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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新回道:“我叫汪新,这是我同学邹北平,建康气象学院的,不远,刚上大一。”
“你会下棋,应该有棋吧?”杜真宇问。
汪新笑笑:“在家没带来。”
杜真宇想了想:“咱们拍盘快棋?”
“行。”汪新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这也算是2o多年没见了吧?
杜真宇起了身,到前面桌子上拆开个纸盒,拿过来一个计时器:“我这边主要是六点半上课,不少学生都提前来的,咱们就快点,每人1o分钟够不够?”
汪新点点头:“没问题。”
“老杜。”程丹道,“他要是5段,那得让你个先!”
杜真宇一边调着计时器一边道:“不用,我就从来不要人让。”
说着话,把充电器调好,放到了桌上,那边程丹笑笑,也不出声。
“我年纪大点,我抓了啊。”杜真宇说着,抓起了一把白子。
“这是干什么?”邹北平不明白了。
汪新捏出个黑子放到棋盘上:“猜先,猜单双的,猜对就拿黑棋错了就拿白棋。”
邹北平“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不再说话,那边杜真宇在汪新说话的时候已经数清了子:7个,把那几个白子又抓走之后,汪新便把黑子摆到了自己右上的黑位上,然后拍下了钟。
每人1o分钟,这其实算是快棋了,基本上就没有多少计算的时间,就看谁的棋路熟,这正是汪新的长项,就算杜真宇下过再多的棋打过再多的谱,但他能记下来的东西可没有汪新多——前一世教棋的时候,汪新把那些定式大全死活大全什么的都翻过,而且还用stoneBase没事就看谱玩,当时是记不住多少,但现在那些玩意儿可都从脑海深处浮上来了,清晰得很,就等于他现在翻着一堆书在下棋呢,而且翻书还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汪新以自己喜欢的三连星开局,杜真宇以二连星应对,然后挂角,顺手掏出烟来散了。
邹北平是肯定不抽的,汪新这一世也就过年回前抽的那两口,但现在杜真宇一递,他就接了过来,凑着火点上了,却也不敢怎么让它往肺里去,只在手中夹着,隔一会儿便轻轻地吸一口,倒也没有感觉到头晕。
这星位本就没有什么复杂的变化,四个角走下来也都没出啥差错,接下来倒也下得平平稳稳,但几十步之后,杜真宇的一个打入深了一点,被汪新封在了里面,这时候杜真宇的计算出了点错误,他以为已经活了,便脱先下到了其它地方。
但白棋的棋形汪新看着非常眼熟,资料库里便立刻调出了一个图来——好像跟《阳论》里面的一道题差不多?
然而,仅仅是差不多,围棋的死活可以说是一口气的差别那结果就可能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汪新还得算,他便盯着那块棋看了起来。
“活的吧?”程丹看了两眼,开口道。
杜真宇的眼光也投到了那一块,算了一下:“感觉应该没多大问题,眼位这么大。”
汪新可不管他们怎么说,只是算自己的,而且从脑中不停地调出东西来对比,算了有3分钟之后,虽然说还是没有算得太清楚,却感觉到还是可以试一试的,便捏起颗黑子,点到了里面。
又下了十余手之后,这就看得很清楚了,白棋净死——这一出一入就是四十多目,而且刚刚封锁白棋的时候黑在外面也走厚了,杜真宇便干脆地投子认输:“真没想到,这地方还有棋,我以为活了呢。”
说着话,把那一块又复原:“我再看看。”
“刚刚可能有步下得有点问题。”汪新摆了几手上去,“这儿感觉应该是单粘一个,走个愚形出来,这样的话,我算的是打动,白棋的先手劫。”
杜真宇也拿起了棋子,二人就又摆了下去,几手之后,杜真宇道:“还真是!”
“能不能净活的?”程丹在旁边问道。
“那就再研究一下。”杜真宇说,然后再次复原,三人头扎在一堆,摆起了变化。
邹北平是看不懂的,所以他也不出声,只在旁边坐着。
这边三人又研究了几分钟,摆出数个变化,都没现白棋净活的可能性,正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一个个头有一米七五左右的瘦子走了进来。
这人也是现在旭升围棋学校的老师,叫马凌云,不过不是专职的,只下班后过来带下课。汪新前一世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因为那时候他刚来这马老师便离开了,却是去另一所围棋学校帮忙,说是“抹不开朋友的面子”,也没和他下过棋,只听说有业余强4段的水平。
“老马。”杜真宇和程丹向马凌云打了声招呼。
马凌云也叫了声“老杜”、“老陈”,脚步往这边走来,问道:“下棋呢?”
“被砍了一盘。”杜真宇道,“前面下得好好的,一个地方死活没看清楚,被吃了。”
马凌云往这边看着,口中道:“那肯定不是老陈,你们俩算路差不多的,你要看不出来,他也危险——这是哪位高手?”
杜真宇笑道:“建康气象学院的,就是刘程毕业的那个学校。”
马凌云拖过一个凳子坐到旁边:“那就又多个棋友,以后没事可以常来玩,老杜肯定是好招待!”
“下棋的吗,有水平到哪个棋友那儿不招待的?”杜真宇挥了挥手,然后看向汪新:“你们现在是大一是吧?功课忙不忙?”
汪新笑了笑:“大学吗,还不就是那样,上完课之后空闲时间还是挺多的。”
“有兴趣的话……”杜振宇抽了口烟,“考虑一下到我们这边教棋吧,待遇方面好说。”
汪新笑笑:“你这边要是老师不够的话,我那边只要不上课,随时就能过来,钱就算了,我的钱还够花的,也挺喜欢跟小孩子在一起,就是个开心吗。”
杜振宇摇摇头:“不对不对,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来这儿虽然说我开不了多少钱给你,不过总能给家里减少点负担……”
汪新和邹北平对视一眼,邹北平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了?”杜振宇稍有点惊异。
邹北平笑道:“汪新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给家里赚钱了,花的钱都是他自己的呢。”
“哦?”杜振宇问:“做什么的?”
“刚开始是给杂志投稿,差不多够开销的,后来出了书以后就存了些钱。”汪新回答,“后来初中的时候开了个网络公司,现在也展起来了,钱肯定够花的。”
邹北平还是笑:“你那个公司一个月上千万要是还不够花的,那别人还活不活了?”
“哟!”旁边三个老师大吃一惊,马凌云问道:“什么公司一个月上千万?”
“小蜜蜂。”邹北平回道。
“就是那个聊天的?”马凌云问,“你开的?”
汪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了不得了,真看不出来!”杜振宇道,“那我可真是请不起你,这么高的工资怎么开啊!”
汪新摇了下头:“说什么工资,就是玩玩。我一是喜欢围棋,二呢也是喜欢跟小孩子一起玩——轻松点,开心点吗!真说钱的话,要打算搞什么围棋比赛,我还可以出一点。还是那么说,你这边如果缺老师的,打个招呼我就过来了,管饭就行!”
汪新这么说,倒不是因为他拥有豪爽义气等美德,而是出于一种“报恩”的心态。
前一世到旭升围棋学校,那正是他最潦倒的时候,在网上着小说,一个月混点全勤,交了房租水电网费之后,就剩一百多块钱可以吃饭。也就是那天断网了,忽然心血来潮去转转,到了棋校,就想找人下棋玩玩,结果因为缺老师,杜真宇跟他聊了聊,便让他留下了。
那时候汪新可没系统地学习过围棋,最多就是网上随便下下,水平一直在弈城的6k左右徘徊,到了棋校之后,跟刚升上业余1段的小孩子下都是有输有赢的——他是不通棋理,很多棋都下得莫名其妙,没法看。
而且下棋和教棋又不是一回事,棋校里多是些孩子,幼儿园和小学的,基本上初中生功课就忙了,难得一见,最大的十二三岁,最小的还有四周岁不到的,年龄不一样、性格不一样、接受能力不一样——都不好伺候的!
那就得学!在棋校的两年,就是学了两年,其他老师都是尽心尽力不藏私的,所以汪新对他们一直心情感激——前一世欠下的,这一世来还,那不是应该的吗?至少汪新是这么想的。
但这一世可没有这些事情生,听汪新这么讲,杜真宇口中说着“那好”,心里想请汪新来帮忙带课的心思却是几乎没有了,只道是:“要是真忙不过来,那可能就要麻烦你了。”
汪新便主动地和他换了手机号码以便联系,旁边马凌云却是把话题就扯到了汪新的公司上面,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几人便随意地聊着。不过一会儿,便有棋校的学生到了。
来的是个小男孩,汪新看了好几眼才记起来,是个叫黄亦鸣的,前一世汪新来棋校的时候他已经是业余5段了,只现在年纪还小,才是小学2年纪,稚嫩地很。
“黄亦鸣,过来。”杜真宇招了招手,“来看高手下的棋,你看这边黑棋先走能把白棋杀死吗。”
那黄亦鸣过来,挤了个地方,便研究起来,杜真宇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小1段,算是最高跟我学棋的,不过之前怎么教都还得边学边摸索,要是再从头带的话,估计这2年他能打到2段,挺聪明的……”
一边随便聊着,一边跟黄亦鸣再那儿摆,只是这小孩子的业余1段可是水得很,没几步能下对的,过了几分钟,又有学生到了,却是个汪新看着面生的。只听杜真宇道:“行了吧,这个太难了,你也算不出来,去跟毛心宇下棋吧。”
那黄亦鸣便跟刚进来的毛心宇到了旁边桌子上下了起来,这边杜真宇道:“有学生来了,咱们出去吧——程老师,有学生来就都叫到这间教室,你给看一下啊。”
刚开始这句是对汪新说的,于是汪新邹北平便跟杜真宇出了门去。
杜真宇一出门便到了那小房间的门口,看那杜阿姨在,便道:“小姑,你给拿副棋盘棋子出来。”
汪新二人在旁边站着,看杜阿姨从一个柜子旁边掏出来一块木质棋盘,又从一个纸箱里找出两盒棋子,用个塑料袋把棋子装好,杜真宇接了,便递给汪新:“给。”
“多少钱?”汪新问。
“算了。”杜真宇道,“便宜货,我这又是成批拿的,值不了几个钱,你拿去玩就是了。”
“不给钱怎么行呢……”邹北平说着,便要去掏口袋。
汪新笑笑,止住了他:“那就谢谢了,常联系。”
说着,把东西接到了手里。
杜真宇笑道:“没事也常来玩——这位同学是叫邹北平是吧?你是没学过,我们今天是没入门班的课,周一和周四晚上六点半到八点有,你要有空可以到时候过来陪我们学生下棋,多练练,水平涨得快些。”
邹北平“哦”一声,算是应了,只是心里有没有来的打算却还难讲。三人出了棋校的门,站在楼道口,杜真宇道:“我这边快要上课了,就不留你们了,平时呢这边都是下午五点半之后有人,星期六星期天差不多是全天都有人在,没事就过来玩玩,要是有老师没课的话那就可以下下棋吹吹牛什么的……”
………【第五十三节 教棋?】………
汪新和邹北平向杜真宇告了个别,下了楼便往站台走,那邹北平早把棋子拿过去拎着,口中道:“汪新,你这不错,就等于下盘棋赢副棋子啊,再便宜也得二十多块钱吧。”
“二十多?”汪新看了邹北平一眼,“来之前我说的那个价是不带棋盘的,是棋盒里有塑料纸画的棋盘,你手里这真棋盘就得十几块钱。”
那是块很薄的木质棋盘,应该是用那种极便宜的三合板做的,上面的棋盘也并非是画出来的,而是贴上去的,所以也便宜得很。
再便宜,这也是个人情,汪新知道杜真宇大方,但他不应该大方到见过一面下了盘棋就送东西的地步,想了想,估计是自己刚才说如果要举办比赛自己可以出点钱让他动了心思。
但汪新还是接受了这个馈赠,其实就是想让杜真宇安心一点,让他感觉把握大一点。国情吗,有了人情就好办事,汪新决定欠杜真宇个人情——虽然说即便是杜真宇空口白牙(好像是四环素牙……)说要办个比赛,在大厂区这个地方,在2oo2年这个时候,下棋的连带学棋的小孩也多不到哪儿去,数千元就可以搞一期了,而且规模还能弄得不错呢,这点钱汪新可不在乎。
正想着,就听邹北平又问:“那这一套得多少钱?”
“四十来块钱吧。”汪新回道。
“下一盘4o,一天一盘,一个月也上千了啊。”邹北平计算着。
汪新笑了笑:“别说你不一定能找到人下,真每天都下,谁敢保证自己每盘都能赢的?是有人靠这个生活,但你要学的话,下着玩玩就是了,别指望靠这个赚钱……”
等乘车回到了学校门口,汪新便要把棋盘给邹北平,却见那邹北平也把棋子递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邹北平道:“还是放你那儿吧,我又不会,拿回宿舍去也没用。”
汪新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便接了过来,邹北平又问:“明天后天你都有时间吧?”
“什么时候都行。”汪新回道,想了一下,又道:“你最好是买本教材,最好是也看看有哪个同学还会下的,这玩意儿要多下多练,就你一个人研究水平涨不起来。”
邹北平想了想,道:“那个杜校长不是说了吗,我可以去他们那儿陪小孩下棋,这个就好办了,就是教材可能真要买一本——你说买什么样的教材好?”
这个吗……汪新一转念,便有了主意:“你要去棋校玩的话,问问他们老师好了,他们教学有经验的,知道什么样的教材适合你。”
“好的,那到时候再说。”邹北平点了点头,“我先回去了,明天去找你学下棋。”
汪新应了,便把棋盘棋子带回了住处。
第二日早上练完拳回来,开了电脑正修改着自己的那个策划案,大概八点半左右,敲门声响起,汪新估计是邹北平来了,便开了门,结果一看,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的。
除了邹北平之外,陶青也来了,另外还有两对:邵振明和刘涛那是汪新知道的,周媛媛和李万鸿——他们拉着手呢。
看着这情况,汪新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就有了笑——这是前一世养成的习惯,当心绪波动较大的时候,便只有笑,无论这心情是好还是坏。
“哎,汪新!”刚一开门露了个脸,便听陶青叫道:“你这不厚道啊!要不是邹北平说了,我还不知道你要教他下棋,怎么就不给我讲一下,我不适合学还是怎么的?”
汪新让开门,看他们走进来,笑道:“是邹北平说要学的,我可跟他讲了最好找人一起,不信你问他。”
“对对。”邹北平点头道,“汪新昨天晚上就那么说的。”
刚刚开门的时候,陶青虽说是离门最近,却是最后一个进了房间,把门带上之后,他说:“但你没跟我说——不说这个了,怎么学?难不难?”
“不难。”汪新道,“讲讲规则和一些基本的手段,最多一个小时就能下起来。”
说完,这才和几人打了声招呼,把棋盘棋子拿出来摆到了茶几上,废话也不多说,立刻就开讲。
这棋盘是旭升围棋学校特意订做的,正常的基本上是一面围棋盘另一面是象棋盘——做出来好卖吗,但这块却是一面19x19的标准围棋盘,另一面是13x13的小棋盘,才花了大半个小时,汪新便把规则和一些简单的吃子技巧、死活棋形讲解完毕:“差不多了,这样就能下。”
那陶青挺积极,拉着邹北平就下了起来,旁边围着几个人支招。
他们用的是小棋盘,下得当然是很难看,刚开始子都摆在正中,碰上去断开就扭杀起来,一场战斗就蔓延到整块棋盘,然后看到实在吃不了对方的大龙了,又自己在一边摆出两个眼来做活……
要不说到底是成年人呢,不像小孩儿一样下完之后很多单官都找不到地方去收,他们两位说“下完了”的时候,那确实是找不到能下的地方了,汪新给数了数,黑棋89白棋8o,自然是拿黑的陶青赢了。
陶青挺开心:“就这么简单啊!”
“现在只是告诉你们怎么算是下完,实际上要学的还有很多,慢慢来呗。”汪新道。
“学习好、又会功夫、这还会下棋。”陶青收着棋子,笑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啊?”
汪新摇了摇头:“没那么大本事,咱就说琴棋书画这四样,我就会个下棋——我那字你见过,写得多烂应该很清楚吧?”
“不是说字如其人吗?”李万鸿忽然插了句话。
“是有这么一说。”汪新看了李万鸿一眼,点了点头:“但我从来不信这个。”
刘涛在旁边笑:“你那手字,当然不会承认的!”
汪新撇了撇嘴:“随便你怎么想!”
不是不能解释,而是解释起来太费口舌了,汪新这会儿忽然有些懒得开口。
所谓什么“字如其人”、“文如其人”、“画如其人”这些“x如其人”的说法,汪新觉得最多只能体现出那人的一点性格特征,与其它的完全无关,尤其是与品德无关!
蔡京的字那是自成一家,连以狂傲闻名的米芾都说自己不如,但这人是“六贼”之,人品可想而知;再往后是秦桧,创造了自己的字体,字形方正棱角分明结构严谨——还是那句话,最多只能体现出一点性格,跟人品毛的关系都没有,可不,这字体后世人都不愿意用秦桧的名字来命名,而是称之为“宋体字”。
上面是写字的,还有写诗文的,嗯,这个就更多了,离得最近的可不就有一个汪精卫吗,刺杀摄政王载沣被抓之后在牢里还能写出“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多豪气,结果呢……
其实汪新现在的字比起前一世好了一些,不再是那么跳脱、丝毫不管架构,但也就只是能让人