈要帮你洗澡，你死活都不肯，你说你已经5岁，是大人了，呵呵。”吴梅的声音还是那么慈祥，可是听起来却似乎有些伤感。
小时候？5岁？
我现在不就是5岁吗？为什么说小时候？
程凡越听越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
蓦地，他呆住了。
眼前明明能感受到光线，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试着动了一下手脚，不能动弹。
又是梦吗？
程凡记得，自己重生回来，每天都会做同样的梦，在梦里，有父母，有医生，还有那位小凌，而自己，一直都是不能动弹的。
每次都是同样的内容，以至于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梦境。
可是，现在如果是梦，为何突然出现了改变？
“一年级的时候，你拿了三好学生奖状回来，妈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当时我就说，我的凡啊，长大一定会有出息。”
“二年级的时候·······”
“三年级······”
······
“你上大学那天，妈为你高兴。妈还陪你到了福州。你不习惯长途车，晕车吐了三回，妈好心疼······妈当时好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的凡啊长大了，要自己去飞翔······”
吴梅把程凡小时候的事情一件件娓娓道来，从小学一直到上大学，一件件事情，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般，如数家珍。
程凡感觉自己眼眶湿润了。
“你毕业了，在福州工作，妈每天都想你，怕你自己吃不好，睡不暖，妈每天都打你电话，不是想烦你，就是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